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一念永恆 作者：耳根（全書完）

第1303章 慘烈

    這是終極之戰！

    這一戰，若逆凡勝，則永恆仙域必然被其吞噬融合，甚至永恆大界，也都會被其鳩佔鵲巢之下，融合永恆本源，進而踏入永恆境！

    而那所謂的滅聖，也會在那一刻，借助逆凡重生，離開這枯萎死亡的永恆靈界，以超越其曾經的無上境界，殺入所謂的未央道域！

    這一切，白小純心知肚明，他儘管不知道未央道域是什麼樣的存在，可他清楚一點……那就是，未央道域，對永恆靈界畏懼。

    他們畏懼的，就是永恆本源！

    這就足夠了！

    隨著信念的堅定，白小純目中露出精芒，看向逆凡的一瞬，逆凡忽然動了，其磅礴的身軀，剎那間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身前，右手抬起，直接一拳轟去！

    沒有神通，沒有術法，因為他知道，一切的神通術法，在這一刻，已經沒有了太大的作用，而他們的身軀，他們的每一拳，就是神通，就是術法，就是本源！

    大道至簡，到了最後，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看似簡單的一拳，卻足以轟破一切規則，一切法則，無視神通的同時，尋常的主宰面對他們，也將在這一拳之下，直接崩潰，形神俱滅！

    轟鳴中白小純一樣抬頭，同樣一拳轟去。

    這一拳內，蘊含了他的修為，蘊含了他的肉身，蘊含了他的道與所有，此刻轟出，星空被牽引，八方被扭曲，好似風暴的碰撞，直接就傳出驚天之聲！

    轟轟中，二人在這虛空中，直接對決，在短短的時間內，彼此都轟出了上萬拳！

    每一拳落下，白小純與逆凡，都會各自悶哼，千拳之後，嘴角都有鮮血，萬拳下，各自噴出鮮血！

    而他們的身體，也在這轟鳴對抗下，竟開始了縮小，那是因為二人的對決，這每一拳的碰撞，形成的傷害之大，就算二人都已經是最強的主宰，可也一樣承受不住！

    代價，就是他們的道身！

    某種意義上講，他們的道身，就好似自身額外的一條命，每一次彼此的轟擊，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次死亡，只不過死亡的是他們的道身罷了。

    從這裡也能看出，到了白小純與逆凡這樣的境界，他們已經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稱為不死！

    因為他們的命，足有一百零八萬條，只有這一百零八萬道身全部隕落，才會去消耗他們的本體生命！

    這一刻，白小純與逆凡，已經從之前眼花繚亂，瀰漫了時間與空間的鬥法中，變成了這種最直接，最原始，也是最慘烈的對決！

    隆隆碰撞之聲不斷地迴蕩，二人的鮮血更是持續的噴出，他們的身體都在縮小，他們的道身，正在一一碎滅！

    這種碎滅並非同步進行，往往逆凡一拳，自身無礙，可白小純卻碎滅一條道身之命，又往往白小純出手下，逆凡道身死亡。

    就這樣，在這交錯中，在這彼此的轟鳴下，在這以星空為戰場的範圍中，二人的出手，以仙界廢墟為起點，一路轟鳴，飛躍了一處處廢墟，在這星空內，持續對抗。

    唯獨可惜，這星空中的生命，只剩下了永恆仙域，而星空範圍又太大，所以他們二人的出手，沒有人能看到，可這慘烈的程度，卻是隨著他們不斷地轟擊，越發的強烈起來。

    不死你死，就是我亡！！

    轟轟之聲超越天雷，成為這星空唯一的聲音，白小純鮮血不斷噴出，他的胸口凹陷，他的全身似都要崩潰，不死卷那可以恢復一切傷勢的神通，在如今竟失去了作用，實在是來自逆凡的力量，其寂滅之力，根本就無法被短時間抹去！

    同樣的，逆凡的恢復也被打斷，白小純的力量中蘊含的光明之意，對逆凡而言，就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其恢復根本就難以運轉。

    就這樣，這場轟鳴之戰，他們二人從一萬拳，打到了十萬拳，直至二十萬，三十萬……所過之處，星空崩潰，整個星空看去，已經是千瘡百孔，甚至還有一處處廢墟之地，也受到了波及，在二人的瘋狂下，成為飛灰。

    「白小純，我佩服你，可你……不是我的對手！」逆凡咆哮，鮮血噴出中再次衝來，白小純勉強抬起頭，大笑一聲，他此刻已經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了，再次出手。

    五十萬拳，六十萬拳，七十萬拳……

    二人的身體如今已經縮小了大半，可他們的戰鬥，依舊強烈，這完全就是去耗費彼此的道身，沒有閃躲，沒有逃避，逆凡沒有逃避，是因他欲殺白小純之心，強烈無比，只有殺了白小純這最後的抵抗者，他才可以完成自身的夙願！

    白小純也沒有逃避，不是他熱血上頭，欲與逆凡拚死一搏，實際上他一開始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打著打著，他發現這樣下去最後的結果，對自己似乎不利後，他在想要躲避甚至繼續拖延時，忽然發現，隨著自己道身的死亡，隨著自己與逆凡的交戰，這星空存在的永恆本源，似乎他感受起來，更為清晰。

    「到底什麼是永恆……」白小純呼吸紊亂，來不及思考太多，他選擇遵從自己的直覺，此刻眼睛透出瘋狂，再次出手。

    時間流逝，這場戰爭從開始到現在，已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或許更久。

    他們的對決從七十萬拳，達到了九十萬拳，直至一百萬拳，最終……超越了一百零八萬拳乃至更多！！

    天地轟鳴，二人的身體也從最早的磅礴，隨著一具具道身的消亡，慢慢的縮小，直至各自道身所剩不多時，他們的戰場已經在這星空中，到了永恆仙域所在的地方！

    不遠處，永恆仙域散出柔和之芒，雖黯淡，可其內的無數生命散出的生機，在這星空中格外清晰！

    與此同時，隨著白小純與逆凡的到來，永恆仙域的眾生，全部察覺，實際上這一戰，對於永恆仙域的眾人而言，已經過去了整整一甲子的歲月！

    那是六十年的時光，這六十年裡他們沒有忘記白小純，沒有忘記逆凡的身影，他們知道，生死的危機並沒有結束，因為他們看向星空時，豈能看不到在星空中，有兩顆星辰般的存在，於這六十年的歲月裡，不斷的碰撞！！

    小寶已經長大，大寶與小小也都已經看起來中年的樣子，無論是宋君婉還是周紫陌，又或者是侯小妹，她們的容顏雖依舊，可從目中也能看出滄桑。

    大天師也好，巨鬼王也罷，還有無數的永恆仙域之人，在這一甲子的歲月裡，他們心中的祈禱，始終不斷。

    直至這一瞬，白小純與逆凡的戰場，靠近了永恆仙域時，他們全部都看到了……白小純！

    「刻意把戰場引到這裡，白小純，你是想死在此地，那麼我成全你！」星空中，逆凡擦去嘴角的鮮血，此刻的他還剩下十尊道身，而白小純那裡，只有三尊了！

    他們的身體也都化作了常人一般，在彼此又一次出手震盪中，白小純鮮血噴出，逆凡一樣噴出鮮血，二人身體都在這轟鳴下，各自倒退。

    「你還剩下兩尊！！」

    可逆凡的身影猛的逆轉，好似一道流星，目中露出瘋狂與殺機，彷彿這一甲子的煞氣，在這一刻全面爆發，直奔白小純的瞬間，直接就連續轟出……五拳！！

    這五拳同時爆發，星空震顫，天地轟鳴，白小純鮮血狂噴，餘下的兩尊道身直接崩潰，其本體嘶吼反擊五拳的剎那，逆凡的十尊道身，一樣崩潰兩尊，只是二人的第五拳……形成的崩潰，使得白小純這裡本體直接就被撼動，全身上下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響，隨著鮮血的噴出，其身體直接就倒捲……墜向永恆仙域！

第1304章羅天指！

    「魁皇！！」

    「父親！！」

    「小純！！」

    二人最後的這一拳，被永恆仙域眾生看到，一聲聲驚呼與絕望，頓時傳出，他們更是看到白小純從蒼穹落下，其身體在這墜落中直奔永恆海！

    星空中，逆凡身體也顫抖，實在是他與白小純的這一戰，消耗之大無法形容，而白小純的難纏與強悍，更是他這一生首次遇到。

    此刻終於將白小純的所有道身斬殺，哪怕他的道身，也只剩下了八尊，可他明白，若給了白小純時間讓其恢復，那麼二人之間的戰鬥，怕是依舊無法結束。

    「不會給你機會了！」逆凡目光一閃，右手抬起虛空一抓，頓時他身後星空轟鳴，那艘當初出現在仙界廢墟上方的古老的戰舟，轟鳴而出！

    在出現後，這通體漆黑的戰舟沒有停頓，而是直奔白小純……或者說，直奔白小純下方的永恆仙域，直接撞擊過去。

    看其氣勢，竟是要先毀滅這永恆仙域！

    白小純在這交戰裡，將戰場最終挪移到了永恆仙域，這一點逆凡自然看出，可他的目標，也正是永恆仙域，這一點上，與白小純一致！

    戰舟氣勢驚人，形成了黑色的風暴，在那不斷地擴散下，掀起滔天之意，好似帶著無盡的寂滅與黑暗，更蘊含了無窮的死亡，驀然臨近。

    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二人在這裡初戰，又在這裡終戰！

    此刻隨著戰舟的臨近，永恆仙域大地崩潰，整個仙域彷彿都要碎滅，白小純眼前有些模糊，他的身體此刻已虛弱到了極致，不死卷無法恢復下，五臟六腑似都要碎滅。

    他的傷勢太重了，逆凡最後那一拳，雖無法將其本體直接轟殺，可卻將其重創，此刻身體墜落中，白小純艱難的睜開眼，看著天空上古老漆黑的戰舟，如碾壓一般降臨永恆仙域，感受到了那來自整個永恆仙域的死亡。

