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夢醒細無聲 作者:第十個名字 (已完結)

 
mk2258 2016-10-31 09:49:0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9 44247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4
183章 不幸的她
    「……我不想和他結婚,他是個混蛋,這都是他逼我的!可是我又不敢說不,他手裡有我的……照片,當時他把我灌醉了拍的。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他就會把照片給我的同事、父母看。你知道我爸的脾氣,他肯定會氣死,而我媽媽也不會管我。當時他們離婚時,是我自己選擇跟著父親過的,她恨死我了,到現在也不讓我進家門,我去找我姐姐都是偷偷的……」

    不知道是洪濤這番說辭起作用了,還是這一摟起作用了,金月終於把她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把臉埋在洪濤胸口,不肯抬頭。

    這些事兒太丟人了,她連父母和姐姐都沒告訴過,今天不知為什麼會和洪濤說。大概是想起小時候洪濤可以帶著她鑽防空洞、坐車去王府井百貨大樓、到地壇公園裡偷池子裡的金魚,好像有點無所不能的感覺,一時衝動了。

    「這事兒不怪你,別自責,你沒有太多責任,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沒第一時間告訴金叔叔。他脾氣是不好,但你是他女兒,他就算發再大的火兒、罵你再難聽的話,最終也不會不幫你的。以前我上學的時候惹了好多禍,很多次都以為我父母不會管我了,因為事兒太大,結果我就不敢回家。」

    「可每次我被找回來他們都會幫我把事兒解決掉,不管多難,去求人、去四處借錢也會幫我。這就是父母,千萬別用普通思維去理解他們。好了,先別哭,你爸就在下面呢,萬一讓他看見你這個樣子,肯定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你說我便宜沒佔到,還得替那個孫子背黑鍋,我冤不冤啊。先把眼淚擦乾了,然後和我詳細說說事情經過,我再決定怎麼幫你。」

    洪濤現在真有點返回童年的感覺了,那時候每次金月被附近的孩子欺負了,就會哭一個大花臉來找自己。之後的程序就是先讓她不哭了,再問清楚是誰這麼大膽子。自己能打過的立馬殺上門去替金月出氣,自己打不過的就去找小舅舅,用五分錢收買他出手相助。

    「其實我也知道他不是啥好鳥兒,不過一直沒敢和你提這個事兒。他在外面還有女人,搞不好連孩子都有了,你和他結婚啊,十有**得倒霉。」金月也和小時候差不多,乖乖把她這些年的委屈挑主要的和洪濤講了講,然後期盼著洪濤給她拿主意。不過洪濤並沒說怎麼幫忙,而是把衛建華的罪行又揭露了一番,說得金月都有點無地自容了。其實這些事兒對於金月來說並不算太意外,她那個男朋友也沒刻意瞞著她。

    金月的這個男朋友並不是她自己找的,而是被逼的。當初她在大專裡學的是建築設計專業,畢業後就到了園林局的公園管理處,也不能說專業完全不對口。按照金叔叔的意思,她先在這裡多瞭解瞭解古建築的基礎知識,然後再系統的接觸古建築修繕工作。

    當時金叔叔正在主持修繕勞動人民文化宮,工作很忙,也顧不上金月。金月呢,剛到了一個新單位裡也是比較孤獨,結果就被衛建華給盯上了。

    要說單親家庭的孩子最渴望的是啥?那就是能得到關愛。金叔叔是軍人出身,神經比較大條,就算疼愛金月也不會有過多表示。讓他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帶著一個女兒過日子,肯定也沒多少家庭溫暖可以給金月的。

    衛建華平心而論是比洪濤更容易討女孩子歡心,主要是他有一副好皮囊外加嘴也甜,又有個當官的爹,對於金月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來講吸引力蠻大的。

    一來二去的金月對他就有了點好感,接觸的也多了起來,金叔叔知道以後雖然不太同意,但也沒強烈反對。這個衛建華在單位裡名聲不太好,主要是老仗著他父親的權利弄些邪門歪道,但畢竟也是一個系統裡的,如果金月樂意,閨女也大了,他這個當爹的沒法強行介入。

    剛開始的時候衛建華還挺規矩,無非就是和金月找機會聊聊天,半年之後才發展到吃吃飯、看看電影,頂多也就是拉拉手啥的。可是這傢伙的耐心不太夠,等不及按部就班的正常和金月談下去,去年年初的時候夥同單位裡另外一個女同事忽悠金月一起去上海旅遊,結果在當地的酒店裡把金月灌醉,當晚就給禍害了,事後還拍了照片。那個女同事雖然結婚了,暗地裡卻和衛建華有一腿,算是幫凶。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又身處陌生的城市,金月醒過來之後就完全落入了衛建華的圈套。哀求、恐嚇、威逼利誘,衛建華把能用的招數全用了一遍,孤立無援的金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回來之後,雙方家長一見面,兩個人的事兒就算定了。

    如果真是這樣金月也就認了,找個副局長的公子當丈夫,人也長得又不錯,工作、學歷什麼的也挺好,不虧。可兩個人接觸一多,尤其是有時候住在一起,金月才算知道自己的這個未婚夫是個啥玩意。

    他連半年都沒忍住,就又開始去外面找別的女人了,光是被金月撞見的就不止一個,而且還經常半夜喝醉了回來,說多了就罵人,甚至還有動手打人的時候。金月無數次想離開他,可是每次提出這個事兒,衛建華就把那些照片拿出來威脅,聲稱要讓園林局每個辦公室裡都有一套。

    「傻丫頭啊,是一生的幸福重要,還是名聲重要啊?」聽完金月的敘述,洪濤覺得自己和衛建華比真是太挫了。你看看人家,用這麼老套的招數就能禍害不止一個女孩子,還能逼著被禍害的對象和他結婚。自己磨破了嘴皮子、想破了腦袋好不容易忽悠到江竹意這麼一個看得上眼的,結果說跑就跑了,人比人得死啊!

    「都重要!要是真讓人看到了那些東西,我還怎麼活啊,我爸還不得氣死!」金月覺得洪濤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思,說的輕鬆,可這事兒放到誰身上誰能看得開?

    「我就這麼說吧,你就算真離開他,他也不一定敢用那些照片。那玩意只能私下威脅你,讓你不能也不敢離開他,可你一旦豁出去了,害怕的首先是他。雖然因為時間長了你不能再去告他強健,但這件事兒鬧起來他臉上也無光,尤其是他那個當副局長的爹。金叔叔也不是默默無聞的普通員工,到時候這件事兒能打到局常委會上去,他爹也得弄得灰頭土臉。你大不了換個單位,還非得吊在一顆樹上啊!」

    洪濤還真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件事兒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局。局這個東西玩的就是騙和逼,一旦局內人明白過來,這個局就算敗了。

    「……我可沒你這麼厲害,想幹嘛就干嘛,還敢拿刀捅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看我姐,比我還慘,為了一個沒良心的傢伙,都快成神經病了。女人命苦,下輩子我要當男人,你當女人,專門給我欺負!」聽了洪濤這番分析,金月心裡稍微踏實了點,人也從剛才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中恢復了不少,這才覺得靠在洪濤懷裡不太合適,可這個責任還得怪在洪濤頭上。另外還無意中透了出來另一個秘密,她姐姐這些日子之所以變得神神叨叨,整天信教信佛的,也是因為在感情上受到了挫折和刺激。

    「你別倒打一耙啊,欺負你的不是我,我是幫你報仇的,你得分清楚好賴人。說說吧,到底想好了沒有,這件事兒想怎麼解決。你先劃出一個道道來,然後我才好幫你想辦法,不同的選擇有不同的手段,你得先讓我知道你的選擇。」近距離看著金月側臉,那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略厚但很精巧的嘴唇,看著就那麼可人疼。

    洪濤恨啊,那個叫衛建華的孫子真不是東西!你說用手段逼這人家姑娘就範也就算了,你還公然去外面瞎搞,還罵人打人,這尼瑪都屬於沒人性了,弄死他的心都有。現在金月需要幫助,自己責無旁貸,至於她最終屬於不屬於自己並不重要。喜歡一個東西就該去保護,至少不能看著別**害。說實話,自己還沒忘了江竹意,就算金月現在沒男朋友,主動來找自己表白,自己心裡想的也還是江竹意。

    「我想離開他,可是又怕那些照片……」金月正好轉頭,看到洪濤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兩個人的臉就距離不到一拳遠,趕緊低下頭,小聲說出了願望。

    「齊了,公主殿下你就等我消息吧,小矮人過幾天就給你回話。現在先給大爺笑一個,你爸和我大姨夫進院了,咱們得下去,我還有正經事兒沒辦呢。」小時候的金月最喜歡當白雪公主,那自己就是小矮人了,由於自己太高,所以她法外開恩,批准自己一個人代替七個小矮人。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4
184章 不怕!(飄紅加更)
    「要多久?」聽到洪濤又用小時候的把戲逗自己,金月還真笑了,不過笑的那麼苦,眼圈裡還噙著淚花。人這個玩意很怪,原本絕望的時候能忍著,可一旦有了那麼一點點希望,立馬就變得急切起來,一分鐘都等不及。

    「這事兒你可不能急,更不能讓他覺察出來你有什麼異常。現在他在明處咱們在暗處,我就能多一些辦法,要是讓他有了警覺,這就等於是在給我增加難度呢。別急啊公主,我一會兒就去找人想辦法,等全都計畫好了也不會告訴你,你從小就是個小告密鬼,嘴巴不嚴實,到時候我讓你怎麼配合你就怎麼配合就成了。放心吧,你小濤哥出手向來穩准狠,不成功則成仁。來吧,先把眼淚擦擦,跟我下去。」

    嘴上說的好聽,可洪濤心裡一點辦法也沒想出來呢,不過這時候不能給金月傳達消極情緒,她需要的一部分是解決辦法,更多的還是支持,就像小時候那樣給她做個後盾。

    「金叔,怎麼樣,我的小院不錯吧?要不您也別在樓房裡窩著了,來我這兒住吧。馬上天氣就暖和了,到時候咱爺倆搬兩把躺椅往後海邊大樹底下一坐,熱茶沏上,一人一根魚竿,吹著小風、看著碧波,您這身體立馬就好一半了。」

    洪濤這還真不是客氣話,看到金叔叔鬢角上那些虛汗,就知道這個老頭身體狀況有多次。如果他再一個人窩在鴿子窩一般的單元房裡不活動活動,光靠醫療手段是調養不過來的。人的身體一部分要靠生活習慣保養,一部分還得用心情調劑,缺一不可。整天不開心,身體好不了。

