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暴風法神 作者：余雲飛 (已完成)

暴風法神 第1952章 心中的飢渴

    杜克對於腦殘吼的智商和情商都表示無語。

    在他看來，自己起碼有一萬種方式解決這種問題。比如先找幾個倒霉鬼試試看地雷的觸發模式，到底是壓力感應？生物感應？還是元素感應？

    找到方法後，哪怕臨時讓地精裝個壓路機那樣的滾輪去開路，都比這個法子好。

    可惜，腦子不好，見識又不夠，就這程度了。

    杜克打了個響指：「第二階段。」

    很快，行進的部落大軍就發現另一場噩夢到了。

    數不清有著兩條可笑的機械腿，頭上頂著大大紅色閃燈的小型機器人邁著吧嗒吧嗒的可笑步伐，衝向部落。

    若果現在部落大軍當中，還有著瓦羅克*薩魯法爾這樣的宿將，對於這種東西就絕對不會陌生。

    因為那是黑暗之門年時，杜某人給部落帶來的噩夢。

    【移動警報系統】將近三十年前，侏儒的神奇工藝就造出了被天朝玩家稱之為【妖妖靈】的特殊機器人。

    現在部落遇到的是當年【妖妖靈】的升級版【西遊記妖妖靈】。

    啥意思？

    送你上西天的妖妖靈啊！

    部落勇士們儘管無比警惕，但是在前方排雷，中後段大軍完全被堵住的時候，完全躲不開從四面八方衝過來的【西遊記妖妖靈】。

    作為自爆兵種，這種新型機器人採用兩級裝甲。正前方有一層較厚的擋板，其它方向最外層是容易破開的薄鐵皮。兩層裝甲之間，填充了大量冶金和製造之後留下的小金屬疙瘩、邊角料什麼的。

    當某個妖妖靈衝到部落的士兵當中，遠處負責操控聯盟盜賊，就會在自己隱身的狀況下，按下指定按鈕，通過元素控制西遊記妖妖靈，將方圓十米內的部落士兵送上西天。

    「砰！砰！砰！」

    到處是飛散的血肉，斷裂後在空中打旋的肢體，連綿的爆炸，給部落帶來了極大的恐慌。

    可惜獸人的強處在於近戰，當暗矛巨魔退出部落之後，部落失去了最優秀的獵人和射手。獸人不是沒有獵人，只是沒有巨魔那麼優秀。

    很快，不光是隊伍前列，在遠古之路的後端，成千上萬閃爍著刺眼紅光的【妖妖靈】追了上來。

    它們就像死亡的使者，又像是驅趕著獸人的神之鞭，越發刺激著部落戰士們的神經。

    「我下令！全軍分成梯隊，向前衝鋒！」腦殘吼終於忍不住，下達了一個相當莽的命令。

    一批又一批的部落士兵，開始以單列兵線，每隔二十米左右向前衝。

    「轟隆隆隆」連綿不斷的爆炸，延綿出一條殘忍血腥的死亡之路。

    在納克薩瑪斯，蹄子有點不解：「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派飛空艦隊進去呢？」

    「這是放血！」希女王眼裡精芒閃爍：「如果直接出盡全力，我們在杜隆塔爾對開海域擊落所有部落飛空艇就好。用不著這麼費心。」

    穆拉丁接口：「但我們也不希望有太多強大的部落戰士獲得亞煞極的力量。畢竟誰都不知道所謂的『煞氣』可以將普通士兵強化到什麼地步。如果每一個部落戰士都變成人型坦克，那麼聯盟也會很頭痛的。」

    「所以就提前減少部落士兵的數量？」蹄子有點懂了。

    「嗯，不錯。伊瑞爾，有進步嘛！」杜克誇獎她。

    「唉！總覺得你們有點像艾瑞達了。」

    對此，杜克是堅決否認的。當場就催谷其體內的聖光，馬上杜克身上金光大盛，簡直比光明神還要光明。

    泰蘭德沒好氣：「得了吧，這裡誰不知道你還能用暗影形態混到燃燒軍團裡去？」

    杜克那個囧啊！

    說起來，那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猶記得，自己扮壞人啪了泰蘭德，似乎還逼著人家做出各種羞恥的事，然後就是一萬年的放置play。

    咳咳，扯遠了！

    強行尬聊什麼的，杜克不會做。

    放血什麼的，適當就好。

    聯盟就用各種奇葩的手段，擾襲著部落，讓部落不斷地放血。畢竟杜克都不知道，這一世的部落戰士用煞氣強化後，是否能練成用臉接炮彈還不死的神技。

    部落以蠻橫的姿態，準備狂攻天神之門，卻意外發現大門已經打開了。

    亞煞極的煞氣，直接從內裡無視四天神的意志，衝開了大門。

    大喜過望的腦殘吼，在亞煞極殘留意志的引導下，派出軍隊和地精挖掘者破壞了錦繡谷的一座山以及湖泊，在挖掘的洞穴深處，發現了被泰坦守衛者關押的上古之神亞煞極的心臟，隨後這片地區被庫卡隆軍隊接管。

    與此同時，小安度因在聯盟精銳小隊的護送下，拜訪潘達利亞的四大天尊的寺廟，向他們學習有關力量與堅韌、智慧與希望意義的知識，並通過天尊們的試煉，獲得他們的祝福。

    最終，小安度因使用四大天尊的祝福之力打造了一個傳奇的披風，準備送給自己的父親。

    另一邊，不明所以的祝踏嵐終究趕在了腦殘吼的前面。他帶來了大量的熊貓人衛士，守在原來的魔古山宮殿前。

    可是，祝踏嵐宗主注定無法阻止加爾魯什*地獄咆哮的野心了。

    因為第七煞出現了。

    第七煞叫做傲之煞，是熊貓人皇帝少昊難以擺脫的最後一項罪責，在它的影響下，皇帝用迷霧遮蔽了這片土地。一萬年來，傲之煞一直在等待時機。當加爾魯什喚醒亞煞極之心時，他心中的傲慢之力使得這股黑暗能量完美地融入了他的軀體當中。

    部落的戰鼓已經敲響，震天的喊殺聲填滿了這座美麗的山谷。

    承載著碩大的古神心臟【亞煞極之心】的巨大箱子，在庫卡隆衛隊的簇擁下，被運到了魔古山宮殿前的那個湖前面。

    力量大幅度提升的加爾魯什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地好。

    那股無限充沛的力量，那股澎湃得彷彿可以一拳打爆一座山峰的激昂感，無時無刻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心中那個聲音越發嘹喨了。

    就差最後一步！

    加爾魯什高昂起他棕紅色的頭顱，下令道：「我可以感受到這顆心臟的飢渴！把它投入到湖水中！」

暴風法神 第1953章 浮橋對決


    魔古山宮殿前的湖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潘達利亞的古老住民意識到了能量池的重要作用，它具有賦予生命的力量，於是他們修建了地下水利系統來守護水源，並滋養著錦繡谷中的萬眾生靈。

    若果把亞煞極的心臟丟進去，雖說亞煞極不至於就憑這麼點生命力成功以完全體復活，那也會在復活之路上邁出非常重要的一步。

    「阻止那些邪惡的獸人！」

    熊貓人職業者當中武僧是最多的。

    本來在大規模戰鬥中，兵線對兵線的狀況下，根本沒什麼地方給熊貓人閃轉挪騰。可是錦繡谷起伏不平的地勢，加上部落一向不怎麼注重陣型的完美，結果形成了亂戰。

    人數更多的部落戰士洶湧衝過去，然而綠色的身影並沒有淹沒黑白相間的矯健身影。

    混戰當中，身手更強的熊貓人哪怕面對已經開始被煞氣所侵染的全副武裝獸人戰士，依然站著上風。

    當熊貓人還臣服於魔古族統治的時候，是武僧們為潘達利亞暗淡的未來帶來了些許希望。由於被當時的統治者們剝奪了使用武器的權利，熊貓人們專注於練習運用真氣進行徒手戰鬥。

    當起義反抗的時機成熟，訓練有素的熊貓人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粉碎奴役的枷鎖。

    武僧擅長徒手戰鬥，在與敵人作戰時，他們並非只是依賴武器的力量。雖然有招有勢的拳腳功夫令他們聲名遠颺，但武僧凌厲的攻擊從不拘泥於招式。

    許多武僧更傾向於運用看似跌跌撞撞的身法和醉醺醺的眼神將敵人的攻勢化於無形，而他們的戰友則在敵人被迷惑之際發起攻擊。另外一些武僧則擅長召喚迷霧的神力，調節戰友體內的能量，活血化瘀，治病救傷。

