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血火河山 作者:西方蜘蛛(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4-28 14:26
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一章 布 置



混戰了沒多久,綠營的可就頂不住了,這哪是打架啊,簡直就是自己在挨打,地上鼻青臉腫,疼得四處翻滾的,可全是綠營的兄弟,人家那基本沒傷到什麼。

    打到後來,也不知是哪個綠營的將領忍不住了,掏出火槍對著對麵的“學生”就是一槍,那“學生”猝不及防,一下被打穿了肩膀。這一來可熱鬧了,警察立即停止了勸駕,緊急疏散真正的學生撤離,那夥打架的“學生”也紛紛散開,不過一個個悄然搶占了有掩護的地形。

    等學生們撤得差不多了,那些情報局特工偽裝的“學生”中,一個帶頭的大叫聲:“你們有槍,爺爺們就沒槍?兄弟們,幹這些狗日的!”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綠營,突然遭到了暴雨一般子彈地襲擊,頃刻間倒下去了一片。慌亂中,各自找地方隱蔽還擊。不過他們手裏的老式火槍,和特工們用的改良型毛瑟手槍根本沒得比,個個被打得不敢抬頭。總督大人見勢不妙,匆匆忙忙在衛兵地護衛下跑回了總督府。

    打了一陣子,見任務順利完成的特工,在警察的掩護下從容撤離了現場。

    第二天一早,《江蘇時事報》就全文刊登了“江蘇學子血染總督府”的所謂“慘案”,文章中稱學生的遊行,遭遇到了魏光燾總督的血腥鎮壓,無辜學生死十四人,傷四十二人。文章一經刊登,全江蘇嘩然,紛紛憤怒指責總督府的野蠻屠殺行徑。最後連外國領事也指責這種違背人類文明的行為。

    魏總督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了,明明是自己這邊死了十四個,傷了四十二個,學生那可個個都活蹦亂跳的,可他又沒有報紙,去哪叫冤,再說叫了冤枉也得有人信啊。

    一來二去的,魏光燾吃不住勁了,幾天來,頻繁的有各路神秘人物進出總督府。而隨著魏光燾彈劾李國勇和江蘇陰謀叛亂的密褶,朝廷的詔書雪花似的飛往各省,湖北、湖南、河南、廣東、福建、浙江的軍隊頻頻調動。隻有袁世凱方麵以準備不足為由毫無動靜。

    在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局勢下,碧水遼闊,煙波浩淼的太湖上,卻悠閑地蕩漾著一隻遊船,船身上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船艙裏,聚集著江蘇的實權派人物:楊度、劉漢英、趙聲等等如今這些在江蘇跺跺腳,全國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都到齊了。

    李國勇環顧了下自己的愛將,非常滿意地道:“英士,人都在這了,你就先說下情況吧。”

    如今早已手握重權的陳其美,依然是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朝廷已經下定了解決兩江,尤其是江蘇問題的決心;根據京城裏傳來的線報,大帥,楊先生,劉司令,趙參謀長,一岩先生為必須除掉的首惡,其餘列在叛逆名單的共四百八十七人;補充兩江空缺的官員已經從京裏啟程。”

    李國勇笑了:“看來朝廷還真沒把我當回事啊,還沒動手接班的就已經上路了。”

    指著台上鋪開的地圖,陳其美繼續說道:“軍事方麵我們得到的情報是這樣的,河南會同浙江圍剿安徽;直隸的袁世凱佯攻牽製江蘇;戰場的重點將在江西,兩湖、兩廣和福建數路大軍將合攻江西,而後完成對江蘇的總包圍;此外,雲貴方麵的四萬部隊日前已進駐江蘇,供魏光燾調度;朝廷動手的準確時間為九月十二日”

    聽完了介紹,李國勇將眼睛看向了劉漢英:“墨涵,英士這的情況說完了,你那呢?”

    劉漢英說道:“龍衛軍近日已開始分發武器彈藥,各部隊也已集結完畢,具體部署將由伯先向大帥彙報。”

    趙聲清了清嗓子,在地圖上指點著:“總參謀部認為,在目前江西,安徽原有的力量上,我們準備再調陸二師和王牌陸一師欠二團進去;以陸四師,軍官教導團,配以獨立騎兵旅防衛江西;安徽方麵,我們將動用第1、2、3三個主力師,預備役第6、7師,加炮兵一旅、二旅的絕對優勢,迅速地解決戰鬥,馳援江西;江蘇敵人力量薄弱,我們安置了陸一師的一團警戒山東方向,陸軍第五師,預備役8師,配合警察總隊,情報局特別行動大隊解決總督府和城外的雲貴軍隊;另外,我們還安排了預備役第9,10兩個師為總預備隊。”

    “伯先啊,”王清源雖然對軍事不了解,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山東方麵就放一個團是不是太少了?袁慰亭的部隊可不能小看啊,組建早,訓練得又好,武器裝備上也不落後,他擁7萬人馬一旦展開進攻,江蘇危矣!”

    這個問題楊度幫著趙聲回答了:“一岩先生,袁世凱方麵目前並不用擔心,一則大帥和他有《李袁協定》,二來袁慰亭現在也不願意和我們正麵交鋒,他是想等著我們和滿清拚了個你死我活後,好漁翁得利,他要是和咱打了個兩敗俱傷,那占便宜的可就不是他了。”

    “是的,”陳其美補充道:“情報局也在密切注視了直隸方麵的行動,袁世凱接到朝廷詔書後,至今仍沒有動作的跡象,他隻要一動,我保證情報局第一個知道,那時咱們再部署也不遲。”

    “關鍵是江西啊,”李國勇拍打著地圖:“江西能不能守得住,是整個戰役的關鍵。”

    四師長呂遠筆直地站了起來,落地有聲地道:“請大帥放心,四師自我而起,將戰鬥至最後一人,也絕不把江西丟給敵人!”

    李國勇勉勵了幾句,說道:“用一個師守衛江西全境勉強了點,我看不妨丟幾個城市給他們,重點布防戰略要地就行了。”

    趙聲回答道:“正是這樣的,大帥,總參謀部也是這麼想的,隻要等解決了安徽的敵人,江西哪怕隻剩下了巴掌大的地方,我們也一定能把它重新奪回來。”

    “皙子,四國領事那通知了嗎?”李國勇想到了這個問題。

    楊度點了點頭:“我們已秘密通知了四國領事,四國在不侵害上海租界的基礎上,將嚴守中立,至於日俄兩國就不太好說了。”

    “不去管日俄,”李國勇揮了揮手:“沒有美英法德地支持,他們掀不起大浪。”他又對王清源詢問道:“嶽父,打仗沒錢沒吃的可不行,這方麵您那沒問題吧?”

    統管江蘇財政的王清源自信滿滿:“江蘇這些年的發展大家也都看到了,別的我也不敢保證,反正打到最後沒吃沒喝的肯定不是咱們的軍隊。”

    有了王清源的保證,李國勇放下了心:“滿清那準備九月十二日動手,我看我們提前兩天起事,九月十號,全麵行動,得取個代號,這個,這個,就叫‘獨立日’吧。”

    獨立日!

    船上的文武官員滿臉掩飾不住的興奮,眼裏閃動著狂熱,這一天他們等待了好久,現在這個日子就快來到了,人活一世,隻要能轟轟烈烈地幹上一番大事業,死又何妨?

    1903年,中國的大地上,暗潮湧動,風雲將起!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4-28 14:27
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二章 江蘇事變



  “獨立日!”

    “獨立日!”

    “獨立萬歲!新軍萬歲!大帥萬歲!”

    新軍軍營中到處傳誦著這樣的口號,大批的武器彈藥分發到了各個連隊,無數張年青而狂熱的麵孔閃爍著驕傲興奮的神采。

    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在他們的手中誕生!

    為獨立自由而戰,為大帥而戰的思想已經牢牢地刻在了他們的腦中,中華進步黨提出的“民族不獨立,士兵毋寧死”的口號現在幾乎成為了新軍每天見麵的問候語。

    魏光燾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總督府的防衛工作明顯大大加強,從駐紮在城外的雲貴兵中調來了魏光燾的嫡係,雲南大理鎮,貴州遵義鎮兩鎮共6000士兵,加上原來的,魏光燾在南京城內可以立即投入戰鬥的部隊達到了近萬人。

    就算是這樣,還是不太令人放心,大理鎮總兵吳克騁和遵義總兵唐奇商議了半天,一致決定勸說總督大人暫時住到城外的軍營中比較安全。

    誰知魏光燾卻義正嚴詞地拒絕了部下的好意:“平叛在即,魏某焉能以一已之私棄南京而去,人生自古誰無死,以魏某之死喚醒我大清,縱一死又有何妨!”

