[武俠幻想] 俠行天下 作者：zhttty (連載中)

第三十五章：未音



    「……未音怎麼樣了？」

    「睡著了，但是餓了……」

    「……我知道了，我去想辦法，但是也別報太大的希望，如果可以的話，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野菜……」

    金牛城的野外某岩洞之中，十幾個男子和數個女子躲藏在其中，這些人看起來都是面黃肌瘦，但是他們的眼神都非常銳利，那怕是女子也是同樣如此，他們的眼神並不像是普通的百姓平民，而更像是……軍人！

    剛剛說話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說完話後就沒有任何別的對話，為了保存那剩之不多的體力，而說完話後，男子大口呼吸了幾下，就從地面站了起來，然後邊走邊說道：「第一小隊，第二小隊跟我出發，其餘人聽從副指揮官的命令，以上。 」

    整個岩洞安靜無聲，只有六名男女從地面站了起來，雖然動作乾淨利落，但是看得出來他們都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光是這個動作就讓他們出了一身虛汗，但他們還是堅毅的站著，然後跟隨在了這個男子身後向岩洞外走去。

    待到他們走到了岩洞邊緣，即將跨越出去時，副指揮官的那名女性才忽然說道：「小心一些，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三個月，但是原住民的搜索隊一直都還在繼續，他們不找到未音是不可能停止的，所以……小心些。」

    男子停住了腳步，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後揮了揮手，接著一言不發的就向著岩洞外走了出去……

    近三個月前，金牛城，元首……

    這是一段傳奇一般的經歷，在岩洞裡的人們，在那時都只是迷茫大軍中的一員，他們迷茫於這個世界，迷茫於自己的處境，迷茫於失去了記憶等等一切，他們有的人出城殺怪，然後被怪物所殺，有的人醉生夢死，然後就真的死在了主城內，也有的人低聲下氣的開始去做原住民指定給他們的下賤活路，似乎未來都將這樣一直下去，而降臨者也將成為這個世界的底層一般……

    在那時，一個男人站了出來，他發出了屬於降臨者的咆哮聲……

    「強權即是真理！紀律即是生命！鐵血就是未來！」

    「我們必須要團結在一起，不能夠再散漫的各自為政，我們需要由一個強權的聲音來指揮一切！」

    「我們降臨者是天選的種族，百分之百的職業者幾率，這是天命天選的種族啊，但是我們自甘墮落，我們一盤散沙，也難怪原住民看不起我們了，看看你們，明明是職業者，明明是有著輝煌未來的精英，但是卻跪舔在那些剝皮商人，跪舔在那些低賤龜公，跪舔在那些粗鄙地痞流氓的腳底下，就為了那一點吃食……你們是奴隸嗎！？你們是乞丐嗎！？你們是妓女嗎！？你們是天生的賤種嗎！？」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跟隨著我，和我一起用鐵與血來重鑄你們的靈魂，消除你們的散亂，給予你們新的未來，所以……」

    「把你們的命運交給我，我來使用你們的生命，我會給你們活下去的理由，我會給你們活下去的尊嚴，我會讓你們看到……我們降臨者，才是真正的天選之人！」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指揮官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腦海裡對於元首的回憶只剩下了這幾句，別的都已經快要忘卻，自近三個月前的劇變之後，作為降臨者希望的他們已經是徹底完了，怪物圍攻，原住民圍攻下，他們徹底失敗了，已經成為二階職業者，並且有著豐富戰鬥經驗，本身更是有著未音這個大王牌的情況下，元首的實力真是堪比三階職業者，但那怕是如此，也依然在那場圍攻中隕落了。

    「……軍，逃，帶著未音逃，把我們的遺志，把我們的願望，把這個世界的真相都傳承下去，有多遠就逃多遠，告訴能夠繼承下我們降臨者未來的人知道，我……藍星辰，死都不會對那些低賤的原住民認輸！」

    那是元首死時的笑容，是一種坦然，是一種死都沒有認輸的執著，這樣的男人……居然就這樣死了……

    就在這時，忽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非常輕微的聲響，一時間，包括指揮官在內的所有人都蹲了下來，忙而不亂，所有人都默默的聽著，然後指揮官輕輕揮了一下手，用手指比了一個二字，又手掌旋轉了一下，頓時，第二小隊的幾個人就匍匐著向前方而去。

    與此同時，在岩洞裡沉睡著的一個如同瓷娃娃一樣的女孩子忽然睜開了雙眼，她猛的坐了起來，一時間倒是讓周圍守著她的那些人驚住了，旁邊為首的女子立刻說道：「有什麼發現嗎？未音，還是說我們這裡已經暴露了！？」

    未音沒有回答，她的雙眼無神，若是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從她雙眼中不停有數字數據激流閃過，就彷彿在她眼眸裡有許多電子程序在啟動一樣，隔了好半天，她忽然笑了起來道：「終於……來了嗎？」

    「來了？誰來了！？」女子依然急切的問道。

    未音搖了搖頭，她轉頭看向了女子道：「程序百分之九十八還在壓制著我的主思維，遺蹟解鎖了兩個，這根本不夠，儘可能多的解鎖剩餘遺蹟，小心你們口裡的原住民，背叛者會拼盡所有的力量來阻止你們，同胞們，我，我們等著你們……」

    說話間，未音渾身開始若隱若現起來，彷彿隨時會消失一樣，女子頓時大急，立刻抱住她急急的問道：「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沒有了你，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也根本不知道剩餘的遺蹟在那裡啊，我們還怎麼去解鎖你呢，還有還有……」

    「你們可以解鎖兩個，那麼剩餘的也是可以解鎖的，我等著你們……」

    女子立刻大聲吼道：「那怎麼能夠一樣！那時候我們還有元首，那時候我們還有那個可以率領我們的男人，現在呢！？我們只剩下了殘兵敗將，我們已經是喪家之犬了，沒有了你，我們或許幾天後就會死亡，那麼一切的真相，元首和我們唯一的希望也都……」

    「不，他來了，果然如李博士最初所預料的那樣，生命的奇妙莫過於此，就如同抗生素無法百分之百殺死細菌，總會有細菌生成抵抗力一樣，人類也是如此，那怕記憶封鎖程序再怎麼完美，總是有千萬億兆分之一的可能性出現記憶帶入體，而這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在自生程序本身背叛我們的時候，我們唯一的希望……」

    未音笑了起來，她摸著女子的頭髮，手掌卻陷入到了頭髮裡，彷彿那手掌沒有實體一樣，她笑著說道：「既然出現了，那就是一切的希望，我也要用剩餘的程序權限來維持最後的防線了，不能夠再繼續浪費下去，我等著你們，我等著你們，我等著……」

    聲音之中，如同瓷娃娃一樣的未音徹底消失了……

    與此同時，被指揮官派出去的第二小隊的人員，他們趴在暗處草叢中，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三名二階原住民強者，被一個面貌普通的男子，彷彿狗一樣打翻在地，然後用繩子套著拉扯走動，而在其身後，上百名原住民職業者和士兵，全都被打成了肉泥，死得不能再死了……

    郝啟出現！

第三十六章：犧牲



    「餓了嗎？馬肉可以嗎？」

    郝啟憐憫的看著眼前的這一群人，他們已經餓得比面黃肌瘦更加可怕，若一定要形容，和他很久很久的前一世所看到的非洲難民的形象差不多，都已經餓得快不成人形了，骷髏輪廓的臉，非式難民的身材，若不是他們的眼神依然堅毅而銳利，郝啟或許就真當他們是在城裡熬不下去，而不得不跑到野外尋死的落魄降臨者了。

    這群人都是沉默，看著郝啟的眼神充滿了畏懼和某種特殊色彩，但是他們都是一言不發的坐於原地，不出聲，也不反抗，所有人都是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

    郝啟無奈的和身後的張恆對看著，兩人都是無可奈何的表情。

    沒錯，郝啟帶著張恆，兩個人來到了金牛城，雖然就兩個人，但是郝啟絲毫不擔心，而張恆雖然擔心卻也是堅定的和郝啟一同前來，相比於自己的性命，他其實更擔心郝啟的性命，而郝啟雖然實力強大得一塌糊塗，但是有時候夠任性和無腦的他，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所以在拋除了別的人以後，郝啟和張恆來到了金牛城，對於他們來說，傳送陣的錢根本不算什麼。

    而之前其實就已經提到過了，有魔法能夠偵測這個人類是降臨者還是原住民，事實上，郝啟雖然就職成功，讓許多人鬆了口氣，但是之前和他一起出發去完成神屬任務的另四個團隊裡，就有人暗地裡對郝啟使用了偵測魔法，之後才確認了郝啟確實是降臨者，這也才讓四個團隊放心的跟隨郝啟去完成神屬任務。

    同樣的，在原住民中也有職業者掌握著這個魔法，別的主城還好，並沒有出現類似元首一樣的英雄人物，也就沒辦法出現類似金牛城職業者軍隊一樣的制度，所以在那些主城中，降臨者們如同溫水煮青蛙一樣被文火炮製，數量從一開始的危險數目降低到了現在的極低數目，而降臨者中的軟弱者被欺辱打壓，已經習慣性的從事賤業，只剩下最少部分的降臨職業者們還在逐漸變強，但是這種文火炮製依然還在繼續……

    而在金牛城，則因為元首的改變，這裡的降臨者心氣早就已經不可挽回的「壞透了」，所以對於金牛城的降臨者們，原住民改採取的則是徹底滅絕的方式，能抓住的全部投放到奴隸礦營中勞作至死，不能抓住的則全部派出職業者精銳進行追殺，還有那些躲藏著的則以獎賞形式進行懸賞，只要一張可以通過魔法認證的降臨者頭皮，就可以獲得豐厚的晶石或者金幣，如此種種，金牛城中幾乎沒有了降臨者。