    正是熊貓人以武僧為首的職業者奮戰在第一線，熊貓人的戰線勉強扛住業已被煞氣侵蝕的獸人狂攻。

    可是，當加爾魯什帶著庫卡隆衛隊殺到第一線時，情況對熊貓人頓時變得無比惡劣起來。

    在包括杜克在內的很多天朝玩家看來，庫卡隆類似當年德國的黨衛軍，既負責保護領袖的生命安全，也是部落這邊成編制的野戰精銳軍。

    他們是效忠於大酋長的強大力量，無論是誰榮登大酋長之位。

    他們是捍衛榮耀的勇士，剷除敵人的先鋒。

    他們總是最先殺入敵陣而又最後一批離開。他們就是庫卡隆部落大軍裡沒有任何一支其他部隊可以企及的精銳之中的精銳！

    原本歷史上，從奧格瑞瑪的建立開始，無論是在影月谷剿滅伊利丹的勢力，遠赴諾森德終結巫妖王的威脅，還是將瓦裡瑪薩斯和他的叛黨一同消滅在幽暗城底，庫卡隆在每一場有其參與的戰役當中都為部落立下了汗馬功勞。

    作為絕對忠誠於大酋長的庫卡隆衛隊，他們本身就是部落最鋒利的尖刀。

    幾乎是一個照面，至少有三百名奮戰在第一線的熊貓人武僧被砍翻在地。與之對應的，是近兩百名庫卡隆衛隊成員永遠地長眠在錦繡谷。

    可接下來，繼續發出震天咆哮的更多衛隊成員衝了過來，頂替了他們同胞的位置。

    和平了太久，從未見過如此凶暴敵人的熊貓人卻亂了陣腳。他們空有更嫻熟更犀利的戰技，卻被對方那種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打法給逼得手忙腳亂。

    武僧強大的內勁固然可以無視庫卡隆衛士厚重的鎧甲，直擊其內臟。往往是熊貓人擊殺庫卡隆衛士的同時，也會被對方的垂死一擊拖入黃泉。

    當祝踏嵐最精銳的那批武僧損失慘重之後，熊貓人開始崩潰。

    就在這時候，由地精打造的巨大浮橋，轟然從岸邊拍下，一下子直接搭到魔古山宮殿那邊。

    大酋長加爾魯什提著那把大名鼎鼎的，大步踏上浮橋。

    突兀地，在浮橋另一端，一陣狂風捲起。

    狂風迅速匯聚成一團，露出影蹤派宗主祝踏嵐的身影。

    「夠了！」祝踏嵐一聲大喝，他左手前伸，捏了一個劍訣的手勢，右手把他那把獨特的雙手錘子收在身後。被斗笠遮住的半張臉熊貓臉上，有著一雙充滿怒火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你已經在罪惡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了地獄咆哮！但是……到此為止！」

    「哈哈哈哈！」加爾魯什發出一陣狂笑，他左手大手一揮，齜牙咧嘴：「滾開！熊貓人！這是一股無可抵擋的力量！」

    祝踏嵐一聲冷哼：「你父親也曾染指過所謂『不可抵擋的力量』。他……下場……不，他最後又是做了何種決定？」

    當祝踏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窺屏的杜克突然覺得天花亂墜。

    都特麼是他搞事的鍋！

    如果是原來歷史，吼爺當然是跟瑪諾洛斯對拚死了。可謂覺悟之後求仁得仁了。問題是，這一世吼爺成了部落大英雄，參加多場對抗邪惡的大戰，甚至打到克蘇恩才退下來。最後死了還跟杜克混啊！

    在聯盟看來，這是榮耀。

    當然，在腦殘吼看來，這就是恥辱了。

    老爸放棄了強大的惡魔之血力量，洗白倒是不錯的，可壞就壞在，居然遵守承諾，死後跑去伺候人類半神了。

    呃，某種意義上，祝踏嵐的這招嘲諷很成功。

    「嗷嗷嗷」腦殘吼徹底被激怒了，以滅了祝踏嵐祖宗十八代的氣勢，在浮橋上直接發動衝鋒，狂風一般捲向祝踏嵐。

    散發著恐怖血氣的象鼻斧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淒厲的弧線，加爾魯什每一次揮臂，都是抱著要把眼前這個可惡的熊貓人劈成兩半的怒意。

    凌厲的攻勢，如果換成是普通踏入英雄領域的強者，估計三招之內就要跪了。

    祝踏嵐輕盈地閃避著狂暴的戰斧，明明好幾次距離戰斧只有那麼一寸的距離，但咫尺便是天涯。

    腦殘吼始終沒有打中祝踏嵐。

    祝踏嵐瞧準了一個機會：當戰斧猛劈到浮橋的木板上，腦殘吼拔斧頭時卡了那麼一剎那……就在這時，祝踏嵐出手了。

暴風法神 第1954章 吐血宗師


    祝踏嵐一錘敲出他那把有點像狼牙棒、又像是叉子的雙手錘武器。

    這把錘子的形狀相當影響市容，大體上像是龍蝦的鉗子，通體幽黑，一長一短像叉子。錘頭各個方向都有著錐形的釘刺，誰給砸到一下，保證傷口部位全是血洞。

    可惜，加爾魯什一手抄住了錘頭下端的棍子。

    眼看下一瞬就要陷入單純的力量比拚當中，祝踏嵐當然不會跟莽漢一樣的腦殘吼拼這個，他身子驀然後收，右手鬆開錘柄，在騰出來的右手手心上，多了一個【熊貓人版的螺旋丸】。

    【真氣爆裂】！

    祝踏嵐凝聚出真氣漩渦，當場就想糊腦殘吼一臉，教他一張醜臉是如何變成菊花的。

    他低估了腦殘吼的身軀強韌度，這位部落大酋長居然不閃不避，一拳砸在祝踏嵐的真氣漩渦上。

    「嘭！」一聲類似於猛烈的空氣炸響。

    印證了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定律，加爾魯什絲毫無損，反而是祝踏嵐被震得幾乎倒飛出去。

    寬厚的熊貓爪子在硬木做的浮橋上，劃出足足二十米，祝踏嵐才停住了後沖的態勢。

    雖說後滑步時的pose不錯，但力量絕對值上的差距，讓祝踏嵐深深皺眉。

    「呼哈」腦殘吼大叫一聲，猛地發動地獄咆哮家的祖傳跳斬。

    旁人或許會覺得，那種慢動作似的跳劈，只要不是傻，都不會硬吃這一招。

    唯有親身面對地獄咆哮家族的成員才會真切體會到這一招的恐怖。

    別小看那一吼，戰士職業的【破膽怒吼】的精粹，全在這一吼當中。若是膽氣稍弱的對手，被這麼一聲少說300分貝的震耳欲聾怒吼給震一下，當場就肝膽俱裂掛掉了。

    這不光是戰力的宣示，更是意志力的壓制。

    某種意義上，這就是極為強大的心靈衝擊，遠遠凌駕於暗影牧師的【心靈震爆】之上，甚至跟尤格薩隆的輕度精神侵蝕有得一拼。

    就是在意志壓制下，加爾魯什才放心地高高躍起，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劃出一條死亡的弧線，血吼上淒厲的紅光，耀得腳下的湖水都泛起赤紅之色。

