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原始崛起 作者：屋頭有飯 (連載中)

第490章 有熊

　　煙嵐說的不無道理，如果真是那樣，現在看似平靜，卻意味著往後的慘烈。

　　「總有一天我會一把火燒了建木的圖騰，那一棵古樹。」

　　他這純粹是慣性放狠話，沒什麼實際意義。

　　煙嵐卻當真，阻止說：「不可，建木很非凡，我在族中聽長輩說起過，天下間很難找到第二棵建木。」

　　「那我就把建木送你得了。」

　　這話一出煙嵐沉默了，手上卻緊了緊，蘇陽連忙叫苦，他胳膊還疼著呢，雖然騎牛趕路不累，但煙嵐也坐在牛上，別抱這麼緊啊！

　　「駕！」他一抖繮繩，魁牛跑得飛快，不用半天就能到有熊氏去。

　　那邊一直沒有荒廢，加上部落不大，進駐千人，足可抵禦強敵，每人帶一畝地的收成回來，應該沒問題。

　　在這之前，圈養在有熊氏的家畜等，基本都給送到了太虛來養，所以除了稻穀，也沒什麼物資可運送。

　　眼看今年就要過去，小夏他們學得怎麼樣了？

　　至於祝融，那小子在九黎過得滋潤，每天閉目打坐偷懶，濫竽充數，居然還得到了大鵬巫祝的賞識，扯淡！

　　如今太虛有自己的巫祝，煙嵐其實也可以收弟子，不知道要不要把人給帶回來。

　　不過太虛沒有巫鹹、巫真、巫師，所以還是讓小夏他們自己選擇吧！

　　牛頭部落是個好地方啊！他也就看看，沒有人力物力去打下來。

　　說到巫鹹，他貌似也學過那麼半天，不知所謂。

　　「煙嵐，你說我能學會巫祝嗎？跟著巫女學。」其餘巫各有能力，但是都不如巫祝，因牽扯到了圖騰戰士。

　　「難！越聰明越不容易學會巫祝。」沒想到煙嵐居然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呃，這到底是誇他還是損他？

　　結束這個話題，不再分心，他們就這點人，並不安全。

　　一路上小心穿過當初小河聯盟的區域，因現在沒人居住，野物比之以前更多，若沒有建木、血狼的麻煩，今年太虛的日子會非常好過。

　　或許也真的如煙嵐所說，太虛想成為圖騰部落，必然會經歷困難，即便不是強敵，有可能是別的什麼阻隔。

　　人定勝天，他沒有退縮。

　　路途走了大半，煙嵐忽然說：「太虛人口集中，又在山林，獸越來越多，冬天前如果不獵殺過多的野獸，恐會招來禍事。」

　　「什麼禍事？」蘇陽一愣，對這種情況，他還是有心裡準備的。

　　比如現代的退耕還林，農田良土變成林子後，不出兩三年，野物就會漸漸多起來。

　　野獸飛禽就跟人類一樣，只要有合適的生存環境，繁殖的速度會非常快。

　　所以保護動物最好的辦法，就是給與更多的生存空間。

　　反過來，人類的發展就是靠破壞其它物種的生存環境而達到的，卻也不是絶對。

　　比如他把山林人口集中，變相在原始時期給野獸提供了天堂。

　　「獸潮，野獸有靈，它們生下來就有地域性，太虛存在，是對野獸的威脅，那些恐怖的野獸會聚集起來，一起攻擊太虛。」煙嵐雙目似流光著光芒，能看透山林。

　　「獸潮？」蘇陽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不至於啊！雖然野獸多了，但食草動物也多了，食物鏈應該是平衡的，不過獸性這東西，人類說了不算。

　　人性本善，是因為人長大後不會變成野獸。而野獸在幼年時，可以萌萌噠，成年後立馬覺醒獸性，充滿攻擊性，以獵食為生存本能。

　　煙嵐又說：「你在九黎遇到過巨猿攻擊部落，那就是野獸的地域霸佔天性。山林有利齒，它應該不會主動攻擊太虛。」

　　「也對啊！叢林之王是那頭利齒。」

　　在他想來，獸潮並不可怕，太虛有城牆，如果真有獸潮，說不定是好事，送上門來的肉食獸皮，不要白不要。

　　傍晚，他們這群人趕到了河對岸，立時被發現，只因當初小河聯盟在這邊種了不少稻穀，有熊氏有安排人看守。

　　「蘇巫，是我。」原來是大鬍子在這兒，他之前有受傷，可能就安排在這邊。

　　「怎麼樣，建木的人有過來嗎？」他跳下牛背，活動手腳。

　　大鬍子回答說：「沒來，有熊氏那兒今天在收稻穀了。」

　　「很好，我估算的也差不多。」他預計是明天大規模收割。

　　又說了一會，大鬍子依舊留下，他帶人沒過多久便看到了部落，原本在當初有想過，就以有熊氏為根據地，建立大部落。

　　結果現在搬遷到太虛去了，世事無常。

　　因為部落入口在另外一邊，他們直接去了河邊山坡上的稻地，果不其然，已經在開始收割，當然他們一行很快被發現。

　　有著建木的威脅，所有人都很警覺，即便是收割時，武器也是隨身帶著的，這會春肯定帶著弓箭手散布了對岸區域。

　　「商女，我來了！」本來說好會儘快過來，耽擱兩天也沒什麼。

　　只是商女千里迢迢過來看他，一見面就遇到太虛大撤退，都沒來得及敘舊。

　　「蘇陽，這邊！」隨著商女的聲音傳來，結果先從稻地中跑出了一頭大黑熊，正是當初在岩石部落時抓到的熊仔，如今都長這般大了。

　　很快，商女也出現了，健步如飛，竟然能跟上大黑熊的速度，一人一熊片刻間跑了過來。

　　魁牛打了個響鼻，似在不屑，它不怕這頭熊仔。

　　「吼！」黑熊咆哮，卻又馬上趴了下來，身體晃啊晃的，拱到蘇陽跟前，沒有攻擊性。

　　「呵呵，它還記得我。」蘇陽藝高人膽大，愣著忍著沒退讓，但也沒伸手去摸，之前他說野獸長大會覺醒獸性，不得不防。

　　好吧，大黑熊從小在人群中長大，已經算是半個寵物，這不商女上前就拍了拍黑熊的屁股，到底誰的膽子更大啊？

　　「大黑也可以參戰的。」商女很高興，她回到有熊氏，有一種特別的情懷。

　　如果沒有回九黎，這兒就是她的另外一個家，也是當初為之奮鬥的部落！

第491章 開採條石

　　隨後，他也幫著收割，一摞摞的稻秧實在喜人，那飽滿的稻穗，幸福了這個季節。

　　部落中顯得有些蕭條，不過隨著千人進駐，稻子堆積，立馬有了人氣。

　　翌日一大早，族人們紛紛下地，繼續收割，三個人一天兩畝地無壓力，最遲明日就可收完，後日便送往太虛。

　　不可避免，這邊的產量要低於丘陵，與日照氣候有很大關係。

　　但相比去年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如果有機會，他或許會想辦法培育雜交水稻，這個靠純技術吃飯，每年都要培育種子，敵人奪不去。

　　轉眼兩天後，建木的人始終沒有進入山林，只是在邊上打轉，以及佔據了有鹽氏。

　　他們的稻穀已經收割好了，原本打算只運輸稻穗過去，既然建木沒來，索性把稻草也一併帶走，這可是寶貝，價值還要高過蘆葦。

　　蘆葦比稻草好的地方，就是可以編織涼蓆，若用稻草直接接觸皮膚，容易發癢。

　　除此之外，稻草用處太大了，捨不得扔掉，統統帶走。

　　為此又緊急調了一批人過來，歷時一天半，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太虛。

　　「這太順利了吧？有如神助。」蘇陽有些發蒙，莫非是他有迫害症，容易產生假想敵？

　　至此，除了有巢氏還有幾十人沒來，在照看稷米，等著收穫。

　　其餘人等，都已聚集在太虛部落，近四千兩百人啊！當初整個山林的人數都沒這麼多。

　　而現在除了太虛，山林中那些小部落加起來也就千人出頭。

　　太虛融合了丘陵八百多人，他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兩百人，有巢氏的人，以及零散一百多人。

