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直死無限 作者:如傾如訴 (已完成)

 
589574 2016-11-16 23:3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7 2151789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27
直死無限 087 可以,我給你們

  「……!?」

  方裡驀然的舉動,讓整個學生會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不自覺得站了起來了。

  即使是堀北學和茶柱佐枝都是面色一凝,眼眸豁然眯起。

  「石崎!」

  「石崎!」

  小宮葉吾和近藤鈴音連忙扶住了跪下去的石崎大地。

  「好…好痛!」

  石崎大地卻無暇顧及兩人,跪在地面上,捂著受到打擊的部位,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可以看得出來,方裡剛剛的舉動,給石崎大地造成了很嚴重的痛楚。

  「你…你居然真的敢動手!?」

  阪上數馬有些震驚的看向了方裡。

  誰都沒有想到,方裡竟是真的動手了。

  而且,就在學生會的面前。

  「七夜同學,你…」

  橘茜在震驚之餘,亦是繃緊了面容,準備說點什麼。

  可是,在橘茜出聲之前,堀北學伸出手,攔下了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裡的表情還是那般的平靜。

  「別緊張,這只不過是些許的展示而已。」

  方裡看著跪在地面上,痛得面色都變白的石崎大地,靜靜的出聲。

  「如你們所見,我不過是對他的身體的某個特定部位施加了打擊,他就痛成這個樣子了。」

  「人體就是像這樣,意外的脆弱無比。」

  「壓迫頸動脈,那就可以導致腦部組織無法獲得足夠的血液,產生腦缺血症狀。」

  「切開大動脈,那更是有可能造成致死程度的傷害。」

  「人體就有著諸多像這樣的弱點存在,只要施加一定程度的打擊,不僅會引起各種各樣的症狀,甚至可以停止生命活動。」

  「如果能夠完全掌握人體的奧妙,那像這樣,隻進行些許的觸碰,就能讓對象產生各種不適,例如加劇痛覺,若連觸碰的力道都能完美控制,將神經的傳導都考慮在內的話,使不適症狀延遲一定的時間以後再出現,同樣不是辦不到的事情。」

  方裡以冷靜到令人心寒的聲音,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面上,捂著被擊中的部位,痛得連冷汗都流了下來的石崎大地,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當然,這種程度的打擊不會在人體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就算是法醫都診斷不出來源,頂多就是得出不小心撞擊到要害部位這一類的結論吧?」

  換言之…

  「如果我真的是因為不爽這三個人想和櫛田打好關係,因此想對他們做些什麼,那根本就不需要留下這麼明顯的皮肉傷,只要像這樣觸碰他們幾下,那就足夠給他們造成教訓了。」

  方裡似諷刺一樣的說著這樣的話。

  「事後,那不僅不會留下任何足以成為證明的傷勢,更不會診斷出絲毫的異常,即使當事人想控告我,那都沒有辦法做到。」

  也就是說,方裡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

  「既然有像這樣即能達到目的,又不會留下任何隱患的方法,我為何還要給他們留下如此明顯的傷勢,成為對我不利的狀況證據呢?」

  方裡轉過視線,看向了堀北學。

  「還是,學生會長認為我是那種連事後會被控告的可能性都沒有考慮到,憑借情緒就不假思索的動手的人啊?」

  方裡那攜帶些許諷刺的話語,讓堀北學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

  這個時候,阪上數馬站了出來。

  「憑借這一點又能說明什麼呢?」阪上數馬反駁道:「這還是證明不了你沒有對我們班的三名學生出手不是嗎?」

  的確。

  就算方裡表演了一手漂亮的人體知識與技術,能夠證明自己不會用那麼明顯的方式去傷害別人,

  亦同樣無法成為證據。

  「或許你當時就是在一時衝動的狀況下對石崎三人出手了,亦或許這也是你的對策,故意在石崎三人身上留下明顯的傷勢,事後再以這種方法來證明自己有可能不造成這樣的傷害,以此來做推脫。」

  阪上數馬似乎也被方裡前後幾次肆無忌憚的舉動給激怒了,冷笑著出聲。

  「想憑這樣來證明你的無罪,未免太天真了。」

  阪上數馬似報複一般的反諷了回去。

  只是…

  「想要實質的證據是吧?」

  方裡無動於衷的這麼說了。

  「可以,我給你們。」

  異常乾脆的說法,令得在場眾人紛紛都提起了心。

  「你…你真的有證據?」

  看著方裡那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的臉色,阪上數馬同樣動搖了,緊接著像是想掩飾一樣,推了推眼鏡,故作冷靜的分析。

  「發生事件的地點,你們當時所在的特別教學大樓裡並沒有攝像頭,同時也沒有任何的目擊者,你又能拿出什麼樣的證據來呢?」

  這可說錯了。

  當時並不是沒有目擊者。

  不過,那位目擊者就算站出來為方裡作證,相信她的證詞的人也是不會存在的。

  因為,目擊者是d班的人。

  即使站了出來,那也是會被當做為方裡開脫偽造事實的真相,根本沒有說服力。

  因為這樣,方裡之前才沒有想去找出目擊者來為自己作證。

  除此之外,阪上數馬還說錯了另外一點。

  「發生事件的特別教學大樓裡的確沒有攝像頭,沒有拍下當時的狀況,可在特別教學大樓之外呢?」

  方裡指出了這一點。

  「我說過,我並沒有打傷這三個人,那在我離開以後,這三個人從特別教學大樓裡出來時應該也是無傷的狀態才對。」

  既然這樣,在三人組從特別教學大樓裡出來以後,一路上的攝像頭應該有拍下三人沒有受傷的影像。

  那就足以證明方裡的清白了。

  但是…

  「當天所有攝像頭的影像校方都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拍下c班的三位同學從特別教學大樓裡出來的模樣。」

  橘茜道出了這麼一個壞消息。

  這一點都不奇怪。

  「我猜也是。」方裡施施然的說道:「以龍園那個家夥的精明,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破綻吧?」

  雖然與方裡不同,但龍園翔作為一個即危險又能夠不擇手段的暴君,肯定也會注意校園內的攝像頭的位置,企圖利用那些灰色地帶來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倒不如說,不到這種程度的話,那就連陪方裡玩玩的資格都沒有了。

  而事實同樣證明了這一點。

  就是因為知道特別教學大樓裡沒有攝像頭,龍園翔才會將那裡作為事件的地點,將方裡邀請過去吧?

  龍園翔肯定已經事先規劃過,不會讓三人組被攝像頭給拍到,留下任何的證據。

  只可惜,龍園翔還是忽略了一點。

  「並不是只有攝像頭才能拍下當時的影像啊。」

  方裡如此說著,並取出了自己的手機。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32
直死無限 088 出了這麼一個意外

  「滴!」

  在一個清晰無比的效果音下,方裡點開了手機,將一段影像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是…」

  看到方裡手機展示出來的影像,堀北學、茶柱佐枝和橘茜三人都訝異而起了。

  至於C班的人,包括身為班主任的阪上數馬在內,四人都睜大了眼睛。

  只見,從方裡的手機裡播放出來的影像中,呈現出了特別教學大樓前的狀況。

  那是事發當天拍下的影像。

  影像清楚的拍到了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進入特別教學大樓的狀況,更清楚的拍到了方裡與當時的目擊者相繼進入其中的狀況。

  沒過多久,當時的目擊者就有些跌跌撞撞的從特別教學大樓裡跑出來。

  緊接著,方裡同樣拎著書包,帶著數碼相機,從特別教學大樓裡走出。

  然後,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左右,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同樣走了出來,好像在痛罵著什麼一樣的離開。

  理所當然,三人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的傷勢。

  方裡就在這個地方按下了暫停。

  並且,方裡還將影像擴大,把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毫髮無傷的模樣展示出來。

  「這段影像應該足以證明,當時我並沒有在特別教學大樓裡將C班的三人給打傷吧?」

  方裡環視向在場所有人,嘴角微微勾勒而起。

  「這能夠作為證據嗎?」

  能夠嗎?

  那還用說嗎?

