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宋末之亂臣賊子 作者：墮落的狼崽 (連載中)

第七十章 山東李璟見過諸位

    李綱散朝之後，回到府邸已經是夜晚了，他面色並不好看，李綱為人剛正，自從做了御史之後，眼睛裡更是看不得一點污穢所在，正因為如此，他受到了宋徽宗趙佶的詰難，甚至說不喜，這讓他心中失望的同時，更是增添了對國事的擔心。

    「大人，今天有個山東李璟前來拜訪您，自稱是您的學生。」剛剛進了大門，門房就拿著一個名帖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山東李璟？什麼來頭？」李綱冷哼了一聲，他最不喜歡就是有人來找他走後門，拉關係，儘管這個山東李璟名字聽的很熟悉，但他記得自己的學生裡並沒有李璟這個人，頓時面色不好看了，冷哼道：「老夫哪裡來的學生，以後像這樣上門打秋風的人不要理睬他們。」

    老蒼頭正待應下來，身邊的管家卻說道：「大人，您還真的有這樣的學生，還記得當初您進京趕考，路過山東的時候，為一人所救的事情嗎？」

    李綱聽了先是一愣，然後面色一變，彷彿想到了什麼，伸手從門房手中搶過名帖，看著上面的字跡，驚訝的說道：「還真的是瘦金體，真的是他。」

    管家好奇的詢問道：「大人，怎麼了？」

    「前些日子，我去覲見官家的時候，官家讓我寫了幾個字，看了一眼之後，搖頭打趣我，說我收了一個好徒弟，一手瘦金體寫的出神入化，甚至寫的比官家都要好。當時老夫就很奇怪，在我的學生當中，並沒有人寫瘦金體。現在一看，還真的有這個人。」李綱長嘆了一聲，將手中的名帖遞給身邊的管家，說道：「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進京了，老蒼頭，他住在什麼地方？」

    「在鴻升客棧。」老蒼頭有些惴惴不安，沒想到李璟還真的是李綱的弟子，頓時有些擔心了。早知道如此，應該讓他住在府裡了。

    「去接他來吧！不管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師徒，人家來京了，總不能不讓他進門吧！」李綱搖搖頭，說道：「雖然頑劣了一點，但想想也是，有一個出身草莽的父親，又能生出一個什麼樣的兒子呢？」他想到了什麼，下面的話，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是。」管家不敢怠慢，趕緊去鴻升客棧不提，可惜的是，去了鴻升客棧卻沒有發現李璟，被告知李璟已經外出，回來一稟報，李綱搖搖頭，卻是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公子，這就是金錢巷，公子所說的李師師就在這金錢巷前，她門前有一株垂柳。這個李師師架子還真大，身邊的人也是如此，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通了今天讓公子能進這小院呢？」李大牛帶著李璟來到一個清幽的小院前，等到了院外，隱隱可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陣琴聲，琴聲輕音悅耳，極為動聽，李璟站在外面聽了好半天，這才松了口氣。

    「那是自然，李師師的門若是這樣容易進，那才叫怪事呢！」李璟搖搖頭，他打量了遠處一眼，就見不遠處一座高樓矗立在眼前，知道那大概就是東京有名的尋歡所在，叫做樊樓。李師師以前就在那個地方住過，不過現在卻是搬到這個小院中來了。這也能看出李師師的性格如何？

    這個時候，院門打開，走出一個小娘來，看了李璟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模樣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文采如何？今夜姑娘可是以才會友，若是沒有本事，就算有再多的錢財，也沒有用。」

    「這個自然。」李璟一陣苦笑，又塞了一小塊金子。到了李師師這個地步，幾乎是不可能讓別人爬上床的，當然，也是有能人，比如才子周邦彥就是一個膽大的主，可惜的是，這樣的人也被貶謫了。剩下的那些文人墨客更是不敢與李師師靠近了，也只能用這種以文會友，見見李師師。當然也不乏有人和李璟一樣，藉著李師師攀上宋徽宗的高枝。

    「公子這邊請。」小娘收了李璟的金子之後，臉上的笑容更多了，說道：「今夜前來的人比較多，比如太學士陳東、張擇端等等俊傑都在列，還有就是趙明誠趙大人也來了，還有幾位公子也不能輕易得罪。都是王家和蔡家之人。」小娘子倒是盡職盡責，將裡面哪些人，又有哪些身份地位都說了出來，分別穿著是什麼樣子等等。

    「多謝小娘子提醒。」李璟趕緊謝過，心中一陣感嘆，李師師在開封城的名聲就是大，僅僅是一個以文會友，就能有這麼多人心甘情願的送錢來了。當然，他知道李師師這是真正的寂寞才會如此，這樣的女人是不會缺錢的。

    可惜的是這樣的女子，最後結果卻不知道是流落何方，有人說吞金而死，有人說為金人所殺，有人說是流落民間等等，可憐靖康一年，偌大開封陷入了大火之中，傷亡無數。

    「公子，到了。」身邊的小娘小聲的提醒道。

    只見入眼的是一個大廳，大廳明顯的分成了兩邊，或者說，還有許多不同的小團體，一些人衣著富貴，神態猖狂，一看就是官宦子弟，一些人丰神俊朗，或者儒雅瀟灑，一看就是讀書人，還有一些人，雖然衣著錦繡，但神情有些忐忑，身上的氣息多了一些市儈之氣，想來是一些大商人。面對官宦子弟和讀書人，這些人姿態自然就差了許多了。

    「公子，這邊請。」小娘卻是將李璟請到讀書人這一邊，沒辦法，李璟雖然有一身神力，可是卻是器宇軒昂，面色白淨而俊朗，不知道底細的人，自然認為他是讀書人。實際上，李璟前世還真是一個讀書人，而且讀的書還不是一般的多。

    那些讀書人雖然好奇李璟的生面孔，但是一見他一身氣質，也是點了點頭，暫且接納了李璟的身份，但是目光中提防還是有的。

    「在下山東李璟見過諸位。」李璟笑呵呵的說道，他是來攀關係的，可不是為了和這些讀書人打成一片。

第七十一章 太學生們

    「山東李璟？你也是太學生？」李璟剛剛坐下，就見一個旁邊面色俊朗的年輕人，驚訝的詢問道。

    「在下可沒這個運氣進入太學，只是認識幾個字而已。」李璟看著對方高高在上的樣子，知道對方的優越感，畢竟這個時代，太學生就是天子門生。

    「哦，原來如此，我想也是，太學之中，倒是沒見過你的。」那年輕人聽了之後，臉上的矜持更多了，頓時指著上首一桌的另外一個白衣年輕人，說道：「看到了嗎？那是陳東，是我們太學生的魁首，今日有可能和李大家白把酒言歡者。我等來此，也只是來見見李大家而已。」

    李璟也注意到上首一桌，有一個白衣男子，器宇軒昂，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端坐在那裡，群星環繞，偏偏他眉宇之間正氣凜然，倒是有幾分風采。難怪能在宣和年間鬧出那樣的事情來，也只有這樣氣質的太學生，才能被稱為太學之首。

    「那一桌是？」李璟指著最上首的那一桌，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哼，紈褲子弟一流，羞與其為伍。」那個白衣人不屑一顧的說道。