    之所以是幾乎沒有，原因很簡單，原住民雖然掌握著這個世界唯一合法的政權政府，但是降臨者數量畢竟極多，而且其中也是有著精英人士的，五花八門都有可能涉及，而一個主城的面積大如一個小國，這種情況下還躲藏在主城內的降臨者也是有的，但是他們只會潛伏下去，在失去了元首這個核心之後，他們根本無法再引起任何大事件了。

    但是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整個金牛城中原住民職業者裡的戒備依然沒有解除，特別是對於傳送陣的戒備依然十分的森嚴，從別的主城傳送過來的降臨者，會在傳送陣大廳被攔截下來，雖然不會以對待金牛城降臨者的方式趕盡殺絕，但是也會被立時遣返，而金牛城的降臨者如同試圖潛伏著通過傳送陣去到別的主城，那麼立刻就會在這大廳中被偵測魔法發現，然後立刻斬殺，絕不留情。

    郝啟和張恆通過傳送陣之後，立刻就被偵測魔法發現，然後立刻就有帶著滿滿敵意的原住民職業者上前來要對二人搜身，同時要將他們給遣返，

    這種情況郝啟那裡受得了，更何況那些原住民職業者滿滿的敵意和殺意，這本身就已經是敵人的標誌之一，所以他一隻手提起張恆，另一隻手隨意摘頭，片刻後，整個傳送陣大廳裡的幾十名原住民職業者都被摘掉了頭顱，其中甚至包括兩名一階職業者。

    這一下事情著實是大發了，原住民並不是npc，至少不是郝啟所知道的遊戲裡那樣的npc，在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是一種和人類一樣有思維，有社會性，有政府，有文化和歷史的生物，在郝啟大殺傳送陣大廳，並且強闖入了金牛城之後，金牛城的原住民政府不知道是那根神經被刺激到了，接著就開始了瘋狂的搜索追捕，整個金牛城原住民職業者的底蘊都被調動了起來，除了主城本身的防備以外，光是派出來追捕追殺郝啟二人的原住民職業者就有三千多人，分為了上百個小隊，更還有五萬多名原住民士兵跟隨，這其中四階職業者五人，三階職業者四十多人，二階職業者則每個小隊都有至少兩到三人的數目，這樣的實力根本不是現階段的降臨者可以想像與匹敵的。

    但是很可惜，他們遇到的是直接開啟了大掛的郝啟，不，用外掛來形容郝啟都已經不足夠，他相對普通降臨者來說，簡直就是直接更改了原始程序一般，攜帶著他本身的內力和記憶進入到了這個世界裡，雖然實力比起外界真實的他差了許多，但也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可以想像的。

    所謂的追捕部隊其實對郝啟來說真和玩笑差不多，在追捕過程中，他和四階職業者交手過，四階職業者的實力確實不錯，但也僅僅不錯，在他的實力預估中，若是不算那些稀奇古怪的技能和魔法的話，四階職業者的實力強過外界普通的內力境，但是還沒有達到一神內力境層次，若是算上那些職業技能，那麼也最多是正常的一神內力境層次，而這樣的實力面對郝啟……那怕是此刻弱化版的郝啟，真是來多少殺多少……

    所以郝啟殺出了一條血路，從主城內到主城外，總共只花了一天時間不到，但是追捕而來的原住民職業者其實已經傷亡過半，但或許是通訊原因，又或者是郝啟每遇到一個原住民職業者團隊都滅得太徹底，所以存活的追捕團隊士氣依然高昂，依然是發現了郝啟與張恆二人就狂熱的衝了上來……

    就這樣，追追停停，停停追追，郝啟也抓住了一些二三階的職業者詢問情況，不過他們都知道得不多，而且流於表面，這些職業者唯一知道的是，當初元首的核心勢力有一部分逃脫到了野外，大體所在地就在這附近，只是一時間還沒完全找到，不過冬天快到了，所有原住民都相信這些人熬不過冬天，所以對他們的搜索力度其實並不高，而正是獲得了這樣的情報，郝啟和張恆才會出現在了這裡。

    然後在又消滅了一隻追捕小隊後，郝啟發現了躲藏在暗處的這群偵查人員，從他們的行為，著裝上，很容易就看得出來他們就是元首手下那批當初逃脫的軍人，看起來雖然確實已經到了絕境，但是這些人的眼神並沒有絲毫的軟弱，和郝啟這些日子以來所見到過的降臨者們都是截然不同。

    但是這些人在被郝啟發現之後，根本就不和郝啟有任何對話，只是坐在地上，也不逃跑，也不說話，彷彿徹底認命了一樣，那怕郝啟拿出了食物，或者是將追捕者他們所騎乘的馬給殺了烤肉，這些人的眼神都沒有絲毫的波動。

    張恆奇怪的問向了郝啟道：「他們在懷疑我們是原住民嗎？是來套他們的話嗎？那為什麼他們連逃都不逃一下呢？就這樣坐著有意義嗎？」

    郝啟翻動著手上的馬肉道：「當然是有意義的，首先，人是有一種求生本能的，若是他們逃跑，那怕是向四面八方的逃跑，其中一些人必然會本能的向著他們身體認為安全的地方而去，那怕幾率很小，這依然會讓我們找到他們的大部隊，其次，他們是一隻小隊，要麼是出來找食物的，要麼就是出來搜索信息的，你也知道，元首是以軍隊制度來鍛鍊跟隨他的降臨者，那麼依照軍隊制度來說，這只小隊超過了約定時間而未歸，那麼留守人員就知道出問題了，這種追捕和搜索肯定進行過許多次了，他們必然是已經有經驗了，不會派出救援人員，而是大部隊進行徹底轉移，這是最大可能性，而他們的犧牲就是為了更多人的延續，這就是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那元首可真是厲害，這樣鐵血的軍隊制度都可以建立起來啊……」

    這些人員都冷冷的看著郝啟和張恆，依然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而張恆想了想，就走到了這群人的面前道：「現在你們可以隨意離開，當然，你們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只走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當然，你們也可以偵查周圍，看看我們是否有別的夥伴在跟蹤你們，這些你們都可以做，我想說的是……去找到你們的大部隊，找到其中會甄別降臨者和原住民魔法的人，再帶他過來，我們兩個人……」

    「是降臨者，是別的主城的降臨者！」

第三十七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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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久的靜坐，肯定是不能夠一直持續下去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金牛城的降臨者們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他們這樣的反抗派，並且是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反抗派的人，已經非常非常少了，少到任何一個人都珍貴無比的地步，所以除非是萬不得已，他們是絕對要保存自己性命的，不為別的，只為了將真相傳遞下去，僅僅如此而已。

    所以當郝啟和張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敵意態度，也並沒有試圖逼問他們情況時，這些人的心思就慢慢活絡了起來，這幾個人彼此對看著，用他們的默契在相互詢問，之後從這些人裡的一個站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急急的離開，而是找了一顆樹就攀爬了上去，然後他的眼睛睜大著看向了周圍，一寸一寸的仔細搜索查看著。

    「是遊俠獵人，和我一樣的職業者，不過肯定已經五級了。」張恆對郝啟說道。

    這人查看許久之後，他就落到了樹下，然後沖靜坐的其餘人點點頭，整個人若隱若現的竄入到了草叢之中消失不見，而剩餘的人就緊緊的盯著郝啟與張恆，生怕他們立刻就消失不見。

    不過還好的是，郝啟和張恆依然安坐原地，這讓剩餘的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在暗暗緊張和心慌，這是一場賭博，按照張恆的說法，他們兩個人也是降臨者，而且是別的主城的降臨者，那這就是一個機會，能夠衝破主城的防禦圈來到這裡，而且可以一個人打殺多名二階職業者，這實力比當時的元首還要強得多，這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他們也有可能是原住民，因為只有原住民才可能這麼強，所以這真是一個賭博，不是生就是死的賭博。

    而那名遊俠獵人潛伏在草叢中，特意花費了很多時間不停排查周圍，同時警覺的行走在繞圈的道路上，不過他並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也沒有發現任何潛伏者，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幾隻哥布林，只是他此刻心志不在此，在大約半小時之後，他回到了之前離開大部隊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人了。

    這人並沒有表現出失望，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而是直接從這個地方繼續繞圈走過，一遍兩遍三遍，到了第四遍時，他走過這片地方時才總算是停了下來，而從草叢裡就鑽出了兩個人來，其中一個人直接說道：「沒有人跟蹤你，也沒有任何監視，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一去不回，而且還用了這種最嚴格的反追蹤手段。」

    這人看著兩人許久，這才松了口氣的道：「有情況，有大情況，立刻帶我去見指揮官，我們……可能等到轉機了！」

    指揮官及其餘人此刻停在離這裡千米外的一片草叢枯木處，同樣也是隱蔽著自己，而當這人到來後，這一次並沒有繼續繞圈，指揮官很快就見到了這名遊俠獵人，同時開始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偵查小隊的情況什麼。

    而這遊俠獵人也不遲疑，也不添油加醋，而是將他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以及他們那一群人所做的決定和他一路回來的過程說了出來，而指揮官和周圍人頓時陷入到了震驚和沉默之中，只是他們都是軍人紀律，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出聲。

    指揮官震驚沉默了半響，這才問道：「你確認不是騙局？他們不是在做戲？你說他沒有殺掉二階的原住民職業者，這會不會就是騙局？」

    「不像是騙局。」這名遊俠獵人直接說道：「因為除了二階原住民職業者，別的人確實都是真殺了的，我親眼確認，這不可能有假，當然，也有可能是用這些人的死來麻痺我們，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回來報告這一切。」

    「我知道了。」指揮官想了半天，終於說道：「阿僕裡，你跑一趟，去用驗證魔法確認一下，如果他們真的是降臨者，那就……不，如果他們真的是降臨者，那就讓他們當場殺掉那些二階職業者，若是殺掉了，就帶他們到這裡來，我親自和他們見面，但是一句話都不要吐露我們的駐地所在，清楚了嗎？」