  沒有比這更有效的證據了。

  「你…你究竟是從哪裡…」

  阪上數馬無法理解的聲音微微響了起來。

  相信,其餘人同樣無法理解,方裡到底從哪裡搞來這一段影像。

  攝像頭的位置明明已經被龍園翔給弄清楚了,本人亦是完美的規劃過,沒有出現任何的破綻,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一段影像呢?

  可這就是事實。

  方裡已經說過了。

  並不是只有攝像頭才能拍下影像。

  「高度育成高中因為擁有著對外完全保密的措施,即不允許校內人員與校外取得任何聯繫,更嚴禁師生在沒有取得同意的狀況下離開校園。」

  方裡在全場愕然的狀況下,進行起了解說。

  「但學校終究需要來自外部的物資,例如櫸樹購物中心裡的商品,全部都需要從外面運進來。」

  那就是方裡在假日時取得的情報。

  「負責運輸物資的貨車因為校方的管製的關係,僅能在早晨上學前與下午放學後的時間段受到開放,節假日則只有中午,每次停留的時間是一個小時。」

  方裡瞥了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一眼,似笑非笑的出聲。

  「剛好,我們那天進入特別教學大樓就是放學以後吧?」

  方裡的這句話,讓堀北學、茶柱佐枝乃至阪上數馬都驀然反應了過來。

  「難道…」

  堀北學貌似明白了什麼了。

  「沒錯。」方裡點下頭,肯定了堀北學的猜測,說道:「除了攝像頭以外,貨車的行車記錄儀同樣有拍攝下進入高度育成高中以後的一個小時內的影像。」

  偏偏,貨車的運輸地點就在櫸樹購物中心。

  而在假日的時候,方裡就已經確認過了,從櫸樹購物中心的方向,完全可以看到特別教學大樓。

  因此,運輸貨車的行車記錄儀就拍下了當時的影像。

  方裡在昨天便找到了那輛貨車的司機,從其手中確認了行車記錄儀拍下的影像,並通過交涉,將影像拷貝進手機,帶了過來。

  「原本還不想用這種方法,倒是沒想到出了這麼一個意外。」

  方裡淡淡的說道:「這樣就能證明我當時在特別教學大樓裡並沒有將他們打傷了吧?」

  實實在在的證據擺在了眼前。

  結果,已經是可以肯定了。

  「…………」

  阪上數馬完全沉默了。

  而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則是慌了。

  「對…對了,我想起來了!」石崎大地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一樣,連忙說道:「他不是在特別教學大樓裡將我們給打傷的,而是在離開特別教學大樓以後才回頭報複,將我們打成了這個樣子!」

  石崎大地的言論,讓小宮葉吾與近藤鈴音亦是接連嚷嚷出聲。

  「對…對啊!我也想起來了!」

  「那個家夥是在事後將我們打傷的!」

  兩人就這麼抱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就像龍園翔囑咐的那般,無論如何都要死咬方裡,誣陷他。

  可惜…

  「如果是像你們說的那樣,七夜是在事後才回頭報複你們,那就證明他不像阪上老師剛剛說的那般,完全是一時衝動才打傷你們,而是經過了充分時間的考慮以後才對你們動手的吧?」

  堀北學極為冷漠的說著。

  「那樣一來,他自然可以用剛剛提及的方式來對待你們,不留下明顯的傷勢。」

  堀北學的指摘,令得小宮葉吾和近藤鈴音啞口無言了。

  只有石崎大地,依舊還沒有放棄。

  「他…他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們,就像阪上老師剛剛說的一樣,想用這種方法來推脫!」

  石崎大地便做出了最後的掙扎。

  這樣的掙扎,讓方裡都不由得笑了。

  「既然如此,你就說說看,我在離開了特別教學大樓以後在哪裡對你們暴力相向了呢?」

  這麼說著,方裡還好心提醒了。

  「龍園能夠掌握這所學校裡大多攝像頭的位置,我就不信你們也有在注意這種事情,你就說說看,我在哪裡打的你們,到時如果那裡有攝像頭卻沒有拍下我打你們的影像,那你們就再也逃脫不了誣陷的罪名了喔?」

  方裡的一句話,讓石崎大地面容一僵,臉上再次流下冷汗。

  只是,這一次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恐慌。

  其實,石崎大地完全可以說出地點。

  例如廁所之類的地方,再怎麼樣,攝像頭都不會裝設進裡面。

  再不然,龍園翔規劃過讓三人離開的路線,石崎大地也能隨便找一個地點說出來,那裡就是沒有攝像頭的地方。

  可在極度恐慌的狀況下,石崎大地已經不可能考慮到這種地步。

  更別說,前後證詞的不一致,早已形成了致命的不信任因素。

  學生會,不會被這種拙劣的藉口給欺騙。

  「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呢。」

  堀北學以這樣的一句話作為總結,宣布了這場審議的結束。

  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的臉頓時變得慘白。

  三人明白。

  這一次,龍園翔那一關怕是難過了。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37
直死無限 089 就當做這是事實吧

  事後,堀北學以學生會會長的身份,為這次的審議下達了結果。

  「C班的石崎、小宮、近藤三人惡意誣陷別班的學生,經過學生會的決定,將對此三人處以停學,停學的時間為這一學期,直到暑假為止。」

  「D班的七夜則出示了充分的證據,在此次的事件中完全是被害者,因此不需要受到任何的處罰。」

  「以上。」

  這個決定,幾乎可以肯定會對C班造成非常重大的傷害。

  被處以停學的話,那是無論如何都會觸及到S系統的規則,進而如同遲到、缺席和課堂講話一樣,被扣除一定的班級點數的。

  而之前茶柱佐枝就統計過D班遲到、缺席、課堂講話等等違反課堂紀律的次數,並說明每一次的違規都會造成班級點數的扣除,證明了停學的時間長短同樣會被如缺席的次數一樣,不斷的累積扣分。

  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將會被停學一整個學期,直到暑假為止,那將造成C班的班級點數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一直被扣除。

  這簡直就是在C班的身上狠狠的剮上一刀,並任由其繼續流血,持續造成傷害了。

  對此,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只能面色慘淡的接受下來。

  阪上數馬則完全保持了沉默,像是對攜帶著淡淡笑容的茶柱佐枝感到不爽一樣,一直都以焦躁的眼神瞪著她。

  而在下達了如此決定以後,堀北學還詢問了C班三人一個問題。

  那就是在這起事件中,是否有他人介入其中。

  這個問題一點都不突兀。

  方裡從一開始就已經說過了,這一次是他和龍園翔之間的博弈。

  所以,如果在此次的事件中還有另外的關係者,那作為負責這起事件的審議的存在,堀北學就必須問清楚了。

  倘若這一切真的有龍園翔在幕後操縱,那龍園翔肯定也逃脫不了被處分。

  但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怎麼可能將龍園翔給供出來呢?