　　若能完成山林大統一，妥妥的突破五千大關，這是一個臨界點，因為當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只是在部落附近狩獵，根本養不活這麼多族人。

　　且隨著人口過多，管理上的難度也會大大增加，再有，醫療、住房等等，跟不上的話，也會出問題。

　　還好，太虛有人有糧食，又有他親自坐鎮，

　　他再次把戰士進行了分配，組建了三支狩獵採集隊伍，就跟當初在有熊氏一樣，輪番出去尋找食物。

　　雖然知道建木就在山林邊上，但總不能建木不走，他這邊就什麼事都不幹吧。

　　這日子還得過，未雨綢繆，算上受傷的戰士，以及商女帶來的百人，以及固定守城的那些人，湊個一千五還是沒問題的。

　　每次外出，至少都有四百戰士，外加一兩百的採集隊，完全可以圍獵，即便遇到建木突然襲擊，也能走脫。

　　另外，他把活動範圍給限定在相反的方向，即小河與有熊氏那邊，每天都有派出斥候，料想建木的大部隊，不可能悄聲無息的過來。

　　「巫女，你準備一下，過兩天告訴我怎麼祭圖騰，需要哪些東西，來不及了，太虛需要圖騰。」

　　「我會的。」巫女一直都在準備，覺得冬天前不會有問題。

　　得到確認後，蘇陽繼續進行布防，使出了渾身解數，並對部落進行了二次建設，修建條石擋土牆。

　　不是去加寬加固城牆，而是裡面上山的地方，打造最後一道防線，同時可以讓族人們熟悉這種條石牆。

　　整個工程量不算很大，可一旦建成，來十倍的敵人也攻不上山。

　　說做就做，小半天時間就完成了測量，上山只有一條路可走，山高路陡，只用修建一段長約兩百米的擋土牆，高度直接架到十五米，差不多是現代五層樓的高度了。

　　差不多要用到近千方的石料，按照他要求規格，大概要三千塊左右的條石，若縮水數量得加倍。

　　如果由一千人同時開鑿石料，其實兩天就可以搞定。

　　但根本就不現實，且不說沒有那麼多的工具，合適的地點，關鍵是沒有成熟的石匠。

　　石料的開鑿用的是開口崩裂法，好比夏威夷堅果，先在殻上面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用小工具插進去，用力這麼一撬，殻就成兩半了。

　　石料即如此，先畫好線，每隔個十幾釐米就打一個粗大的鑿子進去，接著還要用正面分段，側面打孔，相當於對長方體的七條邊進行開裂，最後用力一撬動，使其另外五條邊崩開，石料就滾落下來了。

　　所以最好是選擇那種正面與側面暴露在空氣中，相對又比較方正的地方進行人工開採。

　　幸好這種地方在墟山上就有，也就是說，他是就地取材，只不過把山上的石料開採給挪到了山腳下。

　　蘇陽決定輪番投入兩百多人，每天只要求五十方石料，算下來二十天便可搞定。

　　把這些人分成六七十組，所需的工具可以湊出來，無論就是鎚子與鑿子，撬石料的青銅粗棒子，可以輪流使。

　　同時也把血狼的幾十個俘虜用上，幹苦力開採石料。

　　過了一天，開採隊就給拉起來了，加上俘虜，投入近三百人。

　　剛開始，大家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蘇陽不得不親自上場，想想他立志稱帝，這又是種田、養殖、當巫、帶兵打仗、烹飪、修房屋……現在連石匠都幹上了。

　　在現代，這種粗糙的條石，其實非常便宜，幾十塊錢一方罷了，如果是單人純手工開採，一個月下來，能開採三十方石料就不錯了，算下來，也就兩千多元錢，實在沒前途。

　　製磚、打石頭的，完全是純苦力，掙得少，累成狗。

　　「看好了。」蘇陽先拿了一個小號的鑿子，杵在岩石表層，單手掄起鎚子，砰砰砰給打了進去。

　　好傢伙，饒是他臂力驚人，也覺得不好受，從物理上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反震之力扛不住。

　　等鑿了一個坑，就換一個大號的插在裡面，換成雙手掄錘砰打進去，邊敲還要邊刨出碎石，深度有個十來釐米就夠了。

　　跟著把鑿子敲松取出來，換個位置繼續，他搞得滿頭大汗，歷時近一個時辰，中途還停下來休息了兩次，這才把一塊大條石給撬了下來。

　　這塊石料約莫有三分之一方了，重七百斤左右，也就是說，安排的族人，每個小組三四個人，每兩天只需要開採三塊這種規則的石料，就能達到他的預期。

　　「都看明白了嗎，現在讓你們自己來。」他先喘喘氣，感覺身上肌肉酥麻的，貌似很能鍛鍊身體啊。

第492章 事無鉅細

　　蘇陽打算修建的是重力式擋土牆，是以擋土牆自身重力來維持擋土牆在土壓力作用下的穩定，一般都做成簡單的梯形就行了。

　　無需鋼筋來鞏固，這種做法在後世很常見，也稱為堡坎。

　　用片石砌牆，頂部寬度一般不低於四十釐米，如果是整理澆灌或用大條石，頂部不低於二十釐米。

　　當然這個要求，只針對七八米以下的高度。他之前設計城牆時，就參考了擋土牆的要求，後來不得已加寬加固了，以及用了壁柱與圓梁。

　　現在是真的要修建擋土牆，有一個公式，用高度除以十二，也就是說十五米高，頂部寬度大概要一點二五米。

　　但在實際修建過程中，有辦法來縮減材料，他利用擋土牆兩端的山體來加固，相當於把牆體鑲嵌進去，在用梯形來卸力承重，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擋土牆會往下沉，但不至於崩掉。

　　下沉只是小事，七八年下沉個一兩米，再往上填補就行了，在地基上多下點工夫，牆體便不會斷層。

　　建成後，擋土牆內部還要自行填充泥土，這個泥土一般也會跟著下沉，只要不往外面崩掉，都是小事。

　　估計一千方的石料不夠用，但也不是非得要修十五米高，有個十米高，其實就已經妥當了。

　　擋土牆中間設計一個石拱門進出上山，進到門內兩邊就可居高臨下的攻擊，再往上還會有一個類似城門的石頭房阻擋，基本可保無憂。

　　這麼一想，可能牆體十五米真有些過高了，適當降低一下，才方便往下攻擊。

　　一晃又是幾天過去，石料總算有了產出，已經開始埋地基，因為要往兩邊山體鑲嵌，最後牆體建成，看起來會似一個倒著的梯形。

　　不過兩邊的山體也是擋土牆的一部分，銜接到一起了。

　　這樣一來，可以借用山體節約很多石料，他把頂部寬度初步設計成六十釐米左右，應該不會有問題。

　　在現代，五十米高的水庫堤壩，有辦法把頂部寬度縮減到一米左右，材料全部用條石，重力式梯形設計，毫無問題。

　　揉了揉太陽穴，他又非建築科班出生，到了原始時期，居然轉行搞建築了，只要不倒塌就算成功，即便真的崩掉，那是天災非人禍。

　　「蘇巫，我想跟你說祭圖騰的事。」巫女找了過來。

　　他一拍額頭，竟然把這事給忘了，連忙去叫上煙嵐、商女，當然還有巫女，四人坐下來一起討論，這都能湊成一桌麻將了。

　　一個現代人靈魂、一個有巢氏的巫、一個圖騰戰士，外加一個神秘的巫祝，誰能想到，此時能聚在一起，毫無違和感。

　　「巫女你說一下流程，呃，就是那個需要做些什麼準備？」之前圖騰已經確定了，就用東皇鐘，

　　巫女隨即就說道：「要全族人的血，一點點就可以。」

　　「這沒問題，現成的，你接著說。」蘇陽心想，咬破手指滴血就行，簡單。

　　「要很多獸血，有爪子，長牙的獸。」

　　「這個也沒問題，抓活的回來就行。還有呢，一併說出來。」他覺得沒難度啊，明天就可以祭祀了。

　　然而煙嵐與商女都很淡定，因為不會有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巫女又說：「還要聖水、發光的珠子、神的食物。其它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就差這些。」