    九月八日,李國勇由無錫啟程秘密坐鎮南京,親自指揮“獨立日”計劃。九日晚,城外龍衛軍5師,預備役8師的1團2團,城內3500全副武裝的警察,1000特工,8師的3團4團,全部完成集結準備。城外總指揮,5師師長,無錫馬山軍校二期優等畢業生韓家雄,城內總指揮,警察總局局長顧大山。

    滿天繁星閃爍,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好奇地注視著下麵這一群洋溢著青春熱血的軍人。

    李國勇特意換上了嶄新的大帥服,站在臨時搭建的帥台上,掃視著這些忠勇的部下,心裏熱血澎湃,這一天終於來了,改變中國曆史的時刻,就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用低沉地語氣說道:

    “自道光二十年第一次鴉片戰爭至今,穿鼻草約,廣州和約,南京條約,尼布楚條約,馬關條約,辛醜條約,這些喪權辱國,把中華民族利益出賣得越來越多的賣國條約,哪一個不是這個腐朽的朝廷簽訂的?咱們頭頂上的那個隻知享樂的老太太,甚至厚顏無恥地說出了‘寧與友邦、不予家奴’這等無恥至極的話來!這樣的朝廷,中華民族早晚要滅亡在它的手裏;這樣的朝廷,我們還要它做什麼!我們的責任是什麼?我們的責任就是把這個吃人的,腐敗的大清王朝推翻,讓中國再也不受外族的奴役;隻有推翻了滿清,中華民族才能大踏步地前進!”

    說到這李國勇一把抽出了軍刀,手起刀落將腦後的辮子割去,高高舉起辮子激昂地道:“割掉這條帶給我們無盡恥辱的豬尾巴,中國萬歲!中華民族萬歲!”

    “中國萬歲!中華民族萬歲!”

    被徹底調動起情緒的軍人們激動地高呼著,一條條辮子被扔到了地上。

    1903年9月10日淩晨,當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隨著一聲清脆的槍聲,震驚中外的“江蘇事變”爆發了。頃刻間,南京城裏城外幾乎同一時間到處都響起了槍聲。

    擔任總督府主攻任務的是預備役8師3團1200人,團長季海。一個時辰內,他帶著3團組織了4次衝鋒,可守衛總督府的雲貴士兵的頑強卻大大超出了季海的預想,四次衝鋒全部被打退,相反3團還損失了200多號人。

    也不能怪季海指揮無方,預備役的戰鬥力本來就沒法和新軍主力師相提並論,再加上對麵的雲貴軍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油子,總兵吳克騁更是參加過牛莊戰鬥,與日本人血戰過三天三夜的老將,進攻失利也在清理之中。

    可季海急得滿頭大汗,他是無錫軍校二期畢業生,眼看著同期畢業的校友們,個個在正規軍裏幹得生龍活虎,小自己一歲的韓家雄還當到了主力師的師長,自己卻因為一次生活的不檢點,近乎於被發配一樣當了預備役師的一個小小的團長。這次好容易撈到了立功的機會,可手下的士兵又那麼不爭氣,能不讓他著急上火嗎?

    陣地對麵的吳克騁也一樣地驚訝。叛軍的單兵素質,戰鬥經驗雖然無法和自己手下的老兵相比,可他們那種悍不畏死的精神卻讓人害怕,往往是前麵一個士兵倒下了,後麵的士兵跨過戰友的屍體,嗷傲叫著就衝了上來。部分衝到陣地上的叛軍士兵,個個瞪著血紅的雙眼,端起明晃晃的刺刀就和數倍於己的敵人拚命。

    龍衛軍名不虛傳啊!吳克騁心裏暗歎,他可不知道麵前的叛軍可不是什麼主力。

    打到了中午,顧大山帶著1000多警察趕到了,他是李國勇派的老人了,可不會給季海什麼麵子,張口就罵:“季海,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到現在還沒打下來?”

    季海臉漲得通紅:“報告總指揮,他媽的那些兔崽子實在頑強,我手下又都是新兵蛋子。”

    顧大山沒空和他廢話,親自指揮攻擊總督府。他組織了由500精銳士兵,500警察的聯合部隊進行了一次突擊,在四挺馬克沁重機槍瘋狂掃射掩護下,1000多人排著整齊的隊形展開攻擊。

    這就是這個時代人思維上的缺陷了,在德國顧問團地調教下,新軍是非常重視進攻隊形的整齊密集的。而雲貴軍雖然在武器上遠遠落後新軍,但他們的槍法奇準,作戰經驗豐富,一旦新軍進入了他們的有效射程,往往這種排成密集陣型隊伍前麵的士兵就成為了活靶子。

    不過在新軍壓倒性的優勢火力下,雲貴軍也是傷亡慘重;逐漸地,在雲貴軍讓新軍付出了近300人的傷亡後,開始頂不住了。還好,這時從其它地方敗退下來的唐奇的遵義鎮1500殘兵幫了吳克騁的大忙,兩路會合終於打退了新軍的攻勢。

    城裏攻擊數次失敗,城外倒是打得相當順利。

    雖然雲貴軍在數量上zhan有優勢,但隨著大理鎮和遵義鎮兩支主力地調走,剩下的基本都是臨時拚湊的雜牌部隊,在新軍主力陸五師過於優勢的武器和訓練有素的士兵麵前,幾乎是一觸即潰。

    督戰的雲貴軍指揮一連殺了幾個逃跑的將領,才勉強把戰局穩定了下來。

    但很快的,陸五師拉上的八門105毫米口徑的大炮卻徹底摧毀了雲貴軍抵抗的意誌。8門大炮連續6次齊發後,雲貴軍陣地上死傷狼籍,雲貴軍士兵也不懂得什麼臥倒隱蔽,一個個捂著耳朵四散逃竄。

    等到炮轟結束,陸五師,預備役第8師發動總攻後,雲貴軍徹底亂了套,也不管什麼長官不長官,督戰不督戰了,玩了命地逃跑,最後就連雲貴軍指揮也死在了亂軍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4-28 14:30
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三章 攻占總督府



  進攻總督府的數次失敗,暴露出了新軍普遍存在的一種傲慢。誠然,新軍的武器不可謂不精良,訓練不可謂不正規,但也讓他們從骨子裏滋生出了一種優越感,一種對滿清軍隊的無比蔑視,認為隻要一個衝鋒,對方就肯定潰不成軍。這也讓總參謀部大膽到隻派非正規部隊去解決總督府。

    來自於後世的李國勇,雖然知道哪些人是人才,哪些可用;但他卻忽略了一個事實,任何人都不是生下來就是天才,就會領兵打仗,就能百戰百勝的,總有一個成長的經過,比如趙聲即是如此。

    除了擁有武器上的優勢,精神上的勇敢,其它無論在兵力上,士兵的戰鬥素質上,守衛總督府的雲貴軍都不落下風,因此進攻失利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此刻的顧大山就象剛才他訓季海一樣,被李國勇罵了個狗血淋頭:“顧大山,你究竟行不行?不行的話老子親自帶警衛團上!”

    在大帥麵前丟盡了麵子的顧大山臉上掛不住了:“大帥,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再打不下總督府,我顧大山提頭來見!”

    “我要你的頭做什麼,當夜壺?”李國勇怒氣衝衝,拿出西洋懷表看了下:“老子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再拿解決不了戰鬥,方慕良!”他忽然點了方慕良的名字。

    “到!”

    “方慕良,命令警衛團全體準備,兩個小時後投入戰鬥!”李國勇開始激顧大山的將了。

    方慕良樂壞了,警衛團可終於有機會撈到仗打了,也不管顧大山臉色多難看,屁顛屁顛的就去準備了。

    重新回到陣地的顧大山鐵青著臉,召集了所有的大小將領,張口就罵:“老子告訴你們,大帥對咱們很不滿意,大帥自己準備來拚刺刀了,咱還要臉不要了?我宣布,集中全部重機槍,火力壓製二十分鍾,所有能動彈的,不分軍官士兵,一律給老子上刺刀突擊。一小時內不解決戰鬥,從我而起,統統回家抱孩子去!”

    六挺重機槍一字排開,近乎瘋狂地宣泄著火力,密集的子彈打得守衛總督府的雲貴軍抬不起頭,不過重機槍的主要威力不是在進攻上,所以雲貴軍的損失不是很大。

    二十分鍾後,機槍的怒吼停止了,顧大山赤裸著上身,拎著一條步槍,大吼道:“民族不獨立,士兵毋寧死!弟兄們,跟我衝!”

    “民族不獨立,士兵毋寧死!”無數的士兵高呼著口號離開掩體,睜著血紅的眼睛,跟隨著他們的總指揮舍生忘死地衝鋒。

    從預備役官兵,到警察部隊,隻要能拿起武器的,也不管什麼陣型不陣型了,反正就是衝吧,死了拉倒,死不了那是祖宗積德。

    這一來倒起了效果,雲貴軍隻看到對麵密密麻麻的人,個個都不要命似的亂衝,也不知道打哪個目標好了。本來照著對方的密集陣型放槍就是,準保一槍一個,現在放上四、五槍也未必能打中,加上老式步槍的射擊速度本來又慢,這麼一來一去,敵人可到了自己眼前了。

    攻防戰一下變成了白刃戰。

    說到肉搏,雲貴軍可就不是對手了。他們剛才打仗本來就是憑著經驗,真肉搏哪是這群如狼似虎士兵們的對手,再加上不知為什麼,李國勇在組建新軍的時候,就格外重視拚刺刀的能力,所以新軍包括這些預備役士兵,個個都在拚刺刀上下了苦功的。

    打了沒多久,預8師和警察的聯合部隊就全麵占了上風,雲貴軍死得死,投降的投降,隻剩下吳克騁帶著一小部分死硬分子還在頑抗,唐奇也早死在了亂軍中。

    顧大山一槍又挑死了一個頑固的家夥,抹了一下額頭的汗:“季海,帶一個連,跟我衝進總督府,活捉魏光燾!”

