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暴風法神 作者：余雲飛 (已完成)

第1790章目標——熊怪兄弟！

    「保證完成任務！」萊娜等一眾二線強者激動萬分。

    旁邊，依然是閉著眼睛的伊瑟拉等他們走了之後，才發出吃吃的笑聲：「杜克你不厚道啊，我怎麼明明感覺你是預見了所有的未來，才為此做出了對應的安排呢？甚至還優化了人力資源的配置。」

    杜克心中當場就喊了聲『臥了個槽』，女人，哦，母龍這麼聰明可不好啊！你看奧妮克希亞多睿智，從了我之後馬上智商下線，現在不就傻龍有傻福咯。

    杜克對此是打死不承認的：「敵方強者還沒出來，我自然要留著機動兵力與一定的強者，以應對不時之需。」

    很中正，很有道理的說法，奈何伊瑟拉一副吃定杜克的樣子。

    「復活塞納留斯，是我和瑪法里奧的任務。復活這麼多森林之神，哪怕是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負擔。那麼，能不能請杜克你去幫忙復活熊怪兄弟烏索克和烏索爾呢？」

    烏索爾是個薩滿施法者，而烏索克是一個擅長使用尖牙利爪的戰士。兩人在戰鬥中配合的時候，這對力量與魔法的組合能迅速解決任何攔路的敵人。

    烏索爾和烏索克是所有野獸和推崇自然平衡的人的庇護者。兄弟倆最忠心的追隨者是熊怪，他們的魔法傳統來自烏索爾的薩滿教；還有些熊怪則繼承了烏索克的木雕和建築的風格。費伍德森林北部的木喉要塞就是一個例子。要塞的入口是用木頭雕成的巨大咆哮熊頭－－用於表示他們對孿生熊兄弟的敬意。

    暗夜精靈同樣是熊兄弟烏索爾和烏索克的追隨者，他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不朽者並獲得了熊之形態：利爪德魯伊。每一個遵循熊之道的德魯伊都必須經歷一個與月光林地的巨熊之魂交談的儀式。

    這對孿生兄弟的追隨者們一直期待著某一天能再找到先人的酒桶或者他們的庇護者所製作的木雕。

    原來的歷史中，當聯軍攻擊諾森德的阿爾薩斯時，一些住在灰熊丘陵那棵被砍掉的世界樹沃達希爾附近的熊怪，又開始重新將斷成三段的沃達希爾栽種。

    它們並打算復活在上古之戰犧牲的巨熊之神烏索克，最終烏索克被熊怪們復活了，可是正是因為當年暗夜精靈的先祖栽種了世界樹沃達希爾，由於根須扎得太深，甚至達到了古神尤格薩隆的巢穴。古神的黑暗力量開始洩露，那些暗夜精靈德魯伊害怕沃達希爾會造成巨大的災難，他們才將這棵世界之樹毀掉了。

    復活的結果，自然是烏索克被古神污染了。在冒險者的幫助下，一些熊怪最終依靠淨化過的沃達希爾之塵淨化了烏索克。

    這一世卻有點意思。

    不知是杜克發動北域討伐戰太早，還是錯過了一些什麼。反正當瓦裡安的北伐東軍橫掃了嚎風峽灣、灰熊丘陵和祖達克，最終跟聯盟西軍在晶歌森林會師，都沒有觸發熊怪之神復活的事件。

    想到這裡，杜克不禁摸了摸下巴。

    「有點意思。」估算了一下難度，杜克應諾了，僅提出一個疑問：「如果我跟他們兄弟達成一定程度的合作呢？」

    杜克說得很隱晦，伊瑟拉似乎早有預料，她微微一笑：「我們守護巨龍跟杜克你這個守護者的目標是一致的，從來就沒有分過什麼彼此。既然必須依靠你的力量才能復活熊怪兄弟，若是他們選擇成為你的僕從，那也是無可口非的事。我們尊重每一個自然之靈和荒野之神的選擇。」

    伊瑟拉補了一句：「而且，我擔心烏索爾兄弟很可能受到了未知的靈魂污染，復活他們也不一定成功。甚至可能出現他們已經變成了邪神的可能。萬一出現這種不幸的事件，也需要你去鎮壓。所以，一切就拜託了。」

    唉！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哦，好龍啊！

    杜克的心思一下子活躍起來。

    坦白說，自己手下半神隊伍的配置的確點偏科了。

    遠程多，近戰少而且不靠譜。

    本來還有個劍皇能頂一下，現在雙子都暫時跪了，杜克還沒找到復活他們的方法。奧妮克希亞這貨只喜歡跟比自己弱的敵人打肉搏戰。

    這下好了，空有一堆半神，結果碰上個近戰強悍的半神，自己這邊全被攆得雞飛狗跳，發揮不出戰力。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上次對陣阿爾薩斯。

    固然二傻子很強，黑龍mm，希女王加瓦斯琪三個不弱的半神，她們加起來連跟二傻子打成短時僵持狀態都做不到。

    丟臉丟大了。

    現在伊瑟拉開了這個口，杜克自然笑納了。

    火焰之地正在跟艾澤拉斯主位面合併，說是還有一段時間，問題誰也不敢打包票，拉格納羅斯的手下和不長眼的暮光信徒會在什麼時候發起全面進攻。

    杜克一直沒往熊怪兄弟身上打主意，就是因為杜克知道荒野之神桀驁難馴，而且它們自成一派。沒有身為自然系的老大開口，他幹什麼都是白打工。

    如果辛辛苦苦搞半天將人家復活了，就一句多謝就跑了，那杜某人面子往哪擱？

    骨子裡，杜克還是那個無利不起早的玩家啊！

    現在不同了。

    自然係就那三個巨頭——白鹿瑪洛恩、他兒砸塞納留斯，以及撫養塞納留斯的養母伊瑟拉。

    伊瑟拉點頭了，另外兩個哪怕不喜歡，也只會捏鼻子認了。

    況且杜克很清楚，如果沒有意外，在這個時間點上的烏索克應該是墮落了，即便是將其靈魂重新淨化，回歸後的他也不會有太強的戰力。

    重塑一個半神的神軀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伊瑟拉這邊一口氣要復活四個半神，甚至還指望復活白鹿瑪洛恩，不把整個海加爾山和翡翠夢境積存的能量用光，絕對別指望能搞定。

    與其這樣，還不如便宜有餘糧的某杜姓地主。

    明明是賺到了的杜克，一面義正言辭地表示願為艾澤拉斯的未來以及和平而奮鬥，一邊打開傳送門，直接過去幹活了。

    對於別人來說，要在哪裡找到熊怪兄弟無異於大海撈針。

    杜克嘛……

    裝作迷路的樣子，直接就把傳送門開到諾森德灰熊丘陵的琥珀松木營地。

第1791章失敗的復活

    半年前，一場生者與不死者的曠世大戰結束了。

    一度無比喧鬧的北域重歸了平靜。

    儘管聯盟在諾森德依然保有超過五萬兵力，但誰都知道，留在這裡的僅僅是警戒部隊，聯盟的主力業已撤走。

    西線留下了無畏要塞，然後暴風王國開拓了致遠郡，以便開採這裡的礦藏。當然，北風苔原大部分的地盤還是履行承諾，給藍龍一族作為獵場。

    東線聯盟的兵力稍多，矮人的範達爾*雷矛將軍和洛丹倫女將軍布麗姬特*阿比迪斯代表兩國佔領了嚎風峽灣和灰熊丘陵。總的來說是礦洞歸銅須矮人，平原和高原歸洛丹倫。

    雷矛將軍來這裡也很有趣，是因為這一世不會再有奧特蘭克山脈大戰場。

    而布麗姬特，則是因為純粹想轉換心情。一個她很欣賞的男人和她的父親同時失蹤了。留在洛丹倫，總會睹物思人。

    表面上，聯盟三個有餘力的國家是拿了一塊飛地，但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作為諾森德里比較溫暖的三個地區，其實這裡的資源還是不錯的。

