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三界趣談 作者:s子不語s(連載中)

 
Babcorn 2016-10-31 22:06: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6 23858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1
第七章 怒殺忠良

    就這樣過了兩年的時間,窅娘的雙足竟然在三尺白綾的緊裹下,除了大腳趾以外,其它的四趾,都已經向內彎曲了,此刻窅娘的雙足,竟然真的被裹成了紅菱的模樣,而且她也恢復得可以在平地上穩穩行走了。

    當李煜看到窅娘此時裊裊婷婷的身姿時,竟然是大為讚賞,為了能實現他讓窅娘在蓮花上舞蹈的願望,李煜還特命工匠用了幾千斤黃金,打造了一座碧玉金蓮台,讓窅娘在其上練習舞蹈。

    過了一些時日,窅娘終於可以在金蓮上跳躍自如了。李煜對於此大為高興,還在為此特意的在城西的清涼山上大興土木的蓋了一座豪華的避暑行宮。

    行宮中特意的構築了一座豪華的六角涼亭,這亭子打造得特別的精巧玲瓏,亭後是溪流瀑布,亭下是則是滔滔江水。這行宮的地面是漢白玉打造的,其上放置了那座幾千斤黃金和諸多碧玉打造而的碧玉金蓮台。

    行宮建成之日,李煜遍請了宮中諸位大臣,一起來到這裡欣賞窅娘的舞姿。那一日裡,絲絃之聲漫山遍野,蓮台之上的窅娘蓮步輕移,舞影婆娑之中,只讓人昏昏欲醉。

    自從那日窅娘在行宮中的蓮台上一舞之後,李煜就很少駕臨朝堂了,而是終日的沉醉在行宮的歌舞昇平之中,完全不理會那些國家大事。

    「胡說,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天下不是很太平麼?今年又是大熟,難得的豐收之年……」李煜手中捧著一盞溫酒,臉上微怒的對窅娘說道。

    「那是遇到了風調雨順,這些都是碰巧的,聖上如今已經是就不理朝政了……」皇后帶著三宮六院的嬪妃門跪在大殿之內。

    「住口!朝廷之事豈是你等卑賤的女子可以參與的,還不速速退了下去。」

    「聖上,金陵的滿城百姓都在為陛下憂心呢!」

    「下去,下去,都給我下去。左右,都給拉下去。」李煜終於發怒了。

    就在這個時候,傳侍的太監稟報導;「太師和大將軍求見。」

    聞言,李煜不高興的說道:「有什麼大事情讓他們跑來這避暑行宮?難道就不能等到上朝的時候再說麼?就說我不見。」

    那個太監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已經對他們說過了,但是他們不肯離去,他們說聖上已經有數月不曾上朝了,如今有緊急的機密大事。一定要來求見聖上。」

    「好吧,宣他們進來!」李煜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多時。太師和大將軍奏報李煜道:「臣等接到江北告急,宋軍十萬大軍今已啟程南下,還望陛下早做打算。」

    「知道了,下去吧。」李煜揮手示意二人退下,可是這二人並沒有退下。

    李煜不由得面帶慍怒的問道:「你等還有何事?」

    二人跪伏在地說道:「聖上,請恕臣下冒犯天威,如今強敵虎視眈眈,不日就會大軍壓境,陛下應當摒絕聲色。振興我朝綱才是。」

    李煜本就餘怒未消,又聽得這二人說出此等話語來,不由得得沉著臉斥責道:「你們這些人懂得什麼朝綱?還不是****沉醉與聲色犬馬之中?去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可憐這二位大臣不知剛剛發生的事情,更是不解李煜的意思,仍是不知趣的繼續苦苦勸諫道:「我們都是先皇的舊臣,不能眼看著這錦繡江山亡於一旦……」

    「大膽?你們是在咒我亡國麼?在你們眼裡,朕就是那殷商紂王。昏聵無能的亡國之君麼?」李煜大怒道。

    這二人見李煜如此的昏庸,早就將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們一起高聲說道:「陛下,照此下去,難道亡國的日子還會遠麼?」

    這一下李煜徹底的暴怒了起來,他大聲叫道:「侍衛何在?把這兩個辱罵君王的老東西給我拉下去砍了!」

    窅娘一直站在李煜的邊上。她見李煜竟然要殺當朝的太師和大將軍,連忙的跪下哀求道:「陛下,還請三思啊!」

    然而李煜對此卻是無動於衷,仍然是命令侍衛將這二人拉了下去。

    這二人被捆綁著拉下去之時,仍然是罵不絕口:「昏君,你這個昏君,看看你周圍都是一些什麼人?不是青樓的娼妓。就是那些只會阿諛奉承的無用文人,李煜,你就等著做那亡國之君吧!」

    李煜殺了這兩人後,心中仍然憤怒不平,恰在這個時候,一直在一旁為他操琴的琴娘,仍然是跪在地上,一臉痛惜的為那二人求情。

    李煜大怒地指著琴娘斥責道:「你與他二人是一夥的,你如今還敢如此,來人,將她也拉下去一起砍了。」

    這琴娘平日裡常為窅娘操琴,自是相處得如同姐妹一般,她雖是一屆女流之輩,卻也懂得國破家亡的道理,此時見李煜如此的昏聵,不由得冷笑道:「我本就不認識這二位大臣,和他們更是毫無私下的瓜葛,如今你枉殺忠良,離那亡國之日還會遠麼?現在看來,這二位大臣敢冒死進諫,倒是讓我心中佩服。」

    「拖下去,拖下去砍了!」李煜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風流文人的儒雅形象,他氣急敗壞的叫道:「把這個賤婢也一起拖下去砍了。」

    「哈哈哈……不勞陛下費心了,我自己會走的,我走後,金陵的滿城百姓都會咒罵你這個昏君的。」隨後,琴娘轉頭對還在驚恐之中的窅娘說道:「窅娘妹妹,你要做忠心的皇后,莫要做那誤國的蘇妲己啊!」

    琴娘說完這一句話,直接就掙脫開那抓住他的侍衛,奮身一躍,直接就逃入大江之中了,之見那滔滔的白浪之中,琴娘的紅色衣裙只是略微的沉浮一下,隨後就被滔滔江浪給捲得無影無蹤了。

    一旁的窅娘呆愣愣的看著江水,眼中不由得淚如雨下,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李煜道:「陛下,你……」

    此時的李煜已經沉寂了下來,他也呆呆的望著江水,隨意的揮手打斷了窅娘的話語,隨即苦笑著說道:「窅娘,我一直謂之你為我的知音,難道連你也不瞭解朕麼?如今大軍壓境,我又豈不知已經是亡國之時?只是這二人我不得不殺啊,到是這琴娘,唉……」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1
第八章 是對是錯

    「陛下……」窅娘兩眼含淚,十分不解的看著李煜。

    「哈哈哈,窅娘,不要說了,宋軍勢大,又善於征戰,你覺得我這偏安於一隅的小小南唐,能與那強盛的大宋爭上一時長短麼?就算我舉國為兵,那又能如何?這繁華似錦的江南富饒之地,我就能保留下來麼?我不是不想戰,而是不能戰啊?一旦我與宋軍開戰,那受苦的會是這些朝中的大臣麼?最終受苦的,還不是我南唐的普通百姓?」

    「陛下……」窅娘聽到這裡,竟然是無語凝嚥了。

    然而李煜並沒有看她,反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他似乎是要將自己的所有心事都吐露出來一般:「這二人都是忠良,朕自然也是知道,可是他們在朝中頗有威信,同時有朝中的主戰派,朕若不借此將這二人斬了,那以後將會為我南唐帶多麼巨大的損失?」

    說道這裡,李煜彎腰捧著窅娘的下顎說道:「窅娘,朕原本就是一個風流文人,是做不得這南唐皇帝的,如今這南唐就算是在朕的手中亡了,可這南唐的百姓卻可以免去刀兵之禍,你說,朕如此的選擇是對是錯?」

    窅娘無聲的哭泣著,此刻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煜的問題了,這種選擇任憑誰也無法評判出一個對錯來,這只不過是李煜這個風流文人的選擇吧了,然而這一選擇的代價卻是巨大的。

    「窅娘,這南唐滅亡之後,朕也不過就是背負一個昏君的千古罵名罷了,倒是苦了你,自從你進宮以來,已經是一十三載了,我們朝夕相處,形同一人。為了我你將一雙好好的腳裹成了如今的模樣,現在金陵城的女子都在模仿你,而百姓們也都在罵你。這實在是冤枉了你啊,你不過是為了博得我的一時之歡喜而已。」李煜語聲悲切的說道。

