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征途 作者:雷雲風暴(連載中)

 
hkguy 2016-5-22 21:52: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3 1114440
hkguy 發表於 2016-10-3 23:09
第一百八十章 不是意外

  「這是哪來的翼鳥?」迎客院值師看到嘲風的時候並沒有慌張,因為對他來說一隻翼鳥實在算不得威脅。他現在主要就是生氣,生氣竟然會鬧出這樣的亂子來。

  負責迎客院升仙池管理的清虛正好也在,聽到值師的話後趕緊上前匯報:「這是新進弟子天佑的妖寵,弟子前幾日見過,一直在天佑師弟的房中,很是聽話。今日這也不知是怎的了!」

  一個負責衛生清理的雜役這時說道:「剛剛有門內弟子帶人來幫新進弟子搬行李去童子峰,想來是搬運行李之人驚擾到了那隻翼鳥。」

  那值師一聽這話火氣明顯下去了不少。

  搬東西的雜役是職責所在,怪不得他們。天佑對嘲風的約束也很到位,畢竟這幾天一直都沒出過事。所以兩邊都沒錯,錯就錯在嘲風不該因為雜役搬東西就暴起傷人,可牠是妖,殘暴就是牠的天性,這似乎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那位值師便說道:「好了,雜役全都退後,出塵境以下實力的弟子也退到遠處去,免得被波及。這裡有夠得上出塵境的弟子願意試試抓捕嗎?」

  「事情是我們惹出來的,還是讓我來吧。」這個時候一名門內弟子走了出來應下了這個任務。此人就是那些雜役的領隊,幫新弟子們搬家就是他的任務,這些雜役不過是被分配過來聽他指揮而已。

  「很好,那你就去試試吧。不過要注意安全。」

  「多謝仙長提醒。」那名弟子感謝了一聲後立刻便飛身而起,衝向了還站在欄桿上的嘲風。

  原本叼著帝道劍站在欄桿上的嘲風並沒有追擊被牠扔出房間的那名雜役,雖然以嘲風的性子,一旦動手就絕不會讓目標活下來,但此時的嘲風並不是只有牠自己。月影此時就在嘲風的身上趴著,只不過她似乎用某種法術遮蔽了身形,加上嘲風的妖氣影響了別人的判斷,所以現場這麼多人並沒有誰發現嘲風背上其實還有個更狠的。

  月影和嘲風不同,雖然都是剛孵出來不久,但月影的智商明顯要高於嘲風。在衝出房門的時候月影就發現了外面的人群,立刻讓嘲風收住了勢頭,這才有了之前嘲風空中急停立於欄桿之上的一幕。若不是月影阻止,等外面那群人趕到,下面地上的那個雜役怕是已經被撕成了肉條了。

  不過,儘管月影明白不能給天佑惹事,可她畢竟是妖,如今對方主動出手的情況下,要她克制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隨著那名弟子飛身而起,嘲風也是縱身而下,兩個身影在半空中撞在一起,然後臨空翻了個跟頭,接著便糾纏在一起墜落地面,只是落地時嘲風是在上面,而那名弟子則是被嘲風的利爪牢牢鎖著雙肩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倒地的弟子意識到危險,大吼一聲就想要掙脫控制,無奈嘲風看著體型不大,力量卻大得驚人,那弟子掙扎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毫無作用。

  站在一邊的值師看到這一幕也是慌了。他原本的計劃是讓實力符合標準的弟子上去練練手來著,然後在對方成功後給予一定的指導,或者在對方撐不住的時候出手救援。只是雖然他設想了很多,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會在眨眼之間急轉直下,料想中的戰鬥、僵持都沒有出現,那名弟子竟然一個起落就被撂倒了。

  「別動,千萬別動。」就在眾人打算出手救援的時候,清虛忽然大聲吼了出來,所有人都被他的聲音所震懾,一時之間都停頓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救了那弟子的命。

  在所有人都停止了行動之後,原本正要下口結果了這人的嘲風卻是突然停住了。不是牠意識到了眾人的停頓,而是月影再次制止了牠。

  儘管月影也覺得被襲擊了就該反擊,但她至少還記得不能弄出人命來,恰好眾人此時一個停頓,讓月影想到了這一點,及時制止了嘲風。

  發現嘲風真的沒下死手之後那位值師便明白了過來。他畢竟是仙長,見識比弟子們要多一些。剛剛嘲風的行為讓他確定了嘲風被訓練的很好,至少沒有完全釋放自己的妖性隨意殺戮。儘管尚未簽署靈魂契約,但能做到讓妖寵克制自己的本性,這已經是相當不得了的成就了。

  那位值師當然知道這樣一隻妖寵對修練者的價值,因而也起了愛惜之意,連忙讓眾人退後,不要繼續刺激嘲風,同時叫來了一名弟子讓其趕緊去找嘲風的主人,也就是天佑回來控制住嘲風。

  本來事情到這裡也該回到正軌了才是。嘲風雖然控制住了那名弟子,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眾人也都退到了遠處,留出了安全距離,不至於刺激到嘲風。只要保持這個狀態,等天佑一回來,自然是什麼事都沒了。

  但是。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已經得到控制,很快就可以被解決的時候,意外卻出現了。

  那原本被按在地上,本該最聽話的弟子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拔出了腰間的一柄匕首刺向了嘲風。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就算是嘲風也沒能完全閃開,只是讓致命一擊變成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突然遇襲的嘲風怎麼可能繼續保持克制?閃開那致命的一擊之後立刻飛撲了上去,而那名弟子也是早有準備,一擊不中爬起來就向著那位值師的所在飛奔而去,一邊跑嘴裡還在一邊喊:「救我……救我……仙長快殺了牠救命啊!」

  這種情況一旦那弟子被嘲風追上必然是非死即傷的下場,所以那位值師也無法再看熱鬧了,亮出兵器就擋下了嘲風的攻擊。

  原本那值師擋下攻擊也沒打算繼續進攻,他的想法並沒有改變,就是想拖到天佑趕到,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剛擋下了嘲風的攻擊,身後那名弟子卻是突然大喊著:「仙長我來幫你」,然後就越過了他朝著前面的嘲風衝了上去。

  那值師現在恨不得掐死這個惹事精,可嘲風已經被再次激怒,他也不能乾看著,只能出手救援,於是那位值師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和嘲風打了起來。

  正在專心控制著出手力度,還想拖延時間的仙長沒有看到,正在他身邊的那位弟子此時卻是悄悄的望向了不遠處的人群之中。在人群後面的一個角落,呂正義正混在人群之中得意的看著這一切。

  「哼,敢惹我,今天就廢了你的妖寵,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嘚瑟。」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8 22:58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6-10-4 23:03
第一百八十一章 神兵很傲嬌

  妖寵對修士們的意義非同一般,而且越早得到越好,哪怕是一隻很普通的妖物,能在修士踏入修練者行列時便伴隨左右,將來的成就也必將無可限量。因為相對於野生的妖物,有主的妖寵幾乎都可以順利的成長到完全體狀態。即便這隻妖物只是一頭隨處可見的水犀,成長為完全體之後,其戰鬥力也將極為恐怖。

  天佑獲得嘲風很早嘛?對,很早。

  直到今天天佑才算是真正踏入修練者的行列,然而此時的他就已經得到了嘲風作為妖寵,這幾乎已經預示著未來的天佑將擁有一隻極為可怕的妖物作為輔助。而更讓呂正義無法接受的是,天佑的妖寵竟然是翼鳥系的妖物。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成功馴化翼鳥,哪怕是最低級的也不行。這一系的妖物雖然分布極廣,數量也不少,但卻並不是什麼低級妖物。儘管較為常見的翼鳥系妖物級別都不高,但那只是因為種群數量太大,高等翼鳥很少主動離巢而已。

  天佑這麼早就得到妖寵已經很讓人羨慕了,要是隻普通妖物也還罷了,可嘲風偏偏還是個潛力股。不管是《妖魔錄》上的記載,還是當初在清源山中的表現,呂正義都非常確定完全成長起來的嘲風絕不是一般妖寵可比。

  以呂正義和天佑的關係,他有可能讓天佑帶著這樣一隻妖寵成長起來呢?不,他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所以,他費盡心機策劃了今天的這一幕,為此不但欠下了一堆人情債,還花掉了一大筆門派貢獻點。

  不過,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被呂正義買通的雜役成功激怒嘲風後被扔出房間,然後那個帶隊的師兄假裝失手,故意營造出身陷險境的樣子,成功引誘一旁的值師出手加入戰鬥。為了怕這位值師和嘲風的戰鬥不夠激烈,那位師兄還故意作死一般的重新殺了回來,目的就是為了用自己的以身涉險逼著那位仙長下殺手。

  為了請動這位師兄幫忙,呂正義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用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門派貢獻點為他買了一柄飛雪劍,不怪這位師兄如此的賣命。他一邊用自己的安全逼迫身邊的仙長為保護自己而下殺手,一邊手下不留情面的狠下殺手,不管最後是他殺了嘲風還是那位仙長,總歸飛雪劍算是到手了。至於說懲罰什麼的……這種情況下他的責任絕不會太大,畢竟之前是值師要求現場的弟子控制局面的,他的情況至多是出手過重,反正為了飛雪劍,就算被罰也值了。

  躲在一邊看著那位師兄和仙長聯手對付嘲風的呂正義心中是無比的暢快,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聞訊趕來的天佑抱著嘲風的屍體痛哭流涕的樣子,一想到自己意淫出來的畫面他就無比的開心。

  自以為一切都在計劃中的呂正義不知道,他的計劃實際上有個很大的漏洞,而這個漏洞就是月影。

  呂正義見過嘲風,所以知道嘲風是翼鳥系的妖物,而翼鳥這一系的妖物幾乎就是妖界的狂戰士。那句:「我瘋起來我自己都怕」,用來形容翼鳥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呂正義和那個被買通的師兄都以為只要雙方交上手,這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因為嘲風一旦開打肯定就是不死不休的節奏,然後他們只要順勢幹掉嘲風就萬事大吉。可惜呂正義不知道嘲風的身邊還藏著個隱身狀態的月影,天佑實在是把她藏得太好了。至今為止除了天佑自己和白起,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月影的存在,至少呂正義肯定不知道。

  漏算了這點的呂正義自以為戰鬥一旦開始他們就算是達成目標了,只是事情和他們想的完全相反。

  就在那師兄拼著命作死的時候,嘲風卻是在一個飛撲之後突然猛拍翅膀飛了起來。那師兄一看這情況轉身就把自己的劍當飛鏢扔了出去,但嘲風卻像是長了後眼一樣突然在空中一收翅膀閃了過去,接著一個轉身,輕飄飄的落在了對面客房的房頂上。

  迎客院的客房可不是平房,房頂距離地面的高度相當不低。當然,以那師兄的身體素質,想上去也就是找地方借個力的事情,對那位仙長就更不是問題了。

  不過,雖然這個高度也不是真的很高,可那位仙長本來就沒打算下殺手,他出手都是被逼無奈,只是想保護眼前這個作死的弟子而已。既然嘲風現在主動落在了無人的屋頂上,既沒有逃跑也沒有威脅到別人,那自然就不用再打了。反正去找天佑的人已經派出去了,只要維持現狀,等牠的主人來了自然一切就都解決了。

  旁邊那師兄看到這情況也是愣了一下,但他反應不慢,稍一停斷立刻就開始加速,想要躥上房頂繼續纏鬥。只要他和嘲風打起來,下面的仙長就不得不出手。這仙長是迎客院的值師,也就是說今天整個迎客院都是他的責任範圍。如果有弟子在這個範圍內出了事,都是他的責任。

  可惜,雖然這位師兄已經打定主意為了飛雪劍豁出去拼一把了,可他的實力卻不可能高過身後的仙長。

  那師兄幾步助跑正要起跳,突然就感覺腰上一緊,一股大力生生將他拉回了地面上來。

  「你幹什麼?」身後仙長略帶不滿的看著他質問。之前被這小子害得不得不出手就已經很鬱悶了,沒想到這個沒腦子的笨蛋還想作死。

  那師兄也是急中生智,看了眼插在房頂邊緣的劍說道:「我去拿我的劍。」說著轉身又要起跳,結果還沒蹦起來就又被拉了下來。

  「急什麼?你的劍丟不了。現在別去刺激那隻翼鳥,給我老實待著,再敢莽撞行事看我如何收拾你。」

  仙長這話算是徹底堵住了他的後路,那位師兄只能作罷,在仙長的注意力移開後隱晦的望向呂正義那邊,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到這情況的呂正義也只能乾著急。仙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再動就等於是在和仙長對著幹了。這意義和剛才可是完全不同了。

  落在房頂上的嘲風雖沒有進一步行動,卻一直在用凶戾的目光盯著下面的那位師兄。牠雖然智力不低,可本性並沒有絲毫改變,對於襲擊牠的人斷然不會就這麼算了。因為月影的干涉牠雖沒有立刻下去報仇,卻決定好好記住這個人,以後有機會再說。翼鳥除了凶戾,其實還有個特性就是記仇,可惜這幫傢伙都是急性子,有仇一般現場就報了,所以一般人還真不知道翼鳥有這習性。

  下面的師兄看著嘲風凶戾的眼神,心裡也是有些毛毛的,總感覺那隻翼鳥身上傳來了陣陣的殺意,讓他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修士因為長期修練的原因,身體各方面都得到了強化,所以五感極為敏銳,連帶著第六感也很強,對殺氣,尤其是針對自己的殺氣極為敏感。而嘲風這類妖物畢竟不是人,就算智商再高也沒有人類那麼複雜的心思,所以除了捕獵的時候或者化形後混入人群中居住的那些,正常妖物很少有壓抑自身殺意的習慣。相反,他們更喜歡整日散發著強大而危險的氣息,這樣可以警告附近的其他妖物,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就在那師兄和嘲風一個地下一個房上的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呂正義卻是忽然聽到了旁邊師兄弟的議論聲。

