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金融弒獵者 作者:李家大兒 (連載中)

 
mk2258 2016-7-9 09:31:2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 28909
mk2258 發表於 2016-7-14 19:52
   第10章路萬水千山,魔有多妖艷
  “噗通”
  一聲悶響後,此時已經追到欄杆邊的經理就見小屎蛋落在了一樓的沙發上。

  而後,這小屎蛋停都沒停,站起身子接著往大門外衝了過去。

  突然,保安出現在了大門口。那略顯肥胖的身子在門前一橫,直接封堵住了小屎蛋離開的路。

  小屎蛋看著保安臉上那猙獰的表情,自己心中更是確定出問題了!雖然小屎蛋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但現在這情況不用想也知道三十六計該走為上了!

  胖保安張開手,臉上帶著獰笑彷彿要把美入懷。

  小屎蛋眉頭微微一皺,隨即硬著頭皮楞是朝保安衝了過去,可就在幾乎與保安接觸的瞬間,小屎蛋忽然身子一頓,身姿往後一仰,霍然轉把後背沖向了保安。

  保安臉上獰笑更濃,自己剛要伸手抱住小屎蛋的瞬間。就見小屎蛋一個華麗的轉身,就這麼直接繞過了自己。保安身體失衡,嘭的一聲重重摔在了門口。

  一臉彷彿吃了翔的保安,仰頭看著小屎蛋的背影重重吐了口唾沫。

  而小屎蛋也不知道,就在她衝出典當後後站在經理身旁的典當師扭頭沖自己身旁的總經理錯愕道:“老大?剛才……那是馬賽迴旋嗎?”

  衝出了典當行的鐵血小屎蛋感覺已經擺脫了典當行的人。隨即伸手捏著捉妖鐲一臉的古怪。自己並不知道這鐲子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通過這事兒從另一個側面也斷定了這鐲子已經不能用值不值錢來斷定它本身的價值了!

  嘶……

  小屎蛋深吸了一口涼氣,發現眼前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群壯漢。這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就不說了。更醒目的是他們每個人眼角處都紋著一條小拇指大小的紅色火雲圖案。

  就這麼一愣神兒的光景,突然那群壯漢中忽然有人抬手指著小屎蛋朗聲喊道:“就是她!”

  “咕嚕……”

  一聲通過吸管嘬可樂的聲音,在麥當勞大廳的角落里傳了出來。

  喝了口可樂,小屎蛋蜷縮在麥當勞角落裡微微閉上了眼睛。只要想想剛才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情況,小屎蛋雙腿就有點髮飄,而且渾身上下還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

  從來就沒經歷過這麼殘酷的圍追堵截,而且最誇張的是一票騎著電動車的人。

  小屎蛋暗暗琢磨。要不是自己衝進了小胡同後一轉身上了房……

  小屎蛋想到這裡,猛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個身著紅色長款呢子大衣,內襯黑色高領毛衣留著清爽馬尾辮的女孩站在小屎蛋麵前,微微一笑。

  小屎蛋楞了楞,眼瞅著這個女孩緩緩坐在了自己的對面。自己剛要說話,就听女孩衝著自己優雅一笑徐徐說道:“鐵血小屎蛋是吧!把鐲子給我吧。”

  這女孩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只不過話語中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這種威嚴並不是裝出來的。這其中的一顰一笑透著久居上位者的氣勢。

  而且,就這麼一句話。小屎蛋頓時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竟然都炸了起來。

  女孩優雅的翹著腿,臉上帶著淡淡笑容說道:“不用看了,除非你把房頂桶個窟窿。不然嘛……你肯定是走不了的。”

  雖然女孩沒說什麼插翅難飛的話,但是那篤定的笑容竟然升不起什麼反抗的念頭。

  小屎蛋眼角的余光在四周掃了掃,隨後低下頭又把身子往椅子裡蜷了蜷小聲說道:“鐲子已經還給本主兒。我身上真的沒有,不信你搜身吧!”

  “哦?”女孩楞了一下,隨後有些遲疑的問了句;“本主?”

  小屎蛋此時嘆口氣,嗯了一聲說道:“鐲子不是我的,那是我從李炎身上拿著玩的。現在已經還給李炎了。你們別在找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女孩聽了小屎蛋的話,眼睛微微一瞇淡淡笑了笑說道:“哦?是嗎?那你告訴我李炎在什麼地方吧!”

  女孩話音剛落,忽然聽身後的人咳嗽了一聲。她順勢往窗外看了一眼,就見一群騎著電動車的人出現在了麥當勞門外。

  瞇了瞇眼睛,紅衣女孩一招手。就見坐在旁邊低頭吃薯條的一個男人忽然站起了身子。

  小屎蛋下意識瞥了眼這人,忽然眉頭一皺就見這人竟然從桌子邊拉出來一個大號的旅行箱。

  紅衣女孩瞇著眼睛衝小屎蛋說道:“如果你不想在被別人找麻煩,就到箱子裡去吧。”

  小屎蛋眨了眨眼,下意識朝著窗外看了眼之後。心裡何嘗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難對付?抬頭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女孩後,小屎蛋一咬貝齒低頭鑽進了箱子裡。

  女孩看著身旁人整理“箱子”,自己則緩緩站起身子瞇著眼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李炎?”

  京城火車站。

  “K101馬上就要發車了,請沒有檢票的旅客盡快……”大喇叭裡播放著廣播。

  李炎急匆匆的身影恰好奔到檢票口前。

  “這是票!”李炎抬手把攥在手裡的那張粉紅色火車票遞到了檢票大媽跟前。

  那大媽下意識看了眼李炎。就見其背著一個雙肩背書包。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袋,而袋子裡除了幾個麵包外還有兩包方便麵和一個塑料的空飯盒。

  檢票大媽每天不知道要看多少人從自己面前來來去去。可看到李炎之後下意識楞了一下,順勢低頭朝著李炎手中的車票上瞄了一眼後,只見粉紅色的票面上寫著終點蘇杭(無座)。

  咔嚓一聲脆響之後,檢票大媽並沒示意李炎進站,突然衝著李炎說了句:“站台上有買小板凳的,好點的三十塊錢一個。”

  李炎一咧嘴,尷尬的笑了笑說了句謝謝,隨後快步走進了站台……

  站台上確實有三三兩兩買了站台票。正賣小板凳的小商販。

  李炎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錢包後,腳步一頓。隨即咽了口唾沫仰著頭上了火車。

  站在列車的通道裡,李炎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旅客逐漸從視野消失,自己忽然覺得這帝都京城正緩緩離他而遠去。

  這座城市的氣息對於李炎來說是那麼熟悉,紅磚綠瓦、胡同小吃,摩登大都市等等的一切對李炎來說這些都不僅僅是書上幾段蒼白的描述。

  雖說經濟中心,文化中心,科技創新中心。繁華,時尚等等這些詞彙似乎對一個生活在京城的尋常孩子來說透著抽象,那感覺就像是尋常人看快雪時晴帖的懵逼。縱然看了無數遍,卻根本看不出究竟寫的是什麼內容。

  可即便是這樣,烤鴨、涮羊肉、炸醬麵彷彿在尋常人心裡就是這座城市的味道。

  哐當……哐當……

  說是快車,但無時無刻不在咣當的列車似乎怎麼都體現不出一個快字來。李炎看著遠處高架上飛逝而過的高鐵動車。每一次都是從後面快速趕上來,然後又快速把自己這趟列車遠遠甩開。

  只要是個站,這趟列車似乎就得停下來。

  李炎靠在列車的過道裡,盡量蜷著身子。似乎這樣對李炎來說能更好的抵抗一下列車上的涼風吧?

  來來往往上下車的人從李炎身邊經過,可就在列車停靠一個小車站的時候。李炎下意識楞了一下,只見一個文質彬彬瓜子臉的男人緩步上了車,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忽然腳步一頓。

  隨後,就見這男人一臉詫異的上下打量了自己兩眼,隨後眼神中散發出一抹熱辣!

  這一抹熱辣的光芒雖只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李炎敏銳的捕捉到了。

  李炎下意識把手往自己兩腿之間按了按,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畢竟自己把銀行卡和身上不多的錢都放在了防盜內*褲裡。沒出過什麼遠門的李炎也是真怕碰上《天下無賊》裡那種吃火輪的“黎叔”。

  出門在外,李炎沒什麼經驗,所以在自己能想到的方面加著各種小心。

  當李炎的目光與上來的這個男人四目一對之後,這剛上車的男人不著痕蹟的把目光緩緩移開,彷彿就好像剛才不過只是無意一瞥罷了。

  “哼,看就看唄!你在狠還能把我內*褲裡的錢給嘩啦走?”李炎心裡默默嘀咕了兩句之後,下意識就把手懸在了自己兩腿之間……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只是走了兩步,轉身把行李放到頭頂後就隨意的面朝自己坐了下來。

  趁這個光景,李炎對這個男人也多大瞅了幾眼。

  高高瘦瘦的男模身材,瓜子臉透著一股淡淡的文藝範兒。這人坐在人群中雖說不上帥氣,但卻有著一股鶴立雞群般的氣勢,彷彿人群中這種人總會引得別人多看兩眼。

  可文藝範兒歸文藝範兒,李炎靠在火車過道邊看著這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總覺得不遠處的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愣是散發著淡淡猥瑣的氣息。

  李炎在打量這個文藝猥瑣男,而這個文藝猥瑣男人其實坐在李炎對面手裡捧著一皺巴巴不知道已經過期了幾年的《芭莎男士》也在偷偷打量李炎。

  書遮住了他大半邊臉,那充滿了文藝氣息​​的眸子本應該在列車上尋覓美麗的容顏,妖嬈身姿才對。可此時這雙眸卻聚焦在李炎身上若有所思。

  片刻後,這本《芭莎男士》不著痕蹟的擋住了目光。

  李炎下意識緊緊攥了攥自己此刻全部家當的背包帶,瞅了眼雜誌的封面。李炎的目光似乎欲透過雜誌看到那後面的表情。然而雜質的封面間印著的那黑色天鵝絨晚禮服帥哥的笑容卻擋住了一切!雜誌上的男人優雅的端著紅酒杯,手彷彿在輕輕搖動著酒杯中赤紅的紅酒,那盲品兩個字以及唐家三少的名字是那麼清晰可見。

  而雜誌後面的神情李炎也只能通過自己的幻想來勾勒。

  就在這個時候,李炎兜里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手機鈴聲很帶感的播放出一個中氣十足的鈴聲音樂。

  “世間變化千百般,終是空空浮雲煙。我雖有七十二變,不改初衷心中念。路萬水千山,魔有多妖艷……”


mk2258 發表於 2016-7-14 19:55
   第11章花開千年不見,緣盡今生無悔
  “餵?老媽!”李炎身子靠在冰冷的車廂壁,把自己的背包夾在車廂與後背之間。一手拎著塑料袋一手攥著手機歪頭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李炎老媽打來的,每次和自己老媽打電話,李炎總是會把自己最樂觀,最積極向上的一面表現出來。就算是最困難的時候李炎也會讓老媽覺得自己在京城飄的很舒坦。哪怕自己啃著滿頭,也會對家里人說自己最近垃圾食品吃的有點多。漢堡熱量忒大,自己又胖了……

  電話裡是李炎老媽那老生常談的嘮叨,只不過聽這嘮叨,李炎心坎裡覺得幸福!

  沉默了片刻後,李炎笑呵呵的說道:“嗯,老媽您放心吧。我在京城這邊吃的好睡的好。工作也順利,我不一直跟您說嘛?我的五年計劃就是買房買車娶媳婦,下一個五年計劃就是把您和我爸接京城來。只不過我現在還在為自己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努力著,您得等我找到您未來的兒媳婦先給您……”

  李炎話還沒說完,隨即又沉默了。

  電話似乎被李炎的老媽給打斷了,不過只是片刻之後,李炎嗯了一聲說道:“李淼最近我也沒聯繫,他在橫店影視城那邊應該也還好吧……嗯嗯,我知道他比較困難,嗯嗯……您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一定盡量幫襯我這個弟弟的。雖然我只比他早出來兩分鐘,但我是哥哥,我懂!哈哈…… ”

  聽著電話那頭老媽欣慰的笑聲,李炎剛要與自己老媽相互道別,可就听李炎老媽問了句:“你那邊怎麼那麼亂?你在火車上?要去哪兒?”