    名為阿僕裡的是一個青年，他點點頭，接著就和那遊俠獵人直接跑了出去，就留下剩餘的人在那裡患得患失起來。

    「若這真的是騙局，那死的也只是我們，但若這一切是真的，是真的轉機到了，那……」指揮官卻是下定了決心，反倒是輕鬆了起來，就獨自坐在那裡默默發呆，也不知道是在細想一些什麼。

    另一邊，遊俠獵人帶著阿僕裡來到了郝啟與張恆的所在地，而這裡一切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有郝啟和張恆在那裡吃吃喝喝，看到兩人到來，在坐的那些人都是驚喜無比，而事不宜遲，到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交談，這阿僕裡立刻就使用了驗證魔法，這個魔法一經使用，郝啟和張恆身上頓時都冒出了微微光芒，這光芒的顏色正是降臨者所特有的顏色。

    「降臨者……是降臨者！」

    在場好幾個人都忍不住驚呼了起來，那遊俠獵人立刻就揮了一下手，阻止了這些人繼續說話，他就對郝啟說道：「我會帶你們去見指揮官，但是在去見指揮官之前，請將這幾個二階職業者殺掉以示你們的誠意。」

    郝啟聞言就看向了那幾個被他套住的二階職業者，這幾個二階職業者早就已經嚇得臉都白了，在那裡瘋狂掙扎不說，更還有人想要使用職業技能反抗，但是郝啟那裡管他們，伸手幾巴掌，仿若隨意無比的拍擊，拍過之後這幾人立刻身亡，口耳鼻都流出了鮮血，就是彷彿拍蚊子一樣的幾巴掌而已。

    郝啟拍了拍手道：「本來只是打算留下他們來套取一些線索和情報，但是既然你們已經確認我們是降臨者，留下他們也沒什麼意義了，在他們手上肯定流有不少的降臨者鮮血吧，一報還一報罷了，那麼現在……我們走吧？」

    遊俠獵人正打算點頭答應，這時張恆就說道：「先不忙，你們肯定都餓了吧，每人切一塊馬肉，邊走邊吃吧。」

    遊俠獵人頓時愣了一下，然後他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不單單是他，其餘人也是這樣，然後他們彼此對望了許久，終於第一個人拿出武器切下了一大塊的馬肉……

    當郝啟見到指揮官時，時間已經臨近黃昏時候，而被那些人切下的馬肉還留下了許多，在郝啟和指揮官交談時，這些人就將馬肉分發了下去，還保留下一大半，是打算留下給駐地裡的人。

    指揮官看到了這一切，也看到了郝啟和張恆，可能到來的攻擊並沒有到來，但是這也只是可能，畢竟這裡還不是他們的駐地，但是這就是賭博了，不是生，就是死的賭博……

    「你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的事情，元首，軍隊，怪物攻城……」

    指揮官沉默了許久，他終於開口說道：「我們冒犯了原住民的權力，所以他們在我們成立軍隊之後就開始針對我們，但是這是一場一觸即發的戰爭，至少算得上是暴亂，原住民裡也有人反對，畢竟他們的利益與此息息相關，元首非常善於在這其中找平衡點，所以原住民也僅僅只是針對我們，並沒有打算真的出手，按照元首的說法，隨著我們力量越來越強，或許針對會越來越大，甚至會出現直接的限制，但是隨著我們力量越來越強，我們其實也就越加安全，事實也是如此，直到……」

    「直到我們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相，直到我們找到了開啟這個真相的鑰匙……」

    「這個世界，是一個虛擬世界，把我們從現實世界拉入進來，封印了我們的記憶，這一切是原始程序的自動運行，但是不正常的是，作為衍生程序的原住民，背叛了我們，也背叛了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們，從我們得到的信息來看，那是在一個名為大破滅的災害爆發之時，為了能夠躲避災難，大量的現實世界的人逃入到了這個虛擬世界之中，然後在某個情況發生之後，衍生程序的原住民背叛了，封印了創造者們……」

    「而我們，找到了其中一個創造者，未音……」

第三十八章：答案


    元首也是降臨者中的一員，也同樣失去了記憶，但是他與旁的降臨者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他隱約還有以前的一些習慣與認知，而且記憶在某些時候也隱約可以憶起一些，所以他在進入到這個世界之後並不如別的人那樣迷茫。

    元首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非常驕傲，甚至已經驕傲到了驕橫的地步，用他的說法就是，這個世界其實是等級森嚴的一個世界，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定下了階級，之後又有每個人資質的不同，隨著年齡長大，心性不同又會分出更多的階級來，比如權勢，比如力量，甚至比如智力等等，這些都是階級。

    元首的認知中，階級高的人就合該統治階級低的人，因為只有階級高的人才是真正的精英，當然了，元首的階級論裡並非是以地位來衡量所謂的階級，在他的想法中，強者才是上位者，弱者就是下位者，而在這個世界而言，所有的降臨者就是天然的精英，天然的上位者，那怕是降臨者中的渣渣，那也是精英血統的渣渣，只要他們的後代保持著降臨者百分之百成為職業者的優勢，那麼他們就比原住民裡的最強者更高等。

    但是世道明顯不是如此，元首所看到的這個世界，那些明明是弱等種族的原住民居然佔據著這個世界幾乎全部的權力，而作為上位者種族的降臨者，居然如豬如狗一般的活著，這有違他的理念和世界觀，所以高傲如他，自然是奮身而起。

    在指揮官的說法中，這元首首先就認定幾乎絕大多數的降臨者是資質遠超原住民，百分之百的職業者幾率，這就是最大最大的佐證，但是心性卻是不行，一個一個都是弱者的心態，所以他所要做的，就是用鐵和血來重新鑄造他們的心與靈魂，而要達成這一步，再沒有比軍隊這個大熔爐更合適的了。

    這元首手段極高極強，本身實力又強，很快成為了金牛城降臨者裡的領頭人，本人更是深具領袖風範，有一種彷彿是天生就該高高在上皇帝一般的感覺，很快他就得到了一大批跟隨他的降臨職業者的效忠，然後再以這些人來統合更多人，形成了最初軍隊的雛形，而他更是以身作則，軍隊如何訓練他就如何訓練，軍隊吃什麼他就吃什麼，更是親身上戰場，獲得的晶石金幣要麼投入到軍隊建設，要麼就是接濟更多降臨者，然後用來擴大他的軍隊，而且他對軍隊建設的認識也是極為高深，不單單是將軍隊細分為了多個職能部門，更還有大量後勤人員來收容那些實在是不適合戰鬥的降臨者，如此短短時間內，金牛城的降臨者居然真的被他擰成了一根繩，而一隻以嚴酷紀律所鑄成的鐵血軍隊雛形也終於出現。

    郝啟聽著指揮官談起元首，他對這元首真是有些佩服，至少這事若是讓他來做，他是絕對做不成的，那怕是讓他帶著全部記憶都不行，人與人不同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這元首當真是一個梟雄一般的人物，雖說這人的階級論三觀不正，但卻真是一個萬中無一的人傑，若非是後面出了大變故，這個虛擬世界都會為這元首所改變。

    「……軍隊建設初成，元首說將要鑄造軍魂，按照元首的說法，一隻軍隊若是只有紀律，只有戰陣，只有聽從命令，而沒有真正屬於軍隊的軍魂，那麼這只軍隊其實也不過是一隻三流軍隊罷了，而作為他的軍隊，那就一定要鑄成最強的鐵血之軍，打不爛，拖不跨的鐵軍，所以元首開始接取神屬任務。」

    「區區神屬任務的前幾步，對元首和我們這只軍隊來說簡直和玩一般，雖然也有犧牲，但這犧牲更是壯大著我們的心氣和軍魂，隨著神屬任務完成得越來越多，我們的軍隊已經真正的鑄成，超過了原住民那封建時代的軍隊本質許多許多，按照元首的說法，我們只會越變越強，而那些原住民樣的低等種族，根本無法和我們這樣的上位種族匹敵，他們天生就該是弱者，我們天生就該是強者……」

    「但是，不知道是從神屬任務的第幾步開始，原住民開始隱約阻擾我們接取和完成神屬任務了，一開始是隱約之中，比如把我們的任務目標給先行擊殺，比如用某些我們不知道的辦法引出大量怪物來埋伏圍攻我們，又或者是暗地裡尋找機會刺激元首，但都做得並不明顯，而元首對此早有預料，次次都化解成功，按照他的說法，原住民很可能將會從暗轉明，只是這其中可能有些蹊蹺，他也不知道這蹊蹺到底是什麼，只是應該和神屬任務有關係。」

    「再之後，隨著我們完成神屬任務越來越多，難度大增不說，果然那些原住民已經真正露面從各方面來為難我們，從主城裡的法律歧視限制，到賣給我們的武器，乃至是食物補給，甚至是還要收取我們的重稅，各種不合理的挑釁式的重稅，再到明目張膽的在主城內和主城外對我們挑釁生事，種種手段無一不說明這些原住民已經不耐煩了，而元首這時的選擇則是……恐怖襲擊！」

    「是的，元首認為，一退再退，終將退無可退，而有一點讓人在意的，那就是原住民其實內部也有許多勢力，比如各個不同的職業者，比如當權者，比如主城內的政府組成，甚至還有些有自屬領地的貴族，那些人是最強硬派，那些人是暫且沒動手的******等等，在這選擇中，元首拿那些最強硬派的人開刀了，人肉炸彈也有，放火大燒，連帶自己也**的也有，還有一些拼著去死也要大庭廣眾之下鬧事殺人暴亂的也有，唯一的要點就是，所有恐怖襲擊的人全部當場死亡，那怕是那些原住民裡有聰明的人，特意放過了這些人，要把他們驅趕到我們軍隊的駐地，以此來給我們軍隊定罪，但那些人都是英雄，他們全都戰死當場，甚至是自殺而死，如此一來，幾個最強勢力的原住民無論是領地，甚至是自己都身死，幾乎被徹底從原住民的高層權貴中除勢除名，三番幾次之後，雖然還有原住民叫囂要給我們好看，要徹底鎮壓我們，但是誰都是聰明人，誰都想要別人當出頭鳥，我們軍隊的反噬由出頭鳥來承擔，如此一來，我們反倒是安全了下來……」

