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150章 刀破金身(下)
方笑武已經做好了出第五刀的準備,只是他沒有立即出刀。
他之前本以為寒刀一旦拿出來,甘駱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自己只要隨便一刀,就能將甘駱劈成兩半,但他前後一共出了四刀,儘管前面兩刀是虛劈發力,並不是真的用實勁,但後面兩刀可是實打實的用寒刀去砍甘駱的腦袋。
然而,甘駱的腦袋不但硬如堅石,而且肉身也像是金剛打造的一般,居然堅不可破,這就有點意思了。
眼見甘駱也沒有立即動手的樣子,方笑武隨口問道:「甘駱,你剛才說什麼金身羅漢功,羅漢只有佛門才有,難道你的這個金身羅漢功屬於佛門功法寶典?」
甘駱聽了他的問話,嘴角泛出一絲冷傲之笑,道:「小子,你聽說過天門寺嗎?」
方笑武道:「當然聽說過,天門寺乃登州三大佛門勢力之一。」
甘駱道:「那我告訴你,這金身羅漢功就是天門寺五大絕世功法之一,乃天級絕學。」
不等方笑武開口,他便賣弄學問一般的道:「天門寺建於三千年前,高手如雲,功法無數,地級、人級功法不說,就算天級功法,便有五大,分別是金身羅漢功、伏魔光明功、降龍如意訣、菩提不敗功,以及五大功法之首的童子拜佛功。我修煉的金身羅漢功乃五大功法之一,雖未大成,但也具備了一定火候,方笑武,你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認輸吧。」
方笑武當然不相信甘駱的話。
他不相信甘駱的金身羅漢功已經具備了一定火候,因為天級功法在名義上是元武大陸上最厲害的功法,哪怕是下乘的天級功法,也足以傲視群雄。
甘駱的金身羅漢功要是修煉到了一定火候,以自己的修為,對他根本就形成不了任何傷害,而自己之前出第三刀的時候,明明已經傷了甘駱的內臟。
別看佛家功法的名字裡面喜歡用什麼金身,金剛,羅漢之類的,好像肉身很強,但事實上,所有佛門功法,最講究的是裡,也就是內功。
甘駱真要把金身羅漢功修煉到一定火候,肉身沒事,內臟反倒有事,這不是與佛門的功法背道而馳嗎?
這只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這傢伙的金身羅漢功的火候很低,第二,他的金身羅漢功練歪了。
方笑武倒不想弄清楚這個問題,不過甘駱既然沒有出手,他也想借點時間休整一下,就笑著說道:「你的金身羅漢功看似厲害,其實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甘駱聽他藐視自己的金身羅漢功,面色一沉,喝道:「方笑武,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話雖這麼說,但沒有即刻動手。
他剛才的那一拳雖然打得方笑武流血,但他也被一股刀氣震動了一下內臟,而且還有一股怪異的寒氣襲身,要不是他從小吃過一種靈草,能夠抵禦絕大部分寒氣,剛才只怕已經被寒氣傷了。
他不怕方笑武的元力有多強,他有些忌憚方笑武手中那把可以發出寒氣的鬼頭大刀。
只聽方笑武道:「既然你不動手,咱們接著聊,照你這麼說,你是天門寺的弟子了?」
「哼,不是。」
「如果不是,你怎麼能夠學天門寺最厲害的功法。」
「那是我乾爹傳給我的。」
「寇富貴傳給你的?」
方笑武不由望了遠方的寇富貴一眼,心底暗暗稱奇,想道:「如果金身羅漢功是寇富貴傳給他的,豈不是說寇富貴的金身羅漢功還要在甘駱之上?甘駱本來就有些難纏了,更何況是寇富貴?難怪寇富貴這傢伙的修為雖然只是出神境後期,但卻可以和巔峰期的高手稱兄道弟。我殺甘駱並不難,難的是殺掉修為出神境後期,但又懂得金身羅漢功的寇富貴。」
其實,寇富貴與甘駱修煉的功法雖然名叫《金身羅漢功》,但他們修煉的這種功法絕不是正統的天門寺絕學。
寇富貴年少的時候,曾經拜在一個凶僧的門下。
那個凶僧原本是天門寺的弟子,後來叛出師門,將一部《金身羅漢功》盜走,修煉了百年後,卻是將金身羅漢功以另外一種方式練成,威力雖然不及真正的金身羅漢功,但因為走霸道一途,所以每次施展的時候,看上去十分威猛絕倫。
那凶僧練成後,就打算找一個人看看有沒有後遺症,於是就把寇富貴收入門下,傳寇富貴這門功法。
寇富貴修煉了八十多年,並未有任何後遺症,那個凶僧就把寇富貴放出山去,從此便放心大膽的修煉此功。
而寇富貴出山的時候,已經年過百歲,十多年前,他帶著幾個被他打敗的武神來到華陽城發展,先是討好華陽君,後來又極力巴結平西王府的人,終於在華陽城立足。
一年多前,華陽君與平西王鬧翻,結果華陽君被平西王殺了,而在華陽君被殺的前幾天,凡是和華陽君走得近的人,都紛紛出來與華陽君劃出界線,他就是其中的一個,
