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仗劍訣 作者:二踢腳(已完成)

 
Babcorn 2016-7-20 09:39:5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9 229729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6
第七卷天山驚變 九十章

     「吾以吾身為汝氣根,吾以吾魂為汝劍魂!」隨著著聲音的響起,一股浩大的力量隨即流入。行雲本來幹涸的經脈就像是干涸的河流突然受到雨水的滋潤,舒服非常。

    盡情享受著充實的快感,再度擁有了內力,讓行雲真的恍若夢中,「即使多麼苛刻的條件,也值得!」在內力曾經失去後,行雲更是懂得了什麼是珍貴。

    至於那條件,行雲本來以為會是什麼可怕的要求,但是令行雲放心的是,那要求只是要他去幫忙尋人而已。尋找那個當初將這把殘劍封在鎮劍石的人的後代,而那人原本也曾經是殘劍的主人,聽殘劍的描述,他就是丹神師父曾經和自己說過的戰勝了邪派之主的年輕人,朱笑川。當然殘劍保證不會要行雲做出傷害那人後代的事情。

    「朱笑川」。又是一個沒有聽過的名字,如此驚天動地的正邪之戰,卻在江湖上沒有一點流傳。而那邪派之主則是一開始行雲被問到的沈惟重,至於自己的武功與那沈惟重有什麼關係,殘劍似乎並不是很願意多提。

    「之後會告訴你的。」這是殘劍的說法。

    自己所練的琢顏神功與那沈惟重的邪派武功究竟有什麼關係,行雲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人家不說,自己也沒有辦法。「為什麼現在不和我說?」行雲最不喜歡賣關子了。

    「不要胡思亂想,集中精力,你以為要承受吾,會是那麼容易的嗎?」那殘劍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伴隨著而來的是更加強大的力量,本來行雲的經脈因為長時間的真氣稀少而有些萎縮,這越來越強的力量已經開始將自己的經脈完全的撐了起來,一陣陣撕裂的感覺襲來,行雲惟有拋開雜念專心抵擋這痛苦了。

    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力量由鎮劍石上的那把殘劍瘋狂的湧入自己的體內,浩瀚如江海的力量聚集到自己空蕩蕩的丹田,雖然自己的經脈痛苦的就像要裂開,但是那充實漲滿的感覺仍然是刺激的行雲縱聲長嘯起來。

    嘯聲長貫入雲,聲震四方,行雲竟然足足長嘯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才停歇!那真氣已經完全充斥了行雲的身體,一股莫名的衝動,使得行雲雙腕一震,十成琢顏神功與十成玉虛功同時擊出,一聲砰然巨響,眼前那鎮劍石連同地面,被行雲的掌力硬生生的轟出了一個一丈巨坑!這還是行雲並未對著地面發掌的結果!

    滿足的舒了口氣,此時的行雲才突然醒覺,「不好,我出如此大的力量,可別傷著他人!」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卻是令行雲完全的呆住了!

    此時行雲的眼前並沒有什麼血色滿天的淒慘景象,正相反,現在行雲所在的天山劍派一個人都沒有,四周靜悄悄的,地上也沒有血跡和打鬥過的痕跡,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好像從來就沒有人來過一樣,本來風景優美的天山劍派此時卻是安靜的如同鬼域一般,白日下寂靜的讓人想打寒戰。

    行雲萬沒有想到自己閉了一會眼後會是這樣的景象,「人呢?都到哪裡去了?怎麼只剩下了自己?」摸不到頭緒的行雲施展輕功在天山劍派中搜尋了起來,在那新的力量下,行雲的龍躋飛騰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馳,不一刻就將天山劍派裡裡外外的兜了一圈。

    「人呢?」

    沒有任何收穫,百十來人在自己身邊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好像是約好了惟獨躲開了行雲一樣。

    行雲心下突然未曾有過的煩躁,又是一聲長嘯,一掌將身旁的一道土牆拍散,「喂,你有沒有看到這是怎麼回事?」行雲心裡問到,想那殘劍應該知道些什麼?

    「吾被鎖鎮劍石內,並不能看到外界的事情。」那聲音所說的結果卻是令行雲失望。

    看看這天山劍派並不是很大,不僅那些人不見了,就連自己的師父丹神也同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使是其他的人都消失,行雲也還可以找到理由,因為畢竟他們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那丹神可是自己的師父啊,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自己不聞不問的就走掉的。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們無法抵抗的事,否則也不會不通知我一聲。可究竟什麼事竟然能讓包括天山劍派掌門在內的三個魂級高手以及幾十劍罡級的人同時消失?」太過匪夷所思,行雲也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結論。

    「當下之計,也惟有先回天山草堂,看看有沒有師父的什麼消息,如果沒有,則立刻回返青城,向師祖稟明這裡發生的一切!」雖然行雲此行沒有學到丹神的醫術,但是得到了魂的力量的行雲已經有資格回去了。

    拿定主意,行雲即刻下山,一路之上的龍躋飛騰術直若真的飛騰一般,奔的行雲心下暢快,這都是拜這殘劍所賜,行雲念及於此,才猛的想起還不知那殘劍之名,心下問到,「還沒有請教名字?」

    那聲音仍然低沉,「吾名剎那!」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7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一章

     殘劍的劍魂言語很少,行雲對於自己的身體裡突然有了另外的一個意識,在初時還是有些不太適應,不過想到如果自己練到魂級的話同樣也要如此,心下也就稍安了些。

    「為什麼要選我?之前難道沒有人碰過你嗎?」行雲對於剎那為什麼選擇自己有些疑惑,按理說,二百年來,不會沒有一個人碰過鎮劍石?