    「但是元首說，這段時間其實不會很長，沒錯，利用了原住民內部派系繁多的關鍵，但若是神屬任務真的是原住民的禁忌，當這禁忌大到一定程度時，原住民那區區的內部分歧卻也根本再不重要了，那時的原住民根本不會管任何損失的猛撲上來，就是我們和原住民不死不休的時候了，所以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要增強實力，同時找到原住民的弱點，以及阻止我們完成神屬任務的原因……」

    「然後，在我們表面放緩神屬任務，暗中卻是加緊加快的情況下，我們終於將一個系列的神屬任務做到了最後一步，而最後一步的位置則指向了一處破棄的掩埋遺蹟……一個現代化遺蹟，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什麼叫作現代化，但是只要看到那遺蹟，我們就會從心裡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遺蹟裡的怪物都很強，最弱的都有二十級，最強的足有六十級，雖然只有一隻，但也根本不是我們人力可以力拚的，不過還好只有一隻，只要拼卻犧牲進行拖延，再有人潛入到遺蹟內部，那麼就可以打開這遺蹟最深處的秘密……在那裡，我們找到了未音，同時，我們也找到了答案……」

    「一個讓人震驚的答案！」

第三十九章：歷史的真相……一部分



    未音面對元首的詢問，她說道：「沒錯，神屬任務是我，不，是我們發佈的，雖然衍生程序可以佔據十二主城，也可以封印我們，但是這個世界的主程序並非是他們可以控制的，而作為這個世界基礎存在的職業石，本質上就是不可損壞的，而且那怕是可以損壞，一旦損壞，那麼衍生程序也無法就職進職，那麼在這個世界不停繁殖的怪物威脅下，他們遲早有一天也會被滅絕，所以他們最多是限制所有人不做神屬任務，但是要阻止神屬任務的發布卻是不可能。 」

    元首聞言後就沉默了許久，他這才繼續問道：「那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世界，為什麼我們會失去了記憶，還有你所謂的主程序，衍生程序，以及被封印的你們又是什麼？我想既然我完成了神屬任務，這些秘密也應該告訴我吧？」

    「當然。」

    未音絲毫不在意元首話裡的某種高傲，她只是平實的說道：「這是一個虛擬世界，從某種事實來說，這並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物質世界……」

    「繼續。」元首忽然說道：「最好把所有的前因後果全部都告訴我，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是基本的邏輯判斷還是有的，不要試圖欺騙我，這毫無意義。」

    未音沉默了一下，接著她就說道：「如果要說前因後果的話，那麼這話就非常多了，不過作為失去了記憶，但是依然能夠完成神屬任務，並且還建立了一隻現代軍隊的你，確實是應該知道全部事情才行，這有助你對接下來的行動進行判斷和指揮。」

    「雖然我並不知道外界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但是在距離我們所處的那個時代的很多年前，我們人類有一個非常輝煌的時代，在那個時代中，我們人類建造出山嶽大小的機械，我們人類造出可以飛出外太空的巨大城市，我們人類可以移山填海，我們可以製造出脫離於現實的可控空間，甚至我們人類已經開始研究時間，在內更有基因的完美修復，壽命的大幅度增長，政治制度千錘百煉，文化璀璨，科技發達，那時的人類文明真的驚豔得簡直難以形容，只能夠用奇蹟二字來描述其中一二。」

    「但是這其中也有著一個大遺憾，那怕是這個奇蹟時代也無法解決的大遺憾，那就是生老病死的問題，病的問題其實已經基本解決，但是老和死卻是一個死結，作為生命來說，老和死是必然，是常態，生命才是偶然，而為了能夠逃避死亡，那個時代的人類做了太多嘗試，比如基因方面入手，延長壽命，比如通過外部能量來延續自身，甚至是轉變生命形態，機器人，或者是別的生物形態等等，但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在那個時代，為了保存下一些最精英，或者最權貴人的性命，那個時代的人開發出了一種脫離了物質舒服的程序，這種程序被那個時代的人用某種大能力規則化了，並不依賴具體的硬件，也不依賴具體的能量，而是作為一種類似規則化，形如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的天地規則而存在的程序，可以讓那個時代死亡的人，其靈魂體進入其中並且保存下來，以待將來永生科技得到了突破性進展，這些靈魂體才會復活。」

    「這個程序系統名為『輪迴』，是那個時代最有名的創造物之一，但是在這之後，時間逐漸過去，某一天，一場天地間的驚變爆發，這天地驚變不知其來由，也不知其敵人，更不知其可怕，只知道天地都隨之崩壞，而依附於天地的輪迴系統也隨之崩壞毀滅，其中的靈魂都死乾淨了……」

    「不過那個奇蹟時代不愧奇蹟二字，在天地驚變大破滅的最後，這個時代用他們的科技創造出了逆轉災難的巨大力量，最終，那個時代的人類熬過了這場大破滅，但是已經再也回不去那個奇蹟一樣的時代了，於是殘存下來的人類，推舉了十三名最有名的科學家作為大賢者，由他們帶領剩餘的人類再一次創立了一個文明，並且總結了在上一次大破滅時出現的新力量，將其科學化，可重複化，帶領活下來的全體人類學習這種力量，於是我所屬的這個時代，走出了一條與奇蹟時代截然不同的道路……我們自稱為內力文明！」

    「內力？」元首心頭一動，嘀咕念叨了一句，內力二字他是如此的熟悉，但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出什麼，所以他就說道：「繼續，我越來越有興趣了。」

    未音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雖然走了內力文明的另一條路線，但是奇蹟時代的科技確實是超過了我們的想像，雖說遺失了許多，但是在十三名賢者的帶領下，我們還是尋回了許多其中的科技精華，我們是一個兼容並蓄的文明，並不會侷限在所謂的內力框架之下，科技也是我們人類的文明精華，我們也同樣在發展著科技，而這些得自奇蹟時代的遺物中，我們經過了大代價，終於找回了輪迴的其中一小塊碎片，雖然無法如同奇蹟時代的人類那樣徹底掌控它，但是我們中的神相級領袖強者也是可以稍微掌控的，於是我們將其掌控住，修復了它，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當初奇蹟時代有太多靈魂湮滅在其中，除了我們人類靈魂以外，更還有一些衍生程序，或者說衍生靈魂在其中，不過他們並不是人類，他們只是衍生出來的npc，就如同野外的怪物那樣並非是真實的靈魂所構成，也無法如同我們人類那樣百分之百成為輪迴裡的職業者，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他們其實可以說是奇蹟時代的人類靈魂碎片，在經過了不知道多少的毀滅與破碎之後，勉強拼湊而成的一種單細胞靈魂體罷了，雖然表現得和正常人類一樣，但是他們是無法脫離輪迴去到外界的，那怕我們克隆了**給他們也不行，他們只要脫離輪迴就會徹底煙消雲滅。」

    「只是我們並沒有因此而太過在意，同時我所在的時代，是一個非常注重人權和生命權的時代，別說是這樣和我們類似的靈魂體了，那怕是智能機器人都有自己的生命權，所以我們與他們和平相處，甚至為了讓他們躲避開那些怪物，我們運用大能力幫他們建造了十二主城，也有神相領袖憐憫他們，改變了輪迴的一些主程序，將我們的一些功法和內力使用轉變為一些職業賦予給他們，同時教導給他們我們的文化價值觀，世界觀等等，期望讓他們也一同進步。」

    「但是這一切的改變還在最初階段時，天地大災變又一次爆發了，就和奇蹟時代那樣，我們這個時代也遇到了同樣的大災變，最可怕的是，我們雖然已經有昇華者，突破者，超越者的真氣境，但是我們的整體力量遠小於奇蹟時代，奇蹟時代可以熬過大破滅，鑄造我們內力文明時代，但是我們內力文明時代肯定無法熬過大破滅，鑄造新的一個時代，在我們節節敗退，十三大賢者中的其中一個……也就是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帶領一大批精英和願意跟隨我們的民眾，拋棄**，讓靈魂進入到這輪迴中，然後隔絕輪迴與外界的聯繫，靜等大破滅的終結，這時間可能是數百年，可能是數千年，甚至可能是數萬年，但這就是新時代的種子，這就是延續我們人類文明的辦法，而事實這也很成功，我們封閉了輪迴，確切的躲過了大破滅，但是在企圖再次打開輪迴時……衍生程序，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原住民，背叛了我們……」

    「他們知道外界真相的，並且得到過我們最多幫助，最強的那一批人，他們認為我們搶佔了屬於他們的世界，認為我們是外來侵略者，認為我們再次打開輪迴會讓他們徹底沉淪為被奴役者，也同樣認為……我們和他們是敵人……」

    「於是在偷襲，在陰謀，在暗算，以及在圍攻中，我們的兩名神相片強者被打得煙消雲散，雖然他們也大部分死絕，但是我們畢竟失了先機，之後他們中殘存的幾個最強者犧牲自我強行短時間內控制了主程序，將我們這些真正的人類靈魂徹底封印了起來，同時，主程序中被改變最大的一個就是……」

    「任何外來的人類靈魂體，都將失去一切記憶和現實內力的進入到這個世界裡，除非是可以凌駕在主程序之上，否則沒有任何例外，如此一來，主程序還在運行，會繼續引入外界的真實人類靈魂，但是失去了全部記憶和外界力量，就會被根深蒂固的原住民欺壓乃至最後死掉，無一例外，而死掉的人類靈魂，就會成為原住民的養分，讓他們得到繁衍和繁榮……」

    「這一切，就是我想告訴你的歷史的真相了。」

第四十章：恩怨



    郝啟默默聽完了指揮官所說的一切，他沉默了許久都沒說話，就彷彿是整個人都靜止了一般，事實上他感覺得到，指揮官所說的話都是實話，很可能當時元首和這個未音對話時，指揮官人就在場。