    總督府內,穿戴整齊的魏光燾平靜地坐在椅子上。

    聽著外麵越來越稀疏的槍聲,和操著南方口音的聲音越來越多,魏光燾已經明白自己在江蘇的使命到頭了,他這時反而顯得很鎮靜。

    十幾個他的親兵慌慌張張地退進了總督府,接著呼啦啦衝進了許多端著刺刀,穿著藏青色軍服的士兵,帶頭的那個穿深褐色警察製服的他認識,江蘇警察總局局長顧大山。

    魏光燾無力地向親兵們揮揮手:“你們的責任盡到了,不用再抵抗了,投降吧,家裏的父母孩子還等著你們回去呢。”

    顧大山鄙夷地撇了撇了嘴:“奉李大帥令,滿清兩江總督魏光燾,阻止中國進步,殘害進步學生,著江蘇警察總局立即逮捕!”

    “李國勇真的反了?”魏光燾不死心地問了句:“朝廷可待他不薄啊,再說他祖父老中堂為了咱大清那可是披肝瀝膽,嘔心瀝血啊,他就忍心毀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

    對這個滿清死硬的追隨者,顧大山言語裏滿是不屑:“我說魏大人啊,這我們反不反的,您老可就甭操心了,還是想著怎麼保住自己的命吧。”

    消滅了尚在頑抗的吳克騁,打掃幹淨了戰場,沒撈上仗打,氣鼓鼓的方慕良帶著警衛團護著李國勇進了總督府。

    看著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地方,誌得意滿的李國勇雄赳赳,氣昂昂地掃了一眼立在下麵,已為階下囚的魏光燾:“魏大人,久違了。”

    “勝者為王敗者寇,”魏光燾也還顯得冷靜:“本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想求大人兩件事。”

    “說吧。”勝利者總是大度的。

    魏光燾慢慢說道:“第一件事,是煩請大帥帶個口信給我兒子,讓他記得,魏家再也不要當官了,在鄉下買上兩畝薄田,好好過日子吧;另外,我這有封信,請大帥派人交給朝廷,就說魏光燾已為國盡忠,對得起朝廷了。”

    李國勇連想都沒想:“這兩件事我一件都不答應。”

    “你!”魏光燾沒想到李國勇這麼決絕。

    李國勇笑了:“因為我準備放了你,要帶什麼信你自己帶吧,本大帥很忙,沒有空做這些事。”

    放了自己?魏光燾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李國勇歎了口氣,淡淡地道:“1895年2月,你魏光燾率武威軍八營二哨與日寇激戰於遼東,五攻海城;三月四日,又是你魏大人以六營兵力與日軍第三、五兩師團主力血戰於牛莊;牛莊巷戰,還是你魏大人奮勇督戰,乃至三易坐騎。魏光燾,魏大人,你阻饒中華進步有罪,但你在外敵侵略麵前奮勇當先,不懼生死,我李國勇佩服你是條好漢。功過相抵,你走吧,繼續去滿清當你的忠臣孝子,我不阻擋你,隻是日後戰場相逢,我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霎那,魏光燾老眼濕潤潤的,血戰日寇正是自己生平最得意之事,牛莊血戰雖敗猶榮,可朝廷卻排除異己,自己非但無功,反而受到斥責。而麵前不共戴天的敵人李國勇,卻因為自己的這段功勳,輕易地就放走了自己,難道自己保這個朝廷真的錯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4-28 14:31
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四章 說 服


9月10日的“江蘇事變”,如同平地驚雷,迅速震驚了兩江,震驚了中國,震驚了全世界。也許很多人事先都嗅到了火yao味,但卻沒有想到事情來得這麼突然,原大清曆史上最年輕的封疆大臣,屢次救駕有功的兩江總督李國勇,決心下的如此幹脆,動作做得如此雷霆萬鈞。

    一張張署名李國勇的公告,貼滿了江蘇,江西,安徽各城各鎮,《江蘇時事報》也全文刊登了這份名為“告三省軍民書”的文告。

    公告中宣布江蘇獨立,江西獨立,安徽獨立,成立三省聯合軍政府,共立李國勇為軍政府大元帥,統領三省軍政,一體同心,驅除韃虜,恢複中華。

    同時宣布改公元紀年,今年是光緒二十九年,即為1903年。

    公告的發布,引起了各種不同的反響:清廷震動,江蘇歡欣鼓舞,江西安徽持觀望態度,而外國公使領事,則不謀而合的保持了沉默。

    1908年,原來美國駐中國領事畢德格出版了他的《我的中國生涯》一書,在書中他這麼寫道:

    “李國勇閣下是個非常奇特的人,他的祖父李鴻章是清王朝當時的實權派,可以說為了西太後忠誠地貢獻了自己的一生,可最後大清帝國的江山卻被他的孫子一手推翻,難道這是上帝開的一個玩笑嗎?

    當初李國勇閣下初任江蘇巡撫的時候,曾經和我,英國領事詹姆斯,法國領事白藻泰有過一次長談,時候給我們共同的印象是,這人簡直就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體,他時而顯得非常無賴,時而又表現的極其真誠,讓我們始終摸不清他的底線究竟在什麼地方。

    我不得不承認,江蘇事變,美英法德四國領事事先是知道的,但我們集體選擇了沉默,因為很奇怪的,我們信任這個平時看起來似乎不務正業的年輕人,我們相信他能夠奪取整個中國。為什麼?我直到今天也無法說清,或者是他不怕泄密的坦誠相對感染了我們吧。

    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說清的魅力,讓他的周圍的人無條件地忠誠於他,也正是他和周圍誌同道合的部屬,一起創建了一個全新的中國,一個讓世界矚目的強大中國!

    我現在有理由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有時近乎小醜般的表演,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中國的統一和強大,為此他不惜犧牲一切。也許這背離了我們所提倡的紳士風度,但毫無疑問,他是值得讓我們尊敬的!”

    素有“屠官”“滿洲虎”之稱的兩廣總督岑春煊現在的心情煩悶到了極點。說實話,他是非常擁護新政的,在他曆任廣東布政使,甘肅布政使、山西巡撫、四川總督、雲貴總督、兩廣總督的時候,他每到一處,曆來是舉新政,辦教育,肅貪懲腐的。當年庚子之變,他曾親率數千精兵想眼截殺慈禧,營救光緒,可惜被李國勇搶先了一步。

    對於李國勇在江蘇的新政,他是舉雙手讚成的,隻有這樣,才能挽救中國步入沉淪滅亡。可太後卻把新政視為洪水猛獸,非除之而心快,他當的是大清的官,又能怎麼樣?

    有的時候岑春煊也非常責怪李國勇,為什麼不能緩緩圖之,非要那麼急進呢?現在真正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大人,門外有個您的故交求見。”衛兵的報告打斷了他的思路。

    故交?岑春煊皺了皺眉頭:“傳進來。”

    進來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一身白色衣衫,風liu倜儻,隻是年紀輕輕的眼角已經有個幾許皺紋。

    岑春煊怎麼也想不去自己見過這人:“先生是?”

    年輕人笑了下:“在下江蘇政務院院長楊度,拜見岑大人。”

    楊度怎麼會來這的?原來,楊度相當了解岑春煊的為人,他是同情新政的,如果能把他爭取過來,那勢必能大大減輕江西的壓力。當他把自己準備親自去岑春煊營中勸降的想法告訴了李國勇後,李國勇卻死活怕他出危險,不肯讓他前往,無奈之下的楊度,隻能悄悄地一走了之。

    聽到了“楊度”這個名字,岑春煊勃然大怒:“大膽反賊,竟敢公然陷現身本帥大營,難道不怕本帥即刻把你正法嗎?”

    楊度微微笑了笑:“我料大人不會殺我。”

    “哦?”岑春煊對著這個談笑自若,不畏生死的大清要犯來了興趣。

    “大人舉新政,辦教育,所做的一切皆為中國之富強,我和我們大帥向來仰慕,”楊度侃侃而談:“兩江新政,莫不合大人所行吻合,俱為我中華之強大而努力。非楊度誇口,今兩江新政皆楊度操持,楊度死,則新政停滯不前,中華進步亦停滯不前;今大人殺楊度易爾,成中華之罪人亦易爾。”

    一席話讓岑春煊沉默了下來,過了會道:“先生此來何意?”

    見岑春煊客氣起來,楊度也挑明了:“楊度此來是來做說客的。”

    岑春煊一聽之下就斷然拒絕:“讓岑春煊背叛朝廷,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了。”

    早知道他會這麼說的楊度哈哈一笑:“岑大人,你可別誤會,我不是要你立刻背叛大清。話說回來,咱們且不說滿清簽訂了多少喪權辱國的條約,讓咱們的大好錦繡河山支離破碎,就說這大清還能苟延殘喘多少日子,你我心裏都和明鏡似的。我們家大人的意思。江西日內必有激戰,大人暫且按兵不動,滿清勝,則大人大可乘機而動,滅我新軍,必能受慈禧嘉獎,我家大帥決不怨恨大人;清若敗,大人大可退居兩廣自保,我們隻會為友,不會為敵!將來一旦我們推翻滿清,也必然承認兩廣自治。”

    “此話當真?”岑春煊徹底動心了。

    楊度不動聲色地道:“當然,兩江義軍才起,我們當然希望多個朋友,而不是多個敵人。”

    在營帳中來回走了七八圈,思考了許久,岑春煊終於慨然道:“我岑春煊也不願意做中華民族的罪人,你家李大帥為國為民做的事,我們可都看在了眼裏,我答應你,今後不管中國的局勢怎樣,岑春煊決不與你們為敵!”