  那樣的話,三人的下場絕對會比死還慘。

  於是,三人組只能帶著慘淡的表情,極力的表示,這一次的事件並沒有他人介入。

  即使方裡證明了自己沒有打傷這三個人,卻無法證明其是因為龍園翔的邀請才前往特別教學大樓,被卷入這一起事件。

  有鑒於此,三人組並沒有承認這一點,而是和之前那般,依舊堅持是自己三人想和櫛田桔梗打好關係,將方裡找到特別教學大樓。

  只不過,在方裡已經證明了自己沒有打傷他們的情況下,三人唯有承認先動手的是自己,是方裡拒絕了自己等人的要求,讓三人惱羞成怒,想給方裡一點教訓,結果卻被方裡給撂倒,事後又覺得不甘心,方才打傷彼此,想誣陷方裡。

  這番言論,自然是破綻百出。

  可就像之前的狀況一樣,因為沒有證據,即使存疑,學生會依舊只能接受這個說法。

  堀北學甚至還詢問了方裡的意見。

  「如果你還有證明C班的龍園介入其中的證據,那就拿出來吧。」

  聞言,方裡卻是聳了聳肩,如此回答。

  「就當做這是事實吧。」

  方裡就像這樣,承認了這次審議的結果。

  C班的三人組便在結果宣布以後,愁雲慘淡的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

  接下來,他們還需要過龍園翔那一關呢。

  阪上數馬則是在離開之前,與茶柱佐枝有過一段對話。

  「想不到D班有這樣的人才,茶柱老師,你真幸運。」

  「也許是這樣吧。」

  阪上數馬就在扔下這麼一句話以後,

  同樣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

  至於茶柱佐枝,沒有對方裡的反擊進行任何的評價,只是同樣留下一句話。

  「幹得不錯。」

  說完,茶柱佐枝同樣離開了。

  只剩下方裡與學生會的二人留了下來。

  方裡確認了一下時間。

  從自己離開教室,到審議結束,不過是過去了半個小時而已。

  「佐倉應該還在教室裡等著吧?」

  當下,方裡便是準備回到教室裡去。

  可在那之前,堀北學叫住了方裡。

  「挺精彩的,我都沒有想到你會用這種手段翻盤。」

  堀北學很是乾脆的給方裡送上讚賞,讓一旁的橘茜都驚訝了起來。

  「會…會長居然會像這樣稱讚別人,還真是罕見。」

  說的也是。

  以堀北學的個性,會坦率的稱讚別人的次數應該是連兩隻手的手指都能數的清的吧?

  方裡卻只是這般回應。

  「之前也說過了,我沒想到會出這麼一個意外,一開始並不準備以這樣的手段來解決。」

  方裡沒有對難得的讚賞表現出任何的情緒波動,讓橘茜再次驚訝。

  顯然,這位與其說是書記,不如說是堀北學的個人專用秘書的學姐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對堀北學的讚賞無動於衷。

  堀北學則是見怪不怪了。

  「不只是能夠注意到貨車的行車記錄儀與學校對外開放的時間來突破難關的這一洞察力,你剛剛展現的技術也讓我很感興趣。」

  堀北學直視著方裡,篤定般的開口。

  「你應該有習武的經驗吧?」

  這已經瞞不住了。

  畢竟,方裡剛剛展示的那一手對人體的手法,除了需要有極其充分的對人體的了解以外,還得有必要的技術進行支持,方才能夠實現引發各種人體不適症狀的結果。

  沒有專門習武的人,那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方裡自然也知道自己是無法瞞住這一點的。

  「一般人也就算了,落在同樣有習武經驗的人眼中,會被看穿,理所當然。」

  方裡即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卻相當於間接認可了堀北學的說法。

  既然堀北鈴音有過習武的經驗,那堀北學當然不可能沒有。

  事實上也是如此。

  堀北學的體能可是極強,不僅擁有空手道五段的實力,還有合氣道四段的資格。

  這樣的身手,就算去參加全國大賽都有可能獲得冠軍了。

  「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

  方裡收起確認了時間的手機,往門外走去。

  「怎麼說呢?真是如傳聞中一樣孤僻的人物呢。」

  橘茜給出的評價是這樣的。

  堀北學一直目送著方裡的離去,眼眸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麼。

  C班與D班的暴力事件,就在此宣布了結束。

  不。

  要說結束的話,還有點為時過早了。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40
直死無限 090 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砰…」

  學生會辦公室的門應聲關上了。

  方裡離開了這個辦公室,剛想往一年D班的教室移動時,一個人又是從其背後叫住了他。

  「沒想到既然是行車記錄儀。」

  龍園翔從方裡的背後走了過來,將手插在了口袋上,來到方裡的身邊。

  沒有看向方裡,龍園翔如沒有將這一次的失敗放在心上一樣,冷然一笑。

  「你的運氣不錯。」

  運氣。

  龍園翔將這一次的失敗,全部歸功到這一因素上面。

  但這不是龍園翔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而是事實如此。

  若不是櫸樹購物中心的運輸貨車的行車記錄儀剛好拍下了這一次事件的重要影像,方裡根本洗脫不了罪名。

  至少,龍園翔是這麼想的。

  「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是我的大意,能夠察覺到這一點,你也算是不容小覷。」

  龍園翔就拋下了這麼一句話。

  「不過,下次你就不會這麼幸運的度過難關了。」

  說完,龍園翔連看都不看方裡一眼,直接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

  「你們給我聽著,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必須一口咬定是七夜方裡對你們行使了暴力。」

  這樣的一句話,傳入了龍園翔的耳中了。

  這是一個來自於手機的錄音。

  而且,錄的還是龍園翔的聲音。

  龍園翔不可能不認識。

  這個聲音,這句話語,正是暴力事件發生以後,其在櫸樹購物中心的KTV裡對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所說的。

  就是這麼一個錄音,讓龍園翔的腳步豁然一滯,表情亦是凝固在了臉上。

  而那錄音還在播放。

  「那校方讓我們找出七夜方裡動手的證據這件事情呢?」

  這是石崎大地的聲音。

  「誰管他啊?我的目的只是要七夜方裡敗在我的手中。」

  龍園翔自己的聲音同樣非常清晰的響動了起來。

  「既然要誣陷,那就得做的徹底一點,如果你們露出了半點馬腳的話,那到時候,我會下比之前更重的手,明白了嗎?」

  錄音就到這裡結束。

  可是,周圍的空氣卻是隨著錄音的消失,變得一片死寂。

  龍園翔已經完全沉默了。

  緊接著,龍園翔才緩緩的轉回了身,看向了方裡。

  只見,方裡正拿著手機,將剛剛播放的錄音給關閉似的,一邊操作界面,一邊淡淡的出聲。

  「我早就說過,在此之前,我沒有想過用行車記錄儀的影像來洗刷罪名。」

  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發現行車記錄儀的影像是在昨天,注意到高度育成高中的對外開放時間是在前天的假日,但受到你的邀請的時間卻是早在一周前。」

  方裡便拿著手機,抬起頭,看向龍園翔,譏諷般的開口。

  「你覺得,我會優哉遊哉的等到解決事情的證據自己出現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裡既然一直都讓D班的人別自己操心,自己亦是沒有任何行動,就這麼坐視審議的日子的到來,當然不可能什麼底牌都沒有。

  正是因為入手了這段錄音,方裡才一直都那麼遊刃有餘,從沒擔心過自己會在審議上落敗。

  也就是說…

  「因為幸運才度過了難關?你也未免錯得太離譜了吧?」

  方裡不以為然的說著這樣的話。

  「第一,你的落敗不是因為我的幸運,你的不幸。」

  「第二,這也根本算不上難關。」

  「別太看得起自己了,龍園。」

  平靜的話語,

  如帶刺的荊棘一般,刺入了龍園翔的內心。

  龍園翔這才明白。

  打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注定了會落敗。

  「……你是怎麼擁有那段錄音的?」

  龍園翔沒有失去冷靜,反而盯向了方裡。

  這是龍園翔此時此刻產生的兩個疑問之一。

  「當時在場的只有C班的人,場所又是在櫸樹購物中心的KTV包房,我們沒有提前預約,而是過去以後才開了包間,直接使用,你根本就不可能在那裡面錄下音。」

  龍園翔露出了有些冷酷的笑容。

  「除非,我們C班裡有被你收買的叛徒。」

  這是龍園翔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能性。

  被自己用恐怖所統治的C班裡,居然出現了叛徒?

  這件事情,讓龍園翔露出了可怕的表情。

  然而…

  「收買?」方裡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如此說道:「需要這麼麻煩嗎?」

  沒錯。

  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只要是我想潛入的地方,誰都別想發現我。」

  這句話,方裡即沒有以充滿自信的口吻說出來,亦沒有攜帶高高在上的傲然,只有仿佛理所當然一樣的平靜。

  而恰恰是這種平靜,讓方裡的話語的說服力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

  連龍園翔都不自覺得開始相信了方裡的說辭。

  相信其是靠自己的能力,偷偷的潛入了當時C班所在的KTV包房裡。

  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龍園翔始終想不明白。

  為了以防萬一,開了包房以後,龍園翔甚至連服務員都沒有驅使,而是讓班上的家夥自己去取食物和飲料。

  所以,龍園翔可以肯定,當時,除了C班的人以外,其餘人都不曾進入過那個包房。

  事先在那裡安裝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那更不可能。

  龍園翔已經說過了,他並不是預約,而是直接帶人過去,包房是隨機選的,進入以後就直接使用,怎麼可能有人提前知曉C班會使用哪個包房,並在其中做手腳呢?

