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龍脈戰神 作者:天魔聖(連載中)

 
Babcorn 2016-7-18 14:57: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8 1089808
Babcorn 發表於 2016-7-18 22:47
700.第700章 天音之劫(下)




    剎那間,同成僧只覺得五指被一股怪力震得幾乎折斷,真氣沸騰,險些噴出一口鮮血。

    為避免真的受傷,同成僧急忙抽身後退,已到門邊,又驚又怒的瞪著方笑武。

    他不明白方笑武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實力,竟可以一招就令自己挫敗。

    其實,方笑武出手已經是手下留情,倘若不是在涅生就坐在邊上,方笑武非得將同成僧打得吐血不可,如果同成僧還想再來的話,方笑武絕不會再跟他客氣。

    「方笑武,上次有於六指在你身邊保護,老衲拿你沒辦法,你今天自投羅網,那就別怪老衲對你下狠手了。」

    隨著話聲,一道人影出現在同成僧身邊,赫然是淨照僧。

    「殿主。」同成僧看到淨照僧現身,十分歡喜,認為方笑武本事再大,也逃不過本殿殿主的手段。

    「原來這個老禿驢是第七殿的殿主。」方笑武心想。

    方笑武剛要開口,忽見涅生緩緩站起,說道:「大師就是天音寺第七殿的殿主淨照?」

    淨照僧聞言,不由一怔。

    天音寺九大殿的殿主雖然個個都是絕世強者,但法號叫什麼,知道的外人沒多少個,淨照僧與涅生是第一次相見,涅生便一口道破他的身份,難道涅生對他頗為瞭解?

    「你是……」淨照僧道。

    「我是涅生。」

    「涅生?」

    「聽說淨照殿主修為高絕,在下想請教三招,還請淨照殿主賜教。」

    話罷,涅生一步向前踏出,寬袍無風自動,衣袂飄飄。

    「退後!」淨照僧突然爆喝一聲,伸手一推之下,便將同成僧退出了禪房之外,功運全身,雖不是全力抵禦涅生釋放出來的氣勁,但也用了八成的功力。

    方笑武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涅生要親自動手,所以就坐著沒動,靜觀其變。

    片刻之後,淨照僧迫於壓力之下,只得提升功力,漸漸將八成提升到了十成,才沒有被涅生逼出禪房外。

    然而就在下一刻,涅生突然收回氣勁,飛身掠出,一指點來,貌似平凡的一指,卻蘊藏著極大的威力。

    淨照僧冷笑一聲,同樣也是一指點出,但他使用的不是普通指力,而是天音寺一種高強絕學,乃天級中品武技,名叫《千葉指》。

    一指出,千葉生。

    轉眼之間,就在淨照僧的跟前,幻化出了一片片有如實質的葉片,竟有加持元力的功能。

    蓬一聲之後,葉片幻滅。

    涅生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招法,竟然破掉了淨照僧的《千葉指》,將淨照僧逼出禪房,落在了外間的一片空地上。

    淨照僧驚疑不定,張嘴欲言,而沒等他開口詢問涅生的來歷,涅生已經從禪房內大步走出。

    「淨照殿主的千葉指果非尋常,再來。」

    涅生大步走的工夫,一拳隔空掏出,就跟之前用的指力一樣,毫無驚豔之處。

    淨照僧左腿向後一伸,右拳卻向前打出,一股拳風罩向涅生,使用的正是與《千葉指》同為天級中品武技的《韋陀神拳》。

    不料,涅生修為太高,僅僅只是將拳頭稍微移動了一下,連淨照僧都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打出的拳風就已被化解得乾乾淨淨,《韋陀神拳》的招法當即被破掉。

    這一次,淨照僧又驚又怒,決定先下手為強,袍袖一抖之下,從中飛出一物,卻是一把戒刀,暗中施展玄法,將戒刀當做暗器扔出,直取涅生胸膛,速度雖然不快,但威力強大之極。

    涅生淡淡一笑,說道:「斬龍刀乃天音寺七大天級中品武技之一,今日一見,果非尋常。」話聲中,屈指一彈,以無上手法彈中戒刀,咔嚓一聲,竟是將戒刀彈斷。

    直到此時,淨照僧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樣的高手,正要採取行動,忽見涅生雙肩微微晃動,一下子來到了淨照僧跟前,將淨照僧當做八九歲的孩子一般,一掌拍中腦門,打得淨照僧腦袋嗡嗡作響,想要運氣,偏偏又無以為力。

    噗通一聲,淨照僧突然跪了下去,越是想反抗,越是覺得痛苦,神色漸漸扭曲起來。

    「說!」涅生喝道:「方丈何處去了?」

    淨照僧說不了話,但場外還有一個同成僧。

    同成僧本來已經打算要走,可一看到淨照僧在涅生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心生懼意,嚇得連腳都不敢抬半寸,顫聲道:「方丈……方丈去了南山那邊……」

    涅生愣了愣,問道:「他去南山做什麼?」

    同成僧原本不想回答,但一來畏懼涅生,二來擔心自己不說,淨照僧會被涅生一掌打死,急忙說道:「去對付一個高手。」

    「對付一個高手?」涅生念頭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面色微變,一掌拍下,將淨照僧打得昏死過去,叫道:「方公子,請跟我來。」衝天而起,朝南而去,很快就深入了洛伽山。

    而另一邊,方笑武早已飛身掠出,緊緊跟隨在涅生之後,並沒有落下。

    不多時,兩人掠過了一座座的山峰,漸漸逼近了南山。

    南山是洛伽山第二大山,僅次於北山,與北山一南一北傲視其他山峰,堪稱兩大巨人。

    此刻,南山之巔,一處長滿了齊腰深的草坪上,密密麻麻的站了上百個人。

    而在草坪之外,到處都是屍體,有的身上全無傷痕,有的卻是血肉模糊,早已認不出是誰,但無論死的是什麼人,看他們的著裝,無一不是天音寺的弟子。

    死者多達三千餘人,猶如人間地獄。

    但是,對於見慣了屍體的修士來說,這樣的場面不足為奇,只是因為死的都是天音寺弟子,所以才顯得有些特別。

    涅生當先趕到南山之巔,隨後便是方笑武。

    而方笑武落地後,目光一掃之下,也不覺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他望瞭望涅生,後者卻是微微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心裡的感受如何。

    對於兩人的來到,沒有什麼人注意,因為全場的目光都落在兩個人身上。

    那兩個人雙掌相抵,也不知道在此鬥了多久,早已陷入僵持局面,強如合一境後期的絕世強者,也沒辦法靠近。
Babcorn 發表於 2016-7-18 22:49
701.第701章 瞬制武聖




    唉~

    一聲長嘆突然響起,正是來自方笑武身邊的涅生。

    與此同時,許多人都看向了方笑武和涅生。

    「方笑武!」有人叫道。

    「不錯,正是我。」方笑武道。

    「你來幹什麼?」那人大聲問道。

    「真是好笑,這南山又不是你們天音寺的,你們來得,為什麼我就來不得?」

    「放肆!」

    一條人影突然向方笑武撲了過來,隨手一翻,掌力渾厚,劈向方笑武的腦袋。

    方笑武屈指一彈,噝的一聲,一道羅漢竹符射出,險些將這個人射中,但也逼得此人急忙落地,如臨大敵。

    「羅漢簡!」有人失聲驚呼。

    電光石火間,人影晃動,數十個天音寺的僧人將方笑武和涅生團團圍住,虎視眈眈。

    方笑武環視四周,發現這幾十個僧人裡面,修為最低的也是歸真境前期,而最高的兩個,已經達到了天人境前期。

    「怎麼?你們想以多欺少不成?」方笑武道。

    「快羅漢簡交出來!」一個修為高達入聖境後期的僧人怒叱道。

    「羅漢簡就在我身上,有本事的話,儘管上來拿,就怕你不敢。」方笑武仍是一臉笑吟吟的道。

    那僧人聞言,面上掛不住,一指點出,咻的一聲,一道指光射向方笑武。

    方笑武發出一道竹符,叮的一聲,便將指光破掉,爾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中了那個僧人。