    因為戰事不斷，剛結束諾森德之戰不久，又迎來了大災變，所以聯盟是沒有太大精力放在這邊的發展上。

    唯一全力以赴的，就是暗夜精靈的德魯伊們。

    琥珀松木營地，那是一個建立在大河邊上的營地。湍急的河水，可以把上游藍天伐木場砍下來的巨大原木順遊送下來，送到灰熊丘陵西南部的風險灣，然後在那裡裝船。

    再送到諾森德各處需要木材的地方。

    曾幾何時，聯盟上層想過是不是把這裡的木材賣給缺乏木材的奧格瑞瑪，後來因為加爾魯什的上台，聯盟和部落終止了商貿，最後作罷。

    松木營地儘管歸暴風城所有，但很多的德魯伊以這裡為據點，探索著整個灰熊丘陵。

    當一個未經許可的傳送門突破了松木營地固化的空間屏障時，一度引起了衛兵的驚慌，可當杜克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時，所有人都靜下來了，朝杜克行聯盟軍禮。

    「賽瑞恩導師在麼？」杜克輕聲問道。

    一個白髮垂肩、臉上有著大塊面紋的女暗夜精靈走了出來：「我就是賽瑞恩，但導師之名，在被譽為聯盟導師的馬庫斯閣下面前，實在慚愧。我當不起導師的名號。」

    杜克露出如沐春風的微笑：「術有專攻，我只是聯盟的統帥，但在恢復自然方面，你們德魯伊才是我們所有聯盟人的導師。」

    杜克的謙遜，讓包括賽瑞恩在內的很多人都感到很舒服。

    「不知馬庫斯閣下來這裡有什麼事？」

    「你們最近有烏索克和烏索爾的消息嗎？」

    女精靈導師突然激動了起來：「聯盟高層終於收到了我的報告了嗎？天啊！我都把報告打上去三個月了。真是萬幸，竟然是馬庫斯閣下親自來處理這件事……對的！熊怪兄弟是半神。強大的半神就應該由半神級的強者來處理！我竟然還以為需要聯盟再度組建英雄團。」

    杜克流了冷汗。

    這是他的鍋啊！

    其實，烏索克的報告他應該看過，準確地說，是他家的系統精靈看過。問題是，一心等著大災變發生的杜克，私底下把諾森德所有事的優先度調到幾乎最低等級。

    也就是除非發生某個重要據點被攻佔，系統精靈無需提醒杜克關於諾森德的任何事。畢竟在杜克看來，諾森德這地方既有龍眠神殿，又有烏瑟爾這個新任巫妖王在坐鎮，翻不了天。

    所以杜克就沒管了，只是例行瞄了幾眼，撥出點資源，就跟自家女僕鬼混了。

    當然，既然賽瑞恩提起來，杜克很輕易地在系統儲存的檔案裡翻出賽瑞恩的報告。

    杜克理直氣壯地回答：「沒辦法，因為你和其它報告中，並沒有關於熊怪半神兄弟已經復活的直接證據，也沒有目擊者。如果不是你們最近上報說『沃達希爾周圍的熊怪最近越來越暴躁，它們互相之間不斷地進行戰鬥，並且已經危及到周圍的其他環境，比如琥珀松林木屋。聯盟為此投入了大量的兵力，然而語無倫次的傷者越來越多。』 ，不管是聯盟的參謀還是我，都不會注意到這邊的事。」

    賽瑞恩馬上洩氣了：「抱歉，統帥閣下，的確是我們偵察不力。」

    「沒事。我正為此事而來。火焰之地正在降臨海加爾山，如果能及時增添一位半神戰力，也是好事。」

    賽瑞恩沉吟了一下：「烏索克和烏索爾的事我並不確定。但我可以很肯定地說，灰熊丘陵的部分熊怪再次受到了污染。這個曾經和平的種族，現在各個氏族分成了兩派，一派宣佈支持烏索克，另一 派支持烏索爾，居然在手足相殘。要知道他們所崇拜的神，在上古之戰可是並肩作戰的兄弟啊！」

    「有什麼建議嗎？」

    「我建議閣下還是去找巨熊烏索克的子女，奧索恩在這裡正東方的怒牙神殿，科蒂安在更東方的血怒神殿，或許能從他們口中知道熊神兄弟更進一步的消息。」

    杜克當然知道原本烏索克復活的任務的全過程，但這個任務過程現在已經可以丟掉了。

    完全不是那回事。

    他來松木營地找上賽瑞恩，一來是他的確收到過她的報告，二來她是遊戲中烏索克任務線的發起者。如果找一直關注著熊怪的她，絕對會事半功倍。

    事實的確如此。

    透過賽瑞恩，杜克得到了兩個神殿的準確坐標。

    杜克直接找上門了，他有點驚喜地發現，烏索克一對子女竟然呆在一起，就在怒牙神殿裡。

    奧索恩是一頭大白熊，科蒂安是一頭大棕熊。

    嗯，就大了那麼一丟丟。大概也就是一輛五十噸左右的中型坦克差不多尺寸和噸位。

    杜克很輕易地知道了熊怪兄弟的事。

    原來是木喉熊怪的鍋。

    準確地說是聯盟和部落的行動，刺激了木喉熊怪。

    這裡就要牽扯到一個名為托爾*怒爪的熊怪了。

第1792章順便收了

    艾澤拉斯世界裡，智慧生物種群其實不少。

    有時候就是這樣，更高智慧、種群數量更多的種族，往往會佔據絕對的統治地位。

    比如杜克穿越前的地球，那已經是人類一統世界的節奏。其它任何種類生物都只配進動物園。

    在已知的三塊大陸當中，除去還沒解開迷霧、位於無盡之海南方的潘達利亞大陸，聯盟、部落和龍族逐漸佔據了這三塊大陸的絕對主導地位。

    龍族只管自己的一畝三分田。

    這使得沒有加入聯盟和部落的其它智慧種族很不好過。

    舉兩個例子：曾經活躍與杜隆塔爾南部的半人馬，已經快被殺到絕種了，不得不遷徙到貧瘠之地的荒野當中苟延殘喘；貧瘠之地南部的剃刀高地，野豬人也被獸人殺成狗，如果不是有大災變的發生，一條大裂痕吸引了腦殘吼和部落的主力，估計野豬人也會被殺到滅種。

    所以熊怪、野豬人這些二線種族地位尷尬之餘，也拼了命想增強自己實力。

    熊怪因為有烏索爾兄弟這個情分在，暗夜精靈一直容許一批熊怪住在費伍德森林北部的木喉要塞裡。畢竟好多精靈德魯依還是要學習如何當一個利爪德魯伊變成狗熊的。

    部落則沒有這個顧忌。

    畢竟熊怪沒有投靠聯盟，那就是可以打的目標。

    德拉諾什薩魯法爾在就任被遺忘者的新首領後，選擇重建新幽暗城，與此同時他也在帶著部下攻擊冬泉谷裡所有的生者。

    要知道，在杜某克讓人朝新幽暗城裡丟了個魔法爆彈之後，冬泉谷永望鎮的地精選擇了撤離，這就再也沒有其它智慧種族掣肘被遺忘者族群的擴張。

    這使得木喉熊怪的日子更不好過。

    這幾乎等於木喉熊怪硬抗一支變種版的天災軍團。

    托爾怒爪選擇再次復活熊怪半神，而且是一次復活倆。

    他的想法是好事，也得到了灰熊丘陵其餘熊怪氏族的支持。他們這次也學乖了，使用淨化過的沃達希爾之塵作為召喚烏索爾、烏索克兄弟的材料。

    本意是好的。

    但是單純的熊怪沒有想到，暮光信徒已經充斥滿每一個智慧種族，包括熊怪。

    恩佐斯既然可以讓薩維斯腐蝕範達爾鹿盔，為什麼不能誘惑一些智商不上線的熊怪？

    一切準備都是好的，奈何用來充當復活祭品的牲口，全都是用腐蝕過的晨光麥餵的。

    表面上看，那些都是光明屬性的飼料，吃多了，祭品的五臟六腑全都打上了恩佐斯的印記。

    所以，耗盡已經斷成三截的沃達希爾的生命力，復活出來的熊怪半神兄弟，依然是有精神病的。

    烏索克的兒砸奧萊恩如此說道：「父親和伯父，他們兄弟都看到了幻覺。高呼著對方是『靈魂被燃燒軍團惡魔腐蝕的怪物』。恐怕他們的記憶，依然停留在萬年前的上古之戰中，然後看到了可怕的幻覺。」

