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仙界網絡直播間 作者：38大蝦（已完成）

第九百四十二章

    和在2號交響樂演奏廳的張小東相比，此刻維亞納皇家交響樂團所在一號演奏廳幾乎已經是座無虛席，除了個別的觀眾因為私人原因暫時沒到場的。因為今天的事情，有好事的記者和觀眾專門同時關注著這兩場演出，並且實時的更新現場的圖片和情況。

    一對比，東哥直播間的粉絲們心都涼了。一邊是幾乎是座無虛席，一個個聽眾放鬆的、期待的、穿著各種各樣的禮服靜候演出開始。一邊則是空空蕩蕩，60多個觀眾的臉上掛著不安、掛著擔心。

    此時此刻，歐洲嘟嘟東哥直播間裡還有另外一批人，那就是牛津大學的學生們，英國的一部分音樂和交響樂愛好者們。看到東哥直播間裡2號演奏廳稀稀拉拉的觀眾，這些人一方面替張小東感到可惜和同情，同時也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自己沒去，還好沒一時衝動去購買高昂的門票！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不愧為這個星球上排名第二的交響樂團，實力，影響力、號召力，真的不是來自東方的張能比的！這一刻牛津大學的年輕人們感嘆道。炒作終究是炒作，要想別人花大價錢買你的門票，那終究還是需要真正的實力的！

    這一刻牛津大學的校園裡、宿舍裡，暗淡的路燈下，無數牛津大學生或拿著手機，或者拿著筆記本電腦，雖然都在通過各種途徑關注著張小東的這場交響樂音樂會，但是臉上全都掛著遺憾。他們明白，來自東方的張輸了，還沒開始就輸了！輸的毫無反抗之力！在交響樂這個領域，張可能連入場券都沒拿到！

    高速的網絡連通著世界，雖然還有不到兩分鐘兩場音樂會才正式開始。但是無數人已經給張小東和華夏民族大學的交響樂團判了死刑。歐洲的、國內的，無數人無數媒體對張小東極盡嘲諷。尤其是之前跟張小東不太對付的那些傢伙終於找到了一個翻盤的機會。

    「演出還沒開始就輸了個底朝天，張小東，我看你這次怎麼翻盤！不自量力，丟人丟到國外，而且還敢直播！」沉寂了無數天的華夏大V方石頭終於又更新微1博了，並@了張小東，還豎了個中指。無數次被張小東打的臉的他終於抓到了一次必勝的機會！不過此時的方石頭已經人氣不比從前了，在張小東的幾番打臉之下，方石頭早已不是昔日一呼百應的方石頭。

    而在張小東等人所在2號演奏廳外面，一群拿著手機看著實時直播，本來就猶豫著是否買門票進場的英國和其他國家的學生和聲音愛好者也終於下定了決心！算了吧，還是回去看直播吧。一邊想著這些，這些人最終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了。這一幕，全被有心人傳到了東哥直播間聊天室！看到這些，無數東哥直播間，尤其是華夏本土直播間的粉絲們握緊了拳頭！

    不過也有令人動容的事情，「走！我們進去，給東哥撐場面！」演奏廳外面，幾十個華夏本土留學生、華夏灣島甚至香江、海外華裔留學生猶豫了片刻之後，在演出之前不到一分鐘的時候，買門票走進了2號交響樂演奏廳！看到這一幕，東哥直播間不少的粉絲心一酸。管他呢，我們才不管有沒有人買門票進去呢，反正我們支持東哥！一時間，東哥直播間的道具打賞突然增多了起來。

    在最後這幾十個華夏留學生走進去之後，2號演播廳的觀眾人數正好達到了100人！是的，1000人的座位僅僅坐了100人，除了前面兩排座位人多一些之外，後面的座位完全是空的！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另一處的1號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的演奏廳已經響了起來如潮水般的掌聲，崇敬而熱切的看著已經就座的這支頂級樂隊！

    而在這最後一秒鐘之前，2號演奏廳再度傳來新的消息。張小東、華夏民族交響樂團將票價再度提高一倍！是的，在演出開始前最後一秒，在已經是維也納交響樂團的票價兩倍的前提下，在本就門可羅雀的情況下，再加一倍，三倍票價！

    一切是那麼的猝不及防，就連東哥直播間的粉絲們都蒙了！而這個時候，現場的演出正式開始！顧不上了，直播間的粉絲們已經顧不上票價不票價了，他們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東哥這麼的自信。明知門票賣不出去的情況下，不但不降價，反而又提了一倍的價格。

    隨著這猝不及防的最後一秒鐘過去，「大家好，我是張小東，很高興能夠來到牛津，和大家來一次屬於音樂的約會。」直播間的畫面中，張小東面帶微笑，一身禮服，帶著淡淡的自信，而且絲毫看不出空蕩的演奏廳對他的影響。

    看著張小東從容的樣子，直播間的粉絲們莫名的稍微安靜了下來。而現場的那一百個觀眾也是使勁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現場的情況他們當然都看在眼裡。很難受，尤其是看到來的人才只有十分之一。他們怕張小東會受影響，影響到情緒。不過現在他們放心了許多，因為張小東的臉上依舊掛著自信，從容，甚至身後的華夏大學生樂團也是！

    「小東。」「小東哥哥。。」最前排，夢婷和萌萌噠則是表情忐忑。

    「大家可能知道，曾幾何時我的直播間。。。。」舞台上，張小東面帶微笑，帶著些回憶說道「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一直支持著我，即便連續幾個月東哥直播間的觀眾都不超過十個人。。。。。謝謝你萌萌噠！今天的音樂會是我曾經對你的承諾。」

    台下，萌萌噠眼眶裡淚水在打轉。

    「另外，今天的音樂會同樣送給我生命中，走過的、陪伴的、留下過美好的愛情，還有珍惜。」張小東微笑著說道，同時朝著台下夢婷看了一眼。

    台下，夢婷抿著嘴，眼眶濕濕的。而此刻遙遠的華夏東海某個臥室，一個女孩穿著睡衣依靠在床上，手中端著一個平板電腦。走過的、陪伴的，女孩的嘴裡輕輕的喃喃道，眼睛紅紅的，盯著直播畫面中的張小東。

第九百四十三章

    現場，一百個人並不算多，但是每個人都用力的鼓著掌。

    「另外今天還要特別感謝來自匆匆從德國漢堡趕來的華夏民族大學交響樂團，謝謝你們。」在掌聲稍微安靜一些之後，張小東接著說道，同時朝樂隊示意「樂隊指揮，胡林楊。首席小提琴手。。。。」

    一一介紹，相應的指揮胡林楊朝著觀眾鞠躬，微笑，其他的成員因為各種座位上雖然不能起身，但也一一點頭微笑，有的則是輕輕的舉起了自己琴弓示意。

    「感謝幫忙籌備這次音樂會的留學生還有粉絲們，感謝牛津大學為我們提供了這麼大而空曠的演奏廳。」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小東稍顯自嘲的笑了笑。「最後，感謝此刻現場的100位觀眾，票錢我已經收了，我們會儘量幫你們值回票價的，好嗎？」

    「呵呵~」場下的一百多個粉絲和聽眾笑了笑，本來緊張和擔心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下。

    笑聲落，張小東的臉上微笑漸漸散去，變得認真了一些。「謝謝大家，所以，讓我們走進愛情吧。而愛情，從憧憬開始，患得患失，忐忑，怕時間走得太快」

    說話間，張小東已經走到了鋼琴前面，輕輕的坐了下來。而整隻交響樂隊的成員也都神情一變，瞬間投入了狀態。指揮胡林楊更是拿起了指揮棒，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其實看到鋼琴的時候，很多懂交響樂的粉絲已經明白了，這場音樂會張小東可能採用的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交響樂，而是交響樂協奏曲，鋼琴協奏曲！

    這麼短的時間，鋼琴與交響樂配合、協奏競爭，迸發出相得益彰，互相烘托的高水準表演，這可能比直接來交響樂還要難！畢竟時間太短了，大家都知道張小東和華夏民族大學交響樂團關於今天表演的磨合只進行了六個多小時而已。六個小時能做到什麼？就連普通的交響樂都不行，更別說交響樂協奏曲了！