    「死吧！」加爾魯什感覺自己應該得手了。

    可他高看了自己的技藝，又小看了祝踏嵐的意志力。

    被煞控制過一次之後，從心靈迷惑中掙扎出來的祝踏嵐，其意志堅韌了何止一倍？

    堂堂負責鎮壓『煞』的影蹤派宗主，居然被煞所控制。這是何等的恥辱！

    面對羞恥，有人一蹶不振，從此沉淪。

    有人越挫越勇，越來越強。

    顯然祝踏嵐屬於後者。

    看似有那麼瞬間失神，實則在血吼猛地劈到時，祝踏嵐才露出了他身為影蹤派武學大師的崢嶸。

    那個龍蝦鉗一樣的釘錘，恰到好處地探出，直接以四兩撥千斤的力道，輕易將加爾魯什猛劈的衝力引開。恍如過肩摔的動作無比行雲流水，簡直就像是加爾魯什自己把血吼給丟出去。

    最讓加爾魯什震驚的是，他感到了一陣詭異的排斥。

    【血吼】居然有點排斥他，準確地說是在排斥他體內的煞氣。

    這才是他被祝踏嵐繳械，脫手丟掉【血吼】的真正原因。

    「什麼！？是說我配不上你麼？血吼！」加爾魯什心中咆哮起來。

    他怒了！他心中的驕傲與憤怒驅使著他。

    那邊，祝踏嵐正因為成功繳械而心中一喜。可他剛回頭，就看到了水缸那麼大的拳頭在他視界裡迅速放大。

    「喝啊」

    毫無花巧的右勾拳。

    唯一的特點就是快！狠！

    那一剎那，祝踏嵐只覺得自己被人類飛空戰艦的撞角給撞到了。

    「噗！」祝踏嵐被一拳打飛，撞破身後浮橋的護欄。

    眼看他就要墜入池子裡，突然他黑色的眼珠子一轉，眼神裡回覆了清明。一個華麗的白鶴亮翅動作，配合凌波微步似的輕功，尖銳的熊貓爪就那麼在池子上輕輕一點，在平靜無波的池水表面泛出一圈漣漪。

    下一個瞬間，他已衝天飛起，用一記升龍拳幫加爾魯什那梯形的下巴做物理整形手術。

    腦殘吼整個被打飛了，狼狽不堪地摔在浮橋上。

    逼格十足的祝踏嵐一個金雞獨立，佇立在浮橋的一個護欄杆上，厲聲道：「我跟牛頭人和巨魔都打過交道，怪不得他們都脫離了部落，離你而去！果然，你不配做他們的大酋長！」

    說著，祝踏嵐高高躍起到三十米高空，然後無比凌厲，以彗星墜地的氣勢，給倒地的加爾魯什一記天殘腳。

    如果這一腳踩中了，腦殘吼的頭顱絕對會像個爛西瓜一樣爆開，濺出滿地番茄醬。

    這時候，在納克薩瑪斯嗑瓜子的杜克已經扶額沒眼看了要殺就殺，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果然，一如歷史，搞笑的一幕出現了。

    祝踏嵐又一次小覷了被煞氣強化的加爾魯什的抗打擊能力。人家一個伏地挺身加前滾翻就躲了過去。祝踏嵐用力過猛，居然一腳踹斷了浮橋的橋板，把自己的腳卡住了。

    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加爾魯什撲到自己的【血吼】旁邊，一手拿起血吼，另一手拋出浮橋剛才斷掉的一截鐵鏈，從後直接一個近似於西部牛仔拋繩圈的動作，直接用鐵鏈勒住祝踏嵐的脖子。

    「他們，才不配加入我的正統部落」

    就那麼猛地一扯，無處可逃的祝踏嵐就像只風箏，一下子被拽了過去。

    「噗！」加爾魯什又一次失手了。

    他終於確認，【血吼】的確在抗拒著他。原本應該是凌空將這個可惡熊貓人劈成兩半的，【血吼】的斧刃方向自行改變，變成是平整的斧子頂部鈍面撞到祝踏嵐的腹部。只有一小截斧刃，破開了他的肚皮。

    熊貓人普遍都有的大肚腩救了他，傷口挺深，也在飆血，事實上這是皮肉傷，不是致命傷。

    「嘔！」祝踏嵐當場吐血。

    那邊，在觀戰的杜克簡直沒眼看了。祝踏嵐本身其實挺能打的，但這貨運氣很背。幾乎每次出場都被打得吐血。

    於是，江湖人稱『吐血宗師』。

    即便如此，他還是躲過了直接被殺的命運。

第1955章 洗地開始

    祝踏嵐吐著血，咒罵道：「咳咳咳！所有人都會知道部落幹過什麼。他們會找到你，殺死你的！」

    加爾魯什面目猙獰地展示著他的狂傲：「來吧！我正等著他們！」

    「我會等著那些自以為是的敵人，比如杜克*馬庫斯！在我的堡壘中，他們會面對我親手製作的恐怖傑作。見證我無窮無盡的力量，然後一個一個地倒在我的腳下。」

    「任何膽敢對抗我的部落的人，都會被刺在奧格瑞瑪的尖塔上！」

    「你們熊貓人試圖埋葬仇恨和憤怒。但是它們的力量不可阻擋。」

    「現在，我就要把這股力量釋放出來」

    「哈哈哈！」

    在狂笑聲中，加爾魯什一斧頭劈開身邊那個巨大箱子的鎖頭。當那個足以裝下一個食人魔的大箱子彈開蓋子後，終究露出裡面那個碩大如馬車車廂的紫色心臟。

    恐怖的心臟！

    亞煞極的心臟！

    饒是經過兩萬五千年的歲月，饒是每一根連接心臟的血管業已被切斷，這顆蘊含著邪惡恐怖力量的心臟依然逕自不停地搏動著。

    祝踏嵐下意識地抬起頭，發現不遠處的草地裡，五顏六色的蟲豸正從草叢之中四散逃離，它們下意識地企圖遠離亞煞極心臟。

    一隻可憐的蝴蝶飛過，僅僅是被心臟逸散出來的煞氣沾染到，那隻蝴蝶就已在黑色的邪焰中湮滅。

    祝踏嵐痛苦地低下頭，然後不甘不忿地再度抬起，惡狠狠地咒罵道：「終有一天，你要為這罪行受到制裁」

    「哈哈哈！哈哈哈哈！」加爾魯什很久沒試過這樣開心了，他狂笑著，肆意地嘲弄著眼前失去戰鬥力的對手。

    笑完了，出氣了。

    他的面目再次變得猙獰殘忍，一張血盆大嘴張到了最大，露出滿口的獠牙：「有誰敢來制裁我」

    伴隨著迷之自信的狂傲宣言，他一個肩扛，一口氣將大箱子裡的亞煞極心臟倒入了魔古山宮殿前方的生命之池的一個圓孔當中。

    那裡，正是整個生命之池的精華聚集所在。

    「轟！」一道至少要三十人合抱的巨大黑色邪惡光柱衝天而起。散發著恐怖邪氣的光柱，一百公里外都清晰可見。

    在加爾魯什瞪大的眼睛裡，瞳孔之內已經看不到任何清澈，黑色的煙氣覆滿了他的眼珠子。

    這一刻，所有人猶在錦繡谷裡戰鬥的人都感到整個錦繡谷的法則正在發生偏離。

    生命、自然、善良，一切美好的東西彷彿正心懷畏懼地離自己而去。

    本來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上古之神亞煞極的邪惡力量正在降臨。

    它無可抵擋的力量不光侵染了整個錦繡谷的生命之水，還以此為養料，腐蝕著整個山谷。

    錦繡谷當中的綠意，在亞煞極的黑氣潮湧覆蓋過後，全都消失不見，變成了死氣沉沉的黑色。

    一條一條的黑色水柱衝天噴湧出來。

    上古之神的恐怖已經以這樣的方式，宣告自己已經主導這裡的一切，接管一切。

    「哈哈哈！作為我強大的證明，你就成為我第一個祭品吧！」加爾魯什高高舉起了他的【血吼】。

    正當加爾魯什想補上一斧頭的時候，一個纖細敏捷而充滿致命氣息的身影，驀然在他身後出現。

    【背刺】！

    最頂級的史詩級雙匕直插他背心。

    被煞氣強化的腦殘吼，不光身體得到極大強化，他的反應亦是如此。一個旋風似的猛烈扭身，強行讓【背刺】的判定失效，最終刺到他身上的，只是兩記普通攻擊。

    腦殘吼的死亡感應還沒完結，因為另一個矯健的身影，業已出現在祝踏嵐身後。

    「砰！」那是煙霧彈。

    對方沒有攻擊，直接以煙霧彈掩護。當腦殘吼用手撥開煙氣時才發現，一男一女兩個裝備相似的人類盜賊，早已開著【疾跑】，扛著祝踏嵐跑了。

    「哼！」加爾魯什沒有追。

    驕傲之煞充盈著他的身體，或許此刻在他心裡，祝踏嵐那樣的渣渣已經不值得他去追殺了，就這樣任由范克里夫父女救走了祝踏嵐。

    接下來的事，就順應原來歷史發展。

    當螳螂人上演49年投老蔣這一幕之後，整個聯盟王座會議都發出了哄笑聲。

    在杜某克眼裡，這跟『苦逼無奈想當太監，結果自宮了才發現天朝最後一個皇帝已經gg'又有神馬區別？

    「好了，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隨著杜克一聲令下，聯盟大軍終於昂然進入潘達利亞的領空。