    「汝內功全毀,才有吾棲身之處。」剎那的聲音在行雲的心底響起。

    「那你到底有多厲害?」行雲自然是希望剎那越強越好,現在自己的氣根就是剎那,自然是剎那越強自己越強了。

    「吾被鎮過久,當不如全盛之時,不過以吾之力要橫行這江湖,當無問題!」剎那的聲音仍然低沉,但是那言語間極其自負的感覺卻是強烈的。

    「不是全盛就可以橫行江湖?」行雲暗自嘀咕到:「真的假的?雖然知道他很厲害,但是他能強的過師祖嗎?」自小在青城長大,對於自己門派的幾位師祖,行雲一直將他們當做這武林中最強之人,事實上青城六子也確實是這武林中的超一流高手,尤其是掌門無陽子和無光子二人。

    自然是感覺到了行雲的懷疑,剎那也不多做解釋,只是說到:「到時自會明了,現在汝並不能發揮吾之全力,吾為劍魂,要受汝修為限制,現在所現不過是吾十之二三罷了。」

    行雲聽的直匝舌,也不知這剎那的話是是真是假,不過就目前自己的水平,行雲就已經很是滿意了,而且自己自然還會繼續修煉下去,有那琢顏的雙倍效果,行雲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信心。

    不過轉念想及和自己有關的人,木蓮子和丹神兩位師父,以及綠水師叔全告失蹤,想起成師姐的話,往青城急趕的行雲覺得那隻看不見的黑手確實如成師姐所說的可怕,「竟然能將整個天山劍派吞下?」行雲現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合理解釋就只有這個了,否則要如何解釋那消失的天山劍派?

    可若真是如此,豈不過於驚世駭俗?

    ※※※

    第一次長時間用輕功趕路,內力在身體中循環不休,按照剎那所說,他是將自己做為行雲的氣根,雖然說這種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東西,行雲總是有些不勞而獲的感覺,但是那強大的力量仍然讓這個還不到十七歲的少年有些迷醉,身上雖然還有不少銀錢,那都是下山時師祖所贈,頗為豐富,但是行雲仍然不僱車馬,一路輕功的往回急馳,享受那如風般的感受。

    一路上因為行雲其行甚速,那天山的消息還沒有傳至中原武林,否則此時一定是江湖震動,想那天山劍派乃十大門派之一,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放在哪裡都是天大的消息,自然,行雲要將這消息先告訴自己的門派。

    這一日,已是進了陝西地界,遠望見官道旁的茶棚,行雲找店家要了碗涼茶解渴,這一次回程要比去時快上許多,掐指算來,來回不過是離開青城三月而已,與自己所想的那十年五載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抬頭看了看天色,行雲心下暗到:「看這天色已是不早,喝了這茶,還要在天晚之前趕上宿頭才好。」

    就在此時官道上馬蹄雷動,一隊騎士由遠處趕來,頭前一騎棗紅馬神俊非凡,上面紅衣女子一身勁裝,將青春的曲線表露無疑,此時正是策馬狂奔,後面則是六名青年騎士,亦是勁裝短打,一副保護那紅衣女子的樣子,只不過身下坐騎雖也不凡,但比之那棗紅馬,自也差上一些,便落在了後面。

    看到茶棚,紅衣女子一勒韁繩,棗紅馬人立而起,行雲看到,卻是一口茶噴了出去,本來紅衣女子的這個姿勢甚是干淨漂亮,行雲一個月前去天山也是努力學過騎馬,不過只能說是學會了騎而已,這個姿勢其實行雲一直想擺,可惜騎藝不精,只好作罷。

    剛才行雲正在看天色想那趕路之事,之後就是一匹駿馬人立而起,因是面對行雲,所以那朔大一條巨物也是盡露無異,棗紅馬本是神俊,那物更是非凡,但可惜了行雲正在喝茶想事,突然看到,一口茶水便全都笑噴了出去。

    「這馬是公的。」行雲本來還有些傷神,如此一來,到是開懷了許多。

    那紅衣女子停馬本是想顯些手段,沒想到那茶棚裡一個身背雙劍的年輕人看到自己後不但不喝彩,反而是一口茶水噴了出去,當下悄臉一沉,下馬到行雲的跟前,一手叉蠻腰,一手提著馬鞭指到:「你笑什麼?」語氣中甚是惱怒,馬鞭亂晃。

    行雲本來笑過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此舉無論如何是有些失禮的,青城大派,對於自己門下在禮數上的教育是很到為的,行雲自然也不詳做失禮的事情。但是看到那女子手中的馬鞭指著自己亂晃,心下卻也是頗為不滿,不過看在對方是女孩子的份上,行雲也不去計較,站起身來,揖了一禮到,「抱歉了,剛才是在下一時走神,還請姑娘贖罪。」

    說話間,那六名騎士也已趕上,齊齊下馬,不問原由,直奔行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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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行雲因為剎那的原因,性格會產生一些變化,之後會有原因的描寫,提前說一句,呵呵,要是看到行雲的行為處事有時候和以前不太一致的話,請不要懷疑。^_^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7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二章

     沒來由的被圍,行雲心裡很是不快,雖然說頭前是自己有些失禮,但也不過是笑笑罷了,這幾個年輕人的火氣到是旺盛的很,瞬時間就把自己給圍了住。

    「師妹,如何處置這個小子?」為首的年輕騎士竟然不問原由,直接談論處置。

    「師妹,不如由我來出手教訓教訓他。」又一人說到,不僅不問原由,竟然還在爭取自己出手「教訓」行雲的機會。

    「師妹,莫要與這人一般見識,待師兄來讓他知道什麼叫禮貌。」還有勸慰的。

    行雲看著這幾個年輕男子圍住自己,紛紛向紅衣女子獻起慇勤來,竟然當自己是手到擒來一般。

    這幾個年輕人二十多歲的樣子,看裝束馬匹就知一定是有來頭的,但是如此的目中無人讓行雲心下已經是有些微怒,本來行雲的脾氣是比較溫和的,但是這些天來是否因為武功大進,行雲的脾氣漸漸有些不好起來,很是容易生怒。

    行雲此時武功大進,這幾個年輕人的修為自然是看的清楚,就是與自己原來相比也都還不如,不過算是劍氣級中的好手罷了,只有那為首的年輕人才剛到了劍罡級而已。

    「如此裝束打扮,一定不是小門派的人,但是此時自己要是報出青城的門號,雖然可能會避免衝突,但也未免讓他們小窺了去。只要到時不出重手傷著他們就好。」行雲心下主意拿定,自然不會再來言語,只把眼來看那幾個年輕人爭先的向那紅衣女子現慇勤,爭那出手「教訓」自己的機會。