  「那是飛劍嗎?竟然自己飄起來了!」

  「之前好像看到那隻翼鳥有叼在嘴裡來著,難道是房裡那位師弟的東西?」

  那兩個師兄弟正在討論,旁邊一個等級很高的師兄卻是忽然插進來問道:「那屋裡的師弟什麼來頭?竟然還有這等神兵?」

  旁邊兩人中的一人疑惑的問道:「這位師兄說什麼神兵?莫非你認識那柄飛劍?」

  「飛劍我不認識,但我知道那絕對是把神兵。」

  「何以見得?」又有人聽到他們的討論加入了進來。

  之前說話的師兄反問:「本門仙長幾乎都能駕馭飛劍,就算我們這樣的弟子之中也有很多可以熟練使用御劍術進行御劍飛行的,可你們有誰見過主人不在身邊自己懸浮的飛劍嗎?」

  「這倒是沒有。」眾人搖頭。

  「當然不會有。」那師兄賣弄道:「御劍飛行其實不像你們想的那麼難,只要修為等級到了,自然都可以做到。而且,本門雖然看似很多人都會御劍飛行,真正的飛劍卻並不多見,在弟子之中更是鳳毛麟角一般。你們平日見到的那些御劍飛行的師兄和仙長們用的其實都是普通的劍,只是依靠御劍術才能飛行。真正的專用飛劍其實是一種刻有符文陣圖的法器,但法器需要有人操縱,注入靈力方可使用。所以,即便是真正的飛劍也必須有主人從旁以御劍術指揮操控方能浮空。

  比起一般的凡劍,真正的飛劍所不同的只是操控更加簡便,飛行時消耗的靈力更少,而且飛行速度和彈性都大大超出御劍術控制的普通凡劍而已。」

  「那這柄飛劍是怎麼回事?那屋裡住的師弟今天去參加入門儀式了,應該不在附近吧?」

  「所以我說那是神兵。」那師兄眉飛色舞的繼續講道:「能夠無主自懸的飛劍不是沒有,只是不多見而已,不過你們卻都見過。」

  「我們見過?」眾弟子都開始思索,然後很快有人想到了。「師兄說的莫非是那柄天劍太一?」

  「正是。」那師兄道:「我紫霄宮鎮派神兵之一的天劍太一早已無主,但卻可以自由懸浮,甚至可以接受門中仙長的指揮千里追敵,只是始終無法認主而已。這柄劍雖然套著劍鞘看不見內裡,但從它可以自己懸浮來看,絕對是和天劍太一同一級別的神兵。」

  眾人聽了分析紛紛點頭稱是,畢竟想來想去,能夠自主懸浮的飛劍好像真的就只有太一劍與眼前這柄不知名的飛劍了。

  那師兄趁著這個時候忽然又說道:「其實那劍也未必就是那位師弟的。」

  「此話怎講?」

  「很簡單啊。」那位師兄繼續賣弄道:「太一劍會自主懸浮是因為主人已於浩劫之戰中隕落,無人操控,所以才會自主懸浮。如果有了主人,就算沒有被帶在身邊,沒接到命令之前,飛劍也應該保持原本的狀態不會自主行動才對。這飛劍剛剛明明被扔到了地上,如今卻自己懸浮而起,這不正說明它依然是無主狀態嗎?」

  「這等尚未認主的寶物竟然不管不顧的丟在房中,這位師弟可真夠大膽的。」有人感嘆。

  「哼哼,不是他大膽,而是你們不懂而已。」那師兄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再次說道,那樣子明顯就是等著別人問起,然後好繼續炫耀自己的博學。不過,討論的人群並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正在緩慢的移向那柄飛劍。

  別人不認識帝道劍,呂正義能不認識嗎?他被提前趕回紫霄宮可不就是因為這柄劍嗎?當著文武百官和各國使節那麼多人的面,出了那麼大的洋相,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這柄劍嗎?

  這樣的東西,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忘記了。

  不過,呂正義雖然認識帝道劍,卻也同樣驚訝於帝道劍的反應。要知道原本的帝道劍可是廢鐵一般的東西,除了紀念意義,已經沒有任何別的用處了。但是,眼前的這柄帝道劍竟然自己飛起來了。這是什麼情況?

  呂正義雖然不明白廢鐵一般的帝道劍為什麼會突然恢復,但他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帝道劍被修復了。

  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的呂正義隨後又聽到了那位師兄炫耀的各種知識,於是他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天佑如何修復的帝道劍,但呂正義現在卻掌握著幾條關鍵信息:帝道劍被修復了、帝道劍是太一劍同級的神兵、帝道劍依然處於無主狀態。

  太一劍一個級別的神兵,這種東西的價值簡直大到難以想像。如果不是太一劍不是紫霄宮所有,換個門派,估計早就被有心人打上山門明搶去了。這等神兵對修練者的價值簡直難以估量,只要有一絲希望,修練者都絕不會放棄得到它的機會。紫霄宮中各路仙長之前也不是沒對太一劍下過功夫,無奈這柄神劍實在太頑固,任你如何折騰,它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現如今的紫霄宮中對太一劍之所以沒那麼狂熱,完全是因為被折磨了這麼多年,大家已經開始自動忽略太一劍的存在了。明知道得不到,大家也就不去想了。甚至於現在紫霄宮對太一劍的態度就是:「不怕死的儘管試,只要你能拿走,這劍就歸你了。」這也是為什麼天妃敢拿這種鎮派之寶級別的東西和天佑談條件的原因。同樣是鎮派之寶,如果換成乾坤八卦盤那種可以操控的神兵,天妃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來當籌碼交給天佑的。別說給,就算是借用一下都不大可能。

  太一劍不被重視是因為沒人可以令其認主,但帝道劍不同,它是主人沒死,自己先廢掉了,倒是沒聽說過有無法認主的說法。如今修復完成的帝道劍就在眼前,呂正義如何能擋得住這種誘惑?

  所以,順理成章的,呂正義一步步的小心挪到了帝道劍的附近。他的眼中只剩下近在咫尺的帝道劍,以至於完全沒聽到那位博學的師兄最後那句話。

  聽到那位師兄說出來的話後,周圍的師弟們果然都被引起了好奇心,紛紛追問:「師兄你快說啊!到底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那師兄故意停頓了一會,吊足了眾人胃口之後才得意的說道:「你們不知道的是,神兵之所以能自主懸浮就是因為神兵有靈。就像靈騎馬魂一般,神兵也有器靈。而且不同於代步的馬魂,神兵是兵器,要的是殺伐之氣,因此器靈必是性格極強的魂體,絕不會如馬魂一般任人驅策。」

  「那要是強行認主會怎麼樣?」有人問道。

  「強行認主?」那師兄用很不屑的樣子反問道:「如果有人因為仰慕天妃而想要強行和天妃成就道侶關係,你說會如何?」

  就在眾人於意識中模擬那可怕的後果之時,不遠處的呂正義也終於出手了。完全沒聽到這邊眾人討論內容的他故意在自己手掌之中切開了一條血口,然後裝作撿拾的樣子一把握住了帝道劍的劍柄,血水瞬間沾到了劍柄之上。這就是最簡單暴力的認主方式——滴血認主。

  可惜,帝道劍不是誰都能用的凡鐵,它是神兵。太一劍被強行認主就會開啟無限天罰模式,召喚九天神雷連環轟擊本體和持握它的人,就算立刻鬆手也會被劫雷追著轟上一陣,這也是為什麼太一劍現在已經幾乎無人敢碰的原因。

  帝道劍既然和太一劍是一個級別的東西,那麼,強行認主帝道劍會是什麼結果呢?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8 23:06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6-10-5 23:12
第一百八十二章 被坑慘了的呂正義

  緊握帝道劍的呂正義心裡其實非常忐忑,儘管貪婪讓他不顧一切的握住了這把神兵,但他自己心底其實也知道這種級別的神兵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認主的。所以,儘管一時衝動握住了帝道劍,呂正義的心中卻並沒有多少興奮,反而更多的是擔憂。

  呂正義的擔憂很快變成了驚恐,因為他手中的帝道劍僅僅在幾息之後便對他的行為做出了反應,一股恐怖的靈力突然從帝道劍上爆發出來,然後由呂正義的手掌瘋狂的湧入他的體內,同時劍身之上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淡金色靈光也開始逐層向外擴散了出去,就彷彿一道道衝擊波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刷過整座迎客院。

  正因為突然灌入體內的龐大靈力而驚慌失措的呂正義當然沒有注意到擴散開來的衝擊波,但被靈力衝擊掃過的人群卻是全都注意到了。

  最先發現問題的當然是這裡實力最強的那位值師,只是靈力衝擊的速度太快,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了。被突然擴散開來的靈力衝擊掃過的值師被嚇了一跳,周圍之人也是先後注意到了掃過自身的衝擊波,只是一道又一道的金色光圈之後,眾人卻發現這衝擊波似乎就只是虛幻的光芒而已,並沒有對自己產生任何的影響。

  發現自身無礙的眾人很自然的便將目光移向了光圈的來源,也就是帝道劍,而後便注意到了表情張狂的呂正義。

  從最初的擔憂到之後的恐懼,呂正義的表情很快被狂喜所替代,因為那沖入體內的靈力並沒有對他構成任何威脅,反而正在不斷的沖刷他的身體,讓他的修為等級飛速上升中。也就是在周圍人群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他身上的這段時間內,呂正義的修為就已經從26級突飛猛進到了80級。原本的他只是剛剛踏入煉體境練臟期而已,這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居然就蹦到了凝魂境精魄期巔峰,中間五十多級的跨度正常狀況下至少需要十年苦修,這還得是天賦較好,並且有門派重點培養的情況下才能達到的速度。

  呂正義本身的天賦其實並不太好,只能算是馬馬虎虎,如果讓他自己去練,沒個十七八年的功夫,這種等級他根本想也不用想。

  然而,這原本需要十七八年努力的成功,居然就這麼完成了,而且這種上升勢頭並沒有就此停止,反而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紫霄宮的規矩是以凝魂境人魂期為分界線,踏入人魂期的就是仙長,沒到的就是弟子。這人魂期的最低標準是91級,也就是說90級及以下等級都是弟子,超過90級就可以升為仙長了。

  呂正義原本要熬成仙長還不知道要多少年的時間呢,如今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快摸著邊了。

  短時間內暴漲的力量就像野火一般的燒光了呂正義的理智,他的心中只剩下狂喜。所以,當眾人看過來的時候,眼中所呈現的就是一個手握神兵,表情張狂無比的呂正義。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因為極度興奮而臉色潮紅表情張狂的呂正義,眾人都有種極為厭惡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傢伙似乎得到了某種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果然,下一秒就聽知道內情的清虛大喊道:「你幹什麼?那是天佑師弟的東西,你怎麼能隨便滴血認主呢?那不是你的東西!」

  為了和天佑搞好關係,這兩天清虛可是沒少和天佑接觸,而帝道劍他也看過幾次,只是當時的帝道劍還沒有完全修復,他也看不出什麼,只以為是柄劍鞘裝飾很華麗的凡劍而已。儘管今天的帝道劍變化很大,可清虛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再說這東西是被嘲風叼出來的,分明就是天佑的東西。

  雖然清虛最初接近天佑的原因只是因為看到了振遠上仙對天佑的特別賞識,存著巴結的心思。但人和人之間本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只要兩個人都沒有惡意,接觸多了關係自然就會升溫。何況清虛本來就是存著巴結討好的意思,而天佑又是個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混得開的性子,這兩個人湊到一起,短短幾天便已經算是朋友了。不能說這關係多麼堅實,但至少也能算得上酒肉朋友的程度。

  本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呂正義心中就有一股邪火的清虛在發現呂正義手中的帝道劍後,心情立刻就從看不順眼變成了憤怒,於是大聲呵斥了出來。

  他這一嗓子周圍的人當然都聽見了,原本就看呂正義極為不爽的眾人一下子似乎就找到了宣洩口。

  紫霄宮一直很重視門內弟子、仙長乃至雜役們的和諧,為此還專門設立了好幾條門規約束大家的行為。可是呂正義如今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搶奪同門師弟的寶物,這還怎麼能忍?於公、於私、於理、於法,哪一條也說不過去。

  「你給我把劍放下,本門門規你都忘了嗎?」那位值師看著表情張狂的呂正義,心中帶著無名火厲聲呵斥道,希望呂正義可以放開帝道劍。

  但是,正在飛速升級的呂正義怎麼可能放棄這種到手的好處?別說只是個普通仙長的呵斥,計算是掌門來了也不可能鬆手啊!

  而且,此時的呂正義心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了。

  就在那位值師大聲呵斥他放手的時候,呂正義的修為等級已經突破了人魂期,也就是說雖然沒有進行正規的儀式,但他其實已經可以算是仙長了。

  那邊的值師就是仙長,呂正義如今也是仙長,大家都是一樣的,我憑什麼聽你的?懷著這樣的想法,呂正義非但沒有聽話的鬆開帝道劍,反而輕蔑的望向了那位值師道:「剛剛跨國人魂期而已就敢在我面前囂張,一會讓你知道知道應該怎麼和比你強的人對話。」

  「你說什麼?」那邊的仙長氣得幾乎要噴血了。平日養氣功夫還算不錯的這位仙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之就是心中郁憤難平,有種心臟快要爆炸了一般的感覺。

  有這種反應的並不只有那位仙長,旁邊一個並不認識呂正義的無關弟子也是指著呂正義呵斥道:「你怎麼和仙長說話呢?本門的規矩都忘光了嗎?」

  「就是,當心我們稟明大宗主,將你罰去萬魔窟。」

  「大宗主?」呂正義用一種非常不屑的口氣念出了這三個字,同時目光轉向那說話的弟子。「哼,大宗主又如何?在我面前屁都不是。」

  「你竟敢辱罵大宗主!」說話的弟子已經驚怒的不知道要如何對話了。

  呂正義此時感覺著自己狂暴的力量,心中爽到無以復加。「哼,什麼白冰雨,什麼嬴穎,什麼天佑,什麼宗主、大宗主,什麼掌門,這天下只有我。我是最強的。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啊哈哈哈……」

  仰天大笑的呂正義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反常行為有什麼不妥,周圍的同門和仙長也是一樣的狀態,他們對呂正義只有無邊的憎恨,彷彿和他同處一片藍天下都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罪過,只有殺了眼前這個卑劣的傢伙,將他挫骨揚灰才能緩解這種極端的不適感。

  如果此時有個局外人來觀察迎客院中眾人的反應,定會發現很多疑點。

  仙門中人大多喜好清淨,即便是個別性子跳脫的,也絕不會這般衝動,更何況是這麼多人一起進入暴怒狀態。這種行為怎麼看都不正常。

  可惜,現場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種反常,因為他們都是反常事件的一部分,所謂身在局中說的就是他們這種情況。

  終於,呂正義的行動徹底點爆了眾人的怒氣。某個本就衝動的師弟大吼著:「我要為本門清理門戶,滅了你這欺師滅祖的混蛋。」

  「對,清理門戶。」

  「殺了他。」

  「把他丟進萬魔窟底讓他被萬魔噬咬。」

  「對,不能輕饒了他。」

  「……」

  激動的人群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怒吼著衝了上去,而呂正義卻全然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他如今的實力已經快要和大宗主持平了,眼前這幫土雞瓦狗,還不是揮揮手的事情?

