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惡魔囚籠 作者:頹廢龍 (已完成)

 
QQ10114 2016-11-20 13:50: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50 5815664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15 20:07
第十九章 三點
               
  「父親!」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老伯爵次子再也忍不住,趴在棺木上,就放聲大哭起來。

  老伯爵的長子眉頭一皺。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了自己的弟弟身旁,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後,這才轉身對著瑪麗說道:「請殿下見諒,彼得斯因為父親的死,失態了。」

  「嗯。」

  瑪麗看著那棺材裡的鮮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血液是那樣的新鮮。

  沒有任何的凝固感。

  關節、肌肉也沒有僵硬。

  就如同是才死去的一般。

  母親艾蓮曾經教導過的知識,在瑪麗看向屍體的時候,一點點的從腦海中浮現,然後,她看向了秦然。

  目光中,有著不可置信。

  「幻想是美好的。」

  「現實是殘酷的。」

  「但有的時候,現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殘酷。」

  秦然摸了摸未成年王女的頭頂,指了指棺槨,繼續的說道:「在我們進來前不久,這裡的人是活的。」

  「他因為心情緊張,而不斷的在這裡踱步。」

  「可這絲毫沒有緩解他的緊張,相反,外面的一切,讓他越發的不安。」

  「他有點後悔。」

  「但又無法下定決心拚死一搏。」

  「尤其是當他在無形的氣息中匍匐在地的時候,他感到了絕望,他需要尋找一點慰藉。」

  「恰好的是……」

  「這裡就有。」

  「酒類,非常適合舒緩著他此刻的心情,他毫不猶豫的扒開了瓶塞,將瓶中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他的兒子進來了。」

  「面對著自己的兒子,他依舊不知所措,而他的兒子,卻早已內心篤定。」

  「除死之外,還有什麼事能夠被稱之為事呢?」

  「沒有。」

  「而當關乎到自己死亡的時候……」

  「能夠活下去,又是多麼的重要,重要到親情也變得無所謂了。」

  秦然聲音淡然,可敘述的事情卻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或者可以說是,不寒而慄。

  「2567閣下,您在說些什麼呢?」

  「我的父親,早死了,又怎麼會發生您說的那些?」

  老伯爵的長子氣憤的吼著。

  在這個時候,對方表現的就是一位勇者。

  因為,對方面對一位一人敵一軍的強者時,保持著應有的勇氣。

  值得嘉獎。

  假如,不是色厲內荏就好了。

  在秦然目光掃來的時候,對方立刻再次卑躬屈膝。

  「抱歉,2567閣下。」

  「我因為父親的死……」

  「摔落在地的酒瓶碎了,你沒有更多時間整理,所以,你將它們全部藏在了棺槨下面。」

  「為了掩蓋酒味,你特意的將供奉的酒拿了出來,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讓進入到這裡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下意識的認為,酒味是從那裡傳來的。」

  秦然打斷了對方的話語說道。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老伯爵長子又一次低吼著。

  這一次,對方因為這聲低吼而面目猙獰起來。

  「不知道?」

  「沒關係的。」

  「將老伯爵的手拿開——你有時間處理酒瓶碎片,但你沒有時間為你父親換好衣服,最多就是拿一件外衣遮擋,但他的內襯衣物上,被劍刺穿的痕跡還是會留下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的劍。」

  「你確認你的劍擦乾淨了嗎?」

  「你擦掉了鮮血,但你能夠改變留在威爾老伯爵身上的劍痕嗎?」

  秦然聲音依舊淡然。

  可在這樣淡然的聲音中,老伯爵的長子卻簌簌發抖起來。

  尤其是當老伯爵的次子,從棺槨下找到了破碎的酒瓶,將老伯爵的手拿起,從外衣下看到了劍痕時。

  「兄、兄長,能夠讓我看一下你的劍嗎?」

  老伯爵次子這樣的說著。

  聲音顫抖,以至於結結巴巴。

  「你相信一個外人。」

  「不相信我嗎?」

  「我是你的哥哥!」

  老伯爵長子大聲吼著。

  面對著兄長的大吼,次子明顯神情一愣,然後,就在這一愣的時候,老伯爵長子徑直的拔出了長劍。

  鏘!

  響亮的長劍出鞘聲中,帶著淡淡血跡的劍刃,就這麼架在了老伯爵次子的脖頸上。

  老伯爵長子握著劍,躲在了自己的弟弟身後。

  「為什麼?」

  老伯爵次子看著劍刃上淡淡的血跡,彷彿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取了,他低聲呢喃著。

  「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剛剛父親要做什麼?」

  「他要用他自己和我來祈求殿下的寬恕,而他把整個威爾郡留給了你!」

  「為什麼?」

  「我也想要問問為什麼?」

  「我做了那麼多,每一件事都是殫精極慮,但你呢?」

  「享受著我和父親帶給你的一切,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闖禍,每一次都需要我和父親出面為你解決。」

  「可就是這樣的你,竟然讓他在最後一刻,將威爾郡留給了你!」

  老伯爵長子衝著自己的弟弟怒吼著。

  然後,他看向了瑪麗。

  「殿下,請您讓開。」

  「也請您讓2567閣下,不要出手。」

  「我要離開這裡!」

  「只要我能離開這裡,我就會放了彼得斯。」

  老伯爵長子這樣的喊著。

  下意識的,周圍南方的大人們讓開了道路。

  瑪麗、秦然卻動也沒動。

  未成年的王女眉頭緊鎖,目帶厭惡的看著老伯爵長子。

  秦然神情則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我認為你搞錯了三點。」

  「第一,你的父親帶著你去請求瑪麗的寬恕,處於穩定局面,瑪麗不會真正意義上的嚴懲你們,最多就是將你們關押;而失去了你們兩個,僅剩下次子的威爾家族,顯然是一塊肥肉,在場的各位難免會動心。」

  「只要他們一動心,以你弟弟的反應,必然會落入下風,四處尋求幫助,接著被四處蠶食。」

  「事情很自然的會傳到瑪麗的耳中,不論是瑪麗的性格,還是為了南方的穩定,瑪麗有極大的可能會放你的父親,或者你出來。」

  秦然淡淡的語氣,令老伯爵長子握劍的手顫抖起來。

  在一時衝動下,他並沒有想到這些。

  而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想到了,他也就剩下了後悔。

  咬著牙,老伯爵長子,喘著粗氣。

  「第二呢?」

  老伯爵長子頗為不甘心的問道。

  他想要知道,自己還犯了什麼錯誤。

  「第二?」

  「你拿你的弟弟做為人質……」

  「可他關我什麼事!」

  話音落下,秦然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老伯爵長子驚慌失措,可沒有等他有所動作的時候,秦然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嘩啦!

  因為急速前行而飛舞的鴉羽風衣,緩緩落下。

  老伯爵長子無法相信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一條血線從他脖頸處漫延開來。

  噗!

  鮮血噴散,頭顱高高飛起,重重落下。

  「第三,你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

  隨手一抖,劍刃上的鮮血筆直在地面上畫出了鮮紅一道,不知何時返回瑪麗身旁的秦然,緩緩的說著。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15 20:13 編輯

harukaasuka 發表於 2017-11-16 18:31
第二十章 強大

大約花費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南方援軍的大人們物就明確的向瑪麗表示了完全臣服,並且保證會馬上離開。


獲得了想要承諾的瑪麗,立刻起身離開。


對於南方援軍的大營,未成年的王女,沒有一丁點想要待下去的意思。


不僅僅是眼前人的虛偽,還因為……


隔壁帳篷內,多出了一個棺槨。


威爾伯爵次子的哭聲若有若無的傳來。


一時間失去了父親、兄長。


而且,兄長還是殺父之人時,正常人都無法接受。


很顯然,那位伯爵次子也是如此。


瑪麗理解這樣的心情。


因為,她失去過母親。


還是被她所認為最親近的人殺掉的。


只是,她不會去安慰伯爵次子。


有些事情,安慰並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一切都需要靠自己。


當然……


有的時候,不需要。


瑪麗牽著秦然的手,重新走到了營地外,那些南方援軍的大人物們,緊緊跟隨著,在瑪麗即將上車的時候,其中一位男爵又一次的說道:「殿下,我發誓,有關威爾伯爵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


隨著這位男爵的話語,剩餘五位男爵馬上一同開始賭咒發誓。


聽著這些誓言,瑪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徑直的鑽入了車廂,立刻的,南方援軍的大人物們就將目光看向了秦然。


事實上,不論是剛剛的談話,還是此刻的送行,這些南方援軍的大人物們,目光都沒有離開秦然。


他們若有若無的注視著秦然的神情,力爭絲毫都不放過。


可令這些大人物們失望的是,自始至終,秦然都沒有流露出任何值得在意的事情,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似乎一切理所應當。


是啊!