    當然，這一刻是什麼已經不太重要了。

    東哥直播間的，現場的觀眾，表情全部凝重了起來，目光全都投向坐在鋼琴前的張小東。有的人身體搬得直直的，有的人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緊張，期待，他們似乎比張小東還要緊張。就是萌萌噠和夢婷也是手攥得緊緊地，手心冒汗。至於此刻牛津校園中的那些學生也都是緊緊地盯著屏幕，他們不買票，不代表他們不關注，尤其是那些喜歡聽交響樂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現場，鋼琴前的張小東朝著樂隊指揮胡林楊輕輕的點了點頭。胡楊林手中的指揮棒在空中輕輕的劃過。

    而當第一個音符響起的時候，現場的觀眾們的緊繃的臉好似被暖暖的陽光掠過、輻照一樣，完全的放鬆了。而當第一段旋律歡快的響起的時候，所有人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無數人，包括現場和東哥直播間的觀眾，幾乎一個個的全都不由自主的把身體往前傾斜了一下，彷彿不往前一點就聽不到一樣。

    化了，在五指魔音的加持下，在這歡快、靈動的鋼琴旋律中，在張小東躍動的手指之間，觀眾們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融化了。一瞬間，所有人只覺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十幾歲那個爛漫的時光。女孩們，陽光、暖風，穿著雪白的連衣裙在草地上追逐著，嬉戲著。男孩們也是一臉燦爛的笑容，傻乎乎的跟著前面的女孩嚇跑，興奮、忐忑、還有朝氣，一切都是那麼的溫暖，天真無邪，記憶猶新。

    時間，伴著歡快靈動的旋律，彷彿凝固在了那個青春而短暫的年代。魔力，張小東的鋼琴好像有一種魔力一樣，直接把每個人拉入了自己那個青澀而美好的時光。徜徉在陽光下，躺在早地上，風是暖的，心是甜的。毫無防備，毫無違和感，就這樣隨著旋律走入了另一個時空。

    「哇~~」這一刻，直播間的無數粉絲驚呼道。在直播間觀看都是這樣，那現場會是何種極致感受啊！看到現場那100多個觀眾臉上竟然不由自主的變得紅潤，在旋律中的另一個時空享受的樣子，直播間的粉絲們都著急。尤其是此刻牛津大學的那些最後離開的學生們，幾乎是當旋律剛開始沒多久的時候，他們就突然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可能做了非常愚蠢的選擇！

    同時，此刻東哥直播間的華夏主直播間，北美直播間，歐洲直播間，三個直播間的粉絲們完全是不同反映！確切的說，是以前接觸過，經常聽交響樂和歐洲傳統鋼琴曲的粉絲，與平時不接觸的粉絲完全是兩種反應。這種差別在華夏的東哥直播間最為嚴重！畢竟即便在如今的華夏，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接受交響樂的熏陶，瞭解哪些知名的交響曲和鋼琴曲的。

    一邊驚嘆於張小東的發揮和神奇，欲罷不能，恨不得立刻買機票跑到應該去現場聽演奏會。另一邊，很大一部分華夏粉絲更是驚訝無比，有的人更是跟著旋律不由自主的唱起了歌來。「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後世界就沒童話。。」

    「沒想到啊，東哥竟然把一首女生的歌曲旋律彈奏的這麼好，這麼讓人欲罷不能！」有沒接觸過交響樂和歐洲傳統鋼琴曲的粉絲驚呼道。

    「是啊，我沒想到東哥竟然第一首歌選的的she的《不想長大》都能彈奏的這麼清新脫俗，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在線聽一聽這首歌！」無數粉絲激動的喊道。另外他們也猜出來了，這首歌可能是送給萌萌噠的。不過除了送給萌萌噠之外，這首歌也的的確確涉及到了懵懂的，患得患失的愛情和期待。一句』長大後我就會失去她『這是多少少男少女曾經的天真的擔憂啊。

    而看到直播間很多粉絲這樣說的時候，華夏東哥直播間的另外一批接受過交響樂和知名鋼琴曲的粉絲則是哭笑不得，《不想長大》？是，這的確是華夏那首不想長大的伴奏之一，但是東哥絕對不會在這樣的場合用不想長大這麼簡單的理由，因為這可是交響樂演奏會，這可是跟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交手的交響樂啊！

    選《不想長大》東哥可能有考慮到華夏粉絲對這首歌的認知度，但是這段旋律在國外有著更高的認知度，因為這首曲子是世界著名的莫扎特第40號交響曲！！

第九百四十四章

    「還我不想長大！兄弟們不要讓外人笑掉大牙啊，東哥彈奏的這是莫扎特第40號交響曲，而且是鋼琴協奏曲！還不想長大，我去！」忍不住了，東哥直播間那些聽過這段世界名曲的粉絲終於忍不住了，開始吐槽。

    「不過東哥可真牛啊！把莫扎特第40號鋼琴協奏曲彈成這樣，我見所未見！真是神乎其神！」

    「啊呀我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這是不想長大。不要管我，我還是個孩子，我就是不想長大！」東哥直播間一些嘴硬的傢伙耍起了無賴。不過不管怎麼說，其實兩者誰說的都沒錯。張小東是將兩者融合了，取前者的意境，彈奏後者的旋律，起與音樂，溶於愛情和憧憬。

    華夏東哥直播間的粉絲們興奮的感受著音樂，同時還起鬨打嘴仗。北美和歐洲東哥直播間的一大部分國外粉絲也差不多，他們哪裡知道《不想長大》這首華語歌曲。聽著旋律，有的人倒是覺得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是什麼，更是紛紛打聽。

    而和這些人相比，那些聽過、聽出來的粉絲，尤其是歐洲粉絲們回過味兒來以後臉上都變了。其中就包括歐洲的那些剛剛還嘲諷張小東的所謂權威、媒體！

    「天哪！這是。。。這是莫扎特第40號交響曲！！」捧著手機，看著電腦屏幕，無數正在觀看歐洲嘟嘟東哥直播間的觀眾震驚不已！這首曲子他們聽過很多次了，可是從沒聽過這種水準的！旋律一起，直接把人拉入畫面，自然、回味。甚至每個人在聽得過程中就好像進入了少年時候的夢中一樣！甚至有的人對比維也納交響樂團，搖頭！維也納皇家樂團也彈不出來！

    當然，此刻整個2號大廳還只有張小東鋼琴的聲音，華夏民族大學的交響樂協奏還沒有跟進，誰也說不好誰強誰弱，但這已經很令人動容了。

    其中反應最大的要數之前那些牛津大學的學生，拿著手機，看著直播，他們心中有一種極其強烈的衝動。買票，回去，聽現場版！僅僅是鋼琴聲，就算只是鋼琴獨奏音樂會，那也已經十分的難得了。雖然這琴聲距離他們想像中的三倍票價，或者說兩倍甚至一倍票價還似乎有一那麼一點微妙的差距。

    不過很快，就有人終於忍不住往回走了，他們要買票！即便票價是1號演奏廳維也納交響樂團的兩倍！因為突然之間，視頻直播中張小東的手指頻率與節奏突然變化，幾乎是一瞬間，剛剛歡快的、好似夢中一樣的畫面有那麼一絲絲的改變了！

    這一刻，整個東哥直播間的粉絲們心都是一緊。為什麼？因為當鋼琴的旋律一變的時候，大家只覺得剛剛的那麼甜美的、讓人恨不得擁有沉睡其中的美夢好似好像要醒了一樣！是的，在這種夢境中，好像有一個人要叫醒甜夢中的自己。而自己根本不想醒，更是怕被這股力量叫醒！

    似醒非醒之間，悠然流出一種慌張感，一種這種微妙的感覺讓人十分的痛苦，無力感，患得患失。

    不要醒來，我不要醒來！就如同歌聲中一樣，直播間的粉絲們突然感覺到時間的無情，在自己的苦苦求饒中，時間依舊要從自己的青春走溜走！

    「天哪，太厲害了！」就這麼一個極小的細節，一瞬間被那些細膩的直播間的觀眾們捕捉到了。剩下的觀眾則是根本忘了捕捉，完全沉浸其中！當旋律中這種面對時間流逝的無力感被釋放出來的時候，從普通聽眾，到直播間的聲音極高的權威，全都是不有的裹緊了身體。這是人類面對恐慌的最原1始的反應！

