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道丹尊 作者：孤單地飛 (已完成)

第30章　半路殺出來的杭戰

　　這一劍打出的時機實是巧妙，正是瘴雲獸剛剛化解劉東四人的圍攻後，防禦薄弱的真空期。

　　刷，長劍揮過，有若天外飛仙。

　　噗地一下，這一劍直接從瘴雲獸的右眼中刺了進去，直沒及柄。

　　嘭，瘴雲獸重重地摔倒於地，竟是一擊即死！

　　「什麼！」

　　「娘親喲！」

　　「嘶！」

　　劉東四人、包括躲在一側的朱雪儀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紛紛驚呼。

　　那可是瘴雲獸啊，煉體境妖獸中頂尖的存在，卻居然被一劍斃命，這讓人如何接受？

　　但立刻，他們都是撒腿就跑，一說話自然吸氣，他們都吞入了一些瘴毒，必須第一時間運功化解，否則五臟六腑都可能被生生腐蝕。

　　過了一會，劉東率先走了過來，在凌寒的肩上拍了拍，道：「還以為你小子嚇得都不敢動手了，原來這麼厲害，一出手就如此凌厲。」

　　「哈哈，凌兄可真是厲害，居然一劍就斬殺了瘴雲獸！」李浩也說道，做為一個刀客，能夠欣賞到這麼幹淨俐落的一劍，他也是興奮無比。

　　凌寒只是笑，境界越低，就越是容易越級挑戰，而且剛才那頭瘴雲獸還被劉東四人分去了大半的注意力，才給了他一劍斃命的機會。

　　否則若是單對單的話，凌寒絕不可能匹敵瘴雲獸——除非他事前服下瘴毒的解藥。

　　待到瘴毒消散之後，他們將青靈果一一採摘下來，卻沒有動它的根莖。

　　之前的方案是時間緊迫，只能連根拔，現在瘴雲獸都已經掛了，他們自然犯不著這麼做。這畢竟是天地靈藥，有傷天和。

　　七隻青靈果，剛好一人一隻，不過劉雨桐雖然是收了起來，但一轉過身肯定還是會交給凌寒的。

　　「哼，都給我把靈果放下！」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兩名男子一前一後走了過來，剛好是一老一少，少的只有二十來歲，老的卻是七老八十了，滿頭白髮。

　　說話的正是那名青年男子，他反倒走在了前面，而老者則如同僕人一般跟在後面。

　　凌寒目光掃過，以他天人境的神識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青年是煉體九層，而老者卻達到了聚元九層！

　　「你是誰啊，這麼臭屁？」劉東立刻站了起來，向著對方吆喝道。

　　那青年男子的目光卻是在朱雪儀的嬌軀、俏臉上掃過，露出一絲垂涎之色，然後才不屑地道：「連我杭戰都不認識？嘿嘿，那石狼門總聽說過吧？本少正是石狼門七長老的長孫！」

　　石狼門！

　　聽到這三個字，劉東五人同時臉上變色，露出深深地忌憚。

　　在雨國，門派可不能隨便叫的。派、門、會、幫，這是四個等級，只有擁有靈海境強者的勢力才能稱派，有湧泉境高手的勢力能夠稱門，以此類推，只有聚元境坐鎮的勢力便只能稱為會，幫就是下九流的級別了。

　　石狼門是方圓千里之內的第一大勢力，據說門中九大長老個個都是湧泉境的強者，門主更是湧泉九層的巔峰存在。

　　這個杭戰如果所言不虛，他爺爺真是石狼門的七長老，那確實背景可怕。

　　「哈哈哈哈，現在知道本少是誰了？放下靈果，每個人自斷一臂，可以滾了！不過，這兩個女的得留下！」杭戰又看了眼劉雨桐，雖然看不到對方的長相，可那丰姿綽約的身材還是讓他怦然心動。

　　以他閱女無數的經驗來看，這女子必然是個美人。

　　劉東五人都是大怒，留下靈果也就算了，但還要自斷一臂？武者自斷一臂的話，那等於是毀了前程！朱雪儀更是嬌軀發顫，她知道對方留下自己的用意，這讓她既噁心又憤怒又恐懼。

　　「還想反抗不成？」杭戰冷笑，「余老，讓他們絕望！」

　　「是，少爺！」他身後的白髮老者恭敬地說道，然後一步一步慢慢走了出來。

　　他原本身形佝僂，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但現在每走一步，腰就挺直一些，氣勢也在不斷地提升，很快就讓劉東他們臉色發白。

　　聚元九層！

　　其實劉東他們並不能分辯「余老」到底是什麼修為，只知道很強很強，比他們要超出一大截。但不管是聚元幾層，要鎮壓幾個煉體境自然是翻手之間的事情。

　　完蛋了！

　　劉東五人面如土色，雖然他們極不情願，但不得不承認，比背景他們不如，而比眼前的實力，他們同樣不如。

　　「你，把面紗摘下來！」杭戰指著劉雨桐說道，他越看劉雨桐的身姿就越是心頭火熱，也越是想要看到她的真容。

　　如果劉雨桐的容貌達不到他的預想，他定會一劍殺了對方，因為讓他白白期待了一場。

　　後果？

　　杭戰當然想也沒有想過，石狼門就是這一片區域的王，只要不做背叛雨國的事情，那麼殺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劉雨桐自然理也不會理會。

　　「嗯？你沒有聽到本少的話嗎？」杭戰有些不悅，他頤指氣使慣了，最惱的就是有人敢不遵他的命令。

　　劉雨桐看向凌寒，待見凌寒滿臉微笑的表情時，她便將手伸到了面紗上，輕輕將之摘了下來。

　　一時之間，彷彿天地都為之一亮。

　　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真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雖然冷豔得有若冰山，卻更讓人生起強烈的征服慾望，如果可以讓這樣的冰美人化為臣於膝下撒嬌的媚寵，那又是怎樣的成就感？

　　劉東五人先是被驚豔得一窒，但立刻便在心中惋惜，這樣的美女要落在杭戰的手中了。

　　杭戰自然驚喜無限，沒想到自己竟會遇到這樣的麗人，眼睛都快要瞪直了出來。他哈哈大笑，道：「美人，過來！」

　　「少爺小心，她是聚元境！」余老卻是突然說道，老臉上充滿了慎重。

　　他看不清這女人的實力！

　　境界高的人可以看出境界低的人修為，但這要求雙方的距離足夠接近，像余老現在和劉雨桐隔了這麼遠，只能感應到劉雨桐的修為達到了聚元境，可具體是聚元幾層就不知道了。

　　劉東五人、包括杭戰都是嚇了一跳，露出無法相信的表情。

第31章　認錯低頭

　　這女人最多十八、十九歲，可已經是聚元境了？

　　可一名聚元境強者會亂說嗎？

　　杭戰先是一驚，但立刻又在心中哼了一聲——聚元境又如何，這麼年輕，肯定是剛剛突破的，怎麼可能是余老的對手？

　　「余老，拿下她！」杭戰色心大作，能夠以煉體境的修為將一名聚元境高手壓在身下玩弄的話，這成就感不要太強，尤其這女子還如此得漂亮。

　　他快要忍不住了。

　　余老雖然露出謹慎之色，但也沒有將劉雨桐當作大敵，畢竟對方太年輕了，在他想來，對方可能是聚元一層、二層，撐死了三層。

　　他可是聚元九層的存在，雖然這輩子都不可能突破湧泉境，但在聚元境這個層次中，他自忖少有對手。

　　「小姑娘，乖乖認輸，免得吃上什麼苦頭。」他開口道。

　　劉雨桐的眼神中閃動著殺氣，她可是劉家貴女，在皇都八大豪門面前，石狼門又算什麼？這杭戰竟然敢對她動歪念，真是找死。

　　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她不由地扭頭向凌寒看去，帶著一絲詢問。

　　凌寒聳了聳肩，道：「這種人渣，你想殺便殺好了。」

　　劉雨桐轉回頭來，聚元九層的氣勢頓時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與余老分庭抗禮，絲毫不落下風。