俗話說法不責眾,況且與平西王做對就是華陽君一個人,所以平西王殺了華陽君之後,並沒有追究其他人的責任,反而還安撫城中各方勢力,要他們安心發展。
寇富貴看到其他勢力照常活動,他當然就沒跑,便一直待在城裡。
至於甘駱,卻是寇富貴來華陽城之前收的乾兒子,除了幾個要好的朋友外,外界根本就不知道。
「方笑武,你別以為你手中有一把寶刀我就沒辦法殺你,我實話告訴你,我天賦異稟,不但修煉了金身羅漢功,而且還具備了青銅之身,你的寶刀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對我形成真正的傷害,而我,只要再出手,你就算不死,也會躺在地上。」
「你的話好像不對吧,你要是青銅之身,剛才怎麼會被我打得吐血?」
「那是因為我一時不慎,你看看我現在,還像是受過傷的人?」
甘駱說完,雙臂隆起,肌肉橫生,看上去十分嚇人。
方笑武譏笑道:「你以為我看不明白嗎?你能實力大增,乃是吸收了其他六人的力量,我敢說,你雖然吸收了他們的力量,但這種吸收不會太長。」
聽了這話,甘駱面色不由微微一變。
方笑武道:「哈哈,被我猜對了吧?」
甘駱冷聲道:「不錯,我這種吸收不會太長,但在我散去吸收的力量之前,足以將你殺掉。」
他自忖再過一會吸收的力量就要散去,金身羅漢功再怎麼厲害,也未必能鎮得住方笑武,所以不想再給方笑武幾乎,虎吼一聲,宛如一頭豹子似的撲向方笑武,一出手就動用了近八成的力量。
方笑武眼見這傢伙來勢頗大,不打算與他硬碰硬,畢竟硬碰硬的話,最是消耗體力。
他有把握殺甘駱,但他還沒有忘記寇富貴才是他真正的敵人,他將太多體力浪費在甘駱身上的話,對他有弊無利,而這也應該也是寇富貴的詭計,想要利用甘駱來消耗他的體能。
身形一晃,展開自創的身法,轉眼避開了甘駱的撲擊。
甘駱一擊不中,身法也很快,一個轉身,再次撲向方笑武。
方笑武再閃,甘駱再撲。
僅僅一彈指的工夫,甘駱便撲擊了幾十次,但每次都沒能奏效,反倒被方笑武牽著鼻子走,像是有些被戲弄的意思。
寇富貴遠遠站在山腰上看到這裡,卻是不為所動。
他是一個冷酷的人,那六個造極境後期的高手被甘駱吸走力量的時候,他甚至連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當作是死了六隻雞,而甘駱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與其他人沒什麼區別。要不是甘駱小時候吃過一種靈草,力大無窮,他也不會收甘駱為乾兒子,
在他的眼裡,無論是干兒子還是朋友,都不足為信,他只信任自己一人。
如果甘駱能殺了方笑武,那是最好,要是甘駱被方笑武殺了,那也沒什麼,到時候他再出手也不遲。
場中,甘駱一口氣撲擊了過百次之後,屢屢撲擊不中,開始顯得有些暴躁起來。
猛聽得他一聲怒吼,全力發動金身羅漢功,雙臂金光閃閃,面色更加蒼老,看上去又老了十多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足以匹敵出神境後期,身法也更快了。
僅僅只是追了三次,便險些從後面擊中方笑武。
方笑武知道這傢伙已經瘋狂,自己的身法雖然高妙,但也不是萬能,再多幾次的話,怕是要被追著,又覺得是時候收拾這個傢伙了,所以在甘駱第四次撲擊的時候,身形突然一折,瞬息到了甘駱身後,一刀劈向了甘駱的腦後。
「方笑武,你上當了。」
甘駱猛然一個轉身,雙手往上空一拍,頓時將寒刀夾住。
「是嗎?」
方笑武譏笑一聲,不但將天陽之力全部發動,而且還發動了《九重九劫功》,雖然遇到了一些阻礙,但僅僅只是一個呼吸之間,寒刀上爆發出一股寒氣,雖然沒有凍住甘駱,但也令甘駱打了一個寒顫。
沒等甘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寒刀以怒山壓頂之勢劈下,不但震開了他的雙掌,而且還以迅雷之威劈在了他的腦袋上。
而這一次,甘駱的金身羅漢功再怎麼厲害,也被破掉了,腦袋開花。
他的腦袋一開花之後,寒氣直接進入他的腦中,順流而下,經脈冰封,穴位被鎖,很快變成了一個冰人。
之後,寒刀順勢而下,破開他的身軀,變成了兩塊,卻是一點鮮血都沒有流出,顯見方笑武這一刀的寒氣有多重。
寇富貴雖然早已做好了甘駱被方笑武殺掉的準備,但也沒有想到甘駱會這麼快就死在方笑武的刀下,心頭不由暗暗吃驚,身形一動,展開身法,轉眼落到場中。
方笑武嘲笑道:「什麼狗屁的青銅之身?你真要是青銅之身,哪裡會這麼容易死?」
隨後,他將寒刀一提,望著出現在三十多米外的寇富貴,沉聲道:「寇富貴,你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