  李炎趕忙嘿嘿笑了笑說道:“要去蘇杭出個差,幾天的事兒您就別惦記了。到時候我在西湖照了相,我給您發過去。”

  幾句話安撫了自己母親後,李炎掛斷了電話。

  電話裡說起自己這個雙胞胎弟弟,李炎有些不勝唏噓。每個人都有夢想,李炎也只有自己的夢想,只不過自己弟弟李淼的夢想似乎有些不切實際。平凡人腳踏實地的實現自己夢想對李炎來說才是正途,而自己弟弟的夢想……

  想到這裡,李炎搖了搖頭後手裡拿著手機沉默了幾息後又撥出了一個電話。

  “餵?哥……有事兒嗎?我正忙著呢!剛接到一個好角色,一會就上鏡了!”

  李炎聽著電話裡的那略顯興奮的聲音,心情也跟著晴朗了幾分。嘴角一翹問道:“是嗎?說說!”

  “嘿嘿,這次我演一個八路軍連長,帶著士兵攻山頭。而且副導演說了,到時候還能給我做個投手榴彈炸坦克的特效呢!”

  “額?現在不是不讓弄抗戰神劇了嗎?怎麼還……”李炎聽了之後下意識一愣,話沒說完自己就覺得有些不合適了。趕忙轉換話題說道:“不過也挺好。總比你演鬼子剛一出鏡就讓八路軍戰士給你來一刺刀的好。恭喜恭喜……”

  “嘿嘿,為了這個角色我可沒少走門路,要不是我資歷老,認識人多、手下群演兄弟多而且我又送了副導演一把大寶劍,嘿嘿……”李淼的話音未落,突然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哥,那個……你身上有錢嗎?我現在可是處於傾家蕩產的階段啊。我看你朋友圈……不是弄了個大客戶啊?獎金下來了吧!支援弟弟點,到時候前賬後賬一起算,當弟弟的總不能坑了哥不是嗎?”

  李炎抬手扶著樹,臉色有點黑。心中一陣吐槽:真尼瑪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我本來想找李淼救救急,沒想到……

  “那個我最近也碰上點事兒,我給你打電話本是想找你借錢的。你倒好,是不是預感到我要找你借錢所以搶先出刀了啊?哎……我也是醉了……”李炎哭笑不得的回應了一句。

  “額?碰上事兒了?事大嗎?有事兒找我就對了!我可是你親弟弟啊。”李淼著一席話把李炎說的心口熱乎乎的,眼淚差點沒給感動出來。自己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不靠譜,一天到晚的夢想著當明星!

  人家電影學院畢業的科班生出來混落魄的都是一堆一堆的。能成大明星的有幾個?更何況李淼一個橫店門口的群演?

  不過聽了李淼的話之後,李炎心裡的想法發生了變化。心中無盡感慨一句:沒碰上事兒是沒事!真有事兒還的說親弟弟。果然上陣父子兵,大虎親兄弟啊!

  李炎還沒感慨完,就听電話裡李淼忽然焦急的說道:“事兒不大就好,不就是拿點錢嗎……”李淼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听電話那邊李淼忽然喊了句:“唉!來了來了!”

  “餵?哥!副導演喊我了,我得趕緊換衣服了。錢不多就成,你找老媽要吧。需要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啊。掛了掛啦~”

  李炎舉著電話,聽著電話裡嘟嘟的忙音,緩緩閉上了眼睛。

  嘴裡不不清不楚的咕噥了一句:“握草!”

  李炎扭頭望著窗外,把手機塞進懷里之後,自己右手下意識撫摸了下左手腕間的捉妖鐲。

  有限的信息,前路的迷茫還有兜里僅有的資金。李炎想起自己考進京城二流末端三流高端大學時候的茫然與無助。

  這次去蘇杭,似乎比涉足京城時候更顯前途未卜。

  未來在蘇杭,自己的前路很難預測。李炎心裡忽然有種想下了火車先去卜上一卦的衝動。

  天色漸漸昏暗了起來,曾經京城的天空似乎特別高,特別亮。高到讓人看不到星星,亮到彷彿白晝。而此時火車行駛在山間,夜空下那彷彿觸手可及的璀璨星空讓李炎有種拉開窗戶衝外面喊上幾嗓子來發洩心中憋悶的感覺。

  “哎呦!哎呦……”

  “行啊!哥們,中了!”

  李炎原本茫然的目光被車廂中突然爆發出來的喧鬧所吸引了過去。

  徒然熱鬧起來的車廂,原來是因為有個人一手攥著可口可樂的瓶子,另一手裡捏著一個大獎的拉壞正嚷嚷著:“兩萬,兩萬!急用錢……”

  原來,這人拿著那拉環正隨著周圍幾個配合他的“群演”正賣力的吆喝著。每個人眼神裡似乎都恨不得以身相許,又或者看著的不是一個尋常的拉環,而是一場潑天般的富貴。

  李炎默默的看著這些人的精彩表演,忽然覺得開心麻花和這些人比起來動作竟然不夠誇張到位。瘋狂的石頭里那伙騙子和他們比起來竟然也落了下乘。

  什麼信不信,什麼事出異常必有妖。似乎這些對李炎通通都不適用了。畢竟這梗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在玩了。李炎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還能看到這麼老的梗,就好像在路邊還能碰上來城市裡找親戚的“騙子”一樣。有時候看這些東西反而成了一種情懷,反而能勾起往日里的一些歡樂的記憶。

  比如李炎腦海裡想著瘋狂石頭里那受了騙的哥們站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下的三百六十度全景無助。以及回來拎著一袋烤鴨的場景,李炎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強忍著默默繼續觀察那伙騙子的言行舉止時,看著看著李炎眼角余光忽然掃到了那個一身文藝範但股子裡缺透著猥瑣的男人。

  那人沒看熱鬧,此時如此精彩的段子都沒吸引他的注意力。這人似乎一直在偷偷瞄著自己,李炎心底不得不對這人更加的警惕起來。

  李炎心中默默盤算著:自己這打扮雖然不是什麼絲青年,但也絕對不會被放到富裕的那堆人裡去。真富裕自己直接打飛機或者做高鐵了。怎麼可能弄個快車還是站票?這趟列車上有一個算一個,大多誰也別說誰,都不是什麼財務自由的有錢人。

  可那個一臉文藝範兒的人就這麼默默的盯著自己,不為了錢,難道為了色?想到這裡,李炎就覺得自己菊花一緊!

  眨了眨眼睛,李炎表面不動聲色的等待著人的下一步動作。因為李炎非常推崇章詒和在《往事並不如煙?最後的貴族》中是這樣寫的:“我經歷了四個朝代,經理了這麼多事兒,最後總結出的經驗不外乎'以不變應萬變'。”

  “別跑!”

  “哎呦……”

  “警察,快跑啊!”

  剛剛還在傾情演繹的這票騙子被火車上突然出現的警察給弄懵了。他們想不明白這趟列車上為什麼會有警察。但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就算沒有機會逃出升天,大多數時候這些騙子都還會再次選擇掙扎掙扎!

  上的警察把這些騙子一個個都帶上冰冷的手銬時,忽然李炎就听耳畔有人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李炎楞了一下,下意識看著警察們的背影恩了聲說道:“是啊!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呦呵,兄弟不簡單啊!”文藝猥瑣男衝著李炎一挑大拇指,讚揚了一句。

  李炎知道從這文藝猥瑣男一上車,他就一直在瞄著自己,現在終於要動手了嗎?

  想歸想,只不過李炎沒說話。

  文藝猥瑣男有些尷尬的嘿嘿一笑後接著說道:“兄弟,花開千年不見,緣盡今生無悔。有沒有興趣讓我給你蔔一卦?”
mk2258 發表於 2016-7-14 19:56
   第12章前程似海,來日方長
  李炎眉頭輕輕一皺,目光落在眼前這個一身文藝範兒,但骨子裡卻透著淡淡猥瑣氣質的男人,暗暗吐口濁氣…
  明刀易躲,暗箭難防。既然這哥們主動湊上來搭訕,那起碼就比背後捅刀子強吧?

  從剛才這哥們上車到現在,李炎就知道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現在藉機跑自己邊上來給自己算命,這不擺明了是搭訕自己來了嗎?

  泡妹子這麼搭訕,大多都能搭訕成功,要是真能再多忽悠兩句啥,估計下了火車啪啪啪的概率那就成直線增加了。

  不過李炎琢磨自己是男的啊!而且穿的這麼低調,雖然不像農民工進城一樣吧?但起碼穿著絕對不張揚,怎麼看怎麼都是個窮“吊”的造型。

  這人怎麼就盯上自己了?圖財?不可能!那難不成真是看自己長得帥,想搭訕一下搞個基?

  當然這想法李炎只是在自己腦海裡一閃念,隨後暗暗苦笑心下微微搖了搖頭。

  其實,這人既然能主動過來搭訕,李炎正好也可以探探對方的虛實。

  那炙熱的眼神,讓李炎從心坎裡覺得不舒服。畢竟時時刻刻堤防著,到不如拉過來盤盤道把把脈,接觸一下搭搭手來的舒服。

  至於這人說要給自己算命,李炎不過是當個笑話在聽罷了。

  “好一個花開千年不見!呵呵……我就問一個問題成嗎?”李炎衝著眼前這個文藝範的猥瑣男問了一句。

  “哦?”這人眉頭一揚,拉了個長音兒似乎剛要說話,就听李炎衝著他嘿嘿一笑接著說道:“我就問你算命要錢嗎?”

  “額?錢……你要是覺得我說的有用,想給點就給點。要是覺得不准,就當咱們隨便閒聊兩句也成。”這文藝範兒的男人衝著李炎緩緩點頭說道。

  這幾句話說出來,到真有點大師的做派。

  李炎嘿嘿一笑,點頭說道:“算命都算什麼?是能算我姓什麼,還是算我家裡兄弟幾個?我覺得這個最實在了,要是算的出來咱們再接著算。如果要是算不出來,那就聊點別的咋樣?”

  說這話,其實李炎就是想把算命這事兒遮過去。畢竟自己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眼前這個人,而不是讓人家更了解自己。

  很多事情上,誰佔據這主導地位,事情的發展就會倒向誰。

  “呵呵,姓什麼?兄弟幾人?”這男人微微一笑一臉淡然的嘀咕了一句之後,看著李炎緩緩點了點頭隨即笑著說道:“《金剛經》裡說'相由心生',出門相識便是緣分,兄弟,你要是信我,咱就聊聊,你要是不信呢?我就不開這個口了。”

  此時文藝男身上的那股子猥瑣勁兒彷彿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一名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李炎確實信這個風水堪輿,但信的不是眼前這個人。

  文藝男看著李炎的表情似乎讀懂了什麼一般,嘴角微微一翹,在這趟咣當咣當的列車中衝李炎淡淡說道:“面相上無非就是講究個三停五官十二宮,說來簡單。但是真能窺覬門廳跨過門檻,就知道這門道玄乎著呢。我運氣還算不錯,跟著師傅學了幾年,不過師傅死的早,我也沒學全,面相上也就學了'監察官''上停'和'兄弟宮'以及'奴僕宮'。所以看眼、看眉是我的長項。”這文藝男氣質優雅的侃侃而談。

  說了半天,文藝男見李炎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文藝男嘿嘿一笑說道:“至於你說的算算你姓什麼,兄弟幾個……這個不是算命,屬於忽悠的範疇。”

  “哦?忽悠?”李炎下意識揚了揚眉頭,隨手伸進兜里掏出來一塊活蝦酥糖撕開包裝塞到了自己嘴裡。

  文藝男瞅了眼李炎手裡的紅蝦酥糖,隨後笑了笑說道:“你讓我測姓,其實誰都是胡謅的。只不過不是胡亂沒譜的滿嘴跑火車罷了。比如只要把你所處的地理位置,每個民族的各地區的姓氏分佈規律弄明白要有些了解。若看你也是漢人,不是什麼少數民族,自然可以忽略一些少數民族的姓氏。當然考慮到京城這個國際化大都市融合的問題,只要看你是漢人,那我就往張王李趙遍地劉上靠唄。我說你姓李……”

  李炎聽了這話,眼睛下意識瞪了一下。臉上的驚訝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對面這個文藝男盡數看在了眼裡。

  “真的是猜的?”李炎衝著眼前這個文藝男問了一句。自己剛才和自己老媽和自己弟弟通過電話,但是李炎自認離的很遠而且列車上噪音這麼大,這文藝男應該是聽不見自己說話的。

  “哈哈,看來我蒙對了是吧!”這人衝著李炎笑了笑之後,隨後接著衝李炎問道:“你知道嗎?如果我要是蒙錯了,我會說什麼?”