    女兒科蒂安說道：「最可怕的是，幾乎所有擁有父親和伯父血脈的熊怪和巨熊都被影響到了。它們瘋狂地攻擊著對方陣營的同胞。因為灰熊丘陵曾經被巫妖王的天災軍團所控制，瘟疫依然殘留在不少地方。我們可以看到，好多巨熊已經激戰到死，依然拖著不死的身軀攻擊著彼此。」

    說到這裡，兩頭大狗熊都不寒而顫地縮了縮。

    杜克摸著自己的下巴，他開始有點明白恩佐斯的做法了。因為烏索克的靈魂已經被淨化過一次，強行將烏索克的靈魂污染並不顯示。

    邪派讓正義之士墮落的方式，似乎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同出一轍，那就是親人的鮮血與靈魂。

    耐奧祖為了讓阿爾薩斯墮落，誘使阿爾薩斯精神崩潰，然後弒父、弒師。

    恩佐斯當年為了讓耐薩里奧墮落，先是用上古之神的低語逼瘋了耐薩里奧，隨之讓他背叛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親情的羈絆是偉大的。

    親手斬斷這份羈絆之後，帶來的負罪與墮落感也是最深黯的。

    為了讓兩位強大的荒野之神墮落，恩佐斯也算是下了一番工夫了。

    看樣子也**不離十，趁著翡翠夢境接近，半神復活變得容易的機會，先指使熊怪裡的暮光信徒用加了料的祭品獻給熊怪兄弟，然後操縱了對方的靈魂感知，將兄弟當成了燃燒軍團的惡魔。

    一旦某一方將另一方的子子孫孫宰掉太多，又或者兄弟之間的死戰分出勝負，那麼勝利者就會在極度驚恐和心靈動盪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可怕的事。

    到時候，無論烏索克還是烏索爾誰墮落為邪神，恩佐斯都是賺到了。

    「呵呵！真是意外的展開啊！」杜克冷笑著。

    大白熊奧萊恩一張熊臉有著極為擬人化的表情：「求你了，偉大的魔網半神杜克馬庫斯，我已經又一次看到了父親的墮落與失態。現在的烏索克早已不是我偉大的父親，他必須被送入長眠之中。」

    大棕熊科蒂安也哭喪著臉：「我曾以為淨化就足以拯救我的父親。我錯了……抱有這樣的希望是愚蠢的。偉大的半神，當你看到我父親和伯父之後，你也會同意我的觀點。如果你看到我父親所遭受的一次又一次的折磨那種無與倫比的黑暗，你應該會跟我有著相同的觀點，如若無法讓他們的靈魂安息，就讓他們的靈魂湮滅吧。」

    看到兩頭絕望沮喪的大狗熊，杜克內心忽然有點想笑：「如果我說，我還有機會拯救你們的父親和伯父，並讓他們真正復活並加入到對抗邪惡的正義事業當中呢？你們要怎麼謝我？」

    烏索克一對子女愣了。

    作為半神的子女，他們早已脫離了尋常生靈的範疇，是不折不扣的神性生物。夠不上半神的標準，卻能讓他們存活萬年之久。

    他們早已成精了。

    怎能聽不出杜克的敲竹槓，又或者說是招攬之意。

    環顧四周，整個灰熊丘陵已經成為聯盟實質意義上的控制區，如果自己再不識趣，鬼知道會不會給聯盟趁機剿滅。要知道，好多同胞已經進入了瘋癲狀態了。

    「只要能救父親和伯父，我們願意成為你的僕人。」兩兄妹答道。

第1793章準備勸架

    收熊怪和巨熊當聯盟的附庸種族，純粹是杜克臨時起意。

    不過這也非常符合世界的大勢。

    這個世界又沒有那個科技玩克隆人的戰爭。主流種族當中哪怕是生命週期最短的人類和獸人，都需要十幾年才能培養出一代人。

    下一次到來的時間，恐怕沒有十年了。

    要因應即將到來的戰爭需要，最基本的做法就是接納更多大族群的智慧種族。

    就好像最初聯盟和部落各自只有四個種族。到頭來兩邊不還是拚命擴充種族的數量，以及開發出更多的職業。

    腦殘吼那種攻擊中立種族的做法，某種意義上也在自絕後路。

    當初薩爾就是看穿了這一點，除非是無法交涉的種族，否則不會隨便做出對智慧種族趕盡殺絕的事。

    獸人的確強勢，但你今年滅一個大型智慧種族，明年又滅一個，你讓那些加入部落的『異族』怎麼想？

    杜克就不聲不響地看腦殘吼作死，然後等時機來臨……

    那些有點扯遠了，不過現階段，杜克必須先搞定熊怪半神兄弟。

    在奧萊恩兩兄妹這個『自己熊』的帶領下，杜克來到了灰熊丘陵東北方的巨石丘陵。

    這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曾經在攻打天災軍團時，隸屬於暴風王國的月溪旅就駐紮在這裡西南部開闊地上。隨著阿爾薩斯敗亡，營地早已人去樓空。

    諾森德很大，論面積絲毫不亞於東部王國大陸或者卡利姆多大陸。這麼大的一塊大陸，刨去龍族的地盤，要五萬多聯盟軍隊控制以百萬平方公里為單位的新地盤，簡直是開玩笑。

    就算所謂的佔領，也不過是像徵意義上的。

    真要哪個大勢力打過來，聯盟軍隊也只會退守回去無畏要塞和烏特加德城堡這種要害之地，然後等候救援。

    巨石丘陵根本就不是聯盟哨兵會巡邏的地方，聯盟不知道也很正常。

    一踏上這個類似於小型高原的丘陵，杜克就聽到了震天的咆哮聲。

    那不是一隻兩隻巨熊的咆哮，那是成千上萬隻熊怪與巨熊的咆哮。

    誇張的聲浪儼然是實質了，饒是身後兩頭巨熊噸位如此勁爆，都不禁在這恐怖聲浪面前身形一滯。

    杜克一看就知道不對頭了。

    在這個小型高原上，有一個類似於古羅馬鬥獸場似的巨大盆地。目測起碼上面有兩公里的直徑，底部估計不會少於一公里。整個盆地的斜坡上，站滿了熊怪和巨熊，他們就像角鬥場裡的觀眾，發出巨大的咆哮聲，為角鬥場中的兩個龐然大物的戰鬥助威。

    顯然正在戰鬥的那兩頭小山似的巨熊，就是烏索克和烏索爾兄弟了。

    在凡人眼裡看不出什麼東西，作為一個精於掌控元素的半神，杜克怎可能看不出來半空中有一張血色的網絡，它從一片支離破碎的漆黑空間中延伸出來，罩向下方的盆地。

    盆地向下，看似是一片碧綠的青草地。

    杜克卻能看到激盪的火焰元素如同流層的捲積雲，在不停翻騰滾湧。

    讓目光投向盆地底部，就會發現充滿血腥味的暗影元素形成了一個漩渦，一邊熒熒散發著不祥的光輝，一邊讓一個覆蓋了整個盆地底部、巨大而繁複的魔法陣在逆時針緩緩轉動著。

    更可怕的是，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這個黑暗法陣在地底里攤開，在少說也超過三萬隻熊怪的腳下，向著四面八方更遠的地底下平伸出去，延伸到漫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偏偏沒有一隻熊怪或者巨熊發現這裡的異樣。

    他們依然瘋狂地叫喊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生命能量已經被無聲無息抽取出來，在半空中呈現出神秘的光輝，最終被吸納到邪惡的法陣裡。

    「真是大手筆！」

    連杜克都不得不承認，恩佐斯這個邪神還真是很有想法。

    世界太大，聯盟再強大，強者再多，能兼顧的地方實在有限。

    強攻聯盟要地不成，就轉而來招『農村包圍城市』。在聯盟看不見的角落裡積蓄實力，必要時就一股腦地把所有牌砸出來，堆死聯盟。

    杜克不由想起歷史上，死亡之翼也好，薩維斯也好，哪怕跪了，都沒看到恩佐斯因為小弟被打臉而自己跳出來，赤膊上陣。

    艾澤拉斯老陰逼，非恩佐斯莫屬。

    「馬庫斯大人！？」大白熊奧萊恩緊張地問了一聲。

    杜克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在他身體周圍，無聲無息亮起的魔網光芒將他的臉頰映得紫蘭一片，如果不是杜克人模人樣，或許會被以為是變成德萊尼了。