  (難道是聚會前有哪個蠢貨走漏了風聲,在身上被做了手腳,將竊聽器或者是錄音筆帶進包房裡了嗎?)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然的話,那就只剩下出了叛徒這個可能性了。

  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典型代表。

  自以為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奧妙,可龍園翔哪裡知道,就如同方裡所說的那般,他真想潛入哪一個地方,誰能發現呢?

  至少,龍園翔與C班的那些學生是絕對不可能發現的。

  方裡就是當著龍園翔的面,在暗中將這一段對話親手錄了下來。

  所以,龍園翔是精明,只是錯估了方裡的能力。

  這個人不會想到,即使是戒備森嚴的軍事重地,方裡都有辦法隻身一人潛進去,將其炸飛上天。

  這才是得到了「七夜」之名的男人的能力。

  不知道這一點的龍園翔,只能拋出自己心中的第二個疑問。

  「既然你有這樣的一段錄音,為什麼不在審議上使用?」

  這就是龍園翔想不通的第二個疑問了。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41
直死無限 091 真正瞄準的目標

  比起在審議上出示的行車記錄儀的影像,方裡手中的錄音的價值無疑更高。

  若是在審議上出示的不是行車記錄儀的影像,而是其手中的這段錄音,那不僅是C班的三人組會被處罰,連龍園翔都會受到處分。

  畢竟,這段錄音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龍園翔同樣是這起事件的關係者,甚至是幕後主使者。

  一旦這件事情被確實,那龍園翔同樣會遭受到處罰,令C班再次累積起更大的傷害。

  有這麼有利的證據,為什麼方裡不出示,反倒要雪藏起來呢?

  「難道,你準備拿這段錄音來威脅我嗎?」

  龍園翔緊視著方裡,臉上浮現出來的是滿不在乎的笑容。

  「如果你真的在做這種打算,那我只能說,你算計錯人了。」

  從龍園翔那滿不在乎的表情和毫不畏懼的語氣來看,這個人是真的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處分吧?

  因為…

  「就算被處分,只要不是退學的話,對你來說就不算輸吧?」

  方裡迎著龍園翔的視線,靜靜的宣言。

  「你根本就不在乎班級點數的多寡,即使C班完全陷落到D班,你也全然不在乎,對嗎?」

  方裡平靜的宣言,讓龍園翔的眉頭挑了起來。

  可方裡說對了。

  龍園翔根本不在乎班級點數會被扣。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聽起來似乎是一種非常狠辣的手段,但那也得看這種手段是用在誰的身上。」

  方裡當著龍園翔的面,揭穿了一件事。

  「你的話的確是不介意用這種手段的類型,可這種手段,如果是拿來對付A班和B班的話還在情理之中,你卻拿來對付身在D班又不知道擁有著多少實力的我,實在有些不合理。」

  至少,方裡是不相信的。

  不相信龍園翔會為了一個還沒有出頭的D班,或者是一個僅僅成為了話題人物,還不知道深淺的D班的學生使出這種自損的招式。

  也許,龍園翔是想試探方裡的能耐。

  但是,僅僅一次的試探就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那根本不值。

  可事實卻是,龍園翔的確這麼做了。

  那證明了什麼呢?

  「只能證明在別人看來很慘痛的代價,在你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吧?」

  方裡便道出了這一真相。

  「所以,我敢肯定,你並不在乎班級點數的多寡。」

  當然,龍園翔並不是像方裡和綾小路清隆這樣對班級競爭沒有一點興趣的人。

  不然,龍園翔就不會在開學以後就立刻統治了整個C班,還對B班進行了攻擊。

  現在,龍園翔又對D班進行了攻擊。

  而恐怕,連A班都遭受過龍園翔的攻擊吧?

  因此,這是一個極有野心的男人。

  這麼一個有野心的男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往上爬。

  只是,想往上爬,卻又對班級點數的增減不管不顧,這實在是有些矛盾。

  換做別人的話,一定會對這樣的龍園翔感到莫名其妙。

  可惜,方裡不會。

  方裡早就知道了。

  「茶柱老師已經說過,掌握點數的規則才是攻略這所學校的突破口。」

  方裡如先前那樣,重複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裡的『點數』指的並不僅僅是班級點數,還有個人點數啊。」

  這不是早就確認的事情了嗎?

  在這所學校裡,沒有什麼東西是無法用個人點數購買到的。

  也就是說…

  「哪怕是升上A班的資格,同樣都是可以用個人點數買到的吧?」

  方裡便看穿了龍園翔心中最大的秘密。

  「你所真正瞄準的就不是班級點數,而是個人點數。」

  亦即,龍園翔是想通過入手足以升上A班的大量點數來達成自己的野望。

  這就是方裡看穿的事實。

  「而你剛剛的態度也再一次的印證了我的這個想法,你對遭受到處分,進而使班級點數被扣除的狀況一點都不在乎。」

  方裡舉起了手機,望向龍園翔。

  「既然如此,就算我在審議上出示這段錄音,讓你遭受到處分,你也完全不痛不癢吧?」

  知曉這一切,方裡又怎麼還會做出讓對手不痛不癢的攻擊呢?

  「雖說個人點數的獲取與班級點數的多寡存在著極大的聯繫,班級點數的數目影響了每一名學生在每個月能夠獲得的個人點數的數目,照理來說,你也不可能不在乎班級點數的增減,但若是只憑借班級點數來獲取的個人點數不足以升上A班,你就必須從別的渠道來獲得個人點數,班級點數的多寡就不重要了。」

  方裡就對著龍園翔撇嘴一笑。

  「我說的對不對呢?龍園同學?」

  話音一落…

  「啪!啪!啪!啪!」

  龍園翔鼓起了掌了。

  「真是精彩的推論,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龍園翔就這麼一邊鼓掌,一邊似猛獸一樣的露出充滿攻擊性的笑容。

  「不錯,你的推論完全正確了,我瞄準的目標的確不是班級點數,而是個人點數。」

  龍園翔便肯定了方裡的推論。

  並且,還給出了極為珍貴的情報。

  「根據這所學校的規則,只要能夠支付兩千萬個人點數,那就可以升入任何一個中意的班級喔?」

  龍園翔很是爽快的提供了情報。

  「但遺憾的是,這件事情,從創校以來就沒有人成功過。」

  那也是自然的吧?

  就算是A班的學生,從入學開始就精準的維持住班級點數,讓班級點數維持在1000點,每個月都能獲得十萬個人點數,都是完全不夠用的。

  即使一個月有十萬點數,並且完全不進行使用,累積下來,那一年下來也就一百二十萬,三年下來就是三百六十萬而已。

  這個數目,離兩千萬根本是遙遠到不行。

  「從我得到的情報來看,這所學校自開設以來,曾經存過最多的個人點數的學生是在距今為止三年前,一名即將畢業的B班學生。」

  龍園翔嗤笑出聲。

  「那名學生為了存到足夠的點數進行了大規模的詐騙行為,一個接著一個的欺騙剛入學且知識淺薄的一年級學生來收集點數,進而存到了一千兩百萬,可最終卻被退學了。」

  換言之,哪怕是做出犯罪一般的欺詐行為,過去最多也就是有人累積到一千兩百萬個人點數而已。

  「只靠班級點數來提供個人點數的話,那是絕對辦不到的。」

  龍園翔帶著危險的笑容,這麼說了一句。

  「可換做統治了整個班級的我來說,那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44
直死無限 092 足以致命的一擊

  龍園翔所說的話,並不是虛張聲勢。

  換做他,還真有可能達到創校以來誰都辦不到的奇跡。

  因為,龍園翔統治了整個班級。

  那是不同於阪柳有棲、葛城康平乃至一之瀨帆波的統治。

  就拿一之瀨帆波來說,這位少女雖然是整個B班的中心人物,但那是建立在班上的同學對其能力的信賴以及人格魅力的臣服下。

  可是,若是一之瀨帆波讓班上的學生將自己的個人點數都貢獻給自己,那這份信賴與臣服就會崩潰。

  人都是自私的。

  即使有一部分人能夠做到無私,但一個班級一共40個人,怎麼可能人人都做到無私,將自己的個人財產拱手讓人呢?

