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算計
別人或許沒有人查覺杜康的小動作,不過葉風卻早已經注意上了杜康,早在進入此地的時候,便將神識分出一線出來,監視著此人的一舉一動。
如今杜康雖然一副打坐修煉的模樣,只見他的嘴微微張合,分明在和什麼人進行交流。
這裡竟然有杜康的同夥。
為怕驚動了對方,葉風沒有強行聽取他們的傳音,自然也不知道另一人是誰。但能在他神識一掃之下,躲過而沒有暴露的修士,那只有這裡的幾個金丹期的修士了。
葉風心思電轉,目光在這幾人身上一一閃過,一時之間,也不好做出判斷,哪一個更有可疑。
就在這時,葉風腦中響起龍驕的傳音聲。
「葉兄,這自然之樹整體被光罩保護著,我雖然有辦法強行遁入罩內。但不敢保證,不驚動
這裡的金丹期修士,道兄是否需要我強行破罩進去。」
龍驕地聲音響了起來。
「不要輕舉妄動!現在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我猜測這裡不久就會有一場混亂,到時候再行動也不遲,龍驕,你先回來吧。」
葉風直接否定了對方的建議,隨即說道。
龍驕聽了葉風的話語,沒有任何違抗的意思,隨即化做一道流光返回到了葉風的身體之中。
隨後葉風神色不動,依舊一副修煉的副樣,除了暗自注意杜康的舉動外,不再有其它的動作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杜康間忽然不再傳音了,四下打量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詭異地神色。
就在此時,葉風露出一絲鄭重的神色,正在猜想對方是不是要動手的時候,誰知杜康卻是將雙眼閉了起來,進入了修煉之中。
葉風微微一愣,露出一絲疑惑地神色。
「砰砰……」
就在這時。一聲天崩地裂般的聲音猛然間傳來。
隨即整個山洞猛然間顫抖了起來,所有打坐的修士都猛然間一驚,齊刷刷地將眼睛睜了開來,面露駭然地神色。
那黑衣老者等三名修士同樣露出驚訝地神色。
就在此時,那中年修士眉頭微微一皺,急忙起身往石門方向走去、但是沒等他走到跟前,洞窟大門就自行打開了。只見一個黑衣老者神色難看地走了出來。
「秦師兄,出了什麼事情!」中年修士急忙問道。
「這裡果然暴露了!外面突然出現一群藏頭露尾的修士在攻打穀外陣,不但有金丹期的,好像還有元嬰期老怪在裡,看樣子不是正道聯盟修士。就是魔道聯盟修士,其他勢力決沒有這麼大的手筆。天前輩已經出去主持陣法了,不過對方人多勢眾,你們幾個也跟我出去幫一下忙,這裡只要留錢師兄一人就行。至於給這些弟子洗目之事,暫時先放一下,秦道友,你將這些弟子帶到秘室去去。在此期間,只要有人敢進入聖樹洞窟。錢師兄,直接斬殺便是!」
那黑衣老者面帶殺氣的一口氣說道。
「我知道了。秦兄!你就帶其他人迎敵就是!我會守好此地」
光罩中傳來老者低沉地聲音。
黑衣老者聞言。神色一緩地點點頭,當即帶著中年修士和合歡宗的中年儒士,離開了此地。
中年修士隨即對葉風等一干弟子,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你們都聽到了,靈液一事,先放一放,先跟我到靜室躲避一二。」
說完這話,他便不再理會眾人,直接邁步走去,年輕修士們不敢怠慢,急忙緊追跟去。
葉風見杜康老老實實地跟著一干弟子出了石林,又走出了洞窟,並沒有什麼異動。
不由嘿嘿冷笑,他也不動聲色的跟著眾人一齊行動。
既然連杜康這個心懷不軌之人都如此沉穩,葉風又有什麼好著急的。
不過外面發生的事情,難得真和杜康此人有關。
這時間,也未免太恰到好處了。杜康在此地,還和外面之人有聯繫不成?