    李璟點了點頭，此人雖然說不屑，但是李靖還是從他雙目中看出來，雖然不屑一顧，但還是有羨慕之意。

    「最上首那人是蔡京的第五子蔡鞗，乃是駙馬都尉，他左邊一人乃是王黼之子王聰，右邊之人乃是李邦彥。」李璟正待好奇的時候，身邊一個面色微黑的年輕人不屑的說道。

    「好，不是奸臣之子，就是奸臣。」李璟望著上桌，心中一陣冷笑，對身邊之人拱手說道：「還不知道兄台如何稱呼？」

    「蘇州徐巍。」黑臉的年輕人笑呵呵的說道：「李賢弟第一次來這裡？」

    「徐兄如何知道？」李璟有些驚訝的說道。

    「在東京士林之中，大家都很熟悉，而且都是以陳東為首，那些太學生聽了陳東在這裡，還不是上前拜見，我觀李賢弟聽了陳東之名，並沒有任何異樣，就知道賢弟肯定是第一次來東京了。」徐巍笑呵呵的說道。

    「以前在山東，這是第一次來東京，拜見老師的。」李璟對這個黑臉年輕人倒是印象不錯，不像其他人那樣高高在上。

    「不知道尊師如何稱呼？」徐巍面色一動，頓時詢問道。

    「梁溪先生。」李璟想了想還是說道。

    「李賢弟居然是梁溪先生的高徒？」徐巍驚訝的說道，他聲音比較大，眾人都聽的很清楚，數道目光頓時望著李璟，就是另外一桌的陳東，也望著李璟一眼，目光中帶有一絲考量來。李綱的名聲在東京還是很有名的，剛正耿直的李綱在士林之中，尤其是太學生當中，都是前輩高人，陳東更是奉之為榜樣，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見李綱的弟子。

    「宋兄，沒想到那位李璟居然是你的師弟。」陳東頓時對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

    「哼，哪裡來的嘩眾取、陰險狡詐之輩，恩師收徒不過十三人，我宋兆清每個人都認識，何時見過你這樣的人，冒家師之名，著實可惡。」宋兆清望著李璟一臉正氣的模樣，大聲訓斥道：「未曾拜得名師並不算什麼，我輩只要飽讀詩書，自然能夠功成名就，何故托他人之弟子，行嘩眾取之事，著實讓人厭惡。」

    宋兆清話音剛落，眾人頓時用異樣的眼神望著李璟，原以為李璟生了一副好皮囊，沒想到卻是如此之人，頓時各個都露出譏諷之色。就是身邊的徐巍臉色也變了變，忍不住低聲說道：「賢弟說其他人倒好，為什麼說是梁溪先生的高足。要知道梁溪先生的高足，在太學之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豈會是從山東而來？」

    「家師一生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弟子，這位兄台如何知道？我李璟遠在山東，不過是一個莊戶之子，不曾聞達於士林之中，家師雖然收了我為弟子，不曾悉心教導也是很正常，李璟雖然學問不行，但是也不屑做冒名之事？」李璟平靜的望著宋兆清，說道：「不知道這位兄台，你能知道老師的一切嗎？雖然我是老師不成才的弟子，老師都不願意在世人面前提及我李璟，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一個事實，李璟確實是梁溪先生的弟子。除非老師將我李璟逐出師門。」

    「你。」宋兆清面色一變，正待說話，忽然發現了什麼，冷哼哼的坐了下來。

    「諸位，我家姑娘今天的題目出來了，以荷花為題，寫詞一首。我家姑娘中意的人，可以與我家姑娘以詩會友。」這個時候，樓梯處，有一個侍女緩緩走了出來，掃了大廳內眾人一眼，大聲說道：「筆墨已經準備妥當，請諸位移步院中。」

    這個時候李璟才發現，院中燈火通明，數十張小桌子擺在外面，上面準備好了筆墨紙硯，等待著眾人去答題。

    「哼，李大家就是李大家，一些人想接機接近，想要冒充，那是不可能的。」宋兆清不屑的朝李璟掃了一眼，說道：「李大家談笑有鴻儒，豈是一般人可以見到的？」

    「這廝就這樣，看上去清高，實際上，大家不都是想在李大家這裡露個臉，若是有機會能在那一位面前提上一提，那就是青雲之路啊！呃！李賢弟，可不是說你的啊！」徐巍有些尷尬的說道。

    「沒事，沒事。不瞞徐兄，家師之所以不願意提及我，不僅僅是在下不成器，更重要的是，小弟是一個商賈，老師豈會高興？」李璟苦笑道。

    「商賈？賢弟居然是商賈？」徐巍驚訝的望著李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掃了另外一邊，那邊各個身著錦衣，卻多是肥頭大耳，渾身充斥著銅臭之氣，再看看李璟，搖搖頭說道：「賢弟不讀書真是虧了。」雖然有些惋惜，但卻沒有任何歧視，頂多就是好奇而已。

    「學問不佳，若是考試，恐怕是壞了老師的顏面。」李璟跟著徐巍來到院中，笑呵呵的在他旁邊也選了一張桌子，就算是抄，也要過了這一關。

第七十二章 打臉進行時

    「李賢弟，這詠荷的詩句也不知道有多少，賢弟，可需要？」徐巍掃了遠處一眼，李璟見那幾個官宦子弟身邊都多了幾個讀書人，正在他們耳邊輕輕的說著什麼。

    李璟頓時知道這些人大概就是一個代筆的，這種情況在任何時候都很流行，當下搖搖頭說道：「且憑本事說話，若是真的不行，那就算了。」李璟的作詩的水平自然是不如這些人，但是禁不住李璟當初在圖書館內看的書多，不會作詩難道就不會抄詩嗎？

    「那好，那好。」徐巍看在眼中微微嘆息了一聲，在他看來，李璟雖然是一個商人，但是能有如此風骨，倒是不俗，說是李綱的弟子，從這一點上，還是有點像的。他掃了遠處一眼，卻見陳東、宋兆清等人都已經書寫完畢，正端詳著宣紙，在那裡搖頭晃腦，也不敢怠慢，趕緊將自己心中所想的東西寫了出來。

    到底是裝逼之物，詠荷也不是什麼生僻的物件，大家腦海裡大多都是裝著一些東西，一旦遭遇到這樣的情況，也能輕鬆寫出來，免得拖延時間過長，讓人家笑話。

    不過等到他寫完的時候，居然發現李璟也收了筆，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不過，仔細想了想，李璟雖然是一個商人，但畢竟也是讀書人，想來腦海裡也存了一些，可惜的是，沒有名家教導，想來也不怎麼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一首詞來，也是難為他了。

    「陳兄，看看那廝也能作出詞來，恐怕李大家看見他做的詞，肯定是認為臭不可聞。」宋兆清看見李璟居然也做完，頓時啞然失笑，對一邊的陳東笑道。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來，也算是有點急智吧！」陳東卻是搖搖頭，雖然對李璟沒有什麼偏見，但是也不看好他，畢竟在東京，也不知道有多少學問家都在這裡。一個沒有列入門牆的人想在眾人當中取勝，幾乎是不可能的。

    「時間到，請諸位公子停筆。」這個時候，剛才那說話的侍女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些下人，李璟看的出來，這些人有一些人生的孔武有力，身上還有一些淡淡的殺氣，頓時知道這些人恐怕來歷不俗，甚至出身宮廷也說不準，畢竟這個地方，趙佶隨時可能來此，這個地方的肯定會加強安全方面的保障。

    隨著侍女的一聲令下，就見那些下人紛紛將李璟等人的答卷收了起來，交給侍女，侍女隨便翻了幾張，掃了眾人一眼，行了一禮，說道：「諸位公子可以進入大廳稍候片刻，小姐一會就會選取最佳者進入樓上敘話。」說著轉身就走。