    心意已決的岑春煊,立刻秘密與楊度協商了今後具體的合作事宜,當天晚上,兩人就簽署了《蘇廣合作互助協議》。

    協議中明確規定,兩江,兩廣互通聲氣,軍事科技教育相互援助,在一方受到其它勢力攻擊時,另一方將盡全力予以協助雲雲。

    《蘇廣合作互助協議》的簽訂,為日後的中國統一事業立下了莫大的功勞。回去後的楊度,雖然受到了李國勇近乎瘋狂的責怪,但心裏卻充滿了自豪。

    尤其是李國勇當知道雙方簽署了這麼個協議,指著楊度的鼻子就罵:“你個皙子,背著我去送死,還不通過我就和岑春煊簽訂這麼個協議,也真太不把我這個大帥當回事了;不過,不過這協議還真是個好東西,本大帥也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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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五章 白沙嶺



隨著清政府一道比一道緊急催促平叛的詔書,對江西形成包圍的各路清兵終於動起來了,除了兩廣總督岑春煊突患“急病”,兩廣軍隊暫時停止了前進外,兩湖和福建的十二萬大軍,張開了猙獰的大嘴,一口一口地蠶食著江西。

    江西戰場的總指揮呂遠,將陸四師,軍官教導團分布在了銅鼓,修水,武寧一線,重點打擊兩湖部隊;而獨立騎兵旅則安排在了江西福建兩省交界處,負責騷擾牽製閩軍;指揮部設在了修水縣城。

    白沙嶺為兩湖進軍的必經之路,負責守衛這一地區的是四師第2團,團長周毅,26歲,山東煙台人,1898年8月投奔江蘇新軍,入無錫軍校學習,1901年以畢業考核第十名的優異成績畢業。因為人大膽,訓練時不要命,所以按著拚命三郎的意思,大夥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周三郎”。呂遠給周毅安排的任務是堅守白沙嶺五天,沒有後備力量補充,沒有任何支援。

    周毅打仗拚命,人可不傻,師部沒有支援,自己想著辦法在各個連隊打秋風,連搶帶騙的硬是弄出了支150人的預備隊。不過他的寶貝二團二營三連他可沒有舍得動,這支由他表弟丁偉擔任連長的三連,擔負著守衛白沙嶺戰略重地瑞山的重擔。

    瑞山說是山,其實比土坡也高不了多少,平時在那,一點也不起眼,終日山上不見人影。但現在它的重要性就顯現出來了,要想順利占領白沙嶺,那麼這個山頭是必須要拿下的。為了加強這的防禦力量,周毅特意從重機槍連調了兩挺重機槍給丁偉。

    丁偉將兩挺重機槍全部交給了瑞山最突出部位的一排長何兆兵,看著重機槍愛不釋手的何兆兵流著口水說道:“我說連長,要能多給我幾挺這寶貝,讓我老何在這守上半年都沒問題。”

    沒好氣地盯了他一眼,丁偉說道:“你當重機槍是油條,麵粉揉揉就有?咱四師總共才多少?團長能給咱們兩挺,這麵子可夠大了。”

    何兆兵很有些不服氣:“你看人家一師,光一個營就配備一個重機槍連,整整12挺啊,那一師當兵的走在路上那叫一個牛,都不帶拿正眼瞄咱的。”

    “你懂個啥,”丁偉心裏也泛出股酸溜溜的味道:“一師可是咱大帥一手建立的,又是咱們劉司令的老底子,主力中的主力,嫡係裏的嫡係,司令部總參謀部能不偏向著他們嘛。”

    何兆兵還想說些什麼,偵察兵急衝衝跑來報告,湖廣總督(注)張之洞的大軍離這已不足百裏。

    做為大清的忠臣,張之洞是既同情,又痛恨李國勇。兩湖在他的領導下,新政也辦得有聲有色,編練新軍,新式學堂,漢陽鐵廠等等,都是和江蘇類似的,因此對於遠在江蘇的李國勇,他大有知己的感覺;可反叛是他香岩公所無法容忍的,文臣死諫,武將死戰這才是做臣子的責任。所以在接到了朝廷的平叛詔書後,他是各地動作最快,準備最充分的一個。

    “律川,”騎在馬上的張之洞叫過了愛將竇伯章:“前麵就是白沙嶺了吧?”

    “是的,香帥。”竇伯章在馬上欠了下身。

    張之洞看了下地圖,說道:“此是平定匪大營必經之路,律川,你帶1000快騎,先行出發,搶占瑞山,此山小則小矣,但位置重要啊。”

    張之洞的判斷還是很準確的,部署也非常周密,但等到竇伯章千餘人馬達到的時候,卻發現瑞山上已滿是穿著藏青色軍服的軍人。

    兩湖的軍隊,是由老底子的湘軍組成,張之洞升任湖廣總督後,又專門聘請了英法教官進行訓練,武器也清一色的是洋人那進口的,所以竇伯章也沒太把瑞山上的軍隊當回事,他決定在香帥大隊人馬到來之前占領瑞山。

    1000騎兵下了戰馬,居然狂妄地將自己當成了步兵使用,大搖大擺地向山上挺進。

    山頂的何兆兵氣樂了,湘軍也太當自己是那麼回事了,他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等湘軍到達了射擊範圍,終於下達了開槍的命令。

    毫無疑問,重機槍無疑是進攻方的噩夢,密集的子彈噴射出士兵們的怒火,就如同死神的親吻,湘軍一排排地倒下。

    做為新軍大帥的李國勇,當然知道布爾戰爭中所謂的英軍四十八名士兵靠四挺馬克沁機槍就擊退了5000名祖魯人的猛烈進攻,並讓祖魯人丟下了3000具屍體的故事隻是無稽之談,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索姆河會戰中,馬克沁的重機槍讓英國人一天之內傷亡近6萬人的事卻是實實在在的,因此李國勇特別重視對重機槍的使用。

    他對機槍的重視,也很讓新軍嚐到了甜頭。瑞山山頂,何兆兵指揮的兩挺重機槍,讓湘軍扔下了300具屍體,倉皇而退。

    等張之洞趕到的時候,他隻看到了遍山的屍體和垂頭喪氣的竇伯章。張之洞倒並沒有怎麼責怪愛將,相反又撥給了竇伯章5000士兵,讓他天黑前務必攻下瑞山。

    重新煥發了神采的竇伯章,靠著5000生力軍帶給他的底氣,狂叫著再次對瑞山發動了第二次進攻。曾國藩留下的湘軍底子,經過張之洞的調教,還是非常具有戰鬥力的,打起仗來也不象其它綠營士兵那麼貪生怕死,個個端著槍,冒著山頂強大的火力前進。

    有的時候戰爭本就是意誌和精神的較量,被“民族不獨立,士兵毋寧死”口號激勵著的三連士兵,個個舍生忘死,象對待殺父仇人那樣傾瀉著憤怒。

    打到傍晚,守衛瑞山的三連,一口氣打退了敵人的五次衝鋒。湘軍在小小的瑞山上扔下了不下1500具屍體,三連也損傷了幾乎三分之一的士兵。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戰鬥也短暫地停止了。

    何兆兵疲憊地坐到了泥地上,點燃了旱煙,深深得吸了口。太殘酷了,這場戰鬥實在太殘酷了,一排三十五個弟兄,半天的激戰,就剩下了十九個。有些不久前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兄弟,現在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一個受傷的士兵艱難地挪到了何兆兵跟前:“排長,你說,咱們死了,大帥會知道咱們英勇戰鬥的事情嗎?”

    何兆兵吸了口煙,擺起老資格教訓他道:“你個小孩子懂什麼,咱大帥是誰,那可是天上的羅漢下凡,世間就沒他不知道的事,還有那大帥身邊的楊度楊先生,都說他是三國的諸葛亮轉世,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咱這麼死了,光榮,大帥和楊先生能不知道嘛?到時往咱家送張大大的紅榜,咱雖說死了,可老婆孩子這輩子不用愁吃愁穿了,你小子還擔心啥!”

    受傷的士兵興奮地道:“那就好,我就怕我死了老娘沒人撫養,現在我可就放心了。”

    何兆兵熄了煙,愛憐地摸著他的頭:“放心好了,咱新軍有條例,陣亡士兵家屬,一律有政務院撫養,咱為了大帥,死了值!”