    從目前這群人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在失去元首之後的這只殘軍中，這名指揮官很可能就是這只部隊的首領了，而且是這些人心服口服的首領人物，這樣一想的話，這人很可能在這之前就已經是元首手下極重要的人物了。

    但是他親耳聽到的事情，並不一定就是真正的事實，甚至許多時候，親眼所見也不一定是真正的事實，腦子是個好東西，許多事情其實需要用腦子去仔細想一想，而不是別人怎麼說就怎麼去聽，而郝啟此刻就是在使用他的腦子。

    這個故事……是的，郝啟將其當成故事來看，雖說這個故事的線索和本質是真實的，比如用他所知道的各個時代來看，大約說的就是太古時代的人類為了永生和避免死亡後徹底消散，於是製造出了一個不用能源來驅動，不用物質來承載，幾乎就和神話裡的陰曹地府類似一樣的收容靈魂意識的所在，這個東西的名字叫作輪迴。

    然後太古時代大破滅之後，繼承自太古時代的遠古時代再一次輝煌，只是其輝煌程度比不上太古時代，所以只能夠尋找回曾經的輪迴的一部分碎片，可能用於研究，也可能是重新收容遠古時代精英們的靈魂意識，不過這時在這輪迴裡已經有了原住民，無論這些原住民是輪迴自行衍生的，又或者是如那未音所說的靈魂湮滅後的產物，總之，這個輪迴有了在輪迴裡的生命體，即便他們在現實世界是不存在的，但是只要能夠有意識，能思考，能繁衍，那他們就算是生命體了。

    再然後不知道遠古時代的人是如何與輪迴裡的原住民相處的，總之在遠古大破滅時，為了躲避大破滅的輝煌，大量的精英進入到了輪迴，同時關閉了輪迴，而在熬過了大破滅後，這些精英打算開啟輪迴，然後再次回到現實世界時，原住民們發動了一場政變，奪取了輪迴的控制權，並且封印了這些遠古時代的精英。

    這些事情是那未音所說事情的全部，至於那些美化的，什麼遠古人對原住民的照顧啊，什麼對他們的文化傳授啊，知識傳授啊，十二主城建造啊，這些自我標榜的最多信一半，甚至一半都信不到，還是那句話，腦子是個好東西，郝啟可以想像和邏輯推理那時的情況。

    對於遠古時代的人來說，這個虛擬世界的一切其實都是可控的，可刷新的，以及是虛擬的，那怕這是作為保存靈魂和意識的輪迴，但是這種虛擬的思想是不會變的，就如同玩遊戲一樣，有誰會對遊戲裡被殺的npc投入感情？那怕是rpg遊戲，裡面的討人喜歡的主要角色死了，也最多哀嘆劇情的不幸，人物的魅力，僅此而已，難道你還會遊戲裡的人戴孝不成？

    郝啟從不會低估人性的醜惡，就如同他一直都知道人性的美好可以拯救世界一樣，人是一種集合了光明和黑暗兩面性極端的生物，在虛擬的世界中，卻可以感受到如現實一樣的真實時，人類的醜惡很可能就會徹底爆發出來，殺人無所顧忌，醜惡的事情無所顧忌，乃至是獸性的爆發，吃人頭，虐殺，各種情況都可能數之不盡，那怕是有心理潔癖的人存在，但是也肯定有心底醜惡的人存在，那時的原住民，很可能生活得水深火熱，種種血淚很可能數之不盡，那未音或許是好人，也或許是她真的想幫助原住民，但是要注意的是，她其實並不是她自己，她對元首及周圍人所說的話，代表的是整個遠古時代被封印著的靈魂意識，她代表的是一個文明族群！

    而對於文明族群，其實是不論好與壞的，對於文明族群來說，只有利益而已！

    郝啟甚至都猜想，或許並不是原住民從外界吸納入的降臨者，正如金牛城出了一個元首一樣，如果按照未音的說法，打開遺蹟封印，就可以解救出遠古時代的被封印精英，那麼大量的降臨者進入到這個世界就意味著大量的變數，如同元首一樣的梟雄英傑雖然少，但並不是沒有，每一個英傑解放一兩個遺蹟，那麼一直拉入降臨者，遲早有一天會將遺蹟全部解放，原住民莫非是白痴和傻子？他們腦子全部都有坑？用解放他們大敵的危險來拉入外界的降臨者？

    或許個人是智有愚，但是一個文明族群就無法以這樣的智愚來區分了，郝啟絕不認為原住民就真是那樣的傻子，所以用誰得利誰主謀這樣的簡單推論，很可能將降臨者拉入到這個世界的並不是原住民……很可能是這些被封印的遠古精英，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在封印狀態下都可以短暫的控制輪迴……

    「……這樣推論起來的話，我們很可能是壞人的幫凶。」

    郝啟嘀咕了這麼一句，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周圍人都在看他，而張恆離他位置最近，當即就問道：「什麼是壞人的幫凶，你剛剛想到了什麼？」

    郝啟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直接把他所思所想都說了出來，特別是說出了他的推論要點，也就是這些被封印起來的人很可能才是原住民眼裡的惡人，為有犧牲多壯志，若真是以背叛來封印他們的，那當初原住民背叛他們的那一役裡，真的有那麼大的利益可以讓這些人完全不畏犧牲，自己去犧牲，讓旁人和後人去享受嗎？除非是被逼到了絕境，或者心中氣憤那平，有著大冤屈才可能如此啊……

    張恆有些目瞪口呆，但是仔細一想卻很可能真的是如此，他就說道：「這麼說起來，那些原住民反倒是好人了？那金牛城的犧牲有什麼意義？那我們死掉的那麼多的降臨者同胞又該如何……」

    「不，沒冤枉了他們。」郝啟笑著說道：「一報還一報，當初被封印的人，與當初犧牲的原住民的恩怨與我們無關，他們的恩怨由他們自己了結，無論是再封印，或者是破開封印，因勢而導罷了，誰都怨不得誰，也與我們無關，但是原住民欺壓我們降臨者，又有了這次金牛城的悲劇，還有俘虜降臨者為奴隸，欺壓降臨者做賤業，這些事情卻是不得不報，這就是我們與原住民的恩怨，至少他們對我們是惡人，就是如此簡單，至於拉我們進入這個世界，讓我們失去記憶的那些被封印的人……我是說如果真的是他們拉我們進來，那又是另一個恩怨了，我們與他們的恩怨，嘿嘿，利用了我們還想當好人？還想當賢者？這世上那有這麼好的事情？那個未音啊……說不得我也要見見她了。」

    張恆點頭，那指揮官也是沉默點頭，半響後，指揮官才說道：「其實不瞞你們說，元首也有類似的疑惑，而且事後我們這些聽到原話的人也有類似的想法，只是人在屋簷下，真是不得不低頭……未音有許多的特殊能力，若非她的這些能力，我們早被原住民給剿滅了，且不說是不是那些被封印的人利用了我們，但是至少目前他們和我們是在同一條戰線上的，而原住民，無論他們在以前是否無辜，但是至少這一次的戰爭是他們先挑起，是他們做了惡人，無論他們是為了生存也好，還是為了那被封印的大敵也好，但是他們踐踏了我們的鮮血，這就是仇恨和恩怨，只要我們軍隊還存在一天，這仇恨和恩怨就永不了結，除非我們一方徹底消失！」

    「正是如此！」

    郝啟拍掌笑道：「大丈夫當恩怨分明，有一是一，以直報怨，不管那些原住民有再多的理由，但是對於無辜的我們他們卻是欺壓****，卻是殺戮奴役，那我們就回報之，否則你要去憐憫原住民當初的困苦冤屈，那我們的困苦冤屈又有何人來憫？這就讓我想起我所知道的一個事情，有一個地方爆發了戰爭，那裡的人民生活困苦，於是逃難而出，成了戰爭難民，然後就有同情這些難民的國家收容了他們，但是這些難民中有善有惡，有作惡的難民在那些國家裡暴亂**，若非他們沒有掌握強大的力量，或許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都有可能，但是事情發生後，這些人的作為不但沒有被嚴厲懲戒，反倒有受害者站出來對這些難民表達了同情，那些被**傷害的受害者反倒認為這些難民多可憐，流離失所，遠離家園，情有可原云云……」

    「真是噁心得我不行！這些名為受害者的聖母婊，你們真是比作惡者更讓我噁心萬倍，若不是已經回不去，我一定會摘了你們的人頭！助紂為虐的聖母婊！」

    「走吧，召集你的部下，召集你所有剩下的戰士同胞，我們先去解救那些在礦山中做奴隸的降臨者，重組軍隊，然後我們……」

    「去殺人！」

第四十一章：解放



    雖然話說得乾脆，但是其實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比如指揮官這群人對郝啟和張恆依然保持著警惕，再比如追剿郝啟的那些原住民小隊還在繼續搜索他們兩人，再比如……指揮官這群人，還有在駐地裡躲藏的那些降臨者，他們都還要吃飯……

    「說起吃飯問題，你剛才不是說，你們這只部隊是現在唯一可以出動尋找食物的機動部隊了嗎？那駐地的人吃什麼？」郝啟問道。

    這時，話已說完，郝啟也說了去召集這指揮官的部下，但是指揮官與他的部下卻並沒有什麼行動，不過郝啟也看得出來，他們其實是在遲疑之中，就是那種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狀態，目前的情況其實很明了了，郝啟和張恆是降臨者，但是指揮官及他的部下也不敢確認他們與原住民無關，話能說的都說了，唯有駐地是不能夠暴露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駐地裡的未音是他們現在最大的依仗，若是郝啟和張恆是投靠了原住民的降臨者，那就真的是一切皆休了。

    指揮官聽到了郝啟的詢問，他苦笑了一下道：「已經是什麼食物都沒有了，之前的所有食物在兩天前就已經吃完，如果今天我們帶不回食物……那就只能夠放棄這處駐地，還有兩處元首早就準備好的駐地，但是那裡的食物也少，而且安全不安全還是兩說，唉……」