    「陳兄，這次最佳者肯定是你了，恭喜，恭喜啊！」宋兆清卻是哈哈大笑，朝陳東拱手說道。其餘的眾人也都紛紛拱手，好像這次陳東必定能取得最好的成績，為李師師所選中。

    「大家都有機會，李大家才情甚高，也許我等的詩詞都不會放在眼中的。」陳東謙虛道。

    「陳兄的詩詞都不行，難道某些冒名之人能行嗎？」宋兆清望著不遠處的李璟一眼，嘴角上揚，走到李璟面前說道：「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我家老師的名聲，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老師的名聲不是你想損害就能損害的，趁著我還沒有發火，你立刻離開這裡，否則的話，恐怕你日後就很難在士林中立足了。你可以試試看，我說的話是不是正確的。」

    「我的身份如何，不需要你關心，至於能不能在士林立足，也不是你能決定的，莫非尊駕能代表士林嗎？連陳先生都沒有說話，這裡有你說的份嗎？至於，剛才的詩詞，最後的結果如何，也不是你能決定的，大家的機會都不一樣，弄不好李大家會點中我呢！」

    「哈哈，李大家要是點你做了魁首，我，我就繞開封城爬三圈。」宋兆清聽了之後，頓時哈哈大笑，惱羞成怒的說道。

    「若是如此，豈不是老師的名聲都被你給敗光了？」李璟面色冰冷，這個宋兆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優越感，自己都沒有得罪對方，總是針對自己，真是可惡。

    「哼，你若是失敗了，你也給我滾出開封。」宋兆清俊臉通紅指著李璟說道。

    「開封莫非是你的？連官家都沒有說我李璟終生不能進開封，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進開封，莫非你宋兆清的話就是官家的聖旨？或者說，比聖旨還要厲害，能夠決定人的行動？宋兆清，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李璟面色陰沉，聲色俱厲，大聲說道。周圍的眾人面色大變，陳東更是睜大著雙眼，死死的望著李璟，沒想到李璟口才居然如此厲害。

    「你，你，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宋兆清聽了之後，面色大變，身形忍不住連連後退，李璟的話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大的在現場的任何人都馱不動，就是在遠處的蔡鞗也是睜大著雙眼，看著李璟等人。

    「沒這個意思，恐怕在場的諸位都聽懂閣下是這個意思？閣下的口氣倒是不小，居然能讓一個人終生不能進東京，李璟佩服，佩服。」李璟笑呵呵的說道。既然是已經得罪死了，那就乾脆將他打下去。

    「李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宋賢弟只是一句玩笑話，李兄何必如此認真呢？你和宋賢弟都是同門，最起碼也有點同門之誼吧！何必弄得如此尷尬。」一個年紀比較長的人，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說道。

    「哼哼，剛才這些宋兄可沒把我當同門呢？他剛才威脅我的時候，不知道這位兄台怎麼沒有出來說話呢？」李璟更是不屑了。

    「你。」那人面色尷尬，雙目中露出一絲不善，冷哼了一聲站在一邊不說話。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想必李大家的決定已經出來了。」陳東見李璟口舌十分厲害，頓時在一邊說道。宋兆清這才接了機會下台，只是雙目中陰沉之色，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一時間紛紛嘆氣。只有蔡鞗等人若有所思打量著李璟。

第七十三章 繼續打臉

    後宅小樓之中，一個溫婉靈秀的女子素手翻閱著眼前的紙張，一時搖頭，一時點頭，看得倒是有滋有味，只是搖頭佔了多數。

    「小姐，那陳東號稱乃是太學生之首，難道他寫的詞也不中意？」身邊的侍女忍不住低聲說道。自家小姐雖然出身不好，但是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絲毫不下那些才子，看不上這些人也很正常，只是陳東名氣太大，若小姐都看不上，傳揚出去，名聲就不大好聽了。

    「花團錦繡，倒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總感覺少了一些什麼，多是尋常之語吧！」李師師搖搖頭，卻是沒有興趣，在文壇士林之中，詠荷者也不知道有多少，看上去，詠荷這個題目很是普通，可是想要在普通之中，作出文章來，讓人一眼就能拍案叫絕，那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無疑，眼前的這些東西，就少了一些能吸引人的東西。

    「哼，陳東尚且如此，那其他的一些官宦世家子弟就更是差不多了。」侍女不屑的說道。心中卻是沒有將那些官宦子弟放在心上。

    「那倒是！咦！這字。」李師師正待贊同，忽然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素手忍不住抽出一張紙來，輕輕的唸誦道：「紅粉靚梳妝，翠蓋低風雨。占斷人間六月涼，期月鴛鴦浦。根底藕絲長，花裡蓮心苦。只為風流有許愁，更襯佳人步。好一個卜算子。好一個山東李璟。山東李璟？」

    李師師忍不住拍案叫絕，但是看到後面的姓名的時候，面色一愣，總是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略加思索，當下對身邊的侍女說道：「小荷，去將那沒拆封的香皂拿來。」

    小荷不知緣故，但還是從一邊的梳妝台下取出一盒香皂來，李師師打開盒子，對照著上面字跡，忍不住說道：「我說這山東李璟為何如此熟悉了，原來是點金公子。」

    「小姐說的可是製造出玉光香皂的點金公子，沒想到就是這個李璟啊！」小荷聽了雙眼一亮，這玉光香皂現在可是暢銷東京，只是因為所產甚少，所以供不應求，若不是自家小姐名聲大，許多人都來巴結，恐怕想用上一塊也是極為困難。

    「這個香皂倒是次要的，只是這個人倒是有些意思。沒想到，他不光是造出了如此稀罕玩意，更是詩詞俱佳，就是這手字，也了不得。」李師師打量著手中的字，然後朝一邊的一副畫上望了過去，那是一副仕女圖，圖上倒是寫了一首詩，用的筆跡和眼前這幅字極為相似。只是一個筆鋒中多了一些富貴之氣，一個卻是多了一絲凌厲。但是李師師還是看的出來，兩者是屬於同宗。

    「去請李公子進來。」李師師頓時心中好奇，讓侍女去請李璟。

    「李賢弟，以前這李大家判卷快的很，怎麼這次慢了許多。」徐巍有些焦急說道。

    「李璟，這李大家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見到的，我若是你，現在就走，或許還能保留一點臉面，免得等下丟人了。」宋兆清又開始打擊李璟了。

    「宋兄，李大家每次只見一個人，除掉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差不多。」徐巍終於忍不住了，掃了宋兆清一眼，說道：「李賢弟與你無冤無仇，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若不是梁溪先生的弟子，等見到梁溪先生，讓先生自己決定就是了。宋兄豈能斷定李賢弟真的不是梁溪先生的弟子呢？」

    「徐巍，你也想和我作對嗎？」宋兆清面色陰沉，指著徐巍說道。

    「哪位是山東李璟李公子，小姐請您進去說話。」這個時候，小荷領著幾個侍女走了過來，掃了眾人一眼，大聲說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他。」宋兆清聽的分明，忍不住失聲驚呼道：「你不會是假傳李大家的話吧！他怎麼可能成為第一。」

    「李璟公子的卜算子深的我家小姐喜歡，為何不能成為第一，這位公子，自己才學不成，並不代表別人不行。」小荷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哪位是山東李璟李公子？」

    「賢弟，真是想不到啊！你一個商人也能寫出一首好詞來，還得到李大家的青睞。」徐巍忍不住嘆息道。目光中閃爍著異樣之色。

    「呵呵，湊巧，湊巧。」李璟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容，心中卻是一絲得意，若是辛棄疾的詞都不能入選，那就沒得說了，他走上前，朝小荷拱手說道：「山東李璟見過小娘子。」

    「你就是山東李璟？請跟奴婢來。」小荷望著李璟雙目放光，李璟生的高大而英俊，一身氣質更是比周圍的眾人更加不同，格外的吸引人，加上小荷先入為主，總是感覺到李璟英俊瀟灑，遠在眾人之上，連態度都好了許多。