　　蘇陽撓了撓頭，按照自己的理解追問，「那個什麼聖水、發光的東西，還有神的吃食，到底是什麼東東，哪裡能找到？」

　　煙嵐插話道：「神的食物我聽說過，其它兩樣不知道。」

　　商女想了想，說：「大鵬族巫祝大人那裡，沒有發光的珠子。」

　　巫女回答道：「我是按血狼巫祝教的準備，神也是這般告訴我的。我知道去哪裡可以找到這些，血狼就是在那地方找到的，我也要一起去尋找。」

　　蘇陽想了想，覺得聖水、發光的珠子都是外物，估計沒用，重點是那個神的食物，沒準是什麼寶貝。

　　不管那麼多了，反正他會全程參與，不放過細節，並且會儘量準備雙份，巫女怎麼弄，他依樣畫瓢也要給山寨著來一遍。

　　「巫女，你說的那地方在哪裡？要多少人去，危險不。」

　　「不危險，我去過那裡，心中有神，就會找到這些用來祭祀。」巫女一臉的虔誠，基本已經被那個虛無縹緲的神給洗腦了。

　　然而，在場無論是煙嵐，還是商女也都是堅定的有神論者。

　　「那成，你覺得帶多少人去合適？來回要多久時間？」這事宜早不宜遲，早去早回，冬天去把圖騰祭祀了，明年就著手培養圖騰戰士，太虛也需大建設一番。

　　巫女說：「要一個月圓，帶幾十人就夠了，神會庇佑我們。」

　　蘇陽一聽，立馬把人數提升到了兩百以上，幾十人怎麼夠？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指不定有什麼怪獸。

　　「商女不能去，她是九黎的圖騰戰士了。」巫女補充道。

　　他一想，覺得也是啊，不管他信不信神，這種事最好不假它族之手。

　　現在的季節進入九月份了，下個月出發，等回來時天氣轉涼，還有時間準備一下過冬的事，也能把圖騰祭祀了。

　　「成，那就這樣，你先把其它東西準備好，雙份的。有時間就教我學巫，就先學怎麼祭圖騰。一個月後我帶人與你一起去。」

　　這件事就說好了，隨後他又去忙活，把曬好的穀子往山上送，寧願麻煩一些，至少可以留一條退路。

　　等把擋土牆修建完，或許真的會在山間修建很多居住的房屋，包括山頂上大量的建築。

　　以後身份有了區分，山下就住普通族人了。

　　此外，還有蓄水池什麼，也會準備，事無鉅細。

　　不過擺在眼前最大的問題還是來自建木部落，他還就不信了，建木的人能一直守著稻田、希夷山？

　　就不怕建木部落遭受攻擊？還有建木來了這麼多人，每天的吃喝也是大問題。

　　「春，你帶人去聯繫一下落日等小部落，看看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至於他自己就不去了，沒興趣主動與建木開戰，若建木來了就守城，若是不來，那就這樣耗著吧！

第493章 稀飯

　　又是數天過去，山上紮滿了稻草，把稻草的頂端紮起來，然後杵在地上，徹底晾乾後，就放到樹下紮成穀堆。

　　相當於儲存起來，想用的時候拉一把出來就可，遇到下雨下雪天也不怕，樹梢能擋雨雪，最上面一層稻草也能遮擋。

　　今年可以說是大豐收，怎麼也有二十七八萬斤穀，但放到現代，也就兩個村的收成，不能再多了。

　　今年這些穀子的顆粒也要飽滿一些，空殻較少。

　　這意味著可以養活更多的族人，同時也有大量的穀糠用於養殖，或許還可以試著釀造一些酒。

　　這天，山上的蓄水池開始修建，幾乎所有的泉眼都給找了出來，用條石修建池子，然後用竹子直接引水。

　　也就是把竹子剖成兩半，敲掉竹節，高低錯位連接起來，就成了露天的管道，利用水往低處流的原理，只要池子裡有水，就能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想想在原始時期可以用上自來水，還真有點小激動。

　　手推獨輪車已經打造完畢，當初在石灰場就有這念頭，回來後交由工匠準備，出了概念款後，如今正式投入量產，用於在部落中轉運完全不是問題。

　　至於風車也可以打造，就是耗時比較長，暫時沒時間。而紡車相對複雜，冬天用不著粗布麻衣，延後再去研究。

　　春回來了，告知他其餘所有小部落，完成了集結，聚集到一起了，推舉出了眾多長老，正式組建了落日部落，在當初落日的位置上。

　　「落日？怎麼不叫日不落？」

　　蘇陽多少有些鬱悶，感覺被模仿了，用了他的手段。

　　不過這樣也好，當初有鹽氏沒做到的，就交由落日部落去完成吧，他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

　　另外還是建木部落的事，居然一直沒動靜，這都多少天了？還真是沉得住氣。

　　如果是血狼，還可能遷徙到山林，但是建木不可能，別人的圖騰樹無法挪，那種古樹，一挪就會死。

　　太虛按部就班的布置防禦，狩獵採集，搞建築，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能被敵人帶亂了節奏。

　　「蘇巫，稀飯快煮好了，大人們叫你過去。」有人過來叫喊。

　　「好，先吃食。」

　　天大地大吃飯為大，他言而有信，準備過幾天就把借兵時，承諾的稻穀送到落日聯盟。

　　大概要給兩千斤左右的穀，外加兩三百斤鹽，以及陶罐。

　　算起來真的不算虧，落日聯盟在戰鬥中死了不少戰士。

　　而太虛這邊要獎勵七八千斤穀，加起來萬斤穀就這麼沒了，人不能言而無信，他咬咬牙，認了！

　　同樣過幾天起，就可以拿著當初發放的刀幣進行兌換，等到青銅的數量多了，他就會鑄幣。

　　按照現有的稻穀，可讓全族吃三個月，當然每天都是喝粥。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果把今年的種植面積擴大個四五倍，全族都可以靠大米來維持生活。

　　當然這是不現實的，精耕細作與刀耕火種，概念上不同。

　　今年這大概兩千畝稻田，一直都有千人照料。除非明年全族啥都不幹，只種地，才可能出萬畝良田，那是不現實的。

　　但不管怎麼說，他會留下兩三萬斤穀做種，更具體一些的日常分配，也會提前給箬笠交代清楚。

　　抽著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肉粥的味道，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新米下鍋大會。

　　儘管之前已有不少人吃過米，但今天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族開吃。

　　而關於食量，現代電飯煲配的量杯，大概一杯是三兩米，可以煮出兩小碗的乾飯，兩杯就夠三個人了，對於城裡人來說，可能還吃不完，即成人每餐二兩米即可。

　　當然，這是不幹苦力，生活相對優越的情況下，換算成吃麵食、饅頭、餃子什麼的，食量上也差不多。

　　原始人的胃口都超好，其中有很多大胃王，一頓吃個七八碗飯，那是正常發揮。

　　沒辦法，只能把乾貨換成稀飯，若平時能吃二兩米，煮成稀飯，連一兩米的量都吃不完。

　　他今日下了血本，一頓煮了有八百斤米，還有兩百斤肉，很多野菜。

　　動用了無數陶罐熬煮，幸好煮粥不費柴火，時間也不長。陶罐用得多，粥就會比較稀，大概一斤米可舀三十四碗粥，怎麼也夠五個人吃了。

　　再有，部落中的老人孩子，尤其是孩童、嬰幼兒根本吃不了那麼多。

　　所以準備的量，應該可以讓大家撐著，不過喝粥餓得快，就跟吃麵一樣，不如大饅頭頂用。

　　蘇陽自己在現代時，一天三餐，至少有一餐是吃麵食，有時候甚至是兩餐，倘若晚上有飯局，喝了酒都不吃米飯了。

　　但如果接連幾天不吃米飯，又會感覺渾身無力，這與北方人經常吃大米，也會頂不住。

　　與從小的飲食習慣有很大關係，原始人都是從惡劣的環境中長大的，所謂野豬吃不了細糠，如果把吃食弄得太精緻，反而不好。

　　所以往後，繼續走粗狂烹飪，什麼塊莖、獸肉、野菜，砸爛後往鍋裡一扔，加上米和水一起煮了，就算完事，能吃飽就是幸福。

　　「聞著好香啊！」

　　他一路走過，陶罐中香氣四溢，煮爛了的肉粥在鍋裡翻滾，灑上一些毛毛鹽，咕嚕咕嚕就能喝上幾大碗。

　　好吧，其實在山頂已經開過小灶了，他也算是搶到兩個人頭，從圖騰戰士那裡賺到了兩百斤穀的獎勵，即使明著大吃大喝，族人也沒辦法說閒話。

　　「蘇陽快來！」

　　商女在招手，她們這邊排場很大，兩個巫，一個圖騰戰士，外加太虛大長老，還有他的母親，以及婭等人，親近的長老等，全都在親自動手煮粥。

　　米還是那些米，也不見得要濃稠多少，但是用料不同，粥的口味更多。

　　他個人比較喜歡皮蛋瘦肉粥，等閒下來試著包一些皮蛋，豐富一下飲食。估計原始人很難適應皮蛋的味道，他就可以獨享了。

　　不過鹹鴨蛋，大家應該會很喜歡，用來配粥，那才叫和諧。

　　他蹲下身子，用竹片在陶罐裡攪拌了幾下，看了看說：「可以了，讓大夥開吃吧，稀飯管夠！」

第494章 挑選隊伍

　　「唔，就是這個味道，不過下次最好少放點鹽。」

　　蘇陽擦了擦嘴角，鹽多也不能當飯吃啊，再說往粥裡放鹽只能灑那麼一點點，如果吃的時候有配菜，那這鹽也可省了。

　　巫女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以為有鹽才有味，所以抓了一小把鹽，但喝起來還是很好的。