  李炎搖了搖頭。

  文藝男接著說道:“我會堅定的說:本姓李。然後給你心裡暗示往隔壁老王身上聯想。如果你要是還不明白,那我就繼續點化你,在往民族大遷徙的方面跟你聊。總能把你聊毛了!”

  李炎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從來沒人跟自己說算命的測姓竟然是這麼蒙出來的。聽了這話自己多少也算漲姿勢了。

  這文藝男接著說道:“至於孩子那就更好猜了,看年齡琢磨計劃生育的時間節點,看你是城市青年一般家裡就是獨生子女,農村的七零後一般仨,八零後倆,九零後一般也一個。總是八九不離十,如果說錯了也沒事,我就說你本來有兩兄弟,現在有一個,那是桃園三結義孤獨一枝!”

  李炎咧嘴一笑說道:“你倒是坦誠,那你看我家裡兄弟幾人?”

  “你?依我看是倆人。”這文藝男衝著李炎算口回應了一句。

  “額?你怎麼知道的?算的?猜的?”李炎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這文藝男,頗感興趣的問了句。

  文藝男一撇嘴,用那種很不屑的表情瞥了眼李炎說道:“你知道嗎?剛才你的問題就好像在對我說:你猜猜我兜里有幾個雞蛋,如果猜對了,兩個都給你……這我要是說仨,我就成傻小子了!”

  李炎尷尬的笑了笑之後,衝著文藝範的男人說道:“那你給我看看。”

  “如果看一個人尖嘴猴腮,就說他是小人相,或者見一個人耳大貼肉就說他福祿非凡,這些人肯定是外行,根本就沒進那個門。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剛才一上車我就注意到你了。如果真讓那些坐在按摩店門口的相師看你這張臉,肯定要扯些什麼你耳掀外露注定一世貧賤,或者你眉眼狹長心思細密不會長壽的屁話。到時候肯定是騙你花錢消災的套路。哎,現在這社會哪有真情實意,全特麼套路。不過兄弟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人!”這文藝男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

  李炎忍著笑意,強行保持這嚴肅的表情正在做個謙遜的聽眾。

  文藝男說話間,話峰一轉道:“你的眼眉宮格極其不俗,分開來看並不出眾,但押在一起,就很了不得。按照師傅教給我的,你這分明是紫薇相,當然這紫薇中斗數有很多。至於你具體屬於哪一種我不便說,也說不透!畢竟這世界唯一不變的就是變。紫薇相也一直在變……你懂吧?”

  李炎哪兒懂這個去,不過聽文藝男說的認真,自己也就默默點了點頭算是鼓勵他了。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也想知道你想問點什麼。”文藝男突然衝著李炎問了一句。

  跟這文藝男聊了半天,李炎心中突然也覺得這文藝男有些靠譜了。想了想後緩緩說道:“我想問問今後的路,是否順利!”

  “哦?這樣啊?”這文藝男想了想之後,隨後把放在自己座位上的那本芭莎男士雜質拿了起來,隨手從自己兜里掏出一根碳素筆之後,同時兩樣東西都塞到了李炎手中道:“那你寫個字吧。”

  李炎下意識楞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這個文藝男之後,低頭緩緩在雜誌上寫了個炎字。只不過這字,李炎寫在了唐家三少臉上。

  文藝男接過李炎遞給自己的雜誌,目光落在字上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東方甲乙木值春,南方丙丁火值夏,西方庚辛金執求,北方任葵水值東。中央戊己……”

  說到這裡,這人抬頭突然衝著李炎說道:“從字上看,你命中破軍做命,逢兵必劫。你與你那兄弟要么站船頭,要么站船尾。得各霸一方才行!”

  “嗯?”李炎一時沒聽明白似的看了眼這文藝男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次南下……會很不順利?”

  “怎麼會!你是烈焰火命,命中缺水。這趟車的終點是蘇杭。之前你如果一直在京城,那裡是北方任葵水值東,如果你去蘇杭恰好是南方丙丁火值夏。不說逢凶化吉一路也會有人在你左右幫扶闖坎坷。”文藝男說完話,衝著李炎咧嘴一笑。

  李炎呵呵傻笑了兩句,自己其實已經懵逼了!自己根本就听不懂這些究竟說的是什麼。但李炎還是硬著頭皮衝這文藝男問道:“這麼說,我這次南下會很順利?”

  文藝男嘿嘿笑了笑,眼角的余光衝著李炎手腕上的捉妖鐲瞅了瞅,隨後笑呵呵的說道:“這世間哪兒有一帆風順的事兒,我送你幾個字吧!”

  李炎點了點頭,就見其隨後拿起簽字筆在芭莎男士這雜誌上寫了句:“前程似海,來日方長。”
mk2258 發表於 2016-7-17 17:58
  第13章上六、龍戰於野
  啥叫前程似海,來日放長?
  僅僅是這話李炎也道,畢竟那句“縱有千古,橫有八荒”的詞句忒如雷貫耳了!

  可偏偏如果把這句話被用來當做卦辭的話,李炎只是想想就徹底懵逼了。說有道理吧?可這話好像和自己蘇杭之行一點都不沾邊,說沒道理吧?李炎細琢磨又好像隱隱很有道理的樣子。

  雖然李炎早早心底就合計好了去蘇杭就是奔著牡丹亭去的!只要到了牡丹亭估計就能堵到老頭的兒子。到時候見到老頭的兒子,李炎甚至都做好了討債的準備。

  李炎沒想當什麼救世主,也不想當紅塵俗世中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天憑日月,自己做事憑良心!

  可憑良心做事,總不能餓死吧?

  李炎下意識用手摸了下那私密處的藏錢小暗兜,

  心裡忽然在想:那窮的叮噹響這句話用在自己身上,估計也差不多貼切了。前程似海,來日方長?這究竟幾個意思?

  細思極恐之餘,李炎一扭頭,苦著臉看了眼這哥們後,反复追問了起來。

  可任憑李炎再怎麼問他,這人卻也只是笑而不語閉口不言,絕不肯在多說一字半句。

  沒幾站,那骨子裡透著猥瑣勁兒的男人就下了火車。

  倒是在臨下車之前,這哥們死皮賴臉的非要跟李炎要個聯繫方式。

  李炎從心坎兒裡本是不想把自己的電話留給這哥們的。可細想想人家好像自始至終都沒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弄的自己還跟防賊一樣防了人家半天,著實也挺汗顏。

  給自己免費算了一卦,順便給了自己一張名片。其餘的好像也就在也沒什麼過分的事兒了。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對勁的兒的。也就是這哥們看自己的眼神了。不過李炎最後也想開了,心裡暗暗打定了注意:大不了他要個自己搞基的話,果斷拒絕也就是了。

  摸了摸兜,李炎本想掏張名片給他。可是當自己一摸兜的時候,忽然發現倉促之餘自己竟然連名片夾都沒來得及帶。

  實在是沒轍了,李炎硬著頭皮有些尷尬的順手拿起那本封面是唐家三少芭莎雜誌,最後捏著筆在這上面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列車哐當哐當的緩緩進了站。

  這哥們提著他的小箱子,緩緩走下了列車最終消失在站台間。

  李炎則站在列車的窗畔,目光有些古怪的看著那哥們漸漸消失在人群裡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感覺。

  自己總覺得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很是特殊。不過想歸想,李炎何嘗不知道在遼闊的神州大地上,一個十幾億人口的國度裡,誰又不是一粒活著無人注視,死了也沒人在意的微小灰塵呢?

  能在歷史的經緯線上留下痕跡?李炎沒覺得自己身邊誰人能做到。

  李炎心中有些頗感慨地回憶著那或許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瘦高的背影。隨後靠在列車的過道中輕輕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被自己捏在手中的名片微微撇撇嘴,嘀咕道:“誰家的名片只有個名字和電話,甚至連個公司名稱之類的東西都沒有。真是醉了……”

  此時此刻的李炎還不知道,真牛逼的人誰會在自己名片上印上一堆頭銜?董事長?總經理?其實這些如非必要是大可不必印在自己的名片上。

  一個名字,一個電話足以!

  哐當哐當的列車漸漸遠去,車站也隨之漸漸成為了一個黑點,最終徹底消失!

  此時,車站內。

  “餵!”

  只見剛才那拉著李炎為其算命的男人,手裡拎著箱子,靠在距離出站口不遠的牆邊衝著電話裡喚了一句。

  “中將,事情辦得怎麼樣?”電話裡,有人不急不躁的問了一句。

  “嗯,挺順利的。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啦!你知道我剛才在車上看到什麼了嗎?”

  “看到什麼了?”接電話的人口氣隨帶狐疑,但還是不急不躁的問了一句。

  “我看到捉妖鐲了!”

  “捉妖鐲?”

  “嗯,在一個叫李炎的男人手裡。”

  “李炎?什麼人,我對這個名字好像沒什麼印象!難道大司馬把捉妖盟的權柄交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身上?”

  “這個我不知道,我也沒問。但是能把捉妖鐲帶手上的人,那就絕對是捉妖盟的盟主了!至於這小子……我給他開了一卦!”

  “你給他算了一卦?結果是什麼?中將你別婆婆媽媽的兜圈子成嗎?趕緊說啊!”電話裡的聲音似乎瞬間激動的要燃燒起來一般。

  靠在牆壁邊的中將,眉頭微微一皺,緩緩說道:“上六!”

  “艹!別跟我說這沒用的。到底什麼意思?”電話裡的人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

  中將緩緩說道:“上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象曰:龍戰於野,其道窮也!”

  “說人話!你算這小子到底是不是捉妖盟的盟主!別跟我說什麼亂七八糟。我就要結果……”

  中將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緩緩說道:“不是,也可以是!”

  蘇杭。

  下了火車後,第一腳踏在這塊土地上的時候。李炎望著人頭攢動的車站,此時並沒有生出要站在這座城市最高點的野心和壯志。

  李炎覺得自己終究只是這座城市的過客,而心中反复默默祈禱的也只是給老頭找到兒子,把自己墊上去的醫藥費要回來。

  實在到不能在實在的願望,腳踏實地!

  手裡拿著老人留下來的蘇杭地圖,李炎來到火車站的樞紐中心找到了去西湖的公交車後,上了車就奔著西湖衝了過去。

  都說如果想了解一個城市,那最好的方式不外乎就是坐在這個城市​​的公交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聽著耳畔當地人閒聊的只言片語。

  小雨裡夾雜著雪花打在車窗上,給這個城市平添了一份朦朧。公交車開的很慢,但一路很順利,最終李炎背著包從西湖總站下了車。

  瑞雪初霽,此時的李炎站在寶石山上茫然的四下一邊眺望,一邊看著手裡的地圖。本以為自己應該很容易就找到牡丹亭了,可李炎怎麼也沒想到西湖竟然這麼大一片。

  西湖銀裝素裹,白堤橫亙雪柳霜桃。斷橋的石橋拱面下無遮無攔,此時天空已經放晴冰雪開始消融,露出了斑斕的橋欄,而橋的兩端還在皚皚白雪的覆蓋下,依稀可辨的石橋此時似隱似現,而那涵洞中的白雪還在奕奕生光與橋面灰褐形成了反差,李炎看著遠處那似斷非斷的橋面,此時滿腦子都是牡丹亭究竟在哪兒,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不經意見看到的就是斷橋殘雪。

  尋尋覓覓,李炎總算是找到了牡丹亭。

  “這就是牡丹亭嗎?”李炎仰著頭看著眼前這個亭子,臉上並沒有什麼千山萬水總相見的感覺,反倒是浮現出一抹不踏實的感覺。

  亭子不大,甚至看上去有點普通。

  為什麼要來花巷觀魚公園的牡丹亭見自己的兒子。約在哪兒似乎都比約在這兒靠譜吧?自己真的找對地方了嗎?

  李炎自己都不確定,到時候人就一定會來這裡。

  坐在亭子裡,李炎掏出手機看看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和日期。明天就是一號了,月初……

  輕輕嘆口氣,李炎默默坐在了亭子裡。

  公園里人少的可憐,就算是5A級的旅遊聖地,但是下著大雪能跑出來賞景的騷客還是太少太少了。

  亭子裡,李炎一坐就是一天。

  眼瞅著太陽慢慢隱沒在地平線之下,西湖畔的燈光一盞盞亮了起來。李炎知道今天算是白等了!