　　「什麼！」余老頓時失色，驚呼道，「聚元九層，怎麼可能！」

　　聚元九層？

　　別說余老大吃一驚，便是劉東五人也是震驚得臉皮一抽一抽的。

　　二十歲以下的聚元境就已經夠驚人了，更何況是聚元九層？劉東他們本以為與劉雨桐有些差距，但也不會差得太遠，因為他們也是煉體八層、九層的存在，再進一步就是聚元境了。

　　可聚元九層……那至少是八年、甚至十年以後的事情了。

　　余老立刻抱拳為禮，道：「我家少爺先前失禮之處，還請姑娘莫怪，老朽在這裡替我家不爺賠個不是！」大家都是聚元九層，他自認不輸，可問題是，對方這麼年輕就達到了聚元九層，這是普通勢力培養得出來的？

　　這才是余老忌憚的。

　　杭戰雖然心中不爽、更是不捨，可也沒有辦法，他狂妄是狂妄，但並不笨，知道有些人能惹，有些人是絕對不能惹的。

　　劉雨桐便屬於絕對不能惹的人。

　　劉雨桐只是揮了揮手，森然道：「你讓開，我不殺你！」

　　笑話，劉家貴女豈能褻瀆！

　　「姑娘，你不要太過份了！」余老沉聲說道，他自然不可能坐視杭戰去死。

　　劉雨桐不再答話，雙手化掌，擺出了進擊之勢。

　　黃級上品武技，小折梅手。

　　余老一見，知道此事不可能善了，也是雙手一振，化成了爪形。

　　「黃級中品武技，飛鷹爪！」劉東脫口而出，他最擅長的就是爪法，因此知道許多爪法的特徵，一眼就看出余老這式爪法的來歷。

　　「凌寒，你家的那個沒問題吧？」他們五人都是圍了過來，現在劉雨桐就是他們唯一的指望。

　　凌寒微微一笑，道：「應該沒。」

　　應該？

　　劉東五人都是心裡七上八下，應該可不靠譜啊，但大家都是聚元九層，確實誰又能夠說有足夠的把握呢？

　　在他們說話之間，劉雨桐已經揉身撲上，與余老展開了激戰。

　　兩人你來我往，身形都是如風，奇快無比。

　　他們可都是聚元九層的高手，劉東幾人根本看不清戰鬥的具體情況，只覺眼花繚亂，根本不知道誰佔了優勢。

　　杭戰當然也看不清，他不由地焦急，因為若是余老戰敗的話，他的小命也將不保，自然關心。

　　可只是戰了三五分鐘，兩人的動作卻都是慢了下來，慢到不但讓劉東等人都是看清楚，甚至連他們都覺得太慢的地步。

　　不過，凌寒的臉色反倒變得慎重起來。

　　慢，不代表兩人都緩下了攻勢，相反，現在更加凶險，因為他們已是進入了性命相搏的階段，誰只要稍有失誤，那不但會敗，而且會死。

　　想到這些天他抽空的時候也一直在指點劉雨桐，以他天人境的修為，隨便一些經驗對於低階武者來說都是無比珍貴，只要確確實實消化了，實力定會大增。

　　相信以劉雨桐的悟性，她應該領悟了不少。

　　這一戰……她應該能贏。

　　劉雨桐與余老越打越慢，兩人一個是老牌的聚元境，在這個境界浸淫日久，戰鬥經驗豐富無比。另一個雖然年輕，卻是武道天才，悟性其佳，更點到了凌寒的指點，戰力驚人。

　　余老的額頭上冷汗直流，對手太強了，他感覺到了死亡的迫近，可這時候他根本不敢分心，連投降求饒都是不行，氣機牽引之下，他會遭到劉雨桐的雷霆之擊。

　　劉雨桐卻是越來越從容，她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形勢已經如此明朗，連劉東等人也看得清楚，都是露出了笑容，終於放下了心來。他們看得清楚，杭戰自然也沒有看不清楚的道理，不由地腳步向後挪，準備溜之大吉。

　　「這麼急，想去哪呢？」凌寒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他的去路擋住。

　　「給本少滾開！」杭戰厲喝道，「我可是石狼門的人，你敢惹我？屠你全家！」

　　好不霸道！

　　凌寒抽劍在手，眼神中迸射出殺氣，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殺了便是。

　　「凌寒，不要衝動！」劉東不由地叫道，若是殺了杭戰的話，他們哪一家都承受不了石狼門的怒火。

　　「哈哈，聽你同伴的勸告，千萬不要跟我作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杭戰冷笑道，「今天算你們走運！」他就想撒腿就跑。

　　只是他還沒動呢，脖子已是一涼，一把長劍已是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頓時讓他渾身哆嗦，只覺尿都要嚇出來了。

　　「沒有我不敢殺的人！」凌寒淡淡道，隨即聲音一冷，「跪下！」

　　杭戰不敢不跪，對方那冰冷的眼神讓他感到了無比的寒意，這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男人。

　　「認錯！」凌寒繼續道。

　　杭戰頓時就想站起來罵娘，可感覺到脖子間的冰寒，他只有低頭的份，心道只要回到石狼門，他一定會請爺爺親自出門，將這些傢伙全部殺死！

　　當然，兩個美女肯定是要留下來當他的玩物。

　　「我錯了，我不是人！」他討饒道。

　　「希望你下輩子做個好人。」凌寒冷冷道。

　　「不——」杭戰立刻意識到了不妙，可只覺頸間一痛，一股鮮血已是飆了出來，眼前驀然變得漆黑一片，他雙眼麻木，兀自充滿了不可思議，凌寒居然真得敢下手殺他！

　　與此同時，劉雨桐也是輕喝一聲，纖手拍過，余老便好像變成了石頭人，再沒有一絲的動靜，久久之後，才啪地倒了下去。

　　「這下可闖了大禍！」劉東他們都是歎氣。

第32章　突破聚元境

　　凌寒收劍，笑道：「你們會將今天的事情出去嗎？」

　　「當然不會！」劉東五人都是連忙搖頭。

　　「那就是了，我們誰都說，誰又知道杭戰他們死在了這裡？」凌寒道。

　　劉東五人仍是放心不下來，畢竟石狼門這三個字太可怕了，翻手就能將他們的家族覆滅一百次。在這樣的心態下，他們也不敢在這裡多待，生怕被凌寒殺人滅口，再加上他們手裡還各有一顆青靈果，誰都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們很快就與凌寒告別，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凌寒自然沒有滅口的打算，因為他的侍女可是皇城劉家的貴女，相比之下杭戰又算什麼？如果石狼門知道杭戰敢對劉雨桐動了邪念，估計都要自己動手將杭戰的腦袋切下來謝罪了。

　　——正如劉東他們無比畏懼石狼門一樣，石狼門對於八大豪門來又算什麼？

　　「先服一顆青靈果，達到煉體九層巔峰後，再吃第二顆。」凌寒在心中道，他雖然已經走過了從煉體到天人的九個境界，但並不是遇到大境界的關卡便能一腳邁過去。

　　因為除了境界上的領悟之外，衝關還需要海量的能量支援。

　　能量打哪來？

　　靈藥、丹藥、獸寶、天地靈液，都可以，可這些東西都是少得可憐。

　　這也是為什麼境界越高，武者越少的原因，若是沒有這些輔助性的寶物來提供能量，那麼就只能靠自身慢慢積累，有些人可以成功，有些人則是把自己擠爆了。

　　如果沒有青靈果的話，凌寒達到煉體九層巔峰，可能需要積累個十來天的元力，然後一股作氣衝上聚元境，但現在就不同了，到時候只要將青靈果一吃，便水到渠成了。

　　凌寒搜刮了杭戰和餘老身上的物品，因為出門在外，他們自然不會帶多少東西，只有一些銀票和一本武功祕笈。

　　銀票的數目達到了十萬兩之多，算是一筆不的財富，而祕笈則是《引爆術》，有些特異之處，能夠將元力注入物體中爆炸開來，用來攻擊敵人的話，防不勝防。

　　餘老應該只是得到了這門祕術還沒有修成，不然劉雨桐被打個突然的話肯定會吃上些虧。

　　兩人換了一個地方，那裡畢竟有兩具屍體，看著影響心情。

　　凌寒盤膝坐下，取出一枚青靈果，用清水洗了下之後，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不愧是天地靈果，哪怕品階不高都是鮮美無比，三兩口便吃完了，讓他感覺非常不過癮，恨不得將另一隻也拿來吃掉。