    「我之所以選擇最後回到這裡……是想著，要麼，就和我的親人，朋友一起埋葬，要麼……就是藉助這裡的永恆本源，絕地反擊！！」白小純努力控制著氣息，眼內有著釋然但更有著一絲希冀，在這全身內外都瀕臨滅絕中，在這生命之火隨時都可能被熄滅的情況下，他冥冥中似感受到了牽引，彷彿……在這種狀態中，他對於永恆本源的感受，是在這之前的一生裡，最強的一刻！

    「到底，什麼是本源……」白小純望著蒼穹上，轟鳴而來的那巨大的黑色戰舟，感受著從這戰舟上散發出的毀滅之力，感受著整個永恆仙域都在顫抖，似無法承受要四分五裂，感受著來自眾生，來自每一個生命之火的飄搖，他不禁喃喃低語。

    「本源無形無相、似乎不存在，同時創造和包含一切存在和一切形相。」白小純抬起頭，目中變得似有星空，內有萬物瀰漫，隨著話語的傳出，四周永恆仙域內的所有永恆本源化作的玄妙之意，竟齊齊震顫，似被白小純所撼動，出現共鳴。

    「本源無始無終，同時創造和包含一切始終。」白小純這句話一出口，頓時這四周所有的玄妙之意，全部爆發，向著白小純這裡匯聚而來，竟環繞在他的身體外，形成了一片看不見的風暴！

    「本源沒有空間，同時創造和包含所有空間。」白小純第三句話出口，那玄妙之意形成的風暴，轉動更快，成為了外人不可見的漩渦，推動白小純的身軀，竟使得已經虛弱到了極致的白小純，其身體不再墜落，而是懸浮在了天地間！

    「本源沒有時間，同時創造和包含所有時間。」白小純的目中散出強烈的光芒，這是他的第四句話，在說出的剎那，他四周的玄妙之意形成的漩渦，立刻就轟然轉動，推動白小純的身軀，不再是懸浮，而是直奔星空！！

    遠遠看去，如同崛起！

    更是星空震動，如有大道共鳴之聲，迴蕩星空，甚至在那上百萬的廢墟世界裡，這一刻，原本被冰封的黑暗，也都開始碎裂。

    星空內的逆凡，他的眼睛猛的睜大，心神掀起滔天大浪，失聲驚呼。

    「這是……永恆的氣息！！」

    就在逆凡這裡駭然震驚時，白小純的聲音，從永恆仙域的天地間，迴蕩星空，擴散整個永恆大界！

    「本源，我還沒有悟透，而永恆，我還一知半解……」白小純仍舊閉著眼，他依舊虛弱，可此刻這脆弱的身體，在雙目再次睜開時，目中卻透出強烈的自信！

    「可……生命共鳴大道，生機共振玄妙，以此……斬殺逆凡，已然足夠！」

    這一刻，一股火焰，瞬間從白小純身體上燃燒出來，那是道的燃燒，那是生命與生機的燃燒，更是在他的體內，無聲無息間，似出現了某種驚天動地的變化，彷彿……是從主宰境界突破了一部分，使得這四周的永恆本源凝聚的玄妙之意，沸騰開來。

    借助這沸騰，憑著冥冥中的感應，白小純的右手抬起，向著蒼穹上，此刻轟鳴而來的，蘊含了無盡毀滅的黑色戰舟，驀然……一指！

    這一指，看似平淡無奇，沒有絲毫神通之意，更沒有半點法術波動，可卻偏偏的，在這一指之下，星空中的逆凡神色立變，前所未有，更是再次驚呼。

    「你……」

    可還沒等他說完，那撞擊永恆仙域的黑色戰舟，竟在天地間無聲無息，依舊保持著衝擊之勢，可從舟首開始，彷彿成為了一副畫在天地中的圖畫，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直接擦掉……

    肉眼可見的，那舟首消失，隨之則是戰舟之身，直至這瀰漫了死亡氣息，具備無窮之力的戰舟，全部……消失無影！！

    被徹徹底底的，抹去了一切存在的痕跡！

    天空沒有半點波紋，白小純面色蒼白了一些，這一指，他去操控永恆本源形成的玄妙，不再是如之前時光回溯裡那樣，借助引導，讓其攻擊逆凡，這一次，他是自身融入，以耗費自身生機為代價，憑著與星空以及永恆本源的共鳴，將其驅使！

    引導與驅使，意義截然不同！

    他的身體更虛弱了，可他的雙目確實更為明亮，他的手指還在抬起，但星空中的逆凡心神震顫到了極致，眾生全部呆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在白小純那一指下，掀起了無窮震撼！！

    在這寂靜中，逆凡身體首次顫抖，他有種強烈的感覺，若不去阻止白小純，那麼他這一生，都將再沒有機會了。

    實在是這一刻的白小純，給他的感覺，無限的恐怖，甚至他看不見的身後，此刻那所謂滅聖的身影，也一樣在震顫，眼睛內露出好似無盡歲月前的追憶，雙唇微張，沒有傳出聲音，可從其口型去看，似在說出兩個字。

    羅天！

    「阻止他！！」逆凡咆哮，他身後的滅聖身影，一樣咆哮，兩者更是在這一瞬，也分不清是誰主動，竟剎那間相互重疊在了一起，完全重疊後，逆凡的眉心，那原本窟窿的印記，直接就化作了他第三隻眼睛，驀然睜開時，露出的……已經不再是逆凡的目光，而是屬於那所謂的……滅聖！！

    轟鳴中，逆凡的身體在這一刻，似散發出比他之前還要恐怖的波動，直奔白小純！

    而此刻的白小純，他的身體在那永恆本源形成的玄妙之意的漩渦托起下，一步步，向著星空走去，直至走出了永恆仙域，站在星空的一瞬，正是逆凡主宰到來的剎那。

    白小純，抬起了手指，點出了……第二下！

第1305章 逆隕

    第二指，無聲無息點出的瞬間，白小純的頭髮直接就花白了一半，他的皮膚也似乎失去了光澤，他的生命，他的生機在這一剎那消失，化作了無形之力，去與星空大道共鳴，去與那永恆本源形成的玄妙共鳴！

    在這共鳴中，他四周的玄妙之意，隨之而起，融入白小純這一指中，直奔來臨的逆凡主宰！

    逆凡主宰面色大變，他低吼中雙手抬起，其眉心第三眼，更是爆發出了強烈的黑芒，使得其身體外這一瞬，形成了數不清的黑色光幕，這任何一道光幕，是哪怕主宰全力一擊，也都無法碎滅的壁障！

    此刻全力阻擋的同時，他也在加速衝向白小純。

    「你就算能撼動永恆，可你如今太過虛弱，只要靠近，一拳就可殺你！」逆凡咆哮，白小純面無表情，可在逆凡的聲音迴蕩的瞬間，他的身體竟猛的一震。

    在這震動中，他身體外形成的無數黑色光幕，這似乎不可被撼動的壁障，此刻也與之前的黑色戰舟一樣，剎那間就好似成為了圖畫，被層層擦掉，直接抹去，更是在抹去後，蔓延到了逆凡主宰的身體上。

    淒厲的嘶吼從逆凡主宰口中傳出，他的身體在這一剎那，好似要崩潰，鮮血噴出的同時，其眉心的第三隻眼，也都流下了血淚，甚至他剩下的八尊道身，也都在這一刻，全部碎滅死亡！

    同時，他整個人顫抖中，就連氣息也都一下子虛弱了不少，但卻以此為代價，抵抗住了白小純這驚人的第二指。

    只是他的目中，此刻露出瘋狂，竟沒有後退，而是邁步間，直奔白小純，速度之快，剎那就到了白小純十丈外，正要出手時，虛弱的白小純依舊面無表情，抬起了手指，點出了第三下，隨著手指的點出，他的所有頭髮都直接成為了花白，他的全身立刻瀰漫了皺紋，整個人蒼老到了極致，就連目光也都有了黯淡與茫然。

    撼動永恆本源，驅使玄妙之意的代價，對於白小純來說，極為巨大，此刻這第三指，似乎是他的極限，在指尖落下的一瞬，那玄妙之意再一次凝聚，直奔逆凡！

    「不！！」逆凡口中傳出咆哮，目中帶著驚恐，可他的眉心的第三隻眼，直接成為了灰色，使的他的身體，竟好似不受控制一般，依舊衝擊，似乎哪怕死亡，也要斬殺白小純！

    可就在他臨近的瞬間，白小純的第三指驅使的玄妙之意，瞬間爆發，那抹去之力的擴散，直接就波及了逆凡主宰。

    逆凡全身顫抖，他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消失，先是雙腿，隨後雙手，身軀，直至其頭顱……這曾經叱咤星空，毀滅了一百零八萬界的主宰逆凡，他的一切存在，此刻正不可逆的，飛速散去。

    直至他的頭顱也都要被抹去的瞬間，他的眉心第三眼，猛的就鼓漲起來，其內的灰色越發濃郁，似隨著逆凡的消失，這第三隻眼，也在瘋狂的吸收逆凡的一切生命與其一生之道！

    與此同時，逆凡的雙眼，在這一剎那，出現了一瞬間的清澈，這清澈的目光落在白小純的眼中，白小純身體一震，他想到了道塵記憶裡，第一幕畫面中，在那蝗蟲漫天的雪地，那個為了弟弟去拚命尋找食物時的孩子的目光。