  從自己屁股坐到亭子裡的那一刻開始,走進牡丹亭裡的人李炎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不是老大爺來散步就是老奶奶來遛彎的,有兩個攝影的端著單反相機拍了拍雪景,可人家連牡丹亭都沒進,肯定不會是老人的孩子。

  出了公園,李炎背著包漫無目的踏上了一趟公交車,很隨性的坐在公交車上任憑司機把車開了出去。

  西湖是風景區,這邊不論是吃飯也好還是住宿也罷,李炎不用想也知道價格不會便宜。倒不如任憑司機把自己拉的遠遠的,到時候自己找個地方休息也好,吃飯也罷,想來都會便宜不少錢。

  坐在公交車上,看著車窗外西湖畔一座座園林別墅,每一座似乎都帶著歷史沖刷後的斑駁痕跡。

  “這裡面住的都是什麼人呢?”李炎自言自語的靠在玻璃上嘀咕了一句後,目光忽然被遠處一棟有些特別的別墅吸引了去。

  這一棟棟可望而不可及的園林中住的是什麼人李炎不知道,而且他更沒有自己也住進去的雄心壯志。對於一個小人物來說,好好活著,努力賺錢讓活著更切合實際一些。天馬星空的胡思亂想,大多時候都會成為笑柄。

  當然,李炎也不是沒有站在京城的最高點的雄心壯志。只不過這些都在夢裡罷了,當睜開眼睡起床的時候,李炎就知道自己的夢醒了。

  李炎老媽每次都在對李炎說:日子過平安就是福氣。畢竟野心這種東西一般都和屍骨被埋在城市下面了。

  ……

  六十塊錢一天的小旅館,公共浴池。門口小賣部有泡麵和麵包,旅館的老闆娘說門口十點前有早點攤。李炎覺得這一切讓自己都挺滿意,隨後安頓了下來。

  每天早早李炎就從小旅館裡爬起來,從門口買上些小籠包、小混沌然後直接坐公交車奔牡丹亭。

  寒風中,李炎在牡丹亭一坐又是一天。

  就這樣一連三天轉瞬即逝,這一天李炎又邁步走進了牡丹亭,做在了自己熟悉的位置上。

  天冷,李炎的心更冷。這幾天別說一個像老頭兒子的人了,就是稍微年輕點的人都沒出現過……

  李炎不知不覺間把頭低了下來,目光落在亭子裡的地面,不得不開始思考如果找不到老頭的兒子,怎麼辦。
mk2258 發表於 2016-7-17 17:59
   第14章等待著邂逅
  西湖畔,牡丹亭。
  一直在低著頭的李炎凝神望著灰白色的地面,思緒有些混亂。這時候李炎甚至有點開始懷疑人生了。老頭的兒子到底是不是要來這裡,叫牡丹亭的地方全國有很多,自己被一張西湖旅遊小卡片誘導到這裡,究竟對還是不對?

  如果對的話,為什麼已經這麼多天了老頭的孩子還不來呢?或者說老頭的孩子跟本就不知道,或者說根本就沒想來呢?

  各種迷茫縈繞在李炎腦海之時,李炎手裡握著手裡的電話,對京城那邊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這兩天一直保持聯繫的翔哥昨天突然聯繫不上了,電話處於關機的狀體不說,各種社交軟件也聯繫不到李翔了。

  過去一天一個朋友圈雷打不動。而然這兩天李翔一直都沒在發布任何的朋友圈與說說。這些對於一個證券公司市場部的總監來說太不正常了。

  李炎不是沒試著聯繫一下公司裡的座機,可是李翔的座機一直就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給楊杰打電話,那哥們表示前天下班的時候李翔是正常下班的,不過後來李翔連請假都沒有突然就不來了。下邊的人也聯繫不上李翔了。楊杰表示幸虧是這兩天夏天宇也請假了,不然……

  後面的八卦楊杰說的好像挺起勁兒,不過李炎已經沒心情或者說注意力已經不在上面了。

  自己想的最多的還是李翔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了?

  本想和李翔的家人聯繫一下,可是這想法一冒出來李炎自己就搖頭否定了。原因無他,因為李炎壓根就沒李翔家人的聯繫方式……

  “小伙子,我看你好幾天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李炎的耳中。下意識一抬頭,李炎就見一個穿著公園環衛服裝的大叔,一手拿著掃把,一手扥著帶軲轆的鐵簸箕,咣當咣當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額?大叔……有事兒嗎?”李炎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這人,一時沒明白他要幹嘛。

  “沒事兒!沒事兒我就不能過來轉轉啊?”大叔說著話,抬了抬胳膊似乎刻意讓李炎看清楚自己胳膊上的紅袖標。

  這上面寫著幾個醒目的黃字,李炎細細看去原來是:西湖治安志願者。

  “我去,這是朝陽群眾的翻版嗎?”李炎心裡默默嘀咕了一句之後,衝著眼前的大叔咧著嘴訕訕乾笑了幾聲。

  大叔走到李炎面前,把掃把往地上一戳,笑呵呵的衝李炎問道:“我前幾天就發現你小子比我上班還準時。天天我一來就看你坐在這兒了!我一下班你小子也下班。我昨天就想問問,你不會是真跑我們這上班來了吧?”

  剛要回應這大叔的話,李炎眼角的余光忽然發現一個人影朝著牡丹亭這邊走了過來。

  李炎下意識一愣,凝神朝著那人影望了過去。只不過當李炎看清楚走過來的人影時,微微搖頭嘆了口氣。

  大叔下意識順社李炎的眼神回頭看了眼一眼,只見一個漂亮的長發女孩正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同樣,李炎失望的眼神也被這大叔敏銳的捕捉到了。

  大叔一撇嘴,哼了一聲說道:“這姑娘多漂亮啊,你小子這眼神什麼意思,竟然還搖頭?”

  李炎聽了大叔的話,一臉苦澀的笑了笑仰起頭衝著大叔小聲道:“我又不是來看美女的。”

  大叔聽了李炎的話,眼神中透著淡淡狐疑瞥了一眼李炎後,笑呵呵的問道:“那你說說,你來這幹嘛的?”

  李炎仰頭看了眼這大叔之後,緩緩低下頭看著牡丹亭間的地面徐徐說道:“等待……等待屬於我的邂逅吧?”

  腳步聲響,李炎沒抬頭目光依舊落在地面上。就見一雙白色緞面繡著粉色小碎花的棉鞋,緩緩總自己眼簾中劃過。

  李炎還是沒抬頭,自己知道這雙鞋的主人是剛才亭子外的那個女孩。

  大叔呵呵乾笑了幾聲之後。拉著他的鐵簸箕哐當哐當的走了。

  只不過李炎並沒聽見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邊走邊用吳儂軟輕聲語咕噥著:“現在的年輕人啊,這腦子都秀逗了吧!大冷天跑公園來等邂逅?開發的搖一搖是白瞎了!”

  這話李炎沒聽見但是坐在亭子口的女孩卻聽見了。

  女孩下意識扭頭看了眼此刻坐在亭子裡,低著頭一臉心事重重的李炎。

  淡淡的一撇後,女孩的目光隨後朝著亭子外望去。

  看摸樣,這女孩應該也是在等待著什麼人吧……

  古時候的鄴城,今日之邯鄲。

  這裡有華夏北方糧倉稱號的同時,還盛產棉花。

  工業方面邯鋼整合後三國歸一統,完成了河北鋼鐵的組建。在這裡牛能和峰峰組成冀中能源後,只用了短短幾年時間就殺入了世界五百強的行列!

  這樣一個繁華的邯鄲市,此刻某個錄音棚中站著一個珠圓玉潤,臉龐若鵝卵的女人。

  這微胖的身材似乎溫暖著歲月,驚艷了時光,唯美著年華,豐盈了流年。

  女人此時抬起手輕輕調了一下麥克風前的防噗罩後,嘴角一翹衝著玻璃外的調音師做了個OK的手勢。

  戴在頭上的BEATS錄音師耳機中,緩緩傳來了悠揚的音樂。這女人雙手扶著耳麥,仰起頭用低沉的聲音神情舒緩的唱道:

  我為什麼~還在等待。

  我們不知道為何這樣癡情。

  明知輝​​煌~過後是暗淡。

  人期待著把一切從頭來過……

  我們既然~曾經擁有!

  我的愛,就不想停泊。

  每個夢裡都有你的夢,

  共同期待一個永恆的春天!春……

  一首磊叔大氣磅礴的作品,竟也被化成了繞指柔。

  女人的歌聲突然一停,就見其詫異的看著錄音室外,某個站在調音師旁邊正狂魔亂舞的身影……

  揮揮手,隨手把耳機摘了下來順勢掛在了一旁。

  女人看著窗外沖自己一個勁兒攥著手機擺手的男人,搖了搖緩步朝著錄音棚外走去。

  揮舞著手臂的男人見女人從錄音房裡徐徐走了出來後,哥們一咧著嘴滿臉堆笑的衝其欠了欠身子。

  站在錄音師門口的女人一臉不悅的問了句:“跑錄音室窗戶邊跳大神兒有意思嗎?如果你沒有重要的事兒……”

  “薇薇姐!真有事兒,我是真有事兒啊!那個……您讓找的捉妖鐲有下落了!”拿著手機的男人連忙解釋了一句。

  聽了這話,張薇薇眼中劃過一縷興奮的神采。順手從衣架上把自己的長款棉服大衣抓起來套在自己身上後。梳理了一下自己高領毛衣間的紫水晶配飾,一扭頭衝著調音師說了句:“皮特兒,先不錄了,你等我電話。”

  說完話,張薇薇根本就沒打算等皮特的回應般,邁步已經朝著錄音師的大門走去。

  被喚作皮特兒的男人一臉蒙圈的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兩個助手,隨後就听張薇薇一邊走一邊衝著自己身邊的男人說道:“捉妖鐲現在究竟在哪兒?不論是什麼代價,我都要拿到捉妖鐲!”

  這男人一把推開了錄音棚的大門,招呼著張薇薇一邊往外走,一邊匯報導:“嗯嗯,這事兒咱們的人已經調查清楚了。徐老大的大司馬他拿了捉妖鐲出現在了京城,可是不知道誰特麼竟然還敢對大司馬下黑手。反正最後是有個叫李炎的人當了回好人。他把大司馬冰老給送醫院去了……”

  張薇薇腳步一頓,站在自己的豐田埃爾法商務艙前,看著裡面自己的秘書已經拉開了車門,但她卻並沒上車。

  就見其站在車前扭頭問了句:“李炎?幹什麼的?誰的人?”

  “嘶……這個好像就是個好心的路人甲吧?不過也有傳聞他是京城魔都證券夏天宇的員工。”

  張薇薇皺了皺眉頭,扭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這男人問了句:“也是圈子裡的人嘍?”

  “這個……真說不好。畢竟夏天宇在圈子裡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他們公司最底層的一小員工,依我看可能連他自己都未必知道他們公司有這個人吧?”

  “別兜圈子,李炎現在究竟落到誰的手裡了?”張薇薇說著話,邁步上了豐田埃爾法商務艙。

  站位張薇薇身後的男人微微一咧嘴,小聲回應道:“李炎那小子……現在咱們北方捉妖盟各路勢力都翻了天的在找他,可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張薇薇一回頭,看著站在車下的男人眉頭一皺。沉默了幾秒沒說話。站在車下的男人後脖頸子裡似乎在颼颼的跑涼風一般,其汗毛更是瞬間炸立。

  “還說這人是路人甲?這年頭誰會無緣無故的扶個出事兒的老頭?如果是你,你會嗎?”

  聽著張薇薇的質問,這男人低下了頭。

  張薇薇隨後問道:“火車和飛機售票系統呢?沒找人去查嗎?”張薇薇問了一句。

  “根據咱們提供的線索,咱們的關係回了句:查無此人!”男人一臉委屈的衝著張薇薇回應了一句。

  “說了半天,沒這個人?”張薇薇坐不住了。而跟著上車的男人小聲說道:“應該沒錯,只不過可能哪裡有些不太清楚。人肯定,應該是有的……”

  嘭的一聲悶響,豐田阿爾法商務艙被人關上了車門,車子緩緩開上了環路!

  此時此刻,華夏北方地區有無數人在找李炎!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李炎身份證上的名字叫李火火而並非他們費勁心思在查的李炎。

  此時西湖畔,牡丹亭內。

  兩個身影遠遠被人望去,彷彿日光月影相映成趣,幽雅寧靜中透著詩情畫意。
mk2258 發表於 2016-7-22 21:34
   第15章聯盟無主、德者居之
  碩大的歐式餐廳,落地窗外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此時銀裝素裹,皚皚白雪如鵝毛般從陰沉的天空飄飄而落。
  “啪嗒”一聲脆響。

  咖啡杯落在瓷碟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碩大的餐桌主位上的人用食指輕輕翻了翻桌面上的IPAD,大體閱覽了一遍今日的四大證券報內容後緩緩抬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咧嘴微微一笑。

  “這次辛苦了。”這人緩緩從這對面的人徐徐說了一句。

  手裡用餐叉戳著慕斯蛋糕的男人仰起頭看了眼自己對面的人之後,嘿嘿笑了笑說道:“還好,本來就是很順利的事兒。我倒也沒覺得如何難辦。”

  說話的人恰恰就是那位在火車上給李炎算命的文藝男!