這樣的強者,理所應當有什麼不對。


很自然的想法,從這些南方大人物們的心底升起,然後,他們以越發恭敬的姿態,退回到了營地中。


幾乎是,立刻的,在這些大人物們退回營地的那一刻起,營地內就忙碌起來。


拔營離開,在這些大人物們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至於站在馬車旁的艾達勒和博思科?


他們沒有再去看一眼。


對於前者,他們足夠的厭煩,離開了也是好事。


而後者?


更是沒有理由留下對方。


誰也沒有活得不耐煩,再在這個時候招惹沃倫王室。


有著那位在。


沃倫王室注定成為了這次戰爭的最大贏家。


想想勒爾德裏的財富。


那些傻瓜王都貴族,在大敵入侵的時候,主動放棄了自己的榮譽,想要再要回來,那就是不可能的。


再想想那片肥沃的草原。


沒有了『草原之王』,就是一片散沙,任由沃倫王室生殺予奪,甚至,他們已經猜測,帶著足夠財富的部落使者已經在前往勒爾德裏的路上了,既是祈求和平,也是祈求幫助。


誰,都想成為新的『草原之王』。


哪怕是傀儡的,也沒有關係。


時間,會改變這一切的。


南方援軍內幾個男爵想到的事情,瑪麗同樣的想到了。


不過,未成年的王女,暫時沒有更多的關注著這些。


「艾達勒伯爵,請您上車與我同行。」


瑪麗極為正式的說道。


這既是處於自己父親的吩咐,也是因為在知道這位老者、自己父親的好友,為整個沃倫王室所付出時,心底產生的敬意。


聽到瑪麗的邀請,老者笑了。


「在二十年後,我又回到了勒爾德裏,當然是應該走著回去才行。」


「我的腳掌要清晰的感受到這裏每一粒土壤的觸感,我要呼吸著這裏的空氣,它們、它們……在我的夢中出現了無數次。」


「我,終於回來了。」


老者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聲音不由自主的哽咽起來。


一旁的博思科立刻過來要攙扶老者,卻被老者擺手拒絕。


老者就這麼如同自己說的那樣,開始向著勒爾德裏的方向前行著。


「博思科,去照顧好艾達勒伯爵。」


「是,殿下。」


聽到瑪麗的吩咐,博思科立刻跟了上去。


一同跟上去的還有加納德。


雖然草原人、南方援軍都撤走了,但是不代表勒爾德裏就是安全的,對此心知肚明的秦然只有在這位猿派人士跟隨時,才會真正的放心。


哪怕他對艾達勒伯爵知道的並不多,但瑪麗表現出的敬意,足以讓他明白該怎麼應對了。


登上了車,秦然很自然的坐在了瑪麗的對面。


「2567你知道艾達勒伯爵的事情嗎?」


「艾達勒,是我父親的好友。」


「也是沃倫王室曾經的欽差,在二十年前被派往南方後,就成為了一位沒有領地的伯爵。」


「雖然最初的計劃,只需要這位老伯爵在南方待一個月就足夠了,但是意外連連發生,卻讓他待了二十年。」


「而在我的姑母成為宮廷禮官後,這位老伯爵的日子越發的難過了。」


「沒有了王室的支援,他大部分的時候,是給人充當讀寫者,勉強度日。」


「你看到他的袍子了嗎?」


「那件褐色的布袍是他唯一沒有打過補丁的衣服。」


在秦然搖頭表示不知道後,瑪麗說著自己從詹姆士八世那裏聽來的,還有獨自收集到的信息。


「有名無實的伯爵,這就是艾達勒伯爵的『稱號』。」


「南方的貴族們肆意的戲謔著這位伯爵。」


「畢竟,他曾經代表著沃倫王室。」


「每一次的戲謔,都會讓他們獲得不同的滿足感。」


「而每一次,對艾達勒伯爵來說,都是一次噩夢。」


說著,瑪麗突然歎息了一聲。


「2567,強大才能獲得一切嗎?」


「尊嚴、榮耀、財富、權柄,一切都和強大息息相關,而沒有強大的實力,只會成為艾達勒伯爵那樣被人當成一個玩笑。」


瑪麗抬起頭,看著秦然,等待著秦然的回答。


「你認為艾達勒可笑嗎?」


秦然反問道。


「不,他是值得尊敬的人。」


瑪麗很認真的回答著。


「對啊,艾達勒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而強大就能夠獲得一切?」


「這可不是真正的強大。」


「只是……」


「自大!」


秦然說著,他抬起了手掌,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圓後,繼續的說道:「實力的增加,就如同是畫圓,實力越強大,這個圓就越大,接觸到的就越多,而當你接觸越多,你才會發現一山更比一山高。」


「一山更比一山高嗎?」


「那真正的強大是什麼?」


瑪麗低聲自語了數次後,又一次抬頭問道。


「真正的強大是:心!」


「一顆充斥著謹慎,卻又不失銳意,百折不撓,無視絕望的心。」


秦然一字一句的說道。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16 20:1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16 20:16
第二十一章 牆壁

  馬車平穩而行,坐在馬車中的瑪麗卻是眉頭微蹙。

  她在思考著秦然剛剛的話語。

  「謹慎是面對未知。」

  「銳意是面對困難。」

  「百折不撓是面對失敗。」

  「無視絕望是……」

  瑪麗有點不解了,她又一次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秦然。

  「無視絕望是面對一切。」

  「包括,生死。」

  「即使是死,你也不可以絕望,因為,你一旦絕望,你就真的死了。」

  秦然緩緩的說道。

  「2567,你經歷過絕望?」

  瑪麗一怔。

  直到這個時候,瑪麗才突然發現眼前的男人很少提起自己的過往。

  她對他的過往一無所知。

  「嗯。」

  「經歷過。」

  「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還要漫長。」

  秦然這樣說著,一扭頭,看向了窗外緩慢後退的景色。

  盯著秦然面容的瑪麗沒有再詢問。

  未成年的王女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有著什麼樣的性格,他願意說,他會如實的告訴你,他不願意說,無論你怎麼詢問,他都不會說。

  但瑪麗的心底卻不斷的在猜測。

  究竟發生了什麼?

  瑪麗的眉頭又一次的皺了起來。

  她想到了太多。

  多到她看向秦然的目光,變得越發的柔和起來。

  而秦然?

  啪!

  抬手一彈,食指輕輕的扣在了瑪麗緊皺的眉頭間。

  「沒有你想的那麼慘。」

  秦然笑著說道。

  瑪麗捂著額頭,仔細的分辨著秦然的笑容,直到發現這樣的笑容沒有一丁點的偽裝,是發自心底時,瑪麗這才長出了口氣。

  不過,馬上的,瑪麗就呼吸一頓。

  因為,一摞七張羊皮紙突然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

  瑪麗再次一愣。

  「我的戰利品之一。」

  「成為強者最主要的是心,但沒有輔助也是不行的,它應該能夠幫到你,當然了,我也需要你翻譯成通用語。」

  秦然回答道。

  「是『草原之王』?」

  瑪麗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秦然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瑪麗坐直了身軀,以前所未有的嚴肅姿態說道。

  沒有誰比未成年的王女更明白手中羊皮紙的重要性了。

  傳承!

  沃倫王室也有著傳承。

  甚至,斯伍特堡也有著傳承。

  這些傳承足以讓人眼紅,可真正與『草原之王』的傳承比較起來,卻又不算什麼了。

  「如果說心,是強大之根。」

  「那麼……」

  「它就是強大之基!」

  突然升起這樣明悟的未成年王女,迅速的沉浸在了羊皮紙的記錄上。

  秦然看著認真的瑪麗,不由一笑。

  努力與勤奮,總會帶來收穫。

  對於處置,這是秦然在上次副本世界就做出的決定。

  在眼前這個副本世界中,除去瑪麗外,還有更合適的人嗎?

  沒有。

  只有真正一起經歷了生死、戰鬥的人,才會被秦然認可。

  至於其他人?