    與現在一樣，清澈純淨。

    「弟弟……殺了……滅聖！！」在這清澈的目光出現的瞬間，逆凡即將被抹去的口中，傳出了他生命中，最後一聲嘶吼！！

    聲音迴蕩，他的頭顱在這一刻，如被擦掉般，剎那抹去！

    逆凡，死亡！！

    只是……在逆凡的頭顱被抹去的瞬間，其眉心的第三眼，猛的就崩潰爆開！

    隨著崩潰，其內有大量的灰氣，瞬間爆發，似與白小純的第三指，直接對抗！

    轟鳴中，第三指的玄妙之意消散，那灰色的霧氣也都全部崩潰，可卻沒有散去，而是倒捲凝聚在一起，化作了人形，不再是逆凡，而是散發出更為純粹的寂滅與死亡之意的氣息！

    這氣息，似乎是蒼穹無盡，哪怕所有一切寂滅，唯其獨存的癲狂！

    這化作的身影，是個老者，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正是白小純時光回溯裡，看到的那踏著戰舟進入永恆大界的滅聖！

    「可惜，你已無力展開這羅天……第四指！」這老者微笑，身體轟的一聲，直奔白小純，其身體並非實質，而是在這靠近下，重新化作了灰氣，似要穿透進入白小純的體內！

    可就在他靠近的剎那，虛弱無比，甚至眼前都模糊的白小純，沙啞的開口。

    「是麼……」他的話語傳出的一瞬，其右手抬起，落下了……第四指！！

    這一指落下的剎那，老者笑容不變，目中更有譏諷，他這一生與強者交手無數，他判斷白小純沒有餘力，就的確沒有餘力，如此虛假的詐唬，他豈能上當，此刻身體依舊，瞬間臨近！

    可就在他靠近的瞬間，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眼中卻露出無法置信，更有駭然。

    「不可能！！」他身體不再靠近，而是瞬間倒退……

    可卻晚了，白小純的一指落下，雖頭髮完全脫離，雖身體都佝僂起來，整個人散發出濃郁的暮氣，全身皮包骨，整個人已經油盡燈枯，生機全部散去，生命也都走到了最後，但偏偏的……他竟沒有死亡！！

    非但沒有死亡，甚至還有濃郁的生機，似從他體內，不知什麼位置，驟然爆發，這爆發出的生機，明顯不是白小純的，如此一來，這生機雖磅礴，可想要驅使永恆本源的玄妙，耗費極大！

    只是……這生機的總量實在龐大，傾盡所有，還是可以去激發出……最後的第四指！！

    「這不可能！！」滅聖心底震顫，他算計了所有，甚至不惜耗費自己準備的道軀，抵消了白小純的三指，他也判斷出，白小純無法施展第四指，可如今白小純體內這爆發出的生機，讓他的所有判斷，所有計算，全部崩潰。

    「這是什麼地方來的生機！！」滅聖迷茫恍惚中，沒有注意到，在遠處的永恆仙域內，此刻被重新修建的魁皇城中，原本與眾人一起都緊張的看向天空的小烏龜，突然慘叫一聲，其身體一下子就枯萎，生機大範圍的消失，直接就倒地抽搐昏迷過去，其生機只差一絲，就要被全部抽空。

    「白小純，我恨你……」小烏龜昏迷前想起來了，它當年被白小純發現時，與白小純之間已經有了生命的相連……

    若白小純被斬殺的話，它也會死……

    只是太多年過去，這點事，小烏龜早就忘了，而若是其他存在，就算是與白小純之間有如此聯繫，也無法支撐展開第四指，偏偏，小烏龜……是永恆之龜的同時，更是來自星空之外！

    就算是這樣，它那看似無盡的生機，也都被吸走了只剩一絲，才可以讓白小純，加上自己的餘力，展開第四指！

    此刻在這第四指下，星空波瀾不起，白小純疲憊中，眼睛慢慢閉上，似沒有睜開的力氣，他的身體也失去了支撐，向著永恆仙域的方向，慢慢的飄落……在他雙眼閉合的瞬間，滅聖發出前所未有的嘶吼。

一念永恆 第1306章 羅天無情

    他的身體都來不及顫抖，此刻在那第四指的玄妙下，直接就崩潰，化作了無數灰氣試圖逃遁，可依舊還是被追擊，隨著玄妙之意的擦拭，隨著抹去，這些灰氣似極為頑固，竟重新凝聚，再次化作了滅聖的身影，只是他的目中帶著恐懼，又一次逃遁。

    但依舊無法改變注定的滅亡，在那玄妙之意的擴散中，在他的一次次的崩潰又重新凝聚下，他全身的灰色霧氣越來越稀薄，他的氣息同樣越來越微弱。

    甚至在一次次的重新凝聚下，他的雙腿已經消失，他的身軀，他的手臂，都已散去，此刻只剩下了小半個身體以及頭顱。

    「不甘心啊！！」滅聖深感苦澀，明明成功就在眼前，堪堪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成為永恆，只是這一切……突如其來的，就直接轟塌。

    眼看他的頭顱就要消散，在這強烈的癲狂中，滅聖猛的看向飄散向永恆仙域的白小純，他的目中露出一抹陰狠！

    「既然我無法成功，那麼……就索性讓這永恆靈界，再誕生一尊羅天……」

    「羅天無情，而你有太多牽掛，如此怎麼能化作真正的羅天……」

    「也罷，我就來成全你，讓你從此……無情冷酷，無親無朋，讓你的一切過往，都被埋葬，讓你……經歷這最後的洗禮，成為羅天，滅去未央道域！」隨著話語的傳出，滅聖忽然笑了，在這笑聲裡，他僅剩下的頭顱，突然之間就散發出前所未有的黑色光芒。

    這光芒在出現的一瞬，直奔永恆仙域而去！

    在靠近永恆仙域的剎那，居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轟隆隆的轉動中，覆蓋整個永恆仙域，在其內眾生的驚呼中，在玄妙之意的追逐抹去下，滅聖知道，自己不可能去崩潰永恆仙域，這沒有意義，以他們的神通，雖無法復活同境界之人，可復活永恆仙域上的眾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滅殺，而是……

    「以我無窮生命為代價，以我蒼茫道域三大域寶為代價，開啟……時空長河！！」滅聖的聲音，驟然傳出，轟鳴星空的剎那，他化作的漩渦，頓時就轉動起來，這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隱隱的，竟能看到，在那漩渦內，似有一個羅盤，更有一黑一白兩個珠子！

    這三樣物品散發出古老的氣息，竟在出現的一瞬，使得這漩渦滔天而起。

    「老夫的三大域寶，雖被永恆封印，無法施展，可成為開啟時空長河的箴言，還是足矣！」漩渦內，傳出滅聖的聲音，其聲音竟被拉的很長，迴蕩星空的同時，這漩渦似開啟了一個無法形容的世界，這一刻，星空轟動，所有廢墟都在震顫，整個星空都隨之混亂起來。

    可以看到，在永恆仙域的下方，在那漩渦的深處，竟出現了一條大河，河水翻騰間，一股巨大的吸力根本就不可被阻擋的，直接就將漩渦以及其內的……永恆仙域，剎那間，吸入其中！

    這大河內，散出玄妙之意，散出永恆的氣息，更有包括時光在內的無數本源氣息，神聖無比，震動星空，彷彿唯一！

    也正是在這一瞬，冥冥中有所感應的白小純，虛弱中猛的睜開了眼，他看到了這一幕，他的腦海在這一剎那，直接掀起這一生都沒有過的轟鳴巨響。

    「不！！」白小純掙扎的咆哮，青筋鼓起，身體哆嗦，整個人已瘋狂，想要去阻止，可虛弱的他，就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如何阻止。

    「羅天，這是我……送你的一份禮物，你不用想著去復活他們，封印在時空長河之內，這天地間，九大道域內，老夫沒有聽說，有人可以從時空長河內，撈出一個世界！」滅聖的笑聲帶著滄桑，直至消散……

    一同消散的，還有那條浩瀚神聖的大河，以及……永恆仙域。

    一切，都安靜了。

    隨著時空長河的消失，隨著滅聖的死亡，隨著一切結束……整個星空都寂靜下來，那一百零八萬廢墟中的冰封，也都頃刻消散，光芒在這一瞬，覆蓋所有……

    只是，在這曾經的永恆仙域所在的地方，白小純怔怔的看著長河消失的方向，他好似失了神，彷彿成為了沒有靈魂的活死人，呆呆的，看了許久，許久……

    直至一口鮮血噴出後，白小純昏迷過去，唯有嘴唇還在無意識的顫著，漸漸趨於一動不動，如同一具屍體，在這星空內……沒有盡頭的飄去……

    整個星空，雖一百零八萬廢墟光芒閃耀，可卻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在這星空內，孤獨的，昏迷著，沒有了方向。

    時間流逝，不知過去了多久，在這安靜的星空中，白小純甦醒了，他沒有睜開眼，在甦醒的剎那，好似聽到了身邊有熟悉的聲音在喊著爹爹。

    「爹爹，你總算醒了，你看我都已經長大了……」

    「爹爹，小小修為突破了，已經到了天尊啦。」

    「父親，我……打算成親了。」

    那是他三個孩子的聲音，聽著這個聲音，白小純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似乎還聽到了有溫馨的聲音，在喊著自己的名字，他能分辨出，那是宋君婉、周紫陌、侯小妹以及公孫婉兒，甚至還有一個熟悉裡帶著陌生的女子的聲音。

    「小純，我是……杜凌菲……」

    這聲音很多，白小純更是感受到有無數讓他溫暖的目光，似乎在微笑的看著自己，那目光裡，他能辨認出有李叔，有大天師，有巨鬼王，有變成小胖的張大胖，有宋缺，有神算子等等……