  “說出去或許都會成為笑話,聲名赫赫的中將竟然……我就沒明白,你也不是沒錢。這次為啥要坐普通火車回來?高鐵,飛機不也挺好嗎?”

  中將低著頭端起手邊的茶杯,斜著眼瞥了瞥那殷紅如硃砂般的紅茶後,搖頭笑了笑說道:“我在回來之前,給自己卜了一卦。卦像上大體意思告訴我,我做尋常的火車會遇上一些好的變化,所有買才坐了那趟火車。這不果然有收穫嗎?”

  聽了這話,坐在中將面前的男人點了點頭。

  誰都知道圈子裡聲名赫赫的名城中將善卜會算,神推演,他本人如此說,坐在主位的人了然的點了點頭沒在多說什麼。話題一轉,就听其接著問道:“我一直好奇,你說的上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究竟是什麼意思。”

  中將突然有些猥瑣的嘿嘿笑了笑,衝眼前的人嘆口氣說道:“此爻為坤卦第六爻龍為陽,此爻為陰,故龍戰指陰陽交戰。城外為郊,郊之外為野。玄黃,分別指天、地之色。天地為最大的陰陽,其血玄黃,是指陰陽交戰流出了血,說明此爻是兇爻。”

  坐在中將對面的人扭了扭身子,似乎想讓自己更舒服一些後呵呵乾笑了幾聲說了句:“還是說人話吧。聽不懂……”

  中將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大概意思弱戰強,審時度勢做好準備就能贏!”

  這人似懂非懂的深深望了眼中將之後,微微一笑說道:“元吉的性子一直很浮躁,你把這事兒告訴元吉他是不是……”

  中將扭頭看著窗外,笑著說道:“眼看著就燃了,那架勢啊……嘿嘿!”

  “嗯,今天雪太大了。等雪停了你就去元吉那邊吧。這小子對咱們還有用,衝動點是好事兒,不然怎麼為咱們所用呢?”

  中將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了,妹妹我也看了,一會我就回去了。不在元吉身邊,我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也好,那一會你就動身吧。至於你妹妹嘛……她的病你就放心吧。我這邊會傾注全力讓她恢復康復的。”

  中將聽了這話緩緩站起身子,臉上掛著淡淡頑味的笑容衝其說道:“那就拜託了。”

  說完話,中將朝著餐廳的大門緩緩走去。

  此時此刻,這個背影看不出文藝範,更沒有什麼猥瑣。似乎肩頭上抗的滿滿都是責任二字!

  蘇杭

  “老闆,十個包子,一杯小米粥對了在給我來一碗小餛飩。所有東西都打包啊!”李炎衝著老闆朗聲喊了一句。

  老闆娘在旁邊一邊收錢一邊衝著李炎笑著說道:“真羨慕你啊!”

  李炎楞了楞,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老闆娘。

  臉上掛著羨慕的笑容,老闆娘趕忙解釋道:“這些日子你從我們這兒買早餐,哪一天的量不是正常人一天的飯量?可你身材還這麼好,這麼吃都吃不胖,你知道多讓人羨慕嗎?”

  李炎乾笑了幾聲點了點頭,嘴里胡亂說了句:“我直腸子,吃的快不消化。哈哈……”

  笑裡帶著苦澀,李炎總不好對老闆娘說:“臥槽,這就是我一天的飯好不好!”

  手裡拎著飯,李炎走到了公交車站。

  此時李炎真有點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在牡丹亭一連等了五天,這五天裡來牡丹亭的人本就屈指可數,更別提什麼老頭兒子的身影了。

  如果這只能算是此次蘇杭之行不順利的話,那一直聯繫不上李翔,更讓李炎隱隱感到某種不安。

  錢省著花那隻能算是節流,沒有開源的情況下錢早晚得花完。

  錢花完,李炎其實還可以買股票頂一頂,不過李炎也在想,自己全部家當都在股票裡套著,割肉不是不可以,但自己真的有必要割肉在蘇杭耗著嗎?

  “又來了?”保洁大叔帶著紅色治安巡邏袖標,咧嘴站在公園門口衝李炎打了個招呼。

  李炎笑容中帶著淡淡苦澀的招呼道:“昂,我又來了!”

  “邂逅了嗎?”大叔開玩笑的衝著李炎問了一句。

  “還沒……”實事求是的回應了一句之後,大叔皺著眉頭嘆口氣說道:“你小子還想邂逅個啥樣的啊!我覺得你的邂逅已經來了。”

  “來了?”李炎一臉好奇的看了眼保洁大叔。

  保洁大叔一咧嘴,露出那一嘴被煙熏茶浸荼毒後的大黃牙說道:“那姑娘多漂亮啊?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啪啪啪嘛!年輕人,不要老來望妞空悲切哦!”

  李炎尷尬的笑了笑,自己明白大叔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大叔,你夠潮的啊!”李炎苦笑著回了一句,剛要說話突然楞了一下後,隨即搖了搖頭不在說話了。

  原來,這兩天和自己一起坐在牡丹亭裡的女孩邁步走進了公園。

  大叔下意識回頭順著李炎的眼神看了眼身後楞了幾秒,隨即扭頭再次望向李炎的目光炯炯。這眼神分明在衝李炎說:“加油吧!少年……”

  一前一後,一男一女朝著牡丹亭緩緩走去。

  李炎知道這個穿著繡花棉鞋的女孩跟在自己身後,但李炎卻連回頭的心思都沒有。

  一屁股坐在牡丹亭裡。隨手從袋子裡抓出來兩個包子啃了起來。

  已經涼透的小籠包此時堅硬難以下嚥。李炎一邊吃一邊想著自己什麼時候離開。老頭兒子估計是真找不到了,這日子過的如流水,李炎知道在過兩天就已經不能叫月初了。

  李翔現在人生死不知,自己現在在牡丹亭哪坐得住?每過一天都覺得自己如坐針氈的感覺越發強烈一分。此時李炎心中想的盡數是必須回京城看看了!

  “吭哧……”李炎想到這裡,突然被涼包子噎著了。慌手忙腳抓起小米粥用力嘬了一口這才覺得好了些許。

  鬧騰的動靜挺大,但是李炎抬頭時發現坐在牡丹亭門口的那美女連頭都沒回,目光有些茫然的眺望著遠處,如那山頂的望夫石眼中含著淚,似等待了千年。

  李炎目光所及,突然發現這女孩的手此時死死的攥著,修長的指甲彷彿已經刺進了掌心。

  其實若是放在平日里,李炎肯定會朝眼前這美女搭訕兩句什麼。

  比如:妹子你辟穀了?早上中午都不吃飯的嗎?

  在或者問問這妹子究竟在等那個負心漢啊?等是等不來的,別看神鵰俠侶裡楊過等了小龍女十六年,那真的是小說好不好,要是放在現實裡說不定楊過兒子都小學畢業啦!

  這些話李炎此時真沒心情說,此時此刻李炎也說不出來。畢竟李炎此時還不知道找誰傾訴,讓誰安慰呢。

  跑去安慰別人?

  李炎覺得此時自己就算想去,估計以目前的心態很可能把人家安慰哭了……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冬日的太陽也是東昇西落。只不過比夏日要快的多。

  一天的時光就這麼又過去了,夕陽西下。

  李炎看著女孩站起身子甩了甩秀發,那雙繡花棉鞋踩在地面上略顯踉蹌,女孩的背影漸行漸遠。

  站起身子,李炎甩了甩坐麻了的腳緩緩朝著公園大門走了出去。

  “今天怎麼樣?有進展嗎?”環衛大叔不知道在哪裡崩了出來。手裡拿著掃把拽著鐵簸箕衝李炎呲著大黃牙問道。

  李炎嘆口氣,搖頭嘀咕道:“沒有。”

  “那姑娘多給力啊!該出手時要出手啊!小伙子,趁著年輕不出手,難道要向我這樣才懂……明天要是你們還來,我來幫你們撮合撮合吧!這事兒交給我了。”

  看著熱心過頭的大叔,李炎趕忙搖搖頭說道:“大叔,你想多了。我真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李炎拒絕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老大爺在牡丹亭下看著亭內二人的身影,內心感慨二人珠聯璧合,簡直如夢似幻彷若畫中神仙眷侶!

  女孩獨身走在西湖畔,看著身邊那一株株落了桂花的桂樹,心中此時倍感淒涼。

  緩步走在幽深的小徑中,女孩嘴裡緩緩嘀咕道:“你口口聲聲說月初來牡丹亭,為什麼要騙我?你是在騙我嗎?現在你究竟在哪兒?是生是死,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為什麼……”

  小旅館

  李炎躺在有些潮濕的床上,感覺眼睛辣疼的眨了眨眼睛,手裡攥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當日的財經新聞,李炎不過看了幾眼就睡了過去。

  滴滴……

  手機提示了兩聲電量低警報後,須臾後屏幕一亮自動關機了。

  ……

  “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他牽引著你的夢……”手機鈴聲一響,中將下意識從茶壺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元吉利貞?”中將嘀咕了一句之後,嘴角一翹接通了電話。

  “餵?”

  “發達了!發達了!圈子裡有消息洩露出來啦!大司馬糟了黑手,現在聯盟無主,德者居之!兄弟,你不是能卜會算嗎?趕緊算算那小子在哪兒?是那小子拿了捉妖鐲!哈哈哈哈……只要捉妖鐲在手,我就能號令捉妖盟啦!哈哈哈……發達了啦!”
mk2258 發表於 2016-7-22 21:35
   第16章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喂喂餵……中將!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給個反應啊!”元吉利真在電話那頭興奮的嘚啵了半天,忽然發現電話裡根本就有中將的反應。弄的元吉利真茫然的把手機放在眼前,用手滑了一下瞅了幾眼屏幕上的信號。
  信號是滿的,元吉利真剛要接著說話就听電話那頭,中將有了反應道:“嗯,我在聽!”

  只不過,中將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茫然。

  元吉利真趕忙接著興奮說道:“兄弟啊!這是個機會啊!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現在咱們北方捉妖盟得到消息的人都在找李炎,而這些人都想先拿到捉妖鐲。

  想當年,捉妖盟創立的時候徐老大就言明左手佩戴捉妖鐲者,掌盟主之位!有這話,到今天還不是誰戴著捉妖鐲誰就是捉妖盟的盟主嗎?”

  中將手裡攥著電話,不知不覺間眉頭一皺,雙眉隱隱皺出了一根懸針紋……

  “那個,現在北方捉妖盟的人都在找李炎?都想搶捉妖鐲?他們難道沒人知道李炎去了蘇杭?”中將衝著手中電話徐徐問了一句。

  “要不說咱們發達了嗎?這些找李炎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他。他們都說李炎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嘿嘿……”元吉利真此時說話的語調,就好像雙色球中了一等獎一樣。

  獎票在手,獨缺兌獎了!

  中將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語氣有些詫異的問道:“元吉……這個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聽了你這話後心裡總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好像……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兒吧?”

  “有什麼不對勁兒的!這消息千真萬確,至於怎麼來的嗎……嘿嘿,咱倆是兄弟,而且你也是我的左右手!我就不跟你隱瞞了。那個你知道那誰的小姨子吧?嘿嘿……嘿嘿嘿。我們兩個洗澡的時候,是她無意中說出來的。”

  中將了然的哦了一聲,至於是誰的小姨子,中將也是心知肚明。這種事兒畢竟不是重點,所以中將也就沒在多說什麼。

  “你別哦啊!你趕緊算算李炎這小子究竟在哪兒。我到時候把咱們公司裡所有人都撒出去找他。不過到時候還得辛苦你啊!畢竟你不是和李炎也算認識嗎?嘿嘿……那鐲子的事兒,他應該還不知道實際情況,所以到時候他要是識相就給他個心動的價格,咱把鐲子吃下來。要是這小子不識相……哼!那我到時候就給你多派點人手把他往麻袋裡一套,直接扔西湖里餵王八也就是了。我還省了呢!不過你是知道的,我是好人嘛……嘿嘿。”

  “成,我知道了,我先開個卦算算他大概在什麼地方。到時候我跟你說!”中將說完話,聽著元吉利真激動的又對自己吩咐了幾句可有可無的廢話後,中將這才緩緩掛斷了電話。

  站起身子,中將緩緩走到自己的書桌旁邊低頭看了眼桌面上的陰陽八卦圖以及龜甲殼和三枚銀燦燦的光緒龍洋。

  光緒龍洋間盤著一條龍,龍頭霸氣中不失溫雅,下方庫平七錢二分幾個字更是銀鉤鐵畫!