　　「試試我的稀飯。」商女已經舀好了一碗。

　　蘇陽接過了一聞，驚愕道：「稀飯你咋還放油啊？」

　　「我就是喜歡吃油。」商女笑著說。

　　好吧，他滋溜喝了一大口，夠燙，味道卻非常好。往稀飯或是麵食裡放油脂，確實能增加香味與口感，但如果運動量跟不上，那就容易三高了。

　　隨後他又試了煙嵐煮的魚肉粥、瑪母煮的野菜瘦肉粥，味道都很不錯。

　　米可百做，即米也能有一百種做法，百吃不厭。

　　他們都開吃了，族人們也紛紛開吃，今天不分食堂，舀了粥隨便吃。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被稀飯的口感所征服，老少皆宜，尤其是動手煮粥的人，親眼見證了米粒的漲幅，明明沒煮多少米，放超級多的水，結果煮出來就是滿滿一大鍋。

　　冬天有了稀粥，絶不僅僅只是用來吊命，這是能管飽，並且讓所有人吃得幸福的好東西。

　　在最初兇猛喝下兩碗之後，族人們都鬧騰了起來，載歌載舞，大肆慶祝豐收。

　　蘇陽當即宣布，三天後，可拿著刀幣換糧，也可先把刀幣留著，任何時候都可以兌換。

　　因為還沒正式鑄幣，這個竹子做的只能作為暫時過度，所以就不開放更複雜的兌換，但明年肯定會建立一個內部市場。

　　他認真想了想，族人數量，對於今年來說，已經飽和了，沒必要非得去想辦法兼併落日部落那一千多點人。吞併後，房屋食物都是大問題。

　　「箬笠，往後每天拿出千斤穀作為吃食，肯定吃不飽，差的部落另外想辦法。」

　　他在交代食物分配，族人們到現在也是每天吃兩餐，他拿千斤穀，可保證每人每天撈到大概四碗粥，把命吊住毫無問題。

　　再說鹽的儲備量很大，當狩獵有了收穫時，在這個季節可以做成醃肉，按量按天分配，另外採集到的食物也不少，秋天是收穫的季節。

　　以前沒有稀粥的時都能過下去，現在每天多了稀粥，這日子頓時變好了。

　　而按照稻穀儲備，每天千斤穀，居然能頂兩百多天，當然，也有青黃不接的時候，比如冬天無法採集，狩獵也困難，這個時候就要加大稻穀的消耗。

　　總的來說，有了稻穀，心中就不慌，族人們也不用擔心被餓死，全族上下都會幹勁十足。

　　「另外，箬笠，每天舂米後，都有很多米糠，你讓戰士們多留意一下，爭取多抓一些活著的小獸回來養。」十幾萬斤的米糠啊！裡面混著碎米粒，可以用來養活很多家畜。

　　當然，是把米糠混著草料一起餵，餵養時間也很重要，比如養雞鴨，只需要在天黑前餵一些米糠就行了。

　　箬笠點頭，把他交代的事全都記了下來，並付之行動，就如交代的千斤穀能裝多少大缸，她每天按照這個量來分配，過程中在一分為二，中午吃一半，晚上吃一半。

　　如果有不明白的，及時問，她知道蘇陽很快會去尋找祭圖騰所需的東西，或許很快也會與建木開戰。

　　而蘇陽這邊，除了交代箬笠，對其餘人如煙嵐、商女、婭等人，都有分配事情。

　　因為商女不能一起外出，除了他這個貌似還行的主戰力，另外得挑兩百個戰士。

　　損失過後的護衛隊補齊了，戰士們打破頭去爭空缺的名額，為此舉行了好幾次選拔，選出的都是猛男。

　　他這次挑了老搭檔，春帶五十個弓箭手，帕布帶百個戰士，外加他的五十個護衛隊，此外夏布、狼人也會隨他一起去。

　　希夷也象徵性的出了十個人，總共在太虛的也只有五十來個人，這樣做是加強希夷的參與性，當希夷人也承認太虛的圖騰，那麼當初那些仇恨，其實就不算什麼了。

　　縱觀後世歷史，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同一個民族之間，王朝更替，戰事不斷，最後還不是一家親。

　　「蘇巫，我也要一起去。」華容找了上來，她與春的孩子已經斷奶了，不用自己帶孩子。

　　「好，你也去。」他也沒多考慮，因為華容的嗅覺很霸道，在外能避開危險。

　　在這段時日中，他把之前的青銅長矛贈送給了商女，為自己重新打造了一桿大戟，考慮到一路長途跋涉，沒準有跑路的時候，所以會騎著魁牛出發，用大戟正好合適。

　　騎兵的威力很大，奈何除了魁牛這頭異種，其餘的什麼牛、鹿、豬、熊、狼，都無法當坐騎。

　　從他瞭解的情況，原始時期可能沒有後世馬這個品種，但應該會有相似的吧？或是別的物種也好，只要能當坐騎，一經發現，絶對不會放過。

　　當敵我之間在野外開戰，一方如果擁有大量騎兵，對面圖騰戰士也扛不住衝擊。

　　想法很好，能否找到坐騎，還得靠運氣。

　　又是數天過去，擋土牆修得有模有樣，他花了不少功夫，緊急調動了很多人，終於完成了石拱門，這是劃時代的產物，有了石拱門，意味著可以修建隧道，修建石拱橋，能一直沿用到現代去。

　　族人們站在石拱門下面，全都想不通了，明明只是一些石頭，怎麼堆放在一起，就不會落下來呢？不僅如此，還可以在拱門上面繼續搭建石頭。

　　不錯，通過擋土牆的就是石拱門，包括上面有修的石頭房屋彷彿也是如此。

　　原本在城門口時，他就想用拱形設計，後來覺得當時未必合適就放棄了，現在用上，也是適應環境。

　　進出的大門搞定，兩邊的擋土牆延伸，基礎打牢了，之後不斷往上累加，達到他所想的高度就算完工。

　　因為用的大條石，只需一塊塊的往上疊加就可以，遇到不那麼規則的石頭時，可用其它小石料來墊平，最後修建完，再用石灰砂漿來補縫隙，即便不用石灰也行。

　　這一晃又是數天過去，有不少傷者都恢復了過來，雖然沒痊癒，但再次參戰或是幹苦力都沒問題。

　　血狼那些俘虜在巫女的安撫下，以及被強加管嚴，還算比較老實。每天只要幹活，吃食上還是不缺的，當然會差許多，但也不至於餓著。

　　從這方面來說，他已經夠仁慈，沒有一上來就把這些俘虜貶為奴隷。至於下一步安排，到時候再作打算，兩族之間的戰爭還沒完。

　　「想辦法接觸建木，我要與那邊談一談。」已經這麼久了，建木不走也不攻，拖下去不是個辦法。

第495章 外出尋寶

　　麻煩的是，這時期可沒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之說，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好辦法與建木接觸。

　　此外，他也不是沒想過，帶兵反攻，就打有鹽氏，當初在那邊有提前留後門。

　　鹽礦內部打洞的時候，從側面打了一個通道至部落外面，所以應該可以利用這個通道，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戰士們攻入內部。