    紅衣女子被這些同門如此一攪,反而沒了火氣,一揮馬鞭,說到「算了,讓你們弄的沒了興致,真是無趣!」說罷,轉身就要坐到一旁,那幾個年輕人的反應到也迅速,可能是與自己的這個師妹相處時間很長,立刻丟下行雲,去找那店家要茶水,或者去擦拭桌椅,到是把行雲晾在了一旁,好像行雲並不尋在一般,直把行雲也弄的沒了脾氣。

    見他們不再理會自己,行雲也懶得去理會他們,要在天色晚了之前趕到肅州城過夜,否則這城門一關,自己就又要露宿了,要問為什麼行雲不直接用輕功翻過城去?道理很是簡單。那些有正路不走,喜歡躥房越脊,高來高去的都是普通江湖人,而名門大派中人都是講規矩的,名們大派哪個不是立於江湖幾百年?仔細論起,歷經幾朝的門派都有,可以如此長時間存在的門派對於自己的名聲羽毛可是愛惜的很,對於世俗的規矩也是遵守的,快意恩仇的那些都不是名門大派,否則他自己的師門就會先嚴懲不待的。

    算了茶錢,再次上路,行雲展開龍躋飛騰術,身影晃動間已是十丈開外,一聲長嘯絕塵而去,不片刻便已是消失不見,甩下身後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年輕騎士和紅衣女子。

    對此,行雲心下也不禁有些得意,給那些年輕人瞧一瞧什麼是真功夫,當下體內兩股真氣在剎那的帶動下,運轉的暢快之極,不禁奔的愈發的快速。

    不多時,已經是奔出了十里(注1),行雲正奔馳間,身後馬蹄聲傳來,本來行雲此時的輕功已經比一般的馬匹要快上不少了,所以能夠追的上的馬一定不是凡品,正思索中,後面一聲女子的嬌呼傳來:「喂!你等等!我有話要問你!」回頭望去,卻正是紅衣女子和她的棗紅馬。

    行雲看是她追了來,本想加速甩開,不過那女子最後也沒對自己做什麼,而且她很可能同是大派門下,自己不能再失禮了,所以也就保持速度讓她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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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不多時,已經是奔出了十里」,每小時40到50公里的時速,也就幾分鐘的事,呵呵。^_^

    ps1:倥侗派的地點和勢力範圍在陝西(按明朝地圖劃分的),各大門派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這個可以根據各大門派在各省中的分佈,書中之後會有詳細的介紹(在嵩山之盟裡)。

    ps2:紅衣女子和棗紅馬,真是武俠的經典配置啊,俺不禁要弄來用用…………嘿嘿。^_^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7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三章

     紅衣少女策馬追上行雲,好奇的看著行雲到:「你的輕功好厲害啊,我師兄他們的馬都追不上!要不是我的紅雲腳快,就讓你跑掉了!你叫什麼名字?什麼門派的?」

    聽到那紅衣少女一連串的問題,行雲敷衍到:「在下行雲,青城門下。」如此快的奔馳之下,話語竟然與往日無異,行雲自己對這份功力也是喜之在心。

    那紅衣少女聽到行雲是青城門下,嬌聲一笑到:「原來是青城派的師兄啊,怪不得武功這麼好,我叫常沁詩,我是倥侗派的,倥侗掌門就是我爹!」言下甚是自豪,不過這也不為過,有個大門派的掌門人做父親,這在江湖中可是件了不得的資本。

    行雲聽那少女的名字到是雅的緊,「沁詩?呵呵,到是和她剛才的舉動很是不配「行雲心下暗笑。

    「行雲師兄你要去肅州城嗎?」常沁詩問到。

    走這條官道又是這個方向,可以說除了肅州城就沒有其他的路了,背後是嘉峪關,行雲自然不會倒退的施展輕功,這紅衣少女的話自然是有下文的。

    果不出行雲所料,還沒等行雲答話,那常沁詩又說到:「我們倥侗派應官府的邀請來肅州城抓賊,連我三師叔和四師叔都來了,所以這幾天肅州城是只許進不許出的。」

    行雲一路上只管低頭趕路,哪曾想到剛一入關就出問題,自己現在是急著回去將天山劍派的事情稟報給自己的師祖,所以並不想在路上耽擱。

    這不進城本也沒有什麼關係,露宿對於江湖人來說可是家常便飯,行雲也並不是嬌氣的人,但是此時行雲身上的乾糧飲水已經告罄,這裡地處偏遠,食物還是小事,這飲水就不得不入城補充了,所以行雲此時心情大壞,不過既然事已如此,也只有先打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多謝常師妹告知。不知道是什麼賊人如此厲害,竟然要倥侗派長輩親自出馬?」

    「聽說是什麼西北大盜,叫做裴悲,好像他殺人越貨無惡不做,只不過因為他的行蹤一直在關內關外飄忽不定,所以才沒有抓到他,這次經官府的邀請和協助,被我三師叔和四師叔追到了這裡。」

    西北大盜裴悲?行雲在這遠行天山的一路上聽過很多次這個人,不論是關內還是關外,都有人在議論他,而且傳言也不盡相同,有說他是條真正好漢的,也有說他的無惡不做的惡賊的,但是不論是說好還是說壞,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裴悲的武藝確是強悍,從這倥侗派竟然派來兩個高手追堵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常沁詩是倥侗掌門的女兒,那他的師叔就是倥侗掌門的師弟,如此高手還要兩人來追裴悲,也算的上是對他實力的承認了。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捉賊?」常沁詩看行雲在那裡思索,連忙追問,看那神色竟然是覺得這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行雲聞言,也不置可否,這到不是行雲不願意除惡揚善,而是行雲更加惦記這自己現在的任務,比起來天山的事來,這倥侗派捉拿西北大盜就要輕的多,不過看來自己眼下也只有先進城,等遇到倥侗派的長輩後再做打算了。