    「釣魚?你這不是要幫叔叔我養身體,這是打算直接把我急死啊!我可沒有你爸的本事,能拿著魚竿在這裡一坐半天。三分鐘魚不上來,我就得下去,要不就得氣死我!」金月的父親身體雖然虛弱,但性格還和當年一樣,是個暴脾氣,對釣魚這種運動深惡痛絕。

    「那也沒關係啊,這裡臭棋簍子一抓一大把,我給您弄輛小三輪車,您蹬著它繞後海邊上轉一圈,估計連回來吃飯都忘了。」不喜歡釣魚沒事兒,金叔叔喜歡下象棋,水平一般但是癮很大。

    「金月他爸,小濤說的有點道理。人老了就不能不動地方,越待著越生鏽。你要是沒啥事兒,來他這裡住一段時間倒是個辦法,反正這個院子裡也沒別人,就你們爺倆,他上班的時候你還能幫他看看家呢。再說了,他又有車,這裡離你們單位也不遠,一拐彎不就到了嘛。」

    大姨夫也覺得金月父親的身體很成問題,醫學上的事兒他不懂,但對洪濤這個養生辦法還是贊同的。大家都這麼熟了,不用太客套,既然洪濤提出來了,他也就跟著迎合一聲。

    「好孩子啊,能有這份心金叔小時候就算沒白疼你。金月啊,看到沒,你小濤哥這才叫好人,你找的那都是什麼玩意。」金月父親沒說到底來不來,而是把矛頭對準了縮在洪濤身後的金月,話中所指隱隱就是金月的男朋友,看來老頭真不怎麼喜歡他這個未來的女婿,當著外人也不隱晦。

    「金月,跟我去車裡拿東西,我一個人抱不過來。」金月的事兒洪濤都清楚了,她躲在後面是因為剛哭完眼圈紅著,還是先不讓金叔叔知道她哭過為好。這件事兒得瞞著老頭,照他這個脾氣,如果太早知道肯定會大發雷霆,再氣得住院了不值。

    今天洪濤回來的主要目的不是帶著金家父女參觀閒聊的,他們只是捎帶手,把自己父母的骨灰盒安放到院子的墓穴裡才是正經事兒。

    以前院子裡鋪設的都是方磚,現在全給刨了。把地下室建好之後,上面特意鋪設了一米多厚的熟土,只在中間弄了一個十字形的石條步道,把院子大概其分成了四份。

    以後這些土地會種上草坪和樹木,西南角還有一個兩米長一米寬的水泥池子,那是洪濤的養魚池,不是用來養金魚的,而是打算養他釣到的魚。雖然他不怎麼吃淡水魚,但要是趕上鱖魚、胖頭什麼的,也能吃幾口。當時不想吃就先養幾天,吃活魚總比死的新鮮。

    東北角那片土地上也有兩個水泥池子,但個頭比較小,一米多長半米多寬,這就是洪濤給父母準備的墓穴。連棺材都不用了,這兩個池子直接和地下室的屋頂澆築在一起,還做了防水,百年不敢說,小姨夫說五十年之內是絕對不會滲透的,六七級地震都震不壞。

    把父母的骨灰盒放進去,左邊是父親的,裡面塞上一大堆他生前用的教科書,讓他到了那邊也別缺教材,好繼續教書。右邊是母親的,洪濤在裡面放上了膠皮手套、消毒水和一個吸塵器。這都是母親的最愛,沒了這些打掃工具,她到了那邊會睡不著覺的。

    也就是洗衣機放不進去,否則洪濤也得給塞進去。老媽的床單、衣服得天天洗,否則也不會花那麼多錢換美元,專門去出國人員服務部買了一台帶烘乾的洗衣機回來。這就是專門給母親準備的,免得天氣不好的時候沒法洗衣服,但願那邊也有賣的吧。

    「這是我的,也放進去。」金月父親也是有備而來,拿出一副骨頭做的象棋,讓洪濤也放到父親的墓穴裡去。

    「金叔,這不是象牙的吧?」光看外面的盒子,這幅象棋就有年頭了。打開一看,骨頭雕刻的棋子都有些發黃了,但不是髒,看著很圓潤。

    「是不是還能咋地?」金叔叔還沉浸在對老友的思念中,對洪濤這個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爸常用的象棋我還留著呢,他玩那個順手,這副還是讓他兒子用吧……」一聽金叔叔的意思,這幅象棋還真有可能是象牙的,洪濤立馬就要往懷裡揣。

    「你個死孩子我剛想誇你兩句,你怎麼就打出溜呢?這是牛骨頭做的,拿出來放進去,別讓我動手啊!」洪濤的表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點撇嘴,原本大孝子的形象立馬就崩塌了,金叔叔的心血管差點又堵上。

    「真是牛骨頭的?」一直到兩整塊石板把墓穴封住,工人們開始在四周進行粘合密封工作時,洪濤還有點懷疑那副象棋的材質。

    「你院子裡弄這麼兩個墓地,就真一點兒不忌諱?」金叔叔一想起洪濤剛才看到象棋時的嘴臉,怎麼也和敢把父母埋在屋子前面的人聯繫不到一起去,有點懷疑洪濤的誠心。

    「到時候我把周圍弄個柵欄,裡面種上花草,再看看還有地方沒有,種上棵我爹最喜歡的石榴樹,不仔細看誰知道這是墓地?誰敢扒開看我踹死他!」兩塊石板上不光刻著父母的名字和生辰,還有兩幅石雕的畫像,差不多、大概算是栩栩如生吧,反正大姨夫找來的工匠也就這個水平了。不過這些字體和畫像都是素的,也就是說沒描顏色,不湊近了看真看不出寫的是啥,洪濤也沒打算讓別人沒事湊近了打擾自己父母。

    「你自己不害怕,以後你娶了媳婦她也不怕?」金叔叔其實問的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問洪濤以及以後的洪濤媳婦怕不怕,會不會對以後成家有什麼影響。金月聽明白了,替父親又重新問了一遍。

    「金叔,您怕不?」洪濤沒回答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是上過戰場的人,這些事早就無所謂啦。」金叔叔參加過中蘇邊境的衝突戰爭,死人在他眼裡確實不算事兒。

    「金月,你怕不?」洪濤又問了金月一個同樣的問題。

    「我也不怕!」金月具體怕不怕天知道,不過她回答的倒是挺乾脆。

    「那不結了,如果我以後找不到媳婦,把你搶回來不就完啦,嘿嘿嘿……」合算洪濤是在這兒等著呢,挖坑埋人他是分分鐘都在干,這也算時刻準備著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4
185章 援軍來了
    「爸,你看他又欺負我!」金月本來就為婚事發愁呢,洪濤這個玩笑算是戳在了她的肺管子上,嘴當時就撅了起來。但她並不指望能武力報復洪濤,說更說不過,習慣性的又把告家長的絕招使了出來。

    「你們倆都不讓人省心啊……」這次金叔叔沒幫女兒撐腰,而是各打了五十大板,誰也不幫。

    「洪濤、大姨夫,你們都在吶。」這時院門外面突然有人打招呼,孫麗麗和張媛媛一起出現了。

    這兩位對小院的上心程度一點不比洪濤弱,來的次數甚至更多一些。雖然她們嘴上說對洪濤找的工程隊沒什麼不放心的,其實還是不放心,經常誰也不通知就突然跑過來看看,生怕工人們偷工減料。另外還有一層意思洪濤都不好意思琢磨,她們恐怕還擔心工程隊對兩個院子的用心程度不一樣,說白了就是怕自己偏心眼。

    「哦!你們倆來了正好兒,上次你們說的木工師傅正好在呢,要打啥家具和他說,走走走,去你們院子裡聊去。」大姨夫並不知道洪濤和這兩個女人的關係,這一點不得不誇小舅舅嘴真嚴,連他姐夫都沒透露一點風聲,一直都說孫麗麗和張媛媛是他朋友的親屬,幫洪濤擋了不少麻煩。

    「洪濤,一會兒你也過來啊,我找你有事兒。」孫麗麗臨走之前,又沖洪濤招呼了一聲,這才扭著小腰跟著大姨夫走了。

    「她們是誰啊?我好像看著有點眼熟……」果不其然,女人都是八卦狂,人還沒走遠呢,金月就忍不住湊過來小聲詢問開了。她和孫麗麗是見過面的,就在和洪濤重逢的那天,不過孫麗麗的穿著打扮髮型是天天變,她一時半會也有點認不出來了。

    「我小舅的朋友,旁邊那個院子她們住。」洪濤也沒敢說實話,不是故意想騙誰,有時候說實話反倒麻煩。

    「啊!以後她們倆也住這裡!」金月明顯有點意外,或者說詫異,看洪濤的眼神都不太對了。

    「估計得住吧,否則她們不是白花錢做家具了。金叔,您是行家,正好看看我設計的院子咋樣,說不定我也有當建築設計師的潛質呢。」在這個問題上洪濤更不想多說,估計孫麗麗和張媛媛也不想讓別人太清楚她們的身份,索性就找個理由把話題岔開。金叔叔是專門搞古建築修繕的,自己這個小院也是按照古建築設計的,正好可以和他請教請教這方面的知識,總比說別人的隱私有意思多了。

    十點多的時候,金月帶著金叔叔走了,洪濤原本想留他們父女倆一起吃個飯,不過金叔叔的身體確實還沒恢復,不適合過度勞累。由於還有孫麗麗和張媛媛在,老頭死活沒讓洪濤送,好在稍微走幾步就能上鼓樓大街,打車還是比較方便的。大姨夫走的更早,他還得幫著洪濤去找石榴樹和葡萄藤,趁著開春種上,天氣太熱了之後就不好活了。

    「兩位監工大人,差不多看夠了吧,要不賞個臉去旁邊用個便飯?」送走了金月父女,洪濤在兩個院子裡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孫麗麗和張媛媛,這兩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居然鑽進了黑漆漆的地下室。

    「你的遊戲室用這麼大地方浪費了吧?要不騰出一半來改個游泳池吧,改造的錢我出,以後讓你免費游泳!」洪濤下來的時候,張媛媛和孫麗麗正打著手電湊在一起嘀咕著什麼,見到洪濤之後,非得沒跟著上去吃飯,反倒拉著洪濤在地下室裡又轉了一圈,然後提出一個小要求。