　　所以對於重新奪回鹽都，根本就不算事。

　　可仔細一想，打贏了又能怎樣？殺建木一點人沒用，即便殺幾百人也難傷建木根本。

　　只有把建木給打痛了，或讓建木意識到太虛的強大，不敢輕易發兵，才能暫時結束這場戰爭。

　　細想一下，如果當初他沒有執意要斬殺建木的巫與圖騰戰士，或許就能避免現在的局面嗎？

　　不，這是遲早的事，因為弱小的人，不能去靠強者的憐憫生存。

　　「巫女，你挑幾個血狼的俘虜去建木傳話，完了願意回來就接著幹活，不願回來就讓他們回血狼去吧。」他用了這招，即便出了事，也不是自己人。

　　巫女很快就去安排好了，她在血狼族人中的威望很高，奈何這裡面牽扯了很多事，最關鍵的是圖騰。

　　等五個血狼的人離開太虛之後，蘇陽繼續修建擋土牆，建立好這處壁壘，才能心安。

　　日子一天天過去，族人們適應了每天能喝上稀粥的生活，欣欣向榮，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就是那個血狼的人一去不復還，猶如石沉大海，半點消息都沒有。

　　他承諾的穀與大鹽，已經送去了落日部落，並恭賀那邊組建了自己的部落，場面上絶對過得去。

　　穀物都已經曬好，期間派人去了有巢氏一趟，幫著收割了稷米，一併帶過來。

　　收穫的稷米不多，卻也有千斤往上，全都儲存起來作為種子。

　　這日，斥候彙報，建木居然從稻城撤走了，好吧，那邊其實除了剩餘十來畝稻田沒收割之外，其餘根本沒什麼物資。

　　建木能在稻城待那麼長時間，著實不容易。

　　可雖然從稻城撤走，卻依舊佔據著鹽都與希夷山，過去都快一個月，愣是沒有進攻山林。

　　太虛與建木之間也沒有任何交流，更談不上默契。

　　蘇陽不想再打仗，倒不是就怕了建木，若真的考慮後果，當初就不會那般去做了。

　　而是覺得太虛不宜再戰，現階段休生養息是關鍵，熬到冬歇期，今年也就翻篇了。

　　又過去了幾日，擋土牆已經建好了，他也在這期間規劃好了二期工程，即城牆建設，從現在就進行，反正完成秋收後，族人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城牆的修建也簡單，保留原來的城牆不動，先從內部砌條石，若能砌上個幾米高，現階段可高枕無憂。

　　當然，相對擋土牆來說，城牆所需石料就很誇張了。

　　為此他在山上規劃了採石的區域，等這些地方開採過後，會形成可以修建房屋的地基，錯落有致，到時候在山上修建築物也會方便很多。

　　商女已經確定今年冬天在太虛度過，如今他們兵強民壯，能戰之士過千，人口過四千，糧食足以熬過冬天。

　　大鹽儲存也夠多，又有餵養家畜的穀糠，取暖用的稻草，充足的柴火儲備，水源也不是問題。

　　基本上，只要不出天大的意外，太虛怎麼也不至於滅亡。

　　差不多了，眼看進入十月，天氣都已轉涼，不能再在耽擱，他該去尋找祭圖騰之物。

　　說走就走，部落中的事，該交代的，這一個月來都已經交代完了，無論是箬笠又或是婭，還是別的人，都做得不錯。

　　短期內，他不在部落，其實沒什麼影響，即便建木來攻，相信太虛也能守得住，實在不行也可以撤到山上，真到了那個時候，也有辦法挽回，只是要借用外部的力量。

　　「商女，幫我照看好部落，不過記住，別讓自己受傷，等我回來。」

　　「你放心去吧！」商女知輕重，事關圖騰，其餘就都是小事了。

　　另外，今年還得往牛頭部落送學費過去，那邊有七個孩子在學巫，大鵬族祝融那裡就算了，不過商女有派五十人隊伍返回九黎。

　　一則是交代她冬天不回去，二則來時帶了很多物資，是過來交易的，太虛這邊應當把交換的物資送過去。

　　至於牛頭部落那邊，他考慮良久，讓姜黎帶隊把學費送過去。

　　去年姜黎跟著他一路從牛頭部落走到了九黎，然後再回來，算是比較熟悉路，再加上一些去年隨行的戰士，只是送個學費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他走後不久，姜黎就會出發，同樣在冬天前能趕回來。

　　「姜黎，你去問問，那幾個孩子願意回來的就回來學，不願意的，繼續留在牛頭部落。」他是考慮到牛頭那邊畢竟底蘊深厚，有巫鹹也有巫師，這是太虛所欠缺的。

　　就說巫祝，太虛這位巫女不是很靠譜，恐怕暫時也教不了什麼學生。

　　只要太虛祭祀完圖騰，明年他就能以圖騰大部落的姿態到牛頭部落，相信送過去孩子會得到優待吧！

　　翌日清晨，兩百多人的隊伍，悄然無息的出發了。

　　他把這次行動，定義為外出尋寶，也是瞭解原始時期祭圖騰的過程，他全程參與，應該可以搞明白吧！

　　隊伍已經提前選拔完，不過出發前臨時多了幾人，是之前有鹽氏送去學巫的孩子，瑪雅就算了，其餘人這次跟著去，也算是繼續學巫，跟巫女學習。

　　「駕！」他騎著魁牛，這回終於坐到後面了。

　　巫女身材纖細，是天生骨架子小，若她在後面反而不好抱住他，現在換個位置正好。

　　蘇陽就快十一歲了，放在現代妥妥的小學生，最多六年級，甚至可能才五年級生，因為生日在八月之後，得滿七歲那年才能去讀一年級。

　　不過這是原始時期，環境所致，他如今絶對是初中生的個頭與身材，可以屌打小學生了。

　　再過兩年，便可找配偶，延續後代，當然最好還是等到十五歲，等完全發育成熟吧！但也不一定，早生有早的好處。

第496章 斗轉星移

　　反正又不是養不活，生一堆的熊孩子，也熱鬧不是。

　　如果他真的打下了江山，也需要後人來繼承，這天下太大了，除了分封諸侯，貌似也沒什麼好辦法。

　　春帶著部落中最厲害的五十個弓箭手探路與殿後，極大的增強了外出的安全性。

　　而隊伍中其餘人，也都是全副武裝，籐甲當然是要穿戴的，糧食帶足，全都是青銅矛頭，又或是用青銅斧，只要不遇到圖騰戰士，就這兩百人能擊潰三四百個敵人。

　　「蘇巫，不用這麼多人的，神會庇佑我們。」巫女一個勁的說沒危險。

　　但蘇陽怎能放心，安全重於泰山，生命高於一切，這話就是他對自己的標準，並嚴格執行，半點不能馬虎。

　　指南針的事，沒那麼容易搞定，所以還是用老辦法來辨別方向，應該不至於那麼倒楣，又遇到大霧天氣吧！

　　他們去的是當初血狼部落去過的地方，巫女說不是太遠，但卻說要經歷一個月圓，即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那可就不能算近距離了。