    這一切，讓他覺得滿足，他似乎感受到了陽光灑落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芳草的氣息，感受到了眾生都在洋溢著快樂。

    慢慢的，閉著眼，漂浮在星空中的白小純，他的眼角有淚水流下，他不願睜開，可最終還是慢慢的，睜開了眼。

    隨著雙目的開闔，一切聲音消失了，他的眼前，只有星空，他的耳邊，只有寂靜……

    許久，許久，白小純慢慢的站了起來，怔怔的望著遠處，沉默了很久，孤獨的一步步向前走去，踏著星空，他來到了曾經永恆仙域所在的地方。

    看著永恆仙域消失的區域，白小純哭了。

    「戰勝了逆凡，依舊失去了所有……」白小純的淚水滴落在星空中，他抬起手想要去抓，可卻什麼也都沒有抓到，他想從儲物袋裡取酒，可卻一無所有。

    他只能默默的坐在這片星空區域中，默默的發呆，默默地回憶，直至有一天，他猛的抬頭，目中已經赤紅一片，閃露瘋狂之色，掐訣間，竟展開亙古卷，回溯時光，消失無影。

    可很快的，白小純苦澀的走了出來，哪怕回溯時光，哪怕在那鏡像裡，他也都再也找不到了永恆仙域。

    彷彿隨著沉入時空長河，哪怕存在於歲月裡的痕跡，也都被抹去了。

    「時空長河……」白小純沙啞的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彷彿蘊含了體內無盡的悲哀，只是卻無法宣洩，淚水也不足以將這悲傷化去，使得悲傷，在他的身體內沉積，改變了聲音。

    「被封印在時空長河內……並非死亡！」

    「滅聖可以打開，我……一樣可以！」白小純呼吸慢慢加重，抬頭後，立刻就修為爆發，他嘗試了無數的手段，嘗試了許久時光，甚至嘗試去操控永恆本源的玄妙之意，只是卻發現，隨著永恆之花的消失，永恆本源的玄妙，也黯淡下來，好似消失了一樣，彷彿生命，是永恆本源存在的源頭。

    沒有了永恆之花，星空雖明亮，可卻除了白小純外，再沒有第二個生命，永恆本源也都沉寂消失。

    可白小純沒有放棄，再次嘗試，直至無數次的精疲力盡，可依舊難以打開時空長河，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將時空長河開啟。

    苦澀中的白小純，沒有絕望，他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目中露出無比的堅定。

    「主宰境界無法打開，那麼……我若能成為永恆境，一定可以！」白小純低聲喃喃。

    他知道，永恆境界並非只有融合永恆之花才可，與逆凡的一戰，初步掌握了永恆本源化作的玄妙之意的白小純，他能感覺到，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成就永恆！

    「永恆本源，存在於萬物之中，存在於任何一道本源之內……現在雖黯淡不可感受，可……若萬族甦醒，星空重現生命與族群，重新修道，隨著生命的出現，隨著修士的出現……永恆本源，還會再現！」

    「如果還沒有出現，那麼……我就自創永恆！」

    「隨著眾生的甦醒，隨著生命的出現，萬物本源也會出現，明悟一道本源如果不夠的話，我就明悟十道、百道、千道萬道……直至將這整個星空，一百零八萬道世界族群的本源，全部明悟……」

    「融合星空所有本源，凝聚……永恆！」白小純眼睛內露出歇斯底里的瘋狂，這個辦法，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方式！

    「永恆仙域，我的家鄉……你們等等我，我向你們保證……」帶著目中的瘋狂，白小純轉過頭，看著永恆仙域消失的區域，輕聲可卻執著，如同誓言一般低語。

第1307章起源

    這世間有一種力量，在一種人身上會無限之大，可在另一種人身上卻有限之小，它在一種人身上能強悍的去撼動天地，又在另一種人身上微弱的被殘風熄滅。

    它可以讓生命意志長存，又能頃刻間，消散的乾乾淨淨。

    這力量，叫做執念。

    從時空長河內，將永恆仙域撈出，這就是白小純的執念，這執念之強，之重，化作的執著，似成為了孤獨的白小純，支撐自己生命的一切！

    「沒有永恆，我就創造永恆！」

    「沒有本源，我就創造本源！」

    「沒有生命，我就創造生命！」白小純抬起頭，看著永恆仙域消失的地方，他的目中慢慢深邃。

    許久，白小純閉上了眼，將目中的深邃遮蓋，盤膝坐在了星空中，這片永恆仙域消失的地方。

    當年的他沒有去考慮過，為何通天世界明明是魁祖的身軀內，可卻有陽光存在。

    他也沒去考慮過，為何星空都漆黑了，永恆仙域卻有日月起伏。

    哪怕他成為了太古，也彷彿沒有去意識到這個問題，乃至主宰時，他有資格去揭開這一切，但與逆凡的一戰，讓他沒有時間去思索，直至如今，走在星空中，白小純的心裡已有了答案。

    通天世界也好，永恆仙域也罷，這永恆之花內的一切日月，都是永恆之母幻化出來的，因為……

    「生命，需要陽光！」白小純輕聲喃喃，雙目睜開時，他的左眼散發出強烈的光芒，慢慢的，竟化作瞭如同太陽一般的璀璨。

    這左眼的光，來自於白小純當年修煉的人祖變中的太陽眼，如今在白小純這主宰境界中，無限的爆發，散出的光芒在這一瞬，向著整個星空擴散，瀰漫星空的一百零八萬界，最終各自匯聚在一起後，形成一顆顆巨大的光團，直至凝聚，成為了太陽！！

    那是一百零八萬顆太陽，同時……它們都是白小純的左眼！

    太陽的出現，星空一瞬間變的不同，那一百零八萬廢墟，也在這一刻，好似震顫起來，沒有結束，白小純的右目在這一瞬，同樣散發出光芒，這光芒柔和，那是… …月亮目！

    一百零八萬界，有了太陽，又豈能沒有月亮，這一刻，一百零八萬顆月亮，一樣凝聚出來，從此日月交替，在這星空萬界中，有了黑夜，有了白晝，有了陽光，有了月光！

    永恆仙域的日月是永恆之母虛幻創造出來，而如今的星空日月，它們不是虛幻的，是真實存在，是白小純的雙眼！

    「有了日月，有了黑白，還需要種子……生命的種子……」白小純喃喃中，他的身體慢慢的不動了，可卻有生機之意，化作了種子，從他的身體內飄散出來，在這星空的一百零八萬界中，好似引子一般，深深埋下。

    白小純依舊在盤膝，他似不會再起身，永恆的守護在家鄉消失的地方，可他的眼睛瀰漫星空，他的身影……同樣在這星空內，任何一處地方，都可幻化。

    時間慢慢流逝，一年一年過去，星空萬界的日月交替，使得那一處處廢墟，漸漸出現了復甦的徵兆，隱隱出現了生機，白小純埋下的種子，也慢慢的融化，滋養了所有的世界。

    直至過去了十萬年……

    滄海桑田，日月變遷，當年的一戰已經成為了久遠，在這沒有見證者的歷史長河中，化作了虛無的一部分，似乎就連白小純自己，也都成為了無人知曉，無人銘記的曾經。

    永恆靈域的一百零八萬廢墟，也都有了變化，在日月中，在風雨下，在白小純的生機滋養裡，那一處處殘骸建築，已經成為了飛灰，隨著歲月的流逝，消失了。

    直至有一天，其中一處曾經的廢墟世界，出現了……這星空裡，第一類生物！

    準確的說，這生物太細微，肉眼無法看到，甚至就連神識，也都需要很認真的去凝望，才可以察覺它的存在。

    這是一種無意識的生命，無比的微弱，可又無比的盎然，似乎它們的出現，是因陽光的照耀，慢慢的，不僅一個界如此，而是這一百零八萬界，陸續的，都出現了這樣的細微生命。

    它們似乎沒有固定的樣子，甚至也都說不清它們的模樣，只能感受它們的誕生與存在，甚至就連當年永恆仙域消失的區域，白小純盤膝打坐的地方，也出現了這些細微的生命。

    它們的誕生，好似讓這安靜的星空，變的不同，雖還是寂靜，可卻生機越發的盎然與濃鬱，白小純化作日月的雙眼，默默的注視這些細微的生物，看著它們在接下來的數十萬年裡……改變了世界，改變了這一百零八萬廢墟。

    或者，已經不是稱呼是廢墟了，如今的一百零八萬界，就好似新生的天地，看不到絲毫曾經廢墟的殘骸，甚至有不少世界，在這無數年的風雨裡，出現了海洋。

    還有不少世界，出現了山丘，塵埃化作了泥土。

    直至有一天，在那海洋裡，出現了成片成片的藍色的藻類生命，它們無聲無息的瀰漫了海水，在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樣子，即便是沒有海水的世界裡，在那泥土中也一樣出現了類似的生命。

    白小純的身影，在這些生命出現之時，降臨在了一處世界的海洋中，他低著頭，默默的看著海水，右手抬起時，從海水內撈出了這些藍藻，閉上了眼。

    「快了……就快了……」許久，白小純的身影消失，他手中的藍藻飄落，重新融入大海。

    之後的歲月裡，這些藍藻以及類似的生命，它們改變了海洋，改變了大地，進而改變了世界，使得這一百零八萬世界，生機越發的濃鬱起來。

    有的世界，天空蔚藍，陽光明媚，能看到白雲朵朵，彷彿純淨的讓人痴迷。

    有的世界，雷霆滾滾，黑雲瀰漫，雖森然異常，可卻同樣符合其世界以及生命的純淨！

    還有的世界，雖一片乾裂，火熱無比，但一樣在這世界裡，有生命的徵兆煥發出來。

    一百零八萬界，並非每一界都是人類，這是無數個族群，無數個規則，無數個本源衍變下，誕生出的各自符合其生命的法則。

    白小純的眼睛，看著這一個個世界，他的身影在這眾多的世界內降臨過，觀察過，直至又過去了數十萬年，一個個世界內，出現了似沒有骨頭的軟體生命，有的帶著殼，有的沒有殼，甚至樣子也都稀奇古怪，有的具備了攻擊性，有的則是溫和無比。