    和分別在他左右手中緊握，法杖柱地，劍尖下垂，一條金線從劍鋒出延伸至地面，神聖的金光業已滿溢，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巨石丘陵的草地上。每一滴金光都微微閃耀著。

    杜克眼中流淌著三種顏色的元素：

    熊熊燃燒的火焰元素；

    靜謐安詳的冰霜元素；

    神秘莫測的奧術元素。

    杜克抬起右手輕輕一翻手腕，週遭大氣的氣息驀然間變了。！

    任何一個晨星法師都能耍出來的魔法。

    可是一個半神級法師用出來，那就是波及整個天地的真正意義上的暴風雪了。

    氣溫陡然急降！

    狂熱的熊怪們下意識地茫然看向片刻前還清朗無比的天空。

    這時候，人臂膀粗的巨大冰棱已然從高空急墜而下，這些冰棱彷彿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流星雨，然而每一塊冰棱都在金光加持下熠熠生輝。

    杜克的短髮忽地變成了長發。

    不是他的頭髮莫名其妙地變長了，而是他每一根頭髮都變成了他溝通天地元素的通道，從他的腦袋上延伸出去，連接到虛空。

    看上去，就像是杜克突然變成了一個擁有藍色長發的美男子。

    杜克飄然來到盆地邊緣，無視了數以萬計望向他的熊怪，微笑著看向盆地底部的熊怪兄弟，眼眸中有無數綠色字符瀑布般落下。

    那是對很可能成為他新手下的熊怪半神兄弟最後的審視。

第1794章 清明的眼眸

    在盆地上空那個漩渦的更上方，現在有個更龐大的奧術能量漩渦像鍋蓋一樣，牢牢地蓋住那個血色網絡。

    奧術能量漩渦緩慢旋轉著，在最深處隱有一點點星碎的金色光芒在不停閃動。

    那些點點的金光，彷彿應和著主人的心思。

    那光，一如千年萬年來揮灑在艾澤拉斯大地上的陽光，並沒有閃爍著殘酷和殺戮的色彩，有的只是平靜與理所當然，彷彿在看兩個有點嬉鬧過頭的孩子。

    片刻前還在觀戰的熊怪和巨熊們，在冰棱落下前的剎那同時感到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那是彷彿心室早搏似的，整個心跳都漏跳了一次。

    他們驚愕地抬起頭，明顯看到更巨大的紫藍色漩渦當中出現了一雙典型的人類眼眸。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以杜克眼睛為藍本虛化出來的能量之眼。

    他們只知這雙巨大的眼睛驀然一睜，下一瞬間，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直接壓落盆地當中。

    伴隨著落下的冰棱，一下子掀起一股絕強的冰風暴，在整個盆地當中順時針旋轉掃過。

    所有的熊型生物同時悶哼了一聲，隨即被這股強烈的風暴捲起吹飛，像是炮彈一般向四面八方打出去。

    「吼！」

    「吼吼！」

    盆地底下，兩頭巨大的戰熊本來正用盡手段拚殺，企圖徹底殺死眼前這個強大的惡魔（其實就是自己的兄弟）。

    烏索爾、烏索克的靈魂已經被徹底混淆，他們的靈視已然不正常，本來在黑暗力量的引導下，他們眼裡的杜克同樣會是一個邪惡的存在。

    可惜杜克早就防著這一手，杜克右手上的瘋狂切割著這個空域裡的黑暗法陣。

    渾身沐浴神聖金光的杜克，根本無法被歪曲成任何邪惡的存在。

    但恩佐斯的精神催眠和靈魂墮落，哪裡有那麼簡單。

    下一瞬，在兩位熊怪的眼裡，杜克就被還原成人類了。

    可惜是一萬年前，尚是野人狀態的人類。

    就像是城裡人看不慣鄉巴佬。文明人看不慣茹毛飲血的野蠻人。

    上古之戰裡的人類算是什麼東西，螻蟻一般的存在，任誰被螞蟻狠狠地咬了一口，甚至是不小心被連鎖絆了一個跟頭，也會感到羞憤難當的。

    當熊怪兄弟被天上的冰棱擊中，並開始身軀減速之後，他們已經模糊的意識當中便瀰漫著這樣的怒意。

    沒有什麼可奇怪，熊怪本來就是很容易情緒化，極易陷入暴怒狀態的生物。

    對於身為荒野之神的熊怪來說，荒野中最為簡單直接的弱肉強食才是最核心的法則。

    弱小的存在，在他們眼中要麼等同於食物，要麼不值一提，現在居然被自己看不上眼的存在打臉了，很自然地本來已經難以抑制的暴走情緒被火上加油了。

    他們同時放棄了自己原來的目標他們彼此，轉而衝向杜克。

    杜克算是發現了，恩佐斯這做法真的很絕妙。

    它不是簡單地進行精神控制，而是在這種級別的半神靈魂中，培養出一個全新的人（熊）格，並鼓動其將原本的熊格給吞噬掉。

    因為新生的熊格只是本體從自己一個意志之中延伸出的熊格，是在它的主意志陷入毀滅狀態之後，重新支配神軀的存在，所以根本不存在適應問題。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絕佳的墮落之道，可以硬生生將一個正直、正義之熊給掰彎了。

    烏索克兄弟並無法仔細辨別杜克的是友是敵，反正他們只知道自己怒意昂然。

    所有這一切都是杜克這只該死的、阻撓他消滅燃燒軍團大惡魔的蟲子。

    「死吧！！」

    兩頭巨熊口吐人言，夾雜著憤怒的咆哮，猛撲過來。

    他們尚未抵達，杜克已經感到兩股恐怖的力量從自己腳下的大地傳來。

    那力量強大到根本無從抵禦。

    這是純粹而絕對的力量，就彷彿艾澤拉斯從混沌之初，以開天闢地的力量鑄造今日之盛世的力量一般。

    直接面對，絕對是死路一條。

    杜克一面平靜。

    沒有任何的絕望或者驚慌之色。

    熊怪兄弟不愧是上古之戰當中，獨自把一整個惡魔軍團打得沒有脾氣的強大半神組合。若不是有惡魔會隱身，成功將其刺殺。或許還真要阿克蒙德出手才鎮得住他們。

    但是他們也有一個很明顯的弱點太依賴地面了。

    兩兄弟都是最典型的步戰強者，離開地面，他們什麼都不是。

    在兩頭巨大的熊怪即將殺到杜克面前時，杜克身前三十米的區域地面驀然結冰。

    一塊面積超過三千平方米的巨大冰塊，在杜克意念下整塊掀翻。

    不是天崩地裂，勝似天崩地裂。

    兩頭巨熊直接被巨大的冰塊一同掀翻了。

    下一秒，烏索克四腳朝天地甩到在大地上。

    不知何時，杜克已經閃現過去，右手的直接點在烏索克的腦殼上。

    一瞬間，精神交流。

    恩佐斯狂暴的黑暗意志沒有出乎意料，一下子狂湧而來，撞擊在杜克心靈之中早就構築好的屏障當中。狂暴的意志像是永不停息的海嘯，不停撞在杜克的心靈堤岸上面。

    饒是以杜克和阿隆索斯法奧兩人的意志聯合起來，杜克還是如遭重擊，頓時噴了一口血出去。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外人眼裡的一秒鐘，杜克已經用系統精靈侵入進去烏索克的精神當中，抹去了那團黑暗的幻象，並且在心靈交流當中，跟烏索克進行了一次足夠詳盡的心靈交流。

    當烏索爾翻過身來，狠狠地撲向杜克時，擋住他的，卻是烏索克。

    兩頭小山似的狗熊，以最純粹的暴力美學，毫無花俏地撞擊在一塊。四隻前熊掌狠狠地拍按在對方的肩膀上。

    就一個照面，烏索克的肩膀已經多了幾條觸目驚心的抓痕。

    「就是現在！」烏索克大吼著。

    杜克如願出現在烏索爾的後頸上。

    金色的聖劍這次刺入到烏索爾的後腦勺，不過很有分寸，僅僅就扎入腦殼不到三釐米的地方。這對於一隻光是熊頭都有一個馬車車廂大小的巨熊來說，不算什麼。

    烏索爾混沌狂暴的眼眸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暴風法神 第1795章修補靈魂

    「我的兄弟……這都是我幹的嗎？天啊！我幹了什麼？」烏索爾看著兄弟肩膀上、身上一條條可怕的血痕，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他的傑作。