　　為了避開建木的人，還得繞一段路，也順便做一次探查。

　　他們沿著龍窯的方向過去，路經當初剛果聯盟的地域，如今這幾個小部落已經搬遷去了落日部落。

　　忽然間，他覺得有些荒涼，卻又無法避免，無論任何時代，發展都是在摸索，只能借鑒，無法複製。

　　「蘇巫，沒發現有什麼。」弓箭手回報，山裡很太平，除了獸比以前要多一些。

　　「好，那就繼續走。」

　　山林中他雖然沒有走遍，但都是熟悉的環境，行進的速度很快。

　　巫女的意思，要先前往血狼部落，然後在半道上改變方向，最後抵達目的地，所以從線路上來說，確實沒什麼危險。

　　要注意的是避開建木與血狼，後者還好說，幾乎被太虛給打殘了，遭遇上，大不了打開。

　　翌日清晨，他們這支隊伍出現在稻城附近，昨日沒去接觸落日部落，以免走漏風聲，畢竟現在形勢不明朗，小心點為好。

　　看著昔日聚集三千人之多的稻城，如今一片荒涼，一副破敗的景象，只餘下稻樁，彷彿在述說著過去。

　　建木的人是真撤走了，一個都沒留下，或許也明白秋天過後，這地留著沒用了。

　　而從稻城到希夷山，距離可不近，即便他們現在被發現，建木的人也很難追得上來。

　　緬懷了片刻，繼續往前走，隊伍中有丘陵的人，而巫女是一路從建木過來的，也認得路。

　　那就更不是問題，一行人快速走過，很快過了幾個小山坡，便沒了蹤跡。

　　丘陵確實很大，從這個方向他還未走到過盡頭，巫女當初從血狼出來，走了大概五日，而出丘陵要一天多的時間。

　　他們走過昔日戰場，昔日大霧的區域，還有血狼巫們駐紮的地方，沒有異常情況發生。

　　或許血狼已經撤走了吧，又或是在醞釀下一波攻擊，沒人知道。

　　之前派出五個血狼的俘虜與建木溝通，之後人失蹤了，如果建木沒殺血狼的人，那幾個恐怕現在回部落去了。

　　如此也好，他不怕這些人把太虛的情況傳達過去，反而擺明了太虛就在那裡，若要來攻，隨時歡迎。

　　隊伍走了一天，當然不可能一直不停的走，路途中少不得停下來休息，還有狩獵，解決吃食。

　　雖說帶了很多稻穀，但這才剛出門，不敢胡吃海喝的給浪費掉了。

　　「蘇巫，前面有大霧。」春急急忙忙的跑回隊伍。

　　「什麼，不是這麼倒楣吧！難道血狼的人知道我們會來？」

　　蘇陽算是被那大霧給整怕了，想當初被困在裡面，迷失方向，那滋味可不好受。

　　若非部落確實要等著祭圖騰，他絶對扭頭就走，不如歸去。

　　等回去尋找天然磁石，搞不定指南針，司南總能弄出來吧，有了神器再來霧中分出高下。

　　「不是血狼那種大霧，但還是很大霧。」春有些著急，他之前被困在霧中的時辰更久，也是怕了，現在有點驚弓之鳥。

　　反正天色也不早了，他們趕忙到前面去看了看，還好，所見的霧屬於正常現象，是那種清晨與傍晚由於濕氣而形成的，在這個季節並不少見。

　　而且這霧雖然纏綿了很大範圍，但是霧氣不高，也就一兩米，上面的天空是明亮的。

　　巫女也說：「這霧見過，日出就會散。」

　　「嗯，今天就到這裡吧，找個地方過夜，等霧散了我們再走。」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方位，如果從希夷那個方向，早就出了丘陵，而這邊離出丘陵也不算了，建木應當不至於追到這裡來。

　　另外，他有問過巫女，得知血狼那邊其實也不常見到有霧的天氣，那就好，如果那邊是大霧多發區域，他恐怕也會扭頭回去，讓春與帕布，替他去尋祭圖騰的東西。

　　正所謂心誠則靈，他留在部落每天安排人禱告，意思上應當也差不多吧！

　　等春把弓箭手集中回來，蘇陽詢問有沒有誰見到過猛獁像，這獸冬天說不定要出來救市，別被建木或血狼給獵了去。

　　雖然太虛累計起來，已經獵了那麼三四，好吧，有五六頭之多了，但絶對沒有趕盡殺絶，走的是可持續方針，今年留種，明年好收割。

　　「沒有，我們都沒見到。」所有人都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不過有人見到過大象的糞便，若從這方面推測，還好，太虛還能有獵象救市的機會。

　　管不了那麼多，不多時，他們尋到一個背風的地方，尋來柴火，便開始舂米了。

　　帶出來的是穀子，要舂過之後才能得到米粒，而舂出來的穀糠，就讓魁牛吃了，也算是享福啊！

　　「對了巫女，那個培養圖騰戰士需要些什麼東西？到時候也會到我們要去的地方尋找嗎？」他差點就忘了這事，雖然之前巫女有說要準備個兩年，煙嵐也說不能操之過急。

　　但如果要去同一個地方，何不把需要的東西一起帶回去，多省事。

　　巫女稍微想片刻就說：「有一些呢，在那裡能找到，不是全部。」

　　「太好了，你與我細說，最好這次去一併找到。」蘇陽很興奮，若能早點培養圖騰戰士，明年秋收，那就什麼也不怕了。

　　夜裡他仰望星空，看著一輪明月，今兒不是十五應該也是十六，希望一切順利，回來時會是下一個月圓，猶如趕墟！

　　但蘇陽卻不知，這一去無比艱難，當他在回來時，已是斗轉星移，歲月幾何。

第497章 獸潮徵兆

　　「月圓了！」

　　商女杵著青銅長矛，站在擋土牆上，眺望星空，寒風吹在身上獵獵作響而不自知。

　　蘇陽與巫女已經外出一個月了，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杳無音訊。

　　她想去尋找，卻又無從找起，這種每天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

　　煙嵐忽然來了，身上裹著一件豹皮，天氣轉涼，山中樹木都開始掉葉子，距離冬天也不遠了。

　　「放心吧，蘇受到神的庇護，會有回來的那一天。」

　　煙嵐一對眸子發亮，似星辰變幻，能看到未知的，幾乎從不出錯。

　　可這次她自信也沒看錯，卻說了謊話，蘇陽此去是吉是凶，不可知，但同時她也堅信蘇陽一定會回來，因為是她看中的人，就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在蘇陽離去的這一個月，煙嵐與箬笠搭檔，一起管理著部落中的內務；而商女與婭搭檔，掌管了布防與狩獵，一內一外，配合也算默契。

　　上面有大長老瑪祖，只不過老人不復當年之勇，已很少去下達什麼命令，頗有些顧養天年的意思。

　　姜黎到牛頭部落送學費都已經回來了，帶回了五個孩子，大丫她們回來了，但是小夏與共工留在了牛頭部落。

　　另外又送了兩個人過去，是兩個身軀雄壯，能吊打同齡男孩子的暴力女，專程過去照顧小夏的，這也是蘇陽離開前特意安排。

　　不出所料，小夏與共工在牛頭部落成了種子選手，不過共工依舊要參與勞作，而小夏的地位竟非常高，得到牛頭巫的力挺，留在那邊繼續學習更好。

　　「嗷嗚……」

　　有孤狼在月下長嘯，似有不平靜的事要發生。

　　煙嵐雙瞳似剪，輕吒道：「今夜小心一點，山林不太平，我總覺得建木會做些什麼。」

　　從太虛撤走稻城，建木出現，已有兩次月圓，過了這麼長時間，建木依然沒有撤退，也沒與太虛對過話，誰也不知道有什麼企圖。

　　或是印證了煙嵐的話語，當天夜裡，叢林中獸吼聲此起彼伏，只是聽著就讓人顫慄，難以入眠。

　　杭蓋、大鬍子、大康、荒蕪……戰士們把武器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特別弱小的已經到山上去了，尤其是嬰孩與老人，即使留在山下也幫不上忙。

　　絶大部分物資都在山上，尤其是糧食，這事關今後的生活，冬天就快來臨了。

　　山巔，長老們在火光的照映下，俯瞰大地，也感覺到不安，都說老來知天命，好吧，其實是上了年紀瞌睡少，晚上容易被驚醒。

　　火，發光發熱的花，部落中點燃一座座火堆，城牆上也有，照亮四野。

　　鳴，蟲鳴聲，在這躁動的夜裡已不可聞，獸吼聲越來越密集，彷彿有某種規律。

　　「快來看啊！這些獸。」有人在叫喊，是部落中新晉的豬倌，從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接過了閹割的活計。

　　是他率先發現圈養的家畜不對勁，紛紛躁動起來，不過片刻，有兔子發出如嬰兒般的哭泣聲，這可不是好兆頭。

　　一般情況下，如果兔子身染重疾，在臨死前就會發出類似的聲音，這就好比是一種徵兆，難道真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嗎？