  敵人和陌生人罷了。

  ……

  有著蛇一的駕駛,馬車行駛自然是平穩的,想要達到一定的速度,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因為艾達勒伯爵的堅持,馬車不可能超過步行的對方。

  因此,當再次看到勒爾德裡的城牆時,已經日頭偏西了。

  而在看到勒爾德裡城牆的剎那,興致勃勃趕路的艾達勒伯爵眼眶迅速的變紅了,淚花閃爍。

  他直愣愣的盯著那記憶中的城牆。

  「沒有變。」

  「一切都沒有變。」

  「真的是太好了。」

  說著這樣話語的艾達勒停下了腳步,他敲了敲一旁馬車的車窗。

  「我可以上去嗎?」

  老者問道。

  「當然!」

  瑪麗收好了羊皮紙,在秦然與她並排而坐後,推開了車廂的門,邀請老者坐進了車廂。

  「感謝殿下您願意體諒一個糟老頭。」

  老者道謝著。

  「與您為沃倫王室所做的一切相比較,我所做的都是微不足道。」

  瑪麗回答著。

  真誠的語氣,讓老者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分,然後,這位老者的目光看向車窗外,那裡是……

  沃倫王室的王宮。

  是詹姆士八世所在。

  馬上猜到了什麼的瑪麗敲了敲車廂。

  立刻,緩慢而行的馬車變得飛馳電掣起來。

  僅僅十幾分鐘後,馬車就再次返回到了沃倫王室的王宮。

  等候多時的希林伯爵快步的走到了馬車前,不過,當看到從馬車上走下來的人不是瑪麗、秦然,而是一位老者的時候,這位年輕的伯爵就是一愣。

  可隨即就想到了什麼的年輕伯爵,立刻站直了身軀,畢恭畢敬的向著老者行禮,道:「日安,艾達勒伯爵。」

  「日安,希林伯爵。」

  耀眼的飛龍之章,足以讓老者辨認出年輕伯爵的身份。

  再加上與瑪麗有著三四分相似的面容,更是不會出錯。

  『龍之子』!

  沃倫王室北方的守護者。

  沃倫王室額外血脈的延續。

  「能夠帶我去見陛下嗎?」

  老者詢問道。

  「當然。」

  「陛下期盼您歸來,已經無數年了。」

  年輕的伯爵這樣的說著,就帶著老者向著王宮內走去。

  每經過一處熟悉的地方,老者神情中都會湧現出一抹激動。

  而當來到了詹姆士八世的臥房外時,老者更是連連深呼吸了數次後,才緩緩大的推開了臥房的門。

  緊閉的門窗,夕陽透過窗子散了進來。

  橘紅中,黯淡不可抑制的漫延。

  那份美好,即將消散。

  就如同是床上的詹姆士八世。

  昏睡中的詹姆士八世,臉色蒼白,面頰消瘦,頭髮更是乾枯無力,整個人躺在那裡僅剩餘了一口氣。

  而這一口氣,也彷彿隨時可以消散般。

  老者身形踉蹌的走到了床邊,輕輕的將手放在了詹姆士八世的手上,眼淚垂下。

  在任何一刻都強忍著淚水的老者,在見到詹姆士八世後,再也忍不住了。

  「詹姆士,我回來了。」

  老者輕聲呼喚。

  在呼喚聲中,詹姆士八世緩緩醒轉。

  年輕的伯爵,未成年的王女緩緩退出,準備將房間留給兩位許久不見的好友。

  不過,秦然卻沒有挪動腳步。

  他聳動了一下鼻子。

  目光看向了房間一側的牆壁,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16 20:21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17 19:50
第二十二章 殘餘

  房間一側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半人高的油畫。

  畫中有著綠意盎然的草坪,白色的圓桌和聚餐的人們,即使是做為並沒有接受過專業教育的秦然來說,也能夠通過畫筆,看得出畫上人物們的開心。

  無疑,這是一副很棒的畫。

  「2567,怎麼了?」

  瑪麗低聲問道。

  「現在就給你父親換一個房間。」

  秦然這樣說著,就走向了畫。

  瑪麗略帶不解,但卻按照秦然所說,招來了宮廷侍女,用軟榻將詹姆士八世抬離了眼前的房間。

  而在做完這一切後,當未成年王女走回這裡時,秦然已經將畫從牆上摘了下來。

  「這幅畫有問題?」

  未成年王女不是傻瓜,秦然的行為足以告知她一切。

  「嗯。」

  「是毒。」

  秦然點了點頭。

  「不可能。」

  「沃倫王宮內或許沒有強大到『一人敵一軍』的存在,但是王宮內數百年來累積的經驗,早已讓它有著最為嚴密的流程,不要說是毒藥,即使是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術也是不可能通過的。」

  希林伯爵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不相信。

  「所以,這些傢伙用了很聰明的方式。」

  秦然翻過畫,在畫的後面,一些霉斑遍佈在畫布上。

  「畫本身沒有問題。」

  「可要是發霉了,其中的一些顏料,特別是這種夾雜著砷化物的捨勒綠卻是會散發出砒霜類的劇毒物質的。」

  「你說對嗎?」

  「佩裡克娜。」

  秦然說著,目光就看向了房門外。

  一道身影隨著這樣的話語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沒想到您對毒藥也這麼精通。」

  蛇派女首領佩裡克娜淡灰色的雙眸中閃過了驚訝。

  她並不驚訝自己被發現。

  她驚訝的是,秦然對毒藥的瞭解程度。

  要知道,哪怕是她,也是在聞到那股特殊的味道,身體略感麻痺後,才反應過來的,而秦然?

  很顯然,只是在聞到的時候,就察覺了。

  儘管有些不服氣,但佩裡克娜卻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她的目光掃過如臨大敵的希林伯爵,輕聲一笑。

  「我可不是敵人。」

  「你看看2567閣下和我們的王女,他們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佩裡克娜說著,目光就越過了希林伯爵,看向了秦然。

  「放置這幅畫的人……」

  「不,準確點說在畫布後散水的人,被你抓住了?」

  秦然詢問著。

  「沒有。」

  「雖然我很想要握住一些籌碼再和您商談合作的事情,但是那個傢伙在我趕到的時候,就被幹掉了,很專業的手法,而且,沒有留下痕跡、氣味。」

  「我別無選擇,我必須要出現在您的面前。」

  佩裡克娜說著就將腰間兩側的飛刀、匕首等等都拿了出來,放在腳邊,以示自己沒有任何的危險。

  「合作?」

  「我們上次的合作並不愉快。」

  秦然這樣的說道。

  「我可以補償您。」

  「您想要蛇派的秘術嗎?」

  「又或者您覺得我四肢健全很礙事?您可以隨意拿走一些,即使是全部拿走,我也不介意。」

  「還是您認為我的長相令您難受?您隨意劃花它,我不會反抗。」

  佩裡克娜淡淡的說道,彷彿說得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一樣。

  只是話語中的內容,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年輕的伯爵眉頭微皺,他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對方做出這樣的選擇。

  同樣皺眉的,還有未成年的王女,她看到了一些端倪,但她沒有多問,而是將一切都交給了秦然。

  「包括你的生命?」

  秦然的語氣要比佩裡克娜更加的淡然、冷漠,令強撐的蛇派女首領身軀一顫,不過,一想到現在的局面,這位別無選擇的女首領點了點頭。

  「可以。」

  「只要您……不論您是否願意合作,我出現在您的面前,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蛇派的一些混蛋,我認為已經死去,事實上卻還活著的傢伙出現了,他們襲擊了我們。」

  「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活著逃出來。」

  蛇派女首領迅速的收回了原本的話語,以更低的姿態,更快的語速說著。

  「殘餘的蛇派?」

  秦然雙眼一瞇。

  當然不是因為佩裡克娜的話語,而是因為

  支線任務!

  在對方開口說話的瞬間,系統的提示就出現了。

  【觸發支線任務:殘餘蛇派】

  【殘餘蛇派:理應被霍利滅亡的流派不僅殘餘了佩裡克娜一支,又有一個未知的分支出現了,而他們的出現,為佩裡克娜一支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毀滅與死亡,面對蛇派女首領的求助,你的決定將變得尤為重要……】

  ……

  支線任務的出現,決定了秦然不會隨意放棄。

  他審視著佩裡克娜。

  那樣的目光令蛇派女首領感到心悸,可卻沒有再顫抖。

  連死亡都不怕的人。

  又會怕什麼?

  以坦然的目光,佩裡克娜回應著秦然。

  然後,秦然向外走去。

  他當然不會相信對方的一面之詞,即使從支線任務來看,對方沒有說謊,但誰知道對方是否有所隱瞞?