    那僧人沒想到方笑武發出的竹符會那麼快,竟然沒能閃開,而被竹符擊中後,他就想運功將竹符化掉。

    不料,羅漢簡的威力遠遠在他想像之外,他剛一運功,便覺得一股氣息在體內倒流起來,刺疼無比,就算他是個高級武聖,也不可能禁受得起。

    瞬息間,他的元魂仿若被禁錮了一般,體內元氣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胡亂竄動,其痛苦遠勝剛才,哪裡還能站的住腳,翻倒在地,發出嘶聲裂肺一般的慘叫。

    方笑武雖是有了心理準備,但也沒有想到竹符給人的痛苦會這麼劇烈,簡直就是讓人痛不欲生,當即呆了一呆。

    下一瞬,圍在四周的幾十個僧人全都向後退了幾步,連那兩個天人境前期的僧人也不例外,面色又驚又奇。

    驀地,有人陡然出現在那個痛得死去活來的僧人身邊,舉起手中的一根禪杖,噗的一聲,打中了那個僧人的腦門,頓時腦袋粉碎,元魂被滅,全身一陣萎縮後,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那僧人乃天音寺第五殿的一個長老,修為極高,卻這麼死掉了,而殺他的凶手,面上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中了羅漢竹符的人,除非修為高達天人境,否則必死無疑。方笑武,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殺我天音寺的長老,老衲今天若不殺你,就不是天音寺的掌院,受死!」

    殺掉那個僧人的人正是天音寺的掌院。

    此僧法號渡滅,乃天音寺第三高手,修為也是合一境後期,因為與正廣方丈的師父(天音寺上一代掌門)同師,正廣方丈接掌天音寺後,就把他封為掌院,與掌座平起平坐。

    渡滅用禪杖打死那個僧人,還說那僧人中了羅漢竹符必死無疑,無非是想找一個藉口殺掉方笑武,說完之後,他便提著禪杖,朝方笑武一步步的走了上去,滿臉全是殺氣。

    其他僧人都知道渡滅修為絕高,加上又忌憚方笑武的羅漢竹符,所以誰也沒動,倒想看看渡滅怎麼對付方笑武。

    「渡滅!」涅生終於睜開了雙眼,大喝一聲。

    驟聞喝聲,渡滅不禁心神一凜,腳下頓住,上下打量了一眼涅生,沉聲問道:「你這少年是什麼人?」

    涅生伸手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光頭,說道:「渡滅,你身為天音寺的掌院,不愛護天音寺弟子罷了,竟然還出手打死他,我實在看不過去,要代令師教訓教訓你。」

    渡滅狂笑一聲,說道:「從哪裡跑來的小和尚,竟敢口出狂言,你師父是誰?你與方笑武又是什麼關係?」

    涅生不答,僅僅只是向前走出兩步,渾身透出一股氣勢,便牢牢地鎖定渡滅。

    渡滅略微運功掙了一下,沒能擺脫涅生的氣勢,這才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一個小和尚,而是一個絕頂高手。

    嘭!

    渡滅全力運功之下,雖然擺脫了涅生對自己的鎖定,但腳下搖搖晃晃,猶如喝醉了一般,連退十多步,面色漲的通紅。

    「定!」

    渡滅不甘心被涅生震退,手中禪杖憑空舞動,灑出一片杖影之後,猛然向著涅生一指,將一種天級上品杖法使出來,呼一聲,杖內陡然飛出一物,似一個圓形氣球。

    涅生本以為渡滅被自己打退後,會老實許多。

    沒想到的是,渡滅不但沒有受到教訓,反而越發凶悍,要和自己硬拚到底,不覺動怒。

    他左手一翻,元氣暗藏,潛力無限,待圓形氣球來到後,猛然一掌拍出,正中中心。

    啵的一聲,圓形氣球並沒有被涅生的掌力拍掉,而是倒轉回去。

    渡滅大吃一驚,想要躲時,已來不及,只能運功硬抗。

    轟!

    渡滅挨了圓形氣球一擊之後,嘴角流血,分明就是受了內傷,但他畢竟是合一境後期的絕世強者,無論受了多重的內傷,都沒有哼出一聲。

    就在此時,忽見一人緩緩站起,身披紫金袈裟,赫然是天音寺的掌門正廣方丈。

    原來,他之前與人過招,被對手打傷,服食了幾顆療傷丹藥,調元了一個多時辰,現在才好。

    「住手!」正廣方丈大聲叫道。

    下一瞬,他晃身出現在渡滅身邊,問道:「師叔,你怎麼樣?」

    渡滅咳嗽了一聲,說道:「多謝掌門關心,老衲還好。」

    正廣方丈望向涅生,雙眉輕輕一皺,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與我天音寺過不去。」

    涅生不吭聲,只是深深地盯了正廣方丈一眼,然後將右手中的斗笠朝正廣方丈扔了過去。

    正廣方丈伸手一接,看似沒用多少力道,實則暗藏玄機,頓時就將斗笠穩穩接住,但與此同時,正廣方丈也被斗笠上傳來的一股佛力震得雙肩微微晃動,顯然也敵不過涅生。
Babcorn 發表於 2016-7-18 22:51
702.第702章 天音第一!




    霎時間,正廣方丈已經猜到了涅生是誰,面色又驚又疑。

    涅生仍不說話,望著正廣方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晚輩,而這種眼神,也只有正廣方丈一個人明白。

    正廣方丈沉思半響,突然問道:「真的是你?」

    「對,就是我。」涅生答道。

    正廣方丈本來要問涅生為什麼沒有死,但他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就算問了,也是多此一舉。

    繼而心想涅生既然和方笑武一起來,說明涅生一定會全力幫助方笑武,我縱然是天音寺的方丈,但今時今日,又怎麼還能管得住這個已經超脫生死的掌座?

    正廣方丈長嘆一聲,說道:「既然是你,那你們走吧,不要再來洛伽山了。方笑武,從今以後,你要是敢踏入洛伽山半步,我天音寺必定對你群起而攻之。」

    方笑武聽了這番話,卻是暗暗高興。

    從涅生與正廣方丈的對話中,他已經猜到涅生故意要讓正廣方丈知道自己的底細,而正廣方丈身為天音寺的掌門,所說的話可謂一言九鼎,他以後只要不踏入洛伽山,天音寺的僧人就不會再與他為難。

    只見涅生雙手一合,說道:「多謝方丈慈悲。」

    正廣方丈聞言,卻是哼了一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想奚落本掌門麼?」

    涅生道:「涅生不敢,涅生只想在臨走之前跟方丈說幾句肺腑之言。」

    正廣方丈想了想,道:「你說。」

    涅生道:「天音寺雖非天下第一寺,但也是京城一大禪林,之所以能存在多年,不是因為天音寺的武學有多高,也不是因為天音寺有多少高手,而是因為數千年來,天音寺從來不摻和江湖中事。

    我不清楚方丈心中是怎麼想的,但我卻知道天音寺已經誤入歧途,若不及早回頭,天音寺將來的命途必將葬送,還請方丈三思而後行。」

    正廣方丈靜靜地聽完之後,十分鎮定的問道:「你說完了嗎?」

    涅生看不出正廣方丈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能答道:「說完了。」

    正廣方丈將手一揮,淡淡地道:「既然說完了,那就走吧,這是我天音寺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管。」

    他這麼說,當然是再也不承認涅生是天音寺的人,暗地裡卻是將涅生逐出了天音寺門下。

    論輩分,正廣方丈要比涅生低許多,但正廣方丈是天音寺的掌門人,只要是天音寺的僧人,無論輩分多高,掌門人均有管制之權,所以正廣方丈把涅生逐出天音寺,也是一件說得通的事。

    涅生自從死而復生後,就決定了要離開京城,當然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天音寺弟子的名份,他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至於天音寺將來如何,他也無可奈何了。

    「方公子,我們走吧。」涅生道。

    「好的。」方笑武說著,目光卻是稍微停留了一下,這才與涅生轉身而去。

    「慢著!」

    一個蒼老的聲音沉聲道。

    聞言,涅生與方笑武轉身過來,同時望向一個人。

    那人本來盤膝坐在地上,面色略顯灰暗,分明就是有傷在身,此時卻一躍而起,神色陰冷,正是玄湛老僧。

    原來,玄湛老僧傷得比正廣方丈還要重,暗中調元到現在,也還沒有恢復,但外界發生了什麼事,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已經猜到了涅生就是玄深老僧,心中很是悔恨,如果他當初不僅僅是殺掉玄深老僧,而是毀掉玄深老僧的肉身,玄深老僧也不會得到造化,竟能死而復生,成為涅生。

    他不甘心,他要在涅生走之前,與涅生鬥一場!