    不得不說，張小東對這個分寸，對這個感覺的拿捏，太精準，太令人著迷了！

    「不！我想我需要立刻去牛津！我希望在我到達之前，牛津大學這次演奏會的門票還沒有賣完！」終於，有歐洲嘟嘟直播間的觀眾忍不住說道。而說這話的時候，這個人在倫敦！

    「是啊，我也要去。這種鋼琴演奏會如何不去現場聽的話，我會抱憾終身的！」又有人附和！這些都是距離英國牛津市比較近的觀眾，至於國內的、北美的，還有其他國家的粉絲和觀眾們則只能心裡面著急。因為太遠了，他們去不了！

    「再等等，3倍的票價我還是接受不了。畢竟現在只是鋼琴，我想聽的是交響樂，想聽交響樂協奏曲！我不知道它值不值！」還是有牛津以及附近的觀眾在扛著。鋼琴獨奏和交響樂，和鋼琴協奏曲是兩回事。畢竟張小東宣佈的是交響樂演奏會，而不是鋼琴獨奏。

    而此刻，就在張小東的鋼琴中那種精準的，讓人患得患失的恐慌感達到高1潮的時候，華夏民族大學交響樂團的指揮胡林楊手中的指揮棒對準交響樂團中的小提琴區、大提琴區、其他管弦區！輕盈的指揮棒，優雅的在空中劃過！

    跟進！小提琴、大提琴、其他管弦、其他樂器，依次跟進！！恢弘大氣、氣勢磅礴！鋼琴聲、小提琴聲、大提琴，各種琴弦、琴弓，各種管樂無縫連接，層層推進，交相呼應，直接將這個旋律推向高1潮！

    這一刻，整個東哥直播間，尤其是2號演奏廳的觀眾們汗毛都豎了起來！震撼！！之前的那種惱人的力量瞬間被沖垮，在夢裡，一種痛苦、暢快的感覺從腳底衝向頭頂！！

    直播間畫面也由全情投入，令人動容的張小東延伸，延伸到整支交響樂團。那種神聖感、莊嚴和專業感，恍如一副讓人忘卻一切的畫卷！

    「天哪！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把莫扎特的第40號交響樂演奏到這種境界！」無數直播間的觀眾們驚呼道。

    「不想長不想長不想長大。。。。長大後我就會失去他。。我深愛的他，深愛我的他，變成別的他。。。。」說起來讓人啼笑皆非，在一部分粉絲體會著這份震撼的同時，還有一部分粉絲管他三七二十一的，一口氣將那首《不想長大》唱到尾。爽，就是想唱，大聲的唱！我管你什麼莫扎特貝多芬的，反正我只認《不想長大》！

    與此同時，之前猶豫的、糾結的，甚至已經放棄了這場演奏會的牛津大學的學生們在整支交響樂隊加入進來的那一刻，果斷回頭！同時，他們的心中更是感嘆道，別再漲價了，再漲我們幾個月的生活費就沒了！再漲我就是想買票也買不起了！

第九百四十五章

    確切的說，不是再漲也買不起了，而是很多學生已經買不起了！本來維也納交響樂團的門票就不是一般的學生能消費的起的，本來就肉疼，而現在張小東又給翻了三倍，天價，真的算是天價了！當然，對有些超有錢的學生來說另算！

    不管買得起買不起，這些學生這一刻都瘋了一樣往回走，去2號演奏廳。就算買不起，他們也要在演奏廳外面感受一下，就算聽不見，就算在外面看手機客戶端的嘟嘟直播也好！同時，這些學生們，直播間的英國觀眾們更是第一時間給自己的朋友、親人打電話，發短信和即時通訊信息，把這裡的事情告訴大家。

    牛津的很多學生買不起，肉疼，可是買得起的人還是大有人在。其中就包括牛津大學附近，牛津市附近乃至倫敦的交響樂愛好者、喜歡聽交響樂的中產階級已經其他英國人。在牛津大學生們著急的往2號演奏廳趕的時候，這些人也是心急如焚的從四面八方朝著牛津大學趕，有的乘坐火車，有的開著私家車，有的直接打車。其中不乏豪車，不乏英國和駐留在英國的名流。

    華夏民族大學交響樂團的加入，音樂會變得更加生動。如果之前是一副平面的畫，那麼現在這幅畫開始擴展，四周變得清晰生動。伴著而是激揚、時而舒緩，時而靈動有帶著些哀傷的旋律，一切彷彿真實了起來。這是一種極致的視覺、聽覺還有屬於大腦和靈魂的享受。

    按照常理，交響樂演出一旦開始，遲到者是不可以再進入會場的。不過今天2號演奏廳破例了，而且今天張小東破例的地方顯然不止這一處了。

    「人開始增多了啊。」直播間裡，粉絲和觀眾們突然發現，越來越多的觀眾買票進入了現場。非常快的，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已經坐滿了。第四排第五排也在迅速的被坐滿。

    「東哥門票演奏會定的價格還是有些高了呢，現在不是大家不想聽，而是買不起了。。」有粉絲感嘆道。至於1號演奏廳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的演出雖然價格也高，但是人家已經提前運作了很久了。去可以這麼說，去1號演奏廳聽音樂會的只有最多兩成是牛津的學生，剩下的幾乎都是英國乃至其他國家慕名而來的聽眾和名流。

    「是啊，不用跟皇家交響樂團一樣，就是兩倍的價格此刻恐怕也已經滿了。」有粉絲附和道。明明都很激動，很想去現場看，可是直播中現場的座位這麼久了還沒坐滿，直播間的粉絲心裡都替張小東著急。難道是價格真的太高了？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坐滿？

    「大家放心吧，牛津的學生沒咱們想的那樣沒錢。我敢說最多東哥演奏到第2首曲目，現場絕對滿！就算是三倍價格，嘿嘿。」又有一個粉絲打賭到。其實很多人不是嫌三倍的價格貴，而是覺著兩倍價格的時候沒買吃虧了。

    「不對不對，不正常！怎麼觀眾進場的速度這麼慢？」又有第三種聲音傳出來了。「觀眾進場的速度太慢了。就算是三倍價格，可是見識了東哥跟華夏民族大學交響樂團的表演，難道他們還覺得不值？不應該才坐滿五排觀眾啊？不正常啊！」

    「你們說，如果你們在現場的話，難道能忍住不買票？就算是三倍又如何，值啊！」到了第五排觀眾坐滿的時候，有粉絲起疑惑了。

    「是啊，怎麼回事這是？」其他人也附和道。其實速度已經很快了，在大家談這件事的時候入場的觀眾已經坐滿了第八排！可是，可是到了第八排之後，再也沒有人進來了。見鬼了，這真是見鬼了！

    正當直播間的粉絲們一臉疑惑的時候。

    「哎，1號演奏廳那邊怎麼樣了？」突然，有直播間的粉絲問道。

    一號演奏廳，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的演奏現場。同樣是視聽享受，頂級演出，但是相比於二號演奏廳的震撼與充沛的感情，讓人無法自拔的如夢之感，一號演奏廳還是差了那麼一絲絲。而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一個是視聽盛宴，而另一個則是每一個細胞，每一個聽眾的靈魂都在沸騰！

    當皇家交響樂團的第一序曲演奏完畢的時候，掌聲響了起來，十分熱烈。但是坐在坐前排的格魯伯卻是皺了皺眉頭，不對！經常在世界各地帶著樂團演出，格魯伯一下子就察覺出了不對。

    在格魯伯看來，演出還沒開始那個東方人就輸了，就成了笑話，不可能有翻盤的餘地。所以格魯伯再也沒有關注，也不屑於去關注了。勢均力敵，格魯伯才會認真對待，如果不是一個檔次的，格魯伯根本連理都懶得理。

    還有一個原因，是格魯伯還有很多人有個習慣，也是聽交響樂的一個默認的做法，那就是關掉手機，或者徹底靜音。這是對演奏者的尊重，也是為了不打擾演奏者的節奏，以便於好好的傾聽和享受音樂。所以此時此刻格魯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掌聲不太對？」格魯伯皺了皺眉頭，轉頭朝著身邊的隨從達蒙輕聲問道。