    潘達利亞大陸的生活是極為原生態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除了在長城一線抵擋螳螂人的熊貓人大軍，好多熊貓人在部落到來之前都過著相當和平的生活，畢竟除了螳螂人和魔古人，這塊大陸上熊貓人並沒有什麼死敵。

    可這一天，每一個熊貓人都略帶茫然地望向天空。

    「嗡嗡嗡」

    彷彿無窮無盡的飛空艦艇佈滿了整個天空：

    過百米長、較為細長的是驅逐艦。

    長度接近兩百米，體型大一圈是的巡洋艦。

    體型最為龐大，少說有兩百五十米長的，是戰列艦。

    這些戰艦在兩舷統統都有著巨大的螺旋槳，只是這些螺旋槳僅僅維持著最低限度的旋轉，提供龐大懸浮力的不是它們，而是魔網。

    飛空艇船底下除了向下安裝、密密麻麻像刺蝟一樣的防空火炮集群，還有大量的魔法紋路。正是這些閃爍著神秘光輝的魔法回路，連接著魔網，給它們提供了懸浮於空中的動力。

    數以千計的艦艇，配上小型的飛行器，以及大批獅鷲、角鷹獸之類的飛禽，看上去完全襯得上『遮天蔽日』這四個字。

    若不是有少昊帝幾乎給所有熊貓人託夢，直言熊貓人已經加入聯盟，說不準這場面已經引起了最大的恐慌。

    在熊貓人的傳統領地上，聯盟艦隊還非常安靜，艦艇僅僅是高速駛過，直撲位於錦繡谷的部落大軍。

    可是在潘達西亞西部那幾座遠離大陸，僅用橋樑連接的高海拔離島螳螂高原上，聯盟艦隊直接開始火炮洗地。

第1956章 蓋棺定論

    「砰！」淒厲而猛烈的爆炸聲中，一個螳螂人直接被炸飛到天上。通體呈綠色，有著健壯節肢肢體的他，被炸飛的途中，整個身軀也在TNT火藥的恐怖威力下崩解成為數不清大小不一的碎塊。

    「哇哦！」聽到觀察員的匯報，開火的聯盟炮手發出歡樂的怪叫聲。

    沒有聯盟成員在乎螳螂人的死活，甚至不少人認為，這些怪物就該去死。

    在納克薩瑪斯的密室裡，奧妮克希亞匍匐在她的專屬金幣大床上。沒有人能領會，她或者相當多的龍族對於金幣的狂熱與愛好。

    「話說，聯盟這次搞這麼多事幹什麼？直接把部落給滅了不就完了？」黑龍公主直接問道。

    其實不光是她想問，杜克的後宮當中，很多人都想知道。

    比如卡莉婭，對於杜克這種釣魚執法一樣的做法，其實頗有微詞，可乖巧的她選擇了沉默。

    不反對，不代表同意。

    此時，吉安娜和泰蘭德等女亦是望著杜克。

    杜克抿了抿嘴：「沒錯，我也覺得放任加爾魯什跑去潘達利亞，然後讓他獲得亞煞極心臟的力量，再以這個藉口去毀滅部落，看上去有點多餘。光憑部落向聯盟宣戰，就足以毀了部落，不是麼？」

    「嗯。」作為對部落觀感極為惡劣的吉安娜、伊露希亞和奧蕾莉亞等妹子都是這樣覺得的。

    杜克聳聳肩：「聯盟最初成立的宗旨就是對抗入侵艾澤拉斯的部落，這個沒錯。可這些年來，聯盟已經成了一個專門以艾澤拉斯為中心，對抗燃燒軍團、上古之神等邪神，以及邪惡元素領主的正義組織聯合體。」

    杜克強調：「既然以正義自居，那我們就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去抹殺一整個跟邪惡沾不上邊的智慧種族。」

    大家算是聽出來了，部落是一個組織，獸人是一個種族，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卡莉婭舉起了纖細的手：「那……放任加爾魯什去散佈亞煞極的力量也是正義的嗎？」

    杜克嘆氣：「首先，加爾魯什當場部落大酋長，不是聯盟或者聯盟當中任何一個人的行動或者陰謀。其次，一手把加爾魯什捧上大酋長寶座的是人是薩爾，而且同意他、崇拜他、認可他每一次所作所為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些以傳統獸人為核心的大多數獸人。」

    杜克雙手一按椅子的扶手：「如果說，加爾魯什是導致部落毀滅，獸人瀕臨滅絕的元兇，那麼每一個獸人或者支持他的人，都是幫凶。是他們生搬硬套，將德拉諾那一套傳統獸人的野蠻生存法則硬是拿來艾澤拉斯使用。」

    杜克說到這裡的時候，吉安娜冷笑起來。

    「不是麼？能打贏人類的時候，他們屠殺掉每一條村子裡的人類。打不贏的時候，失敗被俘，一點都沒有失敗者的覺悟。居然好意思在新部落裡面宣揚什麼『獸人永不為奴』，將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真當我們都失憶了嗎？」

    希女王是最為激進的，她一揚手，一把用純粹空氣元素做成的鋒刃，從虛無變成了實體，落在她手上。她輕靈地將這把匕首似的玩意耍了個劍花，目光冷冽：「燒燬永歌森林的罪行，精靈永不會忘記。」

    卡莉婭追問杜克一句：「如果部落不使用亞煞極的力量，僅僅是以現在的實力跟聯盟作戰，聯盟打贏之後，會怎麼做呢？」

    杜克嘆氣，搖頭：「這是不成立的假設。很早以前，在我看到的未來當中，他們依然選擇了這條路。不過真要是這樣的話，大概……在擊敗部落之後。我會將所有前部落成員流放到德拉諾。」

    德拉諾上還有什麼？日漸崩塌的大陸，越發稀少的資源。現在除了必要的哨塔，聯盟和部落幾乎撤走了德拉諾虛空大陸上所有的人手。

    「這豈不是……依然要他們去等死？」卡莉婭有點同情心氾濫了。

    吉安娜激動了：「艾澤拉斯根本就不屬於他們。他們是徹頭徹尾的侵略者！以前燃燒軍團給我們的壓力太大，杜克看在共同對抗邪惡，以及人道主義的份上，才把那些傳統獸人從德拉諾接來艾澤拉斯。」

    「但是……」

    「夠了，卡莉婭，你看看這些卑劣的綠皮是怎麼對我們的？一站穩腳跟就迫不及待地要我們提供無窮的領地給他們捕獵。我們拒絕，他們就直接對我們宣戰了。這樣的白眼狼，能留著？」

    卡莉婭一時語塞。

    這就是理念的衝突了。

    人類作為艾澤拉斯的本土居民，當然沒有歡迎外來者分享這個世界的資源與土地的義務。

    杜克擺擺手，制止了這場爭論，他一口氣說下去：

    「你們這個假設本身就沒有意義。不管他是出於種族繁衍還是讓部落更強盛為目的，以加爾魯什為首的部落成員投入了以滅世為目的的上古之神的懷抱。這就是現實——部落過界了。」

    「若果是不同種族對於生存資源的爭奪，那還可以協商，我們甚至可以出讓技術，加大土地對於人口的承載能力。我有那個創意、想法，也能做到。想必大家也見識過我讓下面的人研發出來的雜交水稻了。畝產更多，糧食更多，就能以更少田地養活更多的人。」