  伸手徐徐摸了摸三枚龍洋之後,中將抬起手在手機屏幕上按下了某個快捷鍵。

  隨即,電話中傳出了嘟嘟的等待音。

  “餵?”

  電話中說話人的聲音很熟悉,這聲音恰好就是之前與中將共進早餐的人。

  “剛才元吉利真來電話了,咱們說的那小子不過是浮萍,背後沒任何人支持。現在……”中將把剛才元吉利真和自己說的話節選重點又對著手機複述了一遍。

  電話裡的人聽了這話之後,沉默了幾息。

  中將自然不會像元吉利真那樣追著問什麼,他一直舉著電話就這麼默默的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咳咳,既然是這樣。那就順水推舟吧。幫元吉利真把鐲子弄回來,看來咱們的計劃得變一變了。”電話裡的人,沉聲衝著中將吩咐了一句。

  微微一皺眉頭,中將詫異的問道:“元吉嗎?嗯……您的意思我想我理解了,不過……”

  “不過什麼?你大可放心,扶植元吉利真這事兒,你不用擔心。元吉利真注定是咱們的提線木偶,被所有註定牽動!”電話裡的人說這番話時,語氣很是輕鬆不驕不躁。

  中將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倒不是擔心元吉,只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兒。而且現在的捉妖鐲讓我想到了一樣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捉妖訣?呵呵……那東西就我覺得就是捕風捉影的事兒,誰知道有沒有?再說了,只要有能力,有沒有捉妖訣有什麼關係?我拿到了不過也是擺在神龕上當個裝飾品罷了……”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的不是捉妖訣,而是傳國玉璽!”中將的話說完之後,電話裡的人頓時沉默了。

  “說說看……”

  中將嗯了一聲之後說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不過是扯淡的。而那傳國玉璽頻繁易主更是引起了不知道多少血雨腥風。那傳國玉璽在何進謀誅宦官之亂,漢少帝出宮避難後就失踪了,漢少帝返宮後遍尋此璽而不得其實就有問題了。不久後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攻入洛陽,長沙太守孫堅部下自甄宮井中投井而死的宮人身上搜得此璽。難道這時候的傳國玉璽就是真的嗎?”

  “你打算給我說評書嗎?”電話裡的人問了一句。

  中將搖了搖頭嘆口氣說道:“當年的傳國玉璽,今日的捉妖鐲。兩者之間雖然大不相同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捉妖鐲為什麼會被一個沒背景的普通人得到?這背後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有人在用捉妖鐲分崩離析捉妖盟?本就無主,現在大家如同一盤散沙……如果……到時候如果在因為捉妖鐲……”

  後面的話中將沒在說,在他想來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比自己更明白這裡面的根結!

  “所以說,我們才要最快的掌控住現在的局勢!捉妖盟如果亂了,散了……到時候南方那票人一定會過江……好吧。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能算出那小子在哪裡嗎?”

  中將笑了,笑得很無奈。

  “算?我又不是算盤,我怎麼會知道李炎​​在哪裡?”中將說話的時候,目光下意識瞅了眼桌面上的八卦圖與龜甲殼,指尖在那幾塊銀洋間輕輕拂過……

  “那怎辦?你也找不到人?”

  中將嘿嘿乾笑了兩聲說道:“我雖然算不出來他在哪兒,但是我有他電話啊!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到時候我會過去的,這事兒處理好我在跟您說。”

  掛斷了電話,中將在電話裡翻找了一下後,隨即按照手機裡存儲的李炎手機號撥打了過去。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眉頭一皺,中將抬頭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時鐘。微微搖了搖頭嘆口氣自言自語道:“睡覺關機了?”

  說完話,中將沒在給李炎接著打電話。而是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連續戳戳點點,攜程那藍色的海豚躍然眼簾。

  直接訂了最近一班次去蘇杭的高鐵車票。中將簡單的收拾了收拾後朝著大門走去……

  “咕嚕咕嚕咕嚕……”

  躺在床上的李炎下意識翻了個身子,緩緩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抬頭看了眼窗外的星空,手下意識放在了自己肚子上揉了揉咕噥道:“我就握了顆草啊!”

  “咕嚕咕嚕嚕……”

  李炎的肚子似乎在沖他抗議著,而抗議詞李炎自己直接腦補為:“人是鐵,飯是鋼,你一頓不吃餓不餓?”

  餓!

  李炎現在真餓!

  早上買了包子混沌小米粥分成了兩頓。就算沒什麼活動量,一直在坐著,但是李炎還是覺得自己此時餓的有點前心貼後背了。

  看了眼小旅館床頭櫃上那鐵皮鬧鐘,李炎微微抿了抿嘴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剛十點多?看來真的在吃一頓了。不然晚上就算灌一肚子涼水估計都抗不到明天早上吧?”

  站起身子,李炎穿上外套裝好錢包。邁步就想往外走。可腳剛踏出兩步,一轉身李炎看了眼床上的手機後訕訕一笑,隨手抄起手機塞進兜里後,李炎這才邁步走出了小旅館的房間大門。

  走在蘇杭這座城市當中,李炎朝目光四下尋覓。找的自然是價位不高的小餐館。只不過李炎走了很遠都沒找到開門迎客的小餐館。

  反倒是霓虹燈閃爍的大酒樓在路邊林立,像什麼蘇杭印象、外婆家、西湖醋魚、樓外樓加盟店一家挨著一家的在李炎眼前劃過。

  每經過一家酒樓,李炎肚子就咕嚕嚕的抗議一番。

  李炎知道自己來蘇杭是辦事兒的,不是來享受西湖美景和美食的。

  這種酒樓自己進去吃一頓,弄不好到時候就連回京城的路費都沒有了。

  又走了許久之後,李炎總算找到了一家開著門迎客的小餐館。

  至此李炎趕緊推門走了進去……

  店面不大,只有六套桌椅,盡頭是一個玻璃保鮮櫃。這裡面擺放著各種不怎麼精緻的涼菜。

  蘿蔔皮,豆腐絲,拍黃瓜,花毛雙拼琳瑯滿目。

  李炎就見這家店裡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正坐在保鮮櫃旁邊仰頭看著電視。

  自己進來後,老闆娘一扭頭站起身子殷勤的招待起來。

  “小兄弟,吃點啥?”老闆娘衝著李炎問了一句。

  李炎看了看菜牌後抬頭衝著老闆娘說道:“來份炒餅就成。”說完話,李炎咬著後槽牙補充一句:“要肉炒餅!”

  坐在一旁的老闆站起身子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老闆娘陪著隨便聊了兩句後,轉身又蹭到了保鮮櫃邊上,仰頭聚精會神的看起了電視。

  李炎跟著看了兩眼,電視裡正在播放奔跑吧兄弟。幾方人馬在電視中歡快的相愛相殺相互撕B玩的不亦樂乎。

  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李炎低下頭,琢磨起剛才夢境中的事情,那場景漸漸浮上了李炎的心頭。

  夢中,李炎遠遠看著李翔竟然和江姐與小蘿蔔在一起。而小蘿蔔頭竟然抓著李翔的手說道:“翔哥、翔哥,不就是辣椒水老虎凳嗎?忍一忍就過去了……”

  李翔那苦澀的表情,好像比吃了黃蓮還悲催。

  就在這時候,小飯店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李炎低著頭並沒抬頭,一個人從李炎身邊緩緩走了過去,但李炎恍惚的眼神卻徒然清晰了起來。

  那雙鞋,李炎好熟悉……
mk2258 發表於 2016-7-22 21:37
   第17章浮誇、豪門
  只是一打愣的光景,李炎隨即抬起頭看著眼前這熟悉的背影后,幾乎無意識般輕輕亞了搖頭。
  如果說蘇杭李炎和誰最熟悉的話,細細算計起來。自己覺得想來也就只有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雖然這幾天李炎並沒有和這個女人說過什麼話,但是這兩天倆人就好像打卡上班一樣準時準點的坐到牡丹亭裡。隨後又準時準點在太陽下山公園關門前離開這裡。

  此時在這小餐館裡的偶遇,弄的李炎一時心裡有種別的感覺,或許概括出來也僅僅能用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來形容。

  馬上就要離開蘇杭了,往後可能也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了。將來或許會在某種特別的環境下偶然想起這個女人,也許再也想不起來?

  “炒餅……”男人衝廚房轉出身子,手裡拖這一盤肉炒餅正好與進來的女孩打了個照面。

  “哎呦,您來了!嗨嗨嗨……別看電視了,你看誰來了?”老闆現是笑呵呵的衝進來的女孩招呼了一句之後,一扭頭隨即衝著坐在櫃檯邊仰頭看電視劇的老闆娘吆喝了一句。

  老闆娘動作浮誇的​​一轉身,瞥了眼老闆之後重重哼了一聲說道:“我又不是死人,我早看見啦!”

  “看見你不招呼?”老闆把手中的肉炒餅王保險冰箱上一放,硬著頭皮沖自家婆娘喊了一句。

  “你喊什麼?你喊什麼?你又來勁了是吧?”老闆娘臉色一沉,扭身插著腰衝老闆冷冷的回了一句。

  豁然站起身子,老闆娘端起肉炒餅朝著李炎一邊走一邊回頭衝著老闆哼道:“瞧你那揍性!看見美女你就走不動道兒了是吧?”

  說話間,老闆娘與走進餐館的女孩就撞了個當面。

  “麻煩讓一讓,我給客人上菜!”老闆娘冷冷的衝著眼前的女孩哼了一聲。

  女孩沒說話,微微挪了挪身子給老闆年讓開了路。

  “來,小兄弟你的肉炒餅。”老闆娘走到李炎身邊,溫柔的把炒餅放在李炎面前後,嘴角一翹眼神中竟然似乎在隱隱的暗送著秋天的大菠蘿。

  李炎尷尬的衝老闆娘點了點頭,心中感慨這女人們翻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啊!

  “喏,這是三個月的房租。哼!真跟我們老家水稻裡那螞蟥似的。就知道收賬!我要是跟你較真,哼……不到十二點就不夠日子,我就等十二點以後在給你,看你能怎麼樣!這破地方一天也沒倆人上門,你以為我們這生意真有多好做是咋的?這一排也就是我們家按時按點的給你交房租吧?我聽說隔壁審麗理髮託了半個月沒交房租,你好像也沒轍吧?”老闆娘站在李炎不遠處嘟嘟囔囔喋喋不休。

  而坐在一旁的李炎則冷眼看著發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切,心中暗暗琢磨:“原來是個包租婆啊!怪不得不用上班……”

  “你有完沒完?”老闆站在櫃檯邊上沖老闆娘吼了一嗓子之後接著說道:“你也不看看咱們這邊房租多公道,沒事兒就瞎咋呼!”

  “公道?這裡房租便宜是因為沒客流好不好!好啊!你又長本事了是不是?找我晚上讓你回家跪方便麵是不是?”老闆娘插著腰咆哮道。

  女孩置身其中,就彷佛沒聽到兩人說話一般,面無表情默不作聲的接過老闆遞給她的一折百元大鈔。

  隨後雪白的蔥指輕輕撥動這一張張鈔票細細數了一遍後輕聲說道:“我下個季度在來收房租。謝謝……”

  李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女人說話的腔調。

  說的雖然是普通話,但是話語中那吳儂軟語的腔調,卻人個人聽了之後彷若如沐春風般的舒服。

  女孩一轉身,與李炎四目相對。

  看了眼李炎之後,女孩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隨後一言不發的從李炎身邊就這麼走了過去。

  門吱呀一聲輕響,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你長本事了是不是?啊?讓那騷媚子迷的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啊?我剛才都說這話了,你竟然不知道順勢跟她砍砍價!讓她給咱們降降房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老闆娘氣勢洶洶的衝著老闆喊了一句,那咄咄逼人的摸樣似乎噴的老闆都不敢說話了。

  “房租……房租已經很便宜了好不好?和咱們這店差不多的,收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闆若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輕聲回應了一句。

  “好啊!我算看出來了,你現在也會吃裡爬外了是不是?誰是你老婆?啊?我就問問你,誰是你老婆?晚上是誰伺候你睡覺的?晚上是誰讓你趴身上吭哧吭哧地趴身上桶來桶去的?你真以為你自己是大鐵棍子醫院的桶主任啊……”

  “吭哧……噗噗……嗚,咳咳咳……”

  李炎一口炒餅全噴在了桌面上,隨後臉色瞬間漲紅的咳嗽了起來。

  老闆娘一回頭看了眼李炎後,朗聲說道:“小兄弟你給評評理。你說這年頭做買賣,還有嫌自己家房租便宜的老闆嗎?他倒好,竟然幫房東講起價錢了了!我……我……我不過了!”