    「不知道。格魯伯先生，您也感受到了？我也覺得觀眾的掌聲好像有些急躁，有些亂。」達蒙也是小聲回答，更是示意不遠處，「格魯伯先生，您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格魯伯嚇了一跳。一整排裡，起碼有好幾個觀眾正在低頭看手機，一臉的興奮，驚訝。這些人應該是把手機靜音了，並沒有關機。交響樂演奏會默認是關機的，但是有些人的電話可能會很重要，比如一些名流，一些政商界的人士，有事情的人，所以只是靜音。這一點主辦方並沒有強制要求，只要不發出聲音就好。

    而且趁著現場的序曲停歇之餘，有的人還輕輕的跟旁邊的人說著些什麼。其中有兩個名流跟皇家交響樂團的私交還不錯！

    可是即便這樣格魯伯也是蒙了，因為在維也納交響樂團的演出歷史中，這種事情從來沒出現過！不僅僅是第一排，格魯伯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第二排，第三排，乃至最後一排，全都有這種情況！凡是趁著間歇看手機的普通聽眾，乃至名流，全都是一臉震驚，竊竊私語。

第九百四十六章

    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格魯伯蒙了！格魯伯不知道，這些觀眾已經給了皇家交響樂團足夠的尊重，要不然說不定有人已經趁著一曲完畢離開了。另外他們並不是主動打開手機的，而是在自己的朋友、親人給自己發了短消息和網絡消息之後才不經意的看到的。內容，只有一個，那就是同在牛津大學進行的另一場交響樂演奏會！

    格魯伯蒙了。為什麼這麼完美的演出這些觀眾還看手機，為什麼？格魯伯不懂！不過看到這一幕，旁邊的隨從達蒙卻是忍不住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達蒙的手機不但是關機的，而且是靜音的。開機畫面慢慢的打開，一條、兩條。。。。手機完全打開的一瞬間，達蒙的信息、電話、網絡即時通訊軟件瘋狂的跳動，跳動的隨從達蒙的心都跟著撲通撲通直跳！

    隨便點開一條，當看到其中一條的內容的時候，達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震驚！再翻，又是一條，又是一條！有朋友發的，有聲樂界的同行發的，有家人發的，無論是短信息，還是即時通訊短消息，內容只有一個！

    倒吸了一口冷氣，達蒙臉色都變了。怪不得，怪不得！這一刻達蒙終於知道為什麼現場那麼多人趁著序曲的告一段落看手機了，而且掌聲和平時不太一樣了！

    此刻的格魯伯正好轉過頭來，正好看見了隨從達蒙一臉慘白的樣子。「怎麼了達蒙？」格魯伯皺了皺眉頭，看到達蒙在演奏會的時候看手機更是有些不快。

    「先生。。。先生你。。你看。。」達蒙顧不上多解釋了，直接把手機裡的內容給自己的這位格魯伯先生看。

    「什麼！！」當看到達蒙手機中的內容的時候，要不是在交響樂演奏會現場，格魯伯這位維也納皇家音樂學院的主席差點忍不住被嚇得站起來！臉色慘白，手有些哆嗦，一條接著一條看完隨從達蒙的手機。

    再接著，格魯伯更是忍不住生平第一次在演奏會中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絕對是生平第一次！當看到自己的手機跟隨從達蒙的手機差不多的狀況的時候，格魯伯差點昏過去！

    「天哪，怎麼會這樣，怎麼這樣！這不是真的，達蒙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格魯伯哆嗦著說道。同時，格魯伯明顯的感受到，第一排，第二排，乃至最後一排的觀眾有無數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這目光不是因為自己的失態，而是因為自己對這個東方的年輕人曾經說過的話！

    忍不住轉頭、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目光趕緊收回去，有的人收的慢了格魯伯都能感受到他們脖子的僵硬，還有臉上的不好意思和歉意。這一刻，格魯伯的臉上火辣辣的，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該死！以後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的演出絕對不准開手機，靜音也不行！」尷尬無比的格魯伯自欺欺人的將火撒到了手機的頭上，更是無比鬱悶的在心中說道。

    序曲已經完畢，下一章的旋律就要起來了。格魯伯的手在座位的扶手上顫抖，終於，他忍不住了。輕輕的，儘量以極其低調的姿勢站起來。

    「格魯伯先生？」隨從達蒙一愣，更是驚訝無比。演出還在進行中啊，雖然是兩首曲子中間的間隙。疑問間，達蒙作為隨從想要站起來。

    「你坐下。」格魯伯一把按住了隨從達蒙，輕聲說道。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必須去看看！我要看看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不去看的話，格魯伯心裡面難受，太難受！

    「這？」達蒙愣了愣，服從的坐回了座椅。不過轉瞬就是臉色一變，眼睛瞪得大大的，「先生，您要？」下面的話達蒙不敢說，更是不敢相信。天哪，格魯伯先生竟然要求那個東方人的演奏會，而且是在皇家交響樂團自己的演奏會正在進行的時候！

    格魯伯看了達蒙一眼，沒有說話。這一刻他也是猶豫了一下，不過猶豫過後，格魯伯的腿還是邁了出去。對音樂，對聲樂，對交響樂，格魯伯從來都是懷著敬畏和虔誠。所以寧願被人看笑話，格魯伯也要去看看那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要糊裡糊塗的等演出結束之後再遺憾！那才是真正的笑柄！那樣自欺欺人太傻了！不得不說，格魯伯還算是一個比較有魄力，敢想敢做的老頭。

    最重要的是，格魯伯不相信那個來自東方的，傲慢的年輕人的交響樂演奏能超過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不相信！

    格魯伯一起身不要緊，雖然很安靜，雖然很低調，但還是引得現場的觀眾一陣側目，竊竊私語。

    「格魯伯閣下這是要去哪？」

    「不知道。」

    「哦天哪，他不會？？」

    一排排的，1號演奏廳的觀眾們互相輕聲議論著。如果不是這個時間正好第二首曲子的旋律已經響起，那麼這議論聲絕對會很大！即便如此，舞台上這支交響樂團的頂級樂手和指揮家們也被稍微影響到了一點。不過頂級不愧是頂級，見到現場情況有些不對之後，那指揮家手中的指揮棒輕盈而又有力揮動了起來，宏大貝多芬第九交響曲如潮水般湧來，瞬間淹沒一切。

    再看走出1號交響樂演奏廳之後的格魯伯。焦急，忐忑，還有一些不服，格魯伯在一個助手的帶領下迫不及待的朝著張小東和華夏民族大學交響樂團所在的2號交響樂演奏廳走去。

    一路上，格魯伯和助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夜色中的牛津大學中，到處都能聽到張小東、聽到華夏民族大學交響樂團的名字。而對皇家交響樂團，幾乎沒有人提起。而且格魯伯和助手根本不需要問路，因為路上看到的學生，不用懷疑，全都是朝著2號演奏廳去的！

    約莫十幾分鐘之後，格魯伯和助手到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演奏廳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可是格魯伯和助手竟然還是能聽見裡面傳來的交響樂協奏曲的聲音。時而美妙，而是震撼，時而讓人悲傷，時而靈動歡快，格魯伯感覺近在眼前的2號演奏廳裡好像藏著另外一個世界！一個人讓人著迷，讓人無比想進去的世界！

    再看2號演奏廳外面，幾乎是人山人海，無數牛津大學的學生守在外面，有的因為進不去心急如焚，個別的則是乾脆放棄了，就坐在地上，站在月光下，閉上眼睛聆聽！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明顯是從別的地方趕來的英國人，求一票兒不得！

    天哪！格魯伯和助手互相看了一眼，一臉的震驚。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第九百四十七章

    是的，太誇張了。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自成立以來，在國際上大大小小的演出也有數百場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確切的說沒有一支交響樂團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他們真的是在聽交響樂嗎？什麼時候開始聽交響樂成了一件這麼瘋狂的事情了。」格魯伯喃喃道。

    不僅如此，格魯伯發現前面的售票處竟然還有吵鬧聲！這是不可思議的，因為一般來說交響樂演出的門票都是提前售罄的，不會出現在現場售票的情況。不過格魯伯能理解現場的情況，因為這個東方人的演出從計畫到開始都不到一天，他們就算想要提前通過網絡售票也沒時間。