    更是還有不少，很是奇妙，碰觸一下就會消失不見……

    可它們的出現，卻是讓這星空的萬界，從原本的單調中，一下子多出了一些色彩，更是在它們出現之後，漸漸地，不知過去了多少年，其中一處世界內，大地上，終於出現了一株……植物！！

    這是一顆像是小草，可又不同的植被，它很小，只有指甲蓋一般，甚至仔細去看，還可以看到在它的體內，似只具備了一個細細的如同髮絲般的小管……

    白小純的身影，出現在這株植被的旁邊，他蹲下身，望著面前脆弱可卻堅韌的植被，感受著它身上散出的生命，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真的……快了……」

一念永恆 第1308章 引導與開啟

    時間再一次流逝，植物的出現，似乎劃開了某種時代的分割，漸漸地，一處又一處世界，被顏色不同，樣子不同，因各自世界的法則不同，從而形成的，似乎本質上相同的無數植被。

    這些植被的瀰漫與擴散，佔據了海洋，佔據了大地，佔據了山丘，佔據了所有……

    在接下來的數十萬年裡，它們，在陽光形成的微弱生命，以及藍藻，還有軟體生命之後，成為了星空萬界的又一位主人！

    直至有一天，海洋裡，出現了魚，岸邊出現了好似既能在水中生存，又可以在陸地上存在的生命，白小純的眼睛注視下，他看到了好似蛤蟆一般的生物，以其不同的樣子，在一處處世界裡，相繼的誕生出來。

    直至他在草原上，看到了動物，那好似蜥蜴一般的身影，讓白小純化作太陽的眼睛，也都散出更明亮的光芒。

    似乎在這一刻，星空所有世界內，所有的生命的靈魂中，都在迴蕩一個聲音。

    「就快了……」

    這聲音在傳出時，所有的植物都舒展了身軀，所有的動物都抬起了頭，疑惑的看向天空，所有的魚兒都停頓了一下。

    雖很快這異常就消散，可似乎這一幕，在所有生命的印記裡，都成為了讓它們迷茫，從而本能的留下的烙印，隨著它們本能的去相互狩獵吞噬，這印記似乎也傳承下去。

    時間的輪盤，再一次轉動，或許十萬年，或許百萬年，或許更久……星空萬界，在大量的動物出現後，終於誕生出了能在天空飛翔的鳥類，那一隻隻飛鳥，樣子不同，在各自的世界裡，展翅翱翔。

    而飛鳥的出現，似乎再次劃開了一個時代，星空一百零八萬界內，漸漸地出現了更多的動物，這些動物似乎因為是胎生，從而更為靈活，更為聰明，它們的出現，使得這整個星空，徹底甦醒！！

    在接下來的無盡歲月裡，星空萬界內，數不清的生物種群衍變出來，它們各自為了生存廝殺，各自為了生命傳承去爭奪，在那一處處世界裡，在這歲月的洗滌與淘汰下，在白小純的身影，時刻的注視中，有一天，他看到了一種好似猴子一般的生物，學會了撿起石塊去戰鬥，為了更好的拿起石塊，它們慢慢的不再四肢奔跑，而是蹣跚一般，站了起來！

    那一刻，白小純目中的光芒，前所未有，在他的凝望中，這學會了依靠兩條腿奔跑的生命群體，他們群居，他們狩獵，他們看到天空的閃電會被驚嚇，他們看到閃電落在大樹上燃燒時會恐懼！

    可在學會了使用簡單武器後，在接下來的歲月裡，成為了這片世界的霸主！

    與他們相似的生命群體，在每一個世界都有，陸續的，在接下來的歲月裡，白小純看到了那一百零八界內，有的一樣是與猴子相似的生物衍變，有的則是飛鳥衍變，有的則是岩石形成的生命衍變，還有的彷彿是空氣中凝聚出的生命體。

    無數的種類，數不清的族群，在這各自的世界裡，在各自的規則下，慢慢脫穎而出！

    在這個過程中，白小純並非只是注視，他雖沒有引導這些族群使用武器，可卻引導他們將燃燒的樹枝帶走，成為了族群的火種，他引導那些飛鳥族群，學會了利用風的力量，他引導那些岩石生命，掌握了修建的意識，他的身影，在每一個族群衍變發展的過程中，都有存在，去簡單的引導，去啟發他們的智慧。

    「什麼是智慧……」黑夜裡，白小純站在一處山峰上，看著下方山谷中，一處巨大的燃燒火團四周，不斷歡呼的人群，他們穿著簡單的獸皮，發出的聲音也充滿了蠻荒之意，可他們在注視火團時露出的喜悅，讓白小純陷入了沉思。

    許久，白小純忽然抬起手，向著火團一指，頓時這火團猛的狂暴起來，燃燒的劇烈聲響，使得四周所有的人群都發出恐懼的驚呼，全部後退，一個個顫抖中，似要遠離這裡。

    可就在這時，忽然其中一個野人，指著火團，聲音急促的同時，更帶著不可思議，他的聲音引起了其他野人的注意，紛紛停身看去時，他們看到了，在那火焰的爆發下，火裡居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身影穿著他們不認識的長袍，有著一頭長發，高大無比，站在火焰中，似遙望遠方……這正是白小純的身影。

    此刻的白小純，他的眼睛注視著那些野人，他想要知道，這些原始的人類，在看到火焰中的身影后，會去怎麼做。

    很快的，火焰四周的野人在陣陣驚呼後，那第一個發現火焰異常之人，突然的，就向著火焰跪拜下來，整個人匍匐在地，如同放棄了一切抵抗，目中更是露出了好似狂熱崇拜之意。

    很快的，隨著他的舉動，四周所有的野人紛紛效仿，在他們的狂熱下，白小純目中有了明悟，那火焰內的身影，也慢慢的模糊，直至消失，可在消失的瞬間，這團火焰的光芒，映照了整個天空，那種浩瀚之意，使得這片山巒之地所有的野獸，都顫抖恐懼。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白小純看到這個族群的野人，他們看向火焰的目光始終都帶著敬畏，甚至每次狩獵回來，都將最珍貴的一些食物，送入火焰內，看著火焰將那些食物焚燒成灰後，他們目中的狂熱更濃，在火焰四周又一次的匍匐，好似……膜拜！

    甚至，那最早看到火焰內的身影，第一個匍匐膜拜的野人，用一些植物的汁液，在身上簡單的畫出了火焰身影的圖畫後，他的地位一下子就在這個族群內不同，這一幕幕，讓白小純觸動極大。

    他忽然明白了。

    「智慧的開啟，就是……想像力！」

    「想像石塊可以成為武器！」

    「想像火焰可以驅散黑暗！」

    「想像不存在的事物，想像有神靈存在，去膜拜，甚至作為圖騰……」

    「因為有了想像力，所以才有了行動，而這一切凝聚在一起，就是智慧的萌芽！」白小純目中露出奇異之芒，他看著這個族群許久，閉上了眼，再次睜開時，他已在了另外一個世界，在那裡，他開啟了引導無數族群想像力的步伐。

    時間再次流逝，在白小純的引導與開啟下，一百零八萬界的各個族群，在被開啟了想像力後，在相信了這天地間存在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後，不知不覺下，白小純已經成為了無數族群的神靈……

    在這無數族群的發展進程裡，甚至可以說從他們生命本源的誕生過程中，那一代代烙印在靈魂裡的印記，都使得白小純的身影，無處不在。

    幾乎所有的族群，都有他的雕像，都對他膜拜，有的把他當成了太陽，有的把他當成了造物主，有的把他當成了天神……他在這無數族群，有無數個名字，有的稱呼他太陽，有的稱呼他萬能，有的稱呼父神，岩祖，風靈，等等。

    同時，隨著各自世界的族群，都在這歲月下，不斷地發展與壯大中，在真正成為了各自世界唯一主導的巔峰生命後，文明出現了。

    每個世界的文明因規則而不同，有的修建了城池，組成了國家，有的則是形成了家族，有的則是各自單獨存在，有的佔據了天空，俯視大地，有的是在地底生存，等等……數不清各式各樣的文明，在這星空內，陸續盛開。

    可無論是哪一個族群，哪一個文明，都不約而同的，在發展到了這種程度後，本能的想要去接近他們的神靈，從而獲得神秘力量，想要去成為神靈那樣的存在。

    對於這一切，白小純在思索之後，他的身影再一次降臨，對整個星空的萬界，進行了最後一次引導與開啟。

    他將修行的理念，化作了種子，灑遍整個星空。

    漸漸地，若干年後，各個世界，各個族群裡，開始出現了具備神秘力量之人……這一刻，永恆靈域的新一代修真界，誕生！

第1309章 見神

    進行了這最後一次引導後，白小純沒有繼續去注視星空萬界的無數族群，他依舊盤膝坐在當年永恆仙域消失的地方，此地也在這無數的歲月中，在白小純的無意下，漸漸形成了一片大陸。