    而事實上,場上除了天音寺的一幫僧人外,還有十多個外人,裡面倒有一些是方笑武認識的。

    蕭別離、蘇紅袖、枯瘦男俢、金鐘異、周桐等等,都是方笑武以前見過的,此外還有七個方笑武第一次見過的人,只是這七個人全身是傷,元氣消耗了許多,就算還能出手,也只能發揮平時的三成水平。

    至於那兩個手掌相抵,不知道鬥了多時的人,有一個正是那褐衣修士,而與褐衣修士對戰的那位,身穿一件道袍,披頭散髮,完全掩蓋了面孔,看不出長得什麼模樣,但從身型上看去,此人身材相當魁梧,絕非普通男子相比。

    方笑武剛才的目光之所以會多停留一下,就是因為看到了蕭別離和蘇紅袖。

    此時,玄湛老僧站起之後,一步步的向涅生和方笑武走了過去,胸前的佛珠飄動旋轉起來,看上去甚是詭異。

    涅生擔心玄湛老僧出手太狠,方笑武會受到波及,向前走出五步,完全擋在方笑武身前,說道:「玄湛,你想怎樣?」

    「我想要你的命!」

    話音一落,玄湛老僧一步跨出,瞬息來近,一掌拍出,狠狠地打在了涅生的身上。

    與此同時,那串佛珠也陡然爆發出了刺目的光芒,竟有加持之力,使得玄湛老僧發出的掌力更強大,驟然多了三分之一的威勢。

    若是以前的涅生,肯定擋不住這一掌,但是現在,涅生的修為與玄湛老僧一樣,都是合一境巔峰,且在《菩提無樹功》上的造詣要比玄湛老僧更為深厚。

    當玄湛老僧的手掌打中涅生以後,涅生面上頓時露出了寶相莊嚴之色,周身佛光淡淡,已將玄湛老僧的掌力化解。

    不過,玄湛老僧的掌力實在太猛,涅生的修為又高不過玄湛老僧,當即被被震退三步。

    忽聽「咔嚓」一聲,玄湛老僧手腕折斷,胸前那串佛珠光輝盡失,而他自己,卻猛然向後倒飛出去,口吐鮮血,內傷之重,就算服食療傷聖藥,也需要三五個月慢慢調養才能痊癒。

    蹬蹬蹬蹬。

    玄湛老僧落地後,連續退了四步,爾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萎頓,竟是沒辦法站起。

    玄湛老僧本是天音寺第一高手,但是現在,他輸給了涅生,如果涅生還是天音寺的弟子,那第一高手的頭銜就該是涅生了。

    就在全場為涅生的神通震驚之時,突聽轟隆一聲巨響,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包括整個南山在內,方圓數十里猶如遭遇了一場毀滅性的重創,短短幾個呼吸工夫,就變作了一片廢墟,昔日雄偉傲視群山的南山已從洛伽山裡永遠絕跡
Babcorn 發表於 2016-7-18 22:51
703.第703章 嗜血咬布衣




    就在南山被毀掉的同時,人影翻飛,許多人展開身法,紛紛躲避崩裂的山石,避免受到傷害,而那些屍體因為都是死物,沒能倖免,全都被掩埋在地底之下。

    待一切平靜以後,場上形勢並沒有變化多少,唯一有變化的就是褐衣修士和那個披頭散髮的修士分出了勝負。

    兩人手掌早已分開,相聚十丈左右,褐衣修士嘴角流血,看上去頗為狼狽,至於他的對手,此時卻長發飄飄,身上所穿道袍千穿萬孔,形同野人一般。

    此人看上去像個野人,但他渾身透出一種恐怖的氣息,即便是涅生,真要和此人對上的話,也未必能是他的對手。

    此人相貌堂堂,年紀看上去與蕭別離差不多。

    「義兄。」蕭別離趨前一步,高聲喊道。

    那人大手一揮,示意蕭別離不要上來,目光冷冷地瞪著褐衣修士,沉聲道:「倘若不是宋某之前與玄湛鬥了一場,消耗了不少體力,就憑你的手段,又怎麼可能打壞宋某的袍子?」

    褐衣修士雖是嘴角流血,但說真的,他的傷比那人還要輕一些,點了點頭,說道:「宋東來,你確實夠強,論本事,老夫是比不上你,不過你已傷及心脈,再鬥下去,不出三日,你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保持強大的戰鬥力。」

    「那又如何?」宋東來傲然說道。

    「老夫知道你與蕭別離交情不淺,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義氣二字,你真要置自身於不顧,非要和我們對抗到底嗎?」褐衣修士道。

    聞言,宋東來狂笑一聲,說道:「我宋東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們要對宋某的義弟不利,宋某又怎會不管?動手吧,無論來多少人,宋某都是一個人。」

    褐衣修士眉頭皺了皺,正欲說話,忽聽叮鈴鈴的聲音從遠方傳了過來,清脆悅耳。

    轉瞬之間,兩條人影一閃而至,來到了百丈開外。

    對於在場所有人來說,這兩個人都很陌生。

    只見左邊那個頭大如斗,是個貌約七十來歲的短衣老者,手腕腳腕都戴著銀色的鈴鐺,那叮鈴鈴的聲音正是從鈴鐺裡發出來的。

    右邊那個年約五十,身長六尺,身穿布衣,腰間配著一個紅色的布囊,巴掌大小,腳下穿著一雙布鞋,長相很普通,沒什麼特別之處。

    兩人一到之後,便互相看了一眼,神色略顯古怪。

    接著,短衣老者呵呵一笑,說道:「老布,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聚在這裡?」

    聽了這話,那布衣修士撇撇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聚在這裡?」

    此時,涅生已經隱約看出了這兩個人的可怕,向方笑武暗中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叫方笑武趕快離開此地。

    然而,那短衣老者何等眼神,一下子就看出了涅生的用意,又是呵呵一笑,問道:「小和尚,你也是天音寺的人嗎?」

    涅生答道:「以前是,現在不是。」

    短衣老者笑道:「據我所知,天音寺第一功法名叫《菩提無樹功》,厲害無比,不知你學了沒有?」

    涅生點頭道:「略懂一些。」

    「那好,看招!」

    短衣老者說完,突然將手一指,嘶一聲,一道銀色指光射向涅生,勁力十足。

    涅生雙手合十,爾後左右一分,在銀色指光來到之前,發出一道佛力,咣的一聲,將銀色指光震散。

    短衣老者見狀,面泛訝然之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涅生。」

    「涅生?好名字。五千年前,天音寺出了一個神慧大師。千年之前,天音寺出了一個惠聰神僧。而今,天音寺又出了一位涅生高僧。與達摩寺比起來,天音寺也差不到哪裡去。你走吧。」

    涅生剛剛與短衣老者交過手,知道此人實力之高,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如果那布衣修士的實力也跟短衣老者一樣,兩人聯起手來,這裡的人就算一起上,恐怕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就在涅生尚在沉吟之際,那布衣修士盯著方笑武看了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方笑武。」