    這不是什麼皮肉傷，這是拼老命要致對方於死地的狠厲拍擊，外加絕殺級別的元素衝擊。烏索爾清楚記得片刻之前，自己那種混沌的瘋狂。

    清醒過來之後，就是最深黯的負罪感，以及痛苦、絕望。

    「不！我，天啊！你的靈魂會崩滅的。」烏索爾驚叫道。

    「說得好像你的靈魂能扛過這次的樣子……」烏索克那張碩大的熊臉露出極度擬人化的苦笑表情。

    然後兩兄弟同時轉過大腦袋，對著閃現開來、跟他們呈三角形站位的杜克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

    「真沒想到，世界變得這麼快。」

    「強大的人類啊！對於你的提議，我們也很心動。」

    「但……似乎我們的靈魂扛不住了。」

    「太可惜了。」

    就在剛剛杜克把【光與影之歌】扎入烏索爾腦殼時，杜克也跟他完成了精神交流。

    現在遇上一個更為嚴峻的新問題兩位熊怪半神的靈魂狀態比想像中更糟糕。

    因為在一個對半神來說堪稱是極短的時間內，烏索克兩度復活。這種強制性的復活，是非常損耗靈魂之力的。

    特別是烏索克，他上一次是先被污染了靈魂，爾後淨化，靈魂回歸翡翠夢境，再復活，再被污染。這就好比人受傷，為了療傷割掉了腐肉，然而新肉未長出來，更多的好肉又腐爛了，結果自然是狀況一塌糊塗。

    更不妙的是，兩兄弟的靈魂基礎，也就是俗稱的靈基居然是相連的，這就有點像雙子皇帝，因為靈魂共通，導致受傷也共通。

    這種傷害雖不至於會徹底毀滅兩兄弟的靈魂，但很顯然這也是恩佐斯陰謀的一環。

    如果靈基大幅受損，那麼兩兄弟至少要靈魂回歸翡翠夢境，在沒有受到污染的情況下休養千年、甚至是數千年，才有機會接受下一次的復活。無疑，這樣做會讓熊怪半神兄弟趕不上接下來的火焰之地大戰，乃至是更後時間點的【軍團再臨】。

    在那個陰謀狂心中，熊怪兄弟墮落了最好，無法墮落也不能便宜了聯盟或者荒野之神一脈。

    杜克深深地皺眉了。

    杜克是半神了，作為一個依舊溝通著魔網、姑且是元素系的半神，杜克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念頭都影響著整個魔網。

    此時此刻，在巨石丘陵上起了一陣風，帶有元素氣息的大風吹過丘陵上的小草，沙沙作響，無數枯葉飛過熊怪們的頭頂。

    遠處東面的無盡之海上粼粼波光，從東往西，帶著海洋鹹味的風靜靜穿過丘陵上空，吹向遠方。

    此時，杜克看到了熊怪兄弟眼裡的哀求。

    其實，杜克完全可以不管熊怪兄弟的。

    這一世的艾澤拉斯，牌面絕對比原來歷史上強了太多太多。

    熊怪自己的作死，短時間復活了烏索克兩次。這能怪誰？

    可是杜克完全可以想像，在燃燒軍團再臨時，失去了自家半神庇佑的熊怪，會有誰去保護他們？

    這就是弱小種族的悲哀。

    照顧自己種族都自顧不暇，還有誰會念當年荒野之神聯合起來對抗燃燒軍團的情誼？

    杜克聽到身邊不遠處，一棵孤零零的大樹，其枝葉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

    忽有所感！

    現在的聯盟的確比原來歷史上同一時間節點上更強了。

    靠的是什麼？

    不就是一個個時間點上，把一個個原本會掛掉，會隕落的強者拉了回來？

    這就像聚沙成塔。

    沒有那一粒粒的沙子，沒有那持續了二十多年的辛勞，哪裡有今時今日自己的強勢，聯盟的強勢？

    面對末日的狂風，一棵樹固然孤單。

    那一片樹林呢？

    一整片茂密廣闊的原始森林呢？

    杜克可以想像到，如果自己在某個關節放棄了，或許這座名為聯盟，名為艾澤拉斯大聯合的組織，就會上演『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戲碼。

    用不了多久，就會聽到自己心中那座命運之城倒塌的轟鳴。

    杜克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對你們兄弟，我有一個提議……」

    另一面，剛剛被打飛的熊怪和巨熊，已經悠悠晃晃地從地面上爬起來。他們沒有四散而逃。

    因為它們所信仰，所信賴的神依然還在戰鬥。

    可是畫風變化了，它們眼裡戰無不勝的熊怪之神，居然跟惡魔死敵擁抱在一塊。

    對，它們視界中，這就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時候，那個支配著它們的神聖意志傳來了。

    每一頭熊或者熊怪都在這個曾經的戰場上停了下來，它們像人一樣直立起來，每一個熊頭都高仰起來，注視著天空

    熊怪半神兄弟的形象，赫然在天空之中。

    烏索克當頭就是一句：「我們被上古邪神恩佐斯欺騙了。」

    烏索爾接口跟著說道：「此刻根本就沒有什麼燃燒軍團。」

    伴隨著它們的話語，它們的視界霍然產生了最激烈的變化。

    片刻前，它們忘乎所以，根本聽不到任何其它的聲音，看到其它的東西。整個靈魂陷入一種虛假的寂靜當中。

    這時候，視界當中爆發出了一場絢麗的、紫藍色奧術風暴。風暴掀起了漫天的奧術飛彈光雨，沿著順時針方向前進著。

    那些奧術飛彈它擊中天空，天際就崩裂。

    打中大地，大地就變色。

    擊中惡魔，惡魔就化為熊怪。

    那是一場關於五感的徹底複寫。

    本來在它們的腦海裡，此刻自己正位於可怕的上古戰場，為自己的半神大戰惡魔領主而狂呼喝彩。沒想到，下一秒整個世界就被一片和平又熟悉的世界所接管。

    它們的意識回到了灰熊丘陵了。

    烏索克兄弟的聲音，響徹它們的靈魂：「坦白說，你們的靈魂已經腐化，腐化的靈魂是難以救贖的。我知道我們兄弟接下來提出的要求有點過分，那就是獻出你們的靈魂，彌補我們受損的靈魂。」

第1796章新問題來了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你們會徹底湮滅在這個世界上，無法留下自己的痕跡。而我們兄弟，則會真正意義上重新獲得靈魂的自由。我們大概會投靠魔網半神杜克馬庫斯，在他的元素能量加持下，參與接下來對抗邪惡的戰爭。一如一萬年前我們在上古之戰裡所做的……」

    說到這裡，烏索克兄弟都哽嚥了起來。

    這就是杜克提出的方法獻祭這些已經開始腐化墮落的熊族的靈魂，提取當中純淨的靈魂能量，修補他們兄弟的靈魂。

    這種做法骨子裡就是典型的損人利己。

    但杜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靈魂能量，就是精神能量與生命能量的結合體。

    腐壞的部分要切除，剩下要修補的靈魂缺口，只能用靈魂來彌補。

    杜克不是泰坦，或許連泰坦都無法做到無中生有創造靈魂。

    某種意義上，燃燒軍團用的邪能，也只不過是一種以凶暴手段提取出來的靈魂能量。

    杜克不可能獻祭其它種族的靈魂和生命來補救熊怪半神兄弟的靈魂。

    做決定的，唯有熊族自己。

    「嗷！」

    「嗷嗷嗚」

    一頭熊開始了仰天長嘯。

    接著是一百頭、一千頭、一萬頭、幾萬頭……

    杜克身為一個人類，很難理解熊怪和熊族的思維。

    他只能確定，它們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烏索克、烏索爾齊聲道：「我們做出決定了，請你開始吧。」