    「請。」李璟正待上前，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宋兆清說道：「這位宋兄，剛才打賭的事情不要忘記了，想來作為梁溪先生的弟子，不會言而無信的，明日我將去拜見恩師，到時候，我會在恩師面前評理的。宋兄明日若是有時間，也可以去老師府上。」說著不例會宋兆清死灰一眼的臉色，跟著小荷就進了後宅。

    「陳兄，這，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是他？」宋兆清聽了之後面色大變，神情有些慌亂了，這樣的打擊實在是讓他受不了，想到自己的賭約，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宋兄，不必驚慌，他沒有答應你的條件，說明這場賭約不存在。」陳東還沒有說話，身邊的一個讀書人忍不住出言說道。

    「對，對，他沒有接受我的賭約，我自然也就不用遵守了。」宋兆清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邊的陳東卻是嘆了口氣，淡淡的看了宋兆清一眼，不管怎麼樣，這個宋兆清的名聲也算是毀了。他看了看李璟那挺拔的身軀，心中有些蕭瑟，擺了擺手，就出了大廳。事已如此，陳東只能是離去了。

    「哼，一群偽君子，我們也走吧！李璟，倒是有些意思。」蔡鞗不屑的掃了那群太學生一眼，領著身邊的一群紈袴看也不看宋兆清等人，出了李師師的府邸，在這裡，這些人是不敢鬧事的。

第七十四章 忽悠李師師


    「山東李璟見過大家。」步入繡樓之中，李璟才知道為什麼宋徽宗放著後宮佳麗三千不要，卻迷戀眼前的女子，貌美如花，姿容秀麗不說，更重要的恐怕是那溫婉的氣質，不卑不亢的神態，就算是出身青樓，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有絲毫的自卑。

    「山東李璟，不知道我是稱呼你為點金公子呢？或者稱呼你為少莊主的好？如今南來北往的商人多有提及山東李璟之名啊！」李師師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心中卻是好奇不已，不管是什麼樣的男子進入自己的繡樓之中，都會露出一絲驚豔來，眼底深處還潛藏著一絲慾望，就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如此，也唯獨眼前的男子，驚豔倒是驚豔，可是沒有那一絲慾望，甚至還有什麼，還有一絲憐憫和惋惜。這讓李師師忍不住想探尋個究竟。

    「名號不過是稱呼而已，大家何故如此呢？這次前來，是想和大家做一個交易的！」李璟聞著身邊的清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前的女子雖然很是美豔，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慾望，但是李璟知道，最起碼現在不能有這樣的想法，想想那周邦彥是何等角色，不也是被貶了嗎？

    「哦，交易？」李師師輕聲一笑，盯著李璟一眼，說道：「交易暫且不說，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得讓我滿意，我自然會幫你的，甚至，讓你留宿在這裡，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李師師美目一掃，露出一絲戲虐來。

    「請大家詢問。」李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女子還真是厲害的角色。

    「你這個字？極為不俗，你是從何處學來的？」李師師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捲軸，笑道：「據我所知，這樣的字跡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學到的，就算是你的老師梁溪先生，也不會學得如此惟妙惟肖。」

    「學？莫非李大家見過這樣的字跡？」李璟心中暗笑，卻是裝著驚訝的模樣，搖搖頭說道：「大家不是我自吹自擂，世上能有人寫出這樣的字跡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哦！世人無法寫出？莫非是天授不成？」李師師目光深處閃爍出一絲厭惡來，她認為李璟此話不過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卻不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如此。

    「這個？」李璟裝作為難的樣子，沉默了片刻，方說道：「大家既然如此瞭解李璟的底細，也應該知道，李璟以前莫說是能寫出幾個字來，讓我寫出如此書法也是不可能的，幾個月前，李璟被人暗算，昏迷過去，醒來之後，就能寫出如此書法來，可以說，能開一代先河。」

    「哦！為何會如此？」李師師雙眼一亮，忍不住詢問道。趙佶給出的信息確實是如此。

    「子不語怪力亂神，只是有些事情很是奇怪，在杳杳冥冥之中，來到一處所在，無數亭台樓閣出沒雲霄，殿宇金碧輝煌，李璟好奇之中進入其中，卻見無數金甲神將守衛其中，只是李璟進入其中，也無人阻擋，暢遊一番之後，來到一處涼亭，就見一個中年男子生的龍眉鳳目，氣勢威嚴，正在和一個銀鬚道者在對弈，身邊還有幾個宮裝麗人，宛若神仙。那男子一見我，就說道：『沒想到我這弟子輪迴之後，雖然未曾破開胎中之謎，居然能找到這裡來』。當時李璟好生驚訝，那道者卻是哈哈大笑，說道：『帝君的弟子自然是不俗』。中年人卻是搖搖頭，說李璟現在從事的是賤業，又沒有走上修行之路，最後只能是一個武夫，算不得真正的弟子，只能是一個記名弟子。」李璟苦笑了一聲。

    「這與這字有關係嗎？」李師師卻是聽的驚訝，李璟不相信鬼神，並不代表著這個時代的人不相信，尤其是涉及到另外一位，李師師還真的有些好奇了。

    「我那老師說，雖然輪迴，但也算是他的弟子，也要給點憑證，免得為他人所欺負，所以朝李璟的眉心點了點，揮手叮囑我說：『好生下去伺候我，日後功德圓滿之時，再來長生宮』，就是這樣，我才醒了過來。」李璟搖搖頭，說道：「此事生的怪異，就算是我自己，也不相信，只是醒來之後，寫字的時候就是如此模樣，倒是李璟不知道如何解釋？」

    「哦，這倒是有些怪異的很。」李師師瞟了李璟一眼，忽然指著對面牆上的一幅畫，說道：「你看那字如何？」

    「咦！李大家，這裡怎麼會有這樣的字跡，還真的有些酷似，不過。」李璟裝著驚訝的模樣，上前走了兩步，打量了一番，嘴巴裡輕聲說著什麼，遲疑了一陣方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有如此相似的筆跡，但是與我的卻是一樣，與我師父的更加不一樣，李璟因為練武，筆跡之中多了一些殺伐之氣，這幅字跡卻是多了一絲貴氣，而家師的字，我卻是記憶猶新，那是充滿著仙氣。不是凡間的任何字跡能比較的。這幅字？敢問李大家，這幅字究竟是何人所做？」宋徽宗趙佶雖然寵信李師師，但卻不敢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書畫上次給趙佶，不過，他的字跡一般人是模仿不來的，隨手寫了一副字，懸掛在這裡，知情的人自然是不敢亂來。

    「還不知道公子說的交易到底是什麼交易呢？」李師師並沒有回答李璟的詢問，而是笑眯眯的轉移了話題。

    「這個，是為香皂而來。」李璟遲疑道：「李大家想來也知道，李璟造了一物，叫做香皂。如今已經暢銷山東，下一步就是進入東京。想借李大家之後，宣之於眾。這個，大家一生所用的香皂，李璟都免費提供。」

    李師師深深的看了李璟一眼，看的李璟有些尷尬，最後李師師噗嗤一笑，說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那位神仙說你只是他的記名弟子了，就你這樣的性格，天生就是干商賈的料。哪個神仙要真的收了你做弟子，恐怕會被其他的神仙給笑話。居然利用我來幫你賣東西。」

    「這個，讓大家見笑了。李璟也就這麼一點本事。」李璟並沒有什麼尷尬的，在後世，請女明星做廣告不就是如此嗎？在北宋末年，李師師就是最大牌的明星，就是後世的范小爺也比不上她。李璟可以說請了一個大牌，花費還少的可憐。