    「陛下,不必說了,這都是臣妾自願的。」窅娘哽嚥著說道。

    李煜看著窅娘,心中不忍的說道:「這雖然是你自願的,可是世上之人又有誰會這樣評價?眾口悠悠,說出來的話有怎麼會有公平之語?就說那裹足的行為。是這金陵城中的那些貴婦小姐們自己要學的,她們是為了討好她們身邊的男人才會如此。可是今後這一罪責卻又將完全的怪在了你的頭上,這如何是公平?而今我要成為亡國之君了,恐怕將來你也同樣要背負上,如同是蘇妲己一般迷惑君王的罵名。今後會是苦了你啊,如今這宮中的金銀珠寶任你挑選,你多取一些,早日離開這深宮,避禍到民間去吧。」

    此時的窅娘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她跪在地上對李煜說道:「陛下。我不走,我永遠都記得你十三年前在秦淮河畔接我出來時說過的話。」

    李煜見窅娘態度如此的堅決,也就不在強求,時過不久,宋軍就已經打到了金陵城下。李煜心中知道自己已經不了幾天的皇帝,於是便召來了嬪妃宮女們,把宮中的財物賞賜給了她們。叫她們出宮去各自尋找生路。與此同時,李煜在朝堂之上還做出了一個歷史上無數人慨嘆決定,那就是獻城投降。

    李煜投降之後,自然是要被帶回宋朝的國都軟禁起來的,臨走的時候,李煜對窅娘說道:「我如今獻城投降是帶不得你的。你現在要走還得及,過幾天這錦繡江南換了主人之後,恐怕你也是走不掉的。」

    窅娘此時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哽嚥著說道:「陛下,到了北邊,您要自己保重,萬一……。萬一你我人間不能重逢,臣妾會帶著這碧玉蝴蝶,到黃泉路上去等著見陛下的。」

    李煜此時也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他別了窅娘,隨即便唱起了一曲新譜寫的《浪淘沙》詞: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李煜投降之後,被帶到了當時的宋都,成為了一個亡國之君,階下之囚。那時有一個已經降宋的南唐舊臣來探望他。李煜只是從屋裡捧出了一詞卷交給那位舊臣說道:「你我君臣一場,請把此卷妥為保存,希望它能傳之後事。」

    那位舊臣不敢做主,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如是的奏報了當時的宋太宗皇帝趙光義。趙光義翻閱了一下李煜的詞卷之後,微微的長嘆了一聲說道:「李煜不善打理國事,誤做了一朝人主,到是一個風流才子,他的詞卷還是可以翻刻存世的。」

    再說李煜送出了詞卷之後,一夜未眠,四更天的時候,他來到了軟禁他的庭院之中,只見那汩汩流水,滿天的繁星,猛然間醒悟到,明日該是是七夕時節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思念起了金陵的窅娘,也不知道如今的窅娘是生是死,她是否還尚在人間。李煜解下腰間的碧玉蝴蝶舉到眼前,只覺得自己的淚早已經幹了,周身更是沒有力氣,虛弱不堪。

    回到臥處,李煜伏在案几之上,悠悠恍恍間,似乎是又回到了金陵的行宮,他一手挽著窅娘,站在那六角亭上,凝神望著東流的江水。忽然間,江水暴漲,一陣巨浪將窅娘捲入了江心之中。

    「窅娘,窅娘!」李煜大叫醒來,原來這只一個噩夢。

    李煜喘著粗氣,頂著已經被冷汗勢頭的皂袍,握著筆迅疾的寫下了一曲絕命詞:「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寫罷,絹紙上已經是淚痕斑駁,李煜長吐了一口氣,頭腦中一陣的眩暈,便直接昏厥過去了。

    七夕的晚上,李煜在幾個隨身侍女的扶持下,強自支撐著來到了院中,他倚著冰冷的山石,耳中聽著侍女的吹奏,手中輕撫著日夜不離身的一隻碧玉蝴蝶,跟著曲樂之聲,輕輕的吟唱著昨夜剛剛作下的那一曲《虞美人》。

    最後一句「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唱罷,李煜忽然大叫了一聲:「窅娘」便直接跌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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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玉蝶的根底

    金蓮台,高六米,純金鑄蓮花瓣,再以青銅柱支撐,碧玉做紙業點綴,造型真真是恰倒好處。 趙光義為賞金蓮舞,特意將金蓮台自南唐運至宋都。

    李煜來宋都的時候,不曾將窅娘帶過來,他是怕窅娘的才色被宋皇瞧上。然而,窅娘的豔名早就已經遠播到宋皇的耳朵裡了,她又如何能躲得過去?

    故而,窅娘最終還是被帶到了當時的宋都。

    七夕佳節,宋皇大壽,特意點了窅娘的金蓮舞,此時此刻窅娘再無法推辭,不跳是死,跳了,亦難免趙光義的玷污,想到被囚禁的李煜,窅娘微笑著做出了決定。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七夕已至,皇宮內外燈火輝煌。窅娘一襲輕紗,立於高高的金蓮台上。良久,她動了,她的舞姿如踏浪,如凌波,如夢似幻,如詩如畫,喝彩聲此起彼伏,綿延不絕。一舞之中,她始終背朝御座,面向東南,襝衽再拜。

    趙光義下令:「窅娘轉過身來!」

    然而,窅娘卻置之不理,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依然是面向東方。東面正是李後主居住的地方,她默默念叨:今天是國主四十一歲大壽,窅娘為您跳金蓮舞祝壽!

    而後,她縱身一躍,跳入了宮中的那片清麗荷池之中。

    窅娘這一跳,頓時氣得趙光義哇哇大叫,隨即命人下池打撈,奇怪的是這河池中並沒有窅娘的蹤跡,想必是因這荷花池直通汴河,窅娘的屍體已經順水而走,落入汴河之中了。

    一舞傾城,再舞傾國。那一刻的窅娘宛若一朵曇花,在剎那間將絕代芳華綻放到了極致,成就了自己一生的絢爛。

    一個女人,一生只為自己心愛的男人跳舞,哪怕獻出寶貴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然而後世人所記得的不僅是窅娘的舞姿,還有那發明了裹足,留下了讓後世萬千女子痛苦不堪的裹腳布,歷史上曾有文人留下一首詩詞評價窅娘的功過:

    一彎新月上蓮花,妙舞輕盈散綺霞;

    亡國君王新設計,足纏天下女兒家。

    可誰又知道,這豈是窅娘所願?她這一生。只不過是為了一個男人罷了。

    姬洛緣的聲音深厚優雅,尤其是他在講故事的時候。簡直是引人沉醉其中而難以自拔。姬洛緣的聲音停止之時,整個書房都安靜了下來。

    邊長空空靜靜的坐在竹椅上,他的手中端著一盞清茶輕輕的晃著,這杯茶從姬洛緣開始講故事的時候,他就已經端在手中了,因為沉迷在故事之中忘記了喝,那茶早已經涼了。

    客廳的窗檯上放著一個籠架,那隻平時非常呱噪的白毛紅嘴鸚鵡,此刻也是非常的安靜。只是自顧自的在那裡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唉,真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啊?不過這跟江玉蝶有什麼關係?」邊長空奇怪的看著姬洛緣問道。

    晚上的時候,邊長空下班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姬洛緣這裡喝茶。姬洛緣是個非常會享受的妖怪,他的家裡總是有著最好的新茶,反正邊長空跟姬洛緣住得也不遠。所以偶爾下班回家的時候,就會來這裡蹭杯茶喝喝。

    今天也同樣是如此,閒聊的時候,邊長空就隨口問起了姬洛緣,關於前幾天碰到的那個江玉蝶的來歷跟腳。

    姬洛緣應該算是邊長空認識的所有妖中,活得最長久的了。他一直負責守護著這一界,因而對於很多大妖的根底都知道得十分詳細。

    聽了邊長空問道江玉蝶,姬洛緣就講了這個發明裹腳布的故事,這個故事雖然被姬洛緣講得非常精彩,可是卻也跟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完全沒有提到江玉蝶一句。