  慶幸的是,他並不缺少這樣的人。

  與火鴉視野相同的秦然,看到了王宮外出現的兩人。

  「我們有客人來了。」

  「希林伯爵,我希望你先代我招呼一下。」

  秦然這樣的說道。

  「好的。」

  「那您?」

  年輕的伯爵一點頭後,帶著好奇的問道。

  「看看那個被滅口的傢伙。」

  秦然回答著,然後,扭頭對著佩裡克娜說道:「帶路。」

  面對著這樣的命令,蛇派女首領沒有絲毫的反感。

  相反,她有著的只是驚喜。

  因為,秦然沒有拒絕。

  雖然也沒有馬上的答應,但是只要沒有拒絕,那就是還有希望。

  而這對於蛇派女首領來說,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拚死,她也要抓住。

  所以,這位蛇派女首領對待秦然的態度,立刻變得截然不同起來。

  「2567閣下,請恕我直言。」

  「那裡實在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對方是很專業,不光是殺人,抹除痕跡方面,也是這樣。」

  佩裡克娜腳步不慢,嘴裡輕聲建議著。

  秦然邊走邊搖了搖頭。

  「存在過,必有痕跡。」

  一旁跟來的瑪麗更是很不客氣的說道:「你或許發現不了,但不代表2567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17 19:5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17 20:43
第二十三章 之一

  面對著瑪麗很不客氣的話語,佩裡克娜點了點頭。

  「嗯。」

  沒有反駁,更不會出現爭辯。

  在決定向秦然『求助』的時候,蛇派女首領就已經有了擺正自己身份、地位的心理準備了。

  而瑪麗卻是再次皺眉。

  蛇派女首領她不是第一次見,可相較於以前的鋒芒畢露,這一次的對方卻要讓她感覺棘手多了。

  眼前的毒蛇,不可怕。

  可怕的是隱藏在灌木叢、陰影中的。

  我會盯緊你的!

  瑪麗用眼神告知著對方。

  蛇派女首領沒有回應,此刻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她知道她此刻最該做的就是專心的為秦然帶路。

  沃倫王宮,不大。

  相較於秦然所知道的一些王宮、皇宮來說,就如同是鄉下某個小貴族的莊園,但這也是和貴族們相比較,和擁有一兩間木屋的普通人相比的話,依舊是無法想像的大。

  跟在佩裡克娜身後,以蛇派女首領的速度,依舊花費了大約五分鐘左右,才來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宮廷侍者們居住的地方。」

  「啊,特納先生?!」

  瑪麗為秦然介紹著,不過,在看到蛇派女首領推開門後,那具爬在地上的屍體時,卻是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

  然後,不等秦然詢問,就解釋起來。

  「特納,是我父親的侍官長,從十歲起就開始服侍我的父親,曾經不止一次為我父親擋住來自陰影中的暗箭,後來是因為傷勢太多,行動不便才逐漸的退出了人們的視野,不過,依舊會經常去見我的父親。」

  「按我父親告知我的,他們私下的關係非常的要好,特納先生根本沒有理由去謀害我的父親!」

  「而且,特納先生很和善,王宮中很多人都喜歡、愛戴這位先生,每天至少有四五個人會來看望他。」

  「這樣的人,不可能是兇手!」

  未成年王女說道。

  秦然靜靜的聽著,目光則早已經進入了【追蹤】視野。

  他不會因為佩裡克娜的說法,就認定眼前的人是要謀害詹姆士八世的兇手,同樣的,他也不會因為瑪麗的話,就認為對方是無辜的。

  一切都需要證據。

  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東西不多,也不少。

  特納是在自己的房間被殺死的。

  兇手用的是匕首。

  以從後割喉的方式,讓詹姆士八世的這位侍官長斃命,可這位能夠擔任詹姆士八世侍官長的特納顯然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人。

  哪怕因為傷勢太多,行動不便,但在最後一刻,還是掙扎了。

  秦然抬起了原侍官長的小腿,目光看向了鞋子底。

  略帶灰塵的鞋子底,其中一塊,尤為的乾淨。

  很顯然,原侍官長身體本能控制著腳掌向著對方一踩。

  這一腳很有力。

  以至於,對方離開時都一瘸一拐的,在諸多的腳印中,變得那樣的顯眼。

  秦然站起來,跟隨著這一對腳印而行。

  很快的,就來到了沃倫王宮的外牆處。

  「殿下,大人。」

  巡邏的衛兵在看到秦然、瑪麗後,立刻恭敬的行禮,當瑪麗擺手示意時,秦然已經躍牆而過,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佩裡克娜緊緊的跟了上去。

  看著那道黑色的背影,蛇派女首領眼中又一次的泛起了驚訝。

  她知道秦然必然是發現了什麼。

  可她同樣能夠肯定,在那間房屋中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線索。

  痕跡被抹除的很乾淨。

  就連氣味都被消除了。

  至於殺人手法?

  割喉雖然殘忍,但卻算不上是什麼隱秘的手法,在蛇派中,從學徒開始,都會接觸到這種手法。

  簡單的說,拋開她這一支蛇派的核心二十人左右,外圍的兩百多人都能夠做到這一點。

  但馬上,蛇派女首領臉色一暗。

  她這一支的核心已經沒有人了。

  除了她之外。

  對方的那次『突襲』,她雖然做了足夠的準備,但還是大意了。

  不僅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還低估了對方的數量。

  那一次失敗,是……

  她的錯誤!

  悔與恨。

  如同孿生的雙蛇,撕咬著蛇派女首領的內心,令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在她的眼前開始浮現起同伴死亡的一幕幕。

  不甘!

  痛苦!

  絕望!

  這些相互交織時,蛇派女首領前行的腳步變得踉蹌了。

  「我說過了,你找不到,不代表2567找不到。」

  而在這個時候,瑪麗的聲音突然響起,蛇派女首領一愣,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瑪麗攙扶住了。

  「謝謝。」

  聽著那好似譏諷的話語,蛇派女首領先是掙脫了瑪麗的手掌,然後,才認真的道謝。

  「我可沒有想扶你。」

  「只是你恰好站在了我的旁邊。」

  瑪麗這樣說著,腳步就加快了,向著秦然追去。

  蛇派女首領看著瑪麗,微微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會揭露以對方的速度,如果不是看出她的不對勁,怎麼會一直和她並肩而行的。

  對於對方的善良,如果是在幾天前,她一定是不屑一顧的。

  可現在?

  佩裡克娜摸了摸心口。

  感受著那突如其來的一絲溫暖。

  她似乎不太冷了。

  黑暗中,也出現了絲絲光芒。

  呼!

  深吸了一口氣,佩裡克娜快步的追了上去。

  與秦然並肩而行的瑪麗看著追上來的蛇派女首領,微蹙的眉頭,略微的鬆開一些,可馬上的又緊皺起來。

  她想不通!

  為什麼那個想要謀害她父親的兇手會選擇特納先生做為目標?

  雖然因為戰亂,沃倫王宮顯得蕭條了一些,但是侍者卻還有很多!

  在上百位侍者中,挑選著最顯眼的特納,實在是不合常理的!

  假如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者,在這個時期,就算是發生在王宮中,也會草草處理了事,可換做是特納,就不一樣了。

  特納的身份,注定了,一旦被發現,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且,特納的好人緣就注定了對方一定會被發現!

  「你在好奇那個傢伙為什麼選擇特納為目標?」

  前行中的秦然突然開口問道。

  「嗯。」

  「這不合常理,特納先生實在是太顯眼了!」

  瑪麗點了點頭。

  「因為……」

  「特納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秦然淡淡的說道。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17 20:47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18 19:18
第二十四章 操作

  「也是目標之一?!」

  瑪麗一愣,抬起頭略帶愕然的看著秦然。

  很顯然,未成年的王女不理解秦然這樣說的意思。

  而佩裡克娜則猜到了什麼,臉上浮現著若有所思的神情,不過,這位蛇派女首領並沒有多嘴。

  她靜靜等待著秦然給瑪麗的解釋。

  「你的父親是對方的目標。」

  「特納也是對方的目標。」

  「對方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兩個。」

  秦然這樣的說著。

  「兩個?!」

  明顯不過的提示,令瑪麗瞬間的反應了過來。

  但隨即,她的眉頭就是一皺。

  「為什麼?」

  瑪麗下意識的問道。

  「不知道。」

  「所以,我們要好好的詢問一下他們。」

  秦然停下了腳步,在他的面前是一棟兩層半高的民居,就如同勒爾德裡位於鬧市區的大部分民居一樣,一層是商舖,二層,連帶著露台才是起居室,當然了,還有存放貨物的地下室。

  為了盡可能的擁有商舖面積,這裡的民居都沒有所謂的『院子』,大部分的院子都被囊括在了一層的商舖之中。

  眼前的民居也不例外。

  棕櫚色的外牆,兩扇足夠大的展示窗,一扇門與窗戶一樣,緊緊的封死。

  招牌雖然在主人離開的時候被特意拿走了,但是根據從窗戶縫隙內看到的佈局,秦然還是有著大致的猜測。

  這裡應該是一間裁縫鋪。

  當然,這是之前。

  現在則成為了意圖行刺國王兇手的據點。

  不需要更多的查探,僅僅依靠著感知,秦然就鎖定了裡面的三個人。

  至於更多?