    看見爭吵的那個高個子中年歐洲人，格魯伯更是楞了一下。因為那個人他認識！古德里安先生，德國古德里安家族繼承人。而且格魯伯跟這位古德里安先生私交很好。這是怎麼回事，古德里安先生怎麼到這裡來了，他不是應該？

    再看對面。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進去，我有你們的門票啊！是的，我真的很抱歉我來晚了。但是那些人不是正在進去嗎？」對面這個高大的中年德國人又是生氣，又是著急的用不太流利的帶著德國口音的英文問道。

    「對不起先生，你的票。。。」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古德里安的票，哭笑不得。「你的票是1號演奏廳的票，我們這裡是牛津大學二號演奏廳。你走錯演奏廳了，先生。」

    「What？？」古德里安蒙了。

    這一刻，本來打算上前跟古德里安打招呼的格魯伯趕緊轉過頭，生怕被這位德國貴族看見。

    「那請問先生，您還要進去看嗎？」工作人員再次問道。

    一號演奏廳？古德里安意識到自己弄錯了，稍微皺了皺眉頭之後，古德里安還是沒有離開。捨不得！不過讓古德里安鬱悶的是，工作人員很快告訴他，票已經賣完了！是的賣完了，但奇怪的是此刻二號演奏廳裡面分明只坐滿了前面8排的座位，後面的座位雖然也有人坐，但是空了很多。

    明顯還有有票沒有出手的，一定有的！片刻之後，古德里安臉色有些古怪的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票進場了。同時，格魯伯被氣瘋了。

    「what？」又是一個what！格魯伯聳著肩膀，一臉不敢相信的朝著一個牛津大學的亞裔學生問道。

    「是的先生，5倍價格！而且這還是看在您是格魯伯先生的份上。」這個亞裔學生伸出了五根手指。終於，有人認出了格魯伯。

    「不是三倍嗎？」格魯伯算是知道為什麼古德里安一臉古怪的拿著門票進去了。五倍啊，門票價格竟然是皇家交響樂團價格的五倍！那個東方人瘋了嗎，又提價，太過分了吧！格魯伯不知道，這真是冤枉張小東了。

    「不先生，您不可能買到三倍的票了。官方早就售罄了。」這個亞裔學生著急都苦笑著搖頭說道。

    「no！孩子，我不會買你的票的！」三倍格魯伯都不爽到極點了，何況讓格魯伯買五倍的票！

    「好吧，那隨您的意。但我必須提醒您，我這裡已經是最便宜的了。這一張票我只給您留三分鐘，三分鐘之後可能就要漲價了。」亞裔留學生說道。（大家別慌，往下看）

    格魯伯輕哼了一聲，「孩子，你是華夏留學生吧？」

    那亞裔留學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怪不得門票早就賣完了，可是裡面的人還沒坐滿呢，原來後面幾排的門票全都被黃牛搶走了！

    格魯伯鄙視的看了這個華夏留學生一眼，搖了搖頭，走了。不過片刻之後，格魯伯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了，「孩子，票還在嗎？」著急，氣憤，格魯伯生怕這個華夏留學生已經把黃牛票賣了。

    亞非拉美，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好東西，真的沒一個好東西！這個華夏留學生門票價格是5倍，那邊的黑人賣七倍！那個英國佬賣8倍，還有那個美國人和那個南美留學生更狠，一看是自己，立刻坐地起價，賣10倍！

    最可怕的是，還真有人買！當然，買的基本上都不是牛津的學生，而是從英國各地趕過來的人。相比之下，這個華夏留學生算是公道多了，才五倍，良心啊。

    「還有的先生，七倍！」華夏留學生的一句話差點人格魯伯吐血。兩分鐘不到，就從五倍漲到七倍了？

    不過格魯伯不敢在猶豫了，再猶豫估計七倍都買不到了。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剛剛還喊七倍的黑人，此刻已經漲到八倍了！同時格魯伯發現即便是高價票，現場也所剩無幾了。

    何止格魯伯吐血，此刻東哥直播間的粉絲們知道了演奏廳一直沒坐滿的原因之後也是吐血不已。滿直播間的粉絲在扔番茄。

    而此刻，格魯伯終於拿著一張是自己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七倍票價的門票進場了。這一刻的格魯伯手都在哆嗦，七倍啊，看著這張皺巴巴的門票，格魯伯喃喃道。一定要值回票價啊，要不然老格魯伯我一輩子都會有陰影的。同時，格魯伯心裡面其實也著急，因為在2號演奏廳外面雖然也能聽見裡面的演奏，但是太朦朧了，太讓人心癢癢了，好像隔著一層紗窗一樣。

    拿著門票，穿過演奏廳中間的大廳，終於，格魯伯步入了2號演奏廳。幾乎是一瞬間，伴著旋律，格魯伯驚訝的發現那種朦朧好似被揭開了紗布，瞬間生動、清晰了起來，整個世界亮了！

    和格魯伯一樣，那些前後邁入演奏廳的人都是驚訝的表情。臉色瞬間舒緩了過來，紅潤，好像被暖暖的陽光普照到一樣。同時，他們發現這種讓人產生如此感受的旋律是那麼的輕快，愉悅、帶著甜蜜和忐忑。青澀，這是青澀而忐忑的陷入了戀愛的感覺！

    是的，就是那種緊張的，小心翼翼的，戀愛，或者說追求喜歡的人，怕被拒絕和忽視的感覺。在鋼琴的引領下，在整支交響樂團提琴，各種管弦系的勾勒下和襯托中，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精巧、讓人心生觸動。在這裡，交響樂團的作用被無限放大，但是卻無比的巧妙和美妙，勾著每個人的心。

    好像一旦有一個音符彈錯，那個自己追求的他或者她就會被驚嚇到z，就會破壞她（他）對自己的印象，會讓自己的追求丟分，甚至功虧一簣一樣。

    這一刻格魯伯的心臟都跟著緊張的跳動，太精準了，這種分寸的拿捏太精準了！天哪，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合弦藏在細膩的感情，你必須全神貫注的聽。

    這一刻的格魯伯甚至比聽自己家的交響樂還要忐忑，小心翼翼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並坐下之後。格魯伯早就忘了挑刺，忘了這次自己是來幹嘛的。

    腦海中，格魯伯不由自主的響起了當年的那個保加利亞姑娘，那時自己第一次看見她，第一次追求她的心情，簡直和如今旋律中的心情一模一樣！那時自己還是一個小夥子，有些靦腆，有些害羞，那個美麗的保加利亞姑娘微微回頭一笑，自己都會臉紅。那種忐忑的感覺，天哪！

第九百四十八章

    對於格魯伯來說，那個自己年輕時候碰見的保加利亞女孩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遺憾。為了追求她，那個時候的自己幾乎做了所有年輕男孩該做的浪漫的、荒唐的，一切！

    那個時候的自己每時每刻都是小心翼翼，在自己的眼裡，那個保加利亞女孩就是天使，是上帝對自己這個毫無名氣、沒有財富的落魄小提琴手的憐憫和恩賜。可惜，浪漫與小心翼翼，希望和守候並沒有換來永恆，在現實面前，後來的格魯伯感到了蒼白無力。

    格魯伯被感動到了。他明知道這個叫張的東方人不可能單獨為他演奏一首關於青澀的初戀的曲子，但他還是被張小東的琴聲，被演奏廳飄蕩著的躍動的交響樂感動到了。初戀，這個東方人，這支來自東方一所大學的交響樂團把這支曲子處理的太好了，那種初戀、青澀而朦朧和忐忑的感覺處理的太好了！太容易引起共鳴了！

    格魯伯這個維也納皇家音樂協會的主席都如此感覺，何況現場的其他觀眾。試問，誰的生命中沒有一個最初的她或者他呢？試問又有幾個幸運兒能跟那個最初的他或者她永恆廝守呢？又試問誰的那個他或者她是生命中屬於自己的那個人，是對的人呢？

    但是，無論那個人是不是自己生命中對的人，現場，每個人面對這份感情的時候都傾盡了全力，認真、毫無保留。而且無悔，後悔的感情怎麼會是真正的感情呢。後悔的只是人和選擇罷了。