    「呵呵,那窅娘落水被淹死之時。身上佩戴著李煜送給她的一隻碧玉蝴蝶,這只碧玉蝴蝶承載了窅娘的所有思念,在窅娘身死的時候,真靈不滅,自然就寄託在了這只碧玉蝴蝶之上,玉蝴蝶有竅,加上窅娘的真靈,隨後再趕上了六十年一遇的帝流漿,於是那隻碧玉蝴蝶……」說到這裡,姬洛緣給自己斟滿了一杯清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微笑不語。

    「碧玉蝴蝶成妖?你是說江玉蝶就是那隻碧玉蝴蝶?」邊長空有些吃驚的問道。

    「哈哈,當然如此。」姬洛緣笑著說道。

    在h市的一個新興小區的六樓,江玉蝶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電視裡播放的是部沒完沒了的愛情劇,而她的老公則是在書房的電腦前忙碌著。

    江玉蝶的心思並沒有在電視劇上,而是在望著手中的一隻碧玉蝴蝶,這只碧玉蝴蝶可不是她的本體,而是她剛剛得到的另外一隻。她找尋這只碧玉蝴蝶上年的時光了,卻一直是毫無消息,想不到今天卻意外的在一個外國人的手中拿到了。

    原來這一隻碧玉蝴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流落到了西洋,也難怪江玉蝶尋訪了千年都不曾找到它。江玉蝶的性格是狠傳統古板的,她雖然在近千年來在到處尋找著玉蝴蝶的下落,卻也不曾踏出過天朝一步。

    當年窅娘的真靈不滅,魂魄也不曾散去,江玉蝶自然也有著窅娘的全部記憶,她現在雖然是妖,但也從來都認為自己就是原本的窅娘。窅娘本就是姓江的,她成了妖之後,自然就不能在叫做窅娘了,故而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做玉蝶。

    江玉蝶透過書房的門望著她老公的背影,心中的思緒萬千。她的老公叫做李挺進,一個普通人類,聽名字應該是一個很男人的人。可是此人卻偏偏是悠遊寡斷得緊,而且還十分的陰柔荏弱。但他又是才高八斗,是一個技術超過硬的程序員,有許多知名的網絡遊戲都是出自他的手編程的。

    江玉蝶偷望著自己的男人,心中不免有些感嘆,李挺進與當年的李煜實在是太像了,無論是性格還是樣貌,尤其是那目中的雙瞳,固定是讓他與眾不同。

    可是這人究竟是當年的李煜轉世投胎麼?這一點江玉蝶真的是不知道,李煜有沒有進入輪迴,是否已經投胎轉世,這一點恐怕只有鬼知道了。江玉蝶跟幽冥地府又沒有什麼關係,她當年死的時候連幽冥地府都沒有進去過,自然更是不知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1
第十章 這傢伙是小青?

    姬洛緣剛剛講完江玉蝶的跟腳,隨即問邊長空道:「你打聽江玉蝶,該不會是想收拾她吧?那江玉蝶雖然是大妖,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很不錯,她從來沒有傷過人命,千年修為很不容易,你沒事找她麻煩幹嘛?」

    「收拾她?我閒著沒事收拾她幹嘛,只不過就是打聽一下而已。 」邊長空隨口回答道。

    「哦,不是收拾她?難道你是看上人家了?這你可要注意啊,雖然那江玉蝶長得確實美貌動人,而且還有著舉世聞名的三寸金蓮,可人家是有老公的,你該不會是想勾引人家搞婚外情吧?」姬洛緣瞪大了眼睛說道。

    「你,你才看上她了,你堂堂一個活了這麼久的大妖,怎麼滿腦子都這種想法呢?」邊長空有些憤怒的將手中茶碗向著姬洛緣砸了過去。

    這個姬洛緣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當了五千多年的大妖,身份換過了無數,竟然一點沉穩的樣子都看不出來,只要有機會,就不忘記奚落他一下。

    「小心點,這可是明朝的茶杯啊,在放個幾百年賣出去,又夠我生活上好一段日子了。」姬洛緣揮手將那隻茶杯接到了手裡。

    「小氣,你這裡的古董這麼多,又不差這麼一個茶杯啊。」邊長空咂舌道。

    「唉,這些古董大多數都是明朝的東西,當年我是不知道這東西值錢啊,要是知道的話,留下幾個鼎來,也夠吃上很長一段時間了。你是沒經歷過那種缺錢的日子,當初有一段時間我幾乎都快連飯也吃不起了,要不是偶爾能去山中打打獵,恐怕就得去吃人了。現在這個時代,這人間界已經沒地方能打獵了,就算是那些野生的動物,如今也是各種級別的國家保護動物了,哪裡還能隨意的獵殺?萬一一個不小心給弄絕種了。那可是天大的罪過啊?殺業之最大無出乎滅族……」姬洛緣在囉哩囉嗦的唏噓著。

    「滅族?那得殺多少啊?」邊長空隨口插了一句。

    「滅族有時候一隻就夠了,如果你碰到什麼生物就剩下一隻的話,可千萬要小心別弄死了,天道平衡功過之顯,你殺了一個種族的最後一隻,那滅族的罪業就會落到你的身上,恐怕到時候直接就會惹下天道罰雷來。」姬洛緣好像的提醒邊長空道。

    「天道罰雷厲害麼?」邊長空隨口問道。

    「厲害。當然厲害了,就跟我們的殭屍大天劫差不多。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未必能輕易抗過去。」姬洛緣感嘆著說道。

    「看來你還真幹過滅族的事情?」邊長空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那大概是一百五六十年前,有一次我去極北之地的外圍,也就是現在的北大西洋附近,意外的發現了一隻長得很像qq的海鳥……」姬洛緣指著電腦屏幕對邊長空說道:「當時我一時好奇,就把只海鳥抓起來研究了一下,結果一不小心給弄死了,誰他娘的知道,那東西根本就不是qq。那東西叫做大海雀,我抓的那隻就是這個種類的最後一隻了……」

    「後來怎麼了?」邊長空好奇的問道。

    「後來,後來我被天道罰雷追了七天七夜,差點沒被直接劈死!」姬洛緣滿臉悲哀的說道。

    「哈哈哈,還有這麼一回事,你可真夠倒霉的!」邊長空笑得很沒有形象,他萬萬沒有想到姬洛緣居然還幹過這麼糗的事情。

    正在談笑之間。姬洛緣家的門鈴響了,姬洛緣輕輕揮了揮,房門自動打開,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姬叔叔,我準備去洪荒仙界找我姐姐去了,今天我是來向您告辭的。」那個大漢甕聲甕氣的對姬洛緣說道。

    「哦?你決定走了?去洪荒仙界之後要處處小心。莫要倚著性子惹事,那一界中強大的存在比比皆是,你想要找你姐姐的話,可以往南海紫竹林一行,你姐姐的師父與那南海的慈航道人有些交情,當年你姐姐的事情就是慈航道人出言相助,這次化險為夷的。」姬洛緣微笑著交代道。

    「哦。知道了,謝謝姬叔叔這麼多年來的照顧,告辭!」這個大漢也是爽快之人,三兩句話的告辭之後,也不多留,便直接走了。

    邊長空有些呆愣的看著那個彪形大漢背影,隨後疑惑的問姬洛緣道:「你什麼時候有個侄子了?他姐姐是誰啊?」

    不怪乎邊長空疑惑,姬洛緣是個不能生育的主,而他更是天生地養的殭屍出身,他哪裡來的兄弟姐妹,又怎麼會跑出這麼個侄子來?