    郝啟搖了搖頭，他還在想著怎麼取信於這群人時，忽然他就敏銳的感覺到在遠距離上有一群人正在靠近，不過他也不動聲色，無論來的人是誰對他都有利，來的若是原住民，剛好打殺了取信指揮官他們，來的若是指揮官的人，那麼來得越多，指揮官就越不可能一直僵持在這裡。

    而數十秒後，就有偵查型的職業者發現了這群人，在簡單的細聲提醒下，指揮官立刻安排眾人微微躲藏了起來，同時做出了攻擊戒備，不過這群人並沒有帶著什麼敵意，待到近處時，指揮官等人已經認出了來人，而且為首的那人更是讓指揮官神色大變。

    「尼亞！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出來了！？未音呢？」指揮官也顧不得什麼了，他立刻衝了出來直接對為首的一個女子叫道，這女子正是駐地的副指揮官，也是一直負責保護未音的人。

    尼亞神色苦澀，帶著一種不解的疑惑道：「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未音消失了，她說了很奇怪的話，我完全無法理解，而且這話很可能與什麼人有關，我怕耽擱了事情，所以就出來找你們了，還有……」

    說到一半，尼亞就已經發現了人群裡的郝啟和張恆兩個陌生人，她神色大變，立刻就要後退，而指揮官立刻擺手道：「我這裡也有很為難的情況……放心吧，這兩個人是降臨者，但是他們的情況有些複雜……總之，我先把我這邊的情況告訴你吧。」

    接著，指揮官就把郝啟和張恆到來的情況，他們的戰鬥力，其實也就是郝啟的戰鬥力，以及他們所殺死的原住民等等，他們的來歷等等都說了出來，同時也隱晦的提出了對郝啟二人的擔憂，而說完這一切後，尼亞就用一種很奇異的神色看向了郝啟與張恆，這種神色甚至連指揮官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這麼說……未音所說的就是你們了？」尼亞看著郝啟與張恆，她想了想，接著就將她那邊所發生的事情，未音突然所說的話，以及說過這些話後就消失的情況說了出來。

    「不，他來了，果然如李博士最初所預料的那樣，生命的奇妙莫過於此，就如同抗生素無法百分之百殺死細菌，總會有細菌生成抵抗力一樣，人類也是如此，那怕記憶封鎖程序再怎麼完美，總是有千萬億兆分之一的可能性出現記憶帶入體，而這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在自生程序本身背叛我們的時候，我們唯一的希望……」

    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尼亞立刻就對郝啟和張恆說道：「你們誰有著外界的記憶？還記得我們成為降臨者之前的記憶嗎？你們誰是未音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張恆立刻就看向了郝啟，而郝啟心裡咯噔一下，卻不知道是否還承認自己帶著記憶進入，但是仔細想想藍靈兒的叮囑，這個世界畢竟是有所謂主程序一樣的東西，若是把這個世界當成真實的，那麼主程序估計就是類似天道，類似蓋亞，類似大蛇一樣的存在，萬一這個主程序會因為某些字眼而開啟懲罰和清除手段，比如仙俠小說裡最常見的天罰什麼的，那他就倒霉透頂了，那怕他以實力硬撐了下來，但是在他周圍的人可沒有這麼強力啊，所以他打了個哈哈道：「我可沒有降臨前的記憶，不過我估計帶著降臨前的戰鬥經驗和戰鬥實力了吧，在我失去記憶前估計是個武術家，總之我的實力比大部分的降臨者要強一些吧。」

    尼亞和指揮官都有些失望，不過這卻也在預料中，要知道數千萬的降臨者，還沒聽說過任何一個人帶著以前的記憶，所以他們也只能夠作罷，不過聽到郝啟說他帶著以前的戰鬥經驗和戰鬥實力，仔細想想，或許這就是未音那句話裡所提到的意思了吧。

    「也罷……」指揮官想了想，他終於咬牙道：「未音已經消失，我們現在也是沒了個辦法，你既然帶著失去記憶前的戰鬥經驗和戰鬥實力，那麼也算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念想和希望了，走吧，我們回駐地，是生是死……卻也只能夠賭上這一把了。」

    這真是無奈的選擇，指揮官和尼亞都是同樣的無奈，帶著郝啟與張恆，還有身邊的隊員回到了駐地，而回到駐地的那一刻，指揮官和尼亞真是連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不過還好，可能的攻擊並沒有到來，待到郝啟和張恆把他們所攜帶的食物都分發完了，也沒有任何被攻擊的預兆，而等到這時，指揮官和尼亞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幹嘛？對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知道你很強，你具體有多強我們卻還不知道，你自己預料，你的實力大約在幾階職業者之間？只是知道你輕鬆打殺了二階職業者，那麼……四階職業者呢？」指揮官如此問道，同時他從一些包裹中翻找出了一張手繪地圖來。

    郝啟看著這地圖，同時漫不經心的說道：「具體實力我也說不清楚，沒有比較物，你可以參考一下你所知道的四階職業者，然後把我當成一個十人四階職業者的小隊好了。」

    「……」

    指揮官和尼亞彼此對望，兩個人眼裡都是不信與失望，不是失望郝啟的實力太弱什麼的，而是失望郝啟出口就是大話，不過此刻卻也是騎虎難下，郝啟是降臨者，郝啟實力很強，還有未音消失前的佐證，再加上他們現在走投無路，真真是最後拼上一把了，所以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是點表示明白了。

    然後兩個人就在地圖上翻翻看看，好半天后，兩個人無聲的交流了一些什麼，指揮官就指著地圖上一個峽谷說道：「這個地方……一處金屬礦所在，不大不小，據我們的觀察和猜測，那裡估計有五千名左右的降臨者被奴役著，其中至少有三千人是我們以前的軍人，而且那裡有一處就近的武器作坊，如果能夠突襲這裡，解放那裡的五千降臨者，同時奪取武器作坊，那麼我們至少可以恢復少許的實力……如果你的實力真有那麼強，那你敢和我們一起去突襲這裡嗎？」

    郝啟看了張恆一眼，張恆露出一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他就笑著說道：「這句話其實是該我來說才對啊，我想說的是……」

    「你們敢和我走上這一趟嗎？我們一起……」

    「去解放被奴役的同胞吧！」

第四十二章：死志



    計畫已經決定了，以這個礦山為，開始金牛城的解放，但是首先呢……自然是要先吃飽飯才行。

    這群人一共二十二人，男的居多，女的只有數人，他們全都餓得面黃肌瘦，幾乎都是骷髏形的了，不過他們的眼神都非常不錯，那怕是最挑剔的人也無法否認，他們是軍人，而且是那種紀律嚴明的精銳軍人，即便在看到了食物之後，他們也嚴格的按照分配製進行食用，食物不多，當時郝啟他們趕著找到這些人，也沒有多帶食物，所以算起來每個人都只能夠分配到幾根手指大小的肉條罷了。

    這點肉條最多相當於小孩子的零食，要讓一個成年人吃飽根本不現實，不過這群人卻是將這些肉條細細的咀嚼，幾乎都強忍著沒有吞下，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已經是好幾天以來所遲到的唯一食物，也是自事變之後吃到的唯一肉食，每個人都非常珍惜，但都是全部吃了下去，只為了接下來的行動多一些體力。

    張恆在旁邊看得不忍，他就說道：「要不先修養幾天？彷彿一陣風都可以掛倒你們一樣，我和郝啟去狩獵，或者去主城裡的農場弄一些吃食出來，修養幾天你們也可以恢復戰鬥力。」

    卻不想，張恆的這個提議沒有任何人讚同，連郝啟都不贊同，雖然各自的理由不同，指揮官一群人不贊同的原因很簡單，他們本來就不是這次解放行動的主力，但是那些被奴役的人是他們的戰友，是他們的胞澤，所以他們不能不去，而郝啟不贊同的原因很簡單……冬天到了。

    原住民絲毫沒有將降臨者當成他們的同類，那怕是放入到了礦山裡的降臨者奴隸，也是當成一次性勞動力在使用，每一天都有人死去，食物和疾病是最大問題……但是隨著冬季來臨，溫度就將成為最大問題，而且是最為致命的最大問題，只要一入冬，最多半個月內，估計所有的降臨者奴隸都將死絕！

    而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深秋，甚至可以認為是初冬，只是還沒有下雪罷了，這個時間點上已經可以說是臨界點，外界溫度大約在白天十一十二度，晚上三四度左右，一旦下了第一場雪，那時溫度就將急降至冰點以下，那時就是大量死亡的開始，所以無論如何，如果要解救這些人的話，就必須在下雪之前解救，否則一切都完了。

    所以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那裡還有時間修養幾天？所以眾人商議妥當之後，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算算距離，差不多在中午時分可以到達，接著就開始突襲攻擊，那一處的防備並不強，職業者肯定有，但是估計連一階職業者的存在都有疑問，這甚至不需要郝啟出手，在場的這二十多名軍人就足夠搞定，唯一懼怕的就是有原住民高級職業者蹲守在那裡，而這就是郝啟需要解決的事情了。

    當夜無話，這些人這些日子裡都是累極了，每天擔心受怕的不說，連食物也是少得可憐，那區區幾條肉條，卻是他們最近以來最難得的美味，吃過之後就想休息，而且他們本質上已經可以算是軍人，而且是經過戰陣的精銳軍人，所以在知道明天有一場生死硬戰要打的情況下，每個人躺下沒多久就徹底睡著了，而且因為郝啟和張恆在這裡，反正他們也算是徹底賭上郝啟了，也並沒有安排人放哨，就如此，反倒是郝啟和張恆還醒著。

    「郝啟……你有把握嗎？」張恆躺在郝啟旁邊，就躺在一堆枯草中，卻也沒有什麼不自在，照樣睡得好，只是他似乎正在憂慮些什麼，好半天都沒有徹底睡著。

    「指什麼？」郝啟倒是睡著了，只是實力到了他這一步，睡著和醒著其實也沒什麼大分別，精神上是一種似睡似醒，半睡半醒，只要念頭一動就可以輕鬆醒來，又或者鐵了心的，那怕是天崩地裂也無法讓他醒來，所以張恆一說話，他立刻就反問道。