    聽著這緊張而帶著些欲罷不能的鋼琴協奏曲，無論是現場的男觀眾還是女觀眾，思緒都不由自主的跟著旋律飄回了曾經青澀的初戀，而且還是正在忐忑的、小心翼翼的追求暫時沒成功的時候。從遠遠地看著他讀書的樣子，在球場上瀟灑的樣子，他說話的語氣，到自己終於忍不住卻又裝作隨意的、很平常的打招呼的樣子。現場的女生或者女聽眾的腦海中也閃現出了一幕又一幕。

    音樂，本身就是不同的人聽來有不同的感覺。這一刻，無論是男女，現場的聽眾好像都陷入了一場自己是主角的初戀追求中。

    而且因為旋律與音符細膩的原因，對女生來說這種感覺彷彿更深刻。每一個音符，就好像當初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他突然發來的一條回應的短信，讓人激動半天。就好像一直在即時聊天軟件隱身的他突然在自己的狀態空間的日常照片中點了一個贊，讓人欣喜如狂。自己的付出，終於得到他的回應了。

    伴著旋律，這種忐忑的追求彷彿開始有了回應，彷彿要成功了！

    而此刻，格魯伯也是暗自搖了搖頭，手握緊了。如果自己沒猜錯，後面的旋律馬上就要改變了！之前的忐忑，小心翼翼將會一掃而空，要表白了，要成功了，要追到她了！

    果然！一切如格魯伯所料。交響樂中，張小東的鋼琴突然變得安靜了一些，小提琴開始發力！畫面瞬間明亮，好似自己追求的保加利亞女孩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的說了一句，好吧，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另一邊，現場的女聽眾的腦海中則是彷彿聽到了另一句話，「做我女朋友吧。」

    一瞬間，鋼琴再次發力，大提琴、其他管弦，還有打擊樂器層層跟進，一舉爆發！一種叫做幸福感的東西充斥在旋律中，充斥在整個交響樂演奏廳，那種喜悅和激動讓現場的觀眾的興奮都控制不住！一如當初的他們在成功追求到那個他或者她的時候的興奮！

    史無前例的，在交響樂演奏的過程中，場內無數人鼓起了掌來。為這旋律，為這演奏，也為旋律中的故事。格魯伯也鼓掌了，看著鋼琴前完全投入，忘了自己的張小東，看著那群年輕的演奏者們。雖然格魯伯知道一般默認情況下，在聽交響樂演奏的過程中是不可以鼓掌的，那樣會打亂演奏者的節奏，但他還是忍不住鼓掌了。因為這一刻他的腦海中是那個保加利亞女孩，是那個女孩點頭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的那一幕。一切的努力，荒唐也好，傻也好，浪漫也好，終於有了回報。那一刻，自己覺得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

    「經典！不過，不過這是什麼曲子？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到了這個時候格魯伯才反應過來，那就是張小東和民族大學交響樂團演奏的這支曲子自己從來沒聽過。不是說演奏的是莫扎特第40號交響曲嗎？為什麼第二首曲子完全變了，這麼好的曲子自己為什麼沒聽過？格魯伯現在才發現張小東演奏的已經不是傳世名曲了！

    另外，格魯伯也感受出來了，其實這首曲子的旋律並算不上頂級，比如跟莫扎特相比。但是這個東方人和這支樂隊愣是憑藉自己的技巧，感情，將這支曲子演奏出了如此令人動容和興奮的效果！

    格魯伯沒猜錯，張小東選的這首曲子名叫《fellforU》，中文名字叫做『愛上了你』，是一支由華夏作曲者做的一首純音樂的曲子。這是一支非常優秀的曲子，不過跟莫扎特這種傳世經典它的確是不能比的。但是張小東跟整支樂隊就是要鋌而走險！因為越是這種細膩的，很多人都沒聽過的曲子，配合交響樂細膩的勾勒和襯托，更能展現出一種最淳、最觸動人心的感情。

    另一方面，張小東也算是暗自較上了勁。莫扎特交響曲已經證實了自己和這支學生交響樂團的實力，而我還要讓世人知道，就算不是經典名曲，只要演奏的好，到了我的手裡，一樣可以成為經典！

    再看格魯伯，格魯伯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彷彿體會到了張小東的想法。搖了搖頭，格魯伯此刻真的不想去想這些了，沒有時間。因為不管怎麼說，初戀，他讓所有人體會到了初戀的苦澀，還有成功那一刻的激動與興奮，還有後面的甜蜜與幸福！不過隱隱的，格魯伯有種預感，那就是這只是開始。主題，愛情！這個東方人要表達的不可能是不完整的愛情，因為初戀對很多人來說是遺憾的，比如自己。在體會過最初的忐忑，表白成功的喜悅之後，可能是熱戀的幸福。而最重要的是，很可能矛盾、無奈、殘酷、無助、分手、痛苦、重生也即將要來了。

    這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樂章，完整的樂章！從衝動到成熟，從背叛與堅守，從痛苦到重生，從甜言蜜語到相濡以沫。

    不管怎麼說，這一刻格魯伯已經服了。值了，七倍於自己的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的票價，值了！不到現場觀看，你永遠都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會給你帶來什麼！一邊想著這些，格魯伯的目光同時注視著鋼琴前，那個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在彈奏，那個眼角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濕潤、複雜和解脫的年輕人‧‧‧‧‧‧‧

第九百四十九章

    按照慣例，在每一支曲子完畢之後，下一支曲子接上之前會有一個短暫的休息和調整，雖然只有可能不到一分鐘。可是舞台上的張小東和樂隊根本沒有停下來。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曲子已經變了。所有人更是猜測，演出有可能中間不停頓了，一氣呵成衝到最後！猶如愛情！

    熱情如火！曲風一變，瞬間熱情如火！

    好像熱戀中情侶的激情，放肆，享受。那種幸福感充斥在旋律中，彷彿要對天下人訴說我很幸福，我會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緊張歡快的節奏讓人喘不過氣來，一如熱戀中甜蜜的擁抱，瘋狂的熱吻，那麼火熱，那麼充滿激情，那麼浪漫。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火熱與幸福中，所有人都隱隱的感受到了不安。因為愛情中，生命中，那些火熱的時光雖然美好，但很多都會歸於平淡，甚至結束！

    不管了，享受吧，這一刻享受吧！舞台上，張小東和樂團陷入了瘋狂，舞台下，觀眾們也沉浸在自己曾經熱戀中的感覺，回想著當初熱戀中一幕幕浪漫，一幕幕充滿幸福的畫面，無法自拔。

    張小東的手指分外用力，每一次用力都會轉化為強勁的音符，彷彿朝全世界訴說著幸福。此刻張小東舞動的雙手、好似有一團火焰，在夜色中跳舞。熱戀中的一切，都被這雙手傾情彈奏了出來。故事一點一點的發生著，腦海中的畫面早已從當年自己忐忑的追求劉甜甜的過程，到了兩人熱戀的那些時光。無憂無慮，天天膩在一起，彷彿全世界都與自己無關，一切都會這麼美好下去。

    每一次彈奏力度的加強，是滿滿的幸福，更是滿滿的痛！因為張小東知道幸福之後是什麼！是痛。

    一支中文名為『花之舞』的《FlowerDance》的曲子在張小東的手中盡情的釋放，一朵夏日最美的玫瑰在狂野的綻放。那香味那麼濃烈，那花瓣那麼妖冶，那情感那麼的激烈。恍如當初在學校的時候，自己與劉甜甜的熱吻。恍如在同學和朋友面前，無數人的豔羨，恍如兩人是夜色中的路燈下，依偎著、擁抱著，許諾著永遠的永遠。與心愛的人在一起，那種幸福莫可名狀。

    這些幸福時光在旋律中重現，好像一支夜色中狂舞的花朵，彷彿會一直美麗下去。伴著旋律，聽眾們在重溫和享受著曾經的熱戀，而張小東何嘗不是？這一刻，張小東甚至有些心軟了，他怕當自己的旋律再變，鋼琴上的手指，胡林楊揮動的指揮棒傾斜的時候，太心碎！

    「壞了！「果然，就在一支《花之舞》的旋律達到至高點，當這一支玫瑰隨風舞蹈，綻放出最美的姿態的時候，最後一排正在享受的格魯伯暗叫一聲不好。一朵花，最美的時候，也是它開始凋謝的時候！