    「方笑武?難道就是那個左手武神?」

    「是。」

    「好,你也走,我們不為難你。」

    方笑武愣了愣,忽聽有人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真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說話的人是金鐘異。

    他生性狂妄,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眼見短衣老者和布衣老者來到以後,誰都不放在眼中,心中早已氣恨,此時忍受不下去,要和這兩個人鬥一鬥。

    布衣修士「嗤」的一笑,似是在嘲諷金鐘異的無知,說道:「是哪個小子在說話?」

    「是我,你家爺爺!」

    金鐘異大喝一聲,人未動一下,但纏在腰間的那條嗜血金花,已在他的催動號令下,狂飛出去,張嘴咬向布衣修士。

    如果布衣修士的實力不在短衣老者之下,應該可以躲開,但是,不知道他是實力不夠,還是故意為之,竟然不閃不避,讓嗜血金花搖咬中了自己,而且還是咽喉要害之處。

    這一瞬間,除了短衣老者外,強如宋東來、涅生、褐衣修士、玄湛老僧等人,都禁不住變了面色,更不要說其他人。

    嗜血金花號稱天下第一毒蛇,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幾條而已。

    此蛇毒性堪稱恐怖,別說咬中人,光是它吐出來的毒氣,就足以讓武聖倒下,一般絕世強者退避三舍,若是被蛇血金環輕輕咬中一下,一般絕世強者也活不過一盞茶時間。

    不過這種蛇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每當它咬中人以後,需要在半月之內吸食大量的鮮血。

    不然的話,它就會被自己的劇毒毒死,所以才叫嗜血金花。

    金鐘異持有此蛇長達一百多年,到今天為止,總共也就使用過三次而已。

    要知道嗜血金花真要咬中了人,金鐘異就得殺許多人,用這些人的血來養活嗜血金花,這種事實在太麻煩,沒有必要的話,金鐘異自然不會輕易使用嗜血金花。
Babcorn 發表於 2016-7-18 22:51
704.第704章 血布衣




    而今,金鐘異一出手放出嗜血金花,以雷霆之勢讓嗜血金花咬中佈衣修士,當然是將布衣修士恨之入骨,視為大敵,哪怕事後再麻煩,也要讓布衣修士死在嗜血金花的口中。

    而金鐘異自己,也算準了布衣修士實力再強,一旦被嗜血金花咬中了要害部位,布衣修士也必死無疑。至於布衣修士什麼時候死,也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方笑武從白嬋給的那本《萬物奇觀》中,知道嗜血金花的厲害,就算是一萬條三尺黃金,也未必能比得上一條嗜血金花。

    所以,當他看到嗜血金花真的咬中了布衣修士的咽喉之後,心頭不禁咯噔跳了一下。

    「奶奶的,這傢伙好大的膽子,竟敢讓嗜血金花咬中自己的咽喉,他以為他是誰,可以化解嗜血金花的劇毒?以嗜血金花的毒性,加上咬中的又是咽喉,縱然是天人境的絕世強者,也能見血封喉,瞬間斃命。

    這傢伙修為再高,實力再強,也不可能達到武道巔峰之境,根本就沒有辦法化解,只能硬抗,而只要嗜血金花的劇毒還在他的體內,他以後就別想提升修為,甚至是修為倒退,活不過三年。」

    方笑武心中暗暗忖道。

    就在此時,忽見短衣老者往左走了十多步,臉上竟是露出了幸災樂禍之色,說道:「老布,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嗜血金花的可怕就在於它的毒,萬一你被它毒死了,到了閻王殿前可不要胡亂告狀,說什麼嗜血金花偷襲你之類的話。」

    布衣修士說不出話,只是用鼻孔微微哼了一聲,對自己好像很有信心似的,可以搞定嗜血金花。

    之後,全場都沒有出聲,全都又驚又奇的望著布衣修士,看他如何破解嗜血金花的毒性。

    這種難得的場面,涅生和方笑武當然都不會放過,本來可以走的,現在卻要等出了一個結果之後再離開。

    一盞茶過後,布衣修士的面色開始變紅起來,而這正是毒性發作的跡象。

    金鐘異見了,嘴角不禁泛出一絲冷笑,說道:「一個時辰內,你若不死,老夫以後就不叫蛇怪!」

    又過了一會,布衣修士的面色越來越紅,幾乎要滲出血來。

    而更恐怖的是,布衣修士的頭髮,甚至是他身上穿的布衣,都開始變紅起來,既詭異又令人恐懼。

    再過一會,布衣修士的頭頂,突然砰的一聲,衝起一道血霧,猶如血花一般,一片片的落下,爾後凝聚在布衣修士的四周。

    「咦,這是什麼功法?竟然如此厲害。」方笑武暗想。

    「呀!」布衣修士口中陡然崩出一聲,全身噴血,而噴出來的血並沒有落地,只是不斷的環繞著布衣修士,發出咕咕咕的聲音,猶如紅色熔漿,觸目驚心。

    片刻後,狠狠咬中佈衣修士咽喉的嗜血金花,像是預感到某種不妙,拚命的掙紮起來,想要松嘴飛逃。

    但是,布衣修士已然發動了功法,嗜血金花本事再大,也辦法鬆口,只覺體內的血液正一點點的往布衣修士的體內流動過去。

    一直以來,都是嗜血金花吸食人的血,而今天,命運倒轉,它的血竟然會被人吸食。

    布衣修士到底有多可怕,由此可見一斑。

    看到這裡,短衣老者突然神色飛揚起來,叮鈴鈴,將手一拍,讚道:「老布,真有你的!普天之下,除了武道巔峰級的高手外,恐怕也只有你敢這麼做了。」

    另一邊,金鐘異卻是又驚又怒。

    他很想上去阻止布衣修士吸食嗜血金花的血,但此時此刻,他焉能不知道布衣修士的本事在他之上,況且邊上還有一個短衣老者,他真要上去的話,豈不是找死?

    僅僅只是過了小會兒,嗜血金花的鮮血被布衣修士完全吸乾,變成了一條死蛇。

    血霧散去,布衣修士伸手一抓,將嗜血金花抓住,然後卷作一團,放進了腰間的布囊裡。

    那布囊不是凡物,卻是一個頂級儲物袋,別說一條嗜血金花,即便是一千條嗜血金花,也能裝得下。

    布衣修士伸手一抹,將咽喉上的牙印抹去,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笑道:「金鐘異,多謝你送給我一條嗜血金花,我喝了它的血,覺得力氣大了許多,今天就不殺你了。」

    「你……」金鐘異又惱又恨又怕。

    「你到底是誰!」那褐衣修士此時沉聲問道。

    「我啊……」布衣修士淡淡一笑,說道:「名叫血布衣,認識我的人,也叫我血魔。」

    血魔!

    方笑武心頭大震。

    他雖然是第一次聽說血魔這個名字,但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血布衣的身份,

    除了魔教的人之外,又有什麼人會用魔字作為稱號?

    而血布衣的本事那麼大,可以反吸嗜血金花的血,將之殺死,除了有著自身傳承的古魔之外,魔教裡面,又有幾個在這方面能與他相比?

    「原來是魔教的人!」褐衣修士面色陰沉。

    「不錯,我們正是魔教的人。」那短衣老者走回血布衣身邊,笑著說道。

    「你又是哪一位?」褐衣修士問道。

    「我嘛,不告訴你。」短衣老者說到這裡,伸手一指蘇紅袖,笑嘻嘻的道:「本教教主要見這個小丫頭,無論是誰,都不要阻攔我們,否則一律殺無赦。」

    「休想!」

    褐衣修士騰空躍起,猶如一隻大鳥飛過半空,雙掌當頭拍落,電擊短衣老者。

    短衣老者站在原地不動,只是將雙手往上一擋,叮鈴鈴幾聲過後,快如閃電般的與褐衣修士交手數十招,無論褐衣修士的手法多麼精妙,均是沒辦法破掉短衣老者的雙手。

    如果說褐衣修士的攻勢是一柄長矛,那短衣老者的守勢猶如一面盾牌,長矛再怎麼尖銳,也不可能刺穿盾牌。

    嘭!