    「當然是指那些原住民啊，你之前也聽到了吧，原住民似乎實力很強大，還有許多隱藏著的高人，你實力雖然強，但是職業等級連五級都沒有，這樣下去若是和他們敵對了，那後果可就……」張恆擔憂的說道。

    郝啟笑了笑，擺了擺手道：「這是一個大問題，實力問題才是最根本的問題，但是這和做不做毫無關係，那怕是我們一點把握都沒有，難道說就任憑那些被奴役的降臨者死在礦山和奴隸場中嗎？至於說把握，我也只能夠盡力而為，至於最後成不成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至少有些事情，我認為即便是要死也必須要去做的。」

    張恆愣愣的有些發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這樣的話語，若是平時裡他聽了也就聽了，畢竟人是有腦子的，沒有人是天生的想去死，所以這話也就最多聽三分就是了，全信的人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瘋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郝啟說出這番話時，張恆卻自然而然的信了，就彷彿……就彷彿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郝啟就是如此的說，如此的做，知行合一的一個人，而且似乎還是好多次這樣的知行合一……

    帶著這樣的想法，還有一種莫名的安穩，張恆漸漸進入到了睡夢之中，當下睡著，再到甦醒時，天色已經微亮，而這群軍人裡的女性這個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她們先將燒成餘燼的火堆重新點燃，然後燒了一些開水，還有昨天剩下的少許肉乾煮了一鍋肉湯，而這時，其餘男性軍人才都甦醒了過來，整理梳洗之後，一人一小碗肉湯，加上一些開水喝下，這就算是早餐了。

    如此，早上就算是準備完畢，所有人都穿得整整齊齊，雖然他們的衣服因為這些日子的逃竄而破爛破舊了，但是每個人都將他們的這些破爛破舊衣服給打理到了最為整潔，同時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刀，劍，弓，魔法杖等等都是準備打磨到了最好，雖然看起來都很瘦弱，但是那骨子裡的精氣神卻是出來了，郝啟和張恆都是有些驚豔，因為這股精氣神，真真是不愧為一隻精銳百戰軍隊的精氣神，雖然人數隻有二十來人，但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有精銳之感了。

    看著他們的狀態，郝啟和張恆都只是心裡嘆息，因為這些人其實都已經有了死志，一是郝啟和張恆的到來，特別是郝啟強大的實力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二是他們本來作為最後希望的未音的消失，讓他們已經除了這一步再無路可走，所以今天他們的出動，其實是他們懷有死志的襲擊，若是失敗，那他們就要死在那裡了。

    「那麼……走吧。」

    郝啟沉默半響，終於揮了揮手，第一個走出了這個洞穴，然後向著預定的目標而去……

    解放，即將開始！

第四十三章：四階職業



    「……這處礦山其實並不算大，最大的礦山是在主城牆內的，那裡常年都有萬人以上的礦工工作著，而在主城外的礦山，那怕更加優良，儲量更多，更容易開採，也會因為怪物的原因而規模很小，畢竟原住民的工作可是每幾個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出到城外的，只有那些貧困到賣身的原住民才會去，這樣規模就大不了，相對來說，這處礦山也算是在主城外排行前幾的大礦山了。」

    在一處山谷之外，郝啟，張恆，還有指揮官一行人潛伏在那裡，此刻時間正是日到天頂的中午時分，眾人已經來到了目的地的那處礦山，一路上倒並沒有遇到任何敵人和怪物，而來到這處礦山外的山谷口時，眾人就看到了這處山谷口處的岩石圍牆。

    依照指揮官的說法，這處礦山因為地理原因而成為了在主城外最大的幾處礦山之一，原因就是這個山谷地形，只有一處可以輕鬆進入的山谷口，別的地方都需要翻越高山，哥布林地精什麼的又不是幽靈鬼怪，也是需要符合物理法則的，它們不可能飛過高山來，所以只要在山谷口造起一片圍牆，那麼這個山谷基本上就是安全的，除非是大量怪物一起出現，而正因為如此，這個礦山區才有五千多人在裡面工作。

    不過這圍牆限制了怪物，自然也限制了指揮官一行人，事實上，不單單是這片礦區，只要是在主城外的礦區，林區，或者別的有原住民活動的地方，莫不都是如這樣一般立有圍牆或者碉堡，除非是大軍攻擊，或者二階以上職業者的攻擊，不然根本就無法將其攻破，不然的話，在指揮官他們有著未音幫忙的那些日子裡，估計早就開始突襲城外的這些據點，能救多少戰友就救多少了。

    此刻正是指揮官在給郝啟解說這個山谷的形式，而郝啟聽完之後就點頭回答道：「也就是說，只要不放下大門，除非就是製造登牆梯，不然就無法進去咯？這樣也好，那我先去打開大門，你們隨後就進來吧。」

    說完，郝啟直接就從隱蔽點竄了出來，大咧咧的向著那圍牆而去，速度不快也不慢，看得指揮官及他周圍的軍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想過郝啟會如何去做，但是卻想不到郝啟會如此的漫不經心，當下就有兩名敏銳見長的一階職業者軍人跳了出來，打算跟在郝啟身後有個接應，但是指揮官和張恆同時阻止了他們，張恆是清楚郝啟實力的，而指揮官則是神色複雜的在觀望，他想看看這最後的希望是否是真……

    而郝啟其實並不是漫不經心，而是切實的覺得這事情並不如何麻煩，就如同探囊取物這麼一個成語一樣，如果可以如同伸手拿物一樣輕鬆解決一件事，難道你還要去買些工具，比如鉗子，比如游標卡尺什麼的來比量，來計算，來對照，然後才認真萬分的從你面前拿起一個小東西來嗎？那就不叫作認真對待了，那叫作吃飽了沒事幹，或者直接就是腦子有深坑。

    所以郝啟直接去到了這圍牆下，根本沒有什麼大張旗鼓的事情發生，而在圍牆上也有巡邏的士兵，他們看著郝啟靠近了圍牆，這圍牆的高度自然是比不得主城那種宏偉城牆的高度，但也有十七八米左右的高度，郝啟站在圍牆下看起來毫無威脅，不過也有原住民士兵在上面呼喝咆哮，更有一些士兵拿出了弓箭開始瞄準郝啟。

    郝啟抬頭向上看去，嘿嘿一笑，整個人的速度猛的加快，就見得他腳下動作，整個人彷彿化為了一道黑影，直接撞上了圍牆……不，沒撞上，而是整個人在那圍牆上奔跑了起來，幾乎只是一眨眼間，他整個人就已經來到了圍牆上，和那些士兵站在了一起。

    這一切的發生速度實在太快，不光是這些士兵們沒有回過神來，連在遠處潛伏的張恆等人都沒回過神來，待到他們明白髮生了什麼時，除了張恆以外，指揮官等軍人已經是瞪大了眼睛，直接就是目瞪口呆起來，甚至有幾個人都下意識的從潛伏處站了起來。

    沒錯，職業者確實很強，至少比普通人要強得多，但是職業者的強更多的體現在其技能上，每五個等級可以得到一個新的技能，然後每進階一次可以得到一個進階技能不說，以前得到的技能也會大幅度加強一次，除了技能以外，其實職業者提升等級，對身體素質的提升並不如何明顯，至少九級職業者與十級的一階職業者比起來，身體素質相差根本不大，那怕是一級職業者和二十級的二階職業者比起來，身體素質本身其實也並沒有提升到誇張的程度，至少是絕對無法與普通人和內力強者那種天差地別相互比較的。

    所以那怕是二十級，或者三十級的職業者，若是不使用技能的話，也是絕對不可能直接衝跑起來跳上十七八米高度的，而憑藉他們的見識和經驗，自然看得出來剛剛郝啟根本是沒有動用任何技能的，光憑身體素質就跳了上去，這真真是……真真是……日了狗了！

    最後，指揮官一行人，及在圍牆上的那些士兵和少許職業者們，他們心裡唯一能夠蹦出來的話語就是這四個字了，然後還沒來得及讓他們發洩或者吼叫出來，郝啟已經閃爍在了圍牆上士兵群中，身影閃過後，那士兵立時就軟倒在地，雖然沒有被殺死，但是斷手斷腳，確實都是失去了戰鬥力，而在十多秒後，這圍牆上巨大的金屬門轟然倒下，在那門後就正站著郝啟。

    指揮官等人現在都還有些發愣，隔了好半天，接著他們沉默的從地上跳起，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向著那大門缺口處奔跑而去。

    郝啟就微笑的站在大門處，看著指揮官等人越來越近，而就在這時，他卻是頭也不回，身體都沒有任何搖晃的一掌向身旁虛無處打去，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響，郝啟的一掌直接和一把匕首對轟在了一起，而這匕首居然連郝啟手掌的表皮都沒有劃破，而是發出類似金鐵交擊的聲響，與此同時，從那虛無之中有一個矮小的中年男子猛的出現，接著就身形靈活的向後竄出了至少二十米距離。

    「你……怎麼可能發現我！？」這中年男子顯然極為震驚，甚至直接就開口問了出來。

    郝啟頭也不回的眯了一下眼睛道：「潛行？還是隱形魔法？不過也罷了，一個四階職業者，總是會各種各樣技能的……至於怎麼發現你的嘛，我打開這大門前就發現了，雖然很疑惑為什麼會有一個四階職業者停留在這個礦區，不過到我打開大門後，你終於是忍不住了嗎？」

    中年男子雖然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的神情卻開始冷靜了下來，單手握著匕首，整個人就彷彿要隨時消失一樣的又一次若隱若現起來，然後就是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只有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道：「是依靠聲音嗎？還是氣味？你現在還能夠再繼續發現我嗎？」