    「……明確兩個事兒啊!第一,我開的叫電腦屋,不叫遊戲室;第二,當初地下室說好是給我用的,如果你們現在改主意,那我就把電腦屋開上面去,整個地下室全灌上水養魚我都沒意見!」洪濤真是沒法和她們倆解釋啥叫防水層、啥叫循環淨化系統了,恐怕在她們眼裡,找個坑灌上水就是私家泳池,典型的不學無術瞎指揮。

    「你別急啊,我們不是在和你商量嘛。你看電視上外國人的院子裡都有個游泳池,咱幹嘛不弄一個呢!」孫麗麗又開始充當衝鋒陷陣的角色,一切不明事物都是她來試探,挨罵被嘲笑的永遠是她。張媛媛則扮演那個在一邊察言觀色的,說錯了也是孫麗麗的無知,說對了她就迅速跟進,反正怎麼都不會損害她女強人的威信。

    「你快拉倒吧,造游泳池的錢都快能再買一個院子了。再說了,咱們這兒還缺游泳池嗎?過了馬路不就是游泳池嗎,那麼大池子還容不下你們二位撲騰?」洪濤乾脆不和孫麗麗說了,直接衝著張媛媛來吧,反正最終拿主意的是她,估計出壞主意的也是她。

    「我們倆都不太會游……」張媛媛真會裝啊,明知道被洪濤看透了,還在可憐巴巴的裝無辜呢。

    「不會游更好,以後我教你們倆游。穿上比基尼,我就不讓你們喝水,不穿的我讓她嘗嘗啥叫腹脹!成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事兒,先去吃飯吧,我還有正事兒想請教你們呢。」洪濤沒功夫和她們聊游泳的事兒,現在自己又攬了一個差事,答應金月的事必須抓緊,她還眼巴巴的等著自己救她脫離苦海呢。

    如何解救是個問題,這方面的專家小舅舅算一個,張媛媛和孫麗麗也得算在內。衛建華的底細自己還不太清楚,要想制約他必須先瞭解他,這方面照樣要依靠她們兩個去打聽。

    「剛才那個就是你的青梅竹馬吧,人長得還挺可愛,怪不得你這麼上心呢,男人都是一個德性,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游泳池被洪濤無情的給否了,張媛媛很不高興,乾脆把金月提了出來,準備好好嘲笑嘲笑洪濤。

    「我不光是走不動路,我還得上趕著貼上去洗衣服、按摩外加請客吃飯。她和您二位比,就是庸脂俗粉!您是娘娘,她也就配當個使喚丫頭。我這個條件也就只能找個丫頭當媳婦了,娘娘也看不上我啊,來,您消消氣,請挪步,午飯的給!」和女人說話,有些東西你就得裝沒聽見,尤其是有求於人的時候,姿態更得低。

    其實張媛媛長得挺周正的,眉清目秀,算得上漂亮了。當然了,離什麼絕世美女、一出門就照亮半條街還差得遠。她和孫麗麗都差不多,屬於本身條件不錯,又會穿會打扮的那種女人,憑空就增加了三分魅力。金月和她們還是一個風格,長相上更卡通化,有點像動畫片裡的人物,還有些混血的感覺。真要說漂亮,洪濤認為還得是江竹意,她純粹靠自身素質,一丁點妝容的不借助,就能看出比張媛媛、孫麗麗、金月她們高一個檔次。

    「你想說的事兒和她有關吧?」好不容易把張媛媛說高興了,孫麗麗酸溜溜的聲音又來了。

    「哎呀,你記性還挺好啊,見過她一次就記住啦?」洪濤以為孫麗麗把金月忘了呢,沒想到這個女人眼睛還真毒,站在院門口看了一眼就把金月給認出來了。張媛媛之所以知道剛才那個是金月,肯定也是她告訴的。

    「你確定要救她了?」讓孫麗麗這麼一提醒,張媛媛立馬又有了新的判斷,這個故事洪濤給她講過,就在探查衛建華的時候,還是她逼著洪濤說的。

    「不是我要救她,是她實在沒轍了,才來找我想辦法。她的經歷挺慘的,我要是不幫她一把,她這輩子估計就毀了。先不說什麼男女之情,就算她長得和麗麗這麼見不得人,我也不能眼看著她跳火坑不是。」說正事兒的時候洪濤也沒忘了損孫麗麗兩句,這都成習慣了,見面就得鬥嘴,不逗不舒服司機,兩個人都不舒服。

    「你這是想當好人了,不過好人的名字好聽可不好做啊,很多時候結局都會很慘,我勸你還是再想想吧。」張媛媛伸手拉住了要沖上去和洪濤打鬧的孫麗麗,鄭重的提出了她的再次忠告。

    「別想了,我不是想一輩子當好人,百年不遇發次善心你就別攔著我了。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兒,走吧,邊吃邊聊,我吃早飯就沒吃,餓了。」張媛媛的意思洪濤很清楚,她是站在自己這個角度上考慮問題的,也是為了自己好,而且她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現在這個年代好人確實不太好做,有時候不光不好做,還得倒霉。可是每個人心裡總是有那麼一點點堅持,金月不僅僅是個女人,她差不多就是自己童年的一個重要記號。

    況且金叔叔和自己父親還是好朋友,兩家也算世交了。看看孟津是如何對待自己的,這不就僅僅是兩家父輩有交情嘛。所以在金月這件事兒上,但凡自己能出上點力,就必須責無旁貸,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至於說其它的考慮暫時顧不上了,自己壓根也沒把這件事兒當成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4
186章 美人計
    吃飯的地方還是烤肉季,這裡的夥計和廚師都快和洪濤成熟人了,從小學開始他就和父親時不常來這裡打打牙祭,大了以後不管是請客還是談事兒,最先想到的還是這裡。這就叫生活的印記,一種習慣形成之後,沒有特別大的需求很難改變。

    但是說良心話,這裡的飯菜除了一個芝麻燒餅之外,洪濤還真沒吃出有別的什麼特色,經常來的原因只是離家近、人頭熟,習慣而已。反正他自己也不好吃,真是要請好吃的人,那他就讓對方點地方,但凡是讓自己選的,十有*就是這兒了。

    「這是什麼破菜啊,肉都咬不動,還沒臭鹵煮好吃呢!」孫麗麗也不太愛吃這裡的飯菜,尤其是看著比較老舊的店面不順眼,飯還沒吃完就開始發牢騷了。

    「我的小姑奶奶啊,別嘴上沒把門的什麼都說,不好吃就說不好吃,這裡是清真館子,你瞎說什麼鹵煮讓人家聽見了揍一頓我可不管啊!」這裡是包間,屋裡也沒外人,孫麗麗這番廢話沒人聽見。但洪濤依舊得藉機訓斥訓斥她,不為別的,就為了過癮。

    「衛建華的事兒我去幫你打聽,那些照片留在他手裡終歸是個麻煩。我們女人不像你們男人,提上褲子就啥事都沒有了,要是真的把照片弄出來撒的哪兒都是,她就不好做人了。」張媛媛顯然也不太愛吃這裡的菜,都沒怎麼動,不過洪濤說的每個字兒她都聽進去了。

    對於金月的遭遇她很同情,或者說是有點同仇敵愾的意思。雖然她自己帶著一群家鄉女孩子出來從事這種見不得光的行業,也說不上高尚,可是對於這種禍害女人的行為卻比洪濤還恨。而且做為一個女人,她比洪濤更能理解金月的心思,對洪濤之前那種粗放的計畫不太認同。

    按照洪濤的想法這件事兒很好解決,帶人找機會把衛建華臭揍一頓,打斷個胳膊腿兒啥的,先替金月和自己都出口氣。然後再讓金月辭職不干了,能找到其它單位就找,找不到就來和自己一起幹,反正電腦屋光靠自己一個人也不夠用。按照洪濤的計算,電腦屋別看不起眼兒,但是利潤真是高的可怕,說是暴利行業一點都不為過,養活金月綽綽有餘。

    可是張媛媛在這方面顯然比洪濤成熟的多,她提出了兩個問題,就把洪濤給問的啞口無言了。

    第一就是金月的檔案關係,園林局可是事業單位,你把人家副局長的公子打了,還打得那麼重,先不說公安口會不會有麻煩,金月的檔案還能拿得出來嗎?拿出來之後上面會寫好話嗎?讓她以後怎麼去找工作?

    這東西跟著人的一生,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就算不找工作,總得入醫療和養老保險吧,照樣需要檔案資料,想藏都藏不住。

    第二就是影響,洪濤也不敢確定打一頓就能嚇住衛建華,那傢伙也不是剛混社會什麼都不懂的公子哥,他比金月大四歲,進入社會的年頭比洪濤都長,這種手段不一定能嚇著他。

    一旦他狗急跳牆真把金月那些照片散佈出去,再弄點謠言啥的,他老子在單位裡不好過,金月更不好過,最不好過的就得算金月的父親了。

    但凡這種事兒抖摟出來,人們普遍的觀念總會偏向男方,譴責女方。就算你背著貞節牌坊,老百姓也會給你安上一個不正經的名聲。洪濤可以賴皮賴臉的啥也不顧,因為他是個男的,要是換成女人,他也就沒這麼足的底氣了,人言可畏啊。

    「那我也不能找人把他綁了吧?!你說的確實沒錯,好人是難當,做壞事我滿腦子都是點子,一說干好事我就沒主意了。張總、張姐了,您給我出出點子唄,成功了算您運籌帷幄,失敗了算我操作不當,堅決不埋怨您半個字兒成不?」

    好在洪濤還能分清楚事情的輕重,不會因為一件麻煩事兒再去捅更大的簍子。自己沒主意那就找高人請教唄,眼前就有一個高人,都不用另找。

    「嘖嘖嘖……我就沒見你嘴這麼甜過,還說你對人家沒意思,我看啊,讓你下跪你都肯。要不你給我和張姐磕個頭,我們就給你出主意,咋樣?」孫麗麗就屬於不挨罵不舒服斯基,每到洪濤倒霉的時候她就拍著巴掌的樂,然後還得踩上一腳過過癮。

    「你跟我下樓,當著一屋子人,我抱著你大腿管你叫媽成不!就你那點腦子,我還給你磕一個,我還不如給門口的狗磕一個呢!它好歹能幫我沖上去咬人,你能嗎?」面對孫麗麗的挑釁,洪濤什麼時候也不會嘴軟,一秒鐘都不能等,馬上就得反擊,而且有多難聽就說多難聽。她和自己一個德性,逗著玩的品格很高尚,咋逗都不急眼,也不記仇。