  阪柳有棲與葛城康平亦是一樣,一旦失去了威信,立即就會垮台。

  但龍園翔不同。

  這個男人是以暴君的姿態統治了整個C班,讓C班的人惟命是從。

  如果是龍園翔的話,那就算命令全班交出個人點數,在對其的恐懼之下,全班上下所有人都遵從的可能性極高。

  這樣一來,龍園翔想以個人點數來升上A班的作戰就不是夢了。

  「一個班級有40個人的話,那就算一個人一個月上繳一萬點數,我都能從所有人的手中得到四十萬,一年下來就是四百八十萬,三年下來就是一千四百四十萬了。」

  「而如果我向全班榨取兩萬,那到畢業的時候,我就能夠得到近三千萬的個人點數。」

  「你看,兩千萬一下子就到手了吧?」

  龍園翔以根本不像是開玩笑的語氣,將這樣的事情公布了出來。

  「更別說,這僅僅只是一年C班而已,這個學校的一年級還有著四個班級,三個年級就是十二個班級,一個班級40個人的話,一個年級就有160人,三個年級就有480人,即使有因退學的關係減少了人數,那還是能有大概400人。」

  「如果我能向這400人同時榨取個人點數,那想達到目標,不是輕而易舉嗎?」

  「當然,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不管是什麼手段我都會使用,即使是三年前那位因為詐騙行為被退學的學生的做法,我都是能夠採用的,只要別愚蠢的被學校給發現就行了。」

  方裡之前的感覺是沒錯的。

  即使跟他不同,但龍園翔一樣是在跟周圍的人不斷的戰鬥下到得如今這個位置。

  為了達成目的,龍園翔可以攻擊A班,可以攻擊C班,同樣可以攻擊D班,更絕對不會介意攻擊其餘的年級。

  雖然與方裡不同,可在這一點上,龍園翔與方裡一樣,都是以整個學校的制度作為對手在博弈。

  有鑒於此,龍園翔根本不介意C班的班級點數被扣除。

  就算是C班的班級點數被扣沒了,只要不是被退學,這個男人就會尋找機會,向別人露出獠牙,狠狠的來上一口,奪走大量的個人點數。

  在校三年,以龍園翔的手段,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將所需的個人點數湊齊。

  為此,即使全校的學生遭殃,那龍園翔都不會在乎。

  一之瀨帆波說龍園翔是這個學校最危險的人,並不是隨便說說。

  這個男人,值得擁有這樣的評價。

  只是…

  「前提是你不被退學。」方裡漠然說道:「只要你被退學,那一切就結束了。」

  不管是因為使用非法的手段而被校方給發現,還是在博弈的過程中慘敗於別人之手,一旦被退學,龍園翔就算輸。

  反過來說…

  「只要不被退學,那不管幾次的失敗,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

  龍園翔將手重新插回了口袋,

  如想欣賞方裡失望的表情一樣,愉悅的出聲。

  「你想用那段錄音去告發我,那就盡管去吧,我無所謂。」

  這就是龍園翔能夠肆無忌憚的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對付方裡的真正原因。

  如方裡所說,在別人看來非常慘痛的代價,於龍園翔看來,卻不值一提。

  然而…

  「你現在能做到完全無所謂,那以後呢?」

  方裡似笑非笑的一句話,讓龍園翔的眼睛眯了起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方裡開口了。

  「你要知道,人的罪名都是能夠累積的。」

  就像一個罪犯,犯下的罪越大、越多,那法院下達的審判自然也會越重。

  「現在,這段錄音的確還沒有讓你退學的價值,頂多就是讓你和石崎、小宮、近藤三人一樣,停學一段時間就是極限,這一次的事件的嚴重程度就只有這樣而已了。」

  方裡把玩著手上的手機,似自言自語一般,說出了這樣的話。

  「但如果以後在你又犯下需要被處分的事情時,我再將這一段錄音爆出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吧?」

  方裡手中的這段錄音所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了。

  「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應該還算是不錯的一張牌吧?」

  方裡的這句話,讓龍園翔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至此,方裡留下錄音的目的才真正曝光。

  就是為了將不痛不癢的攻擊,化作足以致命的一擊。

  這才是真正的————暗殺者。

  「哈…」

  龍園翔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無比暢快的大笑聲,就這麼從其口中傳出。

  「原來如此,這才是對我而言真正的失敗嗎?」

  龍園翔便扶著額頭,不停的大笑著。

  不過,龍園翔並沒有就此氣餒,反倒像是隨時有可能反咬方裡一口一般,咧嘴出聲。

  「但是啊,七夜,只要我接下來不會被處分,你的這張牌就沒用了喔?」

  對於龍園翔的這句話,方裡回以一聲諷刺。

  「你可是龍園啊。」

  沒錯。

  這個男人是不可能乖乖的做好學生的本分的。

  畢竟,想榨取到足夠的點數,那以一般手段根本做不到。

  名為龍園翔的這個男人,肯定還是會有劍走偏鋒的時候。

  所以,方裡這張牌絕對不會沒用。

  「想要這段錄音不存在的話,我倒是也可以成全你喔?」

  方裡收起手機,走到龍園翔的身邊,面帶淡薄的笑容。

  「拿兩百萬點數來交換,我就給你了。」

  留下這樣一句同樣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的話語,方裡便離開了這裡。

  龍園翔沒有再回頭。

  「七夜方裡。」

  龍園翔的呢喃聲,輕輕的響了起來。

  「我記住你了。」

  A班的阪柳有棲。

  B班的一之瀨帆波。

  然後就是D班的七夜方裡。

  「我的對手又多了一個。」

  龍園翔愉快的一笑而起。

  「果然,這所學校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45
直死無限 093 一切的罪魁禍首

  同一時間,在一年D班的教室裡。

  「還沒回來…」

  佐倉愛裡站在了窗口,看著外面逐漸染上夕陽色澤的天空,聲音中透露出來的是極其濃鬱的不安。

  沒辦法。

  不知道是不是對事件的結果感到掛心,班上的同學並沒有一直留在教室中,而是離開了這裡,只剩下佐倉愛裡一個人。

  對於佐倉愛裡來說,這個狀況是最讓她害怕的。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混在人群中,回到宿舍…」

  但是,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昨天,佐倉愛裡就是這麼做的。

  可即使是回到了宿舍裡,佐倉愛裡都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安全感,只能躲在被窩中,獨自害怕,連電腦和手機都不敢使用。

  那種感覺,讓佐倉愛裡真的幾乎崩潰。

  所以,佐倉愛裡才會向方裡求助。

  只有在方裡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佐倉愛裡肯定著這一點。

  因為,身邊的人無論是誰都有可能對其展現出惡意,唯獨方裡不會。

  通過一個假日,佐倉愛裡確認了方裡對自己而言並不可怕,方才能肯定這一點。

  可是,現在,身邊的人已經全部都不見了,只剩下佐倉愛裡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

  「要是這個時候被找到…」

  佐倉愛裡不由自主的說出這麼一句話,緊接著又連忙搖頭,以此來消除心中的不安和害怕。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佐倉愛裡只能透過窗戶,看著校捨下方的道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影,由衷的祈求出聲。

  「請你趕緊過來…」

  那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尋求可靠的另一半了。

  對於佐倉愛裡而言,一生中最大的失敗就在這一刻。

  她的祈求,換來的不是心中所想之人的回複,而是其此時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的回應。