    杜克很久沒有使用這種收割靈魂的手段了。

    時至今日，他也不用整個身體進入暗影形態，手指一點，天空中那個魔網能量做成的漩渦就開始轉動。

    變成了海納百川似的真正漩渦！

    只是，吸納的是靈魂。

    一個個縹緲虛幻的熊族靈體，被輕易地剝離出他們開始腐化的軀體。幾乎是靈體離開身軀的瞬間，它們殘留在大地上的屍體就迅速乾癟下去。

    漩渦給它們帶來的，是真正的毀滅。

    那種靈體的可怕切割，讓它們不由自主發出最淒厲的靈魂哀嚎。

    然後，所有的靈魂低鳴消失了。

    失去了身為個體的印記，當黑暗的部分被高速旋轉所盪開，在天空中迴旋的，就是最為純粹的靈魂能量。

    這些靈魂能量被杜克控制的漩渦所接管。

    不斷地混淆，壓縮，再壓縮，然後通過一張由阿隆索斯法奧主導的金色魔法陣巨網。

    最終這段龐大到彷彿通天徹地的靈魂能量，開始一分為二，注入到烏索克和烏索爾的靈體當中。

    「嗚！」

    「咳！」

    儘管杜克已經將靈體打得很碎很碎，可是兩兄弟依然清晰感受到了，自己同胞靈魂殘片當中所包含的一切感情。

    那是被墮落與毀滅徹底破壞過的大地，寸草不生、森林成為焦土。

    那是一個沒有植物的，連食草動物都無法生存的恐怖世界。

    沒有食草動物，自然不會有熊或者熊怪這種大型肉食性動物。

    那是對飢餓的恐懼，那是對生存的渴望。

    動物最原始的本能，匯聚在靈魂碎片當中，融入了兩位熊怪半神的靈魂。

    融合在繼續。

    不知何時，兩位熊怪半神已然落淚。

    兩頭巨大無比的熊型存在，潸然淚下，這是很怪異的一個畫面。

    杜克卻覺得自己能體會那種感受如果換成是他，自己為了守護更多的人類，卻不得不犧牲數以萬計的人類保證他個體的存續。這種感覺絕對不會好受。

    很快，靈魂能量已經全部注入到兩位熊怪半神的靈體之內了。

    接下來就是最徹底的靈魂融合，兩頭半神熊怪彷彿睡著一樣，同時閉上了雙眼。

    杜克想，這應該不成問題。

    最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足足十二個小時。

    突然間，兩頭熊怪半神怒眼圓睜。他們當場就開始瘋狂汲取著魔網的元素能量。

    十秒鐘過去。

    兩聲驚天動地的墜落聲，響徹整個巨石丘陵。

    可怕的地震讓杜克產生一種恍惚感，彷彿深岩之洲已經提前跟艾澤拉斯對接。

    地面瞬間開裂，蜿蜒的裂縫朝著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然後才是聲音

    來自上古的狂野聲音，彷彿要刺破週遭所有生靈的耳膜。

    原始、充滿蠻荒感的熊族咆哮，在宣告著自己要撕碎一切邪惡。

    明明只是吼聲，那橫掃而過的氣浪，給人一種驚濤駭浪的實質感。

    兩頭光是體型就有一座小型堡壘那麼大，光是眼珠子就有水缸大小的巨熊，正用兇厲傳神的目光盯著杜克。

    「杜克馬庫斯。」

    「你的承諾是否真的有效？」

    面對熊怪兄弟不放心的追問，杜克嘴角一揚：「自然有效！有聯盟的一日，熊怪就不會滅族！你們所庇佑的熊怪，會成為聯盟繼魚人、娜迦和其拉蟲人之後的第四個附庸種族。而我在此以艾澤拉斯魔網半神的名義發誓，一旦在【軍團再臨】時間點消滅薩格拉斯，我就會解放兩位的靈魂，讓你們恢復自由。」

    半神在星球意志見證下的誓言，自然是可信的。

    感受著星球意志傳來的淡淡迴響，本來還齜牙咧嘴的熊怪兄弟，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

    「那麼，在這段時間內……」

    「就請主人多多關照了。」

    聽到這句話，杜克終於鬆了一口氣。荒野之神當中最能扛的兩個半神，總算是收下當小弟了。

    理論上，最能扛的不是熊怪兄弟，而是烏龜之神托托拉。

    問題是那貨……能扛是能扛，但拉不住敵人啊！

    除非敵人腦子進水了，否則誰會沒事幹發狠、拚死拚活去敲托托拉那個『蓋世無敵鈦合金烏龜殼』？

    反正烏龜之神的攻擊力簡直弱到掉渣，說難聽點，放著不管也殺不了多少惡魔。

    如果換成杜克去指揮，也只會叫幾個精英惡魔跟烏龜之神玩放置play。

    當然，若是有個什麼猩猩之神，反覆把托托拉當石頭丟來砸惡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杜克搞定熊怪兄弟的當兒，海加爾山也傳來了好消息狼神戈德林、烏鴉神艾維娜已經先後被覆活了。

    不過，新問題來了。

    戈德林似乎在找瓦裡安麻煩。

第1797章兒砸，叫粑粑！

    趕到海加爾山之巔，此時火焰之地的降臨還沒完成，儘管氣氛緊張，但還是給人一種尚有餘裕的感覺。

    所以，在海山最高的諾達希爾旅店旁邊的空地裡，就出現了相當搞笑的一幕。

    「泰蘭德，怎麼了？這麼急叫我過來。」杜克帶著熊怪兄弟匆匆開傳送門趕來。

    一身月白祭司袍的泰蘭德，似乎維持不住自己莊重高貴的氣質，整個兒都魔怔，不，是降了調子似的，她半捂著嘴，偷偷指了指前面：「你自己看。」

    空地上，一頭巨大的白狼用一隻前腿按在瓦裡安的鎧甲上，半個身子直立起來。

    瓦裡安則非常硬氣地挺直了腰桿，目光堅定地跟戈德林巨大的狼眼珠子對望著。

    感覺上，光憑他那隻大狼腳就能把體型相對渺小的瓦裡安給一把摁到土地，表演『春天種下一個國王，到了秋天就能收穫好多的國王』的戲碼。

    如果有危險，估計布羅爾和瓦莉拉兩個精靈早就炸毛了。

    實際上並不是。

    白色巨狼自然是戈德林。

    一隻沒有把利爪亮出來的犬科動物，至少不算有敵意。

    他們的對話，更是讓杜克感到天花亂墜，哭笑不得。

    戈德林一張大嘴對著瓦裡安，灰黑的鼻子就對著瓦裡安的胸甲。

    「兒砸！快叫爸爸！」

    「不叫！」瓦裡安一頭黑線。

    「信不信我吃了你！？」

    「不信！」瓦裡安額頭上冒出一個十字青筋。

    「你再不叫，是想試試我的牙齒是否鋒利嗎？」

    「滾」好了，兩個青筋。

    「哼！當初不是我分給你一點我的靈魂，你早就死在厄運之槌了！」戈德林齜牙咧嘴。

    「我是瓦裡安*烏瑞恩偉大的暴風國王萊恩*烏瑞恩之子！戈德林！我尊重你曾經的貢獻，但這不代表我會接受成為一隻狼的兒子！」瓦裡安已經脖子粗紅粗紅的，看上去，他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成為半神之子有什麼不好！？」戈德林也有點生氣了。

    「如果我父親萊恩是半神的話，我會很樂意的！但我是人類！不是狼！」瓦裡安斬釘截鐵。

    認祖歸宗，認的當然是人類的祖。

    好好有人不做，跑去當禽獸？

    瓦裡安沒當場動手拚命都已經是看在大局分上了。然而他不知道狼的想法啊！

    以人的思維去思考狼的想法，這就是瓦裡安最大的失誤了。

    那邊，泰蘭德捅了正在偷笑的杜克腰眼一下子，終於把沒正經在看熱鬧的杜克給弄醒了。

    不光是泰蘭德，連瓦裡安三人組的其餘兩位，都用有點哀怨的目光盯著杜克。

    要不是那天杜克指名道姓抓瓦裡安過來，會有這麼多麼蛾子麼？

    杜克反剜了他倆一眼：對滴！戈德林的尿性就是這麼清奇。只要這貨徹底復活了，就一定會找瓦裡安。

    鬼叫瓦裡安當初繼承了戈德林一部分的靈魂。在狼神的眼裡，這就是比兒砸更兒砸的表現了。

    只是，收場還是要收場的。

    「咳咳！」杜克裝模作樣地咳嗽起來。

    其實戈德林也一早注意到杜克了。杜克身上元素能量之精純，在戈德林眼裡就是黑夜裡的人形火炬，想看不到都很難。

    「杜克，快來！」

    「人類！沒你的事，這是我和我兒子的問題。」

    「誰是你兒子！？」

    「你」

    杜克突然間出手了。

    雙手平舉，手心向下虛握。

    下一個剎那，狼神感到身體變得非常沉重，那是抬起一個指頭都覺得困難的沉凝感。

    【減速術】不稀奇。

    能壓制半神的【減速術】就有點碉堡了。

    幾乎是同步反應，戈德林遮蓋住牙齒的嘴唇就上翻，露出一**錯的鋒利尖牙，身體微微弓了起來他準備攻擊了。

    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他準備進攻這個多事的半神。

    杜克似笑非笑：「瓦裡安，什麼荒野之神，說白了就是靈魂和**昇華成，踏入了神域的野獸。哪怕口吐人言，還是野獸。野獸就用最簡單的法子讓他明白你的意志就好。打一架吧！就以你現在的力量。我會讓戈德林的實力降到你這個地步的。」