    「你叫啊,不叫你就是狗!」孫麗麗二百五的勁兒馬上也來了,一點不含糊,起身就要和洪濤下樓。

    「我說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了,要不你們先折騰著,我回家睡覺去了!」張媛媛忍受一個孫麗麗還成,再加上一個不逞多讓的洪濤真的腦袋都大了。這兩人是不分事情輕重緩急,永遠也閒不住那張破嘴,見面就掐,還沒完沒了。

    「你看,把張總惹急了吧。去去去,一邊待著去,大人的事兒你懂個屁!」還是洪濤比孫麗麗臉皮厚,半秒鐘之前還怒目圓睜準備和孫麗麗拚命呢,張媛媛一說要走,立馬就笑著過來安撫了,笑得那叫一個賴啊。

    「這件事兒還就得讓麗麗出馬,姓衛的不是喜歡姑娘嘛,我們麗麗比誰也不次,是吧麗麗?」張媛媛也沒真想走,她就是想讓這兩個人安靜點,看到洪濤服了,孫麗麗也消停了,馬上又站到了孫麗麗一邊,幫著她的閨蜜先出口氣。

    「我可不成,剛才還有人說我見不得人吶,還說我不如狗。我就算再不要臉,也不能上趕著去使美人計啊,我哪兒配啊……」拿話擠兌人可是她們的看家本領,能拿多少小費,多一半並不是看你能不能喝,也不是看你要不要臉,而是看你能不能說、會不會說、說的是不是時候。張媛媛這個主意剛說了個開頭,孫麗麗就明白她能怎麼幫洪濤了,立馬也就開始拿上糖了,不光說的悲慘,表情也是楚楚可憐。

    「孫姑奶奶,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是狗,要不我給您叫兩聲?」完蛋艹,洪濤也大概明白張媛媛是什麼意思了,這個辦法確實犀利,讓孫麗麗去對付衛建華,這才是對症下藥。沒轍啊,都怪自己嘴賤,活該受罪,趕緊讓她出出氣吧。

    「今天這雙鞋跟太高了,走路走得有點腿疼……」孫麗麗絲毫沒有放過洪濤的意思,開始揉上小腿。

    「得嘞,我給您揉揉腿唄。」洪濤明白啊,這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可這個便宜還就得讓她佔夠,誰讓自己在不恰當的時候惹上她了呢。

    「合適嗎……」孫麗麗還嫌洪濤的態度不夠恭順。

    「必須合適啊!我就喜歡給您服務,不信你問問張總,我的按摩手藝咋樣?」為了讓孫麗麗解氣,洪濤還得求著幫她按摩。不能光說,還得做,把她的腿抬起來往自己腿上一放,按吧,一邊按一邊對自己說,這是給狗按呢,她就是自己養的一條狗,所以還得笑著按。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4
187章 好奇的代價
    「你還別在心裡罵麗麗,她可不光是陪著那個王八蛋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就能問出來的。這也就是你,換個人她才不會答應呢,連我的事兒她也不一定肯這麼幫忙,你就知足。好好按,不許偷懶。」張媛媛好像知道洪濤心裡在想什麼,並馬上戳穿了。

    「啥意思?難不成還要玩真的!我反對啊……這件事兒是在救人,如果救一個就得害一個那不等於什麼都沒幹嘛!再說了,那個孫子如果不讓你看照片咋辦?那不是白便宜他了!不成不成,換個主意!」

    張媛媛這麼一說,洪濤才算完全明白孫麗麗要去幹嘛,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美人計,是真真切切的美人計。孫麗麗要用身體去幫自己換情報,搞清楚那些照片到底放在哪兒,有機會就順手拿走,沒機會再找人玩硬的。

    洪濤一點也不擔心孫麗麗的本領,她有很大可能會成功,但這種做法和自己的良心有牴觸,已經不是效果好壞的問題了,而是根本就不能去做。

    「她不去就得我去,你不會光心疼她就把我舍了?」張媛媛對洪濤的反應有點不確定,按說一個男人應該不會顧忌讓一個歌廳小姐去做這方面的事兒,這也是小姐掙快錢的一部分。任何一個小姐都做過不止一次,媽咪也是從小姐一步步爬上去的。

    「不不不,這和誰去沒關係,她不能去,你也不成。這件事兒就別討論了,我不同意,再想想其它辦法。」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以前洪濤還不太清楚,但是隨著這幾年逐漸長大,心裡越來越清楚了。

    有些事兒自己一錯再錯,父母都不會太責怪自己;但有些事兒只要發生一次,父母就會非常傷心。原因很簡單,在他們眼裡,自己真的變壞了,不再是年輕人的衝動,而是人的**。他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同樣,自己現在也不能容忍。

    「麗麗啊,我怎麼覺得當初你不選他是個錯誤呢……」聽了洪濤的決定,張媛媛乾脆站了起來,圍著洪濤和孫麗麗轉了兩圈,好像又重新審視了一遍洪濤,然後得出了不同的結論。

    「我也是有點這種感覺……我說洪扒皮啊,能不能再讓我重新選一次?」孫麗麗也把腿抽了回來,咬著手指頭湊近洪濤,把她自己弄出一副很天真的樣子。

    「你要是能想出其它好辦法,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洪濤倒不擔心孫麗麗會粘上自己,她和自己性格衝突太多,或者說性格里相像的地方太多。自己短的她也短,自己長的她也長,這樣的人沒法在一起過日子,談不上取長補短,光剩下摩擦了。所以說,找媳婦過日子也是要看天賦的,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在一起,估計這個道理她也懂。

    「那好,我也讓你看看我孫小丫的真本事,等著啊,我先打個電話幫你問問價格……對了,用我換情報你不樂意,用錢買總不會也舍不得?你要是人和財都不想付出,我真是想不出辦法了。」

    孫麗麗鬧夠了,便宜也沒少佔,打算動真格的了。她也不全是張媛媛的跟班,在某些方面張媛媛也得依仗她,她們倆才是真正的合作者,才是真正的互補。

    「花錢就能解決問題?要花多少?」洪濤不太明白孫麗麗的意思,難道她認識情報部門的人?這不太可能!就算她真認識,對方得多不開眼,才會因為一個夜場裡的媽咪來做這種私活兒啊。

    「我估計不會太多,萬八千的?他們怎麼也得給我打個折!我先問問。」孫麗麗也不是太確定價格,拿著電話開始撥。

    通話內容洪濤一個字兒都沒聽見,孫麗麗並沒當著他的面和對方通話,而是走到了包間門口,聲音還挺小的,嘀嘀咕咕說了半天,這才喜笑顏開的走了進來,沖洪濤比劃了一個八的手勢。

    「八千就能搞定!?你該不會是中央哪位首長的私生女!」洪濤有點蒙了,這也太兒戲了,真想不出來她是怎麼搞定的。

    「定金我先幫你付了,完事之後你一起給我結賬,想知道我用的什麼辦法嗎?」孫麗麗看到洪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德性,胸脯又挺高了一點,臉都快仰到房頂上去了。這恐怕是她頭一次當面碾壓洪濤的智商,還碾壓的如此徹底,自豪感油然而生。

    「想……孫大俠,您給我講講唄,也讓我這只井底的小蛤蟆見識見識您仙女般的容顏和智慧……」這通馬屁是洪濤心甘情願拍的,求知慾啊,他簡直要好奇死了,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究竟會有什麼辦法呢?背後那些幫她做事還收錢的人究竟是誰呢?不搞清楚這些問題,自己會連續失眠好幾個晚上的。

    「我想去看電影……你不是要重新給我個機會嘛,總不能讓我追你,你是不是該主動點兒?」孫麗麗提出了一個條件。

    「那必須啊,請!今天就是咱倆的第一次約會兒,走著,我先去結賬。」洪濤覺得看場電影就能獲知內情,不冤,這麼高智商的技術,看一個月電影也換不來啊。

    還真別說,孫麗麗挑的這個日子確實適合談戀愛的人進電影院,因為這些天正在上映一部美國大片,名字叫《泰坦尼克號》,幾乎家家影院都是它,想不看都不成。

    洪濤對這個片子倒沒什麼牴觸情緒,因為他看過這部片子的前身,一部叫做《冰海沉船》的電影,講的就是這艘倒霉郵輪的故事。總體說還算拍的不錯,表現出了在生死臨頭時人類的本性,同時也把一些人昇華了,讓他們超越了人類的本性。

    自打大學畢業之後洪濤已經好幾年沒進過電影院了,想看電影了就去中關村溜躂一圈,花上幾十塊錢買幾張大片的VCD。想要音響效果和大屏幕也成,汪建新哪兒有試音室、有大屏幕背投和投影機,還能自己調整。趴著看、躺著看、拿著大頂打著滾看都沒人管,幹嘛非去電影院受罪呢。還得按照人家規定好的時間、座位,最主要的是還得花錢。

    盜版盤真是好啊,花一點小錢錢就能獲得與正版差不多的享受,不光有電影、音樂,還有各種電腦軟件和愛情動作片,內容真可算包羅萬象、極大豐富了。不光國人喜歡,老外也喜歡,中關村裡經常有一些老外和抱著孩子的婦女在犄角旮旯竊竊私語,一會兒就裝走一大袋子光盤,裡面啥都有。

    這些中流利的老外大多都是在駐華機關或者大學裡任職的外籍工作人員,用他們的話講,中國真是天堂,這一兜子光盤放到他們國家裡一年工資都不見得能買下來。但是在這裡只需要花百十塊錢人民幣,還不夠他們出去吃次西餐的。

    當然了,也有外教和洪濤聊過這些盜版盤的害處,它們會從根本上傷害到被盜版行業的產業鏈。

    比如說電影行業,如果大家都去看盜版盤了,那進電影院的人就會減少,票房也就少了。票房少了拍電影的公司就會虧本,電影公司虧本了,投資人以後就不會投入更多資金去拍更好的電影,結果就是惡性循環,最終把這個產業毀掉。

    到不是說電影就沒了,而是沒人樂意好好鑽研,因為鑽研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報,大部分人都沒有雷鋒的素質,誰會去白白貢獻呢。這樣一來,以後大家就看不到好電影了。而看不到好電影的原因,其實是觀眾自己選擇的,就像是一種慢性自殺的行為。(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5
189章 美元怎麼辦
    「洪扒皮,你給我站住,今天老娘不把你臉抓花了我就不姓孫!」聽到洪濤的評價,孫麗麗立馬就從白痴少女變成了母夜叉,張牙舞爪的追著洪濤拚命,旁邊一起散場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像躲瘟疫一樣向兩邊閃開,好奇的看著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是如何高速奔跑還能不崴腳的。

    既然有了專業人士來幫著解決金月的麻煩,洪濤也就暫時放心了,其實有麻煩的還不止金月,自己還一屁股呢。江竹意就像人間蒸發了,不管怎麼打聽也沒一絲一毫消息,就連孟津都不知道她被調的哪兒去了,反正既不在派出所也不在分局,甚至連市局裡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這下洪濤算是徹底死心了,也進一步認清了江乾媽的能力。這個母老虎真是狠啊,也真是看不上自己,為了不讓自己去繼續影響江竹意,居然把她弄沒影了。

    沒有女朋友了並不會影響洪濤的生活,但沒了充足的資金,洪濤有生以來的第一個買賣肯定做不成。此時就算他臉皮再厚,也不會去求張媛媛了,人家有錢是人家的,合夥買個院子借給自己一部分錢還說的過去,好歹這個院子是自己找到的。但平白無故的再讓她借給自己錢開電腦屋,憑啥啊?