  「果然,你一直都在等著我。」

  伴隨著這麼一個陶醉、顫抖、欣喜若狂的聲音的響起,佐倉愛裡渾身一纏,手中緊握著的手機亦是掉落向了地面。

  「啪…」

  清脆的響聲中,被佐倉愛裡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機擊中了地板,滾落了出去。

  然後,佐倉愛裡才面色慘白的僵硬著身體,緩緩的轉過身,看向了自己的背後。

  下一秒鍾,佐倉愛裡看到了。

  身穿電器行的員工製服的店員,赫然出現在了一年D班的教室中。

  其眼中,如假日那天一般飽含侵略性,充滿了欲望的眼神死死的盯了過來。

  並且,還在因為激動而狂喜。

  「噫…!」

  佐倉愛裡如遭雷擊般的後退了。

  可佐倉愛裡的背後就是教室的窗戶,亦即靠牆的一面,根本無路可退。

  「騙…騙人…」

  佐倉愛裡只能抵著牆壁,吐露出了飽含恐懼的聲音。

  「哈…哈…」

  那名店員卻是因為激動、興奮和狂喜,全身一邊顫抖,一邊緩緩的向著佐倉愛裡的方向靠近。

  「你…你有看到我的留言對嗎?所以才會特地在這裡等我過來對嗎?」

  店員那神經質的聲音不斷的響動而起,即快速又滲人。

  「我…我就知道我們是被命運給連接著的!終於…終於讓我等到今天了!」

  以這般令人膽顫的口吻,店員一邊訴說著對佐倉愛裡的愛意,一邊向著其靠近。

  「不要…不要過來…」

  佐倉愛裡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不停的搖著頭。

  無論是眼神、臉色還是內心,都已經被恐懼給占領。

  那名店員對此視若無睹了。

  倒不如說,在其眼中,只剩下佐倉愛裡這個人,

  完全無視了她的心。

  「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店員便似瘋魔了一樣的訴說。

  「我…我第一次在雜志上看見你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你了,然後我們又在這裡相遇了,這只能說是命中注定,你不這麼覺得嗎?」

  「我好喜歡你,根本無法停止對你的愛。」

  「現在,我就把我的這份真正的愛告訴你,讓我們開始連接在一起。」

  說到這裡,那名店員的眼睛已經是開始在佐倉愛裡的身上亂瞟了。

  從腿部、臀部、腹部、腰部再到胸部,那名店員以淫穢的眼神掃過了這些部位。

  欲望,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從那名店員的身上泄露了出來。

  感受到店員那毫不加以掩飾的淫穢視線,佐倉愛裡又如何能夠不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有多糟糕呢?

  「不要…不要…」

  佐倉愛裡只能面色慘白的搖著頭,祈求對方能夠良心發現。

  只可惜,佐倉愛裡並不知道,自己那副因恐懼而顫抖的模樣,反倒刺激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施虐心。

  「以後,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雫!」

  將深藏於內心的那個名字給叫了出去,店員便攜帶著駭人的氣勢,往佐倉愛裡的方向撲了過去。

  絕望,開始湧上了佐倉愛裡的內心。

  佐倉愛裡唯有喊出那個名字了。

  「七夜同學!」

  如悲鳴一樣的喊叫聲,代表了少女心中最後的奢望,在整個教室裡傳遞了開去。

  而這一次,佐倉愛裡的祈求應驗了。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了起來。

  那是教室門口的一張椅子被踹飛所激起的聲音。

  被踹飛的椅子便有如化作了暗器一樣,帶著似要突破音障的氣勢一般,淩空飛過。

  最終,狠狠的砸在了向著佐倉愛裡撲去的店員的身上。

  「嘭!」

  結結實實的打擊聲跟著響徹而開。

  向著佐倉愛裡的方向撲去的店員的後背就被極速飛來的椅子給擊中了。

  「咕嗚…!?」

  心中滿是欲望的店員在這一擊之下,胸腔裡的空氣似乎全部都吐了出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便是被砸翻在地。

  直到這時,佐倉愛裡一直想聽見的聲音才傳入其耳中。

  「原來如此,你就是導致佐倉這兩天的異常的罪魁禍首嗎?」

  平靜的聲音中透露出的一絲冰冷感,驚醒了陷入恐懼中的佐倉愛裡。

  佐倉愛裡連忙睜開下意識的閉上的眼睛,看向了教室門口。

  出現在那裡的自然是其一直在呼喊的對象。

  「七夜同學!」

  即似喜極而泣,又似劫後餘生一樣的哭聲,從佐倉愛裡的口中響起。

  方裡不可能沒有聽到。

  望著靠在牆上,渾身都因為恐懼而顫抖的佐倉愛裡,方裡將視線下移,投至倒在佐倉愛裡面前的店員的身上。

  漆黑的眼眸中,懾人的冷冽浮現。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47
直死無限 094 你就好好體會吧

  「又…又是你…!」

  被砸翻在地的店員有些艱難的從地面上站起了身。

  看向方裡的目光中,則是充滿了惱怒。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妨礙我們?我們可是真心相愛的啊!」

  那名店員就發出了這樣即似惱怒,又似畏懼一樣的叫聲。

  「真心相愛?」

  方裡頓時抬了抬眼簾,注視向了佐倉愛裡的方向。

  換來的自然是佐倉愛裡拚命搖頭的動作。

  想來也是。

  無論是誰,只要看到佐倉愛裡這個因過度恐怖而發抖的模樣,那就絕對不會認為她是真心愛著那名店員。

  更別說,看那名店員的樣子,與其說是在追求真愛,還不如說是純粹在癡心妄想而已。

  所以,方裡一下子就明白了狀況。

  「被欲望衝昏了頭腦的白癡嗎?」

  方裡抬起了步伐,向著教室走了進來。

  「真是令人覺得不愉快。」

  話落,方裡的身形陡然一轉,豁然踹飛了身旁的一張桌子。

  「砰!」

  響亮的聲音中,繼剛剛的椅子之後,桌子亦是被踹飛,似炮彈一般,一邊在半空中旋轉,一邊砸向了那名店員。

  那名店員顯然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角色,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

  「嘭!」

  撞擊聲響起的瞬間裡,桌子就重重的砸在了店員的胸口上了。

  「嘎…!?」

  身穿員工製服的店員發出被壓扁一樣的叫聲,整個人都被撞擊而來的桌子給打飛,滾落在地不說,還一路滑行了出去,宛若保齡球一般,相繼碰倒教室裡的課桌椅。

  這一擊,貌似超出了那名店員的承受極限,讓那名店員再也站不起來了。

  「你…你…」

  店員只能躺在地面上,顫抖著手的指著方裡。

  方裡已經是來到了佐倉愛裡的面前,一邊將其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一邊按住了她的肩膀,視線則是投至那名店員的身上。

  「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教室裡有攝像頭,太過分的事情我不會對你做。」

  方裡的聲音顯得比平時任何時候都冷漠。

  冷漠到了可以稱之為無情的地步。

  「不過,你別以為這樣就是結束了。」方裡瞥著店員,漠然說道:「正因為有攝像頭,你在這裡準備對這個班上的女學生做些什麼的事情,同樣已經全部都被拍了下來,相信接下來等待你的肯定是非常愉快的牢獄生活,你就好好體會吧。」

  「唔…」店員睜大了眼睛,旋即像是想像到了自己今後的悲慘結局一樣,面色一白,氣血上湧,似無法接受一般,腦袋一歪,暈厥了過去。

  整個D班的教室這才恢複了寂靜。

  方裡不再去關注那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渣,轉過視野,看向了佐倉愛裡。

  只見,佐倉愛裡還在心有餘悸般的顫抖著,嬌軀一陣陣的抖動,讓按住其肩膀的方裡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方裡不自覺得放緩了聲音。

  「已經沒事了。」

  簡短的話語,對於現在的佐倉愛裡來說無疑相當於救贖。

  「嗚…嗚嗚…」

  大起大落的心情,讓佐倉愛裡不由得低聲哭泣。

  眼淚,從其臉頰上滑落了下來。

  然後,佐倉愛裡便下意識的將身體依偎進方裡的懷中,埋頭在其身前,一直都在哭。

  方裡輕拍著少女的後背,以示安撫。

  夕陽的晚光照射進教室裡,剛好打在了輕輕相擁的這對男女的身上。

  教室裡,佐倉愛裡的輕泣聲不住的起伏,直到良久。

  ……

  在那之後,從攝像頭拍下的影像中察覺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校方的工作人員連忙趕了過來,並帶來了警衛。

  警衛們稍微谘詢了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然後便將企圖侵犯佐倉愛裡的店員給帶走。

  雖然是未遂,可那名店員的所作所為無疑是犯罪行為。

  因此,接下來等待那名店員的不僅是牢獄生活,還是將被新聞給大肆傳播的劣跡,即使從牢獄裡出來,估計都很難再在社會上立足了吧?