  沒有必要。

  假如這裡還是原本的鬧市區的話,秦然還會顧忌到一些無辜的人,但是現在?

  真的是方便多了!

  轟隆!

  劇烈的碰撞聲中,眼前兩層半的建築,就連帶著其中的警報、陷阱等全部都在體型巨大的【蛇靈】衝撞下粉碎了。

  而面對三個活著的目標?

  20米長的雙頭蛇靈表現出了它那非凡的天賦。

  巨大的身軀虛幻變化,令三個目標的攻擊紛紛落空。

  不論是短劍,還是飛刀,都穿透了【蛇靈】的身軀,然後……

  他們的身軀被【蛇靈】死死纏繞,帶到了秦然的面前。

  整個過程發生不足三秒。

  未成年的王女還在想著是否會發生劇烈的戰鬥時,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事實上,蛇派女首領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快到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那巨大的、虛幻變化的雙頭蛇,蛇派女首領的眼中閃過了羨慕。

  做為蛇派的繼承者,佩裡克娜天生就對蛇類有著說不出的好感,在常人看來危險、恐懼的蛇類,在她看來就是安全、可靠的夥伴。

  可惜的是,她的那個夥伴也戰死了。

  那些該死的混蛋!

  殺氣不可抑制的出現在了蛇派女首領的心底。

  這樣的殺氣是極為明顯的。

  秦然、瑪麗察覺到了。

  那三個被抓的俘虜,也察覺到了。

  而在其中一人的臉上,浮現出了慌亂。

  慌亂一閃即逝。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這樣的慌亂會被忽視,但對秦然來說,卻根本不會。

  在召喚出【蛇靈】後,看似漫不經心的秦然,早已全神貫注。

  陰溝翻船的事情,太多了。

  秦然可不想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認識佩裡克娜?」

  「很顯然,佩裡克娜對你一無所知。」

  「而恰巧的是,佩裡克娜的組織經歷了一次超乎想像的突襲,那麼,你和這次突襲有關嗎?」

  秦然走到了對方的面前,語速緩緩的問道。

  隨著這樣的語速,【蛇靈】的身軀卻是不由自主的縮緊著,三人的肌肉、骨骼立刻發出了陣陣響聲。

  不過,三人都沒有開口的打算。

  咬著牙、低著頭,一言不發。

  面對著這樣的俘虜,秦然嘴角一翹,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並不是天生的暴虐性格。

  而是面對收穫的喜悅。

  對方三人的表現,足以讓秦然明白,他有了意外的收穫。

  「殘餘的另外一支蛇派,竟然會去刺殺詹姆士八世……」

  「有意思了!」

  猜測著什麼的秦然眼神中精光閃爍,迅速抬手將三人敲暈後,他看向了有些愕然的佩裡克娜。

  從對方的神情中,他沒有發現這是巧合的安排。

  但這並不妨礙,秦然的叮囑。

  「他們三個暫時交給你看管了。」

  「記住,只是看管,不包括審問。」

  秦然說道。

  「是的,大人。」

  蛇派女首領躬身回答著。

  「那這裡需要留下人手嗎?」

  未成年的王女問道。

  「不需要。」

  「王宮的侍衛正面衝殺時,是值得稱讚的,但是對付這些躲在陰影中的傢伙,只會白白損失。」

  「相信我,他們比你想的還要心狠手辣。」

  「同樣的……」

  「他們也比你想像中的迫不及待。」

  秦然十分篤定的說著。

  「那我們就是要等他們上門?」

  未成年的王女再次問道。

  「當然不。」

  被動防禦從來不是秦然的風格。

  他更喜歡主動的進攻!

  不過,在此之前,他的心中還有些疑惑需要去問詹姆士八世。

  「我們去見你的父親。」

  秦然說著就原路返回了。

  而在空中,一道赤紅的矯健身影一閃而逝,落入了某處陰影中,俯瞰著整個勒爾德裡。

  城中的舉動,都無法瞞過這雙比鷹隼雙眼還要銳利的眼睛。

  或許無法做到絲毫畢現,但盯緊一處,對火鴉來說,輕而易舉。

  而一道略顯嬌小的身影則是在秦然三人離去後,才一如秦然般謹慎的離開了陰影,霜狼按照秦然的吩咐嗅了嗅周圍的氣味,接著,很快的就鑽入了一旁的街道中,飛快的奔跑起來。

  ……

  沃倫王宮。

  詹姆士八世新的房間內,這位國王陛下已經悠悠的醒來,蒼白的面容,在見到老友艾達勒後,罕見的出現了血色。

  兩人低聲交談著。

  門外,宮廷醫生則叮囑著瑪麗。

  「殿下,陛下的身體已經到了極為糟糕的地步。」

  「他經受不起任何的打擊。」

  「所以,特納先生的死,還是請您暫時不要告知陛下。」

  「如果特納先生沒死就好了……真是可惜了。」

  宮廷醫生滿是歎息的話語讓未成年的王女面帶為難的看向了秦然。

  她很清楚什麼是至關重要的。

  也清楚一旦讓自己的父親聽到特納的死,會發生什麼。

  即使最初對於自己的父親有著諸多的不滿,但天性善良的瑪麗,依舊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就這樣的逝去。

  「誰說特納先生死了?」

  「他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而已。」

  秦然抬手放在了瑪麗的頭頂,看著一臉為難的未成年王女,微笑的輕語。

  而隨著這樣的話語,一旁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特納!

  是死去的特納!

  『他』緩緩的走了出來,對著秦然躬身行禮。

  「大人。」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18 19:27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18 20:11
第二十五章 會面

  看著躬身行禮問候的『特納』,宮廷醫生瞪大了雙眼,嘴巴張的老大。

  「這、這怎麼可能?」

  眼前頭髮已經花白的宮廷醫生抬手指著『特納』,說話都結巴起來,而指著『特納』的手更是顫顫巍巍。

  因為,實在是不可思議!

  做為沃倫王宮中的醫生,對於身有舊傷的特納,這位老醫生是十分熟悉的。

  也正因為這樣的熟悉,才讓他看得出,眼前的特納就是他記憶中的『特納』,面容一樣,神情一樣,就連因為受傷而略帶彆扭,常人卻不會注意的走路姿勢也是一樣。

  假如不是他剛剛為特納檢查了屍體的話,他一定會認為是碰到了真正的特納。

  下一刻,這位宮廷醫生就看向了秦然。

  你怎麼做到的?

  宮廷醫生的雙眼中帶著疑問。

  同樣的,瑪麗也在看著秦然。

  不過和宮廷醫生不同的是,未成年王女的眼中異彩連連。

  秦然從沒有讓她失望。

  以前沒有。

  這次也沒有。

  他總會做到最好。

  深吸了口氣,瑪麗的雙手落在了頭頂的手掌上,將它握在了手中,緊緊不放。

  一旁的佩裡克娜保持著沉默。

  但誰也能夠看得出,此刻這位蛇派女首領正在受著相當大的衝擊,她先是看了看『特納』,又將目光看向了秦然。

  那目光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超凡的觀察力。」

  「不同於以往的追蹤術。」

  「真假莫辨的偽裝。」

  「真是天生的斥候,或者……」

  「刺客!」

  想到了什麼的佩裡克娜雙眼中亮起了精光,可隨即就黯淡了。

  即使是天生的刺客又有什麼用?

  她這一支早已經沒落,僅剩下她一人了。

  更何況,以對方的強大……

  除去元蛇外,又有什麼是能夠讓對方動心的?

  而對方已經是既定的首鴉了!

  對於鴉派中那位記錄者會怎麼做,佩裡克娜實在是太清楚了,對方富有野心不假,但卻沒有與野心相匹配的能力與性格。

  甚至,在某些時候能夠說是軟弱,無能。

  面對著這樣的紀錄者,眼前的人抬手就會讓對方灰飛煙滅吧?

  至於剩下的鴉派?

  或許會反抗。

  但最終的結果會變嗎?