    人情這個東西有來有往才會越處越厚,要是總去索取沒有足夠的回報,就會成為一種精神負擔。現在洪濤每次見到張媛媛都會感覺自己低半頭,這種感覺比沒錢難受多了,所以他寧可不干這個電腦屋也不會再去張嘴借錢。不光不會和張媛媛借,也不會去麻煩小舅舅,他現在也是自己的債主,前債還沒還呢,後債張不開嘴。

    古人言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其實這句話也能再引申一下,變成情場失意生意場得意。當一個人老碰上倒霉事兒的時候,別急,忍著,說不定下一件就是好事兒了呢。從科學理論上講,好事兒和壞事是平均分佈的,不能總是壞運氣。這一點古人也通過很長時間總結證實過了,還把經驗總結成一個詞,叫否極泰來。

    現在洪濤就否極泰來了,四月底的時候,報紙上的一則消息就是他的泰來,那名飛賊果然被冠上了一串兒各種極大,然後崩了。

    人家死了,洪濤反而樂了。這倒不是幸災樂禍,正相反,嚴格上說起來,飛賊還是他和江竹意的介紹人呢。他從心裡也一直感謝這位梯子李三,因為飛賊不光讓自己和江竹意直接進入了戀愛模式,還給自己留下了一筆充足的資金。

    沒錯,就是那十萬美元,之前洪濤分毫不敢動,就是因為這個案子還沒結,只要一天沒結,這筆錢就還是懸著的一把利刃。

    現在好了,人都崩了,不結案也不會處決。結案了,也就意味著這筆錢和這個案子完全斷絕了關係,就算自己拿著錢去自首都不會受理。人都崩了,自己說啥都沒法對證了?也就成為不了證據。你說是就是啊,這麼多公安幹警折騰了小半年,就因為你一句話全白費了?

    不過現在還存在著一個大問題,就是如何把美元變成人民幣。拿著美元去買東西肯定是不成的,去銀行兌換也是不可以的。因為大額外幣都是要有出處的,不管是親屬給的、還是做買賣掙的,你都需要出示外幣入境的證明。否則銀行不光不會給你兌換錢,還會把你扣下,說不明白錢就歸國家了。

    在這個問題上洪濤倒是不太擔心,正規途徑換不出去,不還有個黑市嘛。外幣黑市自打對外開放之後就有了,最初是收購僑匯券、外匯券的,很快就演變成了一個可以兌換各種主要外幣的自由市場。在京城裡主要有兩個外幣黑市,一個在安定門橋頭,一個位於朝外的雅寶路。

    安定門橋頭是對外經濟貿易部和出國人員服務部所在地,這時候出國是不能隨便買個電視之類的電器帶回來的,得先有一個國家規定的配額,人回國之後拿著這個配額再來服務部提貨。

    因為工作原因,很多人經常會出國,手裡的配額自然就比較多。他們自己用不了,過期還作廢,所以就有腦子靈活的人在這方面打主意了。

    他們會掏錢把你的配額買下來,然後再把這些電器提出來,轉手就可以賣高價,或者乾脆直接倒賣配額。久而久之,私下兌換外匯券、外幣也成了他們的業務。因為按照國家規定,出國的人只有幾百美元外幣,多了銀行不給你換,只能來找這些倒匯的販子。

    雅寶路的情況和安定門還不太一樣,最開始外匯販子只是在日壇一代活動,因為這裡大使館、外交公寓比較集中。想倒匯你得有貨源,也就是外幣,啥地方能換到外幣呢?只有從駐京的外國人手裡私下兌換這麼一條路。

    那些老外剛來中國的時候並不明白這些,老老實實的按照國家規定的外匯牌價兌換手裡的外幣,可待上一段時間之後就門清了,因為他們也得生活。一美元到銀行裡換最高也就能換到七塊多錢,而私下換給這些倒匯的販子可以得到九塊錢甚至更多。外國人也不傻,誰高換給誰唄,反正銀行給的也是人民幣、販子給的也是人民幣,一樣花,都能買東西。

    後來雅寶路有了市場,各種攤位雲集,販子們就開始往這邊移動,原因也很簡單,幹這個買賣是違法的,時常會有便衣來抓,越是人員流動大、成分複雜的地方九越安全,大隱隱於市嘛。

    再往後,隨著蘇聯解體,雅寶路突然變成了專門針對前蘇聯客戶的外貿商業街,來這裡的大毛子、小毛子、白毛子、小毛子手裡也有美元,於是這裡就成了倒匯的另一個大本營,勢頭遠超安定門。每天的資金流量都是以百萬元為單位的,你說你拿著十萬八萬的就想入這行,門兒都沒有。先不說同行排斥的問題,光是佔用的資金量就能讓你自己不玩了,冒了很大風險掙不到錢誰幹啊。

    洪濤之所以對這個行業知道的如此清楚,無它,還是拜他那個小舅舅所賜。當年小舅舅和幾個人就玩過這玩意,不過玩的很頂多算是業餘選手。隨著倒匯大戶逐漸進入此地,競爭白熱化,他們就不玩了。主要還是太不安全,每年都有倒匯販子橫屍街頭,不是因為同行競爭被人做了,就是錢漏了白被人黑了。

    用小舅舅的話講,咱城裡人真玩不動這個買賣,全是尼瑪一群亡命徒,掙多少錢也得有命花啊!

    實際情況確實和小舅舅說的差不多,從洪濤高三開始,雅寶路倒匯販子的組成成分就起了巨大的變化。很多從石河子、團河勞改農場畢業的同志回城之後就盯上了這個來錢多、來錢快的行業,以前那些倒匯販子哪兒競爭的過這些亡命徒啊,不出兩年就被清掃得差不多了。

    洪濤沒有選擇安定門,那裡離家太近,難免會碰上熟臉,如果自己是換個千八百美元也無所謂,但想一次性出手幾萬美元,還是得找離家更遠、人員結構更複雜的雅寶路比較合適。

    當他開著車來到這條佈滿了商舖的小街道里時,彷彿又回到了跟著小舅舅一起在這裡蹲守肥肉的年代,心中不禁感慨萬分。那時候小舅舅他們三個人經常被人追得滿街跑,有警察、有外國人還有本地人。

    每當一筆錢沒切好被人發現時,他們唯一的選擇就只有撒腿跑,自己則在後面盯著誰追得比較快,誰快就上去把誰絆倒、推倒,反正是不能讓他們追上小舅舅。你還別埋怨我,我是幫你一起追壞人呢,誰讓你不長眼拌到我腿上了。警察來了也沒用,我是來街邊商舖撿便宜貨的中學生,見義勇為不成啊!

    雖然那時候經常和兔子一樣被人追得四處逃竄,但那些日子是洪濤最高興的。每次小舅舅他們得手了,就會分給自己一點小油水,如果利潤大,還會帶著自己去一個叫大笨象的俄羅斯餐廳裡吃一頓烤牛肉和紅菜湯。那裡的服務員多一半都是白毛子姑娘,每次看到她們自己都會忍不住想去摸摸,真尼瑪白啊。

    不過他們晚上是絕對不帶自己來這裡的,總是找藉口把自己支走。這讓當時的洪濤很納悶,於是就盯了他們一次稍,結果才發現,原來大笨象餐廳晚上就變成酒吧了,來玩的三分之二是中國人,三分之一是外國人。除了花錢的人之外,還有賺錢的,清一水的都是女人。

    這些女人沒一個中國人,她們全來自東歐和前蘇聯的加盟國和國。最受歡迎的那種連睫毛都是金色的純種白人,中國人把她們叫做大白俄。次一等的就是長得像歐洲人但頭髮和眼睛都是黑色的中亞混血種,叫做大毛子。最便宜的就是長得和新疆人差不多的,被稱作二混子。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5
190章 陌生的雅寶路
    洪濤沒敢進去玩,因為進門要花五美元門票,真捨不得。不過他在門口和兩個喝多了的老外聊了聊,把裡面的情況打聽清楚了。那些大白俄的價格最低七百人民幣起,過夜收一千二。要是新來的,一次最少也得一千多,包夜就得二千起步了。

    從那一天起,洪濤再給小舅舅他們打掩護時就漲價了,別想再用幾十塊錢混弄自己。你們有錢來這裡玩外國姑娘,就沒錢多給外甥點?

    而且洪濤還在家裡弄了個小存錢罐,省吃儉用的存了八百多塊,計畫著存夠了一千五的時候,也去大笨象裡找個新鮮的大白俄嘗嘗鮮。誰承想錢還沒攢夠呢,小舅舅他們就轉行了,自己也掙不到辛苦費了,大白俄是啥滋味的至今也沒嘗到。

    「我靠,幾年不來鳥槍換炮了啊,七星……還島!」此時洪濤的車就停在大笨象餐廳街對面,可惜原來的大笨像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個叫七星島的酒吧。

    這下洪濤有點傻眼了,以前的大笨象餐廳老闆本身就是個倒匯的大販子,拿個千八百的美元,根本不用去別的地方找陌生人兌換,直接給他就成了,當面點清當面換,一拍兩散出了門誰也不認識誰。

    自己今天來帶著三千美元,就是準備找大笨象老闆探探風聲的。如果風聲緊,他給出的兌換價格就低,那自己就再忍個十天半個月的。可現在連大笨象餐廳都沒了,自己找誰去啊!