    想到這裡,行雲開口答應了下來,也自是放慢了速度,等常沁詩的幾個師兄跟上來。

    等到眾人合在一處,聽行雲是青城門下,那幾個年輕人的表現就要比剛才好的多了,一來是看過了行雲的輕功,二來又見他是青城門下,與自己同是名門大派,這幾個年輕人自是收斂了許多,不過看自己的師妹和這青城弟子有說有笑的,心下的滋味也是不好。

    常沁詩之所以纏著自己說話,行雲想可能是因為自己比較有新鮮感,看著那幾個有些愁眉苦臉的倥侗派弟子,行雲不禁心下有些不屑,反而主動的和常沁詩聊了起來。

    一聊之下也算是知道原來她本就早到了肅州,只是早上要去看看邊關的模樣,才帶著自己的師兄們一起出來遊玩,此時正是往回趕。對於這個常沁詩,行雲發覺她完全是天真率性罷了,剛才自己也是有些失禮在前,所以行雲自然也就不再在意之前的那些不快了,至於她的那幾個師兄,行雲根本就沒有放在眼內。

    遠遠望去,七人騎馬一人施展輕功甚是有些怪異,幾人就這麼奇異的一路奔馳而去,偶有路過之人紛紛為之側目。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7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四章

     這肅州又名酒泉,據傳驃騎將軍霍去病將漢武帝所賜御酒傾於金泉而得名,肅州雖地處偏遠,卻是關內外商路之必經,在這西北一帶可算的上繁華了。

    剛一入城,行雲就覺出了不同,原本去天山之時自己曾經路過這裡,雖然說要比西北的一些地方繁華上一些,但也算平常,可是此時城中卻滿是江湖人物,看樣子都似遠行而來。

    行雲隨常沁詩入了城中最大的客棧,看那常沁詩幾個師兄出手的大方勁,行雲對崆峒派有了第二個印象,那就是「有錢!」,第一印象自然是幾個崆峒弟子對自己的一番表現了。

    「師妹,師叔不在,聽小二說,是去了城中與各路江湖代表們一起商議這次圍堵裴悲之事。」為首的年輕人打聽之後說到,言下對那些江湖人頗為不屑。

    其實這算是名門大派的通病了,年長的人要好上一些,畢竟年齡長了,自然也就穩重些,而年輕人就不會那麼客氣了,名門弟子通有的心高氣傲,一般江湖人在他們的眼裡就武功低微,品行惡劣之輩,雖然各大門派都有教導,雖然一般在外禮數上他們也不會缺少,但是心中自是看不起。

    這崆峒門下也不例外,恐怕也就只有行雲這樣的性格才會不太在意。

    「師叔和那些跑江湖的垃圾們討論什麼?實在是有失身份!你說對不對啊,師妹?」經過這一路,行雲到是知道了這幾個崆峒弟子的名字,現在說話的這個人叫羅志,面目白淨,長相也不錯,這幾人中獻慇勤最誇張的就要數他,那慇勤獻的行雲幾乎都看不過眼,就連常沁詩在行雲的面前也經常被自己的這個羅師兄的過分慇勤弄的很沒面子,此時聞言瞪了一眼羅志,說到:「師叔們做什麼用的著你來多口?」

    其實這個語氣本不應該是師妹對師兄的,但是這幾人卻是習慣平常,可見這樣已經很長時間了。

    討了個沒趣,羅志卻是沒有任何的灰心,仍然滿臉的笑到,「對,對,師妹說的在理,是我多嘴了,師妹別往心裡去。」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椅子:「師妹先坐下,騎了這麼久的馬,也要歇息一下,師叔們的事了後自然會回來,師兄先去看看這裡有些什麼好的酒菜。」說完也不待常沁詩說話,自是去尋那小二去了。

    行雲原本只是有些討厭這幾人,現在對這羅志更加幾分的看不起,如此沒臉皮的人,行雲到是頭一次見到,就是旁邊的其他幾個倥侗門下,也是有些面上無光。

    此時正是吃晚飯的時候,這羅志的一番表演到是讓大堂裡的食客全都看的清楚,一個個的紛紛低語,讓常沁詩的心情愈發的壞了,要不是因為這個新遇到的青城師兄,常沁詩早就發火了。

    要說這個青城的行雲師兄到還真不錯,不像自己的那些師兄們一天到晚的圍著自己轉,心情好的時候到也罷了,但要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卻也著實令人煩惱,現在就是如此。

    常沁詩氣鼓鼓的坐著,其他的幾個師兄也是不敢再多話,生怕師妹的火氣撒到自己的頭上,行雲則是在一旁看的好笑,不過自然也不開口,坐在椅子上聽周圍食客們閒聊。

    行雲這幾月的江湖奔波,慢慢養成了在酒樓客棧聽那過往客人們吹牛胡侃的習慣,雖然說在這裡的人說的哈,基本上十句中沒有一兩句是靠譜的,但是如果能夠從中分辨出對自己有用的信息的話,自己的江湖經驗就算是有些進步了,這個是自己的木蓮子師父所教的,想起木蓮子師父如今仍然不知下落,行雲又是一陣的擔心。

    這時,旁邊那桌江湖豪客們已經是喝了不少的時間了,從他們那紅的好像柿子一樣的臉就可以看的出,彼此之間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的沒有了控制。

    「我說兄弟!你、你這次拉我來肅州能撈到什麼?西北大盜啊!他一根小手指頭都能把你我碾了!再說了,這次對付裴悲的是誰啊!崆峒派的寒潭秋月!