    「行，看在你這個神仙記名弟子的份上，我答應你就是了。」李師師忍不住笑道。

    「多謝大家，李璟先告辭了。稍後便送上香皂。」李璟不敢再繼續停留下去，停留久了，誰知道宋徽宗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真是一個有趣的人？長生宮？神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若他知道這個消息，恐怕很高興吧！」李師師望著李璟離去的背影，輕聲嘆息了一聲。

第七十五章 李綱


    等李璟回到鴻升客棧的時候，才知道李綱已經派人前來尋找自己，等了半個時辰之後才離去，臨走的時候讓客棧掌櫃叮囑自己，明日去李府拜見李綱。

    「唉！也不知道明日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一生剛烈正直的李綱會不會真正的待見自己。」李璟望著不遠處的李府，默默的想道。

    任何時候，文官是看不上武將，文官是看不上商賈。現在李璟兩樣都全佔了，若是加上當初李應強行拜師的事情，說李綱心中沒有一點看法，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眼下李師師那邊已經按照自己的計畫進行，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回報。只要好道的趙佶聽到自己的情況，肯定會召見自己，自己絕對有把握，能夠找到一個強大的靠山，就算李綱不待見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

    且不說李璟的夜晚睡的很安穩，第二天一早，李璟就收拾了一番，又讓人買了一些禮品，半上午的時候，才前往李府，開門的還是那個老蒼頭，這次見到李璟卻是客氣了許多。就算看李璟帶著一些禮品，也沒有阻攔，任由李大牛等人抬了進來。

    李璟是在正廳裡見到剛李綱的，有種人，不管是相貌如何，身上都有一股氣質，這股氣質是長期形成的，就比如眼前的李綱，給人的感覺就是正氣凜然，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當御史的料，就算是李璟見到李綱，也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朝李綱行了一禮。

    「來了，自家人就不要送什麼禮物了。坐吧！」李綱看著李璟一眼，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相貌不俗，恭順有禮，或許有一些缺點，但是李璟的第一印象還是給李綱留下好的一面，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你我雖然名為師徒，但老夫也沒有教你什麼，說起來也慚愧，這些年，也只有你寫信給我，老夫連一封信也沒給你。」

    「是弟子的錯。弟子這些年沒有侍奉膝下，還勞恩師掛念。」李璟為自己的虛偽感覺到噁心，不過想想眼前的老者是一個民族英雄，在靖康之難後，獨自一個人苦撐危局，高喊著「過河！過河！」，語氣悲愴，李璟言語之中也多了一些真誠。

    「你的父親是一個武人，你？」李綱原本是想著考李璟的功課，但是想到李應的身份，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滿來，嘆息道：「算了，原本想考考你的功課，現在想來，你在山東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你那父親啊！這天底下拜師都是你情我願的，你那父親倒好，仗著從別人手裡救了我，拿著刀逼著我收你為徒。」李綱頓時搖搖頭。

    「家父或許有些過錯，但還請老師念在家父愛子心切的份上，寬恕他以前的過錯。」李璟也有些尷尬，拿著刀逼別人收徒，的確是有些過分，大概也只有李應這樣混黑的人才能做到。

    「哼，老夫若是還記得以前之事，你認為你還能進得了我府上。」李綱瞪了李璟一眼，語氣雖然有些嚴厲，但也讓李璟心中生出好感來，也能因此看的出來，李綱正氣凜然，但也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物，想來也是，他若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在以後抗金大業之中，也不可能讓那麼多義軍為其所用，聽到李綱的旗號後，紛紛聚集在其麾下。

    「老師仁慈。」李璟趕緊說道。

    「看你身體健壯，雖然不知道你武藝如何，想來，也是練武之人。可惜了，可惜了。」李綱打量著李璟一眼，搖搖頭說道：「若早知道你生的如此模樣，就應該將你接到京師來，未必不能在科舉場上搏一搏。」李綱倒是說的不錯，要知道這當官相貌很重要，講究的是儀表堂堂，相貌俊秀者多佔很大的優勢，比如國字臉、申字臉等等，都能在官場上加分。李璟這樣的人若是走科舉道路，也是能得到不少的好處。

    「這個，學生還經商了。」李璟有些為難的說道：「老師您也知道，李家莊靠近梁山水泊，賊盜橫行，李家莊、扈家莊、祝家莊三家聯防，但是祝家莊獨大，數次都想滅了李家莊，弟子無奈，只能練武強身，保境安民，只是家中莊客過多，莊中的開銷甚大，只能販賣一些貨物，供給莊上人練武。」

    「梁山賊盜如此猖獗？」李綱原本是準備訓斥李璟，但是一聽見梁山賊寇如此猖狂，心中頓時為國事擔心了，當下忍不住詢問道。

    「祝家莊已經被滅，下一步就是扈家莊和李家莊了。弟子前來京師，一方面是來拜見老師，二來，也是為了推銷弟子的香皂，想賺取一些錢財，壯大我李家莊。」李璟嘆息道：「梁山賊寇兵馬已經四五千人，弟子身邊也只有一千人，所耗甚大，而且是莊客，不在朝廷兵馬之列，只能自己供養。弟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官家這些年沉迷享樂，朝廷之中六賊當道，民不聊生，盜匪不斷，也難為你了。」李綱點點頭，也就沒有追究李璟經商習武之事了。只是他很快想到了，好奇的詢問道：「聽說你寫了一手的好字？」

    「弟子哪裡會寫什麼好字，以前就算是寫了字，也不過是普通的字，只是前不久，遭了別人的暗算，醒來之後，就寫了一手奇怪的字，別人都說很好看。」李璟當下趕緊將自己對李師師說的一番話，說了出來，最後苦笑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只是此事很奇怪，弟子不敢當其為真，可實際上確實是如此，就是弟子也不知道為什麼？」

    李綱聽了心中也是好奇，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只是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此事，當下讓李璟寫了幾個字，自己又從書房裡找出以前李璟寫的書信，兩者相比較，更是無話可說，以前李璟寫的書信，字跡極為普通，可是現在的字跡與趙佶極為相似，只是其中的氣質不一樣而已。

    「雖然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能讓你寫了一手的好字，畢竟是一件好事。」李綱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此事，遲疑了一陣說道：「這幾天你就留在這裡，沒事的時候，跟著老夫後面讀讀書，至於練武，老夫倒認識一個人，過幾天，他也要來開封，到時候介紹你認識，對你的武藝也是有好處的。」李綱摸著鬍鬚說道。顯然對來者很有信心，倒是讓李璟增添了一些興趣。

第七十六章 打臉專業戶

    「是，老師。」李璟也很好奇，能讓李綱稱之為朋友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李綱是一個文人，能有一個武將作為朋友，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說明，這個朋友的不簡單性。

    「大人，宋公子來了。」

    師生兩人正準備去後院的時候，外面有老蒼頭在外面稟報導。李璟望了過去，頓時啞然一笑，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宋兆清，沒想到這個傢伙這個時候還真來到李綱的府邸，難道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李綱的弟子嗎？可惜的是，自己還真是李綱的弟子，也只能是怪這個傢伙運氣不好，若是比自己早來一步，在李綱面前搬弄是非，或許自己還真的進不了李綱的家門。

    這個叫什麼，或許就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李璟站在李綱身後，淡淡的望著緩緩而來的宋兆清，期待著看到對方吃蒼蠅的表情。

    「李璟，那是宋兆清，是為師的學生，現在是太學生，說起來，你還是他的師兄。為人剛正，倒是一個可造之材。」李綱略顯得意的說道：「文采方面不錯，你以後可以多和他請教一番，哦，忘記了，你是練武之人。」

    「老師，這個宋師弟弟子倒是見過了。」李璟笑呵呵的說道。

    「哦！你見過？」李綱望著李璟，見李璟臉上的笑容，頓時知道兩個學生之間恐怕見面並不愉快，想了想說道：「你是師兄，多多包涵就是了。」李綱心中實際上還是偏袒宋兆清的，畢竟他是文人。