  於是,呂正義真的開始聚集靈力,然後真的對著人群使用了他威力最大的一招,唯一和他想的不同的是,本該一擊秒掉一大片人群的大招,竟然僅僅命中了兩個師兄弟。

  這招的威力明顯比呂正義平日所用的招數要大出很多,至少能達到平日三倍的威力。但是,這種力量和他感應的自身力量似乎完全不搭調。儘管威力確實增大了,但這增加的比例明顯太少了。如果真的是大宗主用出剛剛那招,那就不是三倍威力,而是三十倍三百倍的問題了。

  不管呂正義怎麼想,反正周圍的同門這下是徹底爆發了。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兩名同門被擊飛出去,倒地之後口噴鮮血生死不知,心中對呂正義的憎惡已經徹底變成了殺意。

  「竟然還敢殺害同門師兄弟,此賊絕不可恕。」

  「大膽逆徒,今日我就代掌門清理門戶。」看著生死不知的兩位弟子,那邊的值師仙長終於也出手了。

  他是含恨出手,下的也是死手,根本沒有絲毫保留。另外一邊的呂正義卻是絲毫不懼,重新聚集法力,竟然打算和這位仙長硬拼一招。

  「哼,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毫無畏懼的呂正義一手持握帝道劍,另一隻手單掌向前拍出,動作瀟灑飄逸,充滿了高手風範。反觀這邊的仙長卻是形象全無,含恨將全身力量都注入到了這一招之中。

  兩人的動作都不慢,所以很快兩人便撞在了一起。

  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兩人手掌交接之處發出了一聲巨響,那仙長竟然因為衝勢太猛而向前翻了個跟頭,而一副高手風範的呂正義卻是在交擊瞬間如炮彈一般被拍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呂正義直接跨過半個院子,然後撞穿了後方客房的牆壁飛入了室內,接著又撞穿後牆飛進了後面的花壇,然後好像推土機一樣一路刮飛了沿途的花花草草之後又撞穿了迎客院的外院牆,一路飛到了山峰邊緣才被一棵大樹攔了下來。

  整個人倒立著貼在樹幹上的呂正義此時已經快看不出人樣了,感覺整個都變成了一灘爛泥,手腳明顯扭成了不正常的角度,身上滿是血跡,感覺每個毛孔都在往外滲血。

  如果現在還能思考,呂正義一定會奇怪,自己那麼強的實力,怎麼會被一個普通仙長擊飛呢?不過很可惜,他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了。在被擊飛的瞬間其實他就已經暈過去了,此時貼在樹幹上的呂正義雖然沒死,但也就只剩半口氣了。

  另外一邊,眾人對於這一下也是奇怪的沒有任何反應,那位仙長更是又開始聚氣,準備痛下殺手了。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天佑卻突然出現在了迎客院中。

  差點跑岔了氣的天佑剛進入迎客院就看到了圍成半圓的眾師兄弟以及那名仙長,以為是嘲風被圍在中間的天佑趕緊大喊著住手就衝了上去。

  成功衝入人群中的天佑沒有發現嘲風,但緊跟著就看到了客房上的那個大洞。以為嘲風已經遭遇不測的天佑立刻慌張的順著呂正義一路撞出來的通道跑了過去,直到追到那棵樹下才愣在了原地。

  「誒?」

  看著一灘爛泥一樣的呂正義,天佑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嘲風被驚擾到,正在襲擊門中弟子,隨時可能被仙長擊殺嗎?怎麼到頭來被打殘了的卻是呂正義啊?話說這貨從哪冒出來的啊?這事貌似不關他的事吧?

  天佑心裡在那嘀咕了一會,然後就注意到了還被呂正義握在手中的帝道劍。儘管全身骨骼盡碎,已經快變成一癱泥了,但呂正義的手依然緊緊的握著帝道劍。這情況明顯相當反常,一般來說就算再怎麼喜歡,這種時候也不可能還握在手中吧?

  儘管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天佑還是先動了起來。他抓住帝道劍想要把它抽出去,結果發現呂正義的手指捏得太緊,根本拿不下來。最後實在沒辦法,天佑是一根根的扮開了呂正義的手指才把帝道劍拽了下來的。

  但是,就在帝道劍於呂正義的手掌分離的瞬間,周圍的空氣中似乎突然就震蕩了一下。

  原本已經跟著天佑走了過來,打算再下殺手的仙長和師兄弟們在帝道劍離開呂正義之後,突然就集體停頓了一下,有些人甚至因為慣性而一頭栽倒在地。

  「咦……剛剛……我……」那位仙長看了眼地上的痕跡,又看了看嵌進樹幹中的呂正義,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圍弟子一個個也是好像突然失憶了一般,很多人都在那裡做思考狀,還有人則是疑惑的左顧右盼,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

  「這……這是我幹的?」似乎是恢復了一部分記憶,指著樹幹中的呂正義,那位仙長有些不太確定的問天佑。

  天佑這下反而被問愣住了,心想:「我哪知道是誰幹的啊?話說這裡最不了解情況的好像應該是我才對吧?」

  就在眾人搞不清狀況的時候,陸續又有幾位仙長趕到了現場。知道出事了之後,立刻就有人匯報給了宗主,很快振遠上仙就帶著一群仙長趕到了現場,同來的還有神兵宗的無鋒劍聖和天妃兩人。

  現場的環境在陸續趕到的弟子們的幫助下已經基本整理了出來,當然回復原狀還需要不少時間。

  爛泥一樣的呂正義被一位擅長治療的仙長救治之後已經可以說話了,但整個人都感覺老了好幾歲的樣子,而且虛弱的好像隨時會斷氣一樣。

  「誰能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妃看著站成一圈的弟子和雜役們詢問道。

  眾人起先誰都不說話,直到無鋒劍聖大聲呵斥了一番之後才有人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回天妃、無鋒劍聖和振遠上仙的話。其實剛剛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什麼叫你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們不是都在現場嗎?」

  「在是在,但當時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感覺那位師兄的樣子極為惹人生厭,而且他說出來的話也確實很讓人氣憤,有些話甚至是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的內容。之後我們就感覺再也忍不住了,一心就想著儘快殺了他才好。」

  「門規你們都忘記了?竟然要同門相殘?就算是他大逆不道在先也有門規處治,你們為何非要殺了他?」無鋒劍聖問道。

  那名弟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樣子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明明過程非常荒誕,醒來之後細細回想似乎處處都是破綻,可深陷其中之時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只覺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似乎我們就該這麼幹。」

  「你,說一下剛剛的情況。」無鋒劍聖聽完那弟子的回答後又點了下呂正義,雖然暫時還站不來,說話也有點不利索,但至少已經可以回答問題了。

  呂正義先是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想想還是略過了自己偷劍的那段,只說道:「我的感覺和他們差不多,當時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我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實力就開始暴漲。接著我就變成了神靈一般的存在,感覺看普通人都和看螻蟻一樣。這個時候他們又說話刺激我,然後我就在那種狀況下發動反擊,再然後你們也知道了。」

  當時在場的弟子、仙長,以及被打的呂正義都進行了闡述。內容大致都差不多,可以初步排除謊話的嫌疑。

  天妃他們聽取了幾個主要人員的報告之後便鎖定了目標,畢竟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的話,這個事情的疑點實在是太顯眼了一些。

  討論完的幾位宗主、大宗主全都看向了天佑,然後由天妃開口問道:「天佑,你的那柄劍是……?」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8 23:14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6-10-6 22:57
第一百八十三章 懲戒

  帝道劍來歷正當,而且知道的人也不少,天佑根本沒什麼好隱瞞的,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天妃等幾位宗主、大宗主。

  振遠上仙本就是寶器宗大宗主,專精各類法器的煉製與修復,對各路神兵、法器都有獨到的見解。天妃雖然不是特別精通製器,但太一劍可是一直由她保管著。對此類神兵的了解當然不會弱於常人。

  有各方總結的信息,加上天佑的敘述,幾位宗主這麼一商量,事情的結果也就大致出來了。

  搞清了情況後天妃幾人並沒有馬上告知天佑,而是將參與了此次事件的所有人全都集中到了一起,在公開的場合對此次事件下了一個定論。

  現場地位最高的振遠上仙對眾人宣布調查結果。

  「經過我和天妃、無鋒劍聖的問詢與調查,此次事件的前因後果已基本清楚。事件的起因乃是意外。新入門的弟子天佑在出門前囑咐自己的妖寵看守行李,因為並不知曉今日入門儀式後需要立刻搬去童子峰,所以並未告知自己的妖寵會有人來拿行李。

  此後由宗門指派的弟子帶領一班雜役前來搬行李,被弟子天佑的妖寵誤以為是歹人,於是攻擊了這名雜役。」

  場下站著的雖說都是事件參與者,但其實很多人並不完全清楚前因後果,如今聽到這個解釋才算是搞清楚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振遠上仙此時又繼續道:「雜役受傷之後,迎客院今日的負責值師趕到現場,為保護其他弟子決定對弟子天佑的妖寵進行抓捕,此決定合情合理,只是迎客院乃我紫霄宮門臉,不可輕慢,今日值師竟然托大委派弟子們捉拿妖寵,以至於造成現場混亂,多人圍觀並引發了之後的事情。」說到這裡振遠上仙停頓了一下,然後望向那名值師喚道:「見武。」

  之前那位值師立刻出列,躬身道:「弟子在。」

  「今日你工作失誤,導致迎客院建築受損,並引發後續事件,現罰你不與別人輪換,獨立擔任值師三個月,並且本月的門派貢獻全部扣除,你可有不服?」

  「弟子知錯,甘願受罰。」

  「嗯,你且起來吧。」

  「是。」

  等見武退到一邊之後振遠上仙又繼續道:「前面都是小事,現在說說後面的問題。新進弟子天佑之前曾於秦國受秦王封賞,獲得一柄神兵。此神兵尚未認主,且具有擇主特性。神兵宗弟子呂正義,於混亂中接觸到此件神兵,觸發認主過程,並且遭到了神兵拒絕。認出失敗後神兵自主反抗,釋放大範圍靈氣波干擾了現場所有弟子與仙長的神智,以至於呂正義本人產生幻覺,行為失常。周圍之人也因為心智受到蠱惑,對呂正義產生敵意,進而引發內鬥。」

  振遠上仙說到這裡下面再也無法保安靜,不少人都議論了起來。

  「原來是那件神兵搞的鬼,我說那小子哪來的膽子,連大宗主都敢罵。」

  「就是就是。想我入門七八年了,平時都沒和師兄弟們紅過臉,今日還在奇怪怎會突然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師弟出手,原來都是這神兵惹的禍。」

  「……」

  振遠上仙聽著下面的議論適時的咳嗽了一聲,下面立刻便安靜了下來,振遠上仙這才繼續道:「神兵乃死物,即使弄出事端也無法責罰,但你們不同。今日之事雖是神兵導致,但你們心志不堅,這才是導致你們被蠱惑的根本所在,如若意志堅定,不為外魔所侵,就算那神兵再如何蠱惑,你們也只當是雞鳴狗吠而已。不過這次也算給你們個教訓,總歸沒有鬧出太大事來,日後如果被真正的邪魔所侵,便是萬劫不復的結局。這次也算給你們提個醒,以後當多謹守本心,切不可疏忽大意。」

  「謹遵大宗主提點。」眾人整齊的回答道。

  振遠上仙點點頭,很是欣慰的樣子說道:「好了,此次念在你們也是遭了無妄之災,便不予懲戒了,但你們心中需記得此次教訓。」

  眾人再拜,口稱明白。

  「好了,呂正義、天佑留一下,其他人且先去吧。」

  眾人再次應諾,然後四散而去。

  「知道為何讓你留下嗎?」跟著振遠上仙一行來到值師專用的房間,背對二人的振遠上仙還未落座便出聲問道,語氣之中滿是質疑。

  天佑略微愣了一下,看到天妃向自己招手,這才趕緊跑到她的身邊站定。搞了半天不是問他的。

  剛剛被強化回春術救下的呂正義現下還有些虛弱,一聽振遠上仙的詢問噗通一聲就直接跪地上了。「弟……弟子不知!」

  「哦?你真的不知道嗎?」已經落座的振遠上仙一邊伸手示意天妃和無鋒劍聖也別站著,一邊出聲問道。

  天妃和無鋒劍聖也沒客氣,各自就走到兩邊的椅子上坐下。天佑跟在天妃身後,看天妃坐在位置上,自己也找了個下首位置的椅子坐了上去,結果屁股還沒碰到椅子就突然感覺到一股刺痛,像是坐到了釘子上,疼的他一下又蹦了起來,好在知道振遠上仙在問話,沒敢叫出聲來。

  扭頭去看椅子的天佑沒看到釘子,卻看到天妃瞪了他一眼,這才意識到振遠上仙剛剛是讓天妃他們坐下,可不包括他。顯然這是天妃偷偷使得的小手段,故意扎了天佑一下。

  被扎了一下的天佑也不生氣,傻笑著退到了天妃身後,看得天妃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好在給憋回去了。又橫了天佑一眼,天妃的目光這才重新轉回了呂正義身上。

  「弟子……弟子……」呂正義一邊弟子個沒完一邊眼神亂轉,心裡拼命的編造著各種理由,試圖蒙混過去,可編了半天卻發現這些理由荒誕到連他自己都不信,根本就說不出口。

  「行了。你也別費勁想藉口了。」振遠上仙有些生氣的訓斥道:「剛剛在外面我們沒有細說,已經是給你留了面子,不想你以後在師兄弟中抬不起頭來,但你自己如果還不知錯,那便也沒有留在我紫霄宮的必要了。」

  「宗主!」本來一直低著頭的呂正義一聽要趕他下山,嚇得立刻抬起頭望向了天妃和無鋒劍聖,畢竟振遠上仙是寶器宗的大宗主,他卻是神兵宗的弟子。

  天妃和無鋒劍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弟子去駁振遠上仙的面子?更何況呂正義的行為也讓他們非常不齒。