　　兔子在哭訴，養得最多的野豬也鬧騰了起來，撞擊圍欄，甚至有個別已經跳出圍欄，四處奔跑。

　　羊群鹿群匍匐在地，似不敢動彈，拴著的幾頭牛不停的扯著繩索，想要掙脫。

　　唯二還算正常的，也就只有雞鴨了。

　　雞同鴨講，我晚上看不見，只知道擠在一起睡覺，偶命休矣，下輩子別學我當一隻雞，不如當鴨。

　　鴨嘎嘎嘎同雞講，我晚上總睡不著，嘎嘎嘎叫喚也沒用，我被剪了翅膀飛不出去，我的絨毛不怕冷，晚上連個遮風避雨的窩也沒有，我想我不再是一隻鴨，不如當隔壁屋的雞。

　　「嗚嗚嗚！」

　　號角聲響起，驚醒了太虛所有人，人頭攢動，這是危險的號角聲。

　　族人們奔走相告，但忙中不亂，按照平時演練的那般分工，由戰士們頂在前面，誓死保衛家園。

　　雖然後面有擋土牆，那裡可以擋住千軍萬馬，但那是最後的防線，一旦被逼到了山上，就太被動了，他們必須等到蘇巫回來，守住城牆。

　　對！他們有城牆，上千人一起修建的城牆，高大堅固，部落外面早就布防，他們還有戰士，有人口，沒什麼好怕的。

　　這時期，人們的夜視普遍都不錯，很少人有雀蒙眼，今晚又是月圓之夜，藉著月光，都站到了各自的崗位。

　　城門處早就被封死了，是部落高層商討後下的命令，雖然會造成不便外出追擊，但也避免了城門被攻破，就當是提前進入冬天，熬過去再說。

　　只是還沒有等到蘇陽回來，原本按照之前的計劃，現在都應該祭圖騰了，誰知巫女他們沒有回來。

　　好在部落中有人站出來，這就好比一個體系，無論之前有多少人，走了多少人，只要核心人物還在，就能在極短的時間把隊伍拉起來。

　　母系時期，商女、煙嵐、箬笠、婭，她們站了出來，讓太虛進入備戰狀態。

　　煙嵐親自走上城門上方，這個位置比其它段位都要高一些，在這一個月來，用條石進行了加固，絶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能看得更遠。

　　商女在旁邊為她舉著火把，火是天神的恩賜，早期取用的是天雷之火，後來人們學會了鑽木取火，傳聞是從有巢氏傳來的，不過後來煙嵐證實傳聞有假，已無從考證。

　　不過用燧石取火，傳自太虛，正是掌握了這門技巧，才能讓部落中隨時能得到火種。

　　火能照亮黑夜，就似神說要有光，這世上就有了光亮；火能取暖，讓人們度過寒冷的夜，凍人的冬季，隨時隨地帶來如陽光般的溫暖。

　　火還能驅獸，只要山洞有火光，一般情況下，獸就不會來臨。

　　火有太多太多的用處，在夜裡還有關鍵性的重用，紅光能照亮野獸的眼。

　　野獸能與黑夜融為一體，它們或許有強大的嗅覺聽覺視覺，但在火光之下，雙目無從遁形，哪怕是一閃而逝，也容易被捕捉到。

　　「那邊，有獸群靠近。」煙嵐伸手一指，她看見有螢火光點在密林中快速穿梭，旁人不可察，她卻不可能看錯，這是身為巫的本事。

　　「還有那邊，那邊……」

　　煙嵐連指好幾個方向，最後驚叫：「不好！恐有獸在聚整合潮。」

第498章 燃燒的長矛

　　「長老，你跑慢點，千萬別摔著。」

　　牛頭部落山上，一年一度送學費的日子剛剛過去，但默認的交易市場還在，依舊熱鬧非凡。

　　外來的小部落帶著物資來，或送孩子學巫，或續交學費，又或是在這裡以物換物，甚至是拿著好東西白送給牛頭部落，以求得到庇護。

　　天氣漸漸寒冷，幾乎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準備過冬。

　　山間，一個小女孩在前面跑著，後面有兩個壯士的女孩急著追趕，看似相距不遠，可就是追不上。

　　小夏一路跑到山巔，站在最高處眺望遠方，今天她得到了老巫的認可，再過幾日就可以去學巫鹹了。

　　本來她要去學巫祝，但是聽姜黎說起部落中有巫祝了，冬天前都會祭圖騰，所以她就改為學巫鹹，又因為她本來就會一些占卜，那是夏部落傳下來的。

　　在巫師這裡還沒有全學會，以後還可以過來學，也就是說，她可以一邊學巫師治病，一邊學巫鹹占筮。

　　「長老，你下回別跑太快了，我們都追不上。」

　　身後，大花與小花總算追了上來，她們兩個就是這次被送來的，屬於帶資進族，每天不用幹什麼活，跟著小夏就行了。

　　姜黎來時帶了夠十幾人學巫的物資，也說了太虛的強大，是擁有數千人口的大部落，也有自己的巫。

　　這樣一來，小夏等人的日子會更好過一些，甚至是高於牛頭部落普通族人。

　　「蘇，今年不會來了。」小夏有些失望，看著遠方，月圓了，他外出該回來的，不知道還會不會來牛頭。

　　而大花與小花可都是迷妹，接過話來，「長老，蘇巫很忙的，部落要祭圖騰，還有建木，他來不了的。」

　　小夏是太虛的長老，別看年齡小，卻是最早的一批長老了。

　　「等我學會占筮，就能為他起卦。」她緊握著小拳頭，眼神堅定，一定可以做到的。

　　太陽照常升起，黎明破曉，在距離很遠很遠的墟地山林之中，吼聲震天，無數猛獸匯聚，越來越多，有本來就生活在山林中的獸，也有從別處來的。

　　這些獸不知為何，聚集此地，竟是要攻打太虛。

　　「獸潮，是獸潮來了。」

　　「神啊，還沒入冬，怎麼會有獸潮……」

　　部落中的老人們，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確實，山林中以前有爆發過獸潮，還不止一次，但那是在已經入冬，饑餓的野獸找不到食物，才會聯合起來攻擊部落，以人為食。

　　可這次距離冬天明明還有些時日，初雪都沒落下，加上太虛縮小了狩獵的範圍。

　　講道理，山林中的食草動物眾多，且大部分長得膘肥，怎麼也有這些猛獸的口糧，怎麼可能突然間就爆發獸潮了。

　　還有城牆外的野獸密密麻麻，什麼時候山林中有這多獸？

　　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不同尋常，城牆的獸性撲面而來，驚得家畜或暴躁逃竄，或匍匐在地。

　　不得不連夜把家畜綁了起來，扛到山上，太虛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還好有城牆阻擋，不然在昨天夜裡部落就被攻破了，多少族人會見不到太陽。

　　「煙嵐，這些獸與建木有關，是不是？」商女注視著前方，她的心態還好，在大鵬族就經歷過巨猿攻擊，再說她現在是圖騰戰士，即使是落進獸群也能有機會走脫。

　　煙嵐點頭，「是，建木那位老巫羅在動手，沒想到她這麼厲害，操控了一頭獸王。」

　　商女也是冰雪聰明，近朱者赤，學到不少東西，跟著說：「建木等了這麼久，是不是在等獸潮？」

　　「是的，我們發現晚了。」煙嵐有些懊惱，當初中了血狼的大霧，現在又中了建木的獸潮。

　　她自己也是大部落出身，又是巫，真沒想到圖騰大部落的手段。

　　如果換做是有巢氏呢，會怎麼做？

　　「吼吼吼！」太虛戰士們齊聲咆哮，他們站在梯子上面，能從城牆上看到外面景象，甚至有大膽的，直接蹲在城牆上，若掉到外面，基本就沒命了。

　　不過太虛布防兩個多月也不是擺設，部落外面到處都是陷阱坑道，還埋著很多倒刺，用來收割稻穀那些陶片都給用上了。

　　所以即便是獸潮，昨天夜裡已經攻了幾次，太虛也依舊堅固。

　　城牆下面躺著不少野獸屍體，卻只能看著，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這時箬笠走上了城門上面，開口說：「族人們都沒休息好，拖到晚上就不行了。」