    遠遠而來的宋兆清這個時候也發現李綱身邊的李璟了，臉色一陣難看，果然是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這個時候就算是蠢材，也知道李璟真是李綱的弟子，頓時想到昨夜自己說的話來，頓時有種扭頭就走的衝動來。

    「兆清，來見過你李璟師兄。」李綱眉頭輕輕皺了皺，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內幕，但是看著宋兆清的模樣，頓時嘆了口氣，自己的這個弟子有什麼缺點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以前倒沒有什麼，現在自己恐怕自身難保了，總得給他留下一點人脈。

    「見過，見過李師兄。」宋兆清俊臉通紅，死死的望著李璟一眼，看著對方的模樣，只能是忍了下來，朝李璟行了一禮。

    「師弟不必多禮，我常年不在老師身邊，還是師弟替我照顧老師，李璟在這裡多謝師弟了。」李璟臉上堆滿了笑容，淡淡的看著宋兆清一眼，面有不屑之色，相比較其他的，宋兆清就是一個小人物，李璟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裡面。

    「這是，這是師弟應該做的。」宋兆清面色陰沉，心中一陣憤恨，李綱是自己的老師，學生孝敬老師不是應該的嗎，也就是眼前的傢伙，居然如此說話，讓宋兆清心中充斥著憤怒，卻又是無可奈何。

    「老師，學生這此前來，為老師帶來一些東西，都是學生自己製作的小玩意。」李璟笑呵呵的拍了拍手，就見李大牛等人或是抬著，或是捧著。

    「李璟，你來看看老師，老師已經很高興，這東西還是抬回去吧！」李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他兩袖清風，從來都是自己照料自己學生的份，什麼時候收學生的東西了。傳揚出去，恐怕會壞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老師，都是學生自己鼓搗出來的，不值錢。難道學生孝敬老師也有罪嗎？」李璟打開一個箱子，取出一個盒子來，木盒之上花紋古樸，上面用瘦金字體寫著「玉光」二字。李綱卻是雙眼一亮，又想到了宋徽宗趙佶的一番話來。

    「老師，這是弟子製造出來的玉光牌香皂，用來沐浴所用，對清除自身污垢很有效果。」李璟又打開旁邊的一個小木盒，露出一塊黃色肥皂，說道：「這是肥皂，用來漿洗衣服的，使得衣服更加的乾淨，都要不了幾個銅子。」

    李綱看了之後連連點頭，臉上露出滿意之色。若李璟送來的是奇珍異寶，李綱毫不猶豫的拒之門外，但是這兩樣東西，卻讓他很高興。而一邊的宋兆清卻是睜大著雙眼，李綱不知道這其中的價值，可是宋兆清卻是知道，普通的肥皂暫且不說，那玉光香皂在開封都是兩貫錢一塊，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沒想到，這個香皂的製造者居然是李璟。這次送了多少，他掃了旁邊一眼，居然是一箱，這得值多少錢，恐怕得有一百貫吧！

    只是他沒有說出來，李璟說的不錯，這是弟子孝敬老師的，天經地義，也無人敢說什麼。更何況這個時候提出來，不是顯示自己的無能嗎？

    「這是琉璃所制，用意觀察自己的儀表。」李璟又從一邊的箱子中，拿出一個高約數尺的鏡子來，纖毫畢現，看的清清楚楚，李綱先是嚇了一大跳，很快就冷靜下來，滿意的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李綱雖然不知道這些物件多少錢，但是看著後面的琉璃鏡就知道此物價值不菲，心中一陣遲疑，決定還是收了下來，他想了想，讓老蒼頭取出一物，遞給李璟說道：「這是前朝李煜所留下來的一點李墨，就送給你了，算是和你交換這個琉璃鏡。」

    宋兆清在一邊看了滿臉的嫉妒，李綱手中的李墨乃是前朝李煜所用的御墨，十分昂貴。與澄心堂紙、龍尾硯、諸葛筆一起並稱為四寶。李綱手中的李墨十分難得，就算李綱自己平日裡也舍不得用，沒想到居然賞給了，這讓他如何不嫉妒。

    「弟子多謝老師。」李璟原本是不願意接下來的，但是他知道李綱的為人，若是自己不接，恐怕這些東西也是不會要的。更何況看著宋兆清嫉妒的樣子，他心裡還是十分痛快的。

    「嗯，如此甚好。」李綱很是滿意，當下說道：「到了東京就等於到了家裡，我已經讓人收拾了客房，你去客棧，將東西搬來就是了。」

    「學生遵命。」李璟也不敢違背，讓李大牛放下東西，自己去客棧搬行李不提。

第七十七章 嚮往神仙的趙佶

    「聽說昨天夜裡，你這裡很熱鬧？」小樓之中，趙佶身上穿著一件單衣，靠在床榻上，口中喝著的卻是冰鎮過的葡萄酒，李師師靠在他的胸前，只是臉上卻沒有多少歡愉後的神色，畢竟趙佶年紀大了，身邊的女人不少，又有多少精力是放在李師師身上的，時間上的問題讓李師師七上八下，沒有感覺有絲毫的感覺，只是面對這樣的男子，她沒有任何力量反抗而已。

    「官宦子弟而已，不過，妾身倒是見到了一個人，官家肯定很感興趣的。」李師師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一陣說道：「官家，有沒有一個人以前從來沒有寫過一種字體，一夜之間，突然將那種字體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種字體？」

    「怎麼可能，想要練字練到大成，非數年之間不可，更不要說以前從來就沒有接觸，而且還是一夜之間練成，這個更是不可能了。」宋徽宗趙佶擅長書畫，自然知道這裡面道理，想也不想的說道：「除非是神仙傳授，不然的話，怎麼可能？」

    「莫非是真的遇上了仙緣？」李師師聽了之後忍不住說道。

    「莫非師師真的遇上了這樣的人？」趙佶頓時來了興趣，好奇的詢問道，他原以為李師師只是隨便說說，但是眼下這種模樣，還真是有這種人。

    「官家還記得玉光香皂嗎？上面的字跡和官家相同，當時官家還好奇過此人，命人查了一下。」李師師從床榻上爬了起來，身上披著一件薄紗，從旁邊的書桌上找出一張紙來。

    「嗯，叫山東李璟，是李綱的學生，怎麼？」趙佶頓時想到了這個人，因為他看到李璟寫的字和他一樣，就讓人查了一下，只是他國事繁忙，早就忘記這些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在李師師這裡又被提了起來。

    「此人或許還真的受到了神仙的點化，甚至與官家都有一些關係。」李師師將手中的卜算子遞給趙佶，然後笑著將李璟說的故事說了一遍。

    「長生宮？」趙佶面色頓時變了，仔細的看著李璟的筆跡，點了點頭，說道：「他說的不錯，朕的筆跡之中充斥著富貴之氣，他的筆鋒中多了一些殺氣。這與他是一個武人有關係。只是沒有想到，朕居然多了一個記名弟子。」趙佶頓時哈哈大笑。

    「官家，會不會是？」李師師還是有些疑問。

    「不會的，且不說朕的字跡沒有流傳出去，而且，你認為有人能夠一夜之間寫出這樣的字跡來嗎？就算是描摹，也有十數年的時間而已，李璟才多大，今年才十八歲。」與李師師不一樣，趙佶卻是深信不疑。尤其是最近林靈素正宣稱他是南極長生大帝轉世，這個時候見到李璟能做這樣的夢，讓趙佶在驚訝之餘，更是喜出望外。