    「但野蠻狂暴的加爾魯什，以他貧弱的智慧和蠻幹的性格，直接選擇了最可怕的一條路。他明知道那是上古之神亞煞極的誘惑，依然選擇了接受那份毀滅的力量。」

    「大家都清楚幾個上古之神當年幹了什麼？如果沒有萬神殿泰坦的降臨，艾澤拉斯的星魂就會被徹底腐蝕，大地會崩塌，甚至整個星球都會在被榨乾之後，陷入毀滅。」

    「這就是為什麼聯盟對於投靠上古之神和燃燒軍團的存在，絕不姑息的理由！」

    後宮眾女沉默了。

    這就是蓋棺定論。

    或許聯盟的確壓迫了部落的生存空間，但理念不同、組成不同的兩個組織，本來就是競爭對手的關係。

    既然部落選擇了最可怕的毀滅之路，那麼就必須予以真正的毀滅。

第1957章 從潘達利亞滾蛋吧！

    另一邊，薩爾越發不安了。

    作為在大災變裡救世有功的救世薩滿，聯盟認可了他的功績，明明是跟部落開戰的情況下，給予薩爾在聯盟領地內充分的自由。除了聯盟的軍事基地、各國政要居所以及核心的官方重地，薩爾被允許自由來往。

    只是薩爾身邊會派有專門的聖騎士小隊作為護衛，避免不明真相的民眾因為戰爭，對薩爾產生過激的反應。

    自從上次拜訪沃金，希望組建部落起義軍被拒絕之後，薩爾又找上了正在薩爾多島上生活的牛頭人。牛頭人族長貝恩接待了薩爾，卻無情地拒絕了薩爾的提議。

    即便薩爾提到，下毒的很可能另有其人。

    貝恩激動地對薩爾咆哮了起來：

    「沒錯，加爾魯什或許不卑劣，但他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加白痴！看在你薩爾的份上，我甚至可以原諒他殺死我的父親。但我絕對不能容忍，他居然扶植很可能是殺害我父親的牛頭人大叛徒瑪加薩*恐怖圖騰霸佔牛頭人的領地。這是對我們祖先之靈的最大褻瀆！」

    「薩爾！部落已經完了！在你向那些沒腦子的傳統獸人屈服，將大酋長之位交給一個沒腦子白痴的那一刻，部落就完了！」

    「你不用勸我了！我和我的族人是不可能再加入部落了。牛頭人不可能再信任一個曾經向自己背後捅刀子的所謂盟友！」

    一面痛苦的薩爾，最終還是借用聯盟的傳送門和飛空艦，來到了新幽暗城，找到最後一個老朋友——他曾經想將其培養為大酋長的德拉諾什*薩魯法爾，現在的被遺忘者首領。

    又一次，薩爾被潑了一頭冷水。

    「薩爾，知道嗎？為了可以弄出【聚焦之虹】，毀滅聯盟的要塞。加爾魯什居然不惜許諾阿納斯特裡安一個被遺忘者首領的位置。」

    薩爾的心當時就猛跳一下。

    種族不同，立場不同。

    加爾魯什這樣做，無疑又一次越過了底線。如果大酋長能隨意換掉一個部落加盟種族的首領，那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呢？

    「加爾魯什他早就沒把我當成是獸人了。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連死掉的人類都不如的獸人失敗者。失敗者沒有任何的權利。只有充當部落炮灰的義務。我也好，整個被遺忘者族群也好，只不過是他的戰爭工具。」

    「但是這……」薩爾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傳統派的獸人都是這麼想的。現在被遺忘者當中數量最多的，都是曾經的獸人。我們生前為部落戰鬥到最後一滴血，死後依然願意為部落戰鬥……可如今的部落，早已不是我們的部落了。薩爾，你懂麼？」

    薩爾滿嘴苦澀，他很想說『我懂』。可他說不出口。一旦他以活人的身份說出如此虛偽的話語，他甚至無法原諒自己。

    最終，只有一聲嘆息。

    所有曾經的盟友，都放棄了部落。

    這真是加爾魯什一個人的過錯嗎？

    薩爾無奈又絕望。

    他缺乏資訊，特別是第一手的情報。

    沒有當大酋長之後，他更難獲得聯盟的情報了，他不得不在加基森僱傭那些中立的傭兵。

    聯盟在這次戰爭當中進行了嚴格的保密。大部分民眾和將士都只知道跟部落在開戰，並不知道打成什麼樣子了。

    而聯盟在宣佈發現迷霧纏繞的潘達利亞上，有上古邪神亞煞極的蹤跡之後，就停止了對卡利姆多部落領地的進逼，就最低限度維持著戰線。

    大批大批的艦艇被目睹從聯盟的各個軍港出發，飛向無盡之海南方。

    薩爾搞不清聯盟的軍事建制，他只知道，聯盟至少還有一半的飛空艦艇和海上艦隊沒動。

    如此龐大的艦隊呆在港口，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出擊了，在茫茫大海上，或許外人還真不知道艦隊去哪了。

    貓在港口的艦隊是騙不了人的。

    艦隊處於待命狀態，數以萬計的空軍士兵趁著輪換，跑出來軍港的酒館裡吹牛打屁，有太多的跡象可以推斷出聯盟的軍力。

    薩爾得出一個悲哀的結論——聯盟僅僅用不到一半的兵力就足以應付兩線開戰，在對付部落的同時，順便還能收拾一個亞煞極。

    痛苦的薩爾徹底放棄治療，他來到暴風城的國賓館，要求相應的待遇。

    他在等，等聯盟摧毀加爾魯什所謂的『正統部落』的那一刻到來。

    在潘達利亞，聯盟對部落的清剿仍在繼續。

    腦殘吼在錦繡谷投入亞煞極的心臟，直接導致了錦繡谷被炸掉。當大酋長需要有人自告奮勇接受亞煞極之力的灌注時，馬爾考羅克順理成章地站了出來，沒有半點猶豫。

    如果給加爾魯什足夠的時間，他絕對可以將整支部落大軍都變成像馬爾考羅克一樣、擁有可怕攻擊力的恐怖人形怪物。

    很遺憾，從遠古之路開始，杜克就在有意識地削減部落的兵力，防的就是這一招。

    幾乎是加爾魯什剛把亞煞極的心臟丟進池子裡，聯盟空軍就抵達了錦繡谷南麓和北麓，僅僅是在山峰的外側等候命令。

    腦殘吼剛把不到一百人灌注亞煞極的力量，聯盟的炮擊就到了。

    「轟！轟！轟！」別看聯盟來來回回就重炮開路這一招。對於現在的部落，那就是一招鮮，吃遍天下了。

    除了剛剛成功變身的馬爾考羅克，部落這邊對於聯盟的空軍真沒什麼好辦法。

    馬爾考羅克的新招倒是讓腦殘吼眼前一亮。

    【亞煞極之息】馬爾考羅克溝通亞煞極之力，直接射出一發光炮，越過五百米的虛空，轟到一艘過份靠近地面的偵察艦上。

    這艘聯盟驅逐艦的艦長根本沒想到部落還有這樣的操作。本來想仗著自己的船快輕靈，可以來作死一番。通過近距離觀察，給後方的炮擊做出最精確的指引。

    結果被boss級的馬爾考羅克一發入魂，直接用亞煞極的暗影能量光炮將它打爆了。

    可惜，馬爾考羅克一人的勇戰，並無法改變部落的劣勢。

第1958章 戰略家

    不是每一個部落勇士的名字後面都能冠上『Boss'這個稱號。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天賦或者境遇，亞煞極心臟泵出來的暗影能量，大多數部落戰士喝了之後，也就是從肌肉棒子變成惡魔化的肌肉棒子。

    紫色的水晶狀彎角從他身體各個部位長了出來，雖說獸人談不上人模人樣，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三十多年前，加爾魯什他爹格羅姆喝下了惡魔之血，從棕紅皮膚變成了綠皮，獲得了力量。

    彷彿輪迴一樣，這一次從老子輪到了兒砸。

    偏偏搞事的依然是傳統派的獸人，在場沒有一個獸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在納克薩瑪斯，杜克身邊出現了一個高大魁梧的綠色身影，他半透明的身軀，告訴著世人他的英靈身份。

    格羅姆*地獄咆哮，當年在古爾丹蠱惑下成為了第一個惡魔化的獸人。

    杜克可以做很多事，但有些事，終究不想瞞著自己人。

    格羅姆的嘴巴蠕蠕著，一滴豆大的淚水從他粗獷豪邁的臉頰上滑落。部落對聯盟宣戰，他是知道的。在沒有戰事的時候，他更多的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靜靜地看著聯盟與部落的發展。