  李炎趕緊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自己嘴唇衝老闆娘說道:“嗯,這個吧……我覺得吧……哈,那個讓我吃口炒餅啊!餓死了,大哥手藝還真不錯!糟蹋了這麼好的廚藝,哎……”

  老闆娘逼問的急,李炎能怎麼說?心裡何嘗不明白這種事兒,自己還是真別攙和的好。

  “兄弟,讓你笑話了哈。你嫂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不過嘴快說話有點直接的過頭了。”老闆衝李炎說了幾句緩和氣氛的話。

  老闆娘冷冷瞥了眼老闆,那眼神似乎包含著太多因素,不過最明顯的還是“你給我等著!”

  李炎這時候邊吃邊衝著老闆娘好奇的問了句:“剛才來的那個女孩……有很多店鋪?”

  “哼,你覺得她那紅顏薄命的摸樣像是有很多店舖的人嗎?”老闆娘吐槽了一句之後,抬手左右指了指說道:“這條及就這麼幾家。對面馬路過去之後巷子裡有兩家……”

  “為什麼上門來收房租啊?現在不都找地產公司,然後錢都走銀行轉賬什麼的嗎?上門來收房租,哎!我今天也是開了眼了。”李炎感慨了一句後,就听老闆娘話趕話兒的說道:“嘿,用中介……就她那樣的肯定是怕人家收她中介費唄!自己租出去沒中介費,跑上門來收房租還不是怕到時候不給她錢。”

  老闆娘說完話之後,突然不屑的笑了笑說道:“小兄弟,你知道嗎?就這樣落魄的德性還這死扛著大眾臉衝胖子冒充豪門呢!我呸……”

  “嗨!我說你能不能嘴上幾點的啊?”老闆站在櫃檯邊冷聲咕噥了一句。

  李炎此時聽了老闆娘的話,彷彿被勾起了興趣。隨即追著老闆娘問道:“豪門?這還有故事啊?您給說說唄……”

  “咳咳!”老闆站在櫃檯邊好像卡了雞毛一樣咳嗽了兩聲。那意思彷彿在警告老闆娘什麼!
mk2258 發表於 2016-7-24 18:17
   第18章心中沒有碼
  老闆娘一回頭,先是用白眼珠剜了一眼她老公,隨後又衝著李炎笑呵呵的說道:“哈哈,其實也沒什麼。過去也只不過是個有錢有點勢的罷了。當然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確實只能仰望,但是我想對於一些大人物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因為我聽說她們家是弄什麼股票、還是弄什麼的,反正我也搞不清楚。總之就是做金融的吧!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家裡似乎出了點狀況就分家了。她這種,呵呵……手裡就分了些我們這些小商舖的門面房。最近大家​​都知道這事兒了,老實本分的接著給她交房租,邊上理髮店那種欺軟怕硬的,好像欺負她是個女人,這不就開始托著不給房租了嗎?”
  說話間又老闆娘不自覺的評論道:“理髮的那家人也是腦袋進水了。房子在人家手裡,違約鬧到最後也不是理髮店自己吃虧。這要是我,拼著給違約金我也不租給他們了!”

  “你也知道啊?我以為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呢!”老闆這時候咳嗽聲音一頓,衝著老闆娘嘀咕了一句。

  老闆娘扭頭看了眼自己老公哼道:“你以為我傻啊?”

  李炎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這種事兒其實並不新鮮。森林法則在什​​麼地方都適用。

  老闆娘似乎還想接著說點什麼,老闆這時候突然一變咳嗽著一邊走到老闆娘身邊,一把拽住了老闆娘的胳膊。

  那浮誇的演技,在李炎看來老闆簡直要把自己胸腔裡的肺給咳出來了。

  當老闆走到老闆娘身邊一把拉住她就往櫃檯方向走的時候,李炎注意到老闆那臉色彷彿還帶著些古怪。

  “拉我幹嘛?你還怕她們家怎麼著你是嗎?哼,樹倒猢猻散,你平日里就知道看娛樂節目,沒事也多看點新聞!哎哎哎……別拉我啊……不說了不就完了嗎?瞅你那損色慫糠樣……哼!”老闆娘被老闆拉回了櫃檯旁邊。

  李炎看著眼前的一切沒在多說什麼,捏起放在桌面上的筷子把盤子裡的炒餅划拉了划拉,炒餅盡數被李炎塞進嘴里以後,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小飯店牆壁上那已經被污垢所包裹的時鐘。

  指針已經快要指向了十二點的方向,子夜將至。

  李炎起身走到老闆娘身邊結了賬後,轉身邁步走出了小飯館。

  站在路邊,李炎不由自主的朝街兩旁的店鋪掃了幾眼。

  “審麗理髮店?在哪兒呢?”李炎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兩句之後,轉身朝著身邊的店鋪多瞅了幾眼。

  男人對美女總是有無盡的好奇心,當然女人對帥哥也總是充滿了好奇。雖然有人說過如果好奇心不是出自於對終極事物的了解與渴望,只是出於空虛和無聊,那這樣的好奇心與窺探癖無異。

  不過,這年頭的人有幾個好奇心是為了解終極事物?

  “我很好奇……”

  幽暗的房間內,碩大的羅漢床上一身影赤著腳丫跏趺而坐,長發隨意的梳成一個馬尾捶在肩頭。手持一百零八顆星月菩提緩緩捻動。

  這串星月菩提每一顆無不是滿星正月,菩提間蜜蠟綠松石以及那無白少金的青金石鑲嵌其中,在幽暗的環境散發出別樣的光芒。東西價值不貴,但是看得出來持手串的人對此物非常愛惜。芊芊細指捻動的極其愛惜。

  此時,小屎蛋坐在羅漢床下面的一個蒲團上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頹廢的仰頭看著眼前的人。

  小屎蛋不想承認,但是眼前這個女人身姿妙曼,雙峰飽滿傲人。那張臉更是珠圓玉潤耳白且厚,人中分明。

  熏香裊裊縈繞在這人的身影畔,隱隱卓卓間可見其額圓發潤,唇紅齒白。最引人注意的應該說是那不斜且一眼就能看出滋潤的鼻樑。加之這人正赤著腳盤腿而坐,手中輕捻星月菩提的樣貌。

  小屎蛋同為女人,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一句:“好一副寶相莊嚴。”

  微微仰著頭,小屎蛋有些頹廢的問了句:“好奇什麼?”

  女人抿嘴微微一笑,看著小屎蛋說了句:“況媛媛……你說李翔和李炎也就是朋友吧?可我就是真奇怪這年頭真的有人會為了朋友兩肋插刀。”

  小屎蛋嗯了一聲,皺著眉頭說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人你們也找到了。你們把我裝箱子裡帶到這里以後就一直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撬不開李翔的嘴總不能怪我吧?人都幫你們弄來了,說好放我走……可你什麼時候兌現承諾?再說了,我不過就是小蝦米……留著我,你還得管我飯。不覺得虧啊?”

  這女人朝著小屎蛋的眼睛凝望了一眼。

  小屎蛋起初要想硬著頭與其對視,只不過只是一瞬間小屎蛋就趕緊眨了眨眼睛避開了這女人的目光。虎著臉,小屎蛋臉哼了一聲說道:“說話不算數……”

  “哦?有嗎?我可沒說話不算數啊!門就在那裡,你要是想走的話自己隨時和可以走嘛!”女人輕輕一笑,抬起手指了指房門,星月菩提與青金石等物碰撞出陣陣脆響。

  小屎蛋聽了這話,猛的站起身子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說道:“你……你真的放我走?”

  “如你說的那樣,我留著你好像真的沒什麼用嘛……而且還要一日三餐養著你。不過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出了這個門你最好不要被人找到。現在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找你。落別人手裡,我相信他們對你絕對不會像我這麼客氣哦。”女人話裡話外透著威脅恫嚇的味道,

  聽了這話,小屎蛋噗通一聲又跌坐回蒲團間,一臉的愁容。

  小屎蛋知道,她並沒威脅自己。自己若不是被這女人用箱子帶了出來。

  當天那個圍追堵截的力度,小屎蛋就算能掙扎掙扎,最終也必將落到某方勢力的手裡。起碼落在這個女人手裡自己並沒吃什麼苦頭,甚至最近沒了顛沛流離之後,吃的好睡的香,自己好像還胖了兩斤。

  所以,小屎蛋知道既然反抗沒用,那不如配合了。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既然反抗沒用,不如閉上眼睛享受……

  小屎蛋把自己知道的,事無鉅細全盤對這個女人說了出來。所以這女人並沒為難小屎蛋。

  現在的情況,小屎蛋算是看出來了。有這麼多人找李炎,這麼多人為了李炎身上的手鐲大動干戈,那後面的事兒就絕對不會如春風過境那麼和諧!而且自己也承認對李炎有好感不假。可自己更明白沒必要為一個並不怎麼熟悉的男人把身家性命丟了!

  這時候跏趺而坐的女人扭頭看了眼房間某幽暗的角落後,徐徐問道:“既然撬不開嘴,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加加碼?”

  小屎蛋順著女人的目光識扭頭朝著幽暗的角落裡也看了一眼,自己​​下意識深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之後,看著站在幽暗角落裡一個男人緩緩超前邁了一步。

  只見其半張臉在光線內,半張臉在幽暗中若隱若現著實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這男人桀桀怪笑了幾聲,嗓音略帶沙啞的說道:“雙雙姐……李翔確實是個硬骨頭!”

  跏趺坐於羅漢床上的女人冷冷的扭頭看了他一眼,這男人一咧嘴趕忙改口道:“知霖姐!”

  小屎蛋此時微微嘆口氣,自己也沒想到輕易就被這些人擼來的李翔會這麼硬!小屎蛋的心情此時很複雜,即悲且喜……

  暗處的男人衝知霖姐匯報的時候,小屎蛋聽了聽忍不住暗暗咋舌!

  老虎凳這種傳說中的大殺器李翔挺過來其實並不新鮮。自己有信心也能挺過老虎凳。但是李翔喝辣椒水的時候也來了句:“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吃烙餅都卷油炸辣椒面吃嗎?你們這辣椒買假了,有種變態辣才夠勁!大洋路菜市場調料區五排二十一號的大姐家有批發。我建議你們去批點,我就總去……”

  啪……

  一聲茶盞與茶杯碰撞的聲音,打算了小屎蛋的思緒。

  隱在暗處的男人怪笑了兩聲這時候接著說道:“您看這成嗎?”

  小屎蛋剛才一走神兒,並沒聽見這男人說了什麼。

  知霖姐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又不是心裡扭曲喜歡看你們折磨人的女魔頭,只要把李翔的嘴給我撬開就成了。實在不成,把他手機的密碼問出來也成。我不相信他手機裡沒有李炎的電話。”

  “這個……”男人下意識搓了搓手,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角額頭處那紅色的祥雲紋身看上去都平添了幾分猙獰。

  知霖姐淡淡笑了笑說道:“只要讓李翔怕就好了。並不一定傷害他身體嘛……”

  男人突然若神色猙獰的小丑般嘴角處露出了一抹邪笑!

  知霖姐手裡捻動著一顆顆星月菩提,忽然問了句:“有辦法了?”

  “嘿嘿!讓李翔嚐嚐胸口碎大石的滋味怎麼樣?當然,這石頭咱們加點料不會真的一錘子乾死他。你看怎麼樣?”男人衝著知霖姐問了一句。

  手裡舒緩的捻動著星月菩提,知霖姐嘴中舒緩的呢喃:“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空不異色,色不異空……”

  忽然就見知霖姐赤著腳落地,緩緩從羅漢床下走了下來。燈籠褲是襯托著她那妙曼的身姿使其更顯飄逸。

  “你們就知道打打殺殺,哎……”知霖姐赤著腳丫走到門口,順勢踏在門口的高跟鞋上以後,徐徐拉開門忽然回頭衝著房間裡問了句:“小屎蛋,跟我去看看嗎?”