    坐在這裡，白小純閉著眼，他的身體在這悠久的歲月中沒有移動，好似化作了一尊雕像。

    在這生命從無到有的起源與崛起中，白小純沒有感受到永恆本源的玄妙之意出現，似乎隨著永恆之花的沉入時空長河，永恆本源黯淡的已無法去摸索，又或者……已經消失了。

    「創造生命之後，就是……感悟本源。」白小純在心底輕聲呢喃，他的神念剎那擴散，融入整個星空，從這一百零八萬界，從這無數生命崛起形成的規則中，開始了他的感悟。

    當年的他，以開啟整個星空之光為道，成就主宰，這一刻的他，已經完成了這一點，甚至不僅僅開啟了星空之光，更是讓星空重新誕生了生命。

    可白小純沒有去在意自己的修為，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方向，感悟星空萬界所有本源，凝聚融合在一起，自創永恆！

    「你們……等等我，很快了，很快了……」白小純心底輕聲，神念擴散，心神沉浸在感悟裡，意識漸漸成為了星空的一部分。

    時間在一次流逝，這一次不是十萬年，百萬年，而是過去了更久……久遠到已經很難去計算了，久遠到在那星空的一百零八萬世界裡，白小純已經成為了歷史，只有古老的典籍中，才會有對他的一些記錄。

    同時隨著一代代生命的出現，他們對於古老的傳說，已經不再相信，他們相信的是自己修煉而來的力量！

    當年的白小純，只是灑下了種子，如今整個星空無數族群的修真界，也在這歲月的流逝下，推陳出新，創造出了無數的功法，神通，法門……修真界的繁榮，戰爭的爆發，一切的一切，都在推動修真界的發展。

    直至，在經歷了這無數的歲月，在數不清的天資絕倫之輩，用他們的一生去嘗試，在總結了所有錯誤的道路後，在這一天，一個修士，踏著前人的肩膀，一躍而起，成為了整個星空一百零八萬族群裡，第一位……天尊！！

    隨著晉陞，隨著其所在世界意志的認可，踏入巔峰，開創了這一代修真界前無古人壯舉的他，試圖突破其所在族群的世界，想要踏入星空，可卻窮極一生之力都失敗後，慢慢的，一處處世界，一個個族群內，陸續的有天尊強者晉陞！

    整個星空的修真界，也隨之進入到了天尊的時代！

    幾乎所有的天尊強者，他們這一生的夢想，都是想要踏出自己的世界，走入他們能看到，可卻無法觸摸的星空，他們相信，突破天尊的辦法，就在星空中。

    只是，沒有任何天尊成功，最驚豔絕倫的一位，也只是走到了蒼穹的盡頭，半隻腳，踏入到了星空中而已。

    直至若干年後，在這各個族群的天尊都有數位乃至更多後，終於……第一位太古，出現了。

    那是一個老者，他在修為突破的瞬間，其笑聲傳遍所在世界，在其世界內無數修士的震撼與狂熱中，這老者升空而起，站在蒼穹上，他目中激動。

    「我司馬南，終於突破！！」

    「這個境界，就是傳說中的……太古！！」這老者仰天大笑，身體一晃，直接踏上蒼穹盡頭，看著星空時，他更為振奮，邁步間，直接就……踏入星空！！

    「星空，星空！」老者站在星空中，整個人已振奮到了極致，尤其是在他的雙目內，更是露出野心！

    他要去看看這個星空，他要去尋找，星空內除了他們的世界外，是否還有另外的世界，就這樣，隨著他的離去，隨著他的身影，在接下來的歲月裡，出現在了一個又一個世界中，修真界，迎來了星空時代！！

    作為第一個太古，司馬南在這星空中走了上千年，他去了超過十個世界，憑著其強悍的修為直接奴役，只是沒有辦法帶走，也做不到讓自己族群的同伴降臨，於是在搜刮了這十個世界族群的磅礴資源後，他離去開始了新的征程。

    而在經歷了十個世界後，司馬南的心也平靜下來，可在這平靜的背後，是強烈到了頂點的自信，他相信……自己在這星空中，已經是站在了絕對的巔峰，除非有第二尊太古出現，否則的話，他就是這片星空裡的最強者！

    「無敵，有時候真的很寂寞。」司馬南嘆了口氣，盤膝坐在一把巨大的骨劍上，在這星空前行，尋找下一個世界時，忽然的，他猛的側頭，遙望星空的一個方向。

    「那裡……似乎有什麼召喚……」司馬南皺起眉頭，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星空中，有如此感應，沉默片刻後，對於修為的自信，使得他冷笑一聲，竟改變方向，直奔那似乎傳來召喚的方向而去。

    「看看是什麼東西，敢來召喚老夫！」司馬南抬起頭，神色內帶著傲然與冷漠，隨著他的前行，時間流逝，當一甲子歲月過去後，司馬南也都遲疑起來，他發現，那傳來召喚的地方，居然如此遠。

    「到底是什麼……」司馬南皺起眉頭，如今的他，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準確的說，不是那裡在召喚他，而是從他的靈魂深處，產生了某種吸引，似乎在催促著他去靠近，沉吟許久後，司馬南還是相信自己的修為，於是再沒有遲疑，展開全速，轟鳴而去。

    因他距離那傳來召喚之地並非很遠，所以在又過去了一甲子時光後，終於在這一天，司馬南看到了遠處的星空，居然存在了一處大陸！

    「這鬼地方居然是片世界？」司馬南目光一閃，冷笑起來，兩甲子的時間，靈魂中不斷傳出的渴望與催促，讓他已經很是煩躁，此刻神識散開，在觀察之後，他確定這裡沒有什麼危機，於是一晃之下，直接就降臨這片大陸。

    在踏入大陸後，司馬南立刻驚奇，他在這裡沒有感受到任何生命，四週一片荒涼，可靈魂內傳出的渴望，在他進入這大陸後，更為強烈，這就讓司馬南遲疑了一下，只是耗費了兩甲子時間來到這裡，他豈能看都不看一眼，就立刻離去。

    此刻沉默少頃，司馬南目中露出寒芒，一晃之下，順著自己靈魂的渴望，直奔這大陸深處，許久之後，他看到了遠處，出現了一座山峰！

    準確的說，這是這片大陸上，唯一的山峰，他更是看到了在那山峰上，竟……有一尊盤膝打坐的雕像！

    在看到這雕像的剎那，司馬南全身狂震，呼吸急促，腦海更是掀起滔天的轟鳴。

    「這雕像……這雕像……」司馬南的靈魂此刻在顫抖中，彷彿孩子看到了父親一般，竟使得司馬南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直接就向這個雕像跪拜下來。

    他的心中掀起大浪，他認識這個雕像，那是他在自己的族群內，甚至在其他十個族群內，都注意到的，在無數年前的一個傳說，這個傳說如今已經沒多少人知道了，甚至就算知道的，也都認為是神話罷了。

    就算是他，曾經也是如此，直至在這十個世界裡都看到了那段關於神靈的描述後，他感覺到了這裡的不對勁，可畢竟太過久遠，於是只是記在心裡，直至現在，看到了雕像，他的一切記憶全部浮現。

    尤其是來自靈魂的波動，使得他瞬間就明白……傳說，是真的！

    眼前這個雕像，不是任何一個族群雕刻放置在這裡，司馬南的修為以及靈魂的感受，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這雕像……是活的，他的修為，在這雕像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甚至他本能的感受到，只要對方一個念頭，別說是自己，恐怕自己的族群，乃至整個星空……都可瞬間被抹去！！

    因為對方，就是在他以及那十個世界的傳說中，遠古時期，存在了萬物之源，一切族群之祖的太陽神！！

    「我……看見了神靈……」司馬南顫抖，跪在那裡，如同他的祖先一般，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一念永恆 第1310章念起天劫現

    司馬南沒有回歸，他在看到了白小純的雕像後，就好似看到了神祇，他選擇了守護在這裡，他更是將此地，當成了整個星空的唯一神聖之地。

    甚至他發現，在此地修行，似乎比在任何地方都要玄妙，尤其是這裡的時光流逝，似乎與外界不一樣後，司馬南更是激動，向著白小純的雕像又一次膜拜。

    在之後的歲月裡，他居住在這裡，膜拜守護白小純的同時，也整個人平靜下來，只是就算再平靜，每一次他看向白小純的雕像時，依舊目中還是狂熱無比。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逝，漸漸的，星空中的一百零八萬界，出現了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太古……

    星空時代的到來，使得每一個族群都漸漸有太古出現，雖不是每一個太古都會選擇踏入星空遊歷，可還是有不少太古強者，在星空遨遊。

    儘管無法做到如司馬南那樣，在沒有第二位太古時橫掃一個又一個世界，可陸續出現的那些太古強者，依舊熱衷行走星空，去看一處處他們之前的人生裡，沒有見過的世界。

    於是，在司馬南之外，出現了第二個感受到靈魂渴望的太古強者，他的樣子與司馬南不同，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在到來後，在看到了白小純的雕像後，他一樣顫抖，一樣震動，一樣膜拜。

    漸漸地，第三個，第四個……當發現了白小純所在之地的太古強者，超過了二十人時，關於遠古的神話，也隨著有人從白小純這裡離去，傳遍了整個星空！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世界知道了白小純的存在，越來越多的修士開始翻閱古籍，找到了在歷史中的描述，越來越多的世界開始在交流中發現，對方的身影，不僅僅是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當他們意識到，這星空的無數世界，竟都流傳著一樣的傳說後，每個修士內心的震動，都是無以復加。

    太陽神，月亮仙，造物主，風靈，岩祖，萬能……這一個又一個被記錄在不同族群歷史內的稱呼，隨著被重新翻出，帶來的震撼如同風暴，橫掃整個星空無數族群。

    「神靈……真的存在！！」

    「是他創造了世界，是他創造了生命！！」

    「更是他……開啟了修真界！！」

    這一幕幕傳說的神話，當成為了現實後，帶給修真界的轟動，使得越來越多的太古強者，如同朝聖一般前往大陸所在，於這裡感受白小純化作的雕像的光芒，感受這裡的神聖，甚至以能來到這裡為榮耀。