  無鋒劍聖在呂正義望過來之後根本連話都懶得說,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把頭扭了過去,意思表達得已經非常清楚了。

  天妃這邊倒是說話了,只是呂正義卻覺得還不如別說,因為天妃竟然在建議振遠上仙乾脆廢除修為再趕出山門,免得這種品德低劣的弟子出去之後為害一方。

  「弟子知錯了,弟子知錯了,求宗主、大宗主開恩吶!」

  原本還在想藉口的呂正義這下是真急眼了,撲到地上就是一陣響頭,磕得地面咚咚作響,連三尺之外的天佑都明顯感覺到腳底下的震動感。這屋裡可不是木地板,這他娘的是青磚啊!虧得呂正義是練過的,換個普通人這幾下估計直接就開瓢了。

  沒有阻止呂正義的行為,三位老大硬是等呂正義磕得滿臉血之後才終於有了動靜。最先忍不住的竟然是無鋒劍聖,看著五大三粗的一個漢子,沒想到心卻最軟。這種人其實是外剛內柔,屬於特別會心疼人的那種。

  天佑其實已經看出來了。振遠上仙根本就沒打算驅逐呂正義,而天妃顯然也是明白振遠上仙的打算,故意在那唱雙簧呢。這裡的三位老大,就只有無鋒劍聖什麼都沒看出來,表現的都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比起天妃和振遠上仙,天佑覺得以後還是得跟無鋒劍聖搞好關係。這種人是真性情,認定你是自己人,關鍵時刻拼了命也會拉你一把,相比之下天妃和振遠上仙這種人就沒準了。聰明人心思太多,很難說關鍵時刻會作何選擇。

  看呂正義磕得滿臉是血,混合著鼻涕眼淚好不淒慘的樣子,無鋒劍聖終於是有些坐不住了。他抬頭看了眼振遠上仙,沒得到回應,又去看天妃。

  天妃和無鋒劍聖共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的性格自然很是了解,知道這位心腸軟,怕是堅持不住了。看嚇的也差不多了,她便開口道:「好了好了,別再磕了。看你真心悔過,我便代你求情,再給你次機會。」

  「多謝天妃,多謝天妃宗主!」呂正義說著又磕了三個響頭。

  天妃這時已經轉向振遠上仙,出聲問道:「周師伯,您看這……」

  「罷了罷了。你連師伯都喊出來了,這面子不給也不行啊!」振遠上仙就坡下驢,轉頭對呂正義說道:「既然天妃開口了,那便再給你次機會。說,為何要拿那柄神兵?」

  「弟子一時糊塗,被寶物所迷,只想據為己有,等握住之後心思完全被控制,再也沒了其他想法。現在想來真是悔不當初。求大宗主開恩哪!弟子是真的知道錯了。」呂正義說著又開始磕頭,一個大男人哭得稀哩嘩啦的。

  「你明知那是別人的東西,還要強取,這與竊賊、強盜何異?本門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即使真的廢了你的修為轟下山去,那也是應當的。」振遠上仙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呂正義色彩斑斕的大花臉滿含期待的望著自己,這才接著道:「罷了罷了,看在你有心悔過的份上,我便網開一面吧。」

  「謝大宗主,謝大宗主。謝天妃,謝無鋒劍聖。」呂正義這傢伙還不笨,知道三個人一起感謝。

  天妃這時候忽然道:「你最該感謝的應該是天佑才對。」

  呂正義正在磕頭,突然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

  「偷盜搶奪,在民間尚且要斬手、割鼻以示懲戒,我仙門子弟更要嚴於律己。你這種情況本來即便是有悔過之心也是罪無可恕的,但天佑大度,之前還特意和我們說你們都是秦國來的,不希望我們嚴懲於你,所以振遠上仙之前才會詢問你是否有悔過之心。」

  呂正義聽完明顯非常驚訝,看著天佑的目光明顯相當複雜,但很快他便突然朝著天佑方向重重一個響頭磕了下去,口中高喊:「多謝天佑師弟寬宏大量。」只是無人發現,呂正義貼在地面上被血水模糊了的面容此時已經扭曲無比,彷彿準備隨時擇人而噬的惡鬼一般。

  重新抬起頭的呂正義當然不會繼續帶著之前的表情,他會磕頭致謝就是明白此時樣子一定要做足,自然不會自廢武功的表現出憎惡的情緒。恨歸恨,他起碼還知道要把這種心情藏在心底,現在絕不是報仇的時候。

  事實上天佑也並非那種寬宏大量之人,之所以放過呂正義,其實還有他自己的想法。

  天佑目前除了清源村的村民和不知道在哪的夕顏,最親近的人就是白冰雨、白起和嬴穎幾人了。

  在秦國王城那段日子雖然時間不長,但王城中的格局他也算有所了解。白家、呂家顯然都是綁在嬴穎這架戰車上的利益共同體,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呂正義被趕出紫霄宮,那無疑就相當於是在這架戰車的車軸上磕出了一道裂痕。這道裂痕可能永遠不會影響到戰車的奔馳,也可能在任何時候突然斷裂。

  這種關係到一群人生死的大事,和呂正義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人比起來,顯然重要無數倍。

  天佑不想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笨蛋而讓自己熟悉的嬴穎、白冰雨、白起乃至呂萌去經歷不必要的危險,所以這事他忍了。一方面是權衡之後的判斷,一方面也是天佑的自信。他相信呂正義這種人還威脅不到他的安全,至多能給自己添點堵而已。再說了,今天不動他,不代表以後不收拾他。只要想,機會總是會有的,而且天佑必須把自己和嬴穎他們都摘出去。

  振遠上仙看呂正義表現得差不多了,這才接口道:「雖然因為天佑不計較此事,加上天妃的求情,我可以免了驅逐你下山的懲罰,但也不能就此算了。」

  呂正義也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很是光棍的應道:「弟子明白。弟子有錯,任憑處置。弟子絕不會有所怨言。」

  「嗯,你早能有這般覺悟,也不至於鬧到這個份上。」振遠上仙說完之後開始宣布呂正義的懲罰內容。

  給呂正義的懲罰並不特別嚴重,主要就是三個方面。一是出錢修繕迎客院的損毀建築。二是懲罰他賠償天佑一大筆門派貢獻點,由宗門代為償付,而呂正義負責按月償還宗門即可。三是呂正義要在自己房中禁閉思過一個月,期間不得外出,不可探視,每日有專人送水送飯一次。四是禁閉期結束後要去鑄劍閣免費服務三個月,並且不是鑄劍,而是和雜役一樣,負責搬運燃料、清理爐膛、端茶送水之類的工作。

  這些懲罰比起被趕下山去真的已經算是非常輕了,呂正義也沒反駁申訴,直接接受了這個決定。

  懲罰宣布完後振遠上仙便讓呂正義自己離開,看著那傢伙跟個游魂一樣飄了出去,天佑總感覺他演得有些太過了。雖然這次被搞得挺慘,也不至於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吧?

  其實天佑不知道,呂正義這次真不是在裝可憐。

  之前手握帝道劍的時候呂正義就感覺到一股滂沱的靈力灌注自身,然後自己的實力就開始突飛猛進。那其實並不完全是幻覺。

  帝道劍當時的確沒有向呂正義體內灌輸靈力,但它卻把呂正義體內的潛能都給激發了出來。當時的帝道劍就像是一台強力搾汁機一樣,吸收呂正義體內的一切可用資源,然後以破壞性消耗的方式再強行灌輸回呂正義的體內,而這就是當時呂正義感覺到自己實力暴漲的真正原因。那些灌入他體內的靈力根本不是來源於帝道劍,而是來自他本身。

  當時那兩個被呂正義打飛的師兄之所以傷得那麼重,就是因為呂正義當時的實力是真的增加了,畢竟灌輸進來的靈力是真的存在,只是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誇張而已。

  但是,這種提升不但幅度非常有限,更重要的是這根本就是一種飲鴆止渴的行為。強行壓搾出來的潛能是以呂正義體內的靈力、生命力、靈魂能量等一切資源為代價的,而這些都是一個人能在修練者的道路上前行的依仗。強行消耗掉這些東西,不但會讓人的潛力下降,甚至會導致壽命變短,身體提前衰老。

  呂正義現在還不知道這些,是因為他以為自己只是傷得太重,還沒完全恢復的原因。等過段時間他就會發現,自己修練的速度會明顯下降,而且身體素質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水平上了。

  其實說起來呂正義還得感謝那個將他擊飛的仙長,要不是他那麼快的將其擊暈,而是讓呂正義一直保持這種狀態,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就會被帝道劍抽得油盡燈枯。到時候別說什麼修為,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還兩說呢。

  比起太一劍的九天神雷,帝道劍的生命燃燒果然也不是開玩笑的。神兵就是神兵,無德無緣之人想要強行據為己有,那都是要折壽的。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8 23:23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6-10-8 20:24
第一百八十四章 整理行裝

  處理完呂正義的事情後振遠上仙幾人便先行離開,唯有天妃留了下來,說是還有事情要和天佑交代。不過等人走光了之後天妃卻沒有馬上說是什麼事情,而是讓天佑先去收拾東西。

  本來天佑也沒多少東西,他的行李都在無憂袋裡裝著,真正需要取回的也就是月影和嘲風外加那柄帝道劍而已。

  天佑回到院子裡的時候發現帝道劍還在地上飄著,旁邊還站著兩名師兄,似是在看守帝道劍。

  這兩名門內弟子其實都是清虛安排的,不過目的不是保護帝道劍,而是保護路過的弟子,防止再有手欠的惹出事來。

  清虛辦事很是周到,已經提前吩咐過守在這裡的兩名弟子,如果天佑回來便將帝道劍移交,所以在確認身份之後天佑順利得到了帝道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兩位師兄看他的眼神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想到天妃還在等著,天佑也沒空探究兩位師兄的奇怪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謝過師兄們之後便轉身去找失蹤的月影和嘲風去了。

  在天佑離開之後其中一人有些疑惑的問道:「真是奇怪,這神兵之前那師兄不過是摸了一下就搞出那麼多事來,這傢伙怎麼拿著一點反應也沒有呢?不是說這柄神兵還沒認主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旁邊的師兄顯然知道的多一些,於是反問:「你知道這些頂級神兵和普通法器有何區別嗎?」

  旁邊那弟子趕緊搖頭。

  「還請師兄解惑。」

  那師兄看旁邊的師弟如此上道,立刻得意的開始賣弄。「頂級神兵和普通法器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神兵有器靈,而且這器靈還有自己的喜好。想要擁有一件神兵,不是看你有多高修為,而是看你這人是否能被器靈看上。」

  「那剛才……」

  「對,那個叫天佑的小子命好,他被那柄神兵的器靈認可了,雖然沒有進行認主儀式打入自身的精神烙印,但一般的持握、揮砍都可以正常使用,只是還無法做到心意相通而已。」

  「哎……!師兄你說我們怎麼就沒那麼好命呢?」師弟唉聲嘆氣的說道:「咱們辛辛苦苦在門內混了七八年了,連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人家一入門就帶著柄神兵,這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那師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訓道:「有沒有都是命。你命裡沒有,再惦記也沒用。把本事學好了是真格的。有本事修到通天大道,逆天改命也無不可,更別說一件神兵了。」

  「師兄教訓的是。」

  去找月影和嘲風的天佑並沒聽到身後兩位師兄的議論,此時他正在迎客院外面到處尋找失蹤的兩個妖寵呢。

  之前他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時,月影和嘲風明顯是看到了他的,只是月影很機靈,剛有個要過去的動作就發現了天佑身邊的天妃等人,於是果斷調頭飛出迎客院藏了起來。

  如果只有嘲風的話,當然用不著藏起來,反正天妃他們也都知道嘲風的存在。不過月影的存在是天佑的秘密,月影自己也知道這點。小東西之前很是機靈的隱身後騎在嘲風身上,利用嘲風的妖氣來掩蓋自身的妖氣,因此並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但天妃等人身上超高的靈氣密度卻說明了這群人的不凡,月影不確定近距離下嘲風的妖氣是否還能掩蓋住自己的氣息,因此小東西直接指揮嘲風掉頭飛出了迎客院,還專門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天佑大概也猜到了嘲風離開的原因,所以他並不是很著急,出了迎客院之後就順著院牆開始一路往外找。果然,在一處大石後面天佑終於成功發現了藏在後面的月影和嘲風。

  「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沒事吧?」看到兩個小東西之後天佑就趕緊把牠們抱了起來,不過也就只有月影可以抱得起來,嘲風那傢伙已經快和天佑一般大了,要抱起來那是真心費勁。

  月影看到天佑之後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居然還哭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訴說了一下之前的情況。天佑一看月影竟然哭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找瓶子。這他娘的都是銀子啊!而且平時有錢你都沒處買去。

  雖然一邊在收集月影的眼淚,天佑一邊也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儘管現在的月影說話還是像孩子一樣,語言有些混亂,但大致意思還算清晰。天佑也終於明白了,之前的騷動不是意外,那名最初被襲擊的雜役顯然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搗亂的。

  關於那幕後之人,天佑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呂正義沒跑了。就算他不是主謀,起碼也是個共犯。

  天佑剛到紫霄宮橫豎也沒幾天,要得罪人也來不及啊,所以能費這麼大勁找他麻煩的,也就只有呂正義和他之前請來找天佑麻煩的那幾個人有可能了。

  儘管知道了事情不是意外,天佑也沒打算把這個事情再提出來了。

  振遠上仙和天妃他們已經處理過這個事情了,而且之前的處理方式也是以平息事態為目標的。如果現在再橫生枝節,一來會把事情搞大,二來對天佑自己的評價也不會太好。

  就像是那些被人告狀的壞孩子會被老師批評和討厭差不多,總是告狀的孩子其實也不討老師喜歡。天佑並不想當那種成天打小報告的傢伙,所以這事知道也就知道了,他也沒打算說給誰聽。當然,不是說這事就算了。這事天佑只是暫時記下而已,遲早是會找機會報復回來的。

  讓月影重新進入自己體內休眠,天佑帶著嘲風重返迎客院,不過不是讓嘲風站在肩上,而是讓牠自己飛在天上跟隨移動。雖然那些訓鷹的騎士和肩膀上站著鸚鵡的船長們看起來都很帥的樣子,可如今嘲風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如果站在天佑的肩上,非但半點不會有帥氣的感覺,反而會讓人感覺很滑稽。知道的那是天佑帶著妖寵,不知道還以為是隻野生妖物抓了個人呢。