    李師師想了想，也的確如此，頓時高興的說道：「沒想到陛下乃是南極長生大帝轉世，若是那李璟知道自己居然是官家的記名弟子，恐怕不知道如何高興呢！」

    「他說的不錯，到底是武夫，又是一個商賈，能做朕的記名弟子已經是抬舉他了。這個字，的確是與朕有七分相似，只是不知道他見到的那些充滿仙氣的字是什麼樣子。」趙佶摸著鬍鬚，說道：「也不知道朕的前世長生大帝是如何模樣？他又是如何見到的，更或者說著，朕已經在凡間三十多年，又是如何指點他的呢？」顯然在高興之餘，還是有些懷疑的。

    「官家若是懷疑，不如召見他就是了。」李師師也是很好奇，當下出主意道：「到時候官家白龍魚服，不要說明自己的身份，看那李璟如何反應？」

    「嗯，不錯。」趙佶頓時興趣來了。

    「小荷，去邀請一下李公子。」李師師是說到做到，她很想見見李璟的反應。這趙佶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索性藉著機會瞭解一下內幕，尤其是涉及到神仙，李師師更想知道了。

    趙佶也不阻止，他也的確想見見李璟，看著手中的卜算子，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是一介武夫，但是能寫出這樣的詩詞來，也算是不錯。」

    「梁溪先生的弟子，自然是不俗的。」李師師在一邊梳妝打扮，不在意的說道。

    「你可是說錯了，李綱從來沒有教過李璟半點學問，李璟雖然每年都會寫信問候，但是李綱沒有回過半張紙，而且，據朕知道，李璟也沒有讀過多少詩句，他的父親為他請了不少的先生，都給他趕走了，嘖嘖，現在居然寫出這樣的詩詞，倒是有些意思。」趙佶想到自己調查出來的結果，搖搖頭說道。

    「那梁溪先生就不對了，作為老師，怎麼也不教導學生課業呢？」李師師頓時有些不滿了。

    「這也怪不得李綱，聽說那李璟的父親李應以前是一個盜墓賊，有些武藝，只是在李綱進京的時候，救了李綱一命，加上他的兒子李璟生性頑劣，所以就拜李綱為師，李綱是什麼人，有的時候連朕的面子都不給，如何會答應，只是李應以就救命之恩相威脅，李綱才不得已收下李璟為學生，定下了師生名義，卻從來不教導李璟。」趙佶搖搖頭苦笑道：「所以，這兩人雖然為師生，實際上沒有半點關係。李綱一介書生豈會看上一個武夫之後，李璟每年寫的信，李綱恐怕是看也懶的看。」

    「原來如此，難怪昨夜李璟說他是梁溪先生的學生，在場的太學生無人相信。」李師師這才明白其中的緣故，忍不住說道。

    「哼，這些太學生也不知道拜了多少名師，學了多少東西，居然連一個武夫都比不上，真是可笑。」趙佶有些不滿的說道。

    「那李璟是誰，受過仙人點化，弄不好還是官家的記名弟子，其實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李師師有些拍馬屁的說道。

    趙佶卻是點點頭，有些得意之色。實際上，心裡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第七十八章 忽悠趙佶

    李璟見到小荷的時候，就知道考驗自己的時候到來了，他沒想到決定自己命運的這一刻來的這麼早，雖然早就做了準備，可是他在途中還是想著自己編造的一切。

    雖然趙佶這個人很奇怪，貴為皇帝，卻相信神仙之說，或許這是每個帝王都有的神仙情節，嚮往的是長生不老，偏偏這個趙佶很是有趣，喜歡的是道家，只要哪個道士前來說自己如何如何，就會以禮相待，興建許多的宮殿道觀，給這些道士居住，甚至有些大臣都會封他做什麼宮觀使什麼的。他對道家，對神仙已經到了一種痴迷的程度。

    現在李璟已經開始佈局，會不會讓趙佶上當，就是李璟自己也不沒有這個把握，一切都是靠命運來決定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後結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李大家，咦！」李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走進了繡樓，望著坐在椅子上的趙佶，面色一變，忍不住就要拜倒在地，但還是忍了下來。

    「李公子，怎麼會有如此表情？」李師師卻是心中明白，粉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容，招呼李璟說道。

    「原以為是見到了故人，後來想想，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故而驚訝。」李璟苦笑道：「山東李璟見過先生。」

    「李公子剛才說見到了故人？不知道是什麼故人？」趙佶卻是在一邊打量著李璟，心中露出一絲滿意來。在他的寵臣之中，都是英俊瀟灑之人，以貌取人者不在少數，任何人都是這樣。只是他感覺到惋惜的是，李璟是一個武夫，而且還是一個商賈。

    「這個？」李璟有些為難的說道：「不敢欺瞞先生，是在下的老師。倒是與先生有些相似，剛剛見到先生，還以為是老師呢！嚇得晚輩一大跳」

    趙佶笑呵呵的說道：「世間相貌有酷似者甚多，只是除非是父子兄弟之外，難道還有人一見面就會被認錯他人的？莫非你的老師和我是兄弟不成？」

    「這個自然是不可能，先生氣質雖然不俗，但是與家師相比，卻是差了許多，宛若繁星與皓月，有天壤之別，世間之人，不可能有與他比肩之人。」李璟雙目放光，說道：「家師，家師和常人不同。」

    「與常人不同？莫非是神仙？」趙佶興趣更高了，若是一開始李璟就說的明白，趙佶還會懷疑，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不在懷疑了。

    「這個，子不語怪力亂神，或許有之，或許只是在夢中見過。」李璟有些為難的說道：「只是一夜之後，晚輩發現自己能寫出另外一種字體，所以也許別人不會相信此事，但是我自己相信就可以了。」

    「你能說說夢中之事嗎？」趙佶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關心的是李璟夢中之事，林靈素乃是道家中人，所描繪的東西讓人嚮往，可是李璟卻是一個普通人，他能從另外一個角度講敘自己的前世，這才是趙佶最關心的內容。

    可惜的是，他注定失望了，李璟所講的內容和李師師所講的一樣，很是平緩，除掉事情比較離奇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趙佶聽的心中直癢，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加相信李璟所講的內容是真的，若是編造出來的，這個時候李璟恐怕會講的天花亂墜。

    「這樣事情倒是離奇的很，你那香皂也是你老師傳給你的？」趙佶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倒是有些關係。」李璟倒也是不隱瞞，說道：「這做就要做好，想要做商賈，也得有拳頭產品，賣的要賣的和其他人不一樣，可惜的是，這香皂雖然很好，想要販賣全國，造福天下卻是很困難。」

    「這是為何？」趙佶頓時好奇的詢問道：「這樣的好東西，恐怕買的人很多吧！為何說推行天下很困難呢？」就是李師師也很好奇。

    「先生有所不知，這香皂雖然不錯，可以說一本萬利，但正因為是一座金山，搶的人就越多了，有些官員想得到此物，好賺取一些錢財，前不久我去陽谷縣，有個叫做西門慶的人就想著方的陷害我，若不是我跑的快，恐怕此物的配方已經落入他人之手了。還有就是盜匪，鄆城距離梁山水泊比較近，哪裡的賊寇已經盯上我李家莊了，因為我們李家莊、扈家莊和祝家莊三莊聯防，梁山賊寇趁著我們不注意，已經滅了祝家莊了，下一個就是我們李家莊了。所以這次來京師，說是尋找銷路的，實際上還不如說是尋找一個靠山的，讓天下的官員都不敢伸手的靠山。」