    短衣老者守了數十招後,突然改變打法,以守為攻,守中帶攻,終於和褐衣修士對接了一掌。

    剎那間,褐衣修士被震飛出去,面色比之前更蒼白,卻是輸了。

    他本來就有傷在身,之前還與宋東來鬥了好幾個時辰,又怎麼還能是短衣老者的對手,不輸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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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第705章 大同令




    褐衣修士落地後,神色變來變去。

    他想到光是一個血布衣就很難纏了,再加上實力不在血布衣之下的短衣老者,形勢對他們頗為不利,只得選擇了退避。

    「走!」

    褐衣修士大叫一聲,一飛衝天,瞬息遠去。

    下一刻,金鐘異、枯瘦修士、周桐等人,急忙展開身法,跟了上去。

    臨去之前,金鐘異自是少不了用怨恨的目光瞪了一眼血布衣。

    而對於血布衣來說,他連嗜血金花的血都吸食了,根本就不把金鐘異放在眼中,錯開今日,將來再與金鐘異相遇的話,他就不會任由金鐘異說走就走,而是施展本事與金鐘異相鬥,並有信心將金鐘異擊斃。

    不一會兒,天音寺的人也走了。

    不過,天音寺這次不但損失了大半弟子,而且還損失了不少高手,九大殿的長老和護法只剩下了一半,不是被宋東來所殺,就是死在蕭別離手中,可謂元氣重傷。

    方笑武與涅生正打算走。

    就在此時,忽見一條人影騰躍如飛,很快來到了近前,卻是一個身穿特製服裝的中年修士,就在他的胸口上,用金線繡了一個類似拳頭的標誌,頗為醒目。

    「各位,在下史朝義,這裡有禮了。」

    那中年修士的修為並不是太高,也就入聖境前期,但他身上卻有一股氣度,似乎是來自大宗派大勢力。

    蕭別離目光微微發亮,但沒有出聲。

    血布衣和短衣老者瞧了瞧中年修士,然後都把目光凝聚在他胸口的那個標誌上。

    片刻後,血布衣問道:「你是武道學院的人?」

    「是。」史朝義道。

    「我魔教與你們武道學院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來這裡幹什麼?」血布衣不解的道。

    史朝義伸手一指蘇紅袖,道:「在下是為了這位姑娘而來。」

    聞言,血布衣和短衣老者面色均是微微一變。

    「難道貴院院長對指環門的至寶萬象指環也有興趣?」短衣老者問。

    史朝義急忙搖搖頭,說道:「兩位誤會了,在下這次過來,是想跟這位姑娘說幾句話。」

    「好,你說。」短衣老者道。

    方笑武看到這裡,突然來了興趣,就沒有走,而他沒有走,涅生自然也沒有走,就在一邊看著。

    「姑娘,你可是名叫蘇紅袖?」史朝義道。

    「我是叫蘇紅袖,你有什麼事嗎?」蘇紅袖道。

    「十三年前,指環門的門主曾經寫過一封信給本院院長,信中提到要把蘇姑娘送到武道學院習武修行,只是當時蘇姑娘年紀還小,所以最後未能實現,蘇姑娘現在已經長大,人也到了京城,不知可有興趣進入武道學院修行。」史朝義道。

    聽了這話,蘇紅袖不禁大喜過望。

    她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不是給武道學院的院長寫過信,因為她師父雖然是一派之尊,但與武道學院的院長比起來,地位懸殊,根本就沒辦法相比,但是,她知道自己有救了。

    只要進入了武道學院,無論是什麼勢力,都不可能會闖入武道學院對她不利,而她只要在武道學院呆著,除非是武道學院被人攻破了,否則就等於是有了一道護身符。

    不過,她驚喜是驚喜,但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指環門已經毀了,過萬弟子只剩她一個,她不能讓人將萬象指環搶走或者騙走,萬象指環是她將來唯一可以報仇的希望,別人對她再怎麼好,她也不會完全信之。

    史朝義見蘇紅袖沉默不語,早已猜到蘇紅袖的顧忌,淡淡一笑,說道:「蘇姑娘,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要是點個頭,從今以後,你就是武道學院的一員,將來說不定還會拜在本院的某個高人門下,機會只有一次,請你早做決定。」

    蘇紅袖沉默了一下,突然問道:「蕭伯伯,我可以嗎?」

    蕭別離道:「我只能這麼說,路是你自己選的,如果選了,就不要後悔。」

    「宋前輩呢?」蘇紅袖問宋東來。

    宋東來大笑一聲,說道:「我與李大同見過一次,他的為人我信得過,你去武道學院,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不過正如義弟所說,路是你自己選的,無論對錯,將來不要後悔就是了。」

    「好。」蘇紅袖終於下了決心,說道:「我去武道學院。」

    不等血布衣和短衣老者開口,史朝義突然將手一揮,一道金光射出,卻是一枚圓形之物,一面刻著一把金劍,一面刻著一個「同」字。

    此物名叫「大同令」,乃武道學院的院長李大同親手研究的信物。

    此物有兩個用途,一個用途就是當做信物,擁有之人便等於是李大同的朋友,另一個用途就是發給武道學院的學生。

    當然,能夠得到一枚「大同令」的武道學院學生,無一不是天之驕子,十分稀少。

    自從李大同當上院長以來,也不過發了二十多枚而已。

    蘇紅袖的資質不是太高,能夠得到一枚「大同令」,實在是罕見。

    「三日之內,請蘇姑娘到武道學院報導,告辭。」

    史朝義將手一拱,如飛而去。

    另一邊,血布衣和短衣老者眼見史朝義給了一枚大同令給蘇紅袖,就知道李大同要保蘇紅袖,他們真要將蘇紅袖搶走,勢必會引發魔教與武道學院的爭鬥。

    武道學院神秘莫測,與朝廷又有一些關係,與武道學院作對,無疑是和朝廷為敵。

    是故,血布衣和短衣老者低聲商議了一會,決定先離開。

    而等血布衣和短衣老者走了以後,宋東來才突然坐下,噗的一聲,噴了一口鮮血。

    蕭別離與蘇紅袖見了,急忙上去攙扶。

    至於那七個受了重傷的修士,卻是圍著三人,像是擔心方笑武和涅生會突然動手似的。

    方笑武剛來的時候,就覺得這七個修士有些古怪,此刻見他們如此緊張,就猜到了他們是蕭家的人。

    方笑武想了想,對涅生道:「大師,我們走吧。」

    「先別走。」說話的人是蕭別離,讓蘇紅袖一個人照看宋東來,獨自一人走出,道:「方笑武,你怎麼一點禮數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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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第706章 英雄救美?