    立即意識到杜克說得有理，瓦裡安也不廢話，想到就做，當場抽出了他那兩把大名鼎鼎的雙劍，耀眼的輝光照得戈德林都瞇起了眼睛。

    「打一架嗎？很好！我會降低自己的力量的。人類半神，你別多事。」說罷，戈德林轉過碩大的狼頭：「還有，瓦裡安，我打贏了你，你就要叫我爸爸！」

    「不！我會我用的劍告訴你，你永生永世都別指望！」瓦裡安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瓦裡安閃電般轉動左臂，【暗影撕裂者】猛地劈向戈德林的狼爪。

    狼從來不是力量型的生物，狼是敏捷型的。

    本來戈德林還有點不在乎，準備仗著自己的半神之軀硬吃瓦裡安一劍，可下一秒他就發現不對了。那個可惡的人類半神，居然排走了週遭空間的元素，這讓他的身體韌性都大幅度下降。

    「你……」有那麼一刻，戈德林都想先對杜克動手了。

    「我叫杜克*馬庫斯，聯盟如今的最高統帥，我說過，我會讓你跟瓦裡安『公平』一戰的！」伴隨杜克彷彿揶揄的話語，展現出來的是半神之中也屬於頂階的實力，杜克喪心病狂的【減速術】，竟然硬生生把戈德林的速度壓製到傳奇英雄這一級別。

    杜克不是術士，沒有什麼虛弱詛咒之類的玩意。哪怕削弱了戈德林的速度，狼神的力量依然不會有太大改變。而且半神之軀依然是半神之軀。

    可這對於瓦裡安來說足夠了。

    哪怕是雙持的狂暴戰，依然有【破甲】這種神乎其神的特技在。

    並沒有一開始就搶攻，瓦裡安反而雙劍翻飛，先給戈德林打上五層【破甲】。

    一人一狼，就這樣在旅館旁邊的空地上鏖戰起來，這一戰，真可謂天昏地暗。

    泰蘭德顰著眉頭：「我們就這樣讓他們打下去？」

    杜克聳聳肩：「我有什麼辦法，瓦裡安失憶成為奴隸角鬥士時，不小心撿到了狼神的靈魂碎片，還完美融合了。這事能怪誰？」

第1798章火之界限

    瓦裡安跟戈德林的關係，神他媽就是一筆爛賬。

    就憑烏瑞恩家的血脈，能當上傳奇英雄，已經是祖宗積德了。

    瓦裡安能有今時今日的戰力，戈德林的靈魂碎片絕對居功至偉。

    但瓦裡安也不可能因此『認祖歸宗』跑去當狼人啊！

    這就變成了狗屁不如的糾結狀態了。

    要瓦裡安歸還靈魂碎片是不可能的，杜克早就發現，戈德林的狼族靈魂跟暴躁版的瓦裡安完美結合了。同時怯弱版的瓦裡安靈魂又代表著烏瑞恩家族的傳承。

    有時候，杜克甚至惡意地想，是不是讓奧妮克希亞跑過來，再次把瓦裡安分成兩個好了。一個當半神狼王子，統領狼人。另一個當暴風國王，繼續率領暴風王國。

    當然，這也是想想罷了，如果真這樣做，那就沒什麼老狼王吉恩的事。而暴風王國也會變成弱雞當老大，一蹶不振了。

    杜克很沒節操地弄出沙灘椅，爆米花等零食，跟泰蘭德等人一道觀看一狼一人發洩著不滿和精力。

    總的來說，瓦裡安還是吃虧。

    儘管瓦裡安將自己鍛鍊得非常強大，但凡人的極限就擺在哪裡。

    只要沒越過神域的界限，他的體質耐力就那麼多。狼本來就是耐力好的種族，為了狩獵，可以日夜追捕獵物，不眠不休。何況杜克的【減速術】並沒有減弱戈德林的體質。

    一路對打，一路咆哮。

    戈德林似乎就是認死理，一路打一路說教，吹牛逼說自己上古時期的威風史大體上就是你粑粑我很牛逼，在古卡利姆多打遍荒野無敵手，揍過惡魔，當過荒野之神前鋒吧啦吧啦的。

    一開始，瓦莉拉和布羅爾也是挺緊張的，後來發現瓦裡安因為體力不足陷入劣勢之後，沒節操的血精靈盜賊還提議讓杜克繼續把戈德林的力量往死裡削。

    杜克一翻白眼：「還不如叫我直接把狼神給做掉？」

    狼神可以接受『公平』，但絕對不接受打壓，再狠一點就要翻臉了。

    最後反而是戈德林感覺沒意思。

    「不打了！不打了！我回頭琢磨琢磨，該怎麼教訓你這個石頭腦袋兒子。」

    「我不是你兒子！」瓦裡安怒懟狼神。

    「我說你是，你就是！」

    「我不是！」

    ……

    狼神與瓦裡安不得不說的故事，更像是一個小插曲。

    隨著火焰之地開始跟艾澤拉斯徹底融合，哪怕再認崽心切，戈德林都不得不放下私事，開始進入大戰的狀態。

    「嚯！嚯！嚯！」

    從海加爾山北麓望向南麓，每一個精靈都能看到佈滿天幕的火流星墜向四面八方。

    可這些恐怖的火球越來越大，飛到更靠近北麓的地方時，卻驀然消失無蹤，就好像是幻覺。

    「不是幻覺！當火焰之地的空間跟艾澤拉斯融合時，這些火球會真的飛過來的。」杜克如此斷言著。

    這些天來，暗夜精靈的哨兵們哪怕在休班狀態，都緊張兮兮地看著南面那個越來越大的火焰世界。

    唯一能給他們安慰的，就是懸停在海加爾山西側上空的飛空之城達拉然了。

    聯盟一如既往地可靠。

    派來了他們的法師城，而且是杜克親自坐鎮。

    唯有元素能抵禦元素，這已經是聯盟能出動的最強戰力了。

    這一天，風向變了，南方突然颳起狂風。

    有哨兵就已經尖叫了起來。

    「火！」

    「火燒過來了！」

    「南麓的火焰正在向我們蔓延！」

    無數精靈被驚動了，他們狂奔出來，便看到了他們此生難忘的一幕奇景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燎原之火。