    知道嗎?寒潭秋月雙劍合壁,就是魂級高手都能抵得!那裴悲就是再厲害難道能厲害的過他們兩人聯手?如此一來,你說我們來幹什麼?瞧熱鬧麼?」

    雖然喝的不少,但是話到是說的挺清楚的,這個也是很有趣的現象,酒醉看似頭昏腦漲,但是不僅能吐真言,而且有時條理要比清醒的時候還要分明,這是行雲在這麼多的酒樓客棧了聽來的經驗。

    那幾人說話間,這邊的酒菜也端了上來,很是豐盛,那羅志也識趣的不再多話,幾人悶聲的吃了起來。

    常沁詩畢竟是小女孩的心態,氣了一會,便又開始有說有笑。行雲看著這滿眼的武林人士,不解的問到:「常師妹,你不是說那西北大盜是被你的師叔們追到這裡的嗎?怎麼這裡會有如此多的江湖人?那寒潭秋月可是兩位長輩?」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7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五章

     不等常沁詩答話,那羅志將行雲的話接了過來,說到:「寒潭秋月正是我們的三師叔和四師叔的俠號,江湖上大名鼎鼎誰人不知?怎麼師弟你竟然不知道嗎?」說著一副你太孤陋寡聞了的模樣。

    那羅志語中帶著諷刺,自是看自己師妹與行雲說笑而心中不滿。

    行雲尚為答話,常沁詩又是瞪了羅志一眼,「行雲師兄是在問我,你搶個什麼勁?」看那羅志縮了回去,常沁詩對行雲笑到:「我三師叔和四師叔是夫妻,一直聯手行走江湖,所以人們合稱兩位師叔為寒潭秋月,那寒潭和秋月是他們的劍名。」

    說到自己的這兩位師叔,常沁詩小臉上滿是崇拜:「我的這兩位師叔可厲害了,聯手江湖,懲奸除惡,可是一等一的大俠!而且武功高強,在我們倥侗山上,除了祖師爺他們外,就是我爹爹也不能打贏三師叔和四師叔的聯手哦,我爹爹可是魂級的高手!」

    看著常沁詩說的眉飛色舞,行雲只是配合著笑了笑,心下卻是不以為然,「不過是劍罡級的高手罷了。」要知道行雲雖然出道江湖沒多久,但是見過的劍魂級高手就有好幾個,而且自己現在也擁有了劍魂,自然是不太在意劍罡級別的高手了。

    「不過可惜我到現在都沒有出手過啊。」行雲心下也是一直在想看看自己得到了剎那後的實力到了什麼地步,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機會。

    「那個裴悲可是狡猾的很,我們師叔可雖然是得到了線報,但也是追了他好久,至於那些江湖人則是聞風跟來的,好像那個裴悲將他偷來的東西放在了一個什麼地方,那些人都是想尋那寶藏的。」開始解釋著這裡為什麼這麼多的江湖人,說到這裡,常沁詩皺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真不明白那個小偷不久是偷了官府的銀子嗎?竟然能引來這麼多人。」

    行雲看常沁詩那可愛的表情,心道:「小姑娘你家中有錢,生活無憂,自是不知道這沒錢的苦處,有錢的妙處了。」出來這幾個月的江湖,行雲就已經對銀子的威力有了深刻的體會。

    沒了話題,幾人開始吃喝。

    用筷子撥了撥自己盤子裡的菜,雖然很是豐盛,但是小姑娘卻沒什麼心思吃,四處張望著,一副尋找有趣的事的樣子。

    「什麼?這裡的雅間竟然滿了?」沒過多時,令小姑娘覺得有趣的事情就發生了,門外進來一個年輕公子,那聲音自是由他發出,而這聲音行雲卻是聽的耳熟,轉目望去,見那人竟然真的認識,正是差一點娶了袁思蓉的華山掌門之子,趙劍!

    「他也來湊這個熱鬧?」行雲對這人的印象相當的惡劣,當下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但是身後卻是愈發的熱鬧起來。

    趙劍本身就對自己被父親拉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不滿,最近這些日子,自己的父親總是帶著自己四處奔波。名門大派的掌門應該是發號施令的,怎可自己親身奔波?

    其實趙不憂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趙劍,之前青城那次的聯姻不成,其中問題在很大程度上是出在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身上的,本來趙不憂對趙劍的管教是很放鬆的,但經過青城之後,也終於下決心要鍛鍊鍛鍊自己的這個兒子了,否則以後如何要他接掌華山?趙不憂可不想將華山派拱手讓給他人。

    此時趙劍本就心情不好,更是心高氣傲,自然更不會簡單了事了,「既然雅間滿了,那給本少爺轟出去便了!」

    小二雖然看的出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不是善茬,但自己不過是個跑堂的,怎麼可能將客人轟出去?惟有找來掌櫃賠著不是:「這位公子,您看是不是就在大堂將就一下,要不您看將飯菜送到您的屋裡去怎樣?」

    行雲對趙劍的蠻橫很是反感,有本事對一跑堂的橫什麼?不過趙劍畢竟是華山掌門的兒子,自己要是和他有什麼衝突,以自己現在的武功雖然是輕鬆,可就怕對自己師門影響不好,而且自己也有可能受到責罰,所以行雲仍然是背對著趙劍並沒有出聲。

    一旁的常沁詩卻是看的興致盎然,甚至是其他的幾個倥侗派弟子也開始放下筷子。

    不理那客棧的小二和掌櫃的賠罪,趙劍大步踏上二樓,直入為首的一間,掌櫃的和小二連忙跟著跑了上去,怕客人們之間鬧出什麼事來,可惜為時已晚,趙劍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而且是被人扔出來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7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六章

     突然的變故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小姑娘常沁詩第一個反映過來,一拍小手嬌笑到:「好玩好玩!」

    眾人這才都接連哄笑開來,行雲心下也是暗笑不止,對於趙劍吃虧,行雲心下說不高興那才是奇怪,行雲也不是濫好人,對於這個自己討厭的人,自然是樂意看他出醜的。

    旁邊的幾個倥侗弟子更是笑的肆無忌憚,尤其的羅志,更是笑的跌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笑趙劍,還是因為他師妹說好「好玩」的原因。

    趙劍此時頭腦有些發暈,自己剛進去就莫名其妙的被扔了出來,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看到,連自己是被什麼東西扔出來的都不知道,在場的笑聲更是刺激了趙劍,一把抽出配劍,再次躍上二樓,揮劍直劈去。

    那架勢大有要劈開那雅間之意,只可惜這次的結果卻是和上次一樣,雅間中人仍然沒有露面,但是一道劍罡破空而出,正正的擊在了那趙劍的劍上,在半空就將趙劍又劈了回去,一口鮮血在空中噴灑而出,煞是驚人。

    這一次笑的人不多了,因為那雅間裡的人這一手劍罡震住了他們,而行雲卻是心下暗呼:「百練平天!」

    百練平天是丹神曾經施展過的絕技,這剛才二樓雅間中的劍罡外放,簡直和丹身當日的百練平天一模一樣,要知道很少有劍法能將劍罡外放出來攻敵,起碼現在的行雲並不知道有什麼派的武功可以做到。

    「莫非是師父在樓上?」行雲突然有一些激動,從天山回來,那離奇的遭遇讓行雲怎麼也想不通順,為什麼全山的人都消失了?要知道他們可是對立的兩派啊,怎麼會一起消失?而且現場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更奇怪的是人全消失了,惟獨竟然留下了自己?