    方笑武聽了蕭別離的話,覺得很是莫名其妙,說道:「蕭前輩,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罵我不懂禮數?你雖然是蕭家的人,但也不能欺負我一個後輩。」

    蕭別離哼了一聲,說道:「欺負你?你還沒有資格。」

    方笑武大聲道:「蕭前輩,你再這麼說我,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蕭別離嘿嘿一笑,道:「你現在修為太淺,還不夠資格挑戰我,我問你,你到了京城之後,可曾去過武道學院?」

    方笑武愣了愣,問道:「我去武道學院幹什麼?」

    蕭別離沉聲道:「糊塗!你以為你現在是個武聖,就不把武道學院放在眼裡了嗎?我二師兄聽飛羽宗宗主把你說得天下無雙,以為你是一個絕世奇才,這兩三年來一直在等你。你現在到了京城,就算不想進入武道學院習武修煉,應該也要去向他問候一聲……」

    聽到這裡,方笑武總算明白了蕭別離為什麼會罵自己不懂禮數,原來指的是這個。

    方笑武自從來到元武大陸上之後,對他影響很深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其中之一就是飛羽宗宗主胡滿天。

    他在離開飛羽宗之前,曾經把胡滿天叫做「胡叔叔」,可見胡滿天在他心中的份量很重。

    想一想,方笑武也覺得蕭別離罵得對。

    胡滿天擔心他離開飛羽宗後,會出事,所以才會給他一封信,他既然已經看過信,知道了前因後果,卻不去武道學院跟宗正明說一聲,未免太對不起胡滿天對他的愛護。

    「蕭前輩,你罵得對,我確實該去武道學院跟你二師兄說一聲,多謝你提醒。」方笑武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蕭別離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況且我去的話,得準備一些禮物,不能兩手空空。」

    「我二師兄獨愛玉器,你買一件玉器送給他就行了,別的東西千萬不要送,免得他生氣。」

    「好。」

    方笑武說完,正要和涅生轉身離去。

    「等等。」蕭別離道:「你既然要去武道學院,不如也帶上蘇姑娘,反正她也要去武道學院見我師父。」

    方笑武沒想到他會將送蘇紅袖推給自己,雖說蘇紅袖已經是武道學院的學生,沒人敢動她,但萬一真有人不知好歹,非要動蘇紅袖不可,自己跟蘇紅袖一起,豈不是也會跟著倒霉?

    方笑武想推辭,可一想到將蘇紅袖推給自己的人是蕭別離,且這種事屬於英雄救美,自己身為一個男子漢,若是怕麻煩,還叫男人嗎?

    於是,他也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只見蕭別離把蘇紅袖叫到跟前,叮囑了幾句,然後又要蘇紅袖見到院長後,代自己向院長問好,這才讓蘇紅袖跟在方笑武身邊,三日內務必去武道學院報導。

    不久以後,方笑武、涅生、蘇紅袖三人,便離開了場上。

    三人在山裡走了一會,方笑武一時好奇,就問道:「蘇姑娘,你們指環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說一說嗎?」

    他不問還好,一問之下,蘇紅袖卻發出了類似哭泣般的響聲。

    方笑武見了,登時知道指環門全軍覆沒了,只剩下蘇紅袖這條漏網之魚,頗為感慨。

    想當初,他第一個見到的修士就是指環門的少門主金環公子,若不是機緣錯開,他當年說不定就會跟著金環公子去了指環門,成為指環門的一名弟子。

    世事變化太快,那個時候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想到現在的自己竟然成了一個武聖,達到了許多修士做夢都想進入的境界。

    方笑武話鋒一轉,說道:「蘇姑娘,你別傷心,今後你在武道學院安身修煉,沒人可以打擾你,只要你肯努力,有朝一日學有所成,說不定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這話一說出口,方笑武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不是他小看蘇紅袖,而是那伙滅掉指環門的勢力太強,連合一境巔峰的高手都有,蘇紅袖只是一個人,就算將來成了合一境巔峰的高手,又怎麼可能會報的了仇?

    如果那萬象指環確實很強,將來又能為蘇紅袖所用,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不過這都是將來的事了,現在說這些,未免太早。

    「對了。」方笑武繼續說道:「小姑娘,既然蕭前輩是蕭家的人,他為什麼不把你帶去蕭家,卻要跑來這洛伽山呢。」

    此時,蘇紅袖已經不再發出哭泣聲,說道:「蕭伯伯雖然是蕭家的人,但他保護我乃是個人所為,與蕭家無關。」

    方笑武聞言,終於懂了,點點頭,道:「這位蕭前輩確實與眾不同,明明身後有一個勢力龐大的蕭家,卻不選擇,而是要一個人承擔,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這樣,決不能依靠家世。」

    噗嗤一聲,蘇紅袖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說道:「方公子,你的口氣就跟一個老頭子似的,說得蕭伯伯好像是你的後輩似的。」

    方笑武原本只是隨口說說,倒不是故意老氣橫秋,而聽到蘇紅袖還能笑出聲來,他就安心了。

    因為在把蘇紅袖送去武道學院之前,他應該不會與蘇紅袖分別,要是蘇紅袖一直都悶悶不樂,黯然神傷,那才是最要命的,既然蘇紅袖可以說笑,說明蘇紅袖不是那種一心沉浸在過往當中的少女。

    這一路過去,倒也不至於索然無味。

    因為他們只是步行,遇到險要之處才騰飛過去,所以花了兩個時辰,才來到了北山附近。

    天色將黑,北山上下燈火稀落,與往常大不一樣。

    涅生看出怪異,當先朝北山趕了過去。

    而等方笑武和蘇紅袖趕到天音寺,涅生已經施展神通,將天音寺的大部分地方飛了一個遍。

    涅生此舉驚動寺中僧人,內中有幾個初級武仙還與涅生交手,卻被涅生一一制住,放到了一塊。

    「方公子。」群僧之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隨後飛出一人,正是本覺禪師。

    方笑武見得是他,急忙問道:「大師,天音寺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只剩下了你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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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第707章 相逢何必曾相識




    本覺禪師嘆了一聲,說道:「不瞞方公子,方丈回來後,說天音寺已經失去佛祖保佑,隨後就與寺中許多高手將大部分什物帶走,要另覓他處建造寺院,只剩下一千餘人。

    後來,這一千餘人走的走,還俗的還俗,散去了大部分,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不肯離開的僧人,共計三百二十三人。」

    聞言,涅生雙手合十,叫道:「阿彌陀佛,沒想到天音寺最後還是逃不過這場劫數。」

    眾僧都不知道涅生就是玄湛老僧,但是,涅生之前出手快如閃電,轉眼就將那幾個初級武仙擒下,修為之高,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所以,他們此刻聽到涅生開口為天音寺嘆息,又驚又疑,不禁都懷疑涅生與天音寺定有某種關係。

    噗噗噗。

    只聽數聲過後,涅生彈出幾道指風,打在了那個幾個初級武仙的身上,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禁制。

    那幾個初級武仙本以為他們本事最大,今後的天音寺就以他們幾個為尊,可沒想到的是,他們才剛掌握天音寺的大權沒多久,就遇到了涅生,被涅生擒下,而今被涅生解開禁制,不知道涅生到底要幹什麼,全都又驚又怕的看著涅生。

    涅生望了那幾個武仙一眼,認得其中一個名叫本因,原本是天音寺第六殿的弟子,後來被派去藏經閣看守經書,略微有些本事,自己以前住持過藏經閣,所以認得此僧。

    「本因。」涅生叫道。

    本因僧聽到涅生叫出自己的法號,不知怎麼的,心頭突然一跳,忙道:「小僧在。」

    與此同時,本因僧心裡卻是在想:「奇怪,天音寺有那麼多僧人,修為在我之上的更是不勝枚舉,我與這個小和尚又素不相認,他怎麼知道我叫本因?難道他是神僧不成?」

    涅生道:「天音寺遭此變故,實乃不幸,你修為最高,今後你就是天音寺的住持,你可願意接掌天音寺?」

    本因僧聽了,十分歡喜,說道:「小僧願意聽從神僧的安排。」

    涅生正色道:「你先別高興,有兩件事你得謹守,若做不到,我隨時會來天音寺督促。」

    本因僧忙道:「請神僧吩咐。」

    涅生道:「第一,你當上住持之後,要以天音寺的基業為重,絕不能與任何勢力密切來往,只要你們一心修煉,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不會來招惹你們,自然就會平平安安。

    第二,你既為住持,就該愛護寺中每一個僧人,絕不可自持身份,對其他僧人隨意呵斥,若犯此條,日後讓我得知,別說你的住持地位不保,屆時我還會用籐條鞭打一百,以示警戒,知道了嗎?」

    本因僧道:「小僧知道。」

    涅生目光一掃,掠過眾僧,說道:「還有你們,既然都肯留下來守護天音寺,說明你們都不忘初心,實在難得,將來若是忘了初心,亦可隨時離開,但是,誰要是心懷不軌,定不輕饒,都明白了嗎?」