    「我跟他爹有點交情,所以他和他姐姐都叫我叔叔。他姐姐你應該聽說過,他姐姐叫做白素貞!」姬洛緣慢悠悠的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他是白娘子的弟弟?他,他是小青?」邊長空聽到姬洛緣的回答,直接就蹦了起來。

    這也太扯了吧?雖然傳說與現實是有差距的,可這些傳說總該是有個依據的,說眼前這個彪形大漢就是當年追隨千年蛇精白娘子,在杭州西湖留下一段千古愛情故事的小青,邊長空徹底的不淡定了。

    「你想什麼呢?我只說他是白素貞的弟弟,並沒有說他就是小青啊?那小青是白素貞修行五百年後在三林中碰到的一隻剛剛得道的小青蛇,而他的本名叫做白莽,還有一個名字,你應該是聽說過的,那就是王莽。」姬洛緣隨手道了一杯茶,優雅的品了一口說道。

    「王莽?王莽是誰?」邊長空想了一下,似乎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大妖。

    「這小傢伙可是這人間界唯一當過皇帝的妖怪,元始八年,他篡位漢朝建立了新朝,不過他沒當上幾年皇帝就厭倦了,而後假死脫身,將大漢王朝交還給了劉家後代。」姬洛緣笑著回答道。

    「你是說王莽篡位?這傢伙是王莽?」邊長空好奇的問道。

    「對,這裡還有個故事呢,原本這人間界的帝王都有天氣龍氣加身,斷然不是妖怪可以當上皇帝的,王莽能篡位成功是有原因的。」姬洛緣說道。

    「原因?什麼原因?」邊長空追問道。

    「那是元始年時候的事情了。」姬洛緣回想著說道。

    「元始年?那得多久遠啊?」邊長空隨口插了一句道。

    姬洛緣斜眼白了邊長空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看白痴一樣,給邊長空的感覺就是姬洛緣在嘲笑他真沒知識,邊長空對此沒有絲毫的感覺。

    跟這麼一個活了三千多年,其出身,更是不知道存在多少萬年前的大妖比知識,邊長空還真比不了,上千年之前這個傢伙就是舉世聞名的大才子了。更何況這還是涉及到了歷史的問題,這種問題邊長空都是從書本上讀來的,而這個傢伙可是親身經歷過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2
第十一章 元始年

    「『元始』是西漢時期漢平帝劉衎的年號,這個年號並不是公元紀年。 但這裡出現了一個戲劇性的巧合:元始元年跟今天公元紀年的元年是同一年,也就是傳說中耶穌出生的那一年。現代的學者都認為這只是一個歷史性的巧合而已,實際上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因為那個年號就是王莽決定的,身為大妖的王莽,自然知道這是西方教當興,新紀元的開始。」姬洛緣隨口說道。

    邊長空聽到這裡,不由得眉頭緊皺,丫的,這個姬洛緣又開始賣弄學問了。他本想聽聽關於這個白素貞的弟弟,歷史上唯一一個當過人間界帝王的大妖,這個看上去十分彪悍的王莽地故事,可是這個姬洛緣一張嘴卻說起了元始年的巧合來。

    「那是秦朝的時候,秦二世是個昏君,故而弄得天下打亂,民不聊生。當時大漢王朝的高祖劉邦不過是泗水亭的一個亭長而已……」姬洛緣用十分平淡的的聲音,將這其中的故事悠悠道來。

    邊長空雖然心裡急迫,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個姬洛緣哪一點都好,就是講起這些往事的時候,實在是太過於囉嗦,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師父的遺傳。

    當年劉邦以亭長的身份,為泗水郡押送徒役去驪山,中途碰上的陰雨天氣,道路泥濘再加上前途渺茫,那些徒役們有很多在半路逃走了。劉邦估計等到了驪山也就會都逃光了,所以走到芒碭山時,就直接停下來飲酒,趁著夜晚把所有的役徒都放了。

    劉邦對他們說:「你們都逃命去吧,從此我也要遠遠地走了!」徒役中有十多個壯士願意跟隨他一塊走。

    劉邦乘著酒意,夜裡抄小路通過沼澤地,讓一個跟隨他的壯士,在前邊先行探路。忽然,走在前邊的人回來報告說:「前邊有條大白蟒蛇蛇擋在路上,我們還是回去吧。」

    劉邦已醉。說:「大丈夫走路,有什麼可怕的!」於是趕到前面,拔劍去斬大白蟒蛇。

    這條大白蟒蛇就是剛剛得道修行的白莽,然而白莽雖然已經成妖,但畢竟妖力頗為弱,再加上那時的劉邦已經有了天子龍氣加身,手中還有著赤霄寶劍。

    結果。就是大白蟒蛇被一劍斬成了兩截,這道路打開了。劉邦也就帶著手下繼續往前走了幾里,當時那劉邦實在醉得厲害了,就躺倒在地上睡了。

    後邊跟隨劉邦的人來到斬蛇的地方,他們看見有一老婦在暗夜中哭泣。有人問她為什麼哭,老婦人說:「有人殺了我的孩子,我在哭他。」

    那些人就問:「你的孩子為什麼被殺呢?」

    老婦說:「我的孩子是白帝之子,變化成蛇,擋在道路中間,如今被赤帝之子殺了。我就是為這個哭啊。」

    眾人以為老婦人是在說謊,正要打她,老婦人卻忽然不見了。

    那大白蟒蛇就是白莽,芒碭山是他的家,當時他不過是從那裡路過而已,卻不想招來了無妄之災,被人家一劍砍成了兩段。

    也幸好他當時已經成了妖。而身邊還有著他母親照顧,故而雖然受傷頗重,卻也沒有真正的死去。那白莽被無緣無故的砍成了兩段,心中自然是怨氣衝天,故而發誓早晚報這一劍之仇。

    然而劉邦畢竟是未來的真龍天子,帝王龍氣加身之人。這種朝代的更替不是任何一個妖所能改變的。更何況白莽當時受傷頗重,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而他又不願意假手別人替他報仇,故而直到後來,他修行到可以化為人形的時候。這才投身到一個王姓大臣的家裡,改名為王莽,花費了近三十年的時間,篡奪了大漢的江山。成立了一個新朝。

    這一切都因為當時白莽的一句誓言:「你劉邦今日將我一劍兩段,他日我必將你的江山一刀兩段!」

    「那王莽真的是白帝的兒子?」邊長空奇怪的問道。白帝乃是五方天帝之一,他怎麼會到這人間界來?更何況那白帝怎麼會有個白蟒蛇的兒子?

    「是,不過不是仙界天庭的那個白帝,而是洪荒仙界中的西方第六代白帝。」姬洛緣隨口說道。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洪荒仙界中也個白帝麼?」邊長空問道。

    「當然有,當年螺祖遊覽洪荒仙界,在一條河邊碰上了太白金星那個老傢伙,兩人一見鍾情,生下了第一代白帝白招拒。」姬洛緣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當然,這個五方天帝自然不是天庭仙界的那五大天帝,而是洪荒仙界中的五大天帝。天庭的五大天帝是東方天帝太昊,南方天帝祝融,西方天帝少昊,北方天帝玄武大帝,中央紫薇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而洪荒仙界中的五方大帝則是:青帝曰靈威仰,亦帝曰赤熛怒,黃帝曰含樞紐,白帝曰白招拒,黑帝曰汁光紀」

    「唉,還是玉皇的大帝的名字長啊!」邊長空感嘆了一句繼續問道:「那,那個老太婆是誰啊?」邊長空又問道。」

    「那個老太婆就是白素貞的師父,也是白素貞的母親,這是因為這個傢伙重男輕女,故而不認白素貞為女兒,只是當作一個弟子來養的。她更是封神之戰中的截教弟子——無當聖母。當年封神之戰,闡教打破萬仙陣的時候,無當聖母逃出萬仙陣下落不明,最終是隱居在了芒碭山一代,而六代白帝到人間界遊玩,見到無當聖母的美色,於是就有了一夕之歡,留下了一雙兒女乃是白素貞和白莽。」姬洛緣解釋道。

    「原來還有這麼個背後的故事,白素貞的師父不是無當老母麼?」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無當聖母在生下這一對兒女的時候,就因為生產而導致法力減弱,從而呈現出了老態,這種傷害是無法恢復的,因此那無當聖母也就成了無當老母了。」姬洛緣笑著說道。

    「那白素貞如今在洪荒仙界?不說她後來成仙了麼?」邊長空繼續追問道。

    「哈哈哈,哪裡是什麼成仙了,那不過是傳說而已,當年雷鋒塔倒……」說道這裡姬洛緣的臉上有些古怪,邊長空剛想開口詢問個詳細,卻被姬洛緣接下來的話給擋住了:「當年那雷鋒塔被那個搗蛋的小傢伙弄塌了之後,法海也就無法再尋白素貞的晦氣了,更何況那許仙也是仙界南極仙翁座下的童子轉世,法海也只是想把他渡入佛門而已,結果,最終也沒有成功,反倒是許仙恢復了前緣修行,所以白素貞一家就搬去了洪荒仙界中。」