　　他連忙壓下這樣的渴望，靜靜等待藥力的發揮。

　　只是一會，渾厚的藥力便揮散開來，化作無數微的粒子，進入了他的血管，流轉全身。

　　凌寒運轉五行天極功，丹田中的靈根瑩瑩發光，猶如一株道蓮，引導藥力滋潤著體內每一塊血肉、每一根骨頭、每一根血管。

　　他的修煉速度本來就奇快，沒服食青靈果之前就達到了七層中期，現在得了靈果的幫助，這提升的速度自然更加恐怖。

　　煉體七層後期、煉體七層巔峰！

　　稍微積蓄了一下元力，他便一股作氣衝上了煉體八層，而此時青靈果的藥力還沒有耗盡，依然在快速提升著他的修為，直到邁進煉體八層中期才終於停了下來。

　　很好，省了他差不多六天的時間。

　　劉雨桐看在眼裡，心中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她頭一次不再為凌寒的境界飆升而奇怪，因為這次太正常了，吃了一枚青靈果嘛。

　　兩人繼續在山中轉悠，凌寒依然在磨礪著劍法，想要在突破聚元境之前達到三道劍氣的程度。

　　又是八天之後，凌寒達到了煉體八層巔峰，在積蓄了一晚上的元力後，他開始衝擊煉體九層。當早上的太陽升起之時，他也站了起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煉體九層。

　　很好，只要再有差不多十天時間，他就能達到煉體九層巔峰，然後服下青靈果，一股作氣衝上聚元境。

　　劉雨桐自然已經麻木了，估計凌寒明天就突破天聚元九層也不會讓她感到奇怪，否則次次都被這傢伙嚇得一驚一愣，肯定會英年早逝。

　　忽忽然便是十天過去，凌寒也如他預想的一樣，達到了煉體九層巔峰。

　　他取出青靈果，露出一抹笑容，道：「今天是我在煉體境的最後一天，唉，還真是久！」

　　劉雨桐不由地翻起了白眼，她可是看著凌寒從煉體二層一路走過來的，這才多少天？一個月而已！這也叫久？不過想想凌寒之前在煉體二層停留了好幾年，這番感慨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她十三歲開始修煉，十四歲便達到了聚元境，只從這來看確實比凌寒進度要快得多。

　　凌寒吞下青靈果之後，開始衝擊聚元境。

　　他並不著急，只是積蓄著藥力。

　　一般人衝擊關卡，便是靠著藥力的支持，一波又一波地連續衝擊，直到關卡鬆動，便能跨越過去。可凌寒卻有著絕對的自信，他只要蓄足力量便能一次成功。

　　半個時之後，他體內已是充滿了元力，只覺整個人都好像膨脹了起來。

　　這當然是一種錯覺，是他體內積蓄的力量太多了，才會給他這種「膨脹」的感覺，可他若是再不突破、或者不將這些力量渲瀉掉的話，他真得會因為這些力量把身體都爆了。

　　這就好比一隻裝滿的水袋，要是不扎一個口子放水，或者換一個更大的，那隻能被撐爆。

　　差不多了。

　　凌寒在心中道，引導著磅礴的力量向著丹田發起衝擊。

　　煉體境，便是將元力貯存在渾身每一塊血肉之中，因此在量上是相當有限的。而聚元境呢？便是開闢丹田，在體內形成一個奇異的空間。

　　每個人體內都有一個宇宙、世界，武道便認為這個世界存在於丹田之中。

　　狂暴的力量衝擊之下，丹田立刻出現了一個口子、一道隙縫。若是一般人突破，便是依靠一波波的衝擊，讓這個口子、這個隙縫不斷地擴大，可凌寒不同，他積蓄的力量實在太充足了，直接衝擊了開來。

　　丹田開闢，這是第一步，接下來的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將元力凝成高速旋轉的核。

　　這就好像在丹田中裝了一部馬達，心念一動，元核便能高速傳動出力量，爆發出可怕的攻擊。

　　為什麼聚元境碾壓煉體境？便是因為形成元核之後，力量噴湧如潮，便算雙方的元力積累一樣，可形成元核的一方打出的攻擊將更快更猛，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第33章　五行元核

　　凌寒開闢了丹田，只能算是半步聚元境，僅僅提升了體內容納元力的上限，但力量的提升卻要看能不能凝成元核。

　　——不知道有多少煉體九層的人卡在了這一步上。

　　聚元境武者一共可以形成九枚元核，達到九核之後便能衝擊湧泉境了。

　　不過對於凌寒來說，凝核完全是小事一樁，上一世都幹過九次了嘛。

　　他開始凝核，強大的元力湧動著，匯聚著、交纏著、融合著，他駕輕就熟，很快，元力成核，細小如髮絲。

　　可他立刻驚呆了，因為在他的丹田之中，竟是出現了五枚元核！

　　這怎麼可能！

　　他才剛剛突破聚元境，這就成為聚元五層了？

　　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這五枚元核都太小了，遠遠沒有達到極致——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元核可以一次性凝成五個，再同時擴張到極致的。

　　而且，這五枚元核的距離也太近了，彼此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顏色也是各異，分別是金、綠、白、紅、黑。

　　凌寒心中一跳，這是五行元素的具化，這五個元核分別代表了金、木、水、火、土。

　　難道說，多屬性靈根就能形成多枚元核？

　　可前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對！

　　凌寒仔細看，這五枚元核取得了完美的平衡，無論哪一個元核稍強一點就會破壞這種平衡，那麼，必然只有一枚最強的元核可以「活」到最後，其他元核都會被排擠崩碎。

　　如此推斷的話，想要形成雙元核、三元核、四元核，還有這極限的五元核，必須要求靈根屬性的完美平衡，才能讓形成的元核也取得平衡，誰也吞噬不了誰。

　　世上擁有兩種屬性、甚至三種、四種屬性靈根的人很多，可能讓多屬性取得完美平衡的靈根就絕對少得可憐，因此這世上擁有雙元核、三元核的人自然也少得可憐。

　　前世的凌寒除了埋頭煉丹之外，就是埋頭修煉，很少與人戰鬥，那麼接觸不到擁有多元核的武者也就不奇怪了。而且多元核也能作為翻盤制勝的底牌，誰會輕易揭露底牌呢？

　　「五枚元核合成一個大元核，也就是說，我將比一般人的元力爆發強出五倍！」凌寒在心中想道，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每一名武者全力出手的話，怎麼也得轟出百多記、甚至千多記才能將體內的力量用盡，可如果能夠將這些力量提升五倍的速度渲洩掉呢？

　　這意味著每一擊的力量都將提升五倍！

　　聚元境的力量如果用數字來比較的話，以一層為一，那麼二層為二，三層為三，可四層為六，逢三便是一個臺階，分隔出了前、中、後三個大階段。

　　這麼一比較，五行元核的優勢就明顯無比了。

　　「不不不，五行元核還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平衡，互相增幅，爆發的威力絕不止五倍，而是六倍、甚至十倍！我若達到聚元一層巔峰，至少可以媲美聚元四層！」

　　「真正多少，還得達到聚元一層巔峰才能知道了。」

　　原來這才是神級靈根真正的強大之處。

　　不過，要同時壯大五枚元核，這速度肯定沒有壯大一枚元核來得快，神級靈根修煉快的優勢便被拉平了不少。而且，以五倍的速度傾洩元力，這就要求丹田空間得極大極大，否則才打沒幾下就力量耗盡了，這怎麼玩？

　　「沒有速度上的優勢就沒有，這換來的是同階幾乎無敵的實力。而且，我是丹道帝王，仍是可以維持高速的修煉進境，就算仍是兩百年跨進天人境，這仍是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

　　「不不不，我已經擁有了完整的境界領悟，絕對不需要兩百年那麼久。」

　　「天地是公平的，要獲得更強的力量，就必須付出加倍的、甚至十倍的代價。而且，現在的丹田空間也太小了，根本不允許我戰鬥太長的時間。」

　　「按照我現在的理解，只要擁有屬性完全平衡的多靈根，都可以稱為神級靈根，只是神級靈根也能分等級，而我的五行混沌蓮便是最強的！」

　　「因為世上不可能有六屬性靈根，這根本無法取得平衡。」

　　「難怪我之前發現五行天極功這第二層的功法有點怪異，本以為創造這門功法的人出了錯誤，原來是因為五行混沌蓮可以形成五行元核，配上五元核同時運轉的話，這功法就一點問題也沒了。」