    眾僧見他貌似小沙彌,但神色和說話的語氣卻像個得道高僧,加上之前已經見過他的神通手段,個個為之震懾,即便是有個別僧人留下來是想撈些好處,此刻也斷了這種念頭。

    「明白。」眾僧齊聲道。

    見眾僧如此回應,涅生甚為滿意。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這些了,至於天音寺將來會怎麼樣,他沒辦法預測,也沒辦法指導。

    天音寺未遭變故之前,涅生原本不想在天音寺逗留,但現在,天音寺遇到了這等事,涅生打算多留一晚,明日再走。

    至於方笑武和蘇紅袖,因為天色已晚,加上天音寺也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天音寺,所以也留了下來,打算在天音寺過一夜,然後明早就離開,趕去武道學院。

    一夜過後,第二天早晨,方笑武、蘇紅袖兩人辭別涅生,離開了天音寺。

    涅生由於還要處理一些善後之事,所以還要多待半天工夫。

    而從天音寺出來後,方笑武並沒有立即趕去武道學院,而是跑了一趟客棧。

    幸虧他這麼做了,要不然的話,恐怕會錯過天目四郎寫給他的信。

    方笑武剛一到客棧,就看到夥計拿著一封信來找他,說是有人寫給他的。

    看了信後,方笑武才確定高鐵柱四人確實是被天目四郎擄走了。

    信裡面,天目四郎要方笑武儘管放心,他不會動高鐵柱四人一根頭髮,甚至還說高鐵柱四人與他有緣,要把他們帶去一個地方,將來說不定會有大造化。

    如果方笑武想要找他們的話,先得做好準備,若無準備,最好是不要有這個念頭。

    此外,天目四郎還在信的末尾畫了一個八卦,也不做任何說明,弄得方笑武半天摸著頭腦。

    好在天目四郎說過不會傷害高鐵柱四人,就算找不到高鐵柱四人,方笑武心裡也算有些踏實。

    將信收起後,方笑武打賞了夥計幾兩碎銀,然後就與蘇紅袖從客棧裡出來。

    大街上,方笑武一邊走一邊思索著,腳步甚慢。

    蘇紅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來關係沒那麼熟,二來也不想打擾,所以就沒有出聲,一直跟著。

    過了片刻,方笑武思索完畢,對蘇紅袖說道:「蘇姑娘,我們這次去武道學院,估計要花一天時間,我的禮物早已準備好了,你要不要也準備一份禮物送給武道學院的院長?」

    蘇紅袖聽了,不由奇怪,問道:「方公子,你什麼時候準備了禮物?我怎麼沒有看到?」

    方笑武嘻嘻一笑,說道:「我以前做過玉器生意,收藏了許多,內中倒有幾件相當珍貴,我拿一件當做禮物送給宗前輩就行了。」

    蘇紅袖暗暗吃驚,心想這個年輕人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怎麼經歷那麼豐富,居然還做過商人。

    沒等她開口,只聽方笑武接著道:「蘇姑娘,你若不介意的話,我送你一件玉器,你就當做禮物送給李院長吧。」

    「這怎麼好意思。」蘇紅袖輕聲說道。

    「有道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我能在京城相遇,也是一種緣分。既然如此,我送你一樣東西當見面禮,那也不算什麼。」方笑武道。

    蘇紅袖聞得此言,不知為何,突然對方笑武好感加劇。

    她想了想,嬌聲道:「既然方公子如此盛情,那我就多謝了。」

    於是,兩人找了一家商店,買了兩個精緻的禮盒,將禮物裝進禮盒內,提在手中,便往武道學院的所在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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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第708章 天下第一學院




    京城武道學院,簡稱武道學院,又叫天下第一學院。

    嚴格來說,武道學院不算一個勢力,更不能說是一個宗派,因為這個地方從來不會與其他勢力爭奪地盤,也不會因為利益而產生矛盾。相反,它做出的貢獻,卻要比任何勢力,任何宗派都大得多。

    大凡勢力或者宗派,無論多麼強大,總有一股子小家子,別說外人,就算是自己人,也存在三六九等,既講實力,也講派系,且還動不動就欺負、瞧不起本事比自己低的同門或者弟兄。

    但在武道學院,絕不會存在這樣的現象,至少在李大同掌管學院期間,長達一百五十多年的歲月裡,除了某一年之外,武道學院從未發生過高手欺負低手的事。

    武道學院最輝煌的時候,號稱學生十萬,而從武道學院走出去的修士,更是數不數勝,所以,早在許多年以前,就有人把武道學院叫做大陸人才輸出地。

    然而,武道學院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的。

    哪怕是世家弟子,皇親貴族,只要不符合武道學院的規定,武道學院也不會收錄。

    京城那麼大,若是普通人,想要去武道學院,至少也得走半個月。

    方笑武與蘇紅袖都不是普通人,但他們也沒有全速奔行,而是算好時間,以比一般人趕路要快十多倍的速度,花了十三個時辰,終於來到了武道學院的院門外。

    武道學院佔地極廣,別說是外人,就算是學院的學生,在學院裡修煉了幾十年,上百年,也沒幾個摸得清武道學院到底有多大。

    對於絕大部分學生來說,進入武道學院,就好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只有學有所成之後,方可順利畢業。

    方笑武沒見到院門之前,原以為院門再大,也不可能大得過皇宮之類的,可是,當他看到院門之後,才知道自己錯了。

    與皇宮之類的比起來,武道學院的院門簡直就是巨無霸,人在院門外,便如同螻蟻一般。

    而院門上的八個大字——天下第一武道學院,猶如八座小山,彰顯了此地的榮耀與無上權威。

    方笑武來到以後,為自己的見識有限而感到有些可笑,不禁駐足仰視了半天。

    對於修真之人來說,修煉時間很快,所以武道學院每年只有兩個固定的時間屬於假期,而除了這兩個假期外,別說是學生,就算是教席,沒有特殊原因,也不能外出。

    現在不是假期之內,學院大門緊閉,而想要大門在這種時候開放,除了皇帝御駕到此,恐怕也沒什麼人夠資格讓大門打開了。

    大門邊上各有一個門戶,左邊是進入門戶,右邊是出入門戶,且有提示,就算是第一次來武道學院的人,也能知道該走哪個門戶。

    方笑武看了半天武道學院的名字之後,這才與蘇紅袖朝左邊那個門戶走去。

    雖說是旁門,但武道學院的旁門就是比別家的正門大,並排行駛五輛馬車都沒有問題。

    「在下……」方笑武走近之後,朝守在門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含笑說道。

    那青年人將身微微一弓,不等方笑武說下去,就問道:「敢問是蘇姑娘麼?」

    方笑武聞言,不禁一怔。

    而蘇紅袖聽了以後,忙道:「我正是蘇紅袖。」

    那青年人面色微變,說道:「原來真是蘇姑娘,請蘇姑娘表明身份。」

    蘇紅袖甚是聰穎,一聽之下,登時明白是什麼意思,就拿出了大同令,遞給青年人。

    青年人雙手接過大同令,稍微檢查了一下,然後寶貝似的還給蘇紅袖,說道:「蘇姑娘,你是本院第二十三個持有大同令的學生之一,身份特殊,請跟我來。」

    蘇紅袖想說些什麼,但那青年人卻是不敢怠慢,做出一副要領著蘇紅袖進去的樣子,蘇紅袖無奈之下,只得朝方笑武點了點頭,然後跟著青年人去了。

    方笑武站在門外目送往裡去了百丈左右,進入一座涼亭內,而那亭中,正有兩個中年修士在對弈。

    也不知道那青年人說了些什麼,可能是介紹蘇紅袖吧,那兩個中年修士急忙站起,對蘇紅袖極為禮遇,稍微說了幾句,那兩個中年修士便帶著蘇紅袖走了。

    這時候,那青年人才回轉,對方笑武說道:「這位公子,實在抱歉,不知你有何事?」

    方笑武沒打算遮遮掩掩,開門見山一般的說道:「我想拜訪貴院的宗正明宗前輩。」

    那青年人聞言,面色不禁一變。

    對於方笑武來說,宗正明只是一個名字,但對於青年人來說,宗正明卻是武道學院的一大人物,如果要選武道學院百年來的十大風雲人物,其中之一便有宗正明。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方笑武。」