    (注:很多文章中經常提到兩湖總督的官職,但實際上清朝隻有湖廣總督而並無兩湖總督,盡管清朝湖廣總督管轄之範圍是湖南湖北的兩湖。包括一些電視劇,也稱張之洞為兩湖總督,其實這是不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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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六章 瑞山血戰



一向行事沉穩,遇事不急不躁的張之洞這次也上火了,一個小小的山頭,百來個叛軍,竟然讓他損兵折將,寸步難移。雖說有瑞山山路狹隘,兵力難以展開的客觀原因存在,但叛軍所表現出的強大戰鬥力和舍生忘死的精神,也讓張之洞很惱火部下的不爭氣。

    第二天天一蒙蒙亮,張之洞以打下瑞山每人賞銀100兩的誘惑,親自挑選了3000敢死隊,給竇伯章下了死命令,中午前一定要拿下瑞山。三連的頑強防守,也讓竇伯章這員張之洞手下的第一悍將氣得雙眼冒火,他脫guang了上衣,舉著把明晃晃的大刀,聲嘶力竭地叫著:“弟兄們,讓那些叛軍見識見識我湘軍的威武,打下瑞山,血洗叛軍!”

    在一輪炮轟後,3000湘軍排開扇形陣勢,在竇伯章近乎於歇斯底裏地叫嚷和100兩銀子的刺激下,漫無目標地放著槍,瘋狂地冒著山上密集的子彈發動著衝鋒。

    山頂上,在湘軍地重點打擊下,操作重機槍的機槍手死了好幾個,何兆兵親自操持起了這個笨重而可怕的家夥,6米長的帆布彈鏈一條條打空,冷卻套筒裏水沸騰著,一壺壺水倒進了兩個8公升容量的水箱裏。在兩挺馬克沁每分鍾600發子彈的恐怖射速下,湘軍成片成片地倒下,沒多少時候,敢死隊傷亡過半。

    人命在這裏已經不值錢了,打紅眼的湘軍狂呼亂叫著睬著自己人的屍體發瘋一樣地爬著山,這時山頂缺出現問題了。

    兩挺重機槍一下停止了射擊。

    “何兆兵,你個王八蛋,怎麼不打了!”滿身塵土的丁偉氣急敗壞地跑了過來。

    委屈的何兆兵指著滿地的子彈殼:“沒子彈了。”

    丁偉跳了起來:“你個敗家子,這麼快就沒子彈了?”

    何兆兵拉大了嗓門:“我的丁大連長,昨天打到現在,每次讓打得再狠點的可都是你啊。”

    少了重機槍的吼叫,戰場上似乎一下子安靜了許多,竇伯章興奮了起來:“弟兄們,叛軍的那鬼東西不叫了,衝,跟我衝!”

    意外情況並沒打消丁偉守衛瑞山的決心,他指揮三連士兵,用手中的蘇一型步槍繼續給予湘軍大量地殺傷。

    湘軍也是真豁出去了,不管不顧悶著頭猛衝,在又付出了幾百條人命後,終於接近了這座對於他們而言如同噩夢一般的山頂。

    丁偉端著步槍站了起來,大聲道:“三連,上刺刀,把這幫龜孫子打下去,民族不獨立,士兵毋寧死!”說完第一個撲向了衝到眼前的湘軍中。

    三連士兵們在連長地激勵下,瞬時與數倍於己的敵人拚殺在了一起。

    竇伯章非常驚訝,原以為沒有了優勢火力的叛軍,在敢死隊麵前一定會放棄陣地逃跑,但沒有想到這些叛軍竟然如此英勇。

    沒等他細想,早盯上他的丁偉,刺刀挑開了兩名湘軍,瞪著血紅的眼睛一刺刀向竇伯章刺來。

    竇伯章出身於武術世家,刀法嫻熟,身經百戰,一把鬼頭大刀使起來出神入化,慢慢的丁偉就落了下風,被竇伯章凶狠淩厲的刀法逼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又拚了幾下,完全占據了上風的竇伯章獰笑著一刀砍向了丁偉的左肩,他算準了丁偉一定會往右避,到時一刀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誰知道,丁偉根本沒有躲閃,任由大刀砍向自己,一槍刺進了竇伯章的胸膛。

    撿起了地上的斷臂,強忍著鑽心的疼痛,丁偉年青英俊的臉上浮現出驕傲和自豪:“記住了,老子名字叫丁偉,下輩子記得找我報仇!”

    這是竇伯章在人間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這世上竟然有這種瘋子一樣的軍官。

    看著竇伯章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丁偉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被在戰場亡命拚殺的絕大多數官兵看在了眼裏,立刻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三連士兵看著連長的英雄事跡,個個都被感染了,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我死不要緊,怎麼著也得拉個墊背的;而湘軍先前吊著的一口氣徹底鬆了,對麵的叛軍也許拚刺技術不如自己,也許作戰經驗不如自己,但他們卻從精神上徹底打垮了湘軍。

    人一旦產生了恐懼,就再也無法克製,先是一個兩個地逃跑,接著象被傳染了一樣,呼啦啦一下子,敢死隊變成了逃命隊,用比剛才衝鋒要快上幾倍的動作爭先恐後地跑下了山。

    當丁偉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何兆兵那張疲憊焦慮的臉。

    “連長醒啦,連長醒啦!”看到丁偉蘇醒過來,何兆兵欣喜若狂地大叫,陣地上的士兵們全圍了上來。

    試著動了下身子,可巨大的疼痛讓丁偉幾乎又昏了過去,無奈地放棄了想要起來的打算,問道:“瑞山還在我們手上?”

    “在,還在!”何兆兵大聲說道:“那幫狗娘養的全被我們打下去了。”

    丁偉放心地吐出了口氣:“三連,各排排長傷亡情況。”

    何兆兵興奮的臉色一下暗淡了:“報告連長,一排能打的還有6個兄弟,4人重傷,其他的都”

    “連長,我們排長陣亡了,二排還有12個活著,其中5個重傷。”

    “三排呢?”丁偉環顧四周。

    何兆兵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頭發,痛苦地道:“報告連長,三排自排長起,奮戰到了最後一人,三排,三排沒啦!”這個鐵打的漢子說到這象個孩子似的放聲哭泣。

    淚水順著丁偉的眼角流下,短短的兩天不到啊,他的三連就剩下了這麼幾個人,多少好兄弟在這塊山頭灑盡了自己年輕的熱血。也許就在一會後,敵人的下一次攻擊就會讓三連盡數死在這裏,可他不後悔,他和他的三連履行了軍人的職責,他們為他們所忠誠的目標流光了最後一滴鮮血,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實現了“民族不獨立,士兵毋寧死”的口號。

    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丁偉掙紮著站了起來:“三連各排,聽我口令,銷毀重機槍和多餘武器,各自占領有利地形,全連戰鬥準備!”

    士兵們默默地執行著連長的命令,有的砸毀埋藏武器,有的擦拭著愛槍,重傷員們一個個都把刺刀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三連不會有俘虜,現在不會,以後也永遠不會!

    後來的軍史,教科書這麼記載丁偉和他的三連:

    “丁偉,1877年生,山東聊城人,民族獨立軍(前滿清龍衛軍)陸四師一旅二團二營三連上尉連長,中華進步黨黨員。1903年9月16日率三連負責防禦瑞山陣地,在麵對數十倍於己的敵人時,丁偉和他英雄的連隊,表現出了大無畏的精神,兩晝夜的血戰,殺死殺傷湘軍數千人。

    戰鬥結束後,三連陣亡一百一十三人,連長丁偉重傷,永遠地失去了左臂,但‘獨臂英雄’的名號,卻很快傳遍了全軍,戰後授予少校軍銜,三連被稱為‘瑞山英雄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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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七章 金錢攻勢



出人意料的,隻需要再攻一次就能成功的張之洞,並沒有繼續強攻瑞山,湘軍和張之洞的銳氣,已經在這一天被打光了。人有的時候往往就這麼奇怪,隻要再加一把勁就能夠達到目的,最後卻都沒有跨出這一步。

    等到了清政府增援而來的兩萬蒙古騎兵後,張之洞才選擇了繞過瑞山的做法,這一等待一繞行,足足耽誤了十多天,計劃中應該抵達的閩軍也沒有看到半個影子。

    其實閩軍也是苦不堪言,打一進入江西,就遭到了獨立騎兵旅神出鬼沒地打擊,閩浙總督許應簡直把叛軍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這些該死的叛軍騎兵,白天從來看不到他們的人影,一到了晚上,呼嘯著就衝進閩軍營地,砍殺一陣,等閩軍回過神來,又呼嘯著一陣風似的逃個幹幹淨淨,搞得從許應到下麵的士兵,天一黑就精神高度緊張,白天個個哈欠連天。等晚上的防禦加強,叛軍又不出現了,專在白天打你落單的小股部隊。這些叛軍騎兵武器又好,訓練又精良,但凡被他們圍住了,往往就隻有死路一條。

    就在許應左右為難的時候,江蘇方麵,派人給他送來了張二十萬兩的銀票,不光是他,閩軍千總以上的官員都收到了數目不等的賄賂。本來千裏當官為了財,大清的官員更是如此,見錢而不眼開的恐怕那就比較稀少珍貴了,實實在在的銀子裝在兜裏,可就沒人願意再去和什麼叛軍拚命了。這一來心領神會的閩軍上上下下,幹脆以叛軍凶狠,閩軍傷亡太大為由就退回到了福建和江西的交界處不動彈了。

