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冷的柏林影展草草收場後——
世界影壇各路文藝大神,下一站,無疑是坎城。
作為世界上最有逼格的電影節。
競賽片報名前天就截止了。
而Sir特別期待——
一位沉寂了兩年的丹麥怪咖。
恩——
尼古拉斯·溫丁·雷弗恩Nicolas Winding Refn
他是2014年坎城評委。
曾憑《亡命駕駛》獲2011年坎城最佳導演獎。
今年,雷弗恩將攜新作迴歸。
《霓虹惡魔》
The Neon Demon
基努·裡維斯、艾麗·範寧主演
瞭解這部作品之前,Sir想先講講這個人。
雷弗恩今年46歲,“光榮稱號”包括但不限於:
丹麥的昆汀
丹麥的大衛·林奇
丹麥的布萊恩·德·帕爾瑪
歸根到底,所有“丹麥的XX”句式,都指向了雷弗恩令人瞠目的。
重——口——味。
雖然雷弗恩不承認對暴力有特殊的好感。
這句“藝術本身就是一種暴力行為,目的就是要把我們穿透”也過於裝蛋。
但Sir不得不承認,他把暴力,玩得花。
如他所說——
我拍攝的暴力場面都儘可能運用電影語言去圖解它,不是單純的紀實。
再直白點就是——
風格化
雷弗恩電影中的暴力,總是與美學完美融合。
他有著獨特的、夢魘式的視覺偏好。
喜歡平衡的構圖,偏愛冷暖相間的色調,鏡頭LOMO感十足。
《恐懼X》的幽閉暗道,兩邊的暖光照射下,處在藍色冷色調中的約翰·特託羅身負殺妻之仇,內心痛苦一覽無遺。
《末路狂奔2》昏暗的“廁光”,麥斯·米科爾森的光頭像一記重錘,即將砸爛世界。
《布朗森》的監獄微光,狂暴的湯姆·哈迪像不像一隻困在籠子的猛獸?
可以說,雷弗恩是當今影壇,除昆汀外,極少數苦心孤詣暴力的導演。
他對畫面構圖和用色的癡迷,在《亡命駕駛》裡到達巔峰。
很多人看來,這部片極為老套——
不就是一個“鄰家已婚婦女碰不得”的地攤故事。
但Sir必須得說——
故事絕不是評價電影的唯一標準。
看《亡命駕駛》,你得把99%的氣力,用在畫面。
幾乎每一幀,構圖都煞費苦心。
聽Sir分析——
以其中一場為例——
電梯裡,高司令英雄救美。
在這個段落,你可以把畫面右邊視為正(壞人),畫面左邊視為負(好人)。
所以一開始,亦正亦邪的男主高司令,站在中間。
他將心儀的女生護到身後。
吻了她,再深情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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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相對女主來說,他又是壞人
隨後他一轉身,從左向右移動,跟殺手迅速廝打。
一條中軸線,隔開了善與惡。
除了構圖,還有用光——
《亡命駕駛》多次出現冷暖(藍紅)色調的對比。
就連地圖上的標記,用的也是藍色和紅色
高司令想跟女主約會。
他是個冷血殺手,她是個單親母親。
不論衣著還是打光,他都處在冷色系,她都在暖色系。
但當他站起來的一刻,女主身後的暖光照到他身上。
殺手開始被女人融化了。
固定鏡頭+慢鏡頭+冷暖相間的布光。
是雷弗恩調動看客感官體驗的拿手好戲。
連導演自己上雜誌。
都偏愛紅藍相間的色調。
這種偏好一方面源於他父母影響。
雷弗恩的父親安德斯·雷弗恩,是拉斯·馮·特利爾的御用剪輯之一。
母親維貝克·溫丁是一位傑出的攝影師。
另一方面,則是雷弗恩對電影的個人理解:
風格化的影像處理,其實是種捷徑,它可以逼著觀眾去注意發生什麼。
新作《霓虹惡魔》延續了這種偏好。
看海報:
藍色的臉,紅色的脣
同時兼具了《深喉揭祕》的烈焰紅脣,和《挑情殺局》的藍色鬼魅。
劇照:
女主身上藍色的衣服,紅色的血;左下角的紅光,右下角的藍光
絕了。
起變化的是,一向愛拍男人戲的導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坎城被高司令強吻後,留下後遺症。
第一次將鏡頭轉向了女性。
18歲的艾麗·範寧,曾是人見人愛的清純妹子。
在《霓虹惡魔》裡,被改造成胸口滴血的冷美人。
範寧扮演一個名叫傑西的女模特,隻身前往洛杉磯發展。
不幸,陷入一個以折磨女性為宗旨的詭異組織。
那裡的女人都過得渾渾噩噩。
傑西是少數清醒之一。
雖然被該組織的頭目折磨得生不如死,但她態度強硬,一直反抗。
最後,變成“霓虹惡魔”。
影片的作曲克里夫·馬丁內茲總結:
影片的前半部分類似於《娃娃谷》,後半部分變成了《德州鏈鋸殺人狂》。
什麼概念?
《娃娃谷》主打美色,金髮肉彈;
大名鼎鼎的《德州鏈鋸殺人狂》更不用Sir介紹了。
蝕骨香豔,烈血追風,攪拌在了一起。
雷弗恩自評——絕對恐怖。
坦白說——Sir等不及了。
可惜,《霓虹惡魔》纔剛完成後期製作,連預告都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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