  不過,就像方裡所說的那般,對方應該慶幸了。

  若不是教室裡有攝像頭的話,那等待他的就不是法律的審判和社會的懲罰,而是來自於七夜一族的少族長的私刑。

  屆時,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當然,對於方裡而言,對那種貨色做些什麼都是一種令人厭惡的事情。

  所以,方裡幾乎是在那之後便將其遺忘,只是帶著佐倉愛裡,離開了教室,回到了宿舍。

  由於佐倉愛裡的情緒不穩定,方裡沒有將其送回其自己的宿舍,而是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這個時候,佐倉愛裡才稍微平靜了下來。

  「對…對不起,七夜同學,讓你看了笑話。」

  停止哭泣的佐倉愛裡就坐在方裡房間中唯一一張矮桌前,不僅面色通紅,更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扭扭捏捏。

  那不單單是因為在方裡的面前哭泣、出醜乃至是被擁抱所導致的羞澀,更是因為進入了男生的房間而感到緊張了吧?

  「別介意,你沒事就好。」

  方裡沒有對佐倉愛裡的害羞和緊張產生任何感想,只是微微一笑,一邊幫佐倉愛裡倒上水,一邊如此出聲。

  「居然會遇上那種事情,你也很不容易啊。」

  方裡的感想充其量只有這樣而已。

  而提及到這件事情,佐倉愛裡的害羞與緊張亦是漸漸的被低落的情緒給取代。

  見狀,方裡罕見的猶豫了一下,隨即選擇了詢問。

  「雖然現在問這種事情有點不好,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事情的始末呢?」

  為什麼那名店員會對佐倉愛裡表現出如此的欲望和衝動?

  這是方裡想知道的疑問。

  就如之前所說的那般,這所學校有著不少淩駕於佐倉愛裡之上的美少女,即使想襲擊誰,那名店員也應該有的是人選,為什麼會選中不怎麼起眼的佐倉愛裡呢?

  其中,肯定有方裡不知道的隱情吧?

  「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再問了。」方裡像是顧忌佐倉愛裡的心情一樣,這般說道:「但你要是想找個人聊聊的話,我也可以聽你說。」

  這句話,讓佐倉愛裡將頭低了下去。

  下一秒鍾,佐倉愛裡的聲音微微響了起來。

  「七夜同學知道『雫』這個名字嗎?」

  佐倉愛裡的聲音就這麼傳入了方裡的耳中。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50
直死無限 095 佐倉的真實身份

  「雫?」

  從佐倉愛裡的口中出現的陌生名字,讓方裡不由得微微一怔。

  幾乎是條件反射,方裡詢問出聲。

  「那是誰啊?」

  這個問題,讓佐倉愛裡苦笑似的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我就覺得,如果是七夜同學的話,很有可能不知道呢。」

  畢竟,再怎麼看,方裡都不像是一個會追星的人啊。

  「追星嗎?」方裡似乎有些明白了,道:「也就是說,這個叫『雫』的是偶像嗎?」

  「是…是的。」佐倉愛裡支支吾吾般的說道:「正確來說,應該說是寫真偶像。」

  亦即,對方有拍過雜志類的寫真,卻沒有上過電視。

  可方裡稍微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發現這位寫真偶像竟是擁有著不低的名氣。

  出道的時間是在兩年前。

  那個時候,對方好像僅僅是一名國中生。

  雖然僅僅是一名國中生,但雫卻擁有著相當出眾的相貌和姣好的身材,在同齡人之間幾乎無人能出其右,因為喜歡拍照的關係,還在網上經營著一個部落格,每天都很積極的更新,將自己拍下的一些照片發到網上,受到粉絲們一致的好評。

  方裡同樣有看到對方更新的部落格里上傳的照片。

  每一張的照片均都即可愛又美麗,讓人覺得流連忘返。

  而看著這些照片,方裡確定了。

  「這些照片裡的少女,跟數碼相機裡保存的照片中的少女是同一個人。」

  即使那個時候數碼相機有些故障,導致照片模糊不清,但有了如此鮮明的對比以後,方裡幾乎是一下子確認了這件事情。

  換言之,方裡撿到的那台數碼相機裡的照片,全部都是雫的照片。

  至於雫的真面目…

  「就是你吧?佐倉?」

  方裡向佐倉愛裡進行確認。

  佐倉愛裡頓時帶著複雜的表情,微微點下了頭。

  並且,為了增加說服力,佐倉愛裡還將自己臉上戴著的眼鏡給取了下來。

  出現在眼鏡下的面容,赫然是一張出乎方裡的預料,可愛到讓人驚訝的俏臉。

  那張俏臉,和部落格與數碼相機中的雫完全一模一樣,只是缺乏了一些照片上該有的活潑和開朗。

  方裡真的沒想到,那個即怕生又沉默寡言的佐倉愛裡,居然會是一個出道了兩年的平面寫真偶像。

  之所以會不起眼,那只是因為佐倉愛裡討厭引人注目,又相當怕生,所以以往都戴著裝飾用的眼鏡,還不敢與別人對上眼神,一直都低著頭,沒有經過精心的打扮,特意讓自己變得樸素。

  如果佐倉愛裡不戴眼鏡,並且稍微打扮一下的話,恐怕會成為不輸給櫛田桔梗和一之瀨帆波的超級美少女。

  再加上那冠絕全校的姣好身材,單論女性魅力,能及上佐倉愛裡的人,整個高度育成高中裡都沒有幾個吧?

  「真是看走眼了啊…」

  方裡失笑了起來了。

  「不過,這樣就能明白那個噁心的店員為什麼那麼執著於你了。」

  一言蔽之,那名店員就是一個私生飯。

  所謂的私生飯指的就是藝人明星的粉絲裡一些行為極端、作風瘋狂的人。

  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喜歡跟蹤、偷窺、偷拍明星的日常以及未公開的行程和工作,騷擾自己喜歡的明星,影響他們以及藝人的家人的私生活,給偶像本人造成極大的困擾甚至是危害。

  佐倉愛裡在入學高度育成高中以後,可能是為了購買數碼相機而前往了電器行。

  只可惜,那名店員卻是佐倉愛裡的私生飯,並察覺到了佐倉愛裡的真實身分。

  發現自己一直中意的偶像就在自己的身邊,那名店員在興奮、激動、狂喜之間,行為變得越來越極端。

  具體的表現就是在雫的部落格里留下有如跟蹤狂般的滲人發言,並偷偷的一直在接近佐倉愛裡,企圖與佐倉愛裡產生更多的交集。

  然後就是上次的假日了。

  那一次的假日以後,店員終於再也按耐不住衝動跟欲望,準備主動與佐倉愛裡接觸。

  知道對方打算跟自己接觸的佐倉愛裡這兩天才會一直在害怕與恐懼中度過。

  為此,佐倉愛裡還向方裡求救了。

  「在今天之前,對方還一直給我寄了很多私人的信件,裡面寫的全部都是讓人覺得很害怕的內容。」

  佐倉愛裡將眼鏡拿在手中,把姣好的面容展現在方裡的面前,情緒卻依舊低落。

  「我也是在那次假日以後才懷疑,那些信件都是那名店員寄的,部落格里的留言也是他留下的。」

  這樣的佐倉愛裡害怕自己會被店員做些什麼,方才在昨天改變以往的風格,不是孤零零的走掉,而是一直混在人群中,減少單獨一人的機會,避免遭受到襲擊。

  可佐倉愛裡又很怕生,在人群中怎麼都無法產生安全感,覺得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害怕得不行。

