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阿鐵
帶上黑鐵面具,遮了半張臉。這是法寶,不是俗物,帶上之後,面具慢慢蠕動,不多時變得與臉極為貼切緊密。
雖然只是遮了半張臉,但模樣和氣質瞬間大變,就連氣息都變化了許多。
“沒想到浩然道友將這面具都送給你了,看來他真的很重視你啊!”陶士恆微微感嘆一聲,再說道︰“頭發還要變變,這樣就絕對認不出來了。”
這個面具並非什麼不得了的神物,但在遮掩氣息和改變模樣方面有著難以形容的效果。昔日李青蓮天下皆敵,任何他所謂的朋友都會成為攻擊的對象。
李青蓮朋友不多,就那麼幾個,唐王、鹿門山人和汪倫。其中與他在一起時間最長的就是鹿門山人,為了保護他的安全,所以才想辦法弄了這個面具。
陳未名催動真氣將頭發一絞,長發變成了短發,再不復之前模樣。
“名字也得換換!”陶士恆略一思索︰“就叫阿鐵吧,你帶個鐵面具,別人也不會太懷疑。若有人問你來歷,你不說就是。麓山書院中有不少老師都是來歷不明,除了我,他們沒有向其他人解釋來歷的必要。”
停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身份不同,是個殺手。我不知道你脾氣到底是怎樣,但我必須強調一句。若你只是單純的學習,我不會做什麼,也不會允許別人對你做什麼。可你若做了任何你不該做的事情,不用他人出手,我會直接處置你。”
陳未名點頭︰“我不會惹事,比你想象的還不想惹事。暴露身份對我沒有半點好處。”
“你明白就好,走吧!”
陶士恆隨手一揮,真氣將其一捆,騰空而起,朝麓山書院而去。
渡劫期修士實力非同一般,五百里距離,不過頃刻間便趕到。
身為麓山書院院長,自然是無需如他人一般從山門進入。到了後山,在一棵大樹前用了一些秘法,就見一張光門出現在前方。穿過光門,已經到了麓山書院的陣法之中。
麓山與陳未名見過的其他山都不同,據說這里本是一座巨峰,創始者以絕強修為斬出一劍,斬碎了大半山體,僅留一段殘峰,還有峰前的大片平地。那塊平地,便成了如今的麓山書院。
陶士恆真氣一卷,帶著陳未名騰飛而起,再落下已經是到了麓山書院之中。
落地之後,陳未名立刻左右打量,將四周的環境看清楚。曾經的生活經歷烙印在了記憶深處,到了一個地方後,總是忍不住先摸清楚四周環境。
“不用擔心!”陶士恆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出言寬慰︰“這是我私人院子,周圍有陣法保護,沒有我的允許,一般人是不準進來的。”
陳未名默然,沒有多說。
陶士恆又是說道︰“我不方便直接將你推薦過去,你在這等一會,我讓人領你過去。”
陳未名點了點頭,這對他也是有利,若麓山書院院長親自推薦自己去給別人打下手,毫無疑問,必然會引起他人注意。
陶士恆抬手捏了一個法訣,輕聲說道︰“子道,到我這來一下。”
看見陶士恆準備施法,陳未名第一時間閉上了眼楮,催動破妄存真之眼,同時將手背在身後,用符印之法演示了一遍。
這是一個傳音神通,配合此處的陣法,可以將施法之人的聲音傳到指定的位置。
等候片刻,便見得大門口玄光一閃,一個年輕男子走了出來。綸巾儒衫,眉清目秀,乃是一個年輕書生。看似文弱的手無縛雞之力,可陳未名卻是可以看到對方的修為不凡,已經到了空冥期境界。
陶士恆與陳未名介紹道︰“這是吳子道,鹿門山第二代首座弟子,鹿門山人大弟子。在麓山書院修行許久,如今我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處理的,你若有什麼需要,詢問他即可。”
竟是鹿門山人的大弟子,難怪修為不凡,陳未名忙拱手一禮︰“見過道兄!”
鹿門山弟子本就不多,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早期加入鹿門山的長老所收。修行界皆是知道,鹿門山人收弟子極為嚴格,堪稱苛刻,能成為他座下首座弟子的人,必然有非同一般之處。
而鹿門山人與李青蓮以兄弟相稱,自己是所謂的“青蓮傳人”,與此人以道友相稱,倒也無誤。
“這是阿鐵!”陶士恆又與吳子道介紹道︰“是友人托付給我,讓他來麓山書院修行。我準備讓他去德明道人那里去幫忙,你安排一下。”
吳子道點頭︰“弟子明白。”
“還有……”陶士恆看了陳未名一眼,再對吳子道說道︰“阿鐵對麓山書院的規矩不明白,你可以給他說說。以後他在麓山書院的問題,就交給你了,你注意下。”
吳子道又是點頭,陳未名也沒有說什麼。
陶士恆話說的很婉轉,其實說白了就是不放心自己,但他經常會不再書院,所以讓吳子道監視自己。
日後監視自己的人是鹿門山人的大弟子,而自己又是鹿門山人推薦來的,真發生了什麼問題,自己也不好發作。
老狐狸……心中嘀咕一聲,陳未名沒有表現出來。自己是殺手,估計沒有人會放心自己。
“道友,請隨我來吧!”
吳子道喊過一聲,招呼陳未名,與陶士恆行了一禮後,兩人出了院子。
雖然陶士恆說了警惕之類的話,不過這吳子道卻是待人隨和,出了院子就與陳未名說了起來︰“麓山書院是天下最自由的一處修行之地,在這里,你可以選擇任何你感興趣的東西去學。不過這里也是天下最嚴厲的一處修行之地,有許多禁令必須嚴格遵守,不然哪怕是王室弟子,也會被驅逐出去。”
“第一條,不管任何原因,任何人不得在書院內與書院的人發生爭斗。違者逐出書院。”
“第二條,尊敬師長,若有輕言不遜者,逐出書院!”
“第三條……”
吳子道書生之氣頗重,一路走著不急不慢,將麓山書院的禁令一條條的說給陳未名听。
得益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陳未名輕輕松松的記在心中。而此刻他更感興趣的是,似乎又要開始一種新的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