    雅寶路這條商業街說是商業街,可和別的地方的任何一條商業街都有很大區別,都不用特別熟悉這裡,是個人從街面上一過,就能明顯的感覺出來這裡少了一種東西,多了另一種東西。少的是開門迎客、滿臉笑容的商家,多的是三三兩兩、賊眉鼠眼的閒人。

    這裡的商戶不少,一家挨一家,但除了飯館和小賣部之外,就沒有一家是敞開大門迎客的,全都關著門,甚至還用簾子把自家窗戶門都遮擋得嚴嚴實實,只在大門上掛一個招牌,上面用中文寫著謝絕參觀,再用英文和俄文寫上歡迎觀臨的字樣。

    為啥會這樣呢?原因很簡單,這裡的商戶都做的是對外貿易買賣,根本不想接待國內顧客。他們賣的東西國內人也不會買,價格高不說,什麼東西都是最大號,像洪濤這種在國內算是高個子的身材,買這裡的衣服得買s號的,說不定還得加兩個,小號還得偏瘦才能湊合穿。

    之所以把店面遮掩得這麼嚴實,倒不是裡面有啥非法勾當,主要是為了防止同行挖牆腳搶生意。同行是冤家嘛,誰家賣啥、接待的客人是誰、價格多少,都要瞞著同行,就和投暗標一樣。

    如果說在新中國還有那條街不歡迎中國人進入,估計就得說雅寶路了。這裡的通用語言也不是中文,一進這條街你就和到了莫斯科一樣,到處都是俄文,就連蹬三輪拉貨的車伕,多多少少也得會幾句俄文,否則那些毛子們找你拉東西你都沒法侃價。

    俄語是這條街的第一語言,然後才是英文,除了店家、翻譯、搬運工之外,說中文的就只有遊客和政府工作人員了。這兩種人雅寶路的商戶和顧客都不歡迎,前者是來添亂的,後者是來找麻煩的,都很妨礙他們掙錢。

    但話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還有一種人也會頻繁使用中文,誰呢?就是大街上那些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閒人。這些閒人並不閒,眼睛賊著呢,誰像是來換外匯的,誰像是要出外幣的,都能通過眼睛看個**不離十。看準了目標,他們就會先上去一個人和你攀談,這叫柳活兒的,一般都是長得憨厚並且能說會道的人來幹。

    和換匯或者出匯的人談好了價錢之後,兩方人會找個僻靜又安全的地方開始交易,這時候就該刀手出面了。

    別緊張,這裡的刀手不是拿著刀砍人搶錢的主兒,而是倒匯販子裡的一種特殊技術人員,也是最不招人待見的。他們有啥技術呢?說起來就和變戲法一樣。不管多少錢,你讓他數一遍再拿回來,基本就少了五分之一左右。過手數量越多,少錢的比例越大。

    用倒匯販子的話行話講,這叫切!既然是切了,那切的人肯定就是拿著刀唄。不然,他們就用一雙手,通過分散你注意力、把錢幣用特殊手法摺疊、掉包等方式生生換掉。你如你給他一千美元,按照一比十的比率兌換,這時候他絕不會切你的美元,而是在給你的人民幣上做文章。因為人民幣張數多,不好發現。

    一般來講,都是點好一萬塊錢先讓你數,數目沒錯之後,他的同夥會說你的美元有問題,終止交易。他把美元退給你,你把人民幣退給他,雙方又當著面數了一遍,數目都對,也不假,然後找借**易繼續,人民幣和美元再次換手。這時候一般人就不會再去點一遍人民幣了,一百張得數半天,這玩意本身就是違法的,大家誰也不願意在大街上多待。

    可是等你拿著這沓子錢回到家之後才會發現,一萬塊錢就剩八千了,有時候一直到去銀行櫃檯存錢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被切了。可是你再去找人家,人家也不跑,就說根本沒見過你,你敢報警嗎?報警了你們倆一起進去,私下買賣國家管控的外幣,全得罰款加拘留。

    這還是小數額的,要是趕上大數額兌換,有時候會整包整包的錢被掉包。你明明親眼看見紙包裡是錢,可等你拿回家裡面就是報紙條。要不就是切你的美元,最常用的辦法叫炸貓。就是在交易過程中,雙方都忙著數著呢,突然有人喊警察來了。對方把你的美元往你手裡一塞,拿過他自己的人民幣,大家四散奔逃。當你發現沒有警察追,把手裡的美元數一數,肯定會少了一些。

    據說朝那個陽分局曾經抓到過一個切匯的高手,在分局審訊室裡專門拿出一沓子錢讓他當面表演。結果四五個警察不錯眼珠的看著他的兩隻手,可是數完兩遍之後,錢還是少了,剩下的都在他手心裡攥著呢,誰也沒看出來他是怎麼給抽走的。

    當然了,不是每筆交易裡都存在這種情況,也不是每個倒匯的團夥都幹這種事兒,大部分倒匯的人還是比較踏實的,他們只是低買高出,賺個差價。當進出數額大了之後,根本不用弄這種冒風險的貓膩就會有很可觀的收入。再說了,這種出神入化的魔術手法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練出來的。

    可問題是你也不知道誰是切匯的誰是正經倒匯的,這玩意又沒在腦門上刻著。現在洪濤就面臨著這個問題,有信用的大販子自己不認識,街上的小販子自己又不放心。

    他們都是好幾個人一夥兒,真要生切自己自己還真沒轍,不是怕打不過他們,而是自己的美元不能曝光,一旦鬧到派出所去了,這些錢說不清是哪兒來的更麻煩。

    最麻煩的是自己還不能向小舅舅尋求幫助,他肯定認識這方面的人,但自己一個字兒都不能和他說。這件事兒必須自己一個人辦,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不是有這麼一句名言嘛,有第二個人知道的事情就不是秘密,這句話洪濤非常認同!

    在車裡抽了好幾根菸,洪濤做出了決定,美元必須換出去,但也不能就這麼冒著被切的危險去換,還得仔細計畫一下,由自己單獨來給倒匯的販子做個局,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把小舅舅的手藝學會。不過在做局之間,自己得先把美元的行情搞清楚,這玩意就簡單了,街上隨便找幾個販子問問唄。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5
191章 波蘭商人
    「哥們,今天的美子什麼價兒收啊?」把車停到了一公里之外的洪濤現在帶著一頂翻毛皮帽子,帽簷壓到了眉毛上,還用一副深茶色太陽鏡遮住了眼睛。?? ? 這兩樣都是臨時買的道具,就是為了偽裝用的,洪濤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尤其是那雙看到就不容易忘掉的、集聰明智慧善良於一雙的眼睛!

    「你要出多少?」販子看了洪濤幾眼,愛搭不理的回答了一句。

    「有二千多……」洪濤儘量把聲音壓低,除了眼睛之外,自己這副男版重金屬嗓子也得偽裝偽裝。

    「九個半,現在換嗎?」聽到洪濤報的數兒,販子多少有點精神頭了。二千不多,但蒼蠅腿也是肉啊,大買賣一年也碰不上幾次。

    「我再考慮考慮……」洪濤搖了搖頭,又順著街道往前走去。

    「哎,九點八怎麼樣!」販子看出來洪濤不是棒槌了,又加了三個點。

    「……」洪濤根本沒回頭,他根本就沒打算換,只是問問價格。

    走了大半條街,問了三四撥倒匯的販子,美元和人民幣的黑市兌換價格基本定在了九點八上。不過這是二千美元的兌換比率,如果數量更多,這個價格還得上浮,搞不好可以過十了,也就是說自己的十萬美元可以換到一百萬以上的人民幣。

    這時洪濤不亂逛了,來到一家店舖門口徑直走了進去。這家店舖並沒關著門做生意,它的門上貼著幾個大字,託運、翻譯、洽談!什麼意思呢?它不是一家商舖,而是一家為專門為商舖、客商提供服務的衍生小店。

    「哈嘍,請問有沒有翻譯可以僱傭?」進門之後,洪濤換上了英語,還學著父親學校裡德國老教授口吻,把T的音故意說成d。

    那個德國老頭是教計算機的,和父親的辦公室門對著門,來自德國東部的包岑,一嘴標準的德國英語音。老頭很喜歡和年輕人聊天,每次去洪濤都會和他聊上一會兒,除了計算機問題之外,什麼都說。以洪濤這張破嘴,他不僅和中國人貧,外國人更不會放過。德國老頭的德式英語就是他最好的調笑作料,沒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有有有……您是要俄語的還是英語的?」屋子裡有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聽到洪濤的話,女人眨巴著眼睛不知所云,男人倒是反應挺快,但他對洪濤這番打扮有點意外,一邊說一邊仔細的打量著洪濤,估計是想搞清楚這位到底是老外啊還是中國人。

    「英文……英文!我……波蘭……科爾波維奇,羽絨服,大號!」洪濤心裡也是崩崩直跳,裝中國人自己還能雲山霧罩胡侃一番,可是裝外國人這還是頭一次啊,尤其是在這些見多識廣的倒爺面前,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反正縮頭也是一刀、伸頭還是一刀,豁出去了,露餡就露餡吧,憑自己這副身板,跑起來他們不一定能追上。

    「英文是吧?一小時,一百塊……一個小時!」男人差不多聽懂了,立刻拿出一張報價單,指著上面的英文、俄文條目,開始給洪濤報價。

    一看男人沒太懷疑自己的身份,洪濤覺得應該是德國教授丈母娘家的波蘭姓氏管用了,這裡的國際倒爺俄羅斯、烏克蘭、白俄、土耳其的居多,波蘭倒爺估計沒幾個,他們恐怕也沒見過幾次。誰說長得像中國人就不能是波蘭人啊,東歐有些人長得和中國人差別並不大,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自己也不會給他們分辨的機會,帽子和眼鏡堅決不能摘。

    「我……沒有錢,只有這個……」為了裝的更像點,洪濤拿出一張百元美鈔,示意自己並沒看懂紙上的價格是人民幣。

    「三十分鐘……翻譯到這裡,三十分鐘……」男人一看到綠油油的美鈔,眼睛都笑沒了。一小時一百人民幣,這是雅寶路請翻譯的官價兒,只有頭一次來中國的各種毛子才會以為是一小時一百美元。

    這錢不賺白不賺啊,雅寶路上的中國商人恐怕是最不怕外國人也最喜歡坑外國人的一批中國人了。要是讓他們去當國際貿易部門的領導,保證能把外國人坑出屎來,絕對不會簽下那麼多吃虧上當的破合同,也不會找藉口說這是摸著石頭過河。只有不花自己錢的人才會用這麼不要臉的理由推脫責任,這裡的生意人沒有石頭可摸,但照樣過河。