　　「果然，神級靈根必然要配合特定的功法才能發揮出威力來，否則以尋常的功法來催動五行元核，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這一世，我幾乎什麼條件都是最好的，這要還不能破虛成神，那我真該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了。」

　　「趁著藥力還沒有耗盡，我再修煉一會。」

　　凌寒引導著體內青靈果殘餘的藥力，擴張著丹田、壯大著元核。

　　聚元境的修煉過程，就是儘可能地擴張丹田、壯大元核。

　　丹田越大，可以容納的元力就越多，這是積累。而元核越大，轉速越快，那麼瞬間爆發的力量就越強，因此，兩名武者即使在境界上完全一樣，戰力也會出現巨大的差異。

　　當然，現在還得加上元核的數量。

　　凌寒如同挖土工一般，開墾著丹田，使之可以容納更多的元力，一邊推動著元核自轉，每轉一圈，速度就增加那麼丁點，纏繞上絲絲元力，使得元核的體積也在增大。

　　壯大元核的過程得非常嚴謹，因為五元核必須處在絕對的平衡狀態，否則即使出現再細小的差距都會崩塌。越是初期，就越是差不起丁點，基礎實在太脆弱了。

　　對於強大實力的渴望，讓凌寒孜孜不倦地修煉著。

　　什麼！

　　他正「挖」得起勁呢，卻是猛地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一座黑塔正在他的丹田中浮沉，通體有金光溢動，散發著洪荒原始的氣息，古老、莊嚴。塔身九層，從凌寒神識的角度來看，這黑塔高有萬丈，接天連地。

　　即使過去了一萬年，凌寒仍是一眼就將這座黑塔給認了出來，用他的話說，就是燒成灰都認識！因為，這座黑塔就是上一世「殺死」他的罪魁禍首！

　　見鬼了，這座塔怎麼會在他的丹田中，難道上輩子殺了他一次還不夠，這一世又追過來，打算坑殺他第二回？

　　不帶這麼玩的！

第34章　黑塔再現

　　上一世，凌寒歷經重重危機，進入了黑光地谷，發現了一座神祕黑塔，上面有金色的文字，鐫刻下了不滅天經。

　　這是凌寒上一世最大的機緣，卻也是最大的危機，黑塔一振，他的肉身便被直接震成了飛灰，只是靈魂卻不知怎麼地保存了下來，穿越了萬年之久。

　　現在看到這座黑塔，饒是他天人境的心智都是忍不住一陣發毛。

　　前世這座黑塔只是輕顫一下就把他震成灰了，這一世出現在了他的身體中，這能不嚇人嗎？

　　不過，凌寒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如果黑塔要弄死第二回的話，早就可以——他雖然是剛剛才發現黑塔存在於他的丹田之中，可事實上這玩意應該早就在那了。

　　而他仔細想想，倒也解開一些迷惑。

　　比如，為什麼他的靈魂可以存在萬年之久？

　　肯定是黑塔的關係！

　　為什麼他可以突然活過來，肯定也是黑塔的關係，只是以他完全不知道的方式讓他轉世重生，順便連黑塔自己也跑了進來。

　　「老兄啊，我到底是該感謝你，還是恨你？」凌寒在心中喃喃。

　　他的上一世因為黑塔而提前結束，可他捫心自問，即使黑塔不震死他，僅僅只是千年光陰，他又學得會不滅天經嗎？

　　完全不可能。

　　因為他不吃不睡，所有時間都花在不滅天經的鑽研上，這都需要上萬年，換成正常的情況下，他如何能夠做到？

　　現在他甚至有種感覺，黑塔震死他其實是在幫他，讓他可以在靈魂狀態下領悟不滅天經，所以在他掌握了天經的第一重奧妙時，他就活過來了。

　　否則，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黑塔依然，共有九層，除了底層有一扇關緊的門之外，其他層都是封閉的，沒有一扇窗戶也沒有其他的門。而即使以凌寒的眼力也看不出這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只能感覺到一股冰冷、蒼桑、古老的氣息。

　　而且，凌寒也從來沒有聽過，丹田之中除了元力之外還能收容其他東西的。

　　這絕對不是凡物！

　　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從神界而來的，所以才有不滅天經鐫刻其上——需要萬年才能領悟的功法，自然也不可能是凡界所有。

　　凌寒想要用意識進入黑塔之中，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任意識乃是無形態的，可謂是無孔不入，可這黑塔還真是一縫隙都沒有。

　　他想要強行破門而入，可意識衝擊過去，立刻又被退了回去。

　　得，這是位爺。

　　前世隨意一振將他抹殺，現在又霸道地佔據了他的丹田，而他不但絲毫沒有辦法，連黑塔到底是什麼存在都不知道。

　　他不甘心，又發動意識撞擊上去，怎麼也要弄個明白。

　　幾次三番，一遍又一遍，這座黑搭似乎被他搞得不耐煩，竟是微微一顫，有了反應，傳送出一道意識。

　　這超越了語言本身，讓凌寒直接了悟，大意便是你現在太弱了，根本不足以進入黑塔內部，至少也得跨進湧泉境。不過作為黑塔的新主人，只要凌寒每提升一個大境界，便能得到一次黑塔加持的機會，直接提升一個大境界的力量。

　　比如凌寒現在是了聚元一層初期，那麼在黑塔的加持下便能發揮出湧泉一層的力量，可只有一次機會，而且不用也是浪費，無法累積。

　　主人？他竟是成了黑塔的主人！

　　只是這座塔還真是大爺啊，既然他是主人，為什麼根本用不了？而且在每個境界只能得到一次黑塔加持的機會。看來，得等他突破湧泉境才能有更多的瞭解。

　　不過，這可以做為底牌，瞬間提升一個大境界的力量，足以讓他絕地翻盤！

　　就是每個境界只能使用一次，太氣了！

　　凌寒不由地嘆了口氣，睜開雙眼，一副很憂鬱的模樣。

　　這讓劉雨桐差哭了，你你一天就突破了聚元境，卻還一副很失望的樣子，讓別人情何以堪呢？

　　「走，回家！」凌寒打了個響指。

　　初得父愛，現在離家快要一個月了，讓他還是有想家的。

　　兩人打道回府，凌寒在路上則是將五行天極功的第二層功法在腦中過了一遍，以他的悟性自然毫無困難地理解了每一個細節。

　　五行天極功共有九重，對應著從煉體境到天人境的九個境界，每突破一個境界就要換修對應的功法。

　　聚元境果然不一樣。

　　元力從丹田中迸發出來，至少是煉體九層的十倍之多，長力綿綿，好像沒有窮盡似的。

　　去的時候他們用了半天的時間，可回程卻只用了一個時。

　　很快，蒼雲鎮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見過寒少爺！」

　　「拜見寒少爺！」

　　進入凌家之後，一路的僕婢護衛都是向他恭敬行禮，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凌寒打敗程家兄弟的事情，自然再不敢對以前這位廢物少爺有什麼不敬。

　　凌寒問了下，得知父親正在書房時，連忙大步跑了過去。

　　凌東說過，只要他突破到聚靈境，便會將母親的事情與他知道。

　　他進了自家的院子，來到書房門口，房門虛掩著，他輕輕咳嗽一下，走了進去，道：「父親，我回來了。」

　　「哈哈，你回來得正好，晚上程家請宴，你也在請帖上。」凌東行立刻發出爽朗的笑聲，抬頭看向凌寒，並遞過來一張請帖。

　　凌寒接了過去，掃了一眼後，笑道：「程家撐不住了？」

　　凌東行早就開始了反擊。

　　在朱大軍切斷對於程家的丹藥供應後，程家就彷彿一個正常人少了條腿，舉步唯艱。而凌家也在殂擊程家的其他產業——高價收購本該賣給程家的原材料，又以低階出售程家賣出的貨物。

　　這樣一來，程家的經濟就完全陷入了癱瘓，就如前些時候的凌家一樣。

　　二十幾天下來，程家已是陷入了極大的困境之中。

　　現在程家發出請帖，八成是在發出求饒的信號。

　　「等下你跟我一起去赴宴，不小心，不要在宴會上亂跑，我擔心程家會鋌而走險，佈下殺局。」凌東行道，他自然不會隻身犯險，家族的精銳人員也會一起出動，以防程家動武。

　　凌東行看著凌寒，濃眉微皺，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似乎不對勁，可究竟是什麼，他卻又想不出來。