    不論如何,自己的丹神師父也不會連個口信都不給的就把自己一個人留下。

    此時忽然看到百練平天出現,行雲焉能不激動?驟然站了起來,口中大喊:「師父!?」

    行雲正想上前弄個明白,同時客棧外傳來一聲怒喝,「什麼人?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傷人?」

    喝聲未落,人已到,來人正是華山派掌門人趙不憂,之前發生了什麼,他沒有看見,就看到他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從半空劈了下來,口噴鮮血,心中哪能不怒?好在是趙劍吐的是鮮血,起碼內臟並無什麼損傷,也看的出是對手留了些情面,不過那仍然不行!

    要說行雲站起來的時候卻是湊巧,這趙不憂剛一入門,一聲怒喝,緊接著行雲就站了起來,趙不憂的目光立刻就被行雲吸引了過去,對於這個破壞了自己聯姻大計的青城派小道士,趙不憂一直是暗恨在心的,可是當時的行雲身在青城,趙不憂也那他沒有什麼辦法,而此時趙不憂看到自己的兒子受傷,心下已經是怒不可抑,行雲聞聲站起,口中大呼「師父」,給趙不憂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樓上之人是這青城小道士的師父!

    「樓上的可是青城師兄?」趙不憂強忍怒氣,如果真是青城派,這事也要有個交代,自己堂堂華山掌門,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受傷?說話間自是將本門療傷聖藥給趙劍服了下去。

    行雲根本就沒有理會趙不憂,他最關心的是那樓上之人。

    此時整個客棧大堂鴉雀無聲,那二樓雅間裡也是半點聲音都欠奉,彷彿那裡根本就是沒有人一般。

    小姑娘常沁詩拉了拉行雲的衣袖,小聲到:「師兄,上面的是青城長輩嗎?」小姑娘雖然喜歡看熱鬧,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知道這事有些鬧大了。

    從小在武林中十大門派之一的倥侗派長大,父親又是掌門人,自然在武功上的見識不會差到哪裡去,小姑娘所差的是江湖閱歷而不是見識,而這一手劍罡外放的功夫確是他爹經常提起的武林中最厲害的幾種武功之一,但是沒有聽過那是青城派的武功啊?為什麼自己的師兄要喊「師父」?

    而那剛闖進門來的中年男子更是高手,雖然常沁詩看不出趙不憂是華山的掌門,也看不出他具體的武功深淺,但是從那氣勢就能看的出來人的厲害。

    所以自己的這個青城師兄在此時突然莫名其妙的站起來,大喊師父,實在是把所有的目光拉到他自己的身上,小姑娘好心的拉了拉行雲,雖然小姑娘知道自己的這個青城師兄的武功也是很厲害,但還是希望他坐下來,避免意外的好。

    行雲被小姑娘這麼一拉,也是醒悟過來,自己的那聲「師父」實在是容易引起旁人的誤會,尤其是趙不憂知道自己是青城派的弟子,自己這一情急之下,弄不好會讓華山派誤會自己的師門,雖然自己不很喜歡華山,但更不會給自己的師門找麻煩。而且那雅間中人很是怪異,如果真的是自己丹神師父的話,沒有理由看不到自己,為什麼一言不發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7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七章

     「趙掌門,那樓上的不會是我青城派的師叔,晚輩剛才只是一時情急,那人武功與我另一位師父有些相似,所以才出聲詢問,請不要誤會。」行雲向趙不憂解釋到。

    趙不憂聽罷也有些信了,一來這個青城派的小道士即使有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敢來欺騙自己,二來青城派乃名門大派,門下弟子也不可能如此鹵莽行事,否則事情傳會去自然是嚴厲的處罰。況且那武功也不像是青城所有,要不是行雲的那聲「師父」,趙不憂也不會懷疑到青城派的頭上。

    可是到現在為止那雅間中仍然是俏無聲息。

    「糟!那廝莫不是從窗後逃了?」趙不憂一驚,想是因為自己兒子受傷而擾了心智,竟然一時不察。

    當下再顧不得身份,也不取劍,就這麼一直身,便從門旁跨上了二樓,華山派不僅劍法精妙,輕功也是獨樹一幟,想那華山險峻之極,在那華山險道練就出來的輕功自然是可想而知。

    讓趙不憂放心的是,那雅間中人並未遁去,此時趙不憂剛落在二樓,那雅間的門就被推開,由內出來一個樣貌普通的中年人,身材也是普通,蠟黃著一張臉,到似就要病倒一般。就連趙不憂的修為,都差點看走了眼,不過他畢竟是十大名門的掌門人之一,略一詫異就恢復了正常,抱拳到:「這位朋友,犬子是犯了何錯,竟然要下如此重手?」

    禮數仍然不可缺,尤其是趙不憂的身份,更不可是會在江湖上落下把柄的。

    那蠟黃臉一陣的咳嗽,到是讓趙不憂後退了半步,並不是那咳嗽中有什麼暗器內功,而是趙不憂實在拿不準這個蠟黃臉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病。