    作為一個經歷過三次黑暗之門大戰的超級老戰士，他見識得更多，也比普通獸人懂得更多。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父親，只是他按照父親教育他的方式，放養地教育著加爾魯什……如果不算因為黑暗之門關閉的十幾年歲月的話。

    他曾經在內心深處因為自己兒子當場大酋長而自豪，可他絕對沒想，居然是自己的兒子將部落帶到如今這個萬劫不復的地步。

    看著兒子走了一條幾乎跟他一模一樣，但更容易毀滅部落的道路，他憤怒著，心裡充滿了憋屈。

    可這份憤怒無法宣洩出來，因為他已經不再是部落的一份子，甚至不能算是一個獸人了。

    胸膛激烈起伏了數十次之後，格羅姆最終扭頭離開：「我沒有意見。」

    杜克一聲嘆息，還是重重放下了他的手。

    那是開戰的信號。

    「開火！」

    「遵命，全炮門開火！」

    聯盟指揮部裡下達的命令，一層層傳遞下去。曾經美麗安寧的錦繡谷，馬上受到了第二次的摧殘。

    「砰砰砰！」猛烈的火炮，使用的都是類似於三式彈這樣的散彈炮。相對而言，這樣的火炮造成的毀滅不算太大，將來還算容易收拾。

    此時，熊貓人大軍早已撤離，依然暴露在地面上的部落士兵頓時遭到了滅頂之災。

    沒有經過上古之神力量強化的部落士兵，在現代火炮之下顯得那麼脆弱。

    聯盟如今的穿甲科技，已經足以打穿成年暮光巨龍的鱗片和厚皮，區區部落獸人士兵，根本不在話下。

    一點都沒給加爾魯什強化軍隊的機會，聯盟直接用長達半小時的散彈炮，將地表的部落全部掃清。

    這部分的部落，不代表全部。

    對於聯盟的炮擊，部落也算是被虐出經驗來了。炮聲那刺耳的嗡鳴響起時，部落戰士已經自動找掩體。

    獸人還沒學會躲在彈坑裡，他們至少學會了挨炮子的時候趴下。除了職業者的極品鎧甲，沒有什麼金屬護甲可以幫普通的獸人戰士抵擋100毫米以上的火炮直擊。

    何況，在錦繡谷的這個生命之池西面，正好是將亞煞極之心挖出來的挖掘場。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們都呆在那個地下挖掘場裡，可謂熟門熟路。

    幾乎是炮聲響起，只要靠近挖掘場的士兵都往那裡躲了，這一下，加爾魯什至少保住了八成的士兵。

    「混賬！可惡啊——」腦殘吼憤怒地摧毀著自己能看到的一切東西，好不容易發洩完了，他的神邏輯得出一個結論：「優秀的士兵還是太少了！我需要更多像馬爾考羅克一樣的強者。我要讓死亡的光束佈滿奧格瑞瑪的天空，讓聯盟的飛空戰艦都變成天空中的火球！」

    於是，他一邊抓緊機會，讓錦繡谷裡的每一個部落士兵都喝下還有亞煞極力量的黑水。另一邊等候著夜幕的降臨，按照約定，他的飛空艦隊會在夜幕掩護下，前來接應他們。

    而聯盟沒有任何空降部隊，這讓他滿腔怒氣根本找不到地方發洩。

    今晚是個適合偷渡的夜晚。

    天空烏雲密佈，根本看不到月色。

    部落大軍趁黑逃亡，為了避免聯盟發現，他們甚至不敢打起火把。

    他們掩耳盜鈴的一幕，全落在聯盟眼裡。

    當以元素感知為原理的法師之眼，將部落大軍鬼鬼祟祟又誰都騙不到的影像發回來納克薩瑪斯的指揮部，再加上雷達裡清晰顯示著部落飛空艇的動向，一向嚴肅的聯盟指揮部發出一陣響亮的哄笑聲。

    「夠了！你們這群小兔崽子，誰再敢笑，我就發給誰一把漁夫小刀，讓他下地面向加爾魯什發起衝鋒！」布萊恩*銅須迅速震住了那群躁動的操作員。

    密室裡的杜克穩坐釣魚台，看著魔法鏡像，翹著二郎腿，晃悠晃悠的。

    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教導著瓦裡安：「看到沒？如果我當初不放這些飛空艦出來，腦殘吼就不會有機會把亞煞極的心臟帶回去。若是我不放這些飛空艦帶走加爾魯什的手下，那麼我們的士兵就不得不跟在熊貓人的屁股後面，漫山遍野地追殺那些異化的獸人戰士。」

    瓦裡安點著頭。

    哪怕他已從軍多年，獨領一軍參與過打巫妖王等多場重大戰役，對於杜克這種因勢利導，在開戰前就把所有的勝利因素湊齊，開戰後直接碾壓的做法，瓦裡安依然心悅誠服。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指揮藝術了。

    這是標準概念上的戰略家。

    部落的士兵心驚膽顫地，終於回到了他們熟悉的飛艇上。每個士兵都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恍惚感，胸膛裡那顆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

    接下來就看飛艇隊的了。

    他們對自家的飛艇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因為他們成功了一次，或許第二次依然能夠順利……吧？

第1959章 最後的瘋狂

    沒有哪個獸人知道，連第一次他們能逃離奧格瑞瑪，都是聯盟故意放水。

    只要聯盟願意，隨時都能讓每一個部落士兵變成著火的空中飛人，從一萬英呎的高空來個無降落傘自由落體。

    「報告，狙擊艦隊請示，該如何判斷哪些戰艦是目標？」下面的人傳來請示。

    「一小時後，會有元素標記。」

    「明白。」

    杜克打發了下面的人，轉頭望向另一個魔法鏡像，那邊艾瑞達雙子對他這個主人露出諂媚的笑容。

    杜克沒理會：「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我們有完全的準備。」

    「不會失手的。」

    雙子信心滿滿滴回答著。

    失手，不存在的！

    部落如今法爺幾乎都以術士作為核心。術士就要奴役惡魔，偏偏每個術士奴役的每一隻惡魔都被高階虛空領主艾瑞達雙子給擺平了。

    哪怕術士本身不是內奸，他身邊每一隻惡魔都是內奸，這種內通簡直無情。

    說起來，術士成為部落法爺裡的老大，其實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因為杜某人搞了魔網，還壟斷了四大元素界，結果部落法師當場就歇菜了。

    本來連不上魔網，同階法師當中部落就非常吃虧了，還被杜克蠻橫地截斷了幾乎所有通往奧格瑞瑪的元素通道，這就很難受了。

    一起難兄難弟遭殃的還有薩滿。

    從古到今，薩滿就靠溝通元素生物吃飯。每一個圖騰，其實都是請元素過來幫忙打工的『請神符』。杜克暴君似的壟斷行為，導致只有極少量的游離元素生物遺留下來。

    元素生物是傲嬌的，當中大部分根本不會鳥凡人。薩滿接觸一萬個元素生物，或許九千個是直屬於杜克，剩下一千個當中，又有九百個不鳥凡人。

    那可憐的1%，還要一群薩滿來分。

    這種操蛋狀況，如果還不改善，部落薩滿絕種也就是遲早的事。

    元素之路走不通，就唯有靠邪門歪道吃飯，術士就成了香餑餑。

    誰知道杜克黑白兩道通吃，吃了上家坑下家，六得飛起。每個術士的惡魔都特麼是內奸。

    結果到了指定時間，每條飛空艦上，都有術士屬下的惡魔在用暗影元素畫標記。

    在元素炮隊鏡裡，聯盟的偵察艦很輕易地確認了目標。

    聯盟艦隊雞賊地等待部落飛空艦隊離開潘達利亞，到達無盡之海上的時候才開始攻擊。

    一場毫無懸念的夜襲。這一次貌似依然是雷聲大雨點小，聯盟艦隊在五千米外瘋狂輸出，除了故意打個響的禮炮，大部分火炮不聲不響地瞄準了裝滿普通部落士兵的飛空艦。

    「砰！砰！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震撼了整支艦隊，當腦殘吼氣急敗壞地讓鐵甲艦像上次那樣頂上，射爆聯盟艦隊時。這一回，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炮不中。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腦殘吼體內的驕傲煞氣支配著他，他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挫敗。