  沒辦法扛著就只能讓嘲風自己飛了。天佑一個人小跑著返回了迎客院,發現天妃已經等在院子裡了。

  「東西都找到了?」天妃看了眼天上的嘲風問道。

  「嗯,可以走了。」

  「那便走吧。」

  「天妃之前不是說有話要說給我聽嗎?」

  「來,我們邊走邊說。」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8 23:27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6-10-11 22:40
第一百八十五章 進門先考試

  天佑一直以為天妃是要叮囑自己有關嘲風的安全問題,畢竟今日之事責任雖不在他,卻還是因嘲風而起。作為妖物,嘲風的危險性毋庸置疑,怎麼小心都不為過。天妃想要叮囑一番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最終天妃開口說的卻不是這事。

  「本來現在問你還有些早,但你情況特殊,我覺得還是提前幫你梳理一下比較好。」天妃先來了這麼一段,然後才接著道:「天佑你有想過自己的戰鬥方式嗎?」

  「戰鬥方式?」

  「就是在遇到需要戰鬥的時候,你是衝上去與人近戰,還是遠距離攻擊,是自己主攻讓妖寵遊鬥牽制,還是完全依靠妖寵,自己從旁輔助。」

  「這個……」天妃的問題顯然有點大,天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而且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決定下來的東西,所以他一下子也被問住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

  天妃那邊倒是明白天佑肯定毫無準備,見天佑卡殼便立刻道:「你也不必急著回答,這事也不是說定就能定下來的。我只是提前給你提個醒,讓你注意一下。本來一般弟子是不需要這樣提前注意的,他們的戰鬥方式大多是在修練過程中逐漸發展出來的,也即是說,不是他們選定了自己的戰鬥方式,而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自己的戰鬥風格,從而確定了某種戰鬥方式。」

  「那我……?」

  「我剛剛就和你說了,你的情況較為特殊,所以才提醒你好有個準備。多數修士剛入門的時候都是孑然一身,沒有神兵、法器,也沒有妖寵,這些東西都是後來才逐漸獲得的,而且可遇不可求,很多人甚至成了仙長也照樣沒能獲得妖寵和法器。」

  天妃這麼一說天佑立馬就明白了。人家剛入門的時候都是兩手空空,修練到後來獲得法器和妖寵的時候戰鬥方式其實已經基本固定了,所以也沒什麼好想的,只能說有什麼用什麼。可他不一樣。他這才剛加入紫霄宮,不但有了妖寵,還有一件神兵,也就是說他的選擇要比旁人多很多。而且,這還是只是天妃以為的情況,實際上還不止於此。

  天佑不但有明面上的妖寵嘲風和剛剛暴露的帝道神兵,還有隱藏的妖寵月影與多寶,此外那柄太一劍也有很大可能被天佑收入囊中。

  這麼多的選擇,他的戰鬥方式完全可以提前就進行人為設定,而沒必要和別人一樣將就。別人與其說是不需要選擇,不如說是沒機會選擇,而天佑偏偏就是有這麼個機會。

  正走得好好的天佑突然停了下來,雙手一抱拳就向著天妃深深一躬。「多謝天妃指點。」

  「你既已加入我紫霄宮,那便是我門下弟子,教導於你本就是我分內之事。倒是你,初入仙門,很多東西都不甚了解,現在便要選定方向恐怕有些難度。我今日提出來便是要你有個準備,之後隨著你掌握的知識越來越多,便可根據喜好做出調整,提前規劃好自己的成長路線。」

  「弟子曉得,還望天妃以後能指導一二。」

  「我既然提出來了,便是希望你以後可以來向我請教,你有什麼想法可以隨時來找我。」

  「多謝天妃。」

  「好了,既然已到崤山,我便不陪你上童子峰了,你自己認得路嗎?」

  「弟子認得。」

  「嗯,此去當好好用功,儘快完成童子峰所授課程。太一劍的事我不會食言,既然你加入我神兵宗,我當為你請示掌門,只是太一劍價值巨大,掌門作何安排也未可知,即便授予你使用,可能也不會毫無條件,你需做好準備。」

  「弟子明白。」

  告別了天妃之後走出崤山主峰之間的那片建築群,天佑只能徒步去爬童子峰了。紫霄宮中的傳送陣很多,幾乎遍布每一座主要山峰,但每次使用都要繳納門派貢獻點。之前這幾天因為是新弟子考察各宗門的情況,所以是特批,可以無限制的使用傳送陣。如今宗門選定結束,這種福利自然也就沒了。再想用傳送陣就要乖乖繳納貢獻點。

  剛剛天妃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把天佑丟在崤山主峰就不管了。沒有貢獻點,想用傳送陣也指望不上。

  還好,崤山主山和三座主峰的落差都不是很大,不用像入門考核時那樣累個半死。

  天佑踏上山路之後不久,原本應該已經乘坐傳送陣離開的天妃卻又在原地顯現了出來。目光複雜的看了眼天佑離去的背影,這才踏入傳送陣中真正離開此地。

  完全不知情的天佑一路哼著歌攀上了童子峰。上次來走的是傳送陣,這次是順著山道上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當看到那橫在山路盡頭的大門時,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門裡似乎有人專門等候,天佑到了大門前正打算敲門環,兩扇朱漆大門就自己打開了。

  「請問是天佑師兄嗎?」果然,門後站著人,是個看起來有快四十歲的雜役。

  天佑一看人家這年紀趕緊客氣道:「客氣了,在下可能還不足閣下一半歲數,怎能妄稱師兄?叫我天佑就好。」

  天佑這麼客氣,對方明顯放鬆了一些,但說話卻更加親和了一些。「師兄不必客氣,這是門中規矩。雜役不論年齡,見到正式弟子都要統稱師兄、師姐,只有同為正式弟子之間才需區分長幼,而且多是以修為論長幼。天佑師兄你雖年輕,但能住進童子峰參加培訓,那便是門中認可的正式弟子,叫聲師兄是應該的。倒是天佑師兄,如果看得起我們這些雜役,可以用師弟或者師妹相稱,就是對我等最大的尊重了。」

  雜役都是想要加入紫霄宮失敗的人,所以說能夠成為紫霄宮弟子就是他們的夢想。如果有個正式弟子稱呼他們為師弟或者師妹,那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承認。雖然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聽到這種稱呼的時候,那些雜役都會非常的開心。

  天佑表現出的客氣態度得到了這樣的小知識,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回報了。

  兩人說了幾句之後那名雜役便開始引路,帶著天佑到他在童子峰期間居住的地方安頓了一下嘲風和行李,然後又被帶到了一座較大的小樓前。

  敲門聲後聽到裡面響起「進來」的聲音,那名雜役這才推開一樓大廳的房門,然後帶著天佑走了進去。

  比起現代房屋要明顯大得多的客廳之中擺著十幾張矮桌,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的。天佑看到了灌青葉和另外幾名同屆的弟子正在桌上拿著筆寫寫畫畫,只是人數似乎不太對,沒有看到大山和另外幾個人,倒是龐大海和錢明都在這裡,只是兩個人的表情都有點奇怪。

  錢明是邊寫邊皺著眉頭,而龐大海則是咬牙切齒,時不時地抬頭看看左右,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原本天佑還在疑惑這幫人在幹嘛,一看龐大海那樣,立馬就明白了。這肯定是正在考試呢。當年參加高考的時候碰到不會做的題目他也是這個熊樣。

  「仙長,天佑師兄來了。」

  上首位置擺著的案台後面,一名像書生多過修士的仙長擱下筆,端詳了一下自己寫的東西,這才抬頭看向那雜役。目光在雜役臉上一閃而過,然後移動到了天佑身上。

  「嗯,這兒沒你什麼事了。」

  「是,仙長。有事再叫我。」那雜役很懂事的回應,然後退了出去。

  等大門被重新帶上,那名仙長才再次開口。「你是叫天佑是嗎?」

  天佑趕緊點頭。「弟子天佑,見過仙長。」

  「嗯。」對方點了下頭,然後繼續道:「你識字嗎?」

  「弟子認得。」

  「那好,你過來。」那仙長讓天佑上前,等天佑走到書案前後便遞過一本書來。「念與我聽。」

  天佑接過書看了一下封面,沒看到名字,只有一個奇怪的符號。翻開第一頁後才看到書名,原來是本詩集,而且天佑還看過。不過他沒有馬上開始讀,而是先看了眼龐大海他們,然後轉向那位仙長問道:「弟子這樣朗讀會干擾到他們吧?」

  「不必在意。桌案附近有隔音結界,他們聽不到我們說話。」

  天佑這才恍然,怪不然這位仙長之前沒把自己叫到外面或者裡屋問話,原來是根本不會干擾到別人啊。

  放下心來的天佑開始朗讀那本詩集,他本來就認識字,朗讀自然不是問題。

  仙長並沒打算讓天佑讀完全篇,等他讀了兩首詩之後便讓他停了下來,接著又遞來一張紙,然後問道:「看看這個你認識嗎?」

  天佑看了眼那張紙,上面只有幾行字,卻用了三種不同的語言。

  「中間這兩行好像是篆字,但我看不懂。剩下的就完全不知道了。」

  仙長一邊收回天佑遞還的紙一邊說道:「沒錯,中間那兩行是篆字,你以後如果要學製符、製器就必須要掌握。下面的那是骨文,一種刻在龜甲與獸骨上的文字,很多浩劫之戰前的法器上刻印的就是這類骨文而非篆字。至於最上面的部分則是一種至今也沒翻譯出來的文字,你不必在意。現在,你把這個拿去。」

  天佑疑惑的接過遞來的卷軸,然後看向那位仙長。「這是……?」

  「檢測一下你對書文的掌握與理解能力。」那位仙長說著又遞來一塊墨和一支毛筆道:「去找個位置坐下,儘快寫完交上來。」

  天佑還能說什麼?只好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無奈的展開卷軸準備開始作答,心裡卻忍不住在吐槽:「加入個山門而已,有必要搞得這麼複雜嗎?各種選拔測試也就算了,居然還有筆試,還尼瑪用的是毛筆,這不坑人呢嗎?」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16 09:13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6-10-12 22:45
第一百八十六章 選修課與必修課

  其實天佑是會寫毛筆字的,當然標準僅止於「會」而已,識別不成問題,美觀什麼的就不指望了。好在紫霄宮不是紫霄書院,只要弟子能讀會寫即可,並不需要多高的文學造詣。

  找了個空位坐下的天佑有些無奈的打開了手中的卷軸,然後就愣了一下。他疑惑的拿起書卷,將其舉過頭頂,然後低頭從書卷的下面向上看去。

  這個動作幅度有點大,理所當然的坐在案台後面的仙長也注意到了天佑的舉動,只是沒有第一時間加以制止,而是略帶驚訝的看了一會,直到天佑開始研究準備拆卸卷軸頂端的木軸時才出聲問道:「你不答卷,還在做甚?」

  「弟子這就答卷。」天佑本就已經研究完了,聽到仙長問話連忙應了一聲,然後趕緊研墨,提筆沾了些墨汁便開始讀題。

  剛剛天佑當然不是在瞎折騰,之所以翻來覆去的研究那張卷軸,是因為他發現這卷軸其中似乎隱隱有靈氣流動。那密密麻麻的靈氣脈絡雖然強度很弱,其複雜程度卻遠超天佑所見的大多數法器,甚至有直追帝道劍的水平。

  根據天佑這幾天在紫霄宮所見,凡是法器、神兵之流,內部必然有靈氣脈絡交織成網,而法器與神兵的強弱之分,也可以通過這靈氣脈絡的強弱來區分。一般來說結構越是複雜、靈氣強度越高的裝備,其等級就越高。不過,這張卷軸的等級卻是讓天佑有些看不清了,因為這東西的脈絡複雜,強度卻弱到幾不可聞,即使以天佑的靈視能力也只能看到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而已。

  上首案台後面的仙長聽到天佑解釋後也未繼續追問,低頭又開始忙起自己的事情來,只是如果天佑此時換個視角站到那位仙長背後去就會發現,這位仙長手中正忙的事情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件事了。這位仙長此時正提著一支小狼毫在手邊的一堆書冊中找出了天佑之前交給無鋒劍聖的那本名帖,然後在上面批注了起來。

  正在讀題的天佑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重點關注對象,一心還在認真答題。

  答題的卷軸雖是件法器,但上面的題目卻是相當簡單。第一道題只要寫出自己來自哪裡,姓名是什麼,還有家庭情況就可以了,基本上就和填寫身份信息差不多,只不過沒有表格,而是用問答題的方式寫成一段話。

  第二題比起前面一道就稍微深入了一些,要求寫出是誰教的讀書識字、讀過哪些書或者有什麼求學經歷,反正隨便寫一段就行,不用太詳細,也不用面面俱到。

  後面的問題一道比一道深刻,不過都還在正常範圍內,天佑很快就突破到了第十一題。前面十道題都是問答題,屬於那種只要你會寫字就能寫出一堆內容的類型,當然具體得分就沒法判斷了,因為也不知道評判標準是什麼。從第十一題開始,內容突然就變成了語文考試一樣的內容。

  第十一題還算好,就要求寫出三首詩歌,什麼體式都可以。後面的第十二題要求寫出一本叫做《子說》的著名典籍中自己最喜歡的一段內容。這本書在神洲大陸流傳甚廣,地位基本上和我國古代的《論語》差不多,讀書人肯定是必學的。當然,認字的未必都算讀書人,例如龐大海和錢明,這倆都沒正規上過學。

  天佑也屬於沒有正規上過學的那種,當然這個說的是穿越以後。《子說》他聽過,但自己沒看過,好在記得別人提到過的幾段內容,這裡反正只要隨便寫兩句就行,選哪一段都無所謂。

  再往後題目開始變的更難了,給出一個短句,讓天佑填詞,要求通順工整,當然華麗優美一些更好。這個倒是還算不難,可問題是下面一題直接給了兩句詩詞,讓補上後面兩句。

  天佑雖然認字,可他哪會寫詩啊?抓耳撓腮了半天總算拼了個大致差不多的東西上去,基本也就勉強算是打油詩的水平了。

  再往後進入古文解析階段,要求就是把文言文翻譯成口語,解釋原文的意思。

  這部分對天佑來說有點費勁,好在前面幾句稍微簡單一些,勉強算是答出來了,不過到第十九題的時候就不行了,句子太難,有點一知半解,他只能大概解釋了一下。第二十題更要命,完全看不懂啥意思,一個字也不敢寫。