    與此同時，白小純的稱呼，也再次多了一個。

    星空之源！

    這種與神話傳說重疊的風暴，在之後的歲月裡，始終沒有消散，隨著司馬南的歸墟，隨著一一位位曾經自發的守護白小純的太古老去，又有新一代的太古，來到這裡，追尋他們生命靈魂中，想要靠近神靈的本能印記，守護在白小純身邊。

    可眾生性格不同，思想不同，在這一八零八萬界內，還是有不少強者，雖認同白小純的存在，可卻沒有敬畏之心，有的是……欲取而代之的堅定意念。

    「屠神，方可成仙神！」這個說法，就是他們內心的執著，帶著這樣的執著，在若干年後，在太古時代發展到了極致時，終於……星空中出現了第一位… …主宰！！

    主宰的出現，與太古截然不同，他的出現直接就撼動了星空的格局，使得整個星空的族群，開始了要麼歸順，要麼死亡的戰爭選擇。

    在收服了上萬個族群世界後，這位主宰麾下的勢力，已經可以稱的上浩瀚無邊，而在這個時候，他做出了一個選擇。

    他來到星空核心，傳說中的神聖大陸，站在白小純的雕像山下，他要挑戰……白小純！！

    這場挑戰，轟動了整個星空無數族群，只是還沒等他們趕過去親眼目睹這場戰鬥，一切……就結束了。

    從神聖大陸上那些守護白小純的太古強者的玉簡內，這場挑戰的畫面，被越來越多的修士看到，任何人在看到後，都會腦海轟鳴，沉默許久，起身向著神聖大陸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

    玉簡畫面裡，那位主宰身體飛出，化作一道流星長虹，本源之力爆發，氣勢足以撼動星空，可在靠近白小純的一瞬，白小純化作的雕像一動不動，可那位主宰的身軀，竟直接的瓦解，好似被抹去一般，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力量，所有看到之人，最終只能將其稱呼為……神靈之力！

    再沒有人敢挑戰神靈，直至又過去了很多年，隨著主宰時代的崛起，隨著關於神靈抹去主宰的事情成為了傳說，漸漸的，一尊尊主宰，在各自的族群中，在世界意志的認可下，相繼的出現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這諸多的主宰裡，誕生出了一位……至強的主宰，他的道與其他主宰不同，似依靠吞噬，如同黑洞一般，使得自身走到了極致，他成為了，第二位，挑戰神靈的修士！

    他想要吞噬神靈，進而自身成神，他的到來，引起了整個神聖大陸所有守護者的駭然，可卻無法阻止，只能看著這位當今時代最強的主宰，背著手，一步步，走向山峰。

    「神靈……我相信你存在，可我更相信的是，你……只不過是上一個宇宙時期，存活至今的老傢伙罷了，你又何必苟活至今，不如成全了我！」主宰淡淡開口，在那山峰下，抬起腳步，正要踏上山峰，可就在這時，忽然的他全身猛的一震，呼吸驟的急促，身體想要後退，可還沒等他退後，他的身體，他的一切，在四周守護者的呆滯下，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四週一片死寂，這一幕，與傳說中當年第一位主宰挑戰的下場，一模一樣……就在四周所有的守護者心神震動，腦海空白時，忽然的……山峰上的雕像，其閉著的雙眼，竟緩緩睜開。

    隨著睜開，星空內所有的太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所有的月亮，同樣璀璨無盡！

    一百零八萬界的所有眾生，都全部身體一顫，心神中掀起驚天風暴時，他們的耳邊，傳來了溫和中帶著滄桑的聲音。

    「是我疏忽了……念起，天劫現。」

    在這聲音迴蕩的剎那，星空內所有世界本身蘊含的本源與法則，竟無形的被改動，彷彿是加入進去了某種意念，使得任何世界，乃至整個星空，從這一刻起……出現了一道規則。

    那是天劫的規則！！

    從此，世間有了天劫，那些挑戰者，去挑戰天劫，就等於挑戰了白小純！

    白小純沒有阻止挑戰，可他想安靜的感悟，索性創造了天劫，更是在這聲音出現的瞬間，神聖大陸上所有的守護者，他們的身影都消失了，出現在了屬於他們的各自的世界中。

    更是在這一刻，眾生乃至一切的典籍裡，關於白小純的描述以及記憶，都盡數的被抹去……就彷彿，白小純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族群的歷史中。

    而神聖大陸所在的地方，也模糊起來，漸漸不被修士察覺與看到，從此之後……星空的族群依舊發展，挑戰者依舊存在，可關於白小純的傳說，關於星空之源的神話，再沒有人能想起，沒有人能知曉，一切的一切，都被抹去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第1311章 一念，永恆

    白小純的一切，消失在了這新一代星空的萬族中，在那無法被人看到的，曾經永恆仙域消失的地方，白小純依舊閉著眼，默默的感悟星空內的所有本源。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直至有一天，白小純睜開了眼，這是他自從當年閉合雙目後，第二次的睜開眼，第一次是讓星空出現了天劫，這一次……是因為，他已明悟了所有。

    見證了生命的起源，創造了日月眾生，親眼目睹了星空的黑暗與光明，感受了萬物重開的浩瀚，又經歷了無數萬年的感悟，這一刻的白小純，他睜開的雙目內，沒有深邃，有的只是無盡平靜與純潔。

    乾淨的好似一塵不染，如同初生的嬰兒，望著整個星辰。

    「我當年與逆凡一戰，曾自問，什麼是本源……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很久，現在，我才懂了，本源。」白小純輕聲開口。

    「本源無形無相、似乎不存在，同時創造和包含一切存在和一切形相。」

    「本源無始無終，同時創造和包含一切始終。」白小純聲音很淡，可在說出這句話的剎那，星空一百零八萬世界，都為之一震！

    「本源沒有空間，同時創造和包含所有空間。」

    「本源沒有時間，同時創造和包含所有時間。」隨著之後兩句聲音的傳出，星空內的所有規則，所有法則，全部共鳴！

    「本源無聲無光，同時創造和包含一切聲光。」

    「本源不在任何地方，同時創造和包含所有地方。」白小純笑了，說出了關於本源的第五句與第六句認知，這兩句話迴蕩八方，星空眾生，宇宙一切，都在這一瞬，瞬間靜止！！

    在這靜止中，白小純說出了最後兩句！

    「本源無限小，同時也無限大。」

    「本源即是唯一的，又是無限！」

    靜止的星空，驟然間出現了無窮的色彩，一道道規則與法則融合後又消散，最終星空內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個點！

    一個沒有長度的點！

    這個點，安安靜靜的存在星空裡，它包含了一切的法則，一切的規則，包含了一百零八萬界，包含了所有。

    白小純看著這個點，微微一笑，抬手一指，那個點驟然變化，竟化作了一條線……只有長度的線，似無限之長，永無盡頭。

    「似乎還少了一些什麼。」白小純想了想，再次一指，頓時那條只有長度的線，突然變寬，無限之寬，無限之長！

    可偏偏這兩種無限裡，又能清晰的辨認出，哪一個是長，哪一個是寬，說不清，道不明，只存在於思想的認知中。

    遠遠看去，就好似成為了一張沒有高度的紙，鋪展在整個星空中，白小純凝望片刻，再次笑了，隨手一揮，頓時那張紙竟有了高度，無限之高！！

    這一刻，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紙，而是成為了一個無限長，無限寬，無限高的塊！

    「還是少。」白小純搖頭，再次一指，頓時時間融入到了那無限的塊上，出現了扭曲，出現了歲月流逝，甚至出現了模糊，彷彿在那時間的流逝下，一切都成為了虛幻，成為了漩渦，如同……時空！

    其內有星空無數年來的一切，包含了所有，他們都在一起，好似被拉長，能在這裡看到一切生命乃至萬物，從生到死，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的全部過程，甚至踏入後，可以走入任何一個片段！

    「這，就是當初滅聖依靠其道域之寶，形成的漩渦，而時空長河，實際上……就是這樣出現的。」白小純望著時空形成的世界，輕聲低語。

    他的右手抬起，一揮之下，手中多出了一片金色的樹葉，這樹葉正是當初白小純在血溪宗時，找到小烏龜時，發現之物。

    當時的他對這樹葉不理解，就算是到了主宰境界時，他在感悟中也曾冥冥去看，雖有收穫，可還是模糊，直至此刻，他低頭再看向這樹葉時，一切清晰明了。

    「有意思，這樹葉難怪我之前看不懂，它就彷彿是無數個不同脈絡的樹葉疊加在一起，相互覆蓋後，又相互透明，所以根本就看不清。」

    「可如今，再去看它，裡面所有的樹葉，哪怕重疊，哪怕透明，可任何一道脈絡，都清清楚楚，就好似我的神識內，能將這無數無限的脈絡，全部浮現出來。」

    「至於內容……」白小純目中露出好奇，看了一會，再次笑了。

    「有意思，未央道域的修煉體系，竟是分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第四步是盡頭，也唯有修煉到了第四步，且達到了極致的大能，才可以製造以及看透這樹葉。」

    「如此來說，那滅聖依靠道域之寶，最終展現出的，就是第四步極致之力了。」白小純笑了，這片樹葉此刻在他眼中，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不過以此倒是可以凝聚成一枚鑰匙……前往未央道域的鑰匙！

    「似乎……我能做到的，不僅僅是這些。」白小純想了想，看向那片自己製作的時空，眯起眼睛後，他的目中瞬間竟折射出無數個眼前的時空，那些時空在他的目中，數不清有多少，而每一個時空內，似乎都有一樣的眾生與萬物，只是他們的命運，似乎全部不同！