　　過了半晌，他猛地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滿臉的激動之色，道：「寒兒，你、你突破聚元境了！」他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凌寒頭，笑道：「突破了。」

　　「好！好！好！」凌東行神情激動，雙手握拳，因為用力過猛，指骨啪啪作響，血管都是凸了出來。

　　「父親，我要知道娘親的事情！」凌寒沉聲道。

　　凌東行猶豫一下，才了頭，道：「你現在確實有資格知道了，我本以為，關於你娘的事情我會一輩子藏在心裡，藏得太久，我的心裡面也是好苦！」

　　凌寒緩緩頭，這麼多年凌東行都是一個人承受著失去愛妻的痛苦，無人可以安慰，無人可以分擔，自然悽苦。

　　他發誓，不管是誰拆散了他的父母，他都要對方付出代價！

第35章　傲風

　　「當年，為父也算是雨國天才，年輕氣盛，憧憬外面的世界，在突破聚元境之後便出去闖蕩。十八年前，為父在暗魔森林中尋找一件上古遺物，意外遇到你的母親。」

　　凌東行開始回憶起往事，說到凌寒母親的時候，剛毅的臉上不由地浮起了柔情。

　　「你母親叫岳紅裳，是一個非常美麗、非常溫柔的女人。」

　　凌東行以呢喃的語氣說道，眼神都變得溫柔無比：「不過，第一次遇上她的時候，我們還發生了點誤會，打了一架。」

　　「之後，我們並肩闖蕩，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當你母親懷上你的時候，我們便決定回蒼雲鎮，而直到那時，我才知道你母親的來歷可不簡單，她是冬月宗三長老的重孫女。」

　　「冬月宗宗主乃是靈嬰境巔峰強者，諸大長老都是靈嬰境，隨便走出來一個都能輕易滅了雨國！」

　　「你母親的長輩有意將她許配給宗內另一名長老的後代，此人名叫傲風，武道天賦極其出色，甚至可稱逆天，只是為人風流成性，身邊女人以百計，私生子、私生女都有好多個。」

　　「你母親自然不願嫁給這樣的男人，便離家出走散心，與我相遇、相知、相交。」

　　「但冬月宗還是發現我和你母親的事情，派出高手要抓我們。我們一路逃，在你生下來不久之後，被你母親的哥哥岳震山和傲風追上。」

　　「我永遠也忘不了傲風當時對我所作所為，他將我的手指一根根的扳斷，要逼我說出背叛你母親的話，可他失望了，我就是算死，又怎麼會做一件對不起紅裳的事情？」

　　「你母親以死相逼，保下了我們父子的性命，而為父的靈根便是被傲風廢掉的。」

　　「我本欲去冬月宗拼死一戰，但為了你，為父決定茍且偷生，於是回到了蒼雲鎮。」

　　凌寒恍然，難怪連虎陽學院的高手都無法進入的紫光地谷，凌東行卻能來去自如，顯然是母親當年留給了父親什麼保命的祕寶。

　　靈嬰境！

　　凌寒眉頭微皺，暫時是不可能將母親接回來了，武道十境，靈嬰境是第七境，而他現在才剛剛踏上第二個大境界，距離第七境怎麼也有十幾二十年的時間。

　　這還是他，擁有直通天人境的感悟、神級靈根、天級功法，還有丹道帝王的輔助，否則換成其他天才，哪怕這輩子可以衝上靈嬰境，那至少也是兩三百年後的事情。

　　他必須抓緊時間！

　　因為武者的生命有限，不突破生花境的話，壽元與常人無異，最多無病無疾，活到百歲。但若是突破生花境的話，便能獲得兩百年額外的壽元，之後每突破一個大境界都能再得兩百年的壽命。

　　傲風！

　　凌寒雙眼中噴射著怒火，雖然凌東行說得輕描淡寫，但他可以想像，當日父親在傲風手裡吃了多少苦頭、被羞辱得多麼尊嚴掃地。

　　若非為了他，凌東行肯定會去冬月宗血戰，大不了一死。

　　父受辱、子同身受！

　　凌寒已經在心中判定了傲風的死刑，不過，傲風既然是冬月宗的弟子，又有天才之名，現在的修為達到什麼境界了？

　　靈海？神臺？生花？

　　「寒兒，你雖然天賦絕佳，但冬月宗現在對我們父子來說乃是龐然大物，你絕不可衝動行事，否則為父真是無顏再見你的母親！」凌東行正容說道。

　　凌寒點頭，道：「父親放心，我絕不會衝動行事。」

　　「為父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不止為自己而活，還要為你的母親而活！」凌東行沉聲道。

　　「我明白！」

　　「對了，你現在既然突破了聚元境，倒是可以去參加大元比武了！」凌東行將話題一轉。

　　「大元比武？」凌寒搜索了一下腦海，發現並沒有關於這方面的記憶。

　　凌東行笑了笑，道：「你以前沒有表現出武道天賦，所以我也沒有跟你說起過。這大元比武便是大元王府組織的比武大賽，每三年才會舉行一次，參加的條件是不滿三十歲、湧泉境之下，並屬於大元城勢力範圍內的武者。」

　　在雨國，城市是最大的行政區域，全國共有三十六座大城，每座大城都統轄著一大片的區域。而大元城正是三十六城之一，統領此城的為大元王——雨國開國皇帝的後代，世代受襲大元城城主之位和大元王的封號。

　　大元王府之下，便是四大勢力，分管著大元城之外比較貧瘠的區域，這四大勢力便包括了石狼門。

　　「獲得第一有什麼獎勵？」凌寒問道。

　　凌東行不由地抽牙，兒子真是好志氣，直接就瞄準了第一。不過，這才是他的好兒子。他想了想，道：「好像是一株靈藥，叫暗月草，是煉製紫元丹的主藥，可以幫助聚元境武者毫無障礙地突破到湧泉境。」

　　凌寒頓時瞠目結舌。

　　現在的丹師……都是白痴嗎？

　　暗月草那是何等珍貴，哪是用來煉製黃級上品丹藥的，而是煉製「空間丹」的主藥——空間丹可以擴張武者的丹田空間，這是連天人境強者要眼紅的！

　　這樣的天地靈藥自然可以讓聚元境武者順順當當地突破到湧泉境，品階太高了啊，要是沒有這樣的功效反倒是奇怪了，只是這得有多麼得浪費？

　　紫元丹的主料完全可以用低等的藥材代替！

　　一萬年下來，丹道難道沒有絲毫進步，反而還退步了？

　　凌寒露出笑容，他可不能浪費靈藥，既然如此，這株暗月草他收了！而且，他的五行元核消耗元力太快，正愁丹田空間不夠大呢，真是送上門來了。

　　只是現在已經是十月底，距離年關僅有兩個月的時間，似乎有些急迫。

　　看來他必須得去一趟七風山了，因為紅鱗蛟蛇的內丹可以用來煉製「超元丹」。

　　一顆超元丹便能將聚元境武者的修為硬生生提升一個小境界，但只對聚元前期有效，對於凌寒來說，想在年底前達到聚元境中期，超元丹便是他唯一的選擇了。

　　只是紅鱗蛟蛇異常強大，而且渾身帶毒，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否則就是去送死。

第36章　永夜王

　　「不過，不是為父故意打擊你，但每次參與大元比武的人中，並不乏聚元九層的存在，你才剛入聚元境，任你再天資縱橫，也不可能與聚元九層比肩。」凌東行話鋒一轉，向凌寒提醒道。