  無奈,放棄第二十題進入後面的部分,而這個時候前面已經開始有人交卷了。天佑看到有人站起來去交卷,但聽不見任何聲音。案台上的仙長控制著整個房間的隔音結界,他想讓誰聽見誰就能聽見,當然反過來也一樣。

  交卷完成的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各自回到了位置上坐好。仙長似乎是解開了交過卷的人之間的隔離,看他們似乎聊了起來,只是天佑光見著嘴動,啥也聽不見。

  看別人沒用,天佑只能低頭繼續答卷。後面的第二十一題到四十題依然全都是文學題,而且越來越難,天佑只能挑著回答了幾題,有十多道題都不知道怎麼寫,即便是寫了答案的也完全不知道對不對。

  第四十一題開始題目方向突然就發生了改變,一下跳到了數學題上。

  天佑的數學不算多好,但那是按地球上的水平來說的,這卷子上的題目在他看來超級簡單。四十一到六十題基本都是小學生水平,六十一到八十題也就是初中的題目,而且只是內容複雜一些,數學理論其實還是小學水平的。

  八十一到九十題就比較誇張了,前七道題還算好辦,只要會解多元方程組就能搞定,無非步驟多了一些,只是最後三道卻相當坑爹。這簡直就是數學猜想,而且天佑貌似以前還見過其中一道題,可惜他已經都忘乾淨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解答。如果換個地球上的數學教師過來,相信這三道題都不是問題,可天佑卻解不開。

  第八十八題他完全沒法下筆,第八十九題寫了個大概思路,具體證明和計算全都不會,第九十題倒是解出來了,不過用的是硬湊的方式猜出來的答案,沒有證明過程,也不知道怎麼解,反正他把答案猜出來了,填進去也完全成立。

  第九十一題開始試卷內容又變了,這次變成了法術體系和神學內容。前面九十一到一百一十題基本都是常識題,神洲大陸的普通人應該都多少知道一點,天佑這裡就更不是問題了。一百一十一到一百四十題內容逐漸深入,天佑大部分都是一知半解,只能隨便寫點自己知道的東西上去,管它對不對總之不能空著。這可是以前上學的時候總結出來的考試心得,指不定閱卷老師能給個一分兩分的呢。

  一百四十一開始到最後的一百五十題,這是最要命的部分。這十道題全都是有關法術體系的問題,天佑除了第一百四十六題有關妖魔的那題回答了一半之外,剩下的九道題連一個字都寫不上去。

  一百五十道題,全部重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可以添加的內容後,天佑很乾脆的選擇了交卷,反正再檢查也沒用了。況且這個又不是升學考試,應該算是摸底測試才對。畢竟天佑他們都是新進弟子,具體是個什麼水平仙長都不知道,先搞個摸底考很正常。

  因為來的最晚,天佑是這裡最後一個交卷的,而其他人早都寫完了,只是仙長沒讓走,大家只能坐在位置上邊聊天邊等著天佑。

  那位仙長利用這段時間批閱了其他人的試卷,每看完一個人的卷子就會找出他的名帖在上面寫點什麼。另外這位自己手裡還有個本子,他會在上面記錄下某些人的名字,然後在後面寫上一些特別的內容,比如說灌青葉就被記了下來,而他的名字後面寫的內容是:「文學水平出眾,受過良好啟蒙教育。」

  天佑的卷子交上去之後,那位仙長也讓他回去等著,然後拿起天佑的卷子就開始檢查。

  回到位置上的天佑發現隔音結界已經消失了,周圍人說話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於是問隔壁位置上的錢明:「誒,你們的卷子內容都一樣嗎?」

  龐大海搶在錢明前面蹦出來回答道:「我問過了,大家的卷子都一樣。不過我好多題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知道答錯了會不會有懲罰。」

  「應當不會。」灌青葉也猜到了這次考試的目的,向其他人解釋了一番,大家聽完倒是輕鬆了不少。

  天佑又問了大家某些他不會的題目的答案,結果多數人都表示他們也不會。大家互相核對之後天佑才發現,自己居然還算成績不錯的,多數人還不如他呢。至少天佑的卷子大部分題目都有寫答案,而其他人幾乎一大半的內容都是空著的。

  眾人正聊著,上面的仙長已經完成了閱卷工作,輕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了過去。

  「你們的答卷我已看過,對你們也算有個基本了解。具體成績如何你們大可不必在意,即便交來一張白卷也不過是影響你們此後的學習內容而已。根據你們的答卷情況,我會對你們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學習的內容做出調整。現在,我來說下具體每個人的安排,要注意聽好。」

  現場算上天佑也不到十個,宣讀安排倒是很快。其實這些人需要學習的內容差別並不大,無非也就那幾種而已。這畢竟不是學校,課程也就那麼幾種而已。

  灌青葉這傢伙是這裡最特別的一個,他只需要上一門課——門規,而且課程時間只有七天。七天之後考核門規,合格就可以直接轉去靈法宗成為正式弟子。

  相比之下其他人需要學習的課程就比較多了,一共包括有六個項目,分別是:閱讀理解、篆字讀寫、基礎符文識別、法術常識、數數計算以及每個人都要過的門規學習。

  其中六門全都要學的只有龐大海一個人,其他人都不用學閱讀理解,部分人不需要學習篆字,但剩下的四項幾乎是人人必學。

  天佑的情況和大家稍微有點區別。他要學篆字,但卻不用學數數計算。同屆的這幫弟子之中似乎只有他和灌青葉不用學數數。

  學業內容安排好之後那位仙長又開始介紹教學安排。

  童子峰採用的教學方式有點類似大學裡的選修課,課程時間固定,但弟子們不必每堂課都來聽,具體時間可以自己安排,並且只要覺得自己合格了,就可以隨時申請考試。一旦所有課業合格,立刻就能離開童子峰轉到自己選擇的宗門踏上正式的修練之路。

  課程安排方面,每天只有早上有授課,午後只能自習,不過可以找仙長詢問解惑,但前提是仙長要在才行。童子峰的弟子雖然在轉出去之前都要一直住在童子峰上,但仙長們可不住這裡,他們一般教完課只會停留一小會,下午就看不見人了。

  具體到六門課程,當然也不是天天開課。其中閱讀理解這門課較為特別,可以全天授課,而負責教學的就是這位監考的仙長,並且他會一直住在童子峰,所以隨時能都找他解答問題。

  看他之前表現的很冷淡,沒想到卻是個面冷心熱的,說完他自己的情況後還表示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隨時問他,並不局限於閱讀理解,同時他也是童子峰的總負責人,整個童子峰的管理都由他主導,所以他才會住在童子峰。

  篆字課程由一位叫做伏羲的仙長負責,只有每月3、13、23三天時間授課,其他時間只能自習。今天是12,也就是說明日就有一節課。

  後面的基礎符文識別、法術常識和數數計算三門課都是隔日有課,其中符文識別和數數計算是每月雙日早上開課,法術常識是單日早上開課。

  門規學習這門課雖然被單列了一門,但是沒有仙長開課,反正都是死記硬背的東西,只要識字的都可以自學。

  所有課程都布置下來之後那位仙長又說了一下下午的日程安排。原本天佑以為每天只有早上有課,下午時間是留給大家自習或者自由活動的,結果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童子峰的存在並不單單是為了教導文化課而設立的,它更多的是起到一個啟蒙教育的作用,有點類似於修行者的學前班。

  教授文化課只是童子峰的輔助功能,真正需要教導的其實還是修練方法。每天只在早上安排課程,為的就是空出下午的時間用於修練。

  之前天佑以為灌青葉能提前轉到宗門去,是因為他的文化課全部合格的原因,結果現在才知道,文化課合格只是離開童子峰的必要條件之一,還有兩個必要條件就是必須要跨過練體境和熟練掌握紫霄心法。

  跨越練體境這個要求倒是不算什麼。外界流傳的練體階段修練方法很多,效果雖有差異,影響卻不大。練體階段屬於修練準備期,即使先學了普通心法,之後再更換更強的心法照樣可以夯實基礎,並且與直接修練更強的心法比較,兩者的差異很有限。

  考慮到隨著年齡的增長,突破更高層次修為的難度將逐年上升,為了趕時間,很多修練者都會盡早的選定一種修練方法先練著,以後有條件了再行更換。這樣做雖然會些微的降低潛力,但比之不確定性很大的完美築基,能提早衝擊高段位帶來的突破成功率增加顯然更有吸引力。

  這一情況就導致了,正式加入山門之前的準修士們其實大部分都已經有了一定修為,跨越練體境這個要求對大家來說基本上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不過,另外一個要求就不同了。童子峰要求所有弟子必須掌握了紫霄心法的練體階段之後才能轉到宗門學習,而紫霄心法是紫霄宮的心法,即便只有練體階段,也不是誰都能搞到的。

  灌青葉之所以能直接轉到宗門,就因為他直接修練的就是紫霄心法。作為太尉家的小少爺,灌青葉剛接觸修練的時候就得到了家長弄來的紫霄心法,因此這條限制對他無效。當然,除了灌青葉,其他人就沒辦法了,只能乖乖從頭學。好在大家都有基礎,重修練體境的心法並不費事。那位仙長也說了,只要不是資質太差,一般只要一到兩個月就可以完成心法轉換。

  所有事情安排清楚之後那仙長這才遣散了他們,並且告知今日沒有任何課程,下午的時間可以讓他們自由活動,熟悉下住處和周圍的環境。

  眾人向仙長行禮之後便退了出去,原本還壓著聲音的眾人出了門之後立刻就變得活躍了起來。

  天佑拉住灌青葉問:「怎麼只有你們幾個?大山他們呢?」

  「我也不知道。」天佑原本以為自己離開了一會,灌青葉他們應該知道大山等人的去處,沒想到灌青葉居然也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為何會不知道?」

  旁邊的錢明解釋道:「你走了之後我們就被送到了雲錦仙長這,然後雲錦仙長就讓我們認字的和不認字的分開站。大山他們不識字的都被雜役帶去了別處,我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天佑點點頭又問道:「住處你們去過了嗎?大山他們和我們在一起嗎?」

  「這個倒是在一起,晚上應該能見到吧。」

  幾人正說著,忽然就聽到了有人在喊他們,一扭頭就發現原來是大山和另外幾名不識字的同期弟子,看來他們之前也是去聽之後的安排的,只是因為他們不識字,所以接受的課程肯定有所不同,這才分開進行了單獨安排。

  眾人匯合之後互相問了一下遇到的情況,發現大家的課程果然不一樣,除了下午的修練是所有人都跑不掉的之外,早上的課程方面天佑他們是自選課程,而大山他們卻是每日早間必須參加識字教學,直到能獨立讀寫文章才能轉成天佑他們這樣自選課程。

  大家一邊聊著一邊接近了一片被圍牆圈起來的地方,隔著牆就能聽到對面的呼喝聲。正好此時有個雜役路過,天佑便上前詢問了一番,這才知道裡面就是演武場。明日他們就要在此接受基礎修練心法的指導。

  聽說這就是大家要參加訓練的地方,而且裡面的師兄師姐正在接受指導,天佑他們這幫新進弟子自然好奇不已,於是一起找到入口進入演武場,想要旁觀一番。

  場地內只有不多的一小群師兄師姐在接受訓練,對於天佑他們的到來只是看了一眼便將注意力回到了仙長那裡。天佑他們也很自覺地沒有出聲,大家都是很認真的聽著那位仙長在指導師兄師姐們的動作要領,唯有天佑卻是越聽越不對勁。

  「這……這是紫霄心法?」天佑拉住現場唯一了解正宗紫霄心法的灌青葉問道。

  不明所以的灌青葉略帶疑惑的看向天佑反問:「是啊,這就是紫霄心法。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嗎?」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16 09:30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6-10-13 22:38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夕顏的身份與惡作劇

  灌青葉問天佑有什麼不對勁,天佑心中劇震卻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自己苦修了十多年的不知名吐納法竟然和紫霄宮的紫霄心法如出一轍,不管是吐氣吸氣的頻率還是配套的調整動作,全都一模一樣。

  這一驚人發現讓天佑想起了月前在白起那裡了解到的信息。

  根據白起提到的當年楚國王子被劫事件,加上天佑對夕顏的了解,都說明了夕顏應該是名修士,而且多半是出自某處仙門,只是天佑一直沒敢往紫霄宮方面猜,而原因就在於姬瑤的存在。

  楚國王妃姬瑤就是紫霄宮的仙長碧游仙子,而根據天佑自己的部分記憶與白起提供的信息推測,收養自己的夕顏很可能就是當年楚國王子被劫事件的參與者,甚至於夕顏很可能就是刺客之一。

  如果說夕顏是紫霄宮出身,那她為什麼又會和夜神殿混到一起去?紫霄宮作為天下第一派,乃仙門正統,斷然不會允許門人加入夜神殿這樣的殺手組織。這個疑點天佑怎麼想也想不通。

  另外,如果說夕顏是紫霄宮出身,那她就根本不應該參加到那次襲擊中才對。姬瑤當年在門內雖然不像現在這麼出名,但她和楚王的結合必然也是個大新聞,身為紫霄宮一員的話,夕顏不可能不知道這事。那麼,在明知道楚王妃就是自己同門之後,夕顏又為什麼要參與這次襲擊呢?