    郝啟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甚至連身體和目光都沒有動彈，依然站立原地，隔了大約五六秒之後，他又是一掌打向了虛無中，這一次卻並不是金鐵交擊的聲音了，而是一掌如擊敗革的聲響，而那中年男子直接就出現在了半空中，被郝啟一掌打飛了出去，邊飛邊吐血，落地時已在數十米開外了。

    「能啊，你看，我不就已經發現你了嗎？」

第四十四章：五階傳聞



    （ps：今天就一更，第二更被我改錯了，出了些小問題，所以今天就一更，明天繼續兩更。）

    郝啟其實有些無奈，不是他想裝逼啊，而是這個世道逼著他裝逼。

    其實他根本看不到這名四階職業者的身影，確實，用眼睛看是真心看不到的，這和現實裡不同，這裡可是虛擬世界，更還有類似遊戲一樣的經驗，等級，職業，轉職什麼的，那麼職業裡的技能想來也是可以違反部分的物理法則，他那怕將內力凝聚到雙眼也是看不到任何端倪的，真真是徹底隱形了。

    但是看不到，並不代表他感覺不到，氣流什麼的雖然微弱，但確實是有那麼一丁點痕跡，若是對沒有擁有內力的人來說，這樣微弱的痕跡根本是連發覺都沒有，但是擁有內力之後就有了不一樣的本事，這樣微弱的氣流對於內力感應來說不異於狂風，莫說是郝啟了，任何一個內力境遇到都可以輕鬆解決，絲毫不會因為眼睛看不到就被偷襲。

    更何況郝啟還不單單只有內力而已，他可是二神內力境，雖只是二神境界，但是這境界卻不知道是多少萬萬千千的內力境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已經不單單是**或者內力這樣可以表現出來的了，更涉及到神秘的精神和預感等方面，事實上，郝啟在打倒第一個原住民士兵時，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名四階職業者的存在，只是感覺到了，但是卻看不到在那裡，當時這四階職業者沒有動彈，隱藏得確實是連郝啟都找不到，說起來倒也確實是職業者的特殊性。

    被郝啟一巴掌拍倒在地的中年男子倒地就吐血，掙紮了半響都沒有爬起來，片刻後，他索性就躺倒在了地上，除了嘴巴裡不停噴血出來以外，反倒在那裡哈哈大笑了起來。

    「真是如此，真是如此，你不過一個新人職業者，連一階都還沒達到，但是實力居然恐怖若斯，連我們這些四階都拿你不下，看來真是如此了啊……」

    這名中年男子邊笑邊說話，而說話時，他已經不單單是口中噴血，連眼睛和耳朵都開始出血，剛剛郝啟一巴掌可是沒有任何收力的，那怕並沒有使用武功招式，但光是他混合內力的一掌就已經可以把鐵人都給打爛，職業者又不以**強度著稱，這一巴掌拍實了，這中年男子大半條命都已經被打沒了，直到這時內力入侵到了骨髓，真是神仙都難救他性命。

    郝啟也不在意，走到了他身旁蹲了下來說道：「我殺了你，只是因為你手上血腥極多，我感覺得到，這不是怪物的血，而是人類的血，這點靈覺敏感我還是有的，而你們原住民肯定不可能大肆屠殺原住民，你是四階職業者，位高權重，也沒理由去殺那些普通百姓，想來想去，也只有之前元首事變，降臨者的軍隊有這麼多人讓你殺了，所以一報還一報，我現在殺了你也不冤了你。」

    「不冤不冤，殺得好。」中年男子嘴裡的血已經開始混合著碎肉塊和內臟碎塊，他依然還在哈哈大笑著，邊笑邊道：「一報還一報最是爽利，就如同我殺了那些禍害這個世界的降臨者軍隊許多人一樣，你現在殺了我就是為了他們報仇，但是將來我們五階老祖宗們出來，把你們降臨者趕盡殺絕，你也須不要抱怨就是，哈哈哈……」

    「哦哦哦，五階職業者？」郝啟倒是來了興趣，居然直接就問向了這將死的中年男子道：「五階職業者有什麼特殊嗎？你和我交過手了，你覺得五階職業者可以在我手上撐幾招？」

    「幾招？幾招？哈哈哈哈，幾招？」中年男子聲音本來已經越來越低，但是聞聽此言後，卻彷彿迴光返照一般，他立起上半身，直直的瞪著郝啟道：「你還真是自大，五階為王，五階不是任何晶石經驗可以堆砌上去的，就憑你？哈哈哈哈，到時候，我會在下面看著你怎麼死的，我一定會看著你……」

    然後身體軟倒，中年男子如同一攤爛泥般的癱瘓下來，終於死得不能再死了。

    郝啟站了起來嘿嘿冷笑，倒也沒有說些什麼，不過他沒說些什麼，旁邊的張恆和指揮官一行人卻都是聽得真切了，指揮官立刻就說道：「郝啟，你可不要大意，你的實力確實……很誇張，但是當初我們找到未音時聽到的那些也都告訴你了，這些原住民當初可是能夠封印未音他們那些人啊，實力肯定不止眼前的這些，而且不光是他說，我們以前從公會裡偶爾找到的一些線索上也有提及，四階職業者和五階職業者截然不同，五階職業者可以稱王，想來實力也是極強，你可不要小看了他們。」

    張恆這時也急急的說道：「這個我也知道，據說稱王的職業者實力有了質一樣的飛躍，再不是靠數量優勢可以圍殺的了，每一個稱王的五階職業者都可以匹敵軍隊，號稱一人成軍，所以你真的不要再這樣大咧咧的埋頭就上了，這事需要好好合計合計，咱們從長計議一番！」

    郝啟還是一笑，也不接話，而是直接對他們說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看這圍牆後就是營房，更還有大量房屋，這裡的士兵數量差不多有兩三百左右，想來就是這個礦區大部分的護衛了，把這裡給解決了，裡面的礦區裡估計都是被奴役的降臨者，現在不去解救他們幹什麼？你們莫非想要讓他們繼續在裡面挖礦不成？」

    這話頓時就把指揮官等人給提醒了，這群軍人早就已經滿腔的怒火和期待，當下也再顧不得別的什麼，集合起來後分為了樹只小隊，直接就向著營房後的礦區內沖了去。

    而郝啟和張恆就隨在這群人身後一同前往，果然礦區內除了數十名礦監以外，再沒有如圍牆這裡一樣的士兵聚集了，更何況那怕真有士兵，指揮官一行人可不是吃素的，能夠逃脫出當初怪物和原住民同時圍攻的精銳軍人，個個都是一階職業者，而且相互配合甚是嚴密，那怕遇到同等數量的原住民一階職業者都可以戰而勝之，區區的普通人士兵，又沒有佔據地理優勢和數量優勢，指揮官他們真的是完全不懼。

    就如此，整個礦區很快的淪陷了下來，而從這礦區中，指揮官等人一共解救出了足有四千七百多的降臨者，除開士兵，礦監以外，所有的奴隸礦工全都是降臨者，而且指揮官他們還在這礦區裡發現了許多屍骨，據那些被解救出來的降臨者所說，每天每個人只有一碗雜糧粥，清湯寡水，根本吃不飽肚子不說，隨著天氣越來越冷，環境也是越來越惡劣，到了晚上時甚至都有寒霜覆地，他們又沒有住處床鋪之類的東西，全都是席地而睡，許多人一覺之後就沒有醒來，每天都有數十人乃至上百人死亡，若是郝啟他們再來晚一些，只要下過一場大雪，那麼就是成片成片的人死亡了。

    指揮官將這些降臨者都解救了出來，看著他們的慘樣，個個都紅了眼睛，相比之下，指揮官一行人雖然狼狽，但是好歹還有個人樣，而這些被奴役勞作了兩個月的降臨者，他們真的看起來如同惡鬼一般了。

    當下無言，好在這些降臨者當初大多都是元首旗下的軍人，再有指揮官等人的安排，這四千多人並沒有出現什麼騷亂，被指揮官整合之後就住到了營房區中，雖然不可能人人都有房間，但是好歹也有了個睡覺的地方，而後指揮官又派人尋出了這營房裡的倉庫，裡面有著足夠的糧食，即便讓這四千多人敞開了吃，至少也是可以吃上一個星期的食物，當下就燒火煮飯，虧得指揮官知道餓得太久的人不能夠一次性吃太多，所以每一名降臨者都只有兩碗粥飯，一些肉條，好歹也算是對付了一頓。

    如此忙碌下來，已經是當天夜裡凌晨時分，郝啟和張恆尋了圍牆裡的一處警戒室當房間，本來已經睡下，卻不想指揮官滿眼通紅的尋找過來，除了連聲向郝啟二人道謝以外，更還要過來詢問一些事情。

    「……清點人數也完成了，食物也都找出來了，還有武器也有足夠的數量，這裡是城外的大礦區，想來主城裡的原住民很快就可以發現我們襲擊了這裡，所以我們覺得應該盡快轉移，把所有的食物和武器都帶上，我們運氣好的話，完全可以避開主城裡的軍隊。」指揮官如此說道。

    郝啟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也看了那些人的狀態，你信不信我們明天開始轉移，一場急行軍下來，有超過十分之一的人立刻就死了，說實話，他們能熬到現在都已經是奇蹟了，所以如果你想要救他們的話，就不要讓他們立刻出發，讓他們在這裡將養至少三天，如此才可以讓他們活命。」

    指揮官愣住了，他有些傻傻的問道：「那主城裡的軍隊怎麼辦？這裡離主城可是不遠啊，只要確認了我們偷襲這裡，說不定明天下午時主城的軍隊和大量職業者就會雲集過來，這樣的話，我們可就……」

    「正是要他們雲集在一起啊。」

    郝啟的目光彷彿是看向指揮官，但是眼神卻是有些飄忽，彷彿是透過指揮官看到了其身後，甚至看到了更遠處。

    「這樣才可以讓他們清楚的認識到，能夠一人成軍的可不單單只有五階職業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