    數不清的火團，就像旭日初升時陽光驅走黑暗一樣，彷彿無止境地向北蔓延著。

    哪怕杜克下死命令，讓聯盟出動推土機和伐木裝備砍掉大量的樹，在南麓和北麓之間硬生生開闢出寬度超過一公里的防火帶。

    火勢依然蠻不講理地蔓延著，帶著「呼啦呼啦」的聲音，已經沒有多少綠色的山地上蔓延而過，吞噬掉途徑的一切事物。

    矮小的樹樁成了火炬，本已拔光青草的焦黑土地依然焚燒起來，將裡面的營養和養分通通燒掉。

    然後火海自顧自地穿過了防火帶，燒到海加爾山北麓茂密的樹海當中。

    參天的大樹紛紛倒伏，無法計數的樹葉被點燃，它們從枝幹上脫落下來，尚未飄落地面，已經在半空中被燃成灰燼。

    數不清的火星，被滾湧的火焰氣流捲起飛向天空之上，很快將更大面積的樹林點著，週而復始。

    「不！」

    「我們的森林！」

    「天啊，這跟燃燒軍團又有什麼兩樣！？」

    暗夜精靈哭泣著，他們的眼淚隨著自己在狂風氣浪中亂舞的頭髮，飛向遠方。

    泰蘭德和瑪法里奧臉色鐵青，他們終究無法趕在火焰之地降臨前，復活半神塞納留斯。

    「只能看杜克的了！」瑪法里奧沉聲道。

    「嗯。」泰蘭德抬頭，望向天空中那座雄偉的魔法之城，目光從不安轉為堅定：「他從來就沒讓我失望過。」

    達拉然裡，杜克坐鎮在城中最大的一座法師塔裡，那是達拉然專門為他這個魔網半神建造的法師塔。

    杜克一年都未必能有一天呆在達拉然裡，既然杜克把達拉然和納克薩瑪斯作為魔網在艾澤拉斯最重要的三個節點之一，他還是有好好打造這座法師塔的。

    坐在自己的法師塔最高層，杜克端坐的椅子，就通過魔法陣聯通著整個達拉然城。

    某種意義上，達拉然城已經是杜克的私有物，因為整個城市的魔法網絡，都徹底被納入魔網之中。

    杜克輕輕抬起右手，手指頭在虛空一劃。

    「我說，這就是邊界！」

    杜克這句彷彿只是簡單的輕聲呢喃，清楚地傳到了每一個達拉然法師的耳朵裡，饒是正守候在杜克身邊的凱爾薩斯，都不由心神一凜。

    整座達拉然城亮了起來。

    久未開動過的主砲砲口驟然一亮。

    那不是魔法主砲的轟擊，卻勝似主砲全力一擊。

    從砲口射出的紫色光束，輕而易舉地撕裂了大地。

    從西往東，將整座海加爾山分成南北兩段。

    那是終結了元素的湧動，如同用障壁分隔開大地的恐怖一招。

    所有的火焰，沒有由來地被隔絕開。

    它們翻滾洶湧，它們激盪澎湃。它們甚至彷彿無休止地席捲上高高的天空，要突破雲層直達天際。

    終究……沒有一團火焰，超越過杜克劃出的界限。

第1799章火之噴子

    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山劈石，紫色光束頂多深入到地面下一米左右的地方。

    倘若杜克真的把海加爾山給劈成兩半，哪怕是為了抵抗火焰之地，估計精靈們依然會對杜克無比怨念吧。

    實際上，杜克真正所做的是緩衝海加爾山和火焰之地的元素交換，某種意義上，劃破大地的位置成了兩個衝突空間的新『國境線』。

    假若杜克沒有經歷過熔火之心之戰，搶到拉格納羅斯的火元素控制份額，那麼位面合併時從火焰之地傳來的火焰元素衝擊波，就會全部作用在杜克這個主導者的身上。

    硬扛一個大型元素位面的元素逸散，這不是一個人類或者半神的肉身能夠承受的行為，哪怕加上整個達拉然都不可能成功。

    在瞬間承受這種天量的元素能量衝擊，即便是達拉然全力撐開魔法護盾，整座城市都會在剎那間四分五裂。

    有了部分火焰元素的支配權，則是另外一回事。

    除了最初不由自主湧過來的火焰元素，後續尚有『理智』的火焰元素，立即選擇聽從了『主人』杜克的命令，開始向其餘地方逸散。

    「混賬！進攻！給我進攻！」整個火焰之地都能隱隱約約聽到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的憤怒咆哮。

    伴隨著他的咆哮，剛剛沖上天際的火焰元素，以及火焰之地內部有更多的火焰元素再次蠢蠢欲動，準備席捲過來了。

    「閉嘴！手下敗將！我說的，誰都不給過來！」杜克宏亮的聲音響徹這片天地。

    火焰元素頓時糾結了，兩個老大，誰都有權命令它們，那聽誰的呢？

    「我要讓這個世界變成煉獄，我要焚燒世間的萬物，沒有什麼可以阻擋烈焰的降臨！我的奴僕！給我攻擊！」拉格納羅斯鼓動著火元素們。

    「攻擊個屁，給我滾回去！拉格納羅斯是我的手下敗將，沒資格過來跟我搶地盤！」杜克也跟著吼起來。

    火焰元素們的糾結程度+10086！

    「杜克*馬庫斯，你只不過打敗了我的分身！我會燒死你的！我一定會的！」炎魔的憤怒似乎更上一層樓。

    「切！輸了還嘴硬！反正是我贏了！」杜克照懟回去。

    「我要用烈焰吞噬你的靈魂！讓你在我的王座下哀嚎億萬年！」

    「你是我手下敗將！」

    「我要……」

    「你是我手下敗將！」

    ……

    甭管拉格說神馬，杜克就一句『你是我手下敗將』噎死拉格。搞到最後，連杜克自己都覺得他倆就像穿越前網絡上那些智商高達50的噴子，不光沒素質，還對噴得毫無營養。

    下面的凡人算是大開眼界了，以精靈為主的聯盟將士估計也在納悶，為毛兩個半神大佬只會亂bb，不真刀真槍地干一仗呢。

    其實也有點冤枉，別看杜克和拉格納羅斯掌控著火元素位面的份額，可以隨意調用天量的火焰元素，好像挺風光的。

    很少有誰想到，權利和義務是相連的。

    位面的融合哪裡有那麼簡單。

    位面對碰時，產生的空間反噬，也必須由位面之主來擺平。

    拉格納羅斯現在根本動不了，只能在火焰之地的核心當中苦逼地修復著自己的領域。雖說是位面融合，倘若真的不把火焰之地與艾澤拉斯隔開多少，那麼自己以後也甭想在火焰之地裡抽取火焰元素作為力量了。

    而且，要奪取比火焰之地不知道大多少倍的、整個艾澤拉斯的火焰元素控制權，需要的時間和精力更是無法計算。

    拉格動不了，外人也很難進去，因為火焰之地裡的空間不算太穩定。一個弄不好就陷入什麼空間裂縫裡出不來，那就豹笑了。

    這就注定了在最初階段，是很難王對王的。

    好不容易吵完了，杜克長舒一口氣。

    「呼！總算搞定了。」杜克轉頭對凱爾薩斯：「這裡交給你了。」

    「嗯，放心吧，統帥閣下去休息吧。」凱子深深鞠躬。

    「我說了多少次了，凱爾薩斯，不用多禮。」杜克臉頰肌肉抽了抽。

    「如果當年沒有你保我，我早就是喪家犬，很可能已經誤入邪道了。」凱爾薩斯非常認真地說道。

    「好吧，隨你了。」

    杜克聳聳肩，打開傳送門，回到海加爾山頂。

    幾乎是剛出來，一個白色的倩影就衝上來，二話不說奉上香吻。

    「唔唔唔唔……」

    滋味不錯！

    真罕有，泰蘭德居然會這麼公開地獻吻。

    杜克眨眨眼，看到了後方不遠處躲開自己視線的瑪法里奧。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位大德魯伊頭上那頂用茵茵綠草做成的兜帽，是那麼綠意盎然呢？

    「杜克，你太棒了！果然唯有你才能幫我們守住聖山！」泰蘭德如此激動地說著。

    杜克是無法理解暗夜精靈對於海加爾山的狂熱感情了。

    話說，不是給阿克蒙德逼得炸了一次麼？

    海加爾山大爆炸什麼的，不就是像開包嘛！第一次有點痛，第二次就習慣了……

    反正，一群精靈竟然像是無視了自家大祭司向人類獻吻這種『大逆不道』的舉動，反而向杜克毫不吝惜地送上讚美之詞。

    「感謝你，偉大的魔網半神！」

    「你是海加爾山眾生的恩人。」

    最後，連頭頂上彷彿頂著狂放不羈青青大草原的瑪法里奧都上來，深深對杜克鞠躬，誠摯道：「謝謝你，馬庫斯閣下。如果沒有你，火焰元素起碼會往北多破壞一百里！」

    好吧！既然連瑪法里奧都感謝我……

    杜克也毫不客氣地當著瑪法里奧的面，一把摟住泰蘭德的腰。

    瑪法里奧的眼神再次閃躲了一下。不過他似乎內心嘆氣了，隨即正視了杜克和泰蘭德：「不用試探我，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接受了這一事實。雖然總覺得馬庫斯你太濫情……不過，泰蘭德她高興是最重要的。我祝福你們。月神也祝福你們。接下來，我會以大德魯伊的身份，為自然奉獻出我的靈魂與生命。」

    說罷，瑪法里奧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或許，他落淚了，或許他是心中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