  於是,佐倉愛裡就向唯一不覺得可怕的方裡求救。

  今天,要不是方裡的話,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當時真的很害怕,幸虧七夜同學你最後趕過來了。」

  佐倉愛裡說著這樣的話,語氣卻顯得極其黯然。

  「明明七夜同學這麼幫我,我卻沒能為你站出來…」

  事到如今,已經是不用說都能明白了。

  佐倉愛裡除了是身為平面寫真偶像的雫以外,同樣是方裡被卷入的暴力事件的目擊者。

  有鑒於此,有著雫的照片的數碼相機才會掉落在特別教學大樓裡。

  那就是佐倉愛裡的東西。

  佐倉愛裡會那麼關心方裡撿到的數碼相機的狀況,同樣是因為數碼相機就是她的私有物品。

  對於喜歡拍照的佐倉愛裡而言,數碼相機對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更別說裡面還有能夠揭示其真實身份的雫的大量照片了。

  「真的很對不起,七夜同學。」

  佐倉愛裡向著方裡深深的低下頭,閉著眼睛,竭力的道歉。

  「如果我能夠再勇敢一點的話,那就能幫你作證了。」

  佐倉愛裡之所以不站出來,承認自己是目擊者,為方裡作證,原因很簡單,就是即不想太引人矚目,又太過於怕生和膽小而已。

  現在,佐倉愛裡就為這一點感到愧疚。

  只是…

  「抬起頭來吧,佐倉。」

  方裡那連絲毫的改變都沒有的平靜聲調,讓佐倉愛裡不自覺得抬起頭。

  進入其眼簾的是方裡那帶著淡淡的笑容的面孔。

589574 發表於 2018-3-21 15:58
直死無限 096 讓我仰望的資格

  看著眼前方裡所展現出來的極其淡薄的笑容,佐倉愛裡卻是有些看待了。

  雖然,方裡平時也不是不會笑,可那種笑與眼前的笑在本質上是不同的。

  平時,方裡掛在臉上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過於平靜和從容不迫的味道,與其說是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不如說是作為日常的一言一行,只是一種習慣性的表現。

  但眼前的方裡所展現出來的笑容卻不同。

  或許,連方裡本人都沒有發現,自己此時此刻正在笑吧?

  而事實上的確是如此。

  方裡並沒有發現,自己正在笑。

  方裡只是這麼覺得而已。

  「你沒有為這件事情道歉的必要吧?」

  方裡便如此出聲了。

  「人們都是在做了壞事以後才需要道歉,並不是在沒有做好事的時候需要道歉喔?」

  如果堀北鈴音和綾小路清隆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為方裡的這句話表示認同吧?

  就像是當初剛剛入學的時候那般,在公車上,讓座是一件非常博愛的事情,卻不是非得這麼做的事情。

  所以,即使沒有這麼做,被譴責也是很沒有道理的。

  只有在別人做了壞事的情況下,人們才有譴責他人的資格,並不是說沒有做好事就得被譴責,否則就是道德綁架了。

  佐倉愛裡的事情亦是如此。

  「即使身為事件的目擊者,要不要站出來作證,那都是你自己的自由,沒有理由被任何人強迫。」

  方裡做出了這樣的發言。

  「你即可以為了心中的正義感而站出來作證,亦可以為了幫助受害者而站出來作證,這些都是你的自由,理所當然,不選擇站出來,同樣是一個選擇。」

  因此,方裡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

  「你並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

  方裡直視著佐倉愛裡,一字一句的開口。

  「不需要為此做出任何的道歉行為。」

  這才是佐倉愛裡真正應該受到的待遇。

  也許,在社會上,一個人若是明明有能力幫助他人,卻因為沒有挺身而出而使受害者遭遇不幸,別人會譴責這個人的無情無義。

  可是,方裡真的很想說,這種行為才是真正的不當。

  要不要幫助他人,那是個人的自由。

  就因為有能力而不做,結果竟需要遭受到譴責的話,那這個世界該遭受譴責的人就多了去了。

  即使有人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但個人的能力終究是屬於他自己的東西,要為自己進行使用還是為他人進行使用,都是這個人自己的自由。

  如果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別人有能力,就要求別人幫自己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不做的話便去譴責對方,那真正有問題的不是這個人嗎?

  偏偏,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這種人。

  但在方裡看來,這些人不過是在遷怒而已,比起不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的人更加惡劣。

  至少,方裡絕對不是這種人。

  「就算我請求你的幫助,你都有資格做出拒絕,更別說我還沒這麼做,你卻要為自己沒有幫助過我這件事進行道歉,太沒理由了。」

  方裡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默默的加上了一句。

  (當然,形成個人行動的因素的並不單單僅僅是理由。)

  像佐倉愛裡,就理論上而言,她並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自然不需要進行任何的道歉。

  然而,構成這個世界的東西並不僅僅有理性,還有感性。

  心地善良的人總會認為自己沒有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是一種錯。

  能做到力所能及的事情的人同樣會對自己沒有做出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感到愧疚。

  佐倉愛裡因為自己沒有勇氣站出來這件事感到愧疚和抱歉,不正好說明其內心的善良嗎?

  這才是方裡露出笑容的原因吧?

  因為…

  (那是我沒有的東西。)

  畢竟,即使是在那一族裡,這都是被視為絕對不需要的事物。

  方裡有被傳授七夜一族古往今來一直流傳下來的各種知識和技術,卻唯獨沒有被傳授真、善、美。

  佐倉愛裡則擁有著這些方裡所沒有的事物。

  有鑒於此,方裡是真的這麼認為。

  「別向我低頭,你有在我的面前堂堂正正的抬起頭來,讓我仰望的資格。」

  這是方裡的真實想法。

  跟出於純粹的善意的一之瀨帆波相同,佐倉愛裡亦是一名值得方裡去結交的人。

  不知道方裡在想著這些事情的佐倉愛裡只能怔怔的看著帶著淡淡的笑容的方裡。

  「七夜同學…」

  口中喃喃著這個名字,佐倉愛裡那失去了眼鏡的遮掩的眼睛再次濕潤。

  只不過,這一次是因為感動而已。

  當著這樣的佐倉愛裡的面,方裡將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了一件東西。

  那件東西,自然就是佐倉愛裡的數碼相機了。

  「本來還想等修理完以後再還給你,但既然知道裡面都是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照片,我也不能再一直持有它了呢。」

  方裡將數碼相機放在了桌面上,推到了佐倉愛裡的面前。

  「雖然不能說是完璧歸趙,可總算是能夠將它還給你了。」

  說到這裡,方裡的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讓佐倉愛裡的俏臉微微一紅,伸出手,將面前的數碼相機給取了過來。

  「太好了…」

  如獲至寶般的捧著數碼相機,佐倉愛裡的臉上同樣綻放出了笑容。

  那個笑容,即美麗又耀眼。

  「七夜同學。」

  佐倉愛裡便抬起了眼簾,第一次堂堂正正的注視向了方裡,沒有避開他的視線,笑了起來。

  「謝謝你。」

  不是道歉,而是道謝。

  這才是佐倉愛裡應該做的事。

  接下來,兩人即沒有再提及之前的暴力事件,更沒有再提及店員的事情,而是如同一對朋友一樣,進行著閒聊。

  佐倉愛裡終於不再對方裡感到緊張和怕生了,對方裡暢聊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包括相機的保養問題以及過去當偶像的種種事跡。

  方裡則一如既往的充當著一名合格的聽眾,靜靜的聽著佐倉愛裡的講述,並自然的加入自己的話語。

  兩人就這麼聊到了深夜。

  結束時,兩人還互相交換了彼此的手機號碼。

  這即是方裡手機中的第一個友人的號碼,亦是佐倉愛裡手機中的第一個友人的號碼。

  在高度育成高中裡至始至終都孤身一人的兩個人,終於是在這一天裡,擁有了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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