    「南極仙翁座下的童子?南極仙翁座下有幾個童子啊?」邊長空好奇的問了一句。

    「兩個,一個是仙鶴童子,乃是天地間的第一隻仙鶴精靈,是為南極仙翁養鶴的,另外一個就是靈鹿童子,是為南極仙翁眷養他的那頭坐騎五色梅花鹿的。」姬洛緣侃侃而談。

    「靈鹿童子?」邊長空隨口問道。

    「對,就是靈鹿童子思凡,跑到了人間界來,在轉世投胎第一世的時候,意外的救了被捕蛇人抓走的白素貞,這才有了千年後遊湖借傘,白蛇報恩的故事。那靈鹿童子也是個倒霉的主兒,若不是他意外的救了白素貞,後來又愛上了白素貞,恐怕他依然受那胎中之謎的影響,最終淪落成了普通凡人。也正是因為沒有了養鹿的童子,那五色鹿後來才會偷跑下界,在這人間界當了四十七年的解學士。」姬洛緣在感嘆著,同時也深感天意難為,事事皆有姻緣定法。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2
第十二章 小貝重傷

    邊長空正在姬洛緣的家裡閒扯著,忽然他的手機響了,邊長空掏出手機看了一眼「5400544」這是用科室的固定電話打來的。

    邊長空他們科室的電話號碼非常的好,諧音就是「我是動動我試試」這不僅是對外的,也同樣是對內的,基本上沒有特殊的事情,科室裡是沒人敢用這個電話的。這是因為上頭曾發現了他們科室經常有人用公家電話煲私人電話粥,故而給下了嚴格命令,如果花費超標,是要科長來承擔電話費用的。

    按下了接聽鍵,一個非常急迫的女音傳了過來;「科長,快來,出事了,出大事了!」

    這個沒頭沒腦的電話是張曉晨打過來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都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而王曉晨居然還會打這麼個電話來。

    邊長空不敢耽擱,也顧不上坐公交車了,他直接掏出了一張勒索自王道全的土遁符,一聲敕令之後,直接就遁入了地下,急速的向著科室而去。

    土遁符雖好,但是速度卻並不是很快,這主要是因為如今的城市中,各種官網線路遍佈,邊長空只有遁下十米深之後,方敢快速的前進。

    遁入得太淺只能小心的前行,不然裝上哪根高壓線,那邊長空恐怕直接就報效國家了;就算是撞上通訊光纖也不好啊,那玩意太貴,碰壞了賠償不起;要是撞上了下水道那就更鬧心了,城市污水的味道可不是好玩的,更何況那裡邊還有各種的特別雜物,天知道是不是有能破除法術的葵****參雜在其中?

    遁得太深的結果就是無法感應到地面的情況,如此一來,方向上就有了偏差,更何況是想邊長空這種方向感不強的,幾乎每次都是很難達到目的地。

    邊長空在地下憋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趕到辦公室的門口,算算時間。還真不如直接坐公交車來得好,現在已經過了晚下班的高峰,坐公交車又不會被堵在路上。

    剛一進到辦公室,就見他們科室的人馬齊全得很,就連平時總是出任務的李強此刻也同樣在屋子裡,幾個人此刻正圍在一張辦公桌的前面,似乎是在專注的看著什麼。連邊長空進了屋內都沒有發現。

    邊長空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情況,他很想知道這些人居然在下班之後聚集在這裡是為了什麼。於是他三兩步走上前來,抬手輕輕的搬著符蓉的肩頭,想要將符蓉移開看看裡邊是什麼情況。

    然而,符蓉此刻正非常關心的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想到是邊長空到來了,因為看得很認真,此刻感覺到有人想要把她從後面推開,不由得惱怒的一揮手說道:「誰啊,這麼討厭。擠什麼擠!」

    符蓉揮手的力量很大,邊長空毫無防備的被推得倒退了幾步,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符蓉的辦公桌上。符蓉的辦公桌向來是非常豐富多彩的,各種零食、飾品、玻璃瓶和奇怪的魔法物品等,足足的擺放了一個桌面。

    邊長空撞到桌子上之後,直接碰倒了一個封印的玻璃瓶子,那瓶子裡的藥劑潑灑在一段類似黑色木塊的物質上。然後……

    噼裡啪啦的爆炸聲響起,各種零食的殘渣亂飛,一股混和著食物香味的刺鼻在空中瀰漫,濃郁的黑煙在桌面上散開。邊長空的臉色如同是開染坊一樣,由白變紅,由紅變青。由青變紫,一時間姹紫嫣紅,精彩萬分。

    「科長……」符蓉此刻總算是看清楚被她隨手推出去的人是誰了,臉上帶著幾分驚詫的吐了吐舌頭,一溜煙的跑到了桌子另外一面的張曉晨身邊。

    邊長空鐵青著臉離開了符蓉那個爆炸聲依然不斷的辦公桌,幸好那桌上東西爆炸的威力不大,而且也只限於桌面的範圍。並沒有對邊長空造成什麼傷害。

    抬眼一看,邊長空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只見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那張桌子上,躺著一隻巴掌大的白老鼠,這隻老鼠明顯是受了很重的傷,那白色的皮毛上侵染著一道道的血痕,將原本白絨絨的毛色皆染成花了。

    「小貝!這怎麼回事?」邊長空怒火中燒。

    整個辦公室裡的人皆是是禁聲,齊齊的看著邊長空搖頭,表示他們也是不知道的。

    「喊什麼喊,快看看怎麼救救小貝吧?小貝快不行了。」這個時候張曉晨怒斥道。

    聽到張曉晨那略帶憤怒的聲音,邊長空也頓時沒有脾氣了,他是關心則亂,一看到小貝這個樣子,直接就怒了,完全沒有考慮道如何救治的問題。

    待邊長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小貝之後,不由得眉頭緊鎖。小貝的傷勢太重了,不但是被打回了原形,而且周身的傷勢頗重,竟然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在小貝的面前放著兩堆丹藥,邊長空自然能看得出來,這是王道全的紫微還魂丹和明鏡和尚的大還丹。這兩種丹藥都是療傷聖藥。當然,因為人間界已經找不到什麼天材地寶了,這兩種丹藥雖然用於療傷頗為不錯,但想要救治小貝的傷勢,恐怕也是作用有限的。

    再加上小貝是個妖,這丹藥的作用又減了三分,畢竟佛道兩門的丹藥,都是為了治療人類傷勢而煉製的,治療像小貝這樣的妖,自然是事倍功半了。

    小貝此刻四肢大張的趴在桌子上,而王道全則是細心的將那些丹藥,弄成一個一個的小藥丸不斷的喂給小貝,期望著可以借此保住小貝的性命。

    「唉……」邊長空一聲長嘆,他能看得出來桌上的那些丹藥對於小貝的傷勢來說,簡直是聊勝於無,起不到什麼作用,如今他也顧不上發火了,只得急忙忙的在腰間的帆布包裡翻找起來,最終尋出了一個紫金色的玉葫蘆出來。

    這個葫蘆裡裝著三枚療傷金丹,這還是封神之戰的時候遺留下來的,邊長空隨手倒出一顆托在手中,心中卻是猶疑不定。

    邊長空自然不是捨不得這些療傷金丹,而是他不確定這丹藥還能不能用,畢竟這丹藥在葫蘆中已經有三千多年了,那個時代又沒有標明保質期的習慣,這玩意兒還有沒有作用,只有天才知道。

    丹藥剛剛拿出來,立刻便是一股十分好聞的香味傳出來,這股香味一散發出來,整個辦公室裡的人都是一震,就連那趴在桌子上小貝都顯得精神了一些。

    邊長空看看那奄奄一息的小貝,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托著的丹藥,心中不由得忐忑萬分,這放了三千多年的丹藥,也不知道療效如何?看小貝如今這狀態,也只能是死耗子當作或耗子醫了,邊長空在心裡不斷的祈禱著,希望這丹藥不要過了保質期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2
第十三章 鼠仙堂

    邊長空將一顆療傷金丹一分為二,其中的半顆讓王道全仔細的分成幾個小丸,直接喂小貝吃下了,畢竟那丹藥的個頭太大,對於現在只有巴掌大小的小貝來說,不弄小一點是很難吃下去的。

    而另外半顆,邊長空則是找了一個小水杯,用礦泉水將那半顆丹藥化了,仔細的擦在了小貝的傷口之上。三千年前的人,都是十分實在純善的,他們煉製出來的丹藥果然是質量過硬的。雖然已經放置了三千多年,其療效依然是非常的不錯,而且無論是對人對妖,效果都是一樣的。

    這一點上,現今的東西卻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了,因為這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的那些天材地寶已經無法尋找了,更是因為如今的人,心早就已經黑了。科技的進步,人類智力的發展,沒有給人類帶來更加安定祥和的心態,反而讓那些做奸耍滑的手段更加的進步了。