　　有雄心壯志是好事，但自信過頭的話，那絕對是一件壞事。

　　凌寒點頭，武道的每一個小境界都是一個台階，而逢三則是一個大台階，只有少數天才才能跨越這個大台階，越級而勝。

　　他現在才是聚元一層，距離聚元九層差了多少？更何況有些人早就達到了聚元九層，遲遲沒有突破湧泉境卻可以將技藝打磨得更加紮實，那戰力自然又高出了一截。

　　他若達到聚元一層巔峰的話，以五行元核的威力，戰聚元中期應該都有極大勝算，但聚元後期的話……勝算就要五五開了。

　　「過一陣子，我打算去七風山去歷練一番。」凌寒開口道，雖然他早就有了這樣的決定，但還是得和凌東行說一下。

　　凌東行立刻一驚，他自然知道七風山是什麼地方。

　　那裡是妖獸橫行的世界，山林深處有極可怕的存在，連靈海境強者都是不敢深入！凌寒只是聚元一層，進七風山真是太危險了。

　　況且，距離年關也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就算進山歷練也不可能獲得太大的進步。

　　「父親放心，我只會在外圍區域行走，不會深入的。」凌寒笑道，他也確實沒有這樣的打算，因為發現地龍草的武者也只是聚元九層，哪可能深入七風山。

　　凌東行仍是放心不下，可也知道兒子大了，不可能事事都聽自己的，也只有多多叮嚀了，好在凌寒也不是立刻便要出發。

　　父子倆又拉了一陣子的家常，凌寒回到了屋中，好好地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風塵，再拿出新衣服換上，卻是感覺有些緊繃繃的。

　　他正在長頭上，而這一個月在野外歷練，不但個頭長高了一些，身材也變得壯實好多，拿以前的衣服來穿頓時感覺小了一碼。

　　好在凌家不缺錢，凌寒叫來下人，讓他量好尺碼之後，立刻去成衣店拿些衣服來挑選，但看到劉雨桐時，不由又將那下人叫住，讓劉雨桐也報上尺碼，替她也拿些衣服過來。

　　晚上赴宴，這個美麗的小侍女當然也是要一起去的。

　　不多時，下人就拿來了一堆衣物，男女款式各有十幾套，凌寒和劉雨桐慢慢挑選，凌寒倒是很快就選好了，可劉雨桐卻是試了一件又一件，好像哪一件都不是很滿意，可對每一件都很有興趣似的。

　　直到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劉雨桐才選中了一件，換上之後，凌寒不由地吹了一聲口哨。

　　真是漂亮。

　　她本來就是絕色美人，此時換上了一身湖水綠的長裙，將她纖儂合度的身材完全展現了出來，圓鼓鼓的胸部、纖細的腰肢，微微上翹的臀部，再配上兩條大長腿，充滿了女人味。

　　她還特意化了個淡妝，讓五官顯得更加分明，簡直迷死人。

　　看到凌寒微微有些震驚的模樣，劉雨桐不禁有些小得意，她一直被凌寒震驚，現在終於扮回了一城，讓她心裡美滋滋的，嘴角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原本是冰山美人，現在破冰一笑，真是嫵媚欲滴，風情萬種，饒是以凌寒的心性都是眼睛有些發直。

　　「走吧！」劉雨桐將白玉般的下巴微微上揚，形成一個無比動人的弧形，顯得有點驕傲。

　　美人就是美人，一舉一動都讓人心曠神怡。

　　可出了門之後，劉雨桐還是在俏臉上蒙了塊面紗，將動人的容顏深藏，讓凌寒暗叫可惜，同時又有點得意，因為俏侍女的容貌只有他一個人才能欣賞。

　　「對了，你知道大元城有什麼比較傑出的天才嗎？」一邊走，凌寒一邊問道。

　　劉雨桐腳下微微一頓，道：「你要參加大元比武？」

　　「你倒是聰明。」凌寒笑。

　　「雨國每隔三年都會進行一次全國性的大比武，你若可以在大元比武上獲得前五十名，還能保送進虎陽學院。」劉雨桐說道，「這本來就是給雨國準備人才的。」

　　原來如此，這並非大元城的個例。

　　「天才的話……」劉雨桐想了想，輕啟朱唇，道，「皇都和這裡隔得太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個人，因為他也是虎陽學院的學生。」

　　「誰？」凌寒隨口問道。

　　「戚永夜，現任大元王的第四子，人人皆稱其為永夜王，確實天賦卓越、戰力超凡，在聚元六層時就曾經斬殺過聚元八層的強者。」劉雨桐不掩佩服之色，打敗和斬殺那是兩回事。

　　「三年前他是聚元六層，獲得了大元城的第二名。現在，他應該是聚元九層了。」

　　這確實是個強大的對手。凌寒戰意昂揚，這樣的對手踩起來才夠爽。

　　兩人與凌東行會和，三人一起登上了馬車，從凌家大宅出發，而緊跟於他們之後的，還有凌重寬爺孫，同樣坐了一輛馬車。

　　「父親，你還沒有解決他們？」凌寒問道。

　　「凌重寬畢竟是大執事，況且又經營多年，勢力根深蒂固，我雖然拔掉一些，但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徹底解決的。」凌東行眉頭一皺，也顯得有些不爽。

　　——這對爺孫居然敢奪他兒子進入虎陽學院的名額，簡直無恥！

　　凌寒點頭，說來說去還是實力的問題，如果凌東行是湧泉境的話，給凌重寬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有絲毫的異心。

　　馬車搖搖晃晃，大概二十來分鐘後，他們便來到了程家大宅的門前。

　　程家是蒼雲鎮另一家豪門，宅第當然不是普通人家可比，佔地有數十畝，高牆矗立，有若一頭匍匐的巨獸。

　　因為今天請的並不只是凌家，而是鎮中所有有點勢力的家族都收到了請帖，因此程家早在大門口鋪上了紅毯，八名下人分站兩邊，來一個客人就高聲大喝，府內自然有人出來迎接。

　　當凌寒三人下得馬車後，一名下人立刻高喝起來：「貴客到！」

　　「哈哈，凌兄，等候你多時了！」一名中年男子迎了出來，向著凌東行拱了拱手，面如重棗，身形魁梧，正是程家家程文昆。

第37章　程家的打算

　　「程兄！」凌東行立刻滿臉笑容，向著對手拱手笑道。

　　「來來來，你可是今天的主客，還擔心你不來哩！」程文昆拉著凌東行的手，一副熱情的模樣。

　　「你程老兄請宴，我能不給面子嗎？」凌東行大笑。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好像一對知交多年的老朋友，不知道底細的人絕不會認為他們是一對冤家對頭，哪一家都是恨不得將對方給滅了。

　　凌寒聳了聳肩，他最討厭這種虛偽的客套，幸好的是，他上輩子是丹道天才，只有別人拍他馬屁的份，根本不需要他去刻意討好誰。

　　程文昆根本沒對凌寒多看一眼，彷彿並不知道這就是打傷他兩個兒子、也是引發兩家這場經濟戰的罪魁禍首。

　　「寒兒，你不要走遠了。」凌東行吩咐了一句。

　　「是，父親！」凌寒答應了一聲，與劉雨桐跟在後面。

　　在程文昆的引領之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大廳之中，這裡擺開了百來桌的宴席，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就坐。因為每張桌子上都寫著人名，便不會出現坐錯的事情。

　　這佈置的人很細心，考慮到了還會帶上女伴的問題，因此每一桌雖然都能坐十人，但一般只會寫上五個名字。

　　凌寒與劉雨桐找到位置之後，便坐了下來。

　　「寒少！」

　　這一桌現在坐了三個人，紛紛向著凌寒說道，臉上有著恭敬之色。

　　他們都是年輕人，也都是蒼雲學院的學生，前不久目睹了凌寒大發神威打敗了程享兄弟，更聽說他乃是煉體七層的修為，自然再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十六歲的煉體七層，這放在蒼雲鎮已經可以稱為天才了。

　　凌寒向著五人笑了笑，人家給面子，他自然也不需要給人冷臉看。

　　過不多時，只見凌慕雲也在這一桌坐了下來，只是他好像沒有看到凌寒似的，一張臉板得緊緊的。又是一會過後，程享走了過來，也坐在了這一桌上。

　　「凌寒，氣色不錯嘛！」程享對著凌寒冷笑道。

　　凌寒掃了他一眼，道：「嘿嘿，臉上的傷好得很快。」

　　程享頓時臉色通紅，當眾敗給凌寒是他的奇恥大辱，甚至還被迫求饒，每每想起都讓他想要自殺。不過，今天過後，他就會徹底抹除這個恥辱。

　　「你也只有現在才能得意一會！」他冷笑道，「等下，你會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原諒！」

　　「你是沒有吃藥，還是藥吃多了？」凌寒笑道。

　　程享不再說話，只是將嘴角微微上揚，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人越來越多，一開始眾人還在到處走動，這樣的聚會也是彼此之間拉關係、做生意的好機會，但當人越來越多後，眾人也紛紛落坐，等待著宴會的開始。

