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怒殺忠良
就這樣過了兩年的時間,窅娘的雙足竟然在三尺白綾的緊裹下,除了大腳趾以外,其它的四趾,都已經向內彎曲了,此刻窅娘的雙足,竟然真的被裹成了紅菱的模樣,而且她也恢復得可以在平地上穩穩行走了。
當李煜看到窅娘此時裊裊婷婷的身姿時,竟然是大為讚賞,為了能實現他讓窅娘在蓮花上舞蹈的願望,李煜還特命工匠用了幾千斤黃金,打造了一座碧玉金蓮台,讓窅娘在其上練習舞蹈。
過了一些時日,窅娘終於可以在金蓮上跳躍自如了。李煜對於此大為高興,還在為此特意的在城西的清涼山上大興土木的蓋了一座豪華的避暑行宮。
行宮中特意的構築了一座豪華的六角涼亭,這亭子打造得特別的精巧玲瓏,亭後是溪流瀑布,亭下是則是滔滔江水。這行宮的地面是漢白玉打造的,其上放置了那座幾千斤黃金和諸多碧玉打造而的碧玉金蓮台。
行宮建成之日,李煜遍請了宮中諸位大臣,一起來到這裡欣賞窅娘的舞姿。那一日裡,絲絃之聲漫山遍野,蓮台之上的窅娘蓮步輕移,舞影婆娑之中,只讓人昏昏欲醉。
自從那日窅娘在行宮中的蓮台上一舞之後,李煜就很少駕臨朝堂了,而是終日的沉醉在行宮的歌舞昇平之中,完全不理會那些國家大事。
「胡說,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天下不是很太平麼?今年又是大熟,難得的豐收之年……」李煜手中捧著一盞溫酒,臉上微怒的對窅娘說道。
「那是遇到了風調雨順,這些都是碰巧的,聖上如今已經是就不理朝政了……」皇后帶著三宮六院的嬪妃門跪在大殿之內。
「住口!朝廷之事豈是你等卑賤的女子可以參與的,還不速速退了下去。」
「聖上,金陵的滿城百姓都在為陛下憂心呢!」
「下去,下去,都給我下去。左右,都給拉下去。」李煜終於發怒了。
就在這個時候,傳侍的太監稟報導;「太師和大將軍求見。」
聞言,李煜不高興的說道:「有什麼大事情讓他們跑來這避暑行宮?難道就不能等到上朝的時候再說麼?就說我不見。」
那個太監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已經對他們說過了,但是他們不肯離去,他們說聖上已經有數月不曾上朝了,如今有緊急的機密大事。一定要來求見聖上。」
「好吧,宣他們進來!」李煜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多時。太師和大將軍奏報李煜道:「臣等接到江北告急,宋軍十萬大軍今已啟程南下,還望陛下早做打算。」
「知道了,下去吧。」李煜揮手示意二人退下,可是這二人並沒有退下。
李煜不由得面帶慍怒的問道:「你等還有何事?」
二人跪伏在地說道:「聖上,請恕臣下冒犯天威,如今強敵虎視眈眈,不日就會大軍壓境,陛下應當摒絕聲色。振興我朝綱才是。」
李煜本就餘怒未消,又聽得這二人說出此等話語來,不由得得沉著臉斥責道:「你們這些人懂得什麼朝綱?還不是****沉醉與聲色犬馬之中?去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可憐這二位大臣不知剛剛發生的事情,更是不解李煜的意思,仍是不知趣的繼續苦苦勸諫道:「我們都是先皇的舊臣,不能眼看著這錦繡江山亡於一旦……」
「大膽?你們是在咒我亡國麼?在你們眼裡,朕就是那殷商紂王。昏聵無能的亡國之君麼?」李煜大怒道。
這二人見李煜如此的昏庸,早就將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們一起高聲說道:「陛下,照此下去,難道亡國的日子還會遠麼?」
這一下李煜徹底的暴怒了起來,他大聲叫道:「侍衛何在?把這兩個辱罵君王的老東西給我拉下去砍了!」
窅娘一直站在李煜的邊上。她見李煜竟然要殺當朝的太師和大將軍,連忙的跪下哀求道:「陛下,還請三思啊!」
然而李煜對此卻是無動於衷,仍然是命令侍衛將這二人拉了下去。
這二人被捆綁著拉下去之時,仍然是罵不絕口:「昏君,你這個昏君,看看你周圍都是一些什麼人?不是青樓的娼妓。就是那些只會阿諛奉承的無用文人,李煜,你就等著做那亡國之君吧!」
李煜殺了這兩人後,心中仍然憤怒不平,恰在這個時候,一直在一旁為他操琴的琴娘,仍然是跪在地上,一臉痛惜的為那二人求情。
李煜大怒地指著琴娘斥責道:「你與他二人是一夥的,你如今還敢如此,來人,將她也拉下去一起砍了。」
這琴娘平日裡常為窅娘操琴,自是相處得如同姐妹一般,她雖是一屆女流之輩,卻也懂得國破家亡的道理,此時見李煜如此的昏聵,不由得冷笑道:「我本就不認識這二位大臣,和他們更是毫無私下的瓜葛,如今你枉殺忠良,離那亡國之日還會遠麼?現在看來,這二位大臣敢冒死進諫,倒是讓我心中佩服。」
「拖下去,拖下去砍了!」李煜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風流文人的儒雅形象,他氣急敗壞的叫道:「把這個賤婢也一起拖下去砍了。」
「哈哈哈……不勞陛下費心了,我自己會走的,我走後,金陵的滿城百姓都會咒罵你這個昏君的。」隨後,琴娘轉頭對還在驚恐之中的窅娘說道:「窅娘妹妹,你要做忠心的皇后,莫要做那誤國的蘇妲己啊!」
琴娘說完這一句話,直接就掙脫開那抓住他的侍衛,奮身一躍,直接就逃入大江之中了,之見那滔滔的白浪之中,琴娘的紅色衣裙只是略微的沉浮一下,隨後就被滔滔江浪給捲得無影無蹤了。
一旁的窅娘呆愣愣的看著江水,眼中不由得淚如雨下,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李煜道:「陛下,你……」
此時的李煜已經沉寂了下來,他也呆呆的望著江水,隨意的揮手打斷了窅娘的話語,隨即苦笑著說道:「窅娘,我一直謂之你為我的知音,難道連你也不瞭解朕麼?如今大軍壓境,我又豈不知已經是亡國之時?只是這二人我不得不殺啊,到是這琴娘,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