    內服外敷,一顆療傷金丹總算是將小貝的傷勢給控制住了,邊長空急忙的抱起小貝,隨**代了一句,隨即出了科室腳踏金光向著姬洛緣家飛了過去。

    治療妖的傷勢,還是要找姬洛緣這只活了無數年的老妖的,就算是封神大戰中留下來的療傷金丹,也不能完全的治好小貝的傷。

    姬洛緣家的客廳裡,經過一翻費心的治療,小貝總算是穩定了下來,然而一時間卻也無法恢復人形。看到這個情況,邊長空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是誰把小貝打傷?」姬洛緣緩緩的將用於治療的妖力收回了體內,隨口像邊長空問道。

    「這個,……」邊長空被姬洛緣問得一愣,他剛剛光是著急小貝的傷勢了,至於小貝是怎麼手上的,完全沒有去問個清楚。

    「唉,估計你也不知道,根據小貝身上傷勢殘留的力量來看,我猜這件事應該是跟江玉蝶有關的。你不妨去問問她。」姬洛緣對邊長空說道。

    「江——玉——蝶!」邊長空怒髮衝冠,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說道。他可江玉蝶可沒有什麼交情,大家只不過是見過幾次面而已,如今她竟然將小貝傷成這個樣子,邊長空當然不會有好臉色。

    「你叫喚什麼?我只說這事跟江玉蝶有關,可傷害小貝的又不是江玉蝶,反而江玉蝶留下的力量痕跡來看。應該是她在保護小貝。」姬洛緣看到邊長空幾乎是要爆發了,有些擔心的悠悠嘆氣道。

    「呃」邊長空當時就噎住了。這個姬洛緣,什麼時候說話開始大喘氣了,要是他在衝動一點,恐怕這個時候已經飛去找江玉蝶拚命了。

    「眼前小貝的情況,找到傷他的人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徹底治好他的傷勢,你得去一趟鼠仙堂下的無限洞,去尋一枚地脈丹參來,只要將地脈丹參給小貝服下去。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小貝的傷勢就可以完全的康復了,她也能恢復成人形,而且以前所受的詛咒陳傷也可以一併治好了。」姬洛緣想了想對邊長空說道。

    「鼠仙堂?無限洞?地脈丹參?……」邊長空像是聽天書一樣,迷惑不解的看著姬洛緣。

    「小貝是灰家的人,鼠仙堂是灰家的大本營,而無限洞更是他們灰家老祖宗發現的一處非常神奇的地方。那無限洞的入口就在鼠仙堂的下邊,而地脈丹參就是人類俗稱的『太歲』,只不過這種『太歲』長得非常像人參,並且是會跑的,而且極為油滑,就算是灰家的人也很難抓到它。」姬洛緣說著。從一旁的書架上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直接扔給了邊長空繼續說道:「這是鼠仙堂的資料,你自己看吧。」

    邊長空隨手接過那個小冊子,這是一本類似縣誌一樣的民間故事傳說,而傳說故事裡記載的就是關於鼠仙堂的詳細故事。

    在h市大青山的後面有一間瓦佛寺,傳說瓦佛寺內原本供奉的是一尊瓦燒的大佛,故而得名瓦佛寺。然而這已經是傳說了,那尊大佛早已經不知去向了。

    這瓦佛寺下面本是一個鎮子,這個小鎮過去曾經是十里八鄉的一個驛集,每逢三六九的日子,四里八鄉的人都會聚集到鎮上進行各種交易買賣,使得這個鎮子一場的熱鬧。

    然而隨著科技的進步,社會的不斷發展,火車公路等交通的建設,讓h市逐漸的成為了附近一帶的經濟政治中心,最後形成了一個有著幾十萬人口的大城市,而瓦佛鎮也就同樣的衰落了下來,到如今已經是一個很小的村鎮了。

    瓦佛鎮衰敗了,同樣的瓦佛寺也因為香火減少而衰落,最終變成了一個少有人問津的小寺廟,就連廟中的出家人也不知道都投奔到什麼地方去了。

    瓦佛寺衰敗,更很少有人記得在許多年以前,這寺院的後身曾有過一座鼠仙堂,一般人聽了一定會問,過去北方一帶有過狐仙堂、黃仙堂,怎麼還會有人修建鼠仙堂呢?這是一個在北方流傳多年的故事。

    大約幾百年前,具體的時間已經沒有人記得清楚了,那個年景裡關內正是兵荒馬亂,連年荒旱的時代,許多人見活不下去,便推著小車,挑著擔子帶著妻兒老小,成群結夥的闖關東。

    在逃難的人群裡,有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倆從山東老家出來,剛出了山海關地界,媳婦就生了一個小男孩,因為在男孩上邊有兩個哥哥沒站住,也就是沒有成功的活下來,所以他爹娘就給他取了個乳名叫三狗子。

    民間都說賤名命硬好養活,這實際上不過是一個願望而已,傳說這是因為閻王在按照生死簿勾魂的時候,看到這些賤名心裡不喜歡,也就不會來勾魂了,這當然是無稽之談。

    這三狗子剛降生下來,爹娘急於趕路,把他裹巴裹巴就抱在懷裡繼續向前走了。當時正是深秋的天氣,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剛剛好又遇上了一場大雨,三狗子爹怕兒子淋著,急忙脫下上衣給他遮上。

    沒曾想,這關外的秋雨如霜,沒了衣服的三狗子爹遭了涼,病倒在沿途小店。那個年代本就是缺衣少藥的,一場風寒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很嚴重的病了,況且他們一家又是逃難之人,盤纏路費早已用盡,眼瞅著請不起郎中,抓不起藥,不久,三狗子爹便病死在逃難途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2
第十四章 三狗子

    那一天,三狗子他娘抱著不懂事的兒子,坐在丈夫墳前呼天喊地放聲慟哭,她念叨著丈夫生前對自己的恩愛,今後日子的艱難。

    在場的村民眼瞅著這兩個可憐的孤兒寡母無不落淚,似乎也連老天爺都可憐他倆,飄飄灑灑揚下了清冷的雪花,有許多好心的人圍上來紛紛勸解:「大妹子,人死了不能復生,小心哭壞了身子,顧全孩子要緊嘞!」

    三狗子娘想一想也是,光坐在這裡哭,不去找個活路,怎能保住丈夫留下的這點骨血呢?她收住眼淚,在丈夫墳前拜了幾拜,咬緊牙站起身,抱著孩子往瓦佛鎮走去。

    這母子倆歷盡千辛萬苦,這一天終於來到了瓦佛鎮內,到這裡四處一瞅,果然像人們所說的那樣,這裡是十里八鄉中最大的驛集,這裡的大街小巷齊齊整整,人來人往的車水馬龍,買賣店舖是一家緊挨著一家,生意都是十分的興旺。

    三狗子娘東瞅瞅西轉轉,見城裡無處落腳,便尋摸到鎮外的瓦佛寺,在瓦佛寺的角落裡,找到一間空閒多年、無人居住的小破房安下身來。那個年代的和尚寺廟,多數無人居住的破房子,都是隨意人居住的,寺廟裡並不干涉,而且廟中若是有剩餘的食物,也多數會施捨給這些貧苦的人。

    從那以後,三狗子他娘每天起早貪黑,背著孩子,提溜著一個破瓦罐子走街串巷,靠挨門挨戶討要一口口剩飯,拉扯孩子們去過活。

    雖然說苦日子難煞,可它畢竟擋不住日頭每天從東邊出來,又到西邊落下去,轉眼之間,三狗子已長到七歲,都說窮人家孩子懂事早,這種說法是很有道理的。別看三狗子年紀小卻是非常的懂事,他從來不和房邊左右家孩子吵架。因為他根本就打不過人家。

    三狗子每天都跟娘出去討飯,也不用他娘再背著,更不用他娘抱著,而且從來不因為餓一點、涼一點就哭天抹淚吵鬧,只是悶聲不響地跟在他娘身後走,暗中學習娘的一舉一動,想再等兩年自己長大一點。單獨出去討要養活娘。有時候趕上鬧天,颳風下雨的時候。他娘就會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怕他因為身體單薄而病了。

    不過三狗子知道自己身體很好的,俗話說百家飯養人,自小吃慣了苦的人,自然是身體很好的,當年封神之戰裡的那個鄔文化,就是自小吃百家飯長大的,而且長成了個身高數丈,力大無窮的巨人。