    獨立騎兵旅也非常配合地讓他們撤出了江西,隻在兩省交界處密切監視。

    這個主意是坐鎮南京的李國勇想出來的。為了緩解江西的壓力,加快安徽戰鬥的步伐,李大帥可是動足了腦筋,最後靈機一動,想起了後世那位蔣某人慣用的手法,金錢收買。結果一試之下,效果好得出奇。不光江西的閩軍,大把大把的銀子也灑向了在安徽的滿清軍官身上。

    晚清政治腐敗,大小官員貪汙受賄成風,尤其是軍官,平時撈錢的機會除了吃空餉,士兵的餉銀外本就不多,現在有人雙手奉上一張張大麵額的銀票,哪個不是樂得眉開眼笑。至於盡忠皇上,報效朝廷一類的事嘛,那是大可暫時丟一丟的。當官的如此,當兵的就更加不用說了,長官都沒心思打仗,整天在營帳裏數著銀子,自己一個小兵還拚什麼命啊。

    不過這樣也有副作用,李國勇在安徽的將官們可是怨聲載道,自己的部隊還沒怎麼樣,對麵滿清的軍隊了就一哄而散,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基本撈不到什麼仗打。倒也有少數幾個不肯收江蘇方麵銀子,頑固效忠大清的官員,還像模像樣地組織了幾次進攻,可等新軍的大炮一響,這些個官員再一看,身邊可就跑地沒剩幾個人了。

    在李國勇軍事、金錢的雙重攻勢下,到十月初,安徽境內清王朝的勢力就被驅逐得差不多了。十月二日,南京軍政府正式宣布江蘇“龍衛軍”改名為“民族獨立軍”。

    十月三日,總參謀部下達了安徽境內最後一戰的作戰命令,對盤踞在安徽河南交界處苟延殘喘,由“靖逆將軍”德海親自督戰的三萬清兵進行最後一擊。在十月三日到六日這三天時間裏,總參謀部集中了一師全部,二師三師各兩個團,炮一旅,二旅發動總攻。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炮兵兩個旅進行了一個小時的炮火覆蓋,等炮戰結束,步兵大搖大擺地開進敵營的時候,才發現德海已被炮火炸成了碎片,敵營裏到處都能看見屍體,殘餘的清兵渾身哆嗦跪在地上等著投降。

    一師長孟凡貴捏著鼻子苦笑,自己這不象是主力師師長,倒象戰俘收容所所長了。

    十月七日,南京軍政府宣布安徽光複。安徽地收複,極大鼓舞了江蘇的民心,一時支援前方浴血奮戰將士的呼聲響遍了民間。工廠的機器發瘋一般地日夜不停轟鳴,一箱箱子彈,一挺挺機槍,一件件軍服,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前線。政務院門口的募捐處,僅七日一天就收到了各種捐贈折合白銀四十萬兩。

    而安徽問題的解決,讓總參謀部把重心放到了江西。

    此時江西情勢很不容樂觀,獨立軍四師陷入了苦戰。

    七萬湘軍加兩萬精銳蒙古騎兵,在張之洞四麵開花,重點進攻地戰略思想下,穩步地蠶食著四師的各線防禦陣地。

    四師絕大部分軍官並不是無錫軍校培養出來的,都沒有受過係統的培訓教訓。這些軍官作戰勇敢,執行命令堅決,但普遍戰術素養欠缺。敵人一旦進攻,陣地上有機槍的,指揮機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猛射,一直到把子彈打光拉倒,然後等敵人靠近了,就和數倍於己的敵人拚刺刀。而沒有機槍的指揮員更絕,敵人還在老遠,往往就看到排長、連長啊,甚至是營長、團長端著步槍跳出陣地,嗷傲叫著就去和敵人肉搏,什麼武器的優勢,什麼陣型的保持,統統丟在了腦後,就是閉著眼睛猛衝,能不死咱就下次接著玩命,完全是冷兵器時代的打法。

    以至於戰後,整個四師排以上軍官陣亡率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七十,“瘋子部隊”的名聲也算是在獨立軍中傳開了。

    這樣的打法,雖然給了敵人大量地殺傷,可自己本身的損失也是巨大的。唯一的例外就是軍官教導團,這些未來的將官,再給敵人迎頭痛擊的同時,很好地保存了自己的力量。

    守衛白沙嶺的的二團,在戰鬥打響的第一天就不得不投入了拚湊起來,一百五十多人的預備隊。無錫軍校優異畢業生周毅簡直要發瘋了,再三告誡軍官盡量避免與敵人的肉搏,可槍聲一起,手下那些大老粗們,個個頭腦發熱,把他這個團長的訓令拋到了九霄雲外。

    二團三個營長死了一個,兩個重傷,換上去的代理營長又很快報銷了兩個,至於連長、排長的陣亡負傷他都不敢問了。

    守衛瑞山的三連,完全失去了聯絡,讓他的心整天揪起。表弟丁偉的作戰能力他是很放心的,但畢竟人數太少了啊。

    “報告。”團參謀走了進來。

    心情煩躁的周毅悶聲悶氣地道:“什麼事。”

    團參謀小心地道:“底下個營都來要子彈了。”

    周毅瞪著雙牛眼大嗎:“要子彈?他媽的這幫王八蛋打起仗來個個比著誰打出去的子彈多,現在來要子彈?老子會變?去告訴他們,子彈沒有,磚頭管夠!”

    等團長發泄完,參謀繼續小心謹慎地道:“另外,三營代理營長報告,他們一連抓住了兩個俘虜。”

    周毅上下打量著參謀,強壓下去就要爆發的怒火:“抓到兩個俘虜也要問我?你去問問三營長,他老婆生孩子要不要向老子彙報!”

    “問題是,這兩個俘虜不是中國人。”參謀說道。

    周毅一下敏銳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是中國人?英國人還是法國人,要麼德國人?”

    湘軍也聘請了西洋軍官,有外國人並不希奇,問題是抓到了他們,該怎麼辦,殺也也麻煩,放了也麻煩。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4-28 14:33
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八章 反 攻


    參謀悄聲說道:“我們抓到的是兩個日本人。”

    “日本人?”周毅深深皺起了眉頭。

    獨立軍自打成立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一貫與洋人交好的大帥李國勇,就對日本人表現出餓異乎尋常的厭惡,乃至於新軍的上上下下都受到了大帥的影響,對日本人就兩個字“討厭”。

    參謀補充道:“他們的身份是湘軍教官,但我們從他們身上搜出了江西境內曆次戰鬥的詳細戰報和我軍的布防圖。”

    周毅拍案而起:“這麼說是間諜?”

    參謀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

    突發的麻煩事讓周毅很傷腦筋,按著他的意思,直接把兩個日本人殺了了事,可因此而引起的後果責任他可承擔不起。到後來幹脆不想了:“馬上派一個班押送到師部去,交給師長處理;另外,問問師長,援兵沒有,能不能給我送點彈藥來,就說白沙嶺打得實在艱苦。”

    接到了燙手山芋的呂遠也是愁眉不展,倒不是因為日本間諜的事,反正到時候往大帥那一送就行,也輪不到他操心。他發愁的是一貫作戰勇猛的周三郎也開始叫苦了,可見江西戰場的局麵惡劣到了何種地步。

    銅鼓,武寧兩城全部丟失,修水縣城外線陣地也數次被突破,還好他組織了軍官教導團把陣地重新奪了回來,現在的軍團教導團就是他手裏的最後一張王牌了。

    湘軍地攻擊倒還能承受,可兩萬蒙古騎兵讓四師吃了很大的苦頭。這些從小生活在馬背上,在大沽口保衛戰中立下赫赫戰功的蒙古人,來去如風,又不怕死,往往頂著四師密集的子彈呼嘯著衝鋒,等他們衝到了陣地上,自己的士兵可就不是這些騎兵的對手了。

    讓呂遠發愁的還不止這些,彈藥也基本告盡了,後方因為路途漫長,加上湘軍地封鎖,補給也始終上不來,安徽方麵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把戰事結束?

    他煩躁地對負責傳信,四師的那個班長說道:“回去告訴周三郎,援兵沒有,彈藥也沒有,他要守不住白沙嶺,也不用再當那個團長了。”

    江西戰況在繼續惡化,四師陣地被越壓越小。有好幾次,師部附近也出現了小股敵人,到最後師長呂遠親自拿起槍就,帶著師部的參謀,文職人員投入戰鬥,才把敵人打跑。

    到了十月九日,修水外圍陣地除了由軍官團把守的楓葉渡,二團防衛的白沙嶺外,全部失守。

    軍官團團長羅蘊軍深知楓葉渡一旦再丟,那修水將直接麵臨敵人地攻擊,四師的指揮部可全在修水。所以下定了決心的羅蘊軍決定除非軍官團全部戰死,否則不再後退一步。

    九日下午,集中了15000步兵,5000騎兵的張之洞發動了自江西開戰以來最凶猛的一次攻勢。

    軍官團和四師其它部隊不一樣,這些未來的軍官也非常勇敢,但決不魯莽衝動。羅蘊軍集中了約兩個排槍法準的,專打騎兵。幾輪排槍過後,5000騎兵一下少了幾百個。擋橫大隊騎兵就快要接近陣地時,衝在最前麵的紛紛掉進了陷馬坑中。

    接著就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重機槍的怒吼。

    靠著這樣的打法,軍官團一口氣打退了敵人不間斷到四次衝鋒,而自己隻傷亡了五十餘人。

    就這麼四師步步抵抗,處處設防,又堅持過了三天。三天中,白沙嶺、楓葉渡大小戰鬥上百次。白沙嶺方麵,二團傷亡過半,白沙嶺已分不清了哪是第一線,哪是後方,到處燃燒著戰火,目前白沙嶺二團能控製的隻剩下了最後兩個小村莊。楓葉渡方麵,軍官團也減員嚴重,不過陣地依然牢牢掌握在他們手裏。修水縣城日子也不好過,目前隻靠著一個師警衛排防守,師部除了呂遠和有限的參謀,其他能動的全到了第一線作戰。

    “團長,敵人又上來了!”