    在天亮之後，更讓他接受不了的是艦隊的損失。

    好多艦長反應，聯盟的火炮在黑夜中是無比準確地打中了艦身，而且多半是直接命中彈藥庫所在的位置。大部分中炮的艦艇直接化作空中的火球完蛋，連半個倖存者都沒。

    不是沒有叼炸天的職業者，依靠【盾牆】等技藝活了下來。可下面就是茫茫大海，海裡就是瓦斯琪的水族大軍。

    管你是什麼超級戰士，拖到水底，想怎麼弄你都行。

    「混賬！偉大的正統部落當中，肯定出現了叛徒！他們卑劣地告知了艦隊的方位，讓無恥的聯盟布下了準確的伏擊圈。」

    這一回，腦殘吼的腦子意外地靈光，他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之一。

    可就算內奸們暴露了又如何？

    那些惡魔巴不得奴役他們的術士去死，就算是跟術士一起死，沒有特殊的拘禁靈魂手段，那些惡魔就能完美地滾回去扭曲虛空復活了。

    總比在這裡當個受氣包要好。

    腦殘吼開始疑神疑鬼。

    在靠近卡利姆多大陸時，在杜隆塔爾東南對開一百公里的海面上，部落飛空艦隊又受到了一次伏擊。

    這次聯盟終究將大部分的部落飛艇給打下來，最終能安全回到奧格瑞瑪的，只有不到一萬五千部落戰士。

    吉安娜問過杜克，這個『度』是怎麼來的？

    「嗯，我既不能讓腦殘吼太強，也不能讓他太弱。如果光是他一個活著回到奧格瑞瑪，所有獸人都會將他當成是逃兵。要維持他的統治，就不能打掉他最為死忠的庫卡隆衛隊。哦，光剩下衛隊也太假了，所以我大發慈悲，給他留了十船左右的普通士兵，十船螳螂人和十船魔古人。」

    末了，杜克還補上一句：「用散彈炮打過的。」

    吉安娜翻了翻白眼：「那就是斷手斷腳的廢物咯？」

    歷史上的腦殘吼，在他統治奧格瑞瑪的最後歲月裡，將恐怖統治進行到了極點。任何獸人膽敢說他的不是，馬上就會有盜賊通風報信，不消三分鐘，庫卡隆衛隊就會殺到。

    輕則毒打那傢伙一頓，重則處死。

    這一世，在杜克的刺激和亞煞極力量的引導下，腦殘吼更加變本加厲。

    「為了勝利！每一個部落子民都必須獲得亞煞極的力量！偉大的正統部落，在上古之神亞煞極力量的庇佑下，必將成為這個星球的主宰。」在國王谷，拉出亞煞極心臟公開展示的加爾魯什，對所有的部落子民做出了如此宣告。

    「不！見鬼！先祖在上，我可不要喝那黑乎乎的玩意。當年的惡魔之血坑得獸人還不夠慘嗎？」說這話的獸人老兵，當場就被衛隊砍下了頭顱。

    庫卡隆士兵不光逮捕任何反對者，更是把所有部落成員組織起來，排出長長的人龍，排隊喝亞煞極的黑水。

    已經失去理智的加爾魯什覺得這樣還太慢了，他命人將亞煞極的心臟裝到一個巨大的籠子裡，直接泡到奧格瑞瑪西門對出的怒水河裡。

    這時候，至少有一百萬部落難民，都沿著怒水河流域生活……

第1960章 最後的動員



    薩爾，坐不住了。 .

    他收不到聯盟那邊的消息，作為前任大酋長，退位時間也不長，他依然有很多消息的渠道。

    聯盟也沒有禁止這些渠道。當一個跟隨他呆在暴風城的獸人術士把這事告訴薩爾的時候，薩爾徹底驚呆了。

    「啪！」地一聲，他正在讀的人類書籍掉在了地上。

    薩爾失神地站起來，不可置信地把術士遞給他的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這不是歷史的倒退嗎？為什麼到了三十多年後的今天，居然還有獸人相信那種鬼話！？」

    三十五年前，耐奧祖蠱惑獸人，說德萊尼要毀滅獸人，然後黑暗之門前3年，古爾丹跳出來蠱惑獸人喝下了惡魔之血，就有了那場跟德萊尼的曠世大戰。

    以獸人勝利告終的戰爭，同樣刺激了獸人的野心，於是就有了第一、二次黑暗之門大戰。

    失敗總是容易被人遺忘。

    不知道該說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新生代的獸人沒有老一輩獸人的苦痛記憶。薩爾完全不覺得從納格蘭來的傳統派獸人，比他辛辛苦苦從人類戰俘營裡解救出來的獸人強到哪裡去。

    一轉眼就從感恩戴德的面孔，轉變為對世上一切都不滿。

    渴望更多的土地，更多的獵物，更隨意的生活。

    誰阻攔他們就懟誰。

    懟天懟地懟空氣。

    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

    失敗了？

    失敗有什麼可怕，大不了去死。

    他們倒是死透了，只不過他們惹出來的禍就要其他依然生存於世上的獸人買單。

    到了這一刻，薩爾心中第一次真真正正恨起了那些納格蘭傳統派的獸人。

    「沒腦子的白痴！一群蠢貨！真以為獸人永遠是世界上的第一種族嗎？還以為這裡是獸人主宰的‘我們的世界’嗎？真以為聯盟不敢殺人嗎？真以為那群強大的守護者會當做什麼都看不到嗎？這是自己把頭伸進去斷頭台啊！」薩爾憤怒地摔打著周圍的一切，不知何時，眼角已經有了淚。

    「嗷啊啊啊啊啊！」那不是像受傷野獸的哭嚎，而是那種仿佛已經失去了親人的哀慟哭叫。

    旁邊薩爾的侍從們，目瞪口呆。

    跟隨薩爾這麼多年，他們第一次看到薩爾眼睛裡露出如此絕望的眼神。

    記憶中的薩爾，總是閃爍著智慧光輝，努力協調部落各族關系，讓所有部落子民都盡可能過上好生活。他努力工作，聆聽各族子民的需求，戰鬥時奮勇在前，施行民政時也不惜深入到最困苦人民所呆的貧民窟。

    可以說，他就是大酋長的典範。

    多少人被他的事跡所感動，在被人類奴役的歲月裡，他就是獸人唯一的救贖。就是那盞在地獄裡仰望天堂的明燈。

    如今，連他都放棄了嗎？

    「大酋長……」

    薩爾猛地一揮手：「不！我認輸了，但我還沒放棄。獸人的血脈，不該在我這一代斷絕。」

    認輸了？

    沒放棄？

    他的話讓侍從們聽不懂。

    唯有薩爾自己清楚，認輸是對誰認輸。不放棄，指的是另一回事。

    在薩爾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同時，聯盟開始了最後的宣傳。

    莎莉*懷特邁恩再次現身廣播：「現在插播緊急消息就在剛剛，聯盟最高指揮部確認，部落大酋長加爾魯什*地獄咆哮在潘達利亞獲得了上古之神亞煞極的心髒，現正在部落主城奧格瑞瑪，對所有部落成員進行邪惡的**改造。畫面轉為聯盟密探的視覺。」

    伴隨話音落下，在每一個魔法鏡像裡呈現出來的，赫然是奧格瑞瑪那粗獷豪邁的高聳城牆。

    木質為主的大殿，粗暴的磚石壘成了奧格瑞瑪雄偉的城牆。

    遠遠看過去，無數綠皮獸人正在排隊，還有少量的牛頭人，以及一些聯盟人民不認識的人形節肢動物。通過標注，大家才知道那是正統部落的新成員螳螂人。

    每個人，在喝下一碗普通人絕對不會喝的黑色芝麻糊一樣的惡心漿液之後，當場身體就發生了變化。

    他們的身體充氣一樣膨脹起來，在身體各個角落開始爆出刃牙或者骨質的尖角，看上去無比猙獰恐怖。

    莎莉繼續用越發激昂的語調說道：「部落眾所周知，部落是以獸人為主導的。33年前，他們受惡魔統帥基爾加丹控制的大薩滿耐奧祖蠱惑，發起了對德萊尼人的戰爭，他們喝下了惡魔之血，成為了極具破壞力的綠皮獸人。摧毀了熱愛和平的德萊尼人的都城沙塔斯城。」