  不會。

  「已經是首鴉了。」

  「假如……」

  蛇派女首領歎息著。

  只是,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底,一粒小種子就這麼的埋下了。

  而且,很快的,它就會發芽。

  沒有理會在場三人的目光,秦然徑直對著高級邪靈吩咐著。

  「交給你了。」

  「是的,大人。」

  化為『特納』的高級邪靈【血腥瑪麗】再次行禮後,就走向了房門,抬手輕敲了數次。

  咚、咚咚。

  「進來。」

  艾達勒沒有任何貴族的架子,隨著敲門聲,就站起來為『特納』開了門,在看到『特納』時,這位老伯爵先是一愣,然後,就給了『特納』一個擁抱。

  「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前來的。」

  「二十年了,你這個傢伙的性格一點都沒變!」

  艾達勒抱著『特納』說著。

  而老伯爵的目光卻看向了走廊。

  他看到了秦然、瑪麗、佩裡克娜和那位宮廷醫生。

  然後,他用更自然的笑容,攬著『特納』走進了房間。

  房門,緩緩的關閉了。

  「特納伯爵發現什麼了嗎?」

  「他應該不知道特納先生的死才對。」

  瑪麗不太確定的問道。

  「能夠在威爾郡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即使最初是傻子,有著二十年的磨礪,也會成為一個聰明人。」

  「對一切都有著警覺、懷疑的聰明人。」

  秦然說著,就走向了一側。

  在那裡是沃倫王宮的一個小茶室。

  房間不大,自然是無法用來舉辦舞會,但是用來會客卻是很恰當。

  並排而坐的賽爾提和馬克西姆沉默不語。

  但與靜坐不動的馬克西姆不同的是,賽爾提在沉默中也不忘品嚐侍者送上來的糕點和茶水,並且還給予了點評。

  「糕點真的很一般。」

  「麵粉不是精挑細選的,雞蛋也打得不夠碎,混合後的發酵更是沒有到時候,最可氣的是,竟然只放了一丁點兒糖!」

  「不甜的糕點能夠稱之為糕點嗎?」

  「還有這裡的茶!」

  「明顯放置了很長時間了,就算用了銀箔紙包裹,但還是受到了潮氣,喝起來多了苦味和澀味。」

  「原本我還是很期待的,畢竟是王宮啊。」

  「可現實……唉!」

  賽爾提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詹姆士八世陛下不是一位放任自己慾望的昏君,他清正廉明,假如不是有著簡妮.詹姆士的話,沃倫會比所有人想像中的還要富饒、強大。」

  面對著好友的歎息,馬克西姆卻是搖了搖頭。

  做為鴉派的紀錄者,他知道太多太多常人所不知道的隱秘消息了。

  這些消息都是千金不換的。

  如果他想要做一位富家翁的話,販賣這些消息就足以讓他吃喝不愁的一輩子了,可惜的是……

  他還有著一個不切實際的理想。

  也正因為這個理想,讓他奔波不停。

  也讓他越發的猶豫不定。

  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目標。

  就是他理想中的那樣。

  只需要跨前一步,他就可以完成夙願。

  但……

  有人卻比他更加的合適、恰當!

  那個人彷彿天生就是為了這個位置出現的。

  強大,冷靜,謹慎,敏銳,恪守底線。

  每一條都是難得可貴。

  那個人卻全都擁有。

  他想要無視這些。

  可一想到他達到那個位置後,所有面對的一切時,馬克西姆的內心又一次的猶豫起來。

  馬克西姆,自己都知道,這樣的猶豫,讓他錯過了許多。

  可是卻無法改正了。

  他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想得太多,一想多就猶豫了起來。

  不自覺的,馬克西姆也發出了一聲歎息。

  聽到馬克西姆的歎息,賽爾提一聳肩。

  他知道好友想什麼。

  卻沒有任何的勸說。

  因為,他知道,這樣的勸說只會讓好友越發的猶豫。

  當然了,賽爾提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你最好想一想一會兒該怎麼和那位解釋。」

  「那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一個不好,我們兩個就得被幹掉。」

  「我從不懷疑那位對待惡意者的態度。」

  賽爾提轉移著好友的注意力。

  「是啊。」

  「那位對待敵人比冬神的寒風還要冷酷無情。」

  「可面對『賢王之說』誰又能無動於衷?」

  馬克西姆苦笑著,又一次歎息著。

  「賢王之說?」

  突兀的,小茶室內,響起了一抹聲音。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陰影中邁步而出。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19 18:48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19 18:36
第二十六章 味之爭

  看著從陰影中走出的秦然,馬克西姆、賽爾提立刻的站了起來。

  「大人。」

  兩人躬身行禮。

  弱小未必會謙卑,但強大必受尊敬,尤其是連續目睹了秦然實力,每一次都打破自身想像底線的馬克西姆、賽爾提,更是對秦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敬意。

  秦然沒有正面回應兩人,就這麼的走到了小茶室的沙發中,穩穩的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掃過兩人。

  立刻,汗水就從兩人的額頭上滲出。

  就如同兩人剛剛對話說的那樣,對於秦然的為人,不論是馬克西姆,還是賽爾提都看得非常清楚。

  對待友人時,有著相當的容忍度。

  可面對敵人?

  那真的是毫不留情。

  生死攸關的時刻,即使是總是猶豫的馬克西姆也沒有再猶豫下去。

  他先是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後,張嘴道:「請您原諒之前我和賽爾提的無禮。」

  「因為,在『賢王之說』中,很明確的提到了:在賢王的帶領下,懦夫會變為勇者,勇者會成為英雄,英雄將變為聖靈——聖靈,我們被這即將到來的『成果』矇蔽了雙眼,所以……」

  「請您原諒我們。」

  說著,馬克西姆就這麼的單膝跪地了。

  一旁的賽爾提也不慢。

  「我們真的沒有其它的想法!」

  「只是一時面對落差而產生了不該有的怨恨。」

  「這樣的怨恨……」

  「實在是可笑之極!」

  賽爾提苦笑著。

  秦然依舊沒有回話,就是這麼的看著兩人,絲絲屬於惡魔的氣息,緩緩的籠罩在了兩人身上。

  混亂,灼熱。

  卻又充斥著硫磺的味道。

  兩人身上的冷汗,幾乎是一瞬間就被蒸乾了,身軀更是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這樣的顫抖從最初的小幅度,到最後如同重病後的踉蹌,僅僅是數秒鐘的時間,而就在兩人即將承受不住,昏厥在地的時候,籠罩在身上的氣息突然間消失了。

  撲通。

  兩人摔倒在了地毯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如同是兩個被救起的落水者。

  秦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兩人暫時通過了他的測試。

  在惡魔氣息的重壓下,哪怕是在最後一刻,都沒有爆發出一絲一毫的惡意來。

  當然了,這只是暫時的。

  秦然很清楚,人心是多麼的複雜多變。

  至於兩人所說的『賢王之說』?

  有關預言、傳說之類的,親身經歷了數次的秦然,基本認為那就是無稽之談,不過就是含糊其辭後的生搬硬套。

  甚至,在某種情況下,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符合預言、傳說中的事跡。

  當然了,如果有人安排的話……

  那就更是嚴絲合縫了。

  下意識的,秦然想到了那位『地上之神』。

  一想到那位老婦人的惡趣味,秦然很乾脆的一皺眉。

  對方遠沒有看起來的穩重。

  這和卓越的天賦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性格上的缺陷。

  下一刻。

  小茶室的門被推開了。

  瑪麗、佩裡克娜走了進來。

  瑪麗很直接的走到了秦然旁邊的沙發坐了進去,佩裡克娜則按照習慣走到了秦然另外一邊的陰影處。

  「佩裡克娜?!」

  剛從地毯上爬起來的馬克西姆、賽爾提看著走進來的蛇派女首領就是一愣,然後,兩人眼神不善的盯著對方。

  同樣的,蛇派女首領看向兩人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善意。

  蛇與鴉。

  並不是天生的敵人。

  只是在後天的發展中,出現了太多的摩擦與碰撞。

  每一次的摩擦、碰撞都伴隨著死亡。

  死亡,是刻骨銘心的。

  就如同仇恨一般。

  雙方逐漸的變得勢如水火。

  假如不是因為秦然坐在那裡的話,此刻的三人絕對會直接開戰。

  對此,看著三人間針鋒相對的氣勢,瑪麗毫不懷疑。

  但是,當瑪麗將目光看向秦然,想要看秦然接下來會怎麼做的時候,卻發現秦然慢條斯理的品嚐起桌上的茶點來。

  對於茶,秦然沒有太多的經驗。

  他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一口飲下,至於好壞,那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過,茶點就不一樣了。

  秦然細細的品嚐著沃倫王宮廚師的手藝。

  「麵粉很一般,雞蛋也沒有徹底的打碎,發酵的時候也沒有把握準,但是揉麵時,卻盡力了。」

  「很不錯。」

  秦然這樣的說著,將手中的糕點完全的放入了嘴中,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聽著這樣的評價,賽爾提一愣。

  「大人,您對這個糕點是否過譽了?」

  「它不夠甜!」

  「甚至,可以說沒有真正的甜味。」

  「這樣的東西怎麼能夠被稱之為糕點?」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底線。

  有的是善良。

  有的是邪惡。

  而有的?