    當然。這都是傳說,吃百家飯長大的身體好,不會輕易得病,這自然是有根據的,因為營養均衡嘛。而長成巨人自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得了巨人症,就算是巨人症也是有限度的成長。

    那個鄔文化本是盤古血脈。天生的巨人,不知為何而流落到了人間界,在當時的朝歌城裡行乞為生,最終戰死在封神之戰中,被封作了力士星君,那是個專門管理黃巾力士的苦差事。

    話說有一天趕上外面下雪。三狗子娘怕把三狗子凍著,又將他留在了家裡自己出去了,他娘前腳出門,他後腳就學著娘的樣子,自己到近處討飯起來,那天,他果真討來不少。好一點的自己沒捨得吃,娘回來見了,將他摟在懷裡哭起來,從此,三狗子便和娘分頭去討飯。

    在瓦佛鎮驛集長街的路北有一座「豐盛源」糧店,這糧店門市闊氣,鋪面整齊,四合套院子,石頭獅子把門,高房大屋,飛簷走拱,清一色青磚小瓦,它是當時瓦佛鎮裡最大的大買賣。

    每天從早晨到晚上,來這裡買糧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到這裡賣糧的一撥跟著一撥不斷。就連這糧店的門口,那些賣羊湯花捲煎餅豆腐腦的、賣糖球大棗瓜果梨桃的小商小販一家挨著一家,吵吵喊喊十分熱鬧。

    三狗子怕這裡的地癩子欺侮他,每次出門討要都不敢從這前門經過,地癩子是北方一代特有的稱呼,也就是地痞流氓混混這一行當的稱呼。這個行當自古有之,他們是效仿那些佔山為王的土匪鬍子一般,在鬧市中佔領自己的一塊地盤,然後抽取各種名義的費用養活自己,當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流氓愛財同樣是不會殺雞取卵的,所以他們所收取的,也不會比官家的稅多,而且這些流氓們卻起到了官家所不能做到的維護治安的作用。

    三狗子每次都會繞道去豐盛源糧店的後門,這後門的長街雖然趕不上前大門的那般熱鬧,卻也是不一般的,等著往裡送糧卸糧的大車,更是一輛連著一輛,院中的糧倉左一排右一溜的擺放在那裡。

    附近的村民們不把糧食送來這裡不行啊,這豐盛源糧店通著官呢,官府的稅是收銀子不收糧的,而整個瓦佛鎮裡就這麼一家糧店,其餘的糧店,都被豐盛源用各種手段給擠壓得破產了。那些村民不把糧食賣到這裡來,又能賣到哪裡去,自古以來壟斷的生意向來是好做的。

    豐盛源的後大門兩側,雖然沒有像前門那樣威武的兩隻大石頭獅子,卻有是有著兩塊半人來高、四邊四角十分光滑的大石頭排列兩旁。

    十個小孩有九個貪玩兒,就算是懂事早的三狗子,也一樣是一個小孩兒,他見到這石頭挺有趣兒,每天早早晚晚的,一有工夫就到這裡爬上爬下玩耍。天長日久的,三狗子還真就玩上了癮,覺著拉下一天沒到那石頭上蹦達蹦達,坐一坐,摸一摸就像缺點啥,沒了抓撓。

    這也是因為他的日子太苦,一樣小孩玩的玩具都沒有,平時裡又沒有其它的小夥伴。所以,他除了遇到颳風下雨天以外,幾乎是每天必到的。

    這一天,他從鎮裡討飯回來經過這裡,已經是天晚到掌燈後了,他把討飯用的飯罐放在牆下,往手心裡吐口唾沫,騰騰幾步路到石頭根底下想往上爬。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3
第十五章 救個小老頭

    然而三狗子猛然間抬頭往上一瞅,嚇得他直接掉了下來,只見那大石頭上,站著一位七八十歲,白頭髮白鬍子,身穿灰緞子大袍的矮小老頭。 這個老頭矮得出奇,身高不過四尺,他閉目闔眼,四平八穩的站在大石頭頂上。

    三狗子看著這個老頭心裡暗中嘀咕:這「豐盛源」糧店的老太爺可真行,天都這麼晚了,還守在後門怕小偷拿他糧食。

    三狗子見這塊大石頭玩不成了,只好戀戀不捨的回家了,頭天晚上他沒玩成,趴在炕上總惦記這回事,這一宿覺也沒睡踏實。

    第二天早晨天剛亮的時候,三狗子就悄悄第爬起來,拎著討飯罐溜出了門去,他想趁著早晨沒人的工夫,到那塊大石頭上痛痛快快地玩一回之後再去上街討飯。等他呼哧呼哧跑到那,往石頭上一瞧,不禁垂頭喪氣,見那老頭跟昨天晚上一樣閉目闔眼,四平八穩第站在那裡。

    這一下他不由得心中恨道:老太爺啊,老太爺,你可真是個看家虎、守財奴,都老大一把歲數了,也不怕大清早的天冷風寒把你凍出個好歹來,唉,這一下又玩不成了,接著以後的一連好幾個月,那老頭天天如此,這幾乎斷絕了三狗子再去那兒玩的念頭。

    又是一天晚上,三狗子從這裡經過時已經夜深人靜了,他習慣地往那塊石頭上一瞅,這回可真樂壞了,那老頭今晚沒來,活該我玩個痛快!

    三狗子蹦蹦達達爬到石頭上,也學老頭那樣子,閉目闔眼,四平八穩盤腿大坐在那裡。他正玩得高興,忽聽見「汪汪汪」的一陣狗叫聲。三狗子睜眼一瞧,見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群野狗在撕扯著什麼,他出於好奇,從石頭上跳下來跑過去。那群野狗見有人來嚇得四散奔逃。

    三狗子來到近前一看,心中不由得驚叫道:哎呀,這不是天天坐在石頭上,看家守財的老太爺嗎?他咋酒氣熏天地醉倒在這裡呢?看他身上的灰緞子大袍被野狗撕破了,臉也磕出血了,身上的肉也讓那群餓狗咬傷了好幾塊,周圍還有出酒穢物的痕跡。

    三狗子心想:這老頭可真怪。大老闆出門也不帶幾個跟班,天都這樣晚了。他家裡人也不出來找找,我要是往家一走扔下他不管,那群野狗萬一再回來,恐怕他的老命就沒了。可是想到他家去報個信,那戶人家深宅大院的前門拴著,後門關著,院中更是養著好多的惡犬,就算是去叫門人家也不能搭訕我這個窮要飯的呀!

    三狗子想到這裡,便決定幹脆把這個老頭給背回了家裡去吧。於是。三狗子彎下腰來,把那老頭半拖半拽地背到家,三狗子叫開門,她娘端著一盞小油燈迎出來一瞧,不高興的問道:「三狗子,你背的這是誰?」

    「『豐盛源』糧店老太爺。」二狗子隨口回答到,實際上他並不知道這個老頭是不是豐盛源糧店的老太爺。只是見他天天在石頭上站著,心中這麼猜想而已。

    「他這是怎麼啦?」三狗子娘疑惑的問了一句

    「他喝醉了。」三狗子隨口回答到。

    三狗子娘是個好心人,雖然人們常說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可這窮人卻是最為有良心的,思己度人,自己受了苦難的人。才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別人。

    見到這個情況,三狗子娘急忙幫兒子把這個老頭,放在用炕上那用麥草編織成的草簾子上,娘倆兒在他身邊足足守了一天一宿,那老頭才醒過來,睜開眼便問:「這是哪裡呀?」

    三狗子答:「這是我家呀!」

    「你是誰?」那老頭虛弱的問道。

    「我叫三狗子。」三狗子很是乖巧的回答。

    「我怎會躺在這裡呢?」那老頭疑惑的問道。

    「你已經醉了一天一宿了。」三狗子隨口說道。

    這時,三狗子娘給他端來一碗溫水。對著那老頭說道:「咱家窮沒有好茶招待,請喝一碗白開水吧。」

    那老頭醉酒後正在乾渴,二話沒說接過碗來,捧到嘴邊咕咚咕咚一口氣就喝了下去,他喝罷用袍揩了揩嘴,這才說出個「謝」字。

    老頭說完,抬頭四處一打量,這才看清這家真是窮到了份上,一間小房東歪西倒,土坯壘的窗戶上掛著個草簾子,只用了一塊麻袋片擋在了門口,那門板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屋子裡更是陰暗潮濕,氣味還有些難聞,家裡的擺設更是少得可憐,房間裡只有討飯用的黃瓷瓦罐一對,打狗用的木棍兩根,一張塌了一半的大炕,只要一燒火就四處冒煙。