    「還有這種事情？」趙佶面色大變，他常年不出開封城，不知道開封城外的事情，現在被李璟這麼一說，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是個別官吏如此，我大宋在官家的治理下還是太平的很，山東之地，土地較少，所以就有許多盜匪，我們李家莊平日裡倒是有民團操練，可惜的是，運送這些香皂力量稍微有些不夠，我準備請我老師出面，準備設一個鏢局，專門護衛這些香皂。」李璟又將鏢局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鏢局雖然手上拿的只是長刀和長矛，但是畢竟人數比較多，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必定會成為攻訐我家老師的藉口，所以很是為難。嘿嘿，若是讓我那老師知道他這個不成器的記名弟子，寸步難行，為這些小事而煩惱，會不會出來找晚輩算賬，就不知道了。」

    趙佶聽了點點頭，卻是並沒有說下去，雖然已經認定李璟夢中的那個長生大帝就是自己，可是不是應該接納李璟為其弟子，還要看李璟的表現了。

    「當今天下哪裡有這樣人能夠為你做靠山的？」李師師忍不住詢問道。

    「有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對方願意不願意？」李璟小心翼翼當望著李師師一眼。

    「你不會是讓我做你的靠山吧！」李師師看的分明，頓時笑了起來，搖搖頭說道：「我如何能做你的靠山，還不如找你那老師呢！對了，趙先生，您神通廣大，不如給李公子找個靠山唄！就看在您和他夢中老師相似的份上。」

    「嗯！這也不是不行。不過，我還要思量一番。」趙佶笑呵呵的打量著李璟一眼，他現在確定了自己就是長生大帝轉世，心情正好，忍不住說道：「你要找靠山，就要拿出利益來。你準備用什麼東西讓你的靠山為你說話？」

    「我香皂利潤的八成都給我的靠山。」李璟想也不想的說道。

    「八成，你倒是大方的很。」趙佶聽了心中一驚，頓時哈哈大笑，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等辦成了，我自然回讓師師告訴你的。」

    「那多謝先生。」李璟聽了很高興，更是用感激的眼神望了李師師一眼，他知道若是沒有李師師的一番話，恐怕趙佶也不會答應的如此輕鬆的。

第七十九章 漣漪

    「李璟多謝李大家相助。」

    不過盞茶的時間，李璟再次回到李師師的房中，等他回來的時候，趙佶已經不再李師師這裡。趙佶並沒有在李師師這裡呆很長時間，基本上，李璟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走了。

    「他這個時候應該去找林靈素了。」李師師好像沒有聽見李璟的話一樣，望著遠處巍峨的樊樓，說道：「在他眼中，沒有什麼比成仙得道更有吸引力。哪怕是江山社稷也是一樣。」

    「唯有成仙得道才能讓自己的權力永久。」李璟嘆息道：「沒想到，當今天子居然和我夢裡的人生的一模一樣。」

    「若不是我先聽了你的話，然後觀察了你進來的表現，我都以為你說的是假的，和那些江湖術士一樣了。」李師師也是一聲長嘆，最後說道：「不管怎麼樣，你的願望總算是達成了，林靈素這個時候，正想著提高在他心中的地位，你的出現，剛好幫了他一個大忙。只是你可想好，你這邊和林靈素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梁溪先生是不會同意的，甚至還有可能將你逐出師門。」李師師盯著李璟，林靈素在東京的名聲並不好，許多人都不喜歡他，尤其是清流的那些人更是如此了。

    「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李璟搖搖頭說道：「再說，我安心的做我的小生意，就算是老師怪罪也沒有辦法，人的立足之本不是老師，而是自己。」

    「你倒是想的明白，能將八成利潤都送給天子？」李師師用奇異的目光望著李璟，嘆息道：「如此人物，我現在都已經後悔幫你了。」

    「再怎麼是一個人物，也只是武夫，一個商賈而已。」李璟苦笑道。

    「京中的官宦子弟，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那個是走馬溜鷹，留戀在青樓之間，倒是你立下了偌大的事業。」李師師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露出哀怨之色。

    「陛下若是知道我回到這裡，會不會生氣？」李璟站起身來，忽然望見遠處一個下人正在修剪樹木，忍不住詢問道。

    「你會害怕嗎？」李師師美目掃了李璟一眼，這個時候才發現李璟和自己以前交往的人有很大區別，面色儒雅宛若書生，偏偏身材健壯，孔武有力，蜂腰猿臂，比任何一個男子都有衝擊力。

    「怕什麼？」李璟笑道：「我以誠待人，又有什麼可怕的？」

    「我如此幫你，你準備如何回報我？」李師師想了想說道：「無論是香皂生意也好，或者是鏢局也好，能不能成事都在我的一念之間。」

    「大家有什麼需要？李璟只要能做到的絕對不會推諉。」李璟想也不想的說道。

    「好，等到有一****需要你的時候，你一定不能推辭。」李師師正容說道：「哪怕我讓你帶我離開開封，你也不能拒絕。」

    李璟先是一愣，很快就說道：「大家放心，若真有這樣的一天，李璟一定會親自護送大家離開開封。」他心中卻是打了一個冷顫，難道這個李師師也是穿越者，居然知道日後靖康之難之事，這個時候提前佈局。不過等到他望著李師師的時候，才發現李師師望的是皇宮方向，頓時明白李師師心中所想。

    她已經不喜歡這種以色侍人的日子了，所以才會想著離開開封，過著自由的生活。以色侍人終歸有人老色衰的時候，別看這個時候宋徽宗對她很是寵愛，但是一旦年紀大了，宋徽宗必定會將其拋棄，李師師顯然是早就想到這一點，只是不知道為何會看中李璟。

    「我相信你會做到的，因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而且，我也相信你一定會答應我的，因為你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憐憫。你是在憐憫我嗎？」李師師緩步走到李璟面前，伸出玉手，顫巍巍的撫摸著李璟俊秀的面容，說道：「你為什麼會憐憫我？」

    「大家雖然是受萬人矚目，甚至連官家都青睞有加，但是卻逃不過以色侍人的下場，就算是在東京城中，對大家不滿者甚多，大家雖然生的國色天香，但是命運多舛，官家雖然富有四海，但是難逃駕崩的下場，新君即位，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朝中奸臣，第二個要殺的就是大家。想大家年紀輕輕，原本有著美好的年華，卻為人所殺，故而憐憫。」李璟想了想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還隱瞞了什麼的，但是這個理由足夠我相信你，因為沒有人會在我面前說這些話的。」李師師輕輕的靠在李璟的肩膀上，卻是沒有說任何話。

    ?聞著面前的香氣，李璟內心蠢蠢欲動，雙手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面前若是一般的女子，他早就抬槍上馬了，只是眼前的女子不一般，是宋徽宗的禁臠，誰敢觸碰。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忽然李師師推開李璟，美目瞪了李璟一眼。

    李璟一下子反應過來，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自己雖然能控制住自己的內心，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小兄弟堅硬如鐵，就是下襬都給頂了起來，難怪李師師推開了李璟，這種事情誰都感覺到尷尬。

    「大家美豔動人，傾城傾國，李璟不過是凡夫俗子，自然是承受不住大家的魅力。莫說是我，世上哪個人不是如此？」李璟雙目一陣火熱，望著李師師，雖然眼前的女子不能碰，但只要是男人，都會想一親芳澤的。更何況是李璟這個傢伙，對待歷史名人一向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油嘴滑舌的，不是什麼好人。」李師師粉臉微紅，心中卻是蕩起了漣漪，她雖然見識不凡，遭遇過不少的男子，但多是風流才子，文弱書生，就是現在的趙佶也是趨向文人，戰鬥力根本不行。按照她的地位和見識，豈會讓那些粗鄙的武夫上門，也只有李璟，生的俊秀，卻是孔武有力，一點跡象，就讓李師師心中澎湃，只是念及趙佶在的一邊的監視，才勉強忍了下來，饒是如此，還是將李璟急匆匆的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