  則是對於食物的挑剔。

  賽爾提就是這樣的。

  他不認為這樣不甜的糕點能夠被稱之為糕點。

  這是他的底線,即使是面對秦然時,賽爾提也不打算改變。

  「呵!」

  「不夠甜的就不是糕點嗎?」

  「鹹味的糕點難道就不是糕點了嗎?」

  佩裡克娜冷笑了一聲。

  「鹹味的怎麼算糕點?」

  「某人的舌頭恐怕壞掉了。」

  賽爾提瞪視著對方。

  「是啊,某人的舌頭恐怕壞掉了!」

  「必須要切下來,扔去餵狗了!」

  佩裡克娜瞇起了雙眼,眼神中撒發著絲絲殺意。

  「狗?」

  「你看起來才更加的像是喪家之犬吧?」

  「不對!」

  「應該說,你就是喪家之犬才對!」

  「被自己人背叛的感覺怎麼樣?」

  賽爾提很乾脆的撕開了蛇派女首領的傷疤,開始往上面撒鹽。

  疼痛,從蛇派女首領的心底升起。

  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為此,她不得不轉移一下注意力。

  例如……

  割下某人的腦袋。

  呼!

  絲絲火焰在賽爾提的手中燃起。

  感受到對方殺意的鴉派流浪者可不會坐以待斃,他也想要看看對方是不是完整無缺的逃過了那一次次追殺。

  不過,還沒有等兩人的戰鬥真正開始,就結束了。

  因為,秦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大人。」

  瞬間回神,想到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的兩人,驚恐的行禮。

  「馬克西姆、賽爾提,召集你們能夠召集到的人手來王宮。」

  絲毫沒有理會兩人行為的秦然徑直吩咐著,然後,看向了蛇派女首領,道:「佩裡克娜你聯繫過猿派了嗎?」

  「大人,抱歉。」

  「當時的我……」

  「不,我沒有任何其它的意思,我只希望你繼續聯繫猿派,按照你原本的計劃,告知他們你想要告知他們的。」

  蛇派女首領下意識的就要解釋,但話語卻被秦然打斷了。

  猿派?

  馬克西姆、賽爾提面面相覷。

  深知那個流派可怕的兩人,想要勸解秦然,但還沒有等兩人開口,秦然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連同消失的還有瑪麗。

  剩下的三人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冷哼,各自轉身就走。

  身處同一陣營,不代表和睦。

  就如同自認為身在暗處的傢伙們,不一定隱秘般。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19 18:42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19 20:34
第二十七章 你永遠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

  那間坍塌的裁縫鋪旁,一輛破舊的馬車上,下來一家三口。

  丈夫、妻子與兒子。

  三人風塵僕僕,大人的臉上帶著劫後餘生、重歸家園的慶幸,孩子則咬著手指,懵懂的看著這一切。

  彷彿不理解父親、母親的神情。

  一件件物品被搬下了馬車,鎖好的房門也被重新的打開。

  離開不過幾天,大部分的東西不需要清理,僅有一些灰塵,也在勤勞妻子的打掃中,迅速的消失。

  物品被丈夫一件件的擺好。

  但一張掛毯卻少了壓住的硬木。

  你說釘子?

  別開玩笑了。

  做為家中最值錢的東西之一,不論是妻子,還是丈夫,都不可能用釘子來破壞這張掛毯。

  即使它還沒有正常的門簾的三分之一大。

  「去找塊木頭來。」

  「隔壁老傑米那裡應該有很多。」

  「房子都成廢墟了,我們拿一兩塊並不過分,最多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們邀請他一起吃晚餐。」

  妻子這樣的說道。

  丈夫一點頭,就走向了門外,經過自家孩子跟前時,還摸了摸孩子的頭頂,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待在這裡,有事的話,就喊你媽媽。」

  「我去那邊找兩塊木頭。」

  丈夫說著,就走向了變成廢墟的裁縫鋪。

  看著這樣的廢墟,丈夫忍不住的歎息著。

  「希望老傑米不要看到這樣的情形。」

  「不、不。」

  「還是看到的好,至少證明他還活著。」

  話一出口,丈夫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改口,然後,走進了廢墟,期望從中找到一兩塊能夠有用的木頭。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位丈夫花費了十幾分鐘才撿起了兩根稱得上是完整的木頭。

  抖了抖木頭上的灰塵,那位丈夫轉身準備回家。

  可就在轉身的時候,才發現一直蹲在自家門前的孩子不見了,頓時,那位丈夫的身軀一震。

  但在下一刻,就好似沒事般的向著自家走去。

  「小吉米!小吉米!」

  那位丈夫邊走邊喊,但卻沒有回應。

  不僅是自家孩子沒有回應,就連妻子也沒有回應。

  「幹什麼呢?」

  那位丈夫嘟囔著,繼續向前。

  可就在距離自家房門還有一米遠時,那位丈夫卻將手中的兩根木頭,逕直扔出。

  嗖!嗖!

  銳利的破空聲,宛如投擲而出的標槍。

  扔出兩根木頭的那位丈夫,則是上半身不動,腳尖點地,如同一支離弦之箭,向後方射去。

  可馬上的,對方就已更快的速度飛射回來。

  砰!

  那位丈夫撞破了自家的房門,身形顫抖的趴在那。

  疼!

  鑽心的疼痛,從被踢中的部位漫延到全身。

  僅僅是一腳,對方就明白襲擊他的人,不僅出腿快速,而且熟知人體結構,知道擊中哪裡讓人痛不欲生。

  而後,當那位丈夫咬著牙,準備爬起來,拚死一戰時,對方終於看清楚了房間中的情形。

  一位年齡不大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中。

  他的『妻子』和『孩子』則在對方腳下昏迷不醒。

  「瑪麗.詹姆士!」

  在看到那標誌性的金髮和藍色雙眸時,對方就驚呼出聲。

  當然,瑪麗並不是對方驚慌的理由。

  而是因為對方知道,瑪麗的出現,必然跟著另外一個人。

  邪魔!

  當眼角的餘光看到那抹黑色身影的時候,對方的身軀就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藏在牙齒中的毒藥,數次就要碰觸,卻最終放棄。

  不是不敢。

  更不是貪生怕死。

  只是對方想起了,『邪魔』控制屍體、操縱靈魂的事實。

  那是十分明確的記錄!

  他看了不止一次。

  也因此,他感受到了恐懼。

  連死亡都無法解脫,那是何等的不幸與絕望。

  而當這樣的絕望漫延的時候,對方又怎麼能不顫抖。

  「你想要幹什麼?」

  對方喝問道。

  而秦然給予的回答,則是一記手刀。

  啪!