    就這樣的炕,還讓他獨佔了一天一宿,再看三狗子母子,雖說是穿戴破舊,面帶飢色,卻能看出是憨厚善良之人,尤其是三狗子,長得虎頭虎腦,憨直可愛。

    老頭看罷起身下床,嘆口氣道:「你母子二人如此清貧,卻有這等熱心,救下了老朽一命,日後必我當重謝。」說罷深施一禮,辭謝出門而去。

    而三狗子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那老頭的背影,這文縐縐的官話,三狗子是完全沒有聽懂是啥意思。

    一晃又是七八年,三狗子已長成一個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小夥子,這個時侯,他娘倆已經不用討飯了,靠三狗子到力巴市場,給人家打短工抗活維持生活,這樣的日子雖然不寬裕,卻也能混個一溫半飽,能有件囫圇衣服穿。

    這一天晚上,三狗子和娘吃過晚飯閒著沒事,為了節省燈油,早早就關門閉戶趴在炕上睡下了,娘倆正在似睡非睡,朦朧中忽然聽見馬車聲,那聲音由遠而近,聽車把「籲」了一聲停在門前,緊接著有人叫門:「三狗子,睡下了嗎?」

    「誰呀?」

    「開開門就知道了。」

    三狗子趕緊披上衣服,跑到門前拉開門栓,他娘也急忙點上油燈穿衣下地,待那人進到屋裡,娘倆一看便愣住了,原來是幾年前救下的老頭,只見他樂呵呵道:「轉眼闊別數載,恩人好嗎?」

    三狗子娘急忙道:「還好,請炕上坐。」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7:43
第十六章 娶個媳婦

    在屋裡的三狗子看到這個老頭,卻是一臉的疑惑,這「闊別數載」是啥意思?難道是說離別了很多年麼?這有文化的讀書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七拐八彎的聽那麼的深奧。

    「不坐啦,這多年來,我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您母子的救命之恩,今天來,想把二位請到我家坐坐,能賞個臉嗎?」那老頭笑眯眯的說道。

    三狗子娘聽了這話,心中就是一轉念,隨即推辭道:「唉,這麼點小事還提它幹啥?深更半夜打擾貴府,就不必啦!」

    但抗不住那老頭實心實意地再三邀請,最後也只好走出門來,到外面一看,那輛馬車十分華麗,兩匹紅纓白馬咴兒咴兒直叫。

    一個二十多歲的、穿戴整齊的年輕車把,上前撩開車簾,將娘兒倆讓到車上,幾個人坐穩,那車把搖動鞭桿,擰了個清脆的鞭花,便催動車馬疾行。娘兒倆坐在車裡想往外瞧瞧到哪裡去,可是,四周遮擋的溜嚴,啥也看不見,只聽馬鈴嘩嘩,車輪隆隆,耳邊呼呼風響。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到了啥地方,當馬車停下,老頭親自撩開車簾,娘兒倆走下車的時候,這才看清楚,這是一戶很是闊氣的富貴人家,高大的門樓上掛著一對宮燈,兩隻石頭獅子把住紅漆的大門,高牆頂上琉璃小瓦,東西兩排廂房,正房門房裡燈火通明,那院中穿紅掛綠的男男女女,全都笑盈盈地排列車前,眾人簇擁著三狗子母子來到上房落座,隨後便獻上茶來。

    茶罷,老頭對三狗子娘道:「今天把恩人請來,想和你們商量件事,我有一個小女兒名叫小翠,眼下剛滿十七歲還沒出聘,如恩人不嫌,讓她到你家和三狗子結為夫妻。早早晚晚服侍你。」

    這一下三狗子算是明白了,感情這老頭是想招他當女婿的,想想能娶上一房媳婦,心中不免有些高興,可是又是一陣的擔心,怕這老頭的閨女長得實在是太磕磣。不過回頭想想自己,一個窮得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人。能娶上一房媳婦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還有什麼可以奢求的?磕磣點就磕磣點吧。

    不過這都是三狗子的心裡話。他並沒有表露出分毫來,畢竟母親還在,這種事情是應該由父母做主的。

    三狗子娘聽了老頭的話,心裡又喜又憂:她喜的是老頭有良心,為了報答救命之恩,肯把親生女兒下嫁給咱這樣的窮苦人;憂的是,雖說兒子到了成家的年齡,可手頭沒有半點積蓄,富家女兒身子嬌貴。到咱家能吃得苦、過得慣那有上頓沒下頓的窮日子嗎?

    再說,窮家和富家門也不當,戶也不對呀!唉,豁出咱自個兒窮死一窩、爛死一塊就別拖累人家啦!想到這,她欠起身來推辭道:「老人家,您的盛情……」

    沒等她把話說完,老頭好像知道她下話要講啥。哈哈大笑,打斷了她的話頭:「嗯人,你不就是自愧家貧有門第之嫌,怕拖累小女嗎?依我看,你那想法有點不通情理。恩人當初救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貪圖報答。那叫誠心誠意;今天輪到我這,偏要實心實意酬謝,難道說只許你對我有誠心,就不興我對你有實意嗎?」

    老頭的這番話把三狗子娘說得讚歎不已,心想:我要是再固執下去,顯得太不通人情了,便笑答:「人與人之間。難得像你這樣坦誠,我是怕……」

    「你還怕啥,是不是怕小女容貌醜陋配不上你兒子呀?玉翠,你過來!」話音剛落,從屏風後面閃出一位姑娘,三狗子娘抬頭一看哪,就不用提心裡有多高興了,這姑娘長得苗條俊俏,好似天女臨凡,把個三狗子娘樂得嘴張多老大,愣了老半天沒合上。

    而三狗子呢?他生來就沒長那勾勾心眼,想施恩求報,貪圖誰的便宜,聽娘說了半天覺得句句在理,他也想:咱小廟可不能侈求供那大佛,別看老頭那樣好,她女兒就未必隨爹,咱家窮得叮噹響,她為了遵從父命憋憋屈屈嫁到我家,萬一有那麼一天變了臉嫌棄咱,摔牌罵骰子鬧騰我,讓娘跟俺著急上火就不如打光棍了。

    他剛想到這,聽老頭喊女兒出來便不由自主地偷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那心當時就被她拽了過去,暗中誇道:我三狗子在這瓦佛鎮裡走街串巷討過飯,到鎮外東跑西顛賣過工,見著過的姑娘也是無其數,咋就沒有一個能趕上她這樣好看呢!

    說這姑娘像畫上畫的,卻比那畫中美女美上百倍,看她那羞答答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打鼓,臉更是紅得像是猴子屁股一般。

    小翠來到她母子面前,給三狗子娘請了個安,嬌羞地叫了聲:「娘!」

    小翠的這一聲,好像是把三狗子娘的心揪進了蜜罐,三狗子順著聲音一瞅,正好和小翠的目光碰個正著,老頭見了朗聲笑問:「三狗子,我這女兒可是嫁不出去?你要樂意就點點頭。」

    三狗子轉頭看看他娘,他娘笑著說道:「只要你倆樂意,我沒啥可說的。」

    三狗子聽娘說,急忙把頭慌亂點了幾點,這時只見老頭一抬手,那院中廳前,鼓樂齊鳴,丫環奴僕魚貫而入擺上酒宴來,那席面全是三狗子母子從來沒見過的山珍海味。

    酒席間,老頭要她娘兒倆不要為喜事準備啥,只要等他看準良辰吉日自會把女兒送過去完婚就是了,說說嘮嘮眼看著雞叫天明,老頭便打發來時車馬,將她娘兒倆連夜送回家去。

    娘兒倆忽忽悠悠坐在車裡,到了家中已是天亮。娘瞅瞅兒子,兒子瞧瞧娘以為是夢,但宴時酒香還在,方相信是實。轉眼又過數日,一個初春月夜,娘兒倆忽聽見門外人喧馬叫,鼓樂喇叭齊奏,鞭炮齊鳴,急出去看,見許多人簇擁著一乘小轎落在門前,原來是老頭送女兒完婚。

    洞房花燭,夫妻恩愛咱不去表,說那玉翠過門之後,真是對婆婆孝順,對丈夫體貼,吃那粗茶淡飯,穿那粗布衣衫並無半點怨言,每天早起晚睡忙裡忙外很是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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