    洪濤真的要找翻譯嗎?找個翻譯幹嘛用?答案是肯定的,他是真的想用一百美元雇一名翻譯。只不過不是雇來用,而是用來當槍使,讓翻譯去給自己尋找另一種外匯販子,就是那些在雅寶路里開店的商戶。

    雅寶路里的商戶們,可以說人人都是外匯販子,對於這些常年從事外貿生意的人來講,美元這種國際硬通貨是必不可少的。不過他們為了安全起見,從來不和外人隨便交易,尤其是中國人,生怕會牽連到自己的生意安全。換外幣只是他們捎帶手做的小買賣,因小失大就不划算了。

    要想和他們兌換外幣,洪濤自己去是沒希望的,進屋就得被轟出來。不過洪濤知道這裡有一種很特殊的職業應該可以獲得這些商戶們的信任,那就是翻譯。

    這條街別看不長,但它恐怕是全國俄語人才最集中的地方了,同時也不會缺少英語人才。這些翻譯並不是國家派遣的,百分百全是來這裡干私活的,來源也五花八門,有學校的老師、有在京的留學生、還有外國駐京的工作人員。

    他們利用閒暇時間到這裡來為國際倒爺當翻譯,並充當這些外國人與當地商戶之間的聯繫紐帶。所以每個翻譯都有他熟悉的商戶,不光收取翻譯費用,還會從商戶那邊拿到一筆佣金,前提是要把手裡的客商帶到熟悉的店舖裡去,並儘量配合達成交易。洪濤就是奔著這個便利條件來的,自己不能直接和商戶們交易,但通過翻譯不就成了嘛。

    「嗨,你好,我叫艾耶,很樂意為您效勞。」等了一根菸的功夫,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騎著一輛二八大自行車風風火火的來了,和屋裡的男人大概嘀咕了幾句之後,就來到洪濤面前,呲牙一樂,露出了一嘴大白牙。

    看到這位小夥子的長相,再聽到他的英語音,洪濤心裡都快樂開花了。老天爺真長眼啊,給自己派來這麼個玩意,要是來個中國翻譯,這場戲還就不太好演了。自己這嘴英語帶著很強的中國學校風味,這是德國老頭的評價,很容易露餡。但現在這個小夥子,一看就是個印度留學生,他的英語口音還不如自己呢,誰也別說誰,一對兒廢物。

    「你好,我叫科爾波維奇,來自波蘭。我同伴家裡有急事先回返了,我是第一次來中國,要採購一批羽絨服,請你做我的翻譯好嗎?這是我和這位先生談好的費用,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立刻開始,我的時間很緊。」

    「沒問題,科爾波維奇先生,我能問一下您打算購買多少件羽絨服嗎?如果您可以給我一個大概的數量,我就能為您推薦幾家信用非常好的供貨商。」看到洪濤手裡拿著的那張綠鈔票,這位印度小夥子也沒提一小時到底是多少錢的問題,看來他也近墨者黑了,打算坑洪濤一把。(未完待續。)8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5
192章 太刺激了
    「大概五萬美元,加上運費,全要女式的。你的價格很高,這一百塊錢都可以買四件羽絨服了,我對行情非常清楚,所以就不要耽誤時間了。」對付印度人,洪濤還是有心得的,你得拿出白人的派頭來,表面上很禮貌,但骨子裡要高傲,這樣他們反倒更認同你。如果你要和他們非常客氣,他們會在心裡看不起你這個同為黃種人的膚色。

    「請稍等科爾波維奇先生,您是打算用美元購買羽絨服嗎?」跟在洪濤後面走了沒二十米,艾耶就忍不住了。洪濤的做派很像一個初次來中國的歐洲人,古板、固執,他做為一個在這裡混跡了兩年多的翻譯,很容易就看出了問題。

    「有什麼問題嗎……難道這裡不收美元?」洪濤聽到艾耶的問題,真想再獎勵他一百美元,自己正琢磨該怎麼和他提起兌換外幣的要求呢,這下省了,他先問上了。

    「也收,但如果能使用這裡的貨幣,在價格上就會更划算。要是去政府辦的銀行裡兌換貨幣,兌換比價是一比八左右,而且要登上好幾天,或者一週的時間。」

    艾耶搓了搓手,覺得自己命真好啊,早上沒去上課真是太明智了。幾萬美元的貨款,如果通過自己的手換出去,一個學期的零花錢基本就夠了。再把羽絨服的買賣做成,還有一筆提成,何樂而不為呢。至於說這麼做會不會被發現,他覺得這個來自遙遠波蘭的傢伙根本不會起疑心,洪濤那一嘴口音濃重的英語,連他這個英聯邦國家裡的人聽著都費勁,更別提那些中國商人了。

    「哦,上帝啊,我後天就要去廣州,然後從香港返回我的國家。好吧,我會額外支付給你十美元當做小費,這筆生意我做不了,抱歉。」洪濤站住腳,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來回踱著步想了想,開始要從兜裡掏零錢給艾耶。

    「不不不,艾耶可以幫您解決這個問題。您可能還不知道,中國商人本身就可以兌換美元,而且給出的匯率要比政府的高一些,大概……一比十左右。」艾耶一看洪濤要走,立馬就急了,都不打算在匯率上多廢話,只求能說服洪濤別打消進貨的念頭,其它的問題都好辦。

    「你如果可以給我一個讓我放心的兌換方式,我可以試試。但必須保證我和我的錢安全,我不想在異國他鄉惹上任何麻煩。」洪濤兜裡哪兒有小面額美元啊,他這麼說就是等著艾耶露底呢,現在還不能讓自己滿意,必須再擠一擠他。

    「……這很好辦,我們可以去這裡的銀行,當著您的面把兌換好的錢先付給您,這樣就可以避免假幣。等您拿到錢之後,再把美元付給當地的商戶,這樣如何?」艾耶不愧是個合格的翻譯,雅寶路上這點事兒他都門清,去銀行交易恰恰就是倒匯販子大額交易的主要方式,也只有銀行這個交易地點才會讓交易雙方都放心。

    至於說銀行的人會不會報警,這點完全可以放心。位於雅寶路附近的只有兩家銀行,裡面的員工早就見怪不怪了,誰樂意去捅這個雷。得罪了亡命徒真可能會丟掉性命,抓到了他們也不會得到一分錢,更不會因此陞官,人家圖啥?

    「我覺得可以接受,不過我帶來的貨款是三個人的,他們先期回國了,我還得回酒店去打長途電話把這件事兒和他們商量商量,要是他們能同意,明天早上我們就在銀行裡見面。另外,我會付給你三百美元的酬勞,現在帶我那間銀行看看可以嗎?」洪濤強忍著樂出來的衝動,又躊躇了幾分鐘,這才咬著牙下定了決心。

    艾耶自然是可以的,他也沒打算從洪濤這裡拿到什麼好處,誰兌換這筆美元誰會給他介紹費的,那才是大頭。不過他也沒拒絕洪濤的好處,多拿點誰不樂意呢,這筆錢他拿的心安理得,還得從心裡說洪濤一聲講究,當國際倒爺都不忘了給小費。

    剩下的事兒就好辦了,洪濤跟著艾耶步行去了最近的一家銀行,然後等他找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這就是洪濤明天交易的店主,三個人就在銀行門口展開了談判,最終以一比十點五的價格談好了五萬美元的兌換價格。

    另外洪濤還讓這艾耶找好女式羽絨服的樣品,如果兌換順利,明天下午就會帶著人民幣去採購羽絨服了。分手的時候,洪濤還假惺惺的讓艾耶給自己在紙上寫下了這家銀行的中英文地址,說是明天來的時候給出租車司機看。

    編瞎話就得成套,尤其是細節,一點兒都不能馬虎,更不能怕麻煩,凡是想到的不管有用沒用都得做完、做好,往往成敗就在這些細節上。這也是自己那位舅舅的處事格言,從這方面講,他應該算是洪濤走上社會的啟蒙老師。

    和艾耶分手之後,洪濤特意打了一輛出租車去日壇飯店,這裡是國際倒爺的聚居地。可是進了飯店之後,洪濤只是在電梯裡上下了一次,然後就從員工通道里溜了出來。

    把帽子和眼睛一摘,洪濤溜溜躂達的回到了自己放車的地方,開上車又再次鑽進了雅寶路,開始圍著那家銀行轉圈。每條岔道都看一看,每個樓群裡都轉轉,並把這些信息都記住。這就叫踩點,一旦明天交易的時候發生了意外,那自己就得跑啊。往哪兒跑、怎麼跑、什麼地方有小岔道容易甩掉追的人,這些都得事先安排好,用得上用不上也得有。

    一直轉到傍晚洪濤才回家,到家之後也沒閒著,把裝衣服和鞋的紙箱子挨個打開,找出來一件棕色的皮衣試了試,又找了一雙最合腳的運動鞋,它們就是明天去銀行交易的行頭。

    大衣是大學畢業時在一家外貿店裡買的,據說是歐版,自己從來沒穿過,因為它的皮子上有一股味道,很重,穿上之後短時間沒事兒,時間長了就和被山羊尿了一身一樣羶氣。這件衣服洪濤也不打算要了,如果需要逃跑,那把它一扔,就可以輕裝疾行了,反正也沒人見過自己穿這件皮衣。

    「爹啊,兒子今天算是犯規了,也是迫不得已。家裡的錢我都修了院子,還欠了一屁股債,這筆錢我先借來用用,一旦兒子賺錢了馬上就把它補上。您放心,兒子不是貪財的人,這筆錢我也不會還回去,以後我把它用到需要的人身上。具體咋用我還沒想好呢,到時候再和您匯報。現在兒子就要去交易了,您保佑兒子一切順利吧。」

    第二天早上,洪濤又開車回到了小院裡,坐在父母墓前抒發了一下心中的思緒。這樣做只是他的一種自我安慰法,準確的說是借此去除心裡的恐懼,免得自己太緊張影響到判斷力和觀察力。念叨完之後,他才提起那個飯店裡的塑料袋上了車,開向了東二環。

    其實洪濤除了偽裝和心理按摩之外,還有一手準備,在袖子裡帶著一把截短了的管叉。要是遇到警察,那只有逃跑,可要是有人想黑吃黑,這根管叉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不是因為搬家,他還有一根更長的,可惜當時沒想到這一步,為了和之前的自己全完劃清界限,把它給扔了。

    事實證明洪濤是多慮了,或者說是電影看多了,真正的黑市交易其實和去菜市場買菜也沒什麼大區別,這頓準備純粹就是自己嚇自己,到頭來一件兒都沒用上,唯一嚇人的地方就是自己袖子裡的管叉差點在銀行櫃檯前溜出來,這要是讓人看見,估計當場就得給按住。