  問題太多,知道的東西又太少,天佑腦中一瞬間閃過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信息,結果卻發現越是想就越是混亂。

  正當天佑陷入千頭萬緒之中無法自拔之時,旁邊的灌青葉忽然輕輕推了他一下。「天佑……天佑。」

  「嗯……啊?」從思考中退出的天佑一時之間還有些迷糊,看著灌青葉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在想什麼呢?喊你半天也沒反應。」

  「沒什麼,一時之間被眼前的場景勾起了一些過去的回憶。」編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後天佑立刻岔開話題問道:「你們還要繼續在這裡參觀嗎?不去看看別的地方嗎?」

  「喊你就是問你走不走呢。我們在這邊會影響師兄師姐們的訓練,大家決定先去別處轉轉,誰知道你半天喊不動。」

  「抱歉抱歉,我們這就走吧。」

  天佑說著和灌青葉他們一起走出了演武場,只是心中思緒有些不太平靜。比起剛入門那會,現在的天佑反而更加期待儘快與姬瑤見上一面了。可惜,這事看來還急不來,至少也要等到他離開童子峰才行。

  一行人離開演武場之後就在童子峰上轉了起來。童子峰雖大,建築區卻只有那一片而已,天佑他們很快就繞到了一處閣樓林立的區域。

  發現之前跟隨白冰雨來過這裡的天佑立刻認出了這就是弟子們上課的地方,不過因為是下午,所以房間都是空的。童子峰上的弟子除了天佑他們這群新加入的,其他人都在之前的演武場接受心法指導呢。

  「這麼多房間怎麼都是空的啊?也沒個牌子,不知是作何用途。」有人在門口向室內張望了一番,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所以出聲抱怨。

  天佑開口解釋道:「這就是開課的地方。之前那位雲錦仙長不是說了嗎?只有早上有課,此時當然都是空的。」

  「咦?天佑你怎麼知道的?」

  「我之前考察各宗的時候來看過。」

  「你來過?」錢明順勢道:「那之後就拜托你做嚮導了。」

  「我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不過帶你們簡單看看應該不成問題。」

  之後在天佑的引導下一幫人倒確實是很快參觀完了各處主要建築,兜了一圈回到之前安排的宿舍區後天佑卻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和大家住在一塊的。

  因為天佑回到童子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放好行李去參加考試了,所以天佑並不知道宿舍是如何安排的,只是在雜役的引導下找到自己的房間安頓下了嘲風和行李而已。

  如今大家一起回來,各人自然都要返回自己房間,結果這一走天佑就發現多數人都去了對面的院子,只有龐大海那傢伙和自己是一個方向。

  這住宿區採用的也是紫霄宮最流行的四合院樣式,三個方向都是房舍,剩下一面是圍牆,牆上開洞,作為出入使用。不過這些四合院都是獨立配置,院落與院落之間大多間隔較遠,中間雖有道路連接,卻因為高低錯落加上距離原因,即使大聲喊話兩邊也未必能聽得見。

  童子峰畢竟是山峰,不比地面有那麼多大片的連續面積,所以各類建築基本上都是獨門獨院的獨立存在,沒法弄成連片的狀態。

  灌青葉他們那幫先到的傢伙是從緊挨著的兩處院落開始安排的,等把那邊兩座院子都安排滿之後,剛好就剩下了龐大海一個人,外加上當時還沒出現的天佑。

  為了讓新加入的弟子能儘快適應集體生活,童子峰上的住宿環境安排是以儘量集中為目標的,也就是說即便有空置的院子也不可能讓龐大海和天佑一人一處院子。所以最後他們倆被安插到了前面的師兄們居住的一處院落。

  天佑和龐大海分配到的宿舍是西屋,也就是四合院西邊的這一整排房間。當然,說是一整排其實也就三間房而已。

  兩人從中間那間開了門的房間進入,這是二人共用的客廳,兩人的行李都堆在這裡,暫時還沒放進臥房。

  臥房就在客廳兩側,一人一間,面積比客廳要略大一些,裡面桌椅擺設基本都是一樣的,作為臥室的同時也兼顧了書房的功能。

  「天佑你選哪間?」龐大海進屋之後就詢問起天佑如何分配房間。

  天佑進山的時候樹杈上都能睡,當然不會計較哪間屋更好一些,遂無所謂道:「你選吧,反正都差不多。」

  「那我就選這間了。」憨笑著的龐大海也不客氣,抱起門口的行李就走進了左手那間屋。這傻大個一看就知道是心思單純之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既然天佑說了讓他選,他自然不會再客氣。

  走進另外一間屋的天佑先是打量了一番自己未來一段時間將要居住的地方。房間沒什麼特別,磚木結構的房子,簡單卻不粗陋。家具似乎用的都是紫檀,神洲大陸的自然環境比地球可好太多了,紫檀這玩意在這裡一點也不稀罕。

  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嘲風,以為牠跑到龐大海那邊去了的天佑正要呼喊,突然聽到了一陣響動從頭頂傳來,一抬頭就發現嘲風居然在房樑上站著。再一看,這傢伙似乎正在啃著什麼東西,長長的好像是條蛇。

  愣了一下的天佑忽然加速衝了兩步,一腳蹬在旁邊的柱子上,借力上升,雙手一攀便掛在了嘲風身邊的房樑上,跟著順勢一悠一蕩就躍上房樑坐在了嘲風身邊,動作矯捷的猶如一隻黑貓。

  「哪兒來的蛇?」爬上房樑的天佑終於看清了嘲風啃食的東西,真的是條蛇,而且相當巨大,放在地球上絕對能上地區新聞的那種。當然,在神洲大陸這種級別的蛇也就只能說是比較大而已,清源山裡的巨蛇那可是動輒三五丈的。

  嘲風不能說話,理解卻不成問題。停下撕扯大蛇的動作,扭頭看了眼後面的樑柱。

  「你是說在房樑上抓到的?」

  嘲風點頭,然後繼續啃了起來。

  天佑又看了眼那條大蛇,緊跟著身體後仰,像是失去平衡一樣從樑柱上翻了下去,不過下落過程中他卻是臨空翻了個身,落地時已是穩穩當當的站在了那裡。

  隨手抄起桌上放著的帝道劍,天佑抬腳就跑去了龐大海那邊。

  正在鋪床的龐大海突然聽到腳步聲,回頭就望向門口,結果卻看到天佑一手持劍一手捏鞘站在門口正抬頭四下觀望。疑惑的龐大海跟著抬頭往上看,結果卻什麼也沒看見,正要問天佑在找什麼,卻突然聽到天佑大喊著「小心!」就衝了過來。

  完全不知道要小心什麼的龐大海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反應,只能傻站在那裡詢問小心什麼,可天佑卻來不及解釋,甩手就將手中帝道劍當飛刀扔了出去。

  沒有任何聲響,就像是用手術刀切豆腐一樣,帝道劍擦著龐大海的腳腕釘入地面,整個劍身完全消失在了地下,只留一個劍柄卡在青磚地板上,而在劍柄旁邊還有一枚一張一合的蛇頭與一段正在胡亂扭動的蛇軀。

  「啊!」直到此時龐大海才後知後覺的從床邊跳開,驚訝的看著床下那條身首異處的斑斕毒蛇。「這……這屋裡怎麼還有毒蛇?」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16 09:36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6-10-14 22:17
第一百八十八章 禮多人不怪

  「聽說過迎新儀式嗎?」

  「什麼?」龐大海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看著天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天佑苦笑了一下,一邊走向床邊準備撿回帝道劍一邊說道:「沒什麼,別在意,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對了,這邊應該沒什麼危險了,你繼續收拾屋子吧,我去灌青葉他們那裡看看。」

  龐大海這才反應過來道:「對啊!快去快去,他們那邊說不定也藏著什麼蛇蟲鼠蟻,被咬到可是很危險的。」

  嗯了一聲的天佑走到床邊一手扶住床沿,彎腰就準備去拔嵌入地面的帝道劍,可他才剛一伸手,原本嵌入地面的帝道劍卻突然自己向後退了一截,直接將劍柄送到了他的手心裡。

  愣了一下的天佑還是一把握住了劍柄,稍作遲疑後便用力往上提起,原本是想著嵌入這麼深,拔出來可能需要費些力氣,沒想到入手之後卻是輕若無物。帝道劍彷彿並不是嵌入了地面,而是插在水裡一樣,用力過猛的天佑差點把龐大海的床給劈了。

  有些驚訝的天佑站起來後重新端詳了一番手中的帝道劍,一時也想不明白這些變化代表著什麼的天佑沒有繼續去想,而是還劍入鞘和龐大海打了個招呼便直奔灌青葉等人的住處而去。

  儘快天佑並未耽擱多少時間,可還是晚到了一步,剛到院落門口就聽到裡面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你們這是怎麼了?」

  進入四合院的天佑就發現大家都在院子裡,而且有幾個人還躺在地上似乎是暈過去了。

  「天佑。」看到天佑出現的灌青葉立刻驚喜的拉住他道:「快,隨我一起去幫忙,我怕大山一個人有危險。」

  聽到灌青葉的話後天佑才注意到大山不在院中,緊跟著就聽到左側房中傳來桌椅翻倒的聲音。

  沒有詢問詳細情況,也沒有和灌青葉打招呼,天佑扭身就衝入了房中。在廳中停頓了一下,立刻確認聲音來自左側,轉身就衝了進去。

  屋內只有大山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跟木棍,看樣式之前應該是某件家居的一部分。聽到身後腳步聲的大山側頭看了一眼,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很快冷靜下來提醒道:「小心,屋裡有條大蛇,已經有好幾人被咬了。」

  「我知道。」天佑已經拔出了帝道劍,左手還捏著劍鞘當成格擋武器使用。

  「你知道?」大山腦子並不笨,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你們那裡也有?」

  「兩條。」

  「居然有兩條?你們沒事吧?」

  「沒事。」答應了一聲的天佑忽然意識到不對。「等等,你們這裡只有一條?」

  「是啊,怎麼……」大山話還沒問完就見側面衣櫃門突然彈開,一條花斑毒蛇飛射而出,瞬間咬向大山。

  早已全神戒備的大山揮起木棍像打棒球一樣一棍抽在蛇頭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紫檀木的家具硬度相當不錯,這一下力道絕對不輕,但就在此時,房樑上卻是突然又再次掉下一隻毒蛇,沖著揮出一擊還未完全平衡力量的大山後頸就咬了下去。

  「蹲下。」天佑反應也不慢,一邊提醒一邊就衝了上去,手中帝道劍揮到半路突然橫了過來,沒用劍刃,而是以劍脊拍在了那條毒蛇的身上。

  咚咚,幾乎不分先後的兩聲撞擊聲出現,兩條毒蛇都被砸在牆壁上又彈回了地面上。天佑和大山幾乎都是一個動作,上去一把捏住蛇尾提起來在空中甩過半圈乒的一聲砸在地上,原本已經有些暈乎的毒蛇這下徹底昏了過去。兩人都是動作熟練的上去一腳踩住蛇頭,然後才伸手掐住蛇頭後方,不是用指尖,而是彎曲手指,用手指第一個關節位置鉗住蛇頭。

  「好大的毒蛇,在我們那兒能賣不少銀子呢。」提起毒蛇的大山還挺開心的樣子。

  天佑卻是提著毒蛇笑道:「你現在可不是山裡獵戶了,還想著賣銀子呢?還是晚上燉鍋蛇羹分與大家同食實在一些。」

  聽到這裡大山突然想起了外面的其他人,趕緊一邊往外跑一邊喊:「對了,好些人被咬了,蛇膽可以暫時鎮住毒性。」

  天佑也是才想起來,跟著就跑了出去。

  本來以為情況緊急的天佑和大山跑出來之後就發現外面眾人似乎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左右一看卻發現原來是有山上的雜役趕到了現場。

  「此地這麼多毒蛇,你們應當有克制蛇毒的草藥儲備吧?」看到到場的兩名雜役,大山立刻就詢問了起來。

  那雜役還沒回話,旁邊的龐大海倒是先走了過來苦笑著說道:「放心,他們沒事。這是師兄們開的玩笑。」

  「玩笑?」

  大山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要人命的毒蛇怎麼就成了玩笑。有這麼開玩笑的嗎?

  旁邊的雜役這時候才回答道:「這位師兄,這個真的是個玩笑。每年新入門的正式弟子都會被前面的師兄們來這麼一次。」

  「可是那毒蛇……」

  「那些毒蛇都是藥蛇,以特殊方法飼養而成,體內沒有毒素,只有麻藥,被咬中也不過是昏睡上幾個時辰而已,沒什麼危險的。」

  大山聽到這裡才驚訝的指著地上躺倒的一排人問道:「所以說他們……只是睡著了?」

  「……」

  儘管雜役沒再解釋,大山卻已經明白了情況,因為地上的錢明竟然自己翻了個身,臉上還帶著滿足的微笑,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接下來眾人合力將這些被咬中的人全都抬回了各自房中,期間天佑詳細詢問了藥蛇的功效和特性,並且出手清理了剩下的藥蛇。

  這幫師兄們下手可是夠黑的,毒蛇並不是每個院子兩條,而是每人一條,按人頭安排的,直接放進了各人房間之中。

  據說按照規矩,每年成功解決了藥蛇而沒有被咬中昏睡的人就可以得到他房中的那條藥蛇作為獎勵。這種藥蛇的毒液是強效麻醉劑,但培育牠們並不是為了製作麻藥,而是作為補品存在的。據說這種藥蛇的蛇血有著強身健體的作用,而且蛇肉也是無上美味。

  師兄們投放的這些藥蛇也不是他們自己飼養的,而是用門派貢獻點購買得來的。如果被整的師弟師妹沒能搞定藥蛇,這藥蛇就歸他們自己享用了,只有成功擊殺或者擒獲藥蛇的人才能獲得藥蛇作為獎勵。

  按雜役所說,往年成功得到藥蛇獎勵的弟子也不罕見,每年都會有那麼一兩個,但像天佑他們這屆幾乎把藥蛇全滅了的還真不多見。考慮到藥蛇的購買費用,估計那幫師兄們有的心疼了。

  原本他們是打著整人順便大吃一頓的想法買下這些藥蛇的,結果現在變成花錢幫別人買單了。

  龐大海在天佑搞定了藥蛇之後不久也趕了過來,本來是打算幫忙來著,沒想到原來是這麼個事,不過這傢伙天生心大,一聽說只是個玩笑,死不了人,立刻就把心思移到了吃喝上。

  「這東西真的很好吃嗎?」龐大海看著地上的幾條死蛇問道。

  幫忙的雜役點頭確認道:「強身健體什麼的不太清楚,我們身為雜役,可沒正式弟子的待遇,買不起這種藥蛇。不過我以前有幸嘗過一塊蛇肉,真的是美味無比。」

  「聽得我都餓了。這裡有廚房嗎?不如我們去燉一條試試吧?」

  天佑搶過龐大海手裡那條死蛇道:「就你嘴饞。沒看好多人都中招了嗎?要吃也等明天大家醒了再說吧?」

  龐大海還沒說話,旁邊的雜役卻先開口了。「這個怕是不行了。」

  「為什麼不行?」

  「蛇血的藥性只能維持一個時辰,蛇死後需要儘快服用。蛇肉稍微好些,但三四個時辰之後怕是味道就會差很多了。」

  聽到這話天佑只能無奈的看了眼其他幾個有幸沒被咬到的人道:「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怪他們沒有口福了。大山,跟我去幫忙打個下手吧。」