　　程、凌兩家的恩怨，大家都看在眼裡，這是蒼雲鎮最強的兩個勢力，現在若是程家向凌寒低頭的話，那麼以後就要以凌家獨尊了。

　　正是如此，今天才會有這麼多人出席，都想親眼見證。

　　很快，程文昆站了起來，向著四周壓壓手，示意有話要說，原本都只是在竊竊私語的人也都停止了說話，大廳中顯得安靜無比。

　　是要當眾向凌家認輸了嗎？

　　「今天程某請諸人前來，乃是為了給大家介紹一個人。」程文昆開口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應該程家認輸的嘛，怎麼變成給某人的接風宴？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話，大部份人都不會過來赴這個宴。

　　刷，眾人的目光都是看向凌東行，現在程家擺了這麼一道，首當其次的當然是凌家這位家主了，倒是要看看他是個什麼反應。

　　可讓眾人失望的是，凌東行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彷彿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程文昆繼續道：「此人，便是程某的侄子，程嘯元，在十三歲那年便離開了家族，拜在石狼門一位長老的門下，如今藝業有所小成，得以回家省親。」

　　石狼門！

　　眾人都是一驚，石狼門可是方圓千里的霸主，掌握著蒼雲鎮等數十個鎮子的生殺大權，可說是一方的土皇帝。程文昆突然打出來這張牌來，顯然是不打算向凌家認輸，而是要用石狼門來壓制凌家。

　　不過程嘯元畢竟只是石狼門一名長老的弟子，能量應該有限吧？

　　「此次嘯元回來，還有幸請來了一位尊敬的貴客！」程文昆滿臉笑容，這才是他的殺手鐗，「有請陳風烈陳長老！」

　　長老！

　　石狼門的長老？那可是湧泉境的存在啊！

　　程文昆當先鼓起了掌來，在他的帶動之下，其他人也紛紛鼓掌。這時，只見一名老者從客廳的里門中走了出來，中等身材，一身朱衣，滿頭黑髮，肌膚紅潤，透著一種妖異的光澤。

　　在老者之後，又走出來一名青年男子，垂手低眉，緊跟著老者，顯得十分恭敬。

　　不用說，這老者定是陳風烈，而這青年便是程嘯元了。

　　陳風烈大步走到主桌，旁若無人的坐下，顯得極其傲慢。可對於他這樣的態度，沒有人敢表達不滿，因為人家可是湧泉境的強者，哪怕只是湧泉一層也能碾壓聚元九層，這是武道的鐵律。

　　他從頭到尾沒作一聲，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這裡根本沒有一個人值得他開口——若非程嘯元求懇多日，他是萬萬不會屈尊來此的。

　　程文昆給了凌東行一個得意的眼神，意思是我都把石狼門的長老請過來了，你還敢跟我做對？

　　程嘯元並沒有陪著陳風烈坐在主桌，而是走到了程享邊上坐下，大馬金刀，氣勢十足。

　　這傢伙是聚元境，應該突破沒有多久，現在仍只是聚元一層。

　　「享弟，聽說你前些日子與人切磋，輸了？」程嘯元向著程享說道。

　　「技不如人，唉！」程享故意嘆了口氣。

　　「哦？」程嘯元眉毛一挑，道，「輸給誰了？我倒想要見識一下！」

　　「嘿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程享將目光看向凌寒。

　　「便是這位少年俊傑嗎？」程嘯元冷冷一笑，也向著凌寒看去，挑釁道，「可敢與我切磋一下？」

第38章　戰程嘯元

　　這對堂兄弟一搭一擋，一問一答，別人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這是故意在向凌寒挑釁。

　　程享的嘴角微微勾起，傲然道：「忘了，我這位堂兄在去年便突破了聚元境，如今快要達到聚元一層巔峰，可謂是絕世天才。」

　　程嘯元則是謙虛地笑了笑，道：「我二十歲才突破聚元境，算不得絕世天才，只是比大家走得快了一步。」

　　聽到他這話，桌上其他人都是露出震驚之色。

　　聚元境！

　　別看程享已經是煉體九層，而且只有十九歲，但跨出這一步短則三年、長則五年，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成功。因此，程嘯元這謙虛得有些過頭了，二十歲突破聚元境絕對能夠稱得上一聲天才。

　　當然，絕世天才就有些過了，只是蒼雲鎮畢竟太了，稍微冒尖的人才就能稱為天才。

　　武道常識，跨越了一個大境界，那便是絕對不可跨越的差距。

　　眾人都是看著凌寒，這個傢伙應該怎麼化解眼前的困局？

　　接愛挑戰，那是必輸的，甚至程嘯元可能會殺了他——有石狼門的長老坐鎮，他有什麼不敢的？可若是不答應的話，他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的聲名就要轟然倒塌，這是一個兩難的決定。

　　但只要比較一下，就該知道選擇避戰才是最明智的做法，畢竟應戰極可能會殞命的。

　　想打自己的臉？

　　凌寒看了眼程享，然後又移到了程嘯元的身上，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笑容。這個算盤打得不錯，只是程家萬萬不會想到，他已經邁進了聚元境，五行元核更是強大無比。

　　「好，那就切磋一下。」他笑道。

　　什麼，凌寒居然答應了？

　　別其他人想不到，連程享兄弟倆也是吃了一驚，但只是一會，兩人就露出了冷笑，既然這子要找死，便成全他！

　　——如果凌東行忍不住動手，那陳風烈必然會出手滅了他，這也是他們所希望的，今天的這個局，便是借刀殺人。

　　便是凌慕雲也是難掩臉上的喜色，他也同樣恨不得凌寒去死。

　　武道世家，在宴會上切磋那是極正常的事情，只要將客廳外面的場地撤一下，便有了戰鬥的空間。

　　在程享的有意宣傳下，凌寒將要與程嘯元切磋的消息也傳遍了每一桌，而兩人的實力、至少程嘯元的實力也被眾人知曉。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難道凌寒是心高氣傲，這才接下了挑戰？

　　兩人來到了大廳之外的天井，這裡空出了一個十米方圓的空地，雖然不算寬敞，但也能一戰了。

　　「你可真是個蠢貨！」程嘯元冷笑，殺氣開始溢出，壓低聲音道，「我會宰了你！」

　　「哦？」凌寒哼了一聲，「你還真是會白日做夢！」

　　「那就去死吧！」程嘯元大笑一聲，提拳向著凌寒轟了過去，也不需要用什麼武技，他相信以他聚元一層巔峰的力量就能將凌寒碾壓。

　　武道上有種法叫做一力降十會，在力量層次相差太大的情況下，那根本不需要什麼技巧。

　　凌寒無懼，同樣一拳迎上。

　　在眾人緊盯的目光中，兩隻拳頭撞到了一起，猛地爆發出一道力量波紋，向著四面幅射而去。嘭嘭嘭嘭，附近的人群頓時倒了一片。

　　而凌寒和程嘯元卻依然維持著剛才的架勢，兩隻拳頭互抵。

　　什麼！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大驚，臉上全是無法相信的表情，有些人正在吃東西，頓時狂噴了出來，糊了對面那人一臉。一時之間，場面混亂無比。

　　凌寒居然和程嘯元力拼了一拳，而且好像還是個平分秋色的局面？

　　這怎麼可能！

　　程嘯元臉上的傲色已經完全收起，眉頭皺起，道：「聚元境？」

　　凌寒微微一笑，道：「不是只有你才能突破。」

　　事實上，眾人心中早就有了這樣的猜測，可真得到了凌寒的確認，仍是颳起了一片新的驚呼之聲。

　　之前，程嘯元以二十歲的年紀突破聚元境，已經被稱為了絕世天才，而現在呢，凌寒才只有十六歲！

　　十六歲的聚元境？天哪，要瘋掉了！

　　眾人都是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凌寒，這個傢伙在一個多月前還是公認的廢材，怎麼一下子來了個鹹魚大翻身？

　　「凌兄，你還真是養了個好兒子！」程文昆森然道，語氣中有掩不住的殺氣。

　　十六歲的聚元境，這真是太可怕了，比凌東行當年還要天份高——當初他便一直拿和凌東行比，可任他如何努力，與凌東行的差距卻是越來越大，直到對方重回蒼雲鎮，實力便一直定格在了聚元九層上，才給了他追平的機會。