    「如果說一次是被蠱惑與蒙騙？這一次又是如何？部落肆意進入聯盟成員控制了上萬年的領地掠奪資源，直接向聯盟宣戰，用殘暴的魔法爆彈【聚焦之虹】摧毀了聯盟港口城市塞拉摩。在正面戰場落入下風之後，又轉而尋求上古之神的力量。」

    「上古之神的邪惡，大家有目共睹。克蘇恩的大軍，曾毀滅了半個卡利姆多。尤格薩隆的無面者軍團，殘殺過無數聯盟將士。恩佐斯控制的死亡之翼，前不久才在整個艾澤拉斯世界掀起了大災變。我們的土地被掀翻，我們的城市被毀滅，我們的人民死於古神打造的天災之中。」

    「上古之神的罪惡難道還不夠嗎？」說道這裡，莎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地一拳砸在播報台的木桌上。

    「現在不死心的部落，為了統治艾澤拉斯世界，為了將人類、矮人、精靈等所有聯盟種族從這個世界上抹去，居然不惜尋求上古之神亞煞極的庇護。這是何等的無恥與惡毒！」

    畫面再度切換，畫面中播映著一塊塊滿目瘡痍的村莊，滿地的骸骨，畫面的最後定格在一對母子的骸骨上。

    那顯然是一個人類母親，在生命的最後抱緊了自己的孩子，然而她和孩子的身體上共同留下的，是一把獸人的石質戰斧。

    莎莉的聲音再度響起：「第一、二次黑暗之門大戰。從暴風王國、到鐵爐堡、到斯托姆加德、鷹巢山、奧特蘭克、奎爾多雷、洛丹倫……根據不完全統計，超過三百萬平民被獸人屠殺，一千萬人類失去了他們的家園。」

第1961章 部落的叛亂
        



    播報仍在繼續。 .

    「戰後，聯盟以最大的仁慈，沒有屠戮所有的俘虜。相反，在面對新一輪的黑暗勢力天災軍團來襲的情況下，時任聯盟統帥杜克*馬庫斯還做出了放殘存獸人成員西渡卡利姆多大陸的決定。甚至在德拉諾世界崩潰的時候，聯盟還出於盟友道義，派出大量船只，提供糧食，接應了處於毀滅的德拉諾世界裡的兩百多萬獸人，來到艾澤拉斯。」

    「當年獸人一再宣告，獸人擺脫了惡魔之血引發的狂暴之後，會痛改前非。專心對抗邪惡，為艾澤拉斯的未來而奮鬥。但是，以獸人為首的部落是如何回報聯盟的仁慈與信賴的？」

    畫面再度切換，變成了美麗如畫的潘達利亞。

    之前，與之後。

    曾經綠意盎然，山間充滿了自然氣息的錦繡谷，在加爾魯什投入了亞煞極心髒之後，瞬間爆炸，化為一片漆黑的死地。

    畫面中，到處是橫死的熊貓人。

    畫面的最後，是一只正在哭泣的小熊貓人。

    那跨越了種族審美觀的萌化外形，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那可憐兮兮的悲慘表情，瞬間擊中了每一個觀眾的心。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觀眾都有著一樣的想法：部落太可惡了！太可恨了！

    「在發現籠罩潘達利亞大陸的迷霧解除後，部落肆無忌憚發動了入侵。在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他們直接宣戰，屠戮了當地智慧種族，生活在那片土地上超過一萬年的熊貓人。肆意將代表占領的戰旗插在熊貓人的土地上。然後再次企圖毀滅整個艾澤拉斯所有善良的智慧種族。」

    畫面的最後，是那些獲得亞煞極力量之後，露出狂喜表情的異化獸人。

    經過精心剪輯的畫面，成功調動起聯盟人民對部落的痛恨，心中最後一絲憐憫，已經蕩然無存。

    如果上一次部落宣戰，轟炸塞拉摩成功激起了聯盟人民的怒火。這一次就是部落的所作所為，徹底讓聯盟人民摒棄了仁慈與同情心。

    莎莉最後的宣告，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有鑒於以獸人為主的部落，一再踐踏聯盟人民的好意、信任，與世間一切的良知。聯盟王座會議的首領們正在進行緊密磋商，提出以消滅獸人為主要議題的動議。」

    王座會議上，各大首領看著一個個現場畫面，看著那些群情激憤，高呼殺盡獸人的民眾，紛紛沉默了。

    杜克玩釣魚，大家都知道。

    大家更清楚，這不是杜克逼他們去做的。

    這只是一個利益衝突引發的本性釋放。

    第一次喝惡魔之血，投靠燃燒軍團，可以說是被蒙蔽。

    第二次又搞這事，投靠了上古之神，這又怎麼解釋？

    被聯盟逼的？

    為什麼聯盟不去死光光，好把整個世界的土地都送給獸人當獵場？

    一而再，再而三地搞事，這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耍嗎？

    哪怕沉默，首領們心中都有一股憤怒的烈焰在熊熊燃燒。

    但凡是被部落侵略過的種族，就沒有誰對部落是有好感的。

    很不幸，聯盟每一個主要種族都受過部落的侵攻與屠戮：人類、矮人、侏儒、高等精靈、暗夜精靈、德萊尼、熊貓人……

    「是時候讓獸人為核心的部落償還這筆血債了。」瓦裡安淡淡說完，發起了王座會議投票。

    毫無懸念，全票通過。

    「但凡是異化的部落成員，不論身份地位，年齡，種族，全數滅殺。但凡是……」

    聯盟王座會議從未下過如此嚴厲的軍令，可每一個聯盟將士都覺得這樣的命令理所當然。

    在杜克發動輿論戰，取得了想要的‘勢’之後，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回到密室，卡莉婭追上了杜克。

    杜克回頭：「你想問，我們殘忍嗎？」

    「嗯……」卡莉婭嗯了一聲，點點頭。

    杜克轉頭，他的視線投入到魔網中，投到法師之眼所監視的萬裡之外的紅土地，那一抹荒涼而有著淡淡豪邁感的風景。

    「作為上位者，沒有任何一個決定是可以輕易做出的。艾澤拉斯世界很大，資源卻不多。容不下兩個龐大的跨種族組織，更容不下一個反復無常，經常叛投敵人的拖後腿種族。」

    「唉」卡莉婭也就嘆息一聲。

    她太仁慈了。哪怕當初獸人也曾經把戰火燒到洛丹倫，但奴役獸人當角鬥士，這永遠是洛丹倫抹不去的污點。或許正是這種補償心態，導致了她再三心軟。

    不過心軟也有個極限。

    加爾魯什遠遠超出了這個底線。

    聯盟在調集兵力，為徹底毀滅部落，滅殺獸人做准備。也是等亞煞極之心的力量繼續發酵。

    加爾魯什很快發現一個問題：亞煞極心髒的力量不是無窮無盡的。在將百萬獸人變成了異化獸人之後，心髒泵出來的黑水的力量明顯削弱了。

    盡管將它投入到怒水河中，大量的河水反而稀釋了亞煞極的力量。

    他懂了，就像把心髒投入錦繡谷的生命之泉當中，亞煞極能重新激活一樣。哪怕是古神的心髒，同樣需要電池一樣的能量來源。

    於是，他異想天開地讓部下做一個《如何把亞煞極心髒投入太陽井》的行動方案。

    可就是這時候，部落裡突然發生了叛亂。

    原本歷史上，這是一次聲勢浩大的起義。薩爾連同沃金的巨魔、貝恩的牛頭人、希爾瓦娜斯的被遺忘者以及洛瑟瑪的血精靈，一同發動一場徹底的起義。

    由於這些部落主戰種族的力量實在太大，在推翻了加爾魯什的統治之後，跟部落起義軍組成臨時聯軍的瓦裡安也奈何不了新的部落，放了幾句狠話就帶著聯盟將士走了。

    這導致了部落大權第一次旁落，使得沃金上台成為新的大酋長。

    這一世，情勢有著極大的不同。

    被遺忘者、巨魔、牛頭人是徹底脫離了部落，也沒有什麼血精靈加入部落。沒有其它種族有興趣參加起義。

    這一次的起義，直接被定性為叛亂。

    薩爾終究說動了自己的老朋友，瓦羅克*薩魯法爾和他的黑石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