    果然，這一刻不僅僅是格魯伯，整個現場，整個東哥直播間的粉絲們都是心中一咯噔，恍如生命中最愛的人要離開一樣。因為旋律節奏再變，雖然沒有急轉直下，但是感覺變了。

    伸出手，無數人想要抓住那支美麗的，漸漸變得模糊的玫瑰。可是伴著張小東的琴聲，伴著大提琴低沉而開始出現的一絲絲哀傷，裡面透著的不解，夜色中的玫瑰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那芬芳和清香好似被一陣惱人的風吹過，割斷了自己的嗅覺！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那些愛情中的幸運兒有些不解，因為他們的初戀還在繼續，她們或者他們甚至與自己的初戀走到了最後，走到了現在還依舊甜蜜，浪漫，讓人豔羨！不要啊，這種感覺我不喜歡，這一刻這些愛情中的幸運兒心中驚呼道，彷彿感覺自己心愛的她或者他要離自己遠去一樣！

    和這些幸運兒不同，另一部分人則是心如刀割，他們明白，那個他或者她，從這一刻開始，可能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雖然這一幕曾經經歷過，但是這一刻這些人還是心痛無比，一如往昔。那種痛沒有經歷過，不會明白。

    盛開如火，凋謝如灰。此刻張小東的心也是痛的，每一層手指落在鋼琴上都心痛萬分，如有千鈞。在玫瑰開始凋謝的那一刻，張小東彷彿感受到了曾經劉甜甜突然變的對自己有些冷淡，對自己有些不耐煩，開始瞞著自己。在手機上，她為自己設置了密碼。同樣設置了密碼的，還有她的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隨意的一問會引起她的強烈反彈，而且好像比自己還要委屈的樣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自己的電話，她能不接就不接。不讓自己動她的電話，三天兩頭看不見她的人。

    淚痕劃過，張小東已經看淡和從這段感情中解脫了出來。但是解脫歸解脫，痛還是痛。

    張小東的眼角帶著淚痕，還帶著自嘲的笑意，手指在鋼琴上翻飛。而相比於張小東，此刻現場、東哥直播間中卻是又無數觀眾早已有些哽咽，有的人更是拿出了紙巾，輕輕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東哥，別往下彈了。。。」無數粉絲，尤其是女粉絲心中喊道。她們的委屈，她們的痛，她們的無助，被張小東輕輕的勾起了了。

    「唉~~」就是格魯伯也是嘆了口氣。這一刻的格魯伯甚至想摀住耳朵，他不敢聽。這麼多年過去了，格魯伯依舊是無法忘記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個讓他無數次從噩夢中醒來的畫面。但是格魯伯不得不承認，越是刻骨銘心，越是傷的深，越讓聽眾難以忘懷。歷史上的經典，很多都是悲劇。此刻的格魯伯只希望張小東不要把這場演出的基調設定成悲劇，那樣的話太殘忍了，對現場的聽眾太殘忍了。

    果然，就在格魯伯想這些的時候，旋律的節奏變了，那憂傷越來越濃。那朵玫瑰越來越遠，畫面中，另一隻手抓住了它。但是這隻手不是自己！在那隻手裡，那玫瑰是那樣的搖曳，那樣的風情，那樣的迷人，散發著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過的香味。路燈下，另一個男人帶著這支玫瑰走了。

    與此同時，演奏廳裡，原本低沉的、哀傷的旋律在鋼琴與交響樂的協奏中爆發了！恍如嘶吼，恍如雨夜的中肆虐的閃電，大雨傾盆，掩住了淚水和絕望！

    旋律是那樣的撕心裂肺，那樣的哀傷，彷彿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拋棄了自己。

第九百五十章

    許久之後。

    大提琴低沉的滑動著，一如死寂般的節奏。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那個人，那朵帶刺的玫瑰不再屬於自己了。

    夜色中的最後一次對自己搖曳著，是那麼的諷刺，那麼的無情。在另一個人的手中，玫瑰越是美麗，越是散發著濃香，自己越心痛。自己被拋棄了！

    夜色中那撕心裂肺的嘶吼，讓每一個聽眾和觀眾都心碎，都動容。自己的付出、自己的傾盡全力、自己的妥協與卑微，自己的一切竟然只換來了無情。大雨中，一個男人瘋了一樣追逐，撕喊，可是諾言早已背叛了另一個諾言。心一旦閉上了耳朵，『愛你』兩個字又怎麼會聽見。

    「唉，東哥彈奏的太慘了。太殘忍了。。。」東哥直播間中，有粉絲也是感嘆道。雖然這個粉絲沒有經歷過這一切，但是心裡面也是難受的緊。

    「是啊。以前就聽說過東哥感情上的事，那個時候沒什麼大感覺。現在。」其他粉絲也附和道。

    「其實這種事情不光是東哥，很多人可能都遭遇過。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他只是彈出來一部分人的遭遇。。。。」

    歷史上第一次，東哥直播間的一些粉絲忍不住把電腦或者手機客戶端靜音了。他們不敢也不願意聽下去了，接受不了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再等等吧，等下一曲，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張小東的感情問題，所以知道張小東肯定不會一口氣把悲劇進行到底。這樣對自己，對正在看直播間和買票進去聽現場版的聽眾也不公平。

    狂風暴雨還在繼續，許久才沉靜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一支曲子已經響起了，夜的鋼琴曲。曲風變得沉悶，變得壓抑。大家彷彿看見一個失魂落魄的男人，彷彿看見一個被無情的拋卻的女孩，在雨夜中六神無主，迷失了。

    旋律跟著這種節奏在飄動，那種在感情中被拋卻，一時間沒緩過勁來，痛不欲生失魂落魄的氛圍瀰漫在整個演奏廳。聽著這旋律，觀眾們都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或者說這個女人當初的是怎麼過來的。在這段時間裡，彷彿人生都沒了意義。每一天，這個男人或者女人的腦海中全是那個曾經的她，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放棄了尊嚴只為追回那段愛情。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

    很快，天亮了。本以為一切都要結束了，可是大家發現天明明是亮的，可卻是陰沉的，一如那個男人的心境。在無人的馬路上，失魂落魄的走著，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這種節奏持續了很久，很壓抑。每個人都感覺好像過去了幾個星期，幾個月，甚至幾年，不止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不過壓抑的同時，很多人的心中也是多了一些期待。他們希望能夠聽到撥雲見日，一切變得美好的那一天。

    成熟了一些，或者說已經從那段感情走出來的觀眾還好，那些依舊困在自己的感情裡面無法自拔的觀眾就不行了。抽泣，淚如泉湧，回想那些日子有的人終於忍不住了。起身，一位女士哽嚥著，流著淚，再也忍不住的從座位上站來了，分明是想要離開。她快要崩潰了，在她的人生中，那段日子太昏暗，太讓人絕望了。她受不了。

    「請等一下女士。」就在這個時候，正好坐在旁邊的格魯伯攔住了她。

    掛著淚痕，這位女士看了一眼格魯伯。

    「我能理解你，請相信我，很快就會好了。很快。。。」格魯伯也是一臉複雜的說道。

    女士楞了一下，不太明白格魯伯話中的意思。

    「你聽~」格魯伯沒有解釋，而是輕聲說道，目光則是投向舞台上的張小東，舞台上的華夏民族大學交響樂團的成員們。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低沉的、壓抑了許久的旋律終於再變，變得輕快，變得輕鬆，彷彿一陣溫暖的輕風拂過面頰。陰雲被這清風吹走，溫暖的陽光灑了下來，陰沉的天空變得亮了。抬頭看向天空，有些刺眼，但是更多的是溫暖。

    越過寒冬，畫面彷彿直接從清秋走入了春天。陽光，草地，還有被陽光曬得暖暖的乾淨的柏油馬路，還有那一群臉上洋溢著笑容的騎著自行車從自己身邊路過的年輕男女。

    撥雲見日，天亮了！

    在熬過無數個煎熬的日子之後，終於有一天，一切終於恢復了正常，天亮了。那陽光暖暖的，暖到自己的心，頹廢、失落、迷失，一切都好像慢慢的融化，慢慢的散去。

    再看被格魯伯攔住的女士，直接楞了一下，雖然掛著淚痕，可是臉卻是呆住了。慢慢的坐回了座位，這位女士的臉竟是慢慢的有些紅潤，有些期待。同時，還有另外一些人也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就如同自己的愛情一樣，生命中注定的，屬於自己的那個人，要來了。