    羅蘊軍惡狠狠看著對麵密密麻麻殺不光的敵人,“呸”了聲:“媽的,還真不怕死,放近點,給老子打回去!”

    “團長,子彈不多了,怎麼辦?”

    “子彈?”羅蘊軍凶狠地盯著那個說話的家夥:“沒子彈你就不打這個仗了?你刺刀是吃素的?我告訴你,師長可就在咱們後麵,丟了陣地,軍法從事!”

    槍聲,衝鋒聲,慘叫聲四處響起,彌漫的硝煙中不停地有人倒下,整個戰場變成了一台大型的絞肉機,吞食著一條又一條生命。

    後方遠遠督戰的張之洞閉上了眼睛,自己活到現在打的仗也算是不少了,和日本人的山東之戰,台灣之戰,鎮壓兩湖自立軍起義的戰鬥,哪一場也沒有在江西打得慘烈,打得窩囊。損兵折將不說,連自己視為親兒子一般的將軍第一大將竇伯章也死在了江西。對麵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部隊啊,那麼頑強,那麼不把生命當一回事,和這樣的部隊打仗,能贏嗎?

    難道大清的氣數真的要盡了?

    終於,戰場上槍聲稀疏了下來。

    軍官教導團打光了最後一顆子彈。

    看著潮水一樣湧上來的敵人,羅蘊軍操起了刺刀:“軍官教導團,咱們都是‘中華進步黨’黨員,今天,就讓咱們光榮地戰死在這裏吧。民族不獨立,士兵毋寧死!”

    “民族不獨立,士兵毋寧死!”響徹雲霄的呼聲中軍官團全都戰了起來,端起了刺刀,他們的臉上沒有畏懼,他們驕傲而鄙夷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

    “團長,你看,騎兵,我們的騎兵!”二營長忽然興奮地指著後麵大叫。

    無數穿著藏青色軍服的騎兵旋風一樣地向他們靠近,一麵血紅的軍旗迎風飄揚。

    獨立騎兵旅!

    “老夥計,我們沒來晚吧。”隨著熟悉的聲音,羅蘊軍看到了他的老朋友,獨立騎兵旅一團團長文易。

    羅蘊軍驚喜地道:“你們怎麼來了,不用和閩軍打仗了嗎?”

    文易笑了:“還閩軍,告訴你,安徽大捷,閩軍早跑回家了,奉總參謀部命,陸四師成功完成阻敵任務,大部隊即將開抵,江西境內的大反攻就要開始了!”

    憑著騎兵旅的參戰,張之洞的攻勢被徹底遏製。接下來的幾天,先是一師的先頭團,接著無數的獨立軍部隊大批進入江西戰場。

    德安光複,武寧光複,銅陵光複

    十月十五日,獨立軍與張之洞在渣津展開大會戰。近五萬獨立軍,在優勢炮火地支援下,僅用了四個小時就全線擊潰湘軍,張之洞敗退回湖南。湘軍主力也在渣津會戰中損失殆盡,從此後,曾經叱吒中國大地的湘軍,就這麼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而張之洞的命運卻比湘軍好上了很多,做為敗軍之將,門生故吏遍天下的他並沒有受到朝廷的斥責,反而在當年年底晉協辦大學士,第二年又升為了體仁閣大學士,授軍機大臣。

    十月十六日,南京軍政府繼安徽後,再次宣布江西光複,三省獨立運動取得勝利!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4-28 14:33
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四十九章 孝 敬



北京德親王府。

    在王府密室裏,德親王會見了一位來自南京的神秘客人。此人由陳其美派出,情報局第一行動組組長賀融祥。

    賀融祥今年三十歲,為人精明幹練,處事圓滑,自情報局成立之初便被陳其美招募而來,算得上是陳其美手下第一幹將了。

    德親王對賀融祥並不陌生,當初做為欽差大臣,在江蘇的安全工作就是由這個賀融祥負責的。但現在非常時期,德親王不能不提防小心些:“管家說我府上來了貴客,我當是誰,下了朝就急急地回來了,原來是融祥啊,融祥不在那邊發財,怎麼有機會到北京來了?”

    賀融祥滿臉堆笑:“回王爺話,我們家老爺最近做生意發了點小財,所以來給王爺孝敬來了。”

    兩張一百萬兩的銀票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德親王的麵前。要說這二百萬兩銀子來得著實不易,陳其美廢了半天口舌才讓李國勇勉強特批的,畢竟是二百萬,不是二十兩啊,反正李大帥在批這筆總計三百萬兩的特別經費時,心疼的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看到銀票,德親王的眼睛一下大亮,二百萬啊!李國勇的大方豪爽他是早見識過的,這次平叛,風傳前線帶兵的將領大都得到了江蘇方麵的好處,把個德親王懊惱個不行,早知這樣自己就請命去平叛了啊。他也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何況這麼大的手筆,事情小不了,不過不管了,先收下再說,至於能不能辦到,那看著再說吧。

    勉強壓抑了內心一把抓過銀票的衝動,德親王道:“你們家老爺最近也鬧騰得太厲害了,這動靜鬧得,全國都不太平,太後今兒個早朝還在那大發雷霆呢,要不是我竭力為你們家老爺說好話,朝廷的大軍指日可平兩江。”

    “是,是,多謝王爺。”賀融祥微微一笑。

    見賀融祥不以為然的樣子,德親王有些不悅:“不要以為你們打了幾個勝仗就飄飄然了,我可告訴你,先前都是漢人帶的隊伍,這漢兵嘛,總歸和咱的心連不到一起去,要是出動了咱大清的無敵於天下的滿八旗,那兩江要不了一月就可以平定;想當年咱隨聖祖爺出關,鐵騎到處,那真正是所向披靡,馬踏天下啊。”

    看著德親王呆子一樣地沉醉在往事中,賀融祥不知道該笑還是可憐,滿八旗?什麼年代的事了,戰鬥力別說和獨立軍比,就是和清漢軍比都不是一個檔次的,遠的不說,就說太平天國那會,要不是曾國藩,李鴻章這批漢將帶領的湘軍淮軍,這大清早就亡了。現在的八旗子弟,除了會提籠架鳥,雞鳴狗盜,還能做什麼事?

    心裏這麼想,臉上可不敢露出分毫:“王爺您誤會了,若王爺親提一旅精銳,想天下還想誰能抗衡王爺的雷霆之勢?”

    這份奉承讓德親王舒服多了:“說吧,這次來什麼事,是不是想讓本王為你們家老爺求情,讓朝廷赦免了他的罪啊。”

    賀融祥一臉的無奈:“王爺,您遠見千裏,我們家老爺那可當真是被魏光燾逼成那樣的,他也想當個大清的忠臣啊,可沒法子,人家刀都架到脖子上了,總不能任由著人家宰割吧。”

    頗是同情的德親王說道:“是啊,這兩江的事壞就壞在魏光燾身上,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這魏光燾太不是個東西,生生得把你家老爺那麼大大個忠臣給逼反了,明兒個我就去參他一本,兩江可是在他手裏丟的,這次不死也讓他掉層皮。”

    真是天曉得了,在德親王嘴裏,李國勇居然成了大忠臣,銀子的魅力,果然是無法阻擋的。

    賀融祥暗笑了下:“這次我家老爺禍闖得太大,滅九族的事啊,也不指望能被朝廷赦免了,來之前老爺就交代過,千萬別讓王爺您為難;我們家老爺還說,雖然您是主子,他是奴才,可他心裏就把您當自己的大哥了,這有福您先享,有難他來背,絕不會牽連到您一絲一毫。”

    這番沒一句真話的話可把德親王迷惑住了,說真的心裏還真泛起了一陣感動,不過仔細想想又有點迷惑了:“不為這個,那你們大人給我送這麼大的厚禮就不圖別的。”

    “這一來,的的確確是為了孝敬您。”賀融祥終於說明了真實來意:“二來嘛,也不瞞您,我們準備在北京做點小買賣,這北京誰不知道除了皇上和太後,就數您說的上話了?所以還想請王爺開恩,能讓我們順利順利地把買賣開起來。”

    德親王這可明白了,原來江蘇方麵是想在北京拉張情報網出來。這事比起讓自己為李國勇求情來,可簡直是易如反掌了,反正自己也向李國勇通過風,報過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還有實實惠惠的天大好處放在眼前。德親王也不是笨蛋,知道自己裝得越難辦,將來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大,於是裝做沉吟好久才說道:

    “這個就有些難辦了,現在非常時期,萬一被抓到了,我是不怕被殺頭的,可受連累乃至削去個王爵什麼的也是大有可能的。”

    賀融祥急忙近前一步道:“王爺盡管寬心,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決計不會給王爺添麻煩,而且,等我們的生意做起來了,每月給王爺您的孝敬那是不會少一分一毫的,誰讓您為我們擔了那麼大的風險呢?”