  「好嘞。」

  大山也是獵戶出身,廚藝不知道,但洗撥獵物的手藝是肯定不缺的。在雜役的帶領下找到廚房之後,天佑負責做菜,大山就負責前置工序。廚房本來就有幾個雜役,全都被天佑發動了起來幫忙打下手,連帶路的那倆雜役也沒跑掉,全都被留了下來幫忙。不過這些雜役幫著忙心裡卻是特別的開心,因為天佑許諾做好了給他們也分一份蛇肉嘗嘗。

  包括天佑和龐大海那裡的兩條,這次他們一共發現了十三條藥蛇,不過被嘲風吃了一條,還剩下十二條。這些雖然都是毒蛇,卻不是那種不點大的小蛇,而且放到地球上都能冒充大蟒的存在。這麼大的蛇,每條都在三十斤以上,去了骨頭、內臟,光是肉就不下二十斤重。十二條蛇那就是兩百四十斤肉。天佑他們這邊沒中毒的攏共也就才七個人,就算再能吃也吃不了這麼些肉啊。分一些出去完全不是問題,留下才是浪費。

  肉比較多,天佑自然不能都給弄成蛇羹,所以他幾乎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適合蛇肉製作的菜肴都給弄了一些出來。

  儘管只有天佑一個主廚,但他幫手多,十幾口鍋一起開工,很快就弄好了全部的菜肴。配菜都是廚房現成的,佐料是天佑提供的,他的無憂袋中還有不少以前製作的佐料,這次也算是大出血了,一下用掉了三分之一還多。

  期初那幫雜役看天佑的烹飪方法古怪,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弄出什麼樣的菜來,可等菜快要出鍋的時候這幫人就知道這菜絕對不凡了。雖然暫時還嘗不到,但香味可做不了假,光聞著就讓人口水嘩嘩的往下淌。

  所有菜肴起鍋,天佑逐個裝盤分揀,然後給那些幫廚的雜役每人分了一些,剩下的依然超出他們七個人的食量,不過天佑早就想好了處理方法。

  「麻煩各位了。」蓋上最後一個食盒的蓋子,天佑沖著那幫雜役說道。

  一幫雜役每人提著幾個食盒,滿臉堆笑的客氣道:「天佑師兄哪兒的話,像你對我們這麼客氣的正式弟子,整個紫霄宮都找不出第二個來。您看得起我們,我們幫您這點小忙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說這不是收了您的好處嗎?吃了您做的蛇肉,總該做點什麼啊。」

  「那就辛苦各位了。」

  一番客氣之後雜役們分頭而出,提著食盒奔著各山頭而去。

  天佑雖然剛來紫霄宮還不足七天,但他認識的人可是不少。正好蛇肉太多,他們幾個人也吃不完,與其白白浪費美味,不如拿來聯絡下感情。所以上至天妃、振遠上仙這樣的門內頂級人物,下至負責迎客院升仙池的清虛師兄,凡是天佑覺得關係還可以的,他能叫得上名號的人,全都讓雜役給他們帶了一份過去。

  當然,嬴穎和白冰雨她們這幫舊識就更不能少了。除了呂正義那傢伙,白冰倩和呂萌包括殷如花和穆如玉都被算了一份。

  看著雜役們離開後天佑才叫上偷吃了一塊就停不下來的大山一起返回了駐地。當天佑打開食盒之後,還沒等菜肴端出來,這幫人就聞著味衝了上來。第一盤端出來的爆炒蛇段還沒上桌就被搶了個一乾二淨,放到桌子上的只剩下一個空盤子,逼得還想裝矜持的灌青葉也不得不加入了搶奪行列。

  「那盒別動。」食盒不止一個,大家當然沒必要非盯著一個拿,所以有人去開了別的盒子。

  多數人打開的食盒天佑都沒說什麼,但有個食盒卻被天佑叫停了。看著對方不解的目光,天佑解釋道:「我們一下吃光了師兄們的藥蛇,人家肯定心裡多少會有些不高興,嘴上不說心裡總是個疙瘩。我們初來乍到的,搞好關係總沒壞處。這邊幾個食盒是我為那些師兄們留的,菜式和我們的是一樣的。」

  原本正忙著吃的灌青葉一聽立刻點頭道:「天佑說的在理。這些都別動。」

  都是聰明人,天佑解釋了之後大家也都表示天佑想得周到,重新開始歡快的搶奪起為他們準備的那些食盒來。

  得益於蛇肉足夠多,即便分出去不少,天佑留下的分量依然將眾人吃撐著了。掃蕩完最後一塊蛇肉之後,天佑卻是把只想躺下休息的眾人都給轟了起來。

  「都別犯懶了。蛇肉是我做的,跑腿工作你們總要擔下吧?」天佑說著走到旁邊沒動過的食盒邊提起一盒說道:「我和龐大海那個院子我自己送過去,其他的師兄就拜托你們了。」

  吃人嘴軟,大家還能說什麼?只能紛紛應是,各自取了食盒送往各處師兄們的住處。想來這個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

  提著食盒返回自己住所的院子,天已經有些黑了,天佑發現院內另外兩排房中都有了動靜,想來是師兄們已經回來了。

  先來到東面那排屋門前,天佑正要敲門,沒想到門卻自己開了,裡面兩名師兄似是正要出門的樣子,看到天佑明顯愣了一下。

  「你是新來的師弟吧?」

  「兩位師兄好。我是新加入本門的弟子天佑。……」

  一番客套之後天佑了解到對面兩位師兄正要去吃東西,於是正好順勢遞出了食盒。得知天佑他們獵殺了全部的藥蛇之後兩位師兄都很是驚訝,不過天佑這邊態度做得很足,不但先混了個臉熟,還送上了蛇肉菜肴。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兩位師兄也沒生天佑的氣,笑著接受了禮物,還邀請天佑一起小飲一番。

  天佑這會肚子還沒下去呢,哪裡吃得下,只能客氣了一番,藉口還要送到北屋準備告辭。

  聽說天佑要往北屋送食盒,東屋這兩名師兄明顯都是表情一變。天佑察言觀色的水平不弱,一下就看出了問題。

  「兩位師兄,這北屋的師兄可是有什麼忌諱?如果兩位知曉還望指點一二,免得天佑無知犯了忌諱。」

  那兩位師兄明顯是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做了決定。只見二人突然伸手一把將天佑拉了進去,然後順手還把房門給關了起來。其中一人就站在門口堵著門,另外一人則是扯著不明所以的天佑到了房中,這才小聲說道:「既然都是同門,互相照顧本是應該的,只是北屋那裡……」

  那師兄說到這裡居然停住了,簡直是吊人胃口。

  天佑著急的追問:「北屋那裡到底如何了?」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10-16 09:45 編輯

tylinee86 發表於 2016-10-16 09:50
第一百八十九章 還是打起來了

  在天佑的再三追問下那位師兄才終於吐露詳情,天佑也終於弄明白了東屋的這兩位師兄為什麼那麼怕北屋的師兄。

  原來童子峰並不只是學前班而已,它還是管教所。凡紫霄宮內觸犯門規的弟子,情節不是特別嚴重的,一般都會被送來童子峰重新學習門規,而且在此期間還會伴有強制性的門派任務。

  北屋的那兩位就是因為觸犯門規而被罰到童子峰思過。雖然這兩位師兄目前的身份地位和天佑他們都是一樣的,但人家只要懲罰期結束,立刻就會被調回原來的宗門。況且即便是地位和特權被暫時剝奪,人家的修為也是橫行的依仗。像天佑他們這樣尚未離開童子峰的弟子,當然是不敢招惹這種前來受罰的刺頭的。

  「原來還有這種事情。」聽完東屋的師兄介紹,天佑趕緊謝過了兩位師兄。不過感謝雖然出於真心,天佑卻並沒打算改變自己的計劃。

  北屋那兩位雖是觸犯了門規,但也未必就是壞人,再說自己給他們送餐,明擺著就是示好。對方即便是地痞無賴,這種時候也該假裝客氣一番才對,沒道理會起衝突啊。再說了,這是紫霄宮,又不是市井之地。入得仙門,多多少少總會沾點仙氣,行事風格總不能和市井無賴一樣吧?

  告辭了東屋的兩位師兄,天佑提著食盒便敲響了北屋的房門。

  「誰啊。」房門被迅速拉開,一名師兄表情不善的出現在門後,看樣子火氣很大的樣子。

  儘管這情況有些不太好,但天佑可不是被嚇大的,面對巨熊他都能冷靜應對,眼前的師兄總不至於會要人命吧?

  等對方看清自己之後天佑這才客氣的問好,然後自我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對方聽天佑介紹完之後表情似乎略有緩和,但依然很是不耐的樣子。

  知道人家心情不好,不是拉關係的時候,天佑趕緊直入正題舉起食盒,在對方詢問的目光中解釋了一下自己等新進弟子殺了藥蛇的事情。

  本想將師兄們的惡作劇說成是為師弟們提供補品,以捧殺的方式堵住對方的嘴,讓對方有氣也不好發作。但天佑實在來的不是時候。

  裡面這位明顯火氣正旺,並不像正常人會先聽人說話,然後再做出反應。天佑這邊才剛解釋了盒子裡的東西是用藥蛇做的菜,開門的那位就直接重重的推了天佑一把,同時將食盒也打翻在地,口中還非常生氣的怒道:「你這是來炫耀的嗎?」

  「我不是……」

  天佑想解釋,可惜對方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沖著跌坐在地的天佑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原本還想解釋的天佑看到對方一腳踢來,趕緊向後一仰頭就平躺了下去。只聽到嗖的一聲,對方的腳掌從自己面前刮了過去,險些擦到天佑鼻梁。

  對方一腳不中明顯火氣更旺了,又想繼續攻擊,結果卻發現天佑反應迅速,躲開一腳之後一個翻身就拉開了距離。

  北屋門前景階上的那師兄也不說話,一步邁下台階又是一腳踢來。

  正打算站起來的天佑眼看著對方一腳踢來,立刻雙手交疊,用手掌在前面墊了一下。對方緊接而上的一腳踢在天佑掌心,啪的一聲爆響,原本半坐半蹲在地面上的天佑整個人突然向上彈起,一邊蹭蹭蹭的連退十幾步一邊穩住了身形。

  剛剛火氣正旺的師兄看到攻擊又一次落空,眼神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之前完全就是怒氣勃發,此時理智終於上線。

  雖說他的修為也不算多高,可天佑是新進弟子,按說兩人應該差距巨大才對,然而天佑居然連接三招分毫無傷,這就很不一般了。

  稍稍冷靜了一些的這位師兄並未停止攻擊,反而是開始認真了起來。他突然加速衝了上來,抬手就是一記手刀朝著天佑側頸切了過去。天佑舉起左臂,啪的一聲架住了對方手刀。師兄發力下壓,想要憑著等級碾壓用蠻力壓制天佑。按說等級優勢如此明顯,天佑的基本屬性應該被全面壓制才對,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隨著那位師兄不斷加大手臂力量,天佑這邊的抵抗之力卻也是不斷增加,兩人竟然僵持在原地誰也奈何不了誰。不過天佑知道,其實自己的力量要弱於對方,因為對方的樣子明顯並不是全力爆發,而自己已經連說話都做不到了。

  「哈哈哈哈,是我產生幻覺了嗎?肖健你居然被個還沒出過童子峰的師弟托住了,這個新聞要是傳出去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信呢。」

  說話的是北屋中的另一名師兄,此時他正靠在門框上,一副「我在看熱鬧你們繼續」的態度。

  「北風你個混蛋。」肖健受了刺激,大吼一聲猛然發力向前硬頂,結果卻吃驚的發現他根本推不動天佑。這傢伙戰鬥經驗也還算湊合,發現推不動就突然改推為拉,順著那力量抬腿就準備用膝關節撞擊天佑的腹部。

  這點小伎倆哪是天佑對手,他上輩子可是學過好幾種軍用格鬥術,這輩子又接受過夕顏並不怎麼詳細的指點,加上遊歷各國期間學的一些野路子,之後流落清源村將這些東西融會貫通,以山中妖魔作為試煉對象,最後磨合出了天佑現在使用的這套格鬥技巧。

  紫霄宮雖有天武宗這樣以體術見長的宗門,但它畢竟是仙門,主要還是以對靈氣的積累和應用作為主要發展方向,所以在真正的格鬥技巧方面肖健完全不是天佑對手。

  眼看著頂上來的膝蓋,天佑居然也是抬起一條腿,在空中卡住了對方的進攻路線,然後腳掌向下一踩,將對方的腿又給壓回了地面上。

  連招全都無效,肖健竟然再次發力向前衝擊。依然採取之前姿態準備頂住這傢伙的天佑沒想到手上才剛一發力就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幾乎毫無防備的,天佑整個人突然就向後飛了出去。橫過整個院子,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撞塌了院內的水井井沿,然後反彈起來又撞穿了四合院正面的門牆,直到撞入院子前面的那小片林地才算是徹底停穩。

  渾身冒煙的天佑艱難的扶著身邊的樹幹爬了起來,雖然樣子有些狼狽,但這已經是最好結果了。

  肖健剛剛並不是用蠻力將他推開的,而是動用了靈氣。在被擊飛之前,天佑清清楚楚的看到肖健體內有一股靈氣順著一些特定的線路流過了肖健的身體,而就因為看到了那些靈氣,所以天佑提前就做了躲避動作。剛剛與其說是天佑被擊飛,倒不如說是天佑順著攻擊的方向跳了出去。

  多虧了這次提前閃避,否則以肖健剛剛帶著靈氣技能的一擊,天佑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

  摔進林地中的天佑並未在原地等待,而是爬起來就衝回了院子中。他也怒了。自己明明已經小心忍讓,對方卻如此的咄咄逼人,還真當天佑沒脾氣的嗎?

  怒氣上頭的天佑風一般的衝入院落中,卻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之前監督他們考試的那位雲錦仙長正站在樹杈上觀望著這場戰鬥。原本只是想看看天佑會如何處理這種糾紛的他,完全沒想到下一秒竟然看到了驚人的變化。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hkguy

LV:7 大臣

追蹤
  • 27

    主題

  • 10951

    回文

  • 5

    粉絲

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