　　可沒想到，凌寒的天賦更加出色。

　　這小子絕對不可留，否則不用幾年這子不定就是湧泉境了，到時候程家便只有向凌家俯首稱臣了。

　　凌東行則是微微一笑，以前兒子讓他操碎了心，現在卻只有無比的驕傲，道：「一般一般，還是比不上你家的嘯元，早在一年前就突破了。」

　　丫的，一個十六歲突破，一個二十歲突破，能這麼比嗎？

　　場中，程嘯元深深地吸了口氣，心中則是震驚無比，聽程享凌寒在一個多月前才只是煉體七層，而現在卻赫然突破了聚元境，這速度真是可怕！

　　莫非，這子身上有什麼寶物，可以加速修煉的速度？

　　他這麼一想，頓時雙眼放光，不錯，這子的廢材之名可是眾所周知的，可突然之間變猛了起來，必然是獲得了極大的機緣。

　　現在是我的了。

　　程嘯元在心中道，雙手翻折，化拳為掌，他要施展一門武技。

　　震地掌，黃級上品武技。

　　這是他在一處古蹟中歷練所得的收穫，不但讓他多了一門強大的祕術，上交給石狼門後，還被賞賜了一粒「聚元丹」，幫助他一股作氣衝上了聚元境！

　　否則，他絕不可能在二十歲的時候突破聚元境。

　　他自信滿滿，黃級上品武技在石狼門都是級的存在，像凌家、程家祖傳的武技不過是黃級中品，震地掌一出，他仍能輕易掌握局勢。

第39章　轟殺

　　凌寒雙拳一振，同樣爆發出可怕的氣勢。

　　豹突拳，黃級上品武技！

　　他這些天都在修煉劍法，拳法當然沒有什麼提高，但既然這是上一世帶過來的拳法，他自然不會陌生，哪怕達不到拳法的大成境界，可同樣能抵普通人修煉數十載。

　　畢竟，曾經天人境的實力擺在那呢。

　　這式拳法展開，他彷彿變成了一頭獵豹，冷血、肅殺，可怕無比。

　　彭彭彭，凌寒已經與程嘯元展開了激烈的對拼。

　　「咦，這是什麼拳法？」

　　「凌家三門絕技，一門是劍法、一門是棍法，還有一門則是掌法，並沒有拳法。」

　　「難道這是黃級下品武技？」

　　「可黃級下品武技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眾人都是驚呼，為凌寒表現出來的實力而震驚。

　　程嘯元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都展開了一門黃級上品武技，怎麼依然無法壓制凌寒？區區蒼雲鎮的一個小人物，難道也能得到黃級上品武技？

　　不可能！絕不可能！

　　交手只是幾招，程嘯元的壓力越來越大，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落下。

　　——因為對方拳法的威力在不斷地提升，就好像，這傢伙好像是剛剛才學會了這門拳法，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威力也在跟著提升。

　　事實上，確實如此。

　　豹突拳是凌寒前世在湧泉境之前使用的武技，早就被他棄之不用了，現在重新拾了起來，自然生疏。可天才畢竟是天才，僅僅只是對戰一會，凌寒便進入了狀態，將拳法的威力慢慢展現出來。

　　黃級上品武技，理論上來說可以將武者的戰力提升七到十成，可究竟能夠發揮出多少威力來，還得看武者對於這門武技的掌握。

　　否則，黃級上品武技也未必比得上黃級下品。

　　程嘯元差不多可以發揮出震地掌八成的威力，可凌寒卻是九成，而且還在提升之中。

　　如此一來，程嘯元自然落在了下風，而且越來越明顯。

　　這還是凌寒剛剛跨進聚元境，否則達到聚元一層巔峰的話，足以戰聚元五層！

　　「天才！」

　　「沒想到啊，凌家的廢材竟是如此的天才！」

　　「真是不可思議，既然這麼天才，為什麼要如此低調？」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初凌東行回到凌家的時候，滿身鮮血，懷裡抱著一個嬰兒！」

　　「你的意思是，凌東行是遭到了哪位強者的追殺，所以他們父子才特意低調？可為什麼凌寒現在爆發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之前在蒼雲學院中，凌寒雖然分別擊敗了程享兄弟，但當時畢竟只有有限的學生目睹，在眾人心目中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模糊的印像。

　　可現在卻是截然不同，凌寒突破了聚元境，更是展現出了強大的戰力，將他的形象一下子無限拔高！

　　要知道在蒼雲鎮，突破聚元境便能進入最強者的行列了。

　　凌寒不斷地出拳，生澀的拳法越來越是熟練，很快就虎虎生風，接近十成的完全威力。

　　與劍法一樣，拳法也能形成拳氣、凝成拳芒，傳說在上古時期有一顆星辰從天上墜落下來，一名強者挺身而出，一拳便把這顆星辰崩碎了。

　　這位強者便是使拳的高手，而且他可不止凝成了凝芒，還掌握了拳道的最高境界——拳心！同理，劍道也有劍心，刀道也有刀心。

　　凌寒在拳法上可沒有這樣的造詣，甚至連拳氣都沒有形成，畢竟他更擅長的是劍法，不過用來對付程嘯元卻是綽綽有餘。

　　他腳下展開出雲步，身形飄逸，煉體境武者看了之後莫不有種眼花繚亂之感，好像眼中看到了好幾個凌寒，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的。

　　嘭！嘭！嘭！

　　他完全佔據了上風，一拳拳轟出中，程嘯元只能擋下一部份的攻擊，身上已經開始中拳，饒是沒有打中要害，仍是痛得他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

　　凌寒毫無手下留情的打算，這傢伙分明是打了轟殺他的念頭，以此激怒凌東行，讓凌東行在憤怒之下失控，惹怒陳風烈，借刀殺人。

　　既然對方這麼惡毒，他又豈需要客氣？

　　他一拳接著一拳，拳速越來越快，漸漸有一道拳氣生成，一拳蕩過，程嘯元的身上必然會有血花飛濺——拳氣與劍氣一樣，鋒銳無比，練到最高境界無物不破！

　　「那是什麼，好可怕的殺傷力。」

　　「對啊，好像在拳頭上裝了一把絕世神劍。」

　　「我知道了，這是拳氣！」

　　「什麼拳氣？」

　　「劍、刀、拳、掌等等等，極精於一道，便能形成『氣』，大幅提升武者的實力。」

　　「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因為能夠形成『氣』的人實在太少了！」

　　「這被稱為……武中王者！」

　　眾人都是震驚於凌寒的實力，而在一位見識淵博的老者講解下，知道了拳氣的可怕，自然更加震駭，難道蒼雲鎮要出現一個絕世天才？

　　劉雨桐卻是比任何人都要吃驚，因為她知道凌寒不但形成了拳氣，而且還在更早的時候形成了劍氣，更是多達四道！

　　這傢伙是怎樣的怪物啊！

　　凌寒卻並沒有絲毫的驕傲，作為曾經的天人境強者，形成「氣」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要形成「芒」才有點困難，「心」才是真正的難關。

　　他雙眼中閃動著殺氣，猛地一拳齊轟，戰力瞬間暴漲了好幾倍！

　　——有陳風烈坐鎮，正常情況下很難轟殺程嘯元，對方必然會出手阻攔。因此，他必須一擊絕殺。

　　與對方戰鬥了這麼久，他自然也看清了對方的弱點，再加上先前他一直沒有戰力全開，為的就是此刻的絕殺。

　　「不！」程嘯元的臉上全是驚恐之色，這一拳威力太大了，他完全沒法抵擋。

　　嘭！

　　一拳轟過，程嘯元雙目無神地看著凌寒，啪，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上身搖搖晃晃，轟然撲倒。

　　心臟被震爆，死了。

　　「大膽豎子！」陳風烈猛地站了起來，雙眼中跳動著怒火。

　　程嘯元只是他的記名弟子，但怎麼也是石狼門的人，豈是蒼雲鎮一個小小的家族少爺可以斬殺的？

　　他殺機畢現，石狼門的威嚴不容褻瀆，他要殺凌寒。

　　「老頭，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動歪腦筋。」凌寒轉過頭來，向著陳風烈森然說道。

　　所有人都只覺凌寒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