  房間幽暗,沒窗。

  一條條實木條鑲嵌在牆壁上,似乎凸顯著房間內的隔音效果。

  小屎蛋一臉怯意低著頭站在房門口,那面色隱逸邪笑如小丑的男人跟在雙姐身後目光犀利的盯著被束縛在沙發上的李翔。

  知霖姐看了眼李翔,微微一笑說道:“李翔?”

  “是我!”

  “是個爺們嘛!我喜歡……”

  “用不著!你這樣的給我上美人計是嗎?哼……哥已經到了閱遍天下X片而心中沒有碼的境界了!就你?呵呵!”

  知霖姐手中徐徐捻動著的星月菩提徒然一頓,隨後又緩緩捻動了起來。就听知霖姐衝著李翔問了句:“聽說過嘀刑嗎?我相信你抗不過去……”

  “切……把人關在黑房子裡,從手上劃開一個口子,然後在旁邊打開自來水?讓人聽著滴答聲……就這個?哥讀書多,你騙不了我的!我就想勸你一句,還是上美人計吧……”李翔說完話忽然抬頭嘴上一翹,目光直抵雙姐胸前。

  “呵呵!”知霖姐也笑了。

mk2258 發表於 2016-7-24 18:18
   第19章六個二、六個二
  “呵呵?”李翔此時看著知霖姐的笑容,突然頭皮微微有些發麻。縱使此時知霖姐神色優雅,面容間帶著淡淡笑容,但她眼神裡閃過的那一抹陰森卻盡數被李翔所洞察。
  “艹!”站在知霖姐身後的男人嘴裡重重的啐了一口,向前跨了一步抬腿就要往李翔臉上踹去。這時候知霖重重哼了一聲,冷聲道:“退下!”

  李翔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白毛汗。先不說李翔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冷風,李翔甚至都已經清晰黑衣男鞋底的花紋了。

  也就是瞬間一閉眼,李翔已經做好了硬挺這一下的準備。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翔的耳畔傳來了知霖姐呵斥的聲音!

  這男人憤恨的哼了一聲,緩緩把幾乎貼在李翔臉上的腳收了回來。

  “過去也有不少人調戲吳知霖,不過下場都不怎麼好!”男人冷冷說了一句之後,轉身緩緩走到了吳知霖身後,冷冷的盯著李翔。彷彿只要知霖姐說一聲說給我打!自己瞬間就能把李翔打成豬頭。

  吳知霖站在李翔面前呵呵輕笑了兩聲,手中輕輕捻動著星月菩提道:“我說的滴刑和你理解的還真不是一個東西!我說的是讓水滴一滴一滴的落在你的頭上的那種。學霸……這種你知道嗎?”

  李翔一臉懵逼的搖了搖頭,自己還真不知道吳知霖這女人說的什麼意思。不過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四個字“水滴石穿”!

  一絲不寒而栗的感覺浮上李翔的心頭。

  吳知霖輕輕捻動著手中的星月菩提淡淡道:“據說這種滴刑是世界上第二殘酷的刑罰。”

  靠在門畔,一臉茫然的小屎蛋此時也在聽著吳知霖的話。心中一時也是陣陣懵逼,自己也是真不明白滴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吳知霖此時衝著李翔緩緩道:“滴刑據傳說是商紂王想出來的一種刑罰。這種刑罰源於一個奴僕給商紂王倒茶的時候因為緊張把一滴水濺到了商紂王的身上後,商紂王想出的處罰方法。”

  說話間,吳知霖目光落在李翔臉上,見李翔面沉四海後笑了笑接著說道:“當時刑官為了這個滴水的刑罰,精心設計了一個裝置。在方形底座的四角,四根立柱支撐起一塊堅硬的木板,木板正中開了一個巴掌大的圓洞,把奴僕放在底座中間的椅子上。頭頂正上方恰好能從圓洞裡面露出來。奴僕的頭被固定住不能動彈,四肢卻能自由活動。但是奴僕由於頭頂硬木板的阻擋,自己夠不到從圓洞裡面露出來的頭頂。”

  小屎蛋聽到這裡,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目光朝著李翔瞅了瞅,發現他此時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吳知霖看著李翔,柔聲細語的接著說道:“頭頂上懸一水桶,桶底鑿了一個小眼,水慢慢滴在人的頭頂上。每天早上往桶裡加水,維持著一桶水一天滴完的速度推進。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李翔沒說話,但是房間裡此時誰都明白一個道理。

  試想一下,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額頭上必然會感受到一種無法忍受的麻、癢。而一直滴水在頭皮上,必然雪上加霜!

  李翔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咬著後槽牙沒說話。

  吳知霖笑盈盈的接著說道:“刑罰上的記載說奴僕半個月後感覺到頭頂有一點異樣,但異樣的感覺並不明顯,要仔細體會才能覺察得到。有人跟他說你的頭皮已經泡軟了。奴僕聽了有些不安,但是也不覺得會怎麼樣,皮膚泡軟畢竟也死不了人。可是後來他頭頂的頭髮就開始往下掉……又過了將近一個月,奴僕感覺到頭頂有點疼了,那種痛不再像以前那樣隱隱約約,他吃飯嚼東西的時候更可以明顯感覺到。事實上,他頭頂那塊的頭皮已經完全軟爛,脹得又白又厚,並且在水滴的作用下開始裂開、剝落。”

  李翔無意識的顫抖了一下,這個動作被吳知霖看在眼裡,講述卻並未停歇而是繼續道:“浸透了水、快要剝落的頭皮開始腐爛,招來了蒼蠅。刑官一邊驅趕蒼蠅,一邊每天熬製藥湯加入水桶,以阻止頭皮腐壞。在水滴極其緩慢而輕柔的沖刷下,頭皮一塊塊脫離了天靈蓋,露出白花花的顱骨。最後奴僕痛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當水滴開始緩慢地侵蝕和沖刷犯人的頭蓋骨時,刑官加入的藥湯起了作用,傷口沒有發炎腐爛。犯人身體健康,頭腦清醒,毫無障礙地感知著這漫長的愈演愈烈的痛苦。日復一日,犯人的頭蓋骨越來越薄,痛楚也越來越劇烈。奴僕開始嚎叫,終日呻吟不止。最後他忍不住發狂撕扯自己的衣服,捶打自己的胸膛,把胸口抓出一道道血痕,拼命地抓撓頭頂的木板,結果只是把自己的指甲全都掀翻。

  為了防止自殘,刑官把犯人的雙手綁到背後。他嘴裡被插上漏斗灌菜粥。

  兩年後,水滴一下下打在雪白晶瑩潤澤的頭蓋骨上,那塊頭蓋骨的厚度並不一致,離水滴越近的地方頭骨越發透明,能隱約看到下麵粉紅色的腦組織。終於隨著極其細微的一個碎裂聲,奴僕劇烈地抖動後發出一聲長嘯。水滴打碎了頭蓋骨上最薄的部分,擊穿了奴僕的頭骨,粉紅色的大腦露了出來,頭骨薄而細小的碎片被繼續落下來的水滴推進了腦組織。水滴開始直接擊打奴僕的大腦。而這痛苦還不知要持續到何時才能終結。”

  “夠了!”李翔寒著臉突然怒吼了一聲。

  吳知霖笑了笑,輕輕挺了挺腰肢,她那柔美的身形以及胸前的豐盈變得更加凸顯。只是話語並未停歇,只聽其徐徐說道:“水滴會慢慢滴穿、攪亂大腦,讓人在劇痛中慢慢變成植物人,最後慢慢死去。當然速度一定會比滴穿頭骨的時間要短很多!”

  “夠了!夠了!”李翔冷著臉咆哮了兩聲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屎蛋倚門而靠,眉梢跳​​動了兩下擔憂的看著李翔,心底生怕李翔被吳知霖給嚇傻了!

  “我也是服了氣了,虧你能想出著這種事來咋呼我!兩年?​​你有兩年的時間折磨我?到時候那我特麼的給你直播吃翔!”李翔似乎已經看穿了吳知霖的把戲,臉色漸漸變得紅潤了起來。

  吳知霖沒說話,倒是李翔一臉我都懂的表情道:“滴水把人頭骨滴穿,這種故事你也說的出來?想來這種東西除了讓受刑的人感受到巨大的心裡恐懼外,就是無法動彈這種煩躁感不斷增加罷了。如果要是知道了過程!嘿嘿……只要稍微心智堅定點的人。都能抗很久很久,像我這種多年被大盤摧殘的人,哼!心裡有多堅定,恐怕你想像不出來的!”

  “哦?是嗎?”吳知霖笑了笑之後,徐徐說道:“如果普通的水換成冰水呢?我確實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但是冰水會更進一步加重這些不適感,人很快就會因為冰水連續低落在頭上造成頭疼意識模糊。而且古時候的人因為條件所限都是用沸水……”說完話,吳知霖捻動著手中的星月菩提,嘴裡輕聲呢喃道: “般若波羅蜜多故,無心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揭諦揭諦……”

  “你嚇不到我的!媽蛋……”李翔突然歇斯底里的衝著吳知霖喊了一句。

  吳知霖瞅了眼李翔,並沒對其說什麼,而是雙手合十放在唇間後,輕輕擊掌幾下。

  啪啪啪……

  吱呀一聲門響,就見兩個眼角上紋著紅色祥雲刺青的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一個人搬著一把椅子幾根立柱,一個人手裡拎著一個暖壺一塊厚木板。木板間有個兩巴掌左右的窟窿。

  小屎蛋下意識閃在一旁,看著眼前兩個走進門的男人,心中暗想:“究竟是什麼時候商量好的?簡直是神配合啊……李翔看來真得直播吃翔了……”

  “我知道你是個爺們儿!我也確實沒太多時間等,所以咱們來個直接點的,沸水滴眼睛咋樣?呵呵……”吳知霖說完話之後,見李翔臉色煞白瞬身上下有節奏的高頻率顫抖著。

  吳知霖沉麼了片刻之後,笑著說道:“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你不用擔心你眼皮會被燙到,因為我們這裡有擴眼器!”

  李翔徹底慫了,心底有沒有大罵最毒婦人心不得而知,但是這時候吳知霖卻趁機說道:“知道你夠兄弟,你也可以不說李炎在哪裡!告訴我你手機的密碼其實也可以。到時候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辦就可以了!”

  李翔沒說話,吳知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兩個男人後微微一點頭。

  砰的一聲悶響,一個男人把座椅硬生生戳在了李翔面前。

  “好吧,那咱們來吧。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如同你表現出來的這麼爺們。”吳知霖話音一落,放椅子的男人伸手抓住了束縛在李翔身上的繩子就要把他往椅子上拽。

  “六個二……”

  “你說什麼?”

  “六個二……我手機密碼,我手機密碼是六個二……”

  “哎!”小屎蛋微微嘆了口氣,垂下了頭。只不過小屎蛋一點都沒有看不起李翔或者像斥責他的意思。因為小屎蛋知道,如果此時被束縛的換成自己,想來結果也會一樣不堪!

  打開了李翔的手機,吳知霖微微一笑。可就在這時候,李翔突然衝著吳知霖問道:“你說這是第二刑罰,那第一是什麼?冰水?”

  吳知霖一抬頭,掩著嘴輕聲笑道:“就是把這個刑罰告訴你之後,再讓你去體驗!”

  “咦?關機了?”吳知霖手裡攥著李翔的手機,扭頭看了眼李翔。

  “咦?沒電了?”李炎手裡攥著手機,愣了愣。

  原本李炎剛才在路邊轉了一圈,打算找找傳說中的審麗理髮店究竟在哪兒,可是找了找李炎並沒找到這家理髮店。下意識想看看此時幾點的李炎,掏出手機只是瞅了一眼後就突然發現自己手機關機了。

  “剛才沒充電嗎?”李炎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之後,左右又瞄了兩眼確實找不到審麗理髮店在哪兒後,李炎甚至已經邁步朝著旅店方向走的時候,忽然他腳下猛的一頓。

  隨後就見李炎突然眉頭一皺,目光凝視前方心中開始感慨:“眾裡尋他千百度,默然回首卻只在燈火闌珊處!”

  就在李炎還感慨的時候……

  “哐當!”審麗理髮店的門被踹開,李炎就見理髮店內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腳步踉蹌的摔了出來……

  “握草!”李炎看著眼前的一切,下意識吐槽了一句。隨後把已經關機的電話塞到褲袋中,快步朝著審麗理髮疾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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