    銀行裡的交易很順利,那位中年婦女甚至還讓銀行裡的工作人員給自己準備了一個帆布包,專門用來裝那五大捆人民幣。她本人更囂張,拿著洪濤的美元直接交給了櫃檯裡的一個女人,讓銀行裡的工作人員幫助清點,絲毫沒有違法倒賣外匯的自覺性。

    「我草地雷……當壞人原來這麼刺激啊,這尼瑪都快趕上間諜接頭了,我這個小心肝啊,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嘍。」一直到離開艾耶和那個中年婦女,洪濤的心臟都沒安穩下來,直到提著帆布袋上了出租車,回到了凱賓斯基飯店的地下車庫裡時,才算徹底放心。

    日壇飯店是打死也不能回去了,所以他的車事先放到凱賓斯基飯店的車庫裡。前兩年和王建新在這裡做過一個會議室的擴音工程,對這裡比較熟悉。車庫有三個出口,連通了東三環和霄雲路,隨便往那邊跑都很方便。

    「哎呦,我的媽啊!你、你這是干嘛呢?找我?」回到家的時候,洪濤的心臟才算徹底平復了下來,可是當他提著布袋子進了樓道,突然看到自己家門口蹲著的一個白乎乎的人影時,又讓他腎上腺素突然玩命分泌起來,差點扭頭就跑。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20:55
193章 壞消息
    「我來看我姐,她和我媽都不在家……順便想問問你那件事兒怎麼辦……」白影子不是蹲守的警察,而是是金月。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運動服,蹲在門口顯得很憔悴。

    「來,進來,你等我多久了?樓道里多冷啊,幹嘛不先去樓上待著,呼我也成啊。」開開屋門,洪濤趕緊讓金月先進去。她穿的倒是不少,但春天的京城常常會倒春寒,在樓道里讓穿堂風吹時間長了也好受不到哪兒去。

    「我呼你了,在門口小部等了好久,你沒回。」金月顯得很可憐,這件事兒她確實孤立無援,誰也沒法說,說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還得為她自己和家人平添煩惱。在這一點上她倒是很明白,不像有些人一樣,一旦進入無助狀態就六神無主,失去了基本理智。

    「……嗨,我忘了,呼機我沒帶……」洪濤摸了摸腰,發現呼機沒在,這時才想起自己去銀行之前特意把呼機摘下來了,怕被對方發現。一個剛到中國、人生地不熟的外國人,腰裡別著一台漢顯尋呼機,根本沒法解釋。

    「來來來,**,我這兒是一間屋子多半間炕,你要是和我客氣,就只能站著。」先把手裡的布袋子放進了大衣櫃,洪濤一邊找熱水給金月沏可可奶,一邊讓金月脫鞋**。

    這間屋子裡堆了好幾件舊家具,再放上一張**,確實沒地方放沙發或者椅子了。不過洪濤會想招兒,他把一個舊花架的腿給鋸斷了,然後放到**上當炕桌用。這是和山村裡人家學的,而且挺適用,靠著被子坐在**上,一點不比沙發感覺次,坐累了能隨時躺下,冷了還可以把毛毯搭在腿上。

    「你可真夠懶的,被子都不疊……」金月倒是沒在意脫鞋**合適不合適,還跪在**上把洪濤的被子疊了起來。

    「嗨,這你就不懂了,疊上反而不好。你看白天太陽多好啊,我是故意放在**上曬一曬的。來,也別白疊,你靠著這個,我靠著枕頭。喝,趁熱喝。」

    洪濤還真不是懶,他不光在這裡,就算在家也不會疊被子的,而是把被子反過來放在**上讓窗外的太陽曬。這樣做是母親的習慣,她說陽光可以消毒,還能讓被子裡的水汽蒸發,哪怕隔著窗戶也可以。當然了,這個辦法只能用在有南窗的房子裡,窗戶還得夠大。

    「你還挺會想招兒的,一個人住孤單不?」金月按照洪濤的辦法把被子靠在身後,然後把腿伸進炕桌下的毯子裡,覺得確實挺舒服。再看了看這間屋子裡的擺設,別看有些雜,但不亂,更看不見灰塵。

    「孤單!要不你也搬回來和我就伴兒。你睡這半邊,我睡那半邊。」洪濤這句話真沒過腦子,胡說八道都成本能了,只要面對熟人,就隨時會有一些屁話不經意的溜躂出來。

    「……」金月沒吱聲,藉著吹可可奶把頭低了下去,洪濤的問題讓她很尷尬,或者還有點別的。

    「你的事兒我已經安排好了,差不多下個月就能見分曉。別擔心,你濤哥哥出馬一般人擋不住。不過有件事兒我還得和你商量一下,我建議你暫時不要去他哪裡了,搞不好他哪天就得暴跳如雷,尤其是事關你的照片,他肯定會懷疑是你在背後搞鬼,搞不好會傷害你。」洪濤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有點沒溜了,閒話是沒法聊了,還是說正事兒。

    「我可以回家裡住……」金月聽完洪濤的話,終於把頭抬了起來,神情也不像剛才那麼憔悴了,眼睛裡多少有了點生氣。

    「對,正好金叔叔的身體也需要人照看,你就用這個理由回家,等我這邊把一切都弄利落,你就自由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兒我得提前和你打好招呼,不管最終時什麼結果,他肯定會懷疑是你背後搗鬼,你在單位裡恐怕不會好過的。」洪濤覺得金月好像比前幾天看起來情緒更低落,但該說的還得說,這件事兒可真不是小事兒,要是沒有孫麗麗幫忙,自己都有些搞不定。

    「我今天早上去單位辭職了……昨天他當著單位同事打了我,我沒臉再在單位裡待下去了……」洪濤不說還好,一說金月突然哭了起來,眼淚和泉水一般,嗒嗒的掉了一桌子,有些還滴進了杯子裡。抓著杯子的手指非常用力,有點要把杯子捏爆的感覺。

    「得,你得用臭男人的毛巾一次了,被嫌髒啊,我這條毛巾頂多是擦擦腳。我媽說了,人最髒的地方不是腳,而是手和臉。你看我,就和腳一樣。從小每個人看見我都會覺得我是壞孩子,其實我冤枉啊,這就是錯誤的慣性思維,你說是?」

    洪濤最怕女人哭,有事兒說事兒,哭個毛啊,把眼淚全流乾也於事無補。同時洪濤也最不善於勸別人,他所能做的就是去給人家傷口上撒鹽,讓對方疼得沒心思哭,或者乾脆講笑話。

    「你、你還有心笑……我、我都想去死了……」金月沒像小時候那樣一邊哭一邊笑,其實她是個很愛笑的孩子,可這次例外了,不光沒笑,反而更悲傷了。

    「多大點事兒啊就死死的,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不是幫你解決了嘛,那孫子也好受不了,他打了你幾次你告訴我,我成倍還給他。不過你濤哥哥也就這麼點能耐了,你總不能讓我把他弄死,他也不值讓我去給他陪葬啊,你說呢?」洪濤覺得金月這兩年肯定是沒少受苦,可這玩意自己真沒法彌補,不是不想,是不能。

    「你會不會看不起我……」金月抬起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就往洪濤的手巾上擦,看得洪濤心裡直抽抽。這條毛巾是廢了,當擦腳布都不成,這也是和母親養成的潔癖。別人用過的毛巾、浴巾堅決不用,哪怕是父母的也不成。

    「你看你說的,這就太見外了。我會替你不值,甚至會批評你識人不明、不夠堅強,但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其實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兒去,在大學裡我戴過不止一頂綠帽子啊,女朋友今天還和我卿卿我我的呢,轉天就和別的男孩子拉著手看電影去了,穿的還是我給她買的衣服,結果還讓我們系的同學給撞上了,你說我這個臉往哪兒放啊。談戀愛失誤並不是什麼大錯兒,如果因為這點事一直耿耿於懷才真的不值呢。本來就是一種嘗試嘛,失敗是成功他媽,有了這次教訓你就更成熟了。」

    洪濤還有一個安慰人的絕招,就是把自己說得更慘,這樣對方就會覺得不是最慘的。人性啊,大部分人都樂意看到別人比自己更倒霉。

    像洪濤這樣的不光樂意看到別人倒霉,他是主動去讓別人倒霉,以滿足他齷齪的小心思。不過這番敘述也不全是實情,他是被女朋友甩過,但也沒少勾搭別人的女朋友,總體上講持平,誰也沒佔啥便宜。當然了,這段歷史不能和金月提,她現在對這種事兒最敏感,說過了反而不美。

    「你有沒有把人家肚子搞大過……」果然,聽了洪濤的悲慘經歷,金月停止了哭泣,小聲的問了一個問題。

    「那肯定是難免的……你啥意思?!」洪濤剛想顯擺顯擺自己的輝煌戀愛史,突然覺出金月的問題不太對勁兒。就算再熟悉,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和男人聊這個話題呢,再一看金月用毛巾捂著半張臉、眼神裡全是慌亂的樣子,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金月輕輕點了點頭。

    「多久了?」意外,但還達不到特別驚訝的程度,洪濤更關心細節。這種事在大學裡他經常碰到,不能說天天有,一學期來個一兩次也不算多。

    別誤會,基本都不是他造的孽,他也沒有那麼大魅力,更沒那麼好的體力。不過他心眼好,看不得同學們受罪,尤其是那些徬徨失措的女同學。於是他就主動成了系裡的公共男朋友,經常帶著一個莫須有的女朋友出現在醫院的婦產科裡,頂著醫生和護士們各種各樣的眼神,在手術免責件家屬一欄裡,用他蜘蛛爬般的手寫體草書,簽上自己的大名。

    要是按這個次數算,他真的能當全系、全院的校草了,假如有這個稱號的話。就算沒這個稱號,他也因此得了一個外號,叫做婦女之友。

    這個外號不光本系裡的同學知道,差不多半個學校都知道了,甚至還傳到了父親耳朵了。因為他的業務範圍很快就由口口相傳擴大到了全校,保質保量、童叟無欺的打胎小王子,在任何一個女生遇到這種問題時,但凡男朋友不敢站出來,就得來求洪王子幫忙。

    父親剛開始聽說這種事之後,回家就和洪濤翻臉了,他丟不起這個人啊,全校老師得怎麼看?不過經過洪濤認真的開導之後,父親算是被他說服了,或者說想管也管不住,這麼大兒子總不能再關家裡不讓出去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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