    看那蠟黃臉好一陣子的咳嗽後,嘶啞著嗓子說到:「你的兒子怎麼做的,這滿屋子的人都看的清楚,你不會是明知故問?」

    看了一眼自己那仍然躺在地上的兒子,趙不憂暗自心疼,心中自是要將這蠟黃臉殺了才解氣,但是自己身份之礙,卻不得不做出一副公正之姿。

    「在下來的晚,只見到犬子被人打至吐血,就連是被何種手段打到亦是不知,如果犬子真的罪至於此,那趙某也是無話可說。」

    趙不憂這句話說的自是厲害,看似公正,其實意思是說,「如果我的兒子不是犯了什麼應該被打成這樣的錯,那你就等著好看。」

    蠟黃臉自然是聽的出趙不憂話中的意思,指了指樓下眾人到:「你去問問他們好了。」

    本來這樓中眾人自是將前因後果看的清清楚楚,那趙劍第一次強衝進去,蠟黃臉不過是將他擲了出來而已,並未傷了趙劍,就是趙劍第二次揮劍而上,蠟黃臉也是手下留了情面,否則趙劍就不只是口吐鮮血那麼簡單了。

    趙不憂看那蠟黃臉如此泰然自若,心下也就明白了這次的問題可能仍然是出在了他的那個寶貝兒子身上,自從那次青城聯姻被拒後,自己開始帶著他歷練江湖開始,這個兒子就一直在鬧彆扭。

    趙不憂也是心下一嘆,雖然說是想為自己的兒子教訓這蠟黃臉,但是自己卻苦無出手的理由,當下轉身向樓下的眾人問到:「各位朋友,方才之事,趙某並未能及時趕到,所以並不知事實經過,這裡的哪位朋友可以為在下一解疑惑?只要屬實,趙某人保證絕對不會對那位朋友如何。」

    樓下眾人中有一半是當地百姓,他們自然不會加入這武林爭端,膽小一些的,或者謹慎之人甚至在當時就提前結帳離開了,剩下來看熱鬧的也不會將麻煩往自己身上斂。

    同樣的,那其他的江湖人也是這樣的心態。

    那些江湖人要比這大堂中的普通百姓更加明白眼前兩個人的可怕。那個蠟黃臉竟然可以直接將劍罡揮出,這樣的武功自己根本就是聽都沒有聽過,不管怎麼說,蠟黃臉也絕對是一個劍罡級的高手無疑,而另外後面近來的那個就更是厲害,剛才他在自己身邊發怒的時候,那種壓力實在是可怕的不願想起。

    自己不過是一般跑江湖的,一點點的微末功夫放到平時可能還湊合,但是面對這樣的高手的時候,還是不會去趟這趟混水的,弄不好得罪了哪一邊,小命都難保。這現在的肅州城中恐怕也就只有寒潭秋月這兩位倥侗派的高人才可以管的了這事。

    所以趙不憂這話一問下,全場竟然沒有一個人搭話,纏綿冷了一會後,突然樓下一個人說到:「我看到的,是那樓上之人先出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8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八章

     眾人聞言看去,見那說話之人是一個白淨的年輕人。

    行雲他們自然知道那是羅志,只都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全是一楞,那趙不憂卻是反應的快,立刻追問到,「這位小兄弟說的可是當真?」

    羅志站起來到:「回前輩的話,晚輩剛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剛才那位兄弟只是進了雅間想要去商量一下座位而已,就被那人扔了出來,第二次欲上前辯解,更是被毆至吐血!晚輩以為,畢竟那位兄弟之前並未出手,無論如何,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

    那樓上之人如此心狠手辣,真是我輩習武人士之恥辱!」

    在場的眾人,連包括倥侗派在內,都沒有想到羅志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而且真要仔細琢磨,那趙劍還真的是沒有做什麼,最多是闖了進去,至於他是不是準備用武力將那人從雅間裡趕出來,因為是在屋子裡,眾人並沒有看到,大家所看到的只是趙劍被扔出來而已。至於第二次被劍罡擊退就不必再說了,而且最後受傷的也是趙劍。

    這羅志的一段話將全場之人說的目瞪口呆,行雲心中更是加上一句:「無恥!」

    那羅志要如此說話,則是因為行雲的那聲「師父」所致,他自然會認為這樓上之人和行雲有莫大關係,而行雲又說那人不是青城派的,羅志就更不用怕了,而且他也只是在說事實而已,嚴格的來講,他並沒有說謊,只是偏向於對趙劍有利的方向敘述罷了。

    此時的行雲又是另一番心情。

    樓上的那個蠟黃臉的中年男子很可能與自己的丹神師父有關係,而且關係不淺,如今不管是不是要弄清楚天山之事,就憑這曾關係,行雲也要將事情前後說明白了。

    於是他站起身來說到:「趙師兄闖入之前口中言到要將裡面的人哄出去,如此硬闖進去才被擲出,就算在裡面是那人先出手,也並沒有傷到趙師兄,而後來趙師兄更是舉劍攻擊,那人不過是自我防備罷了,此事經過如此,望趙掌門公允。」

    說完也不理羅志,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小姑娘常沁詩這時在下面小聲的問行云:「師兄你說的那個趙掌門是哪個門派的掌門?」

    常沁詩雖然生在倥侗派,和華山派同在陝西,又同是是大門派,但是倥侗華山兩派關係一直不睦,所以她並沒有見過趙不憂,才有次一問。

    此時自己的同門師兄如此說話,小姑娘雖然知道不妥,但是此時不比尋常,那樓上的兩個人看樣子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自己這時候還真不好像往日那樣駁他,小姑娘再不喜歡這個一直纏著自己的羅師兄,但畢竟是同門,而至於行雲這邊,小姑娘也不想多口,所以小姑娘乾脆就不管了。但這個「趙掌門是什麼人」的問題,常沁詩卻是好奇的緊。

    聽到小姑娘這麼問,行雲朗聲答到:「那位前輩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華山掌門!」

    這麼大聲回答,自然是要這屋子裡的人都聽的清楚,「這個人就是華山的掌門!你趙不憂要是再做什麼事,可要三思了,否則傳揚出去就不好看了。」

    本來那個羅志的話實在是讓趙不憂高興,如此一來,自己就名正言順的教訓教訓這個蠟黃臉了,可是那個該死的青城小道士卻是一再給自己添麻煩,趙不憂此時心下自是暗恨不已,但是口中卻還是說到:「趙某人做事向來公允,本人已經說過了,如果犬子真的罪至於此,那趙某也是無話可說,可是這位朋友,犬子進去雅間就真如那個小兄弟所說的要將朋友你哄出來嗎?」