    敲到了竹杠的德親王滿意了,這日後的好處那是逃不掉的了:“我和你家老爺那是什麼關係,提錢那就顯得忒俗了,這麼著吧,這是我的片子,以後生意上有什麼難處,拿著我的片子,在京城裏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一顆玄著的心賀融祥終於放下了,來之前陳其美特別交代過,這事一定得辦成,看樣子,大帥早晚會和清廷全麵開戰,情報工作一定不能落後,若是能在京城拉起一張龐大的間諜網,那必然能源源不斷的情報呈現給大帥。而這事關鍵的重點就在這位得寵的德親王身上,隻要能得到他的全力支持,那當可事半功倍。

    正想說兩句感謝的話,忽然德親王說道:“我也有個事想讓你幫我做一下。”

    “王爺盡管吩咐。”賀融祥才放下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

    德親王不緊不慢地道:“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本來我出麵也沒什麼,可就怕給別人說閑話,說我以大壓小,以權壓人。這麼個事,我有個本家侄子,前些個日子在密雲看中了個小姑娘,結果不知怎麼的,把人家小姑娘給殺了。殺個把人也什麼了不得的,賠點錢也就是了,誰想到密雲縣令竟然把我那侄子給抓了起來,至今不肯放人。”

    賀融祥心裏早罵開了,殺人居然不算什麼,要不是自己擔負特殊使命,早把這王爺幹了,心裏更奇怪的是,大清居然還有這麼剛硬的官員,敢不給堂堂一個親王麵子?

    又聽德親王說了下去:“我的意思是,你們要方便的話,就把這縣令給”他做了個“哢嚓”的手勢。

    賀融祥心裏早算計開了,此行自己除了要建立情報網外,還有一個任務,尋訪對大清不滿的有用人材,送到江蘇由軍政府使用,這縣令也可算個人物了。當下裝模作樣地詳細問清楚了縣令的姓名,住址,這才告辭。

    要說德親王的名片還真是管用,所到之處沒有官員不盡心辦事的,加上銀彈作用,短短的幾日,以“和祥茶樓”為掩護的北京秘密情報處已初具規模,大量的諜報人員悄悄進入了北京。

    北京秘密情報處的成立,為日後軍政府推翻滿清立了下不可磨滅的卓越貢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4-28 14:34
第一卷 經略江蘇 第五十章 凱 旋



  勝利了!

    安徽大捷!江西大捷!

    民族獨立軍宣揚了他們的威武,捍衛了兩江的新政。在安徽,在江蘇,在瑞山,在白沙嶺,在楓葉渡,他們用他們忠誠而年輕的熱血,告訴了天下人,無論誰想阻止中國的進步,他們必將不惜拋頭顱,灑熱血!

    凱旋了!

    南京,根本不用政務院組織,大批的市民自發湧上了街頭,歡迎滿載榮譽歸來的英雄的子弟兵。彩旗飄揚,市民發出一陣陣狂熱地歡呼。

    來了,我們可愛的隊伍來了!

    走在前麵的,是獨自據守江西,血戰湘軍的民族獨立軍陸軍第四師。在江西保衛戰中,陸四師共陣亡上校以下官兵兩千多人,輕重傷四千多人,整個師都被打殘,所以這支孤軍奮戰的隊伍,早被市民們添加上了種種傳奇。

    而走在四師最前的,是一支隻有十三個人的小連隊,他們個個雖然看起來憔悴不堪,卻很有些傲慢地高揚著他們的頭,那麵總參謀部專門授予的,迎風招展的軍旗上,寫著五個大大的金字:“瑞山英雄連”。

    這支殺得張之洞數萬大軍不敢前進半步的隊伍一經出現,立刻讓南京市民瘋狂了,喝彩聲,尖叫聲不絕於耳,累得維持治安的警察連連哀求市民們保持冷靜。在部隊凱旋之前,關於三連的神奇故事傳遍了街頭巷尾,什麼“何兆兵單槍殺敵上萬”,什麼“獨臂連長大戰兩湖刀王”等等之類舉不勝舉。搞得還在養傷的丁偉,每天病房裏擠滿了前來說親的媒婆。

    往後是驕傲不已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兵旅,拉著威風凜凜大炮的炮兵旅,整齊威武的各主力師,預備師,都無一例外地受到了歡呼。

    部隊好容易開進到了總督府,李國勇,楊度帶著江蘇的大小官員恭候多時了。

    獨立軍副總司令劉漢英大步向前,“啪”的一個敬禮:“報告大帥,民族獨立軍,勝利完成任務,請大帥檢閱!”

    激動的李國勇,不停地拍打著劉漢英的雙肩:“墨涵,很好,你很好,你們都很好!”接著他走到士兵們的麵前,在一張張崇拜而狂熱的年輕麵孔上,他仿佛看到了一種戰無不勝的信念。

    “民族獨立軍忠勇的將士們!”李國勇大聲說道:“我感謝你們,我代表江蘇、江西、安徽、上海,我代表全中華感謝你們!你們捍衛了新政,捍衛了民族的進步,捍衛了中華的未來!你們用自己的生命和熱血,告訴了世人,什麼才是不可戰勝的,什麼才是中華民族的希望和未來。也許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但我堅信,正是因為有了你們的存在,我們必將取得最後的勝利!”說到這,他拚盡了全力大聲喊到:

    “獨立軍萬歲!中華民族萬歲!”

    “獨立軍萬歲!中華民族萬歲!”

    不光是軍人們,連市民和官員也都激動得熱淚盈眶,高呼著口號。

    在總督府和政務院聯合設置的慶功宴上,到處洋溢著喜氣的氣氛。

    李國勇卻悄悄把楊度叫了出去。

    “皙子,兩江的局勢目前算初步穩定下來了,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走?”李國勇問道。

    楊度早有準備:“我的看法是,先不急著進軍,一是繼續發展經濟,二是加大軍備投入,第三點,繼續分化瓦解滿清軍隊。”

    李國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些都要做,科技上也不能停,湘軍主力已被我消滅,滿清能和我們抗衡的,隻有袁世凱了,我還是擔心這個袁慰亭啊。”

    “滿清雖然腐朽,但畢竟是以全國之力對付我們三省,還是有優勢的。三省民心已經安撫下來了,但其他地方支不支持我們還很不好說啊。”楊度憂心地道。

    “還有洋人方麵,”李國勇最清楚這些外國鬼子的脾性了:“別看他們現在和我們搞得火熱,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一旦慈禧給了他們更大,更誘人的利益,嘿嘿,他們未必就不會把槍口對準我們。”

    說到洋人,楊度想起了那兩個送到政務院的日本間諜:“明逸,那兩個日本人怎麼辦?”

    這也是讓李國勇頭疼的事,目前的情況為了避免意外,殺又不能殺,放了又不甘心,大是讓李國勇難辦:“我就弄不明白了,張之洞也是和日本人打過仗的,怎麼軍隊裏請什麼日本‘教官’,皙子我告訴你,這些個日本人,做夢都想滅亡我中華,將來咱早晚得和他們打上個大仗。”

    見大帥答非所問,楊度提醒道:“那是以後的事,現在得把眼下的事處理了。”

    眼睛轉了幾下,李國勇有了主意:“放了。”

    “就這麼放了?”楊度很有些不情願。

    李國勇冒出一臉壞笑:“他們名義上怎麼說也是教官,就這麼殺了,容易引起外交糾紛,當然得放。不過嘛,在我的轄區內他們的安全由我負責,出了我的轄區嘛,總不見得死了也得讓我負責吧。”

    楊度大搖其頭:“我說李大帥,你這招可損了,這下慈禧可有得忙了。”

    “讓英士好好審審他們,看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來不,然後客客氣氣地放了。”李國勇懶洋洋地道:“接下來的事嘛,你去告訴英士辦得隱蔽點吧。”

    李國勇推開了總督府的窗子,開著外麵還在歡呼慶祝的人群,感慨萬千。

    來到這個時代,不知不覺已經五年了,自己從一個小流氓,成長為了三省大元帥,中國的焦點所在,這在以前隻能是夢裏才會發生的事,但現在一切都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眼前。

    他不再是那個流氓無賴了,他的肩膀上承擔了民族的未來和希望。他也徹底融入了這個時代,為自己祖國的貧病交加而痛心,為祖國的進步而歡欣鼓舞,為民族的獨立而殫精竭慮。他要徹底忘記過去的自己,為這個時代奉獻出自己每一份的光和熱!

    李國勇吐出了一口氣,喃喃地道:“中國一定會強大的,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中華民族的優秀兒郎們,我們再也不會受到列強地欺負,終有一天,中國會象一條巨龍一樣,飛翔在世界的巔峰!”

    窗外,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未來,就在不遠的地方!

    《血火河山》第一卷完。

    (明日起恢複一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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