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關於未來(下)
屆時無數破產且負債纍纍的小商人、平民、手藝人都會失業,成為社會中的不安定因素,如果再這個時候有人提出僱傭他們,相信無論是貴族階級,還是那些害怕發生暴動導致自己財產受損的商人,都會一個個站出來拍手叫好。
正好,安德烈的領地內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和人才進行開發,像這種既能提高聲望,又能獲得好處的事情,身為內政總管的艾布納肯定不會錯過。
再次,等待林頓城海軍遭到重創之後,他那艘還沒沉沒的奧法之眼號自然也就會成為無數人注意的焦點,尤其是青銅火炮這種武器,絕對會進入公爵和貴族們的視線之內。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鑄造一個青銅炮管沒什麼難度,輕輕鬆鬆就能複製出來,可是火藥就沒那麼容易了。
安德烈敢打賭,自己只要保證顆粒火藥的配方不外洩,不但能夠以此作為籌碼迫使貴族們給予自己更高的地位,而且還能源源不斷賺取大量的金幣,反正只要建造一座隱秘的地下火藥作坊,就能輕而易舉滿足對方的胃口。
畢竟青銅可不是什麼便宜的金屬,它本身就代表了最低等的交易貨幣,一門火炮的成本價大概在一千六百到兩千枚金幣之間,一艘戰艦或是武裝商船上起碼也要配備八門到十六門,財力不夠雄厚的家族可玩不起。
另外,火藥的價格也同樣不底,介於硝石和硫磺的產量問題,再加上提純所需要消耗的原材料,基本一次的裝彈量就要五個銀幣到一個金幣左右。
千萬不要覺得這很少,要知道海上炮戰的命中率通常來說並不會太高,確切的說是慘不忍睹,除非離的特別近,否則每次起碼都要開幾十炮才有可能命中目標,至於擊沉對方還要看船隻的噸位情況,通常來說越大的船隻越難以被擊沉。
一次就算最低價五個銀幣,十次就是四個多金幣,一百次就是四十多金幣,這還只是一門炮、一次海戰的消耗,如果是大規模海戰,一次恐怕就要消耗超過數萬、乃至十幾萬金幣的彈藥,完全就等於是在燒錢……
就好像有位哲人曾經說過的話,戰爭打的就是經濟、是後勤,尤其是在進入火器時代之後,這種變化尤為明顯。
士兵們每打出一顆子彈、一枚炮彈,都要消耗無數的金錢,如果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撐,恐怕還沒等到與敵人分出勝負就因為彈藥問題徹底潰敗。
當然,以上這些還僅僅是成本價,安德烈打算學習地球上某個靠出售軍備發財的超級大國,在售價方面乘以五或是加個零,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
按照這個價格,估計整個林頓城除了四位公爵和不到十名大貴族之外,剩下的人根本玩不起,一個中等規模的火藥作坊足以滿足他們的需要。
他甚至都想好了,就在位於圖爾斯山谷內相對隱秘的地點挖一個地窖,然後用半獸人、地精或是狗頭人的屍體製作一些死屍作為勞動力。
如果有人膽敢闖進去,受到魔法控制的亡靈立刻就會點燃裡邊堆放的黑火藥,屆時甭說竊取資料了,就連闖入者自己都性命難保,而且所有的一切資料都會隨著炙熱的火光、衝擊波和轟鳴徹底消失。
奧萊爾大陸相對落後的生產力,以及多種多樣的超自然力量,決定了它不可能像地球那樣,沿著自然科技的路線走下去。
所以火藥武器這種東西永遠也不可能發展到地球上那種程度,因為它並不是唯一的選擇,比起用途更加廣泛的魔法和神術,它的投入太大、侷限性太強,注定只能成為一種弩炮的替代品。
最後,安德烈還可以等林頓城海軍遭到重創之後,以奧法之眼號為籌碼,爭取到艦隊總指揮官的角色,率領炮艦贏得這場貿易戰爭的勝利,再暗中控制薩丁群島的海盜演一場戲,用無可爭議的戰功獲得貴族和商人階級的承認,獲得更高的地位與權利,為將來即將發生的碰撞做好準備。
既然有這麼多利益跟好處,他自然不會阻止海盜們的舉動,反正被擊沉的戰艦大部分都跟自己一銅板的關係都沒有,而且還能狠狠打擊主戰派的囂張氣焰,何樂而不為呢。
他可不會忘記鮮血侯爵吉爾吉斯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甚至已經做好準備,等這次回去之後,就聯合保守派將對方整個家族連根拔起,用鮮血、毀滅和死亡建立起令人敬畏的名聲。
「喂!我說,你打算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屋子裡的血腥味臭死了!」
就在安德烈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的事後,波蒂亞終於忍受不住越來越重的異味,捏著鼻子大叫起來。
加里克無頭的屍體躺在地板上足有一個多小時,按照南方炎熱的環境溫度,現在已經開始被活躍的細菌分解,散發出淡淡的屍臭味,儘管還不是特別明顯,可對於嗅覺靈敏的人來說已經相當明顯。
回過神來的安德烈,瞥了一眼仍然在昏睡中的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原本是打算等梅布爾醒過來再說,不過看起來他恐怕在一天之內是不會醒過來了。這樣吧,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麼房子出售,我們可以買下來作為臨時住所,最好不要太小,否則沒辦法改造成鐵匠鋪。」
「買房子的話,我個人覺得最好是距離旅館或是酒館稍微遠一點,否則光是處理爛醉如泥的酒鬼就能把人活活煩死,更不用說還有那些手腳不乾淨的小賊。我個人建議幾條街之外有一處舊房子應該不錯,那裡原本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地方足夠大,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作為一名站在瓦倫城赫赫有名的偷盜之王,波蒂亞對於整座城市的地形,簡直熟悉得就跟自己家後院一樣,輕而易舉就給出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還等什麼,讓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希望它的價格不會太貴,我身上剩下的現金可不多了。」說著,安德烈摸了摸自己有點乾癟的錢袋,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