    「原來是方公子,不知方公子師承何派,可有拜帖。」

    「我既無師承,也無拜帖,只想拜訪宗前輩,還請大哥幫忙通傳一聲。」

    那青年人聽了,卻是暗暗苦笑。

    武道學院那麼大,學生好幾萬,教席數千,共有十二個分院,每一個分院的院長均是身份超然之輩。

    宗正明雖然不是分院院長,但宗正明是武道學院的總教席,地位不在分院院長之下,想要見到宗正明,何其難也。

    只有大人物或者大世家的人,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宗正明,方笑武除了手裡提著禮物之外,既不說師承,也不弄一個拜帖什麼的,就想見宗正明,倘若不是因為方笑武與蘇紅袖是一起來的,那青年人還以為方笑武是一個瘋子。

    想了想,那青年人道:「方公子,總教席乃本院高層,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不如這樣,你先跟我進去,到迎賓館稍坐片刻,等我通傳以後,再來回覆,可好?」

    「行。」方笑武道。

    當下,方笑武就跟著青年人去了。

    兩人去到迎賓館,那青年人將方笑武安排在一間安靜的大廳內,客套了兩句後,便去給方笑武通報了。

    方笑武看到桌上有茶水糕點,也不客氣,一邊等,一邊吃喝。

    不料,等他把茶喝完,將糕點全都吃光,仍不見青年人回轉,不禁暗暗叫怪。
Babcorn 發表於 2016-7-18 22:52
709.第709章 坑人不講道理




    方笑武站了起來,在大廳裡慢悠悠的踱了十幾圈,最後還出去張望了半天,才看到那青年人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方公子,對不起,我來晚了。」青年人趕來之後,急忙說道:「總教席現在不方便見方公子,不過上面交代下來,要把方公子請到別墅招待,方公子請隨我來。」

    方笑武頗為高興,也沒多問,當即跟著青年人去了。

    兩人去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那青年人把方笑帶進一片樹林,而從樹林裡出來後,方笑武不禁有些傻眼了。

    他原本以為所謂的別墅,就是一棟樓房而已,最多也就周邊有個小花園之類的,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青年人所說的別墅,居然是一大片莊園,類似於山莊,附近還有一個大水塘。

    「這……這就是你說的別墅?」方笑武不相信的問道。

    「是的。」那青年人道。

    「你要我在這裡等宗前輩?」方笑武又問。

    「是的。」

    「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

    「方公子說笑了,在下怎麼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說話間,兩人朝著別墅的大門走去。

    大門敞開,一進門就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那青年人將方笑武帶到一座大廳,然後叫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略微叮囑了兩句,就與方笑武道別了。

    方笑武見廳中桌上有不少吃的,一時嘴饞,就隨手拿來吃。

    那少年站在一邊,雙手垂著,恭恭敬敬,無論方笑武想幹什麼,他都不會過問。

    不知不覺間,方笑武已把桌上的食物全都吃了,仍是覺得有些不夠味,就問道:「還有吃的嗎?」

    那少年聞言,也不多言,跑了出去。

    很快,就見少年端來了一個大托盤,裡面放了好些食物。

    方笑武大喜,一邊吃一邊問:「小弟,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答道:「沙樂。」

    方笑武愕然道:「傻樂?」

    沙樂點點頭,卻不回應。

    方笑武見沙樂不喜言辭,也就沒再跟他說話,繼續開吃。

    等他把一托盤的食物全都吃光,仍是不見宗正明前來,而外面已經是烏濛濛的,早已到了掌燈時分。

    「這裡沒有燈火嗎?」方笑武問。

    「有。」

    沙樂簡短的說道,咻的一聲,彈出一顆夜明珠,恰好打在了樓頂上的一個凹槽裡。

    霎時間,整個大廳光輝燦爛,猶如白晝,纖毫畢現。

    方笑武笑道:「好功夫。」

    不料,沙樂仍是不回應,也不笑一下,就好像自己做的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方笑武見他如此無趣,便搖搖頭,坐下來繼續等。

    到了半夜,方笑武看不到宗正明來,便打了一個呵欠,問道:「沙樂,這裡有睡的地方嗎?」

    「有。」沙樂說完,轉身向外走。

    方笑武見他連一個請字都不說,頓時哭笑不得,只能跟了上去。

    當晚,方笑武就在別墅裡睡下了。

    而到了第二天,方笑武等了大半天,都快申時了,也不見宗正明來,便開始懷疑起來。

    但是,令方笑武又氣又笑的是,無論他問什麼,沙樂都是一問三不知,加上沙樂喜歡用簡短句,弄得方笑武險些發狂,好在他已領教過沙樂的脾氣,所以最後還是沉靜了下來。

    「******,早知道這樣,我當時就應該問清楚宗正明什麼時候見我,宗正明若是一直不來,我豈不是要一直等下去?我拿到了天門樓,還要敢回晶族救水晶,怎麼可能長時間留在京城?

    不行,無論宗正明有什麼事不能來見我,我都不會多等,加上今天在內,頂多三天,三天之後,宗正明若是不來,我放下禮物就走,絕不多呆一個時辰。」

    暗暗打定主意以後,方笑武的心情就輕鬆多了。

    他知道沙樂不喜歡說話,與沙樂沒什麼好聊的,就拿了一大串葡萄,從大廳裡出來,開始閒逛起來。

    這座別墅猶如山莊,方笑武逛了好一會,才差不多逛完。

    最後,他從別墅後院的一個門洞子裡出來,走上一片高出地面丈餘的小山坡,極目四望。

    突然間,他看到別墅的東邊,也就是那個大水塘外,有一個人坐在那兒,手裡拿著一根魚竿,似模似樣的釣著魚。

    方笑武見了,還以為那個人就是宗正明,身形一起,幾個起落之後,繞過別墅,來到了水塘邊。

    「宗前輩,你老總算來了,晚輩……」

    「噓……」

    那人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看也不看方笑武一眼,便又聚精會神的垂釣起來。

    方笑武等了一會,見那人連一尾小魚兒都沒釣上來,就想發笑,但因為此人多半就是宗正明,所以也不敢真的笑出聲來。

    過了片刻,方笑武見這人仍未釣上一條魚來,禁不住說道:「宗前輩,這水塘裡除了水草之外,連一條小魚仔都沒有,你……」

    那人聞言,伸手摸了摸鼻子,將手中魚竿扔掉,怒氣衝衝的叫道:「叫你別吵,你偏不聽話,現在好了,把我的魚兒全都嚇跑了,一條都不見,你如何賠我?」

    方笑武怔了一怔,道:「這水塘裡沒魚啊。」

    「你怎麼知道沒魚?」

    「我觀察過。」

    「你觀察過又怎麼樣?我說有魚就有魚,你把我的魚兒嚇跑了,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方笑武聽了,心道:「好啊,你這老傢伙為老不尊,明明沒魚,卻說有魚,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麼把戲?」

    於是,他問道:「既然你說有魚,那你想我怎麼賠你?」

    那人倒背雙手,在水塘邊走來走去,似在思考一件天大的事,不敢輕易開口。

    足足過了一盞茶時間,他才停下腳步,吹了吹鬍子,說道:「這樣吧,你留在武道學院給我做事一年,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做事?做什麼事?」方笑武詫道。

    「你不是胡滿天介紹來的嗎?」

    「我是啊。」

    「那就好,最近武道學院不太乾淨,你就去打掃部領一份差事,掃一年的地吧。」

    「我靠!」

    方笑武心頭大叫一聲,想道:「我堂堂一個高級武聖,你叫我去掃地,簡直就是侮辱我,你要不是宗正明,我吐你一臉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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