　　她已經讓部落中的弱小撤到了擋土牆後面山上，留在下面的，都是能幫上忙的，但是族人們都很疲憊。

　　煙嵐點頭，名義上箬笠與婭是左右長老，上面也還有大長老，還有商女在此。

　　事實上，蘇巫未歸，她忽然間成了太虛真正能做主的人。

　　煙嵐仔細觀看片刻，覺得太虛主吉，現在建木的人還沒出現，不能把戰士們都壓上。

　　「箬笠，你帶一半人去睡覺，沒我的號令，不能從房屋中出來。」

　　「好！」箬笠當機立斷，馬上安排去了。

　　沒過多久，戰士與族人們都撤走了一半，或因城牆上的人少了，讓野獸察覺到了機會，又紛紛衝了過來。

　　別看太虛的城牆有六米高，也算是堅固，加之內側已經埋了一圈條石，更是穩固，但這些野獸依舊能有辦法撲上來。

　　就拿豹子來說，一蹦三四米，只要從其它獸的身上借力，就能有機會爬上圍牆，一旦翻越過來，如果不能立即殺死，將是災難。

　　也幸好有圍牆，阻擋了獸群一波流的攻擊。

　　「點火！」婭站在城牆上的一個小平台，是壁柱上面，也是有夠拼的。

　　隨著一聲令下，上百戰士在其餘族人的幫助下，點燃了木矛，在矛頭頂端纏繞著麻線，裹著油脂，這就是一根根帶火的標槍。

　　下方，密密麻麻的野獸臨近，避開了那些陷阱，但仍舊有不少野獸踩中埋好的倒刺，不時傳來怒吼嘶鳴。

　　就在這時，婭兇狠地投擲出一根燃燒的長矛，用儘力氣大叫著：「放！」

　　「放放放！」

　　緊接著，戰士們紛投出長矛，居高臨下，站得高擲得遠！

第499章 建木來攻

　　一陣燃燒的矛雨飛落，給獸群迎頭痛擊，懼火是動物的天性。

　　果然，矛雨過後，除了留下一地屍體，獸群又撤了。

　　只是形勢依舊不容樂觀，入目所見，獸越來越多，已然超出了太虛的人口，這簡直不可思議！

　　獸群之中，僅是鬣狗就有成百上千頭，有血色皮毛的狼群、黑豹花豹、棕熊黑熊、驢頭狼、更有劍齒虎、烈火獸……此外，還有很多不認識或是叫不出名的獸。

　　這些獸有大有小，蜂擁而來，聚集在太虛外面，若非有城牆擋著，昨夜就已經血洗了部落。

　　商女極目遠望，終於看清了那頭劍齒虎，搖頭說：「不是那頭利齒。」

　　「外面來的老虎。」

　　煙嵐叫過斥候詢問，當初發現建木獸群時，曾有人見到了一頭恐怖的獸，竟然不在外面，還沒有出現。

　　她不得不更加小心，就如之前的大霧，有血狼的巫在背後。

　　現在獸群背後有建木的巫，太虛要更加小心，還好不光堵住了城門，連左右的兩道小門也用條石封死了，進不來也出不去，他們自給自足。

　　「如果蘇巫在這裡會怎麼做？」煙嵐回憶此前種種，或許蘇陽在與血狼的戰爭中也犯過錯誤，可最後不是勝利了嗎？

　　獸群不散，始終會對太虛形成牽制，不是長久的辦法。

　　一天，兩天，三天，獸群攻了整整三天，不分晝夜，太虛始終屹立不倒，但大家都很疲憊，即便有輪換休息，但又如何能休息得好？

　　昨日夜裡，稍微有人疏忽，就讓幾頭獸跑了進來，幸好商女趕到，及時斬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三天過去，聚集在外面的獸不減反增，擺明了要死磕到底，蘇陽與巫女又還不見回來。

　　「建木的巫要來了。」煙嵐目光閃爍，她學到了很多，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咿呀！」

　　忽然，天空中出現成片的飛禽，似鷹非鷹，聚集在空中盤旋，爪子深寒，嘴如利刃，遮天蔽日，讓人毛骨悚然。

　　同一時刻，城牆外獸吼聲不斷，數千頭獸咆哮著發起了衝鋒，不破太虛不罷休。

　　「嗚……」

　　伴隨著嘶鳴聲，一頭龐然大物從山林中走出，頗有些地動山搖，所過之處，把樹木都撞斷了。

　　「怎麼會是猛獁象！」眾人大驚，完全不敢相信，猛獁象群竟然出現了，難道是來報仇的嗎？因為此前太虛多次獵殺過象群，沒人敢說從來都沒吃過象肉。

　　「不好，建木要用猛獁象攻城。」婭大聲叫喊。

　　太虛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再不拼一把就晚了，不用等到建木的戰士出現，光是這些獸就能把他們吞沒。

　　煙嵐手中握著蘇陽送的輕便骨刺，到了這種地步，只剩下一個辦法，戰！戰勝一切，才能贏得勝利。

　　「是她，建木的老巫，坐在象背上。」

　　煙嵐找準了敵人，有一個老人坐在猛獁象的背上，旁邊有希夷的顧茜，還有兩個圖騰戰士。

　　同時她留意到，猛獁象的角斷了，可即便如此，巫羅也根本不可能控住身軀龐大的猛獁象才對。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那頭恐怖的獸，在哪裡？到了現在都還沒出現。

　　猛獁象嘶鳴跑動，只有五六頭成年象，但卻形成了可怕的衝擊力，徑直往城牆衝來。

　　「轟隆隆！」

　　大象撞擊城牆，傳出轟隆隆大響，能明顯感覺到晃動，若非牆體連貫，又有石灰砂漿加固，就剛才那一下，牆體都能塌出一段來。

　　猛獁象嘶鳴，若現在有人在象背上，直接就能跳進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幸好，建木那位巫沒有動，騎著的象沒有衝過來，圖騰戰士也沒動。

　　可即便如此，地面上獸群狂暴，天上飛禽俯衝，加上猛獁象撞擊城牆，一時間讓太虛陷入了被動，還未戰就已經落入下風。

　　「戰，殺光獸群！」

　　人們拿起武器對抗落下的飛禽，城牆上戰士們對抗猛獸，太虛沒有敗……

　　「轟隆！」

　　一塊巨石落下，足有千斤，咚的一聲砸在猛獁象頭上。

　　另一邊，獸群如洪流，逆流而上，層層疊加，竟衝上了城牆。

　　戰士們連忙投下事先安放好的滾木，頓時讓獸群跌落一團。

　　但是城牆的防線太長了，顧得了東邊顧不上西邊，有獸群衝上城牆跳了進去。

　　「殺啊！」杭蓋掄起大斧，帶著一群戰士圍上前，誓死保衛家園。

　　「啊，我的眼睛……」有族人慘叫，被猛禽抓傷。

　　弓箭手們接連開弓，希望能提前射下猛禽，地面上人人拿著兵器，一旦有飛禽落下，必須在第一時間斬殺。

　　但卻無法用火攻，因為稍不留神就可能把整個部落給焚燒了。

　　「豹，有豹子跳進來了。」

　　部落一角，不知何時有兩頭花豹跳了進來，起碼要動用數十上百人才能斬殺，可現在人手已經不夠了。

　　「我來！」

　　商女手持青銅矛，一步從城牆上跨下，如旋風般衝了過去。

　　「錚！」

　　矛鋒切過花豹爪子，被商女一桿挑飛，她真的已經是圖騰戰士，戰鬥力非常恐怖。

　　「吼！」偏生在這時候有棕熊藉著投下的滾木爬了上來。

　　還有數頭烈火獸，那頭劍齒虎跳上了象背，隨時準備越過圍牆……

　　太虛戰士們紛紛壓上，他們手中的長矛也不是擺設，來多少殺多少。

　　「我師，太虛能頂住嗎？要不要把戰士們叫來？」顧茜詢問身旁的老巫，這是她的老師。

　　老巫搖頭，拿著一個青銅矛頭，說：「還沒到時候，建木不要人口，要這個。」

　　忽然老巫口中發出低沉的叫聲，低到有些人根本聽不見。

　　顧茜眼神一亮，狂熱的看向叢林深處，那裡有一頭王獸，比劍齒虎還要恐怖，太虛這一次只有敗。

　　但是她不想見到太虛的人死亡，不然希夷怎麼重建？巫女也還在太虛，雖然她與巫女站在敵對的部落，但她們都是希夷的巫。

　　只是到了現在，她已經做不了什麼，希望太虛堅持得久一些，人別都死光了。

　　「保衛部落！」

　　商女大喊著擊殺了花豹，幾個縱身爬上梯子，直面那頭劍齒虎，絶不能讓這頭猛獸跳進部落。

　　煙嵐身上染血，髮絲上沾染著羽毛，她剛剛親自殺了一頭猛禽，眼神閃爍，發現只有背後的墟山才是吉地，難道真的要放棄下面辛苦修建的部落嗎？

　　若蘇陽回來，發現部落失守，她又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