    聽了羅志和行雲的敘述,趙不憂已經將事情的大概經過瞭解了,那自然是要抓住趙劍第一次闖入的時候,在雅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因為那時只有這蠟黃臉和自己兒子兩個人,那時究竟是誰先動手,可就由自己說了。

    蠟黃臉並沒有回答趙不憂的話,而是朝著樓下看了看。

    對於這個喊自己「師父」的少年,蠟黃臉很是疑惑,自己是什麼人,他自己當然清楚。

    「可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徒弟出來?要說第一次喊自己「師父」是個誤會的話,那麼現在又這麼回護自己是什麼意思?要知道這人可是華山掌門啊,自己再開始之時雖然是不知道趙不憂的身份,但是他那股高手的氣勢自然不是假的,自己要是有把握隊伍他的話,也就不會出來和他蘑菇了。

    想不出個所以然,而對面的那個華山掌門雖然口口聲聲的說他怎麼怎麼公允,但是做的事卻是要將先出手的帽子扣向自己。

    事實上也確實是自己先出手,不過那個年輕人口中喊著要哄自己出去,然後闖進來,自己難道不出手等著他來趕嗎?自己是什麼人?哪能容得小輩在自己面前猖狂?」

    這蠟黃臉剛要答話,雅間裡傳出一個柔弱的女子聲音:「師兄,發生了什麼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0:18
第八卷西北大盜 九十九章

     雅間裡面還有人?

    這是在場的眾人均沒有料到的,這事涉及到的這幾個人全是不知這蠟黃臉竟然還攜帶著女眷。

    蠟黃臉聞聽到那女子的問話,當下也不再與趙不憂多口,直接說到:「這是非曲直簡單明了,既然尊駕是堂堂華山掌門,當得能公正對待,就恕在下不再奉陪了!」

    然後轉身對樓下的行雲說到:「多謝小友仗義執言,在下記著了。」言罷進了去,乾脆利落的將趙不憂晾在了門外。

    趙不憂此時可算的上是進退兩難,這事自己並不十分在理,剛才自己只不過是在細節上下功夫,其實自己也知道錯在趙劍的身上,可這事情就這麼簡單的算了,卻是實在是難消心頭之狠。趙不憂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寶貝的緊,眼見他被人打至口吐鮮血,即使錯在他身上也不行!

    回頭看了看趙劍,此時他已經坐了起來,正在調息,看來藥物的效果已經發揮。所幸傷害不大,看來以那人的修為來講,確實是手下留了情的,但也絕對不能就如此的結束。

    而此時那雅間裡也是奇怪,那中年漢子進了去後,就再也沒有了一點聲音,實在是安靜的過分,簡直令趙不憂又是懷疑那人是不是已經遁了去?

    真的是處處透著詭異。

    行雲坐在樓下也是心中暗自盤算,樓上那人已經出現,絕對不是丹神師父,但是很可能與丹神師父有著很深的淵源,看這情況,裡面似乎還有一女子。那人如今得罪了趙不憂,也不知道之後會怎麼樣,自己看在丹神師父的情分上,究竟是不是要幫他一幫?

    有了實力,行雲的膽氣自然也跟著壯了不少,此時竟然敢盤算著插手華山掌門的事了。「只是那華山掌門位高名重,自己真要是因為那蠟黃臉而向趙不憂出手的話,恐怕不論對錯,自己回轉師門後都得受處罰了。」行雲不禁有些暗惱。

    此時的客棧裡的客人一個都沒有離去,到不是那些人都這麼喜歡湊這個熱鬧,而是在趙不憂的氣勢籠罩下,個個噤若寒蟬,哪個還敢起身離開?沒有腳軟就不錯了。

    而趙不憂站在樓上進退兩難,也惟有先下了來,給他的兒子護法。

    大堂之中就這麼僵持著。

    只是這個氣氛很讓常沁詩不喜歡,剛才自己的那個羅師兄又冤枉好人,常沁詩心下很是彆扭,就想離開。只不過趙不憂是長輩,雖然和自己的門派不和,但也不是什麼深仇宿怨,不過是因為同在陝西,有一些利益之爭罷了。

    所以常沁詩也不敢太過放肆,站起身來,向趙不憂施禮到:「晚輩常沁詩見過趙伯伯。」

    趙不憂正在煩心,忽然聽到和那青城小道士一桌的小姑娘口稱自己「趙伯伯」,心中電轉,「這女孩兒自稱姓常,又會武功,莫非……?」於是口中說到:「你和倥侗掌門承言兄是何關係?」

    常沁詩仍然一本正經的回答到:「那正是我的爹爹。趙伯伯啊,我爹爹說過您是江湖中頂天立地的大俠,他平時最佩服的人了,侄女也是好生仰慕您的哦。」說著甜甜一笑。

    趙不憂心下可是清楚的很,自己的華山派和常承言的倥侗派同處陝西,受那嵩山之盟的約束,平時的小摩擦不斷,那個常承言怎麼會和自己的女兒說自己的好話?不過臉上卻是帶出幾分笑意到:「侄女有什麼事儘管和趙伯伯說。」

    這兩個人的一對一答,到是讓行雲大覺有趣,沒有想到這個天真的小姑娘還有幾分精靈。

    常沁詩又是伯伯又是侄女的,為的就是趙不憂的這句話,當下接到:「趙伯伯,我們也吃完飯了,當時趙師兄和那個人的經過也說了,我們可不可以回去休息?侄女今天跑了好遠的路,現在很累哦。」

    趙不憂聞言哈哈一笑,「侄女快去休息便是,這裡亂的緊,不是女孩子呆的地方。」轉目又說到:「不過那位青城派的師侄請留一下,我對這事的經過細節還有些不解,要師侄幫忙解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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