    這個人或許是現在自己的女朋友，男朋友，或許是現在自己的妻子、丈夫。也或許是自己孩子的父親，母親。但是，這個人給了自己真正的愛情，讓自己獲得了重生，給了自己最貼心的愛。他肯為自己付出，生怕自己受一點點的委屈，跟他在一起，自己很快樂，很滿足，不知道什麼叫做冷，不知道什麼叫做疲憊。跟他在一起，即便是睡著了，自己的臉上也是笑容。是他，或者她，讓自己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愛情。也是他，讓自己懂得了珍惜。。。。。。

    這一刻，演奏廳裡無數觀眾終於放鬆了下來，有的人更是輕輕的挪了挪身體，輕輕的靠在了座椅上。

    「啊呀媽呀，終於來了，我終於可以緩一口氣了。」此刻東哥直播間中，無數粉絲也鬆了一口氣。

    「是啊，可被東哥折騰死了。」其他粉絲也是擦了擦冷汗。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聽東哥玩交響樂了，心臟不好！」有粉絲更是拍著胸脯心有餘悸的說道，「對了那個在演奏廳外面賣黃牛票的華夏留學生人肉出來了沒有，太給我們華夏人丟人了！」

    「就是，怎麼可以賣黃牛票呢！」有人附和道。

    「不是，我說的不是因為他賣黃牛票丟人。我說的是他賣的這麼便宜太丟人了，人家黑人都賣8倍，其他白人和混血兒都賣十倍，他才賣7倍，會不會做生意啊！！最可恨的是，賣誰也不能賣格魯伯啊！」又是剛剛那個粉絲吐槽到。

    我倒。聽了這話，無數其他粉絲差點摔倒。不管怎麼說，那股壓抑的，悲傷而絕望的氣氛散去，直播間的粉絲們終於緩過勁來了。更有閒工夫扯淡了。。。

第九百五十一章

    悲傷的旋律過後，雨過天晴。一切變成坦途。

    不知不覺，曲子又換了。而在越來越明快的旋律下，生命中的另一個人出現了。不經意的回眸，馬路對面那個似有心事的、等著指示燈的女孩讓自己在再也忘不了。與同學的聚會中，那個對自己微微一笑，開朗睿智，卻又細心的男生讓自己的心再度掀起一層微瀾。

    有一種《初遇》叫做心動，有一種初遇叫做一見鍾情。有一種初遇自然而然，自然的讓自己很舒服，沒有絲毫曾經的戰戰兢兢，不用怕被拒絕，不用擔心被傷害。而且有一種初遇叫做相互吸引。

    當聽到張小東和樂團換了這支叫做《初遇》的曲子之後，無數人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放鬆。跟之前那初戀的忐忑、小心翼翼的追求相比，此刻大家的心裡是完全釋懷的，沒有絲毫的壓力。愛情，是用來享受的，是美妙的事情，不需要戰戰兢兢。

    與此同時，張小東的琴聲，樂團的協奏，完全是舒緩的，恍如一支愉悅的舞曲。在這種舒緩的節奏中，所有人聽出了緣分，聽出了一見鍾情，聽出了甜蜜的可能。

    之前的所有壓力都消散了，享受吧。她或者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舞台上，張小東的手指翻飛，可是卻舒展無比。張小東的整個人也是投入，但是卻放鬆的，享受，一種淡淡的享受。小提琴、大提琴、琴弓同樣慢慢的滑動著，一切都是那麼的舒緩。

    一邊彈奏著，張小東的視線輕輕的朝著觀眾席看了一眼，只見夢婷正好也微笑著看過來，眼睛中有種叫做淚花的東西在閃爍著。雙手稍微的用了一點力按在了鋼琴上，張小東的目光柔和，還了夢婷一個暖暖的微笑。

    和夢婷的初遇，是在707酒吧。不知道為什麼，當初看到夢婷孤零零的，為了家庭，為了自己的學業，站在不該她這種性格的女孩站立的舞台上委屈自己的時候，張小東有些心疼。因為曾經何時自己也有這麼可憐的時候。而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雖然當時的自己故意牴觸夢婷，甚至用言語和行動來刺激她，可其實張小東心中很奇怪的生出一見鍾情的感覺。是的，即便是現在張小東想來都覺得十分荒唐。張小東覺得自己喜歡夢婷，跟她一直在一起應該是夢婷長得比較漂亮，性格好一些吧，怎麼可能跟一見鍾情扯得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一天一天的過去，張小東這種一見鍾情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最讓張小東深信不疑的是自己從天魔界回來的時候。那個時候，當自己再度見到夢婷的時候，不僅僅是一見鍾情，甚至有種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她一樣，恍如她是一個自己遙遠的親人一樣！

    張小東自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是的，的確是感覺就像親人一樣。讓你忍不住想呵護她，保護她，彷彿不知道在哪一個時空，這個女孩為自己犧牲了很多，所以自己此時此刻為她做什麼都不夠。永遠都不夠。

    我以前見過夢婷嗎？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嗎？她為我做了什麼嗎？自從從天魔界回來之後，張小東曾經有好幾次都陷入這樣的思考。

    在張小東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動情的彈奏著的時候，目光再度向夢婷看去。看得出來，夢婷的眼神也是愣了愣，她彷彿從旋律中聽出了什麼。不過正要細細體會的時候，張小東的雙手已經輕輕的琴鍵上劃過，旋律稍微變了變。

    「他在想什麼？」此時此刻，聽到張小東旋律中的感情波動，夢婷也是一愣。其實從認識的一開始，夢婷的心中也是亂亂的。有的時候這個傢伙看起來心地很好，有的時候卻是故意氣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麼，夢婷從張小東的眼神中總能看出一種感覺，那就是張小東想保護自己，想呵護自己。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夢婷就感覺到了，那就是最初的時候張小東一直想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開朗一些，自信一些，他不太喜歡自己太依賴人，太軟弱和自卑，對自己沒有信心，尤其是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張小東的那種情緒其實也給了夢婷很大的壓力。

    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夢婷發現張小東變了。喜歡做什麼就做好了，別辛苦自己，我永遠都支持你。無論你怎樣，我都喜歡你。直到有一天，他對自己說道。也是從那個時候，他的世界真正的朝著自己敞開了，夢婷身上那種無形的壓力散去了，而且反而變得開朗，自信了許多。甚至他跟那個叫劉甜甜的女孩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平平淡淡的，略帶著一些怕自己擔心。

    或許他還有秘密，但夢婷相信總有一天他都會告訴自己。而且或許，這些秘密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吧？我等你，我支持你。

    彷彿這是一個迷，無論是張小東還是夢婷都一時沒有解開。

    就在這個時候，演奏廳的旋律再度變了起來。這旋律彷彿在告訴所有人，不要去管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了，這一刻，享受吧，珍惜吧！不光是我，不光是你，還有所有現場的觀眾，所有直播間的觀眾們，堅守，珍惜，享受這醉人的愛情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動人美妙的旋律，讓人忘了時間。整場演奏會，張小東沒有唱一首歌，完全是靠著鋼琴，靠著民族大學交響樂團的協奏推進。經歷了最初的忐忑、悲傷和痛苦之後，剩下的只是真正的緣分，珍惜、還有沐浴愛河的幸福。

    好似夜色中交響樂演奏廳的穹頂打開了，投下了耀眼的星光，那麼浪漫。彷彿穹頂透明了，投下了金色陽光，無比溫暖。一切彷彿一場浪漫的電影，電影中他陪著自己散步、給自己打著傘，兩人傻乎乎的闖進了高檔餐廳看著菜單卻捨不得點。電影中兩人一起甜蜜的逛著商場，超市，為了一件小商品鬥了氣嘴。電影中，兩人也會鬧一些小矛盾，甚至發生一些小爭執，可是到頭來那個笨笨的傢伙總會忍不住過來安慰自己。電影中，睡夢中的自己一個翻身將他的被子全部捲走，只剩他光溜溜的睡了一夜。

    一幕幕，生活中的簡簡單單、曾經如在眼前。生氣的時候，笑的時候都有，可都是那麼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