  十分乾脆的,對方就昏倒在地。

  不需要詢問。

  或者,更加準確點說,還不到詢問的時候。

  瑪麗不解的看著秦然將三個俘虜捆綁,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秦然這麼做必然有著自己的理由。

  跟在秦然身後,瑪麗看著秦然拎著三個俘虜返回了沃倫王宮。

  同樣的,她也看到了馬克西姆和賽爾提帶著一隊人出現在王宮的門口。

  人數不多,比之前參戰是還要少,僅有十個人左右。

  「大人。」

  「這是我能夠召集到的全部人手。」

  馬克西姆看著走近的秦然,十分羞赫的說著。

  如果可以的話,馬克西姆甚至不願意直接面對秦然,即使他知道秦然讓他召集所有人並不是一次測試也一樣。

  可他在離開時卻是信心滿滿的。

  那些和他不屬於同支的人,自然是無法召集的,可他麾下的人馬,當時的馬克西姆卻認為是十拿九穩的。

  只是,現實給予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當他發出召集信號後,除了身邊的十人之外,剩餘的人,不是沒有回應,就是乾脆的拒絕了。

  並且直接告知了他,另投他人麾下。

  這樣的結果,令馬克西姆無法接受。

  但事實的殘酷,卻又讓他不得不吞下苦果。

  他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的知道,才讓他越發的痛苦。

  他沒有一個領導者應有的決斷。

  正視著自己錯誤的馬克西姆,痛苦的低下頭,他不敢去看秦然的神情。

  任何輕蔑、譏諷,對於這個時候的他來說,都是致命的。

  「幹得不錯。」

  秦然的聲音響起。

  馬克西姆一愣。

  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秦然,期望從中發現什麼。

  但秦然彷彿恆定的表情,卻令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大人,您不需要安慰我。」

  馬克西姆苦笑的搖著頭。

  「沒有安慰你。」

  「至少還有十個人,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在我的想像中,人數應該是個位數,或者沒有。」

  「有十個人,說明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善良。」

  秦然說著就向王宮內走去。

  他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沒有時間和馬克西姆閒聊,能夠和對方說上兩句,真的就是因為對方帶來了超出他想像中的人數了。

  而看著秦然的背影,馬克西姆嘴巴張了又張,想要說些什麼,可到話語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感謝。

  「謝謝。」

  馬克西姆說著,抬手一揮。

  他的好友和手下的人,跟在秦然身後進入了王宮。

  接著,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一道道詭異的身影,藉著黑暗與陰影,迅速的靠近著沃倫王宮。

  領頭的一人,看著看似把守森嚴的沃倫王宮,發出了不屑的冷笑。

  「井底之蛙!」

  「你永遠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

  噗!

  冷笑聲還未落下,對方的頭顱已經高高的飛起。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20 01:37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1-20 17:36
第二十八章 輕而易舉

  鮮血噴散,令潛行而來的人們一愣。

  而這一愣,就注定了他們的結局。

  從陰影中飛射而出的【蒲公英之穿刺】如同是水中的游魚,在人群中穿梭而過,呼吸間,就躥出了人群。

  撲通!撲通!

  絡繹不絕的倒地聲響起了。

  這些剛剛靠近了沃倫王宮,卻還沒有真正進入到王宮中的襲擊者們,就這樣的倒地了。

  嗡!

  狹長的劍刃一陣抖動,沾染在上的鮮血,憑空落下。

  而一道道彷彿是靈魂的虛影,則向著劍刃上匯聚。

  越發不祥的氣息開始從劍刃上散發而出,令注視著這裡的人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蒲公英之穿刺】是一把可以吸收靈魂而變強的長劍,隨著秦然征戰多個副本世界後,已經達到了一種極致。

  【名稱:蒲公英之穿刺】

  【類型:武器】

  【品質:稀有】

  【攻擊力:較強(極強)】

  【屬性:1,亡者哀嚎;2,飛翔穿刺;3,殺戮之聚】

  【特效:無】

  【需求:精神s+】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是】

  【備註:浸泡鮮血,吸納亡魂的不祥之劍】

  ……

  【亡者哀嚎(+2):面對持劍者,所有人都需要進行一次精神不低於c+(b)的判定,判定未通過將陷入混亂、恐懼,當持劍者主動選擇一個目標時,對方需要進行精神不低於b+(a)判定,判定未通過將陷入混亂、恐懼,且受到一次強大級別的精神衝擊】

  【飛翔穿刺(+2):持劍者控制手中的劍進行不超過20(40)米遠距離攻擊,且劍刃本身自動獲得精通(大師)級別潛行和加速效果】

  【殺戮之聚:每吸收150個被屠殺的靈魂,攻擊+1(最高不超過極強),亡者哀嚎+1(上限2)、飛翔穿刺+1(上限2),現有靈魂:300】

  ……

  雖然攻擊有著上限,但是這柄長劍好用的程度,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特別是在處理一些雜兵時。

  簡單的說,大師級的潛行對於常人來說,就是一個極為優秀的刺客程度,但對於一般更加容易躲藏的長劍來說,那就是刺客之王。

  畢竟,人們會警惕一個能夠藏得下人的陰影,但卻絕對不會過多的查看一個只能夠容納一柄劍的陰影。

  防不勝防。

  這是秦然給予【蒲公英之穿刺】的評價。

  當然了,對於有了防備的人,【蒲公英之穿刺】就變得不那麼好用了。

  在遠處一道人影以超出常人範疇衝來的時候,【蒲公英之穿刺】的突襲很容易的被對方擋住了。

  叮!

  匕首與劍刃碰撞,火星四濺中,照亮了那個人狹長的面頰與陰沉的面容。

  「廢物!」

  突襲者這樣評價著死去的手下。

  然後,用一種猙獰的目光看向了站在王宮門口的秦然。

  「你該死。」

  對方狠聲說道。

  接著,手中的匕首一用力,就隔開了【蒲公英之穿刺】的劍刃,整個人如同一道疾風,向著秦然衝去。

  那樣的速度,即使是獲得了+2【飛翔穿刺】的【蒲公英之穿刺】也追不上。

  對方離秦然越來越近。

  清晰的殺意融入在身體帶起的疾風中,變成了冬季的寒風,向著秦然吹去。

  下一刻

  呼!

  北風呼嘯,本來還算溫暖的天氣瞬間變得凍入骨髓,星星點點的雪花從空中飄落。

  風,夾裹著雪花,翻滾向前。

  地上,淡淡的冰霜開始凝結。

  而在霜凍出現的剎那,突襲者卻消失不見了。

  對方的身形徹底的融入到了雪花中,就連那殺意,也融入了一片冰雪中,剩下的就是冰冷。

  但這樣的冰冷,在距離秦然身前還有三米的時候,就徹底的消融了。

  翻滾而來的寒風、雪花,凝結在地面上的冰霜,都在灼熱的惡魔氣息中,化為了無形。

  混亂、蠻橫的惡魔氣息,如同是一根粗大的棒子,狠狠的捅進了風雪中。

  不僅靠近著秦然一側的風雪化為了虛無,就連剩餘的風雪也被攪得一團亂。

  憑空而來的風雪四散紛飛的消失了。

  地面凝結的冰霜崩碎後化為了冰晶。

  隱藏其中的人,被一隻白色巨狼叼在了嘴中。

  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不、不可能。」

  「你的火焰應該被我克制才對!」

  「為什麼會、會……」

  死亡的逼近,都沒有讓對方停下呢喃。

  早已經接到命令的白色巨狼顯然很不滿意這樣的結果,下頜微微用力後,對方徹底的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一件橙色的道具,從那屍體上浮現。

  秦然目光掃過那件道具後,就看向了王宮前的廣場。

  不知何時,本該有著零星燈火的王宮前廣場被黑暗所籠罩。

  在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既像是蟲子爬動的聲音,又像是冤魂的竊竊私語。

  然後……

  光亮閃現。

  溫和、堅韌的光芒,猶如黎明一刻的晨曦,灑遍了整個沃倫王宮前廣場,事實上,不單單是沃倫王宮的前廣場,就連王宮中的絕大部分地方也亮起了這樣的光芒,只是,要比秦然周圍的黯淡一些罷了。

  不過,就算是再黯淡,所有人都能夠看到那散發著光輝的畫像。

  黎明時的日出。

  光輝普照田野、河流、森林。

  打破一切黑暗、禁錮。

  就如同畫上的,眼前的黑暗也被打破了。

  在夜晚時分,給予人一種黎明到來的錯覺。

  這樣的錯覺,令人們感到恍惚。

  可對於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來說,卻是致命的。

  「啊啊啊!」

  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明明只是一個人,卻給人一種是千百人同時哀嚎的感覺。

  接著,這樣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了。

  白色巨狼伸出銳利的爪子,給了對方一個痛快,然後,又叼起一件散發著橙色光輝的道具回到了秦然身邊。

  不動聲色的接過兩件稀有級別的道具後,秦然轉身進入了沃倫王宮。

  在王宮大門後,馬克西姆、賽爾提還帶著十餘名鴉派人士如臨大敵,看著返回的秦然,他們都是一愣。

  即使是站在陰影中的佩裡克娜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蛇派女首領呆呆的看著走回來的秦然,又看了看外面的戰場。

  雖然在秦然說出要用那些『俘虜』釣出其他人時,她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秦然,期望這樣的消息能夠對秦然有用。

  但是……

  這也太有用了吧!

  一想到就是這些輕易被秦然幹掉的人屠戮了她的同伴,蛇派女首領心底就忍不住的升起了莫名的情緒。

  有感激。

  有灰心。

  也有不真實。

  更多的卻是疑問。

  有些控制不住,蛇派女首領走到秦然面前,低聲問道:「你怎麼肯定,他們會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1-20 20: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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