    可這樣的舉動，僅僅是一瞬間，白小純面前的時空就好似要崩潰，甚至他目中的所有時空，都要崩潰。

    白小純目光一閃，目中的一切消失，就連他面前的星空變成的時空，也都消失，一切都恢復如常，鋪展開來，眾生依舊，萬物依舊。

    「不是我做不到，而是……這片星空無法支撐這樣的改變，不過按照未央道域的說法，這樣是不是就是他們不可碰觸的……第五步？」

    「有機會要去未央道域看一看，他們的星空，是否能支撐。」白小純打定主意後，不再理會那片金色的樹葉，而是輕聲的又自問了一句。

    「那麼什麼是永恆？」白小純剛剛自言自語完，他就搖頭一笑。

    「這世間又怎麼會有真正的永恆，就如同未央道域所說的第四步，恐怕在他們眼裡，就是永恆了。」

    「如果真的有……那麼或許只有想像力，才是永恆了。」白小純感慨輕嘆。

    「想像力，是一切認知中，最弱也是最強的力，準確的說，也就是念了。」

    「如同當初我第一次看到月亮花傳出種子，擴散四周時，之所以會覺得心底觸動，那是因為……我就是永恆之母念頭所化的三尊永恆之子裡，魁祖的眾多念頭之一所誕生的啊。」白小純閉上了眼，依稀間，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歲月裡，永恆之母散出了無數蒲公英般的種子，每一個裡面都有她的念，她希望能從其中誕生出未來化解這場浩劫的孩子……

    這些念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三位主宰，而他們在死亡後，所有被融合的念，也再次擴散開來，其中一縷……白小純在裡面，感受到了自己的氣息。

    白小純哈哈一笑，站起身，在他起身的瞬間，他四週一切消失，他邁步中向前走去，隨著腳步的落下，他四周的星空無聲無息間，出現了漩渦，這漩渦就好似之前他所創造的時空，在這不斷地擴散下，直接就貫穿了一切，露出了其內……一條浩瀚的長河！

    時空長河！

    白小純的身影帶著笑聲，一步走入時空長河內，隨著身影消失，他的聲音，從那時空長河中傳出，迴蕩星空，迴蕩時空，久久不散。

    「一唸成滄海，一念化桑田，一念斬千魔，一念誅萬仙……唯我念……永恆。」

一念永恆 第1312章左岸

    時空長河，是一條彷彿存在另一處空間的大河，準確說的，組成此河的水，是由無數的時空畫面組成，蘊含了無數人的一生，似乎在這條大河內，能看到每個人，從生到死的所有一切片段。

    隨著踏入，白小純站在岸邊，站在那裡，似在等待著什麼，他的神色平靜，看著遠處的河水。

    不多時，隨著水聲的傳來，竟從遠處有一艘船，緩緩的蕩來，在看到這艘船後，白小純神情依舊，目光落在了船上搖槳的船伕身上。

    這船伕帶著斗笠，隨著舟船靠近白小純，緩緩停下後，船伕抬起頭，露出了蒼老的面孔，在看向白小純時，他的臉上也浮現了笑容。

    「道友，請上來吧。」

    白小純望著老者，漸漸笑了，點了點頭，一步走上了舟船，在那老者的搖槳下，舟船順著時空長河，慢慢駛向遠處。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過去了多久，船伕老者沒有說話，白小純也沉默不語的站在船首，望著水面，看著無數人的一生，耳邊傳來的，是那舟船劃過水面形成的水聲，似帶著不同時光的聲音，很特別，也很好聽。

    「我們見過。」白小純忽然說道。

    「如果隔著時空的一次講道，也算見的話，那麼老朽的確見過道友。」船伕老者抬頭看了白小純一眼，笑著說道。

    白小純也笑了，他在看到這老者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對方是誰，這老者，正是至寶沙漏的主人，也就是道塵與改名逆凡的道凡的師尊，那位化作時間的強者。

    「不知道友所來何事？」船伕老者一邊搖著槳，一邊問道。

    「撈出一朵，永恆之花。」白小純沒有回頭，望著河水，輕聲開口。

    「那你要好好選擇了。」船伕老者聞言哈哈一笑，可這笑聲剛一傳出，白小純右手抬起虛空一抓，一枚發情丹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在看到這枚發情丹的瞬間，船伕老者笑聲戛然而止，猛的閉上口，心底也在鬱悶，實際上他之前看似平靜，可心中在白小純進來的瞬間，早已掀起滔天大浪。

    他自然認得白小純，這裡是時空長河，而化作時間的他，知曉一切事情，可偏偏在看到白小純的瞬間，他竟在白小純身上只能看到逆凡一戰的畫面，至於之後的一切，他竟看不到！！

    這就讓他心底一個突突，仔細觀察後，他的內心好似要坍塌一般，無法置信的同時，更是強忍著駭然。

    他隱隱的猜測到，眼前這個白小純的修為，怕是已經到了不可描述的程度，他這一生從來沒想過，世間……有人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如此至尊一般的大能，以如今的修為，煉製出的發情丹……就算是成為了第四步的他，也都不敢去吃。

    若是別的丹也就罷了，可發情丹……此丹奪天地之造化，威力之大，難以形容！

    「居然用發情丹來威脅，不想聽我說話，我就不說了嘛，何必一言不和就拿丹。」老者心裡嘀咕，不敢繼續開口，悶著頭，搖著船槳，漸漸的，在這條時空長河中，來到了一處……瀰漫了無數永恆之花的區域！

    這一片河水內，竟有數不清的永恆之花，每一朵永恆之花上，似乎都有時光的痕跡與畫面，有的黯淡，有的鮮明。

    永恆之花，五片花瓣，顏色五彩，盛開在河水內，散發出陣陣清香，而花蕊的地方則是光團，隱隱的能看到，似乎在那裡，有一隻閉上的眼睛。

    甚至時而的，還能看到在每一朵永恆之花上，都有一隻小烏龜出沒，鑽來鑽去，好幾次都似乎很饞的想要去咬一口花瓣的樣子。

    在這眾多的永恆之花裡，有兩朵最為顯眼，即便是在這無數的永恆之花中，也都被白小純一眼察覺！

    「時光長河內，原本只是按照生靈的一生軌跡，化作了無數的片段，可永恆之花因其本身的特殊，所以在這裡，就彷彿觸摸到了半步的第五步層次，存在了無數的可能，形成了無數的永恆之花，每一朵，都代表一種命運，你選擇哪個？」船伕老者直到此刻才幹咳一聲開口道，同時看向白小純。

    「我想都要！」白小純望著那些永恆之花，緩緩開口。

    老者本能的想要瞪眼，可想到了白小純的修為以及那發情丹後，又深吸口氣，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後，苦笑的說道。

    「我阻止不了你，可這樣……有意義麼？」

    白小純沉默，他知道這麼做的確沒有意義，此刻目光在那一朵朵永恆之花上掃過，的確是如舟船老者所說，每一朵永恆之花內，都是一段時光的節點，有的是他在靈溪宗時，有的是在血溪宗，還有的是他在蠻荒裡，更有不少是在通天世界崩潰後的永恆仙域上，發生了一切事情。

    每一朵花，都代表不同的節點，不同的命運，如何選擇，撈出哪一朵，要看他自己。

    船伕老者沒有催促，實際上他是不敢催促，此刻看了看白小純後，索性坐在一旁，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壺酒，喝了起來。

    許久之後，白小純收回目光，看向那在無數的永恆花中，最璀璨鮮明的兩朵，這兩朵永恆之花，一左一右，涇渭分明。

    白小純想了想，看向了左側那朵永恆之花，神念更是散開，似與這朵花，融在了一起，瞬間他的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幕畫面。

    畫面裡，是帽兒山下的村子，此刻村子內的父老鄉親，一個個都在村口的位置，望著那站在村口的少年。

    這少年眼睛很亮，衣著純樸，皮膚白嫩，個子不高，一看就是好孩子的模樣，只不過此刻懷裡鼓鼓的，能看到有一些斧子菜刀的把手，從衣服內露出，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協調。

    白小純默默的望著那個少年，這畫面與他的記憶重疊，他明白，這朵永恆之花的節點，是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回到了原點。

    「父老鄉親們，我要去修仙了，可我捨不得你們啊。」少年純樸的臉上，露出不捨之意。

    「小純，你爹娘走的早，你是個……好孩子！難道你不想長生了麼，成為仙人就可以長生，能活的很久很久，走吧，雛鷹長大，總有飛出去的那一天。」

    「在外面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堅持下去，走出村子，就不要回來，因為你的路在前方！」

    四周的鄉親們紛紛勸說，那位村長更是上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臉的鼓勵，而少年似乎也很受鼓舞，目中慢慢堅定起來，最終重重的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四周的鄉親，轉身邁著大步，漸漸走出村子。

    眼看少年離去，村子裡的眾人紛紛激動，有的都顫抖的流下了淚水，

    「蒼天有眼，這白鼠狼，他終於……終於走了，是誰告訴他在附近看到仙人的，你為村子立下了大功！」

    「今天過年了！」歡呼聲，敲鑼聲不斷地傳出時，忽然的，村口處原本已經離去的少年，竟快速的跑了回來，踏入村子後，他目中堅定，乾咳一聲。

    「我想好了，我不走了，我是認真的，我不去做仙人了！」

    村子裡所有的鄉親，紛紛傻眼，呆呆的看著少年，還有幾個手中的鑼鼓沒有拿穩，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白小純看著這一幕，臉上不自覺的笑了，眼前的畫面，慢慢消散，直至無影無蹤後，白小純收回了看向左側永恆之花的目光。

    「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