葉風露出一絲疑惑地神色。
片刻之後,十名弟子被那中年修士東轉西拐一大圈後,被送進一間較大的石室中,隨後囑咐了幾句。人便直接離去了,顯然是打算過去助戰。
這時,遠處的爆裂聲更大了一些,那顫抖之聲更盛,彷彿外面正陷入苦戰之中。
這些年輕弟子雖然露出憂慮地神色,但一看見中年修士離開,就不覺就按門派分成了幾股,低聲議論起來。
葉風、杜康、慕姓女子和孫武四人,自然站到了一起。
「真沒想到,劍宗的白師叔竟然是奸細!我以前還覺得,他也是散修出身的金丹修士。對他還敬仰無比!」
孫武這句話似乎悶在心底好久了,嘆了口氣之後,隨即說道。
「孫師弟,你真以為散修那麼容易金丹,沒有一些家族在背後支持,有幾人有機緣進入金丹期的,倒是孫師弟是貨真價實的散修出身。聽說有不少家族,已經有意想招師弟入贅其中。師弟不如挑選一個加入即可。以後在修煉上自然臂順利許多。」
慕姓女子冷冷看了那青年一眼,毫無感情的說道。
「嘿嘿!孫某還真不相信,修士非得依靠什麼家族才能成就金丹大道,在下雖然沒有什麼才能,倒也不屑入贅什麼家族。」
那孫姓修士冷笑一聲,隨即說道。
然後他下意識的瞅了幾眼豔冷女子的貌美面容,目中露出一絲火熱地神色,但慕姓女子似乎對此毫不感覺,並沒有再接口什麼。
「不過,這位白師叔說起來,也是一位可憐之人。」
杜康忽然說道。
「可憐?杜師侄,你這話什麼意思。」孫武聽了這話,不由微微一愣,露出一絲疑惑地神色。
慕姓女子眼中流光閃動,同樣露出驚訝地神色,看著此人。
杜康卻是輕然一笑,一反平常憨厚模樣的沒理會二人,反而目光一轉,忽沖葉風森然說道:「葉師弟,你認為杜某說的有沒有道理?」
「不知道,在下對這位白師叔瞭解不多,也不好過多評價!」
葉風見對方將話頭直接指向自己,沒有絲毫驚慌神色,神色不變的悠然說道。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
「杜師侄,你太放肆了。沒聽到我問你話嗎?」
杜康還想在說些什麼時,一旁的孫武見這位師侄竟然不理會他的問話,不由有些惱怒。
「哼,說這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是沒長耳朵。你的話,我自然聽到了。但是我實在沒有興趣,回答這種廢話。」
杜康看了那青年一眼,眼中寒芒閃動,忽然臉露猙獰之色的說道。
「什麼,你……」
「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姓女子終於發現了不妙,臉色微微一沉,隨即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儲物袋之上,聲音冰寒地說道。
其他兩派弟子,這時也發現了他們幾人間的異常,都有些驚訝地看了過來。
「嘿嘿!魔道魔幻宗的親傳弟子。這個答案兩位師侄是否滿意啊!」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男子的話語傳蕩了開來。
「砰……」
隨著一聲巨響落下,靜室大門瞬間裂成了數塊,碎石四散****。
室內弟子一個個吃驚無比,急忙將各自的法器祭出去,同時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一個熟悉的男子身影,出現在了此地。
「白師叔!」
一名劍宗的弟子,一見此人,不禁脫口大叫道。隨後臉色大變,露出了難以置信地神色。
其他弟子一見著猛然出現的中年儒生,同樣的目瞪口呆,一時間呆在了原地。
他們這些人可親眼看到,當初此人被制住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看對方精神奕奕的樣子,哪有絲毫法力受禁的樣子。
「怎麼現在才來!若是再不出現的話,我們就先行動了。」
杜康一見到白姓修士出現卻毫無意外之色,反而冷冷地問道。
「哼!你怎麼知道那老怪物劍絲的厲害。雖然早就有了準備,但當時真是被制住了。要不是你們保證,對方心有忌憚絕不會傷我的性命。你以為我會和你們合作嗎?」
那白姓修士怪眼一番,隨即說道。
「嘿嘿!我們也沒想到,竟是這老怪物親自出馬。不過,一切都和預料的差不多。焚天師叔和貴閣的秦前輩應該能為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聽到二人的答話,其他年輕弟子雖然不知道出了何事,但也知道事情往不好的事情發展。
一名劍宗的弟子倒也十分聰明,當即化為一道紅光,御器向著石門飛去,打算奪路而逃。
但是這名弟子才一飛過白姓修士身旁,那中年儒生神色一沉,只見一道白芒一個閃爍,便消失不見。
「啊……」
慘叫聲響起,弟子和法器瞬間就被斬成了兩截,他地屍體直接摔落到了地上,一見剛剛還在一起的同室弟子,轉眼之間便殞落了,其他修士臉色煞白,五顏六色護罩和防禦法器紛紛祭了出來,大部分人死死盯著中年儒生不敢移開片刻。
一時間,再沒人敢輕舉妄動。
慕姓女子神色大變後,一下遠離了杜康,放出了自己的法寶守護身體四周。
至於那孫武,在儒生出現的瞬間,神色不動地向著身後退了幾步,目光在儒生和杜康之間轉動個不停,臉色難看無比。
葉風無聲息的滑移到靜室一角,目光閃爍不定的望著這一切,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就在這時,杜康忽然身上氣勢狂漲,整個人黑霧籠罩其中,只見一道道黑色在他的身前環繞,然後人就在光芒中體形暴漲,猛然化身成一個身高兩丈的大流,面目猙獰,兩眼血紅,修為一下漲到了金丹中期的水準。
「好!要論藏匿變幻的功法,魔幻宗敢說第二,絕沒人敢說第一了。
「魔幻決」
的確名不虛傳的,不愧為貴宗的鎮派功法,」白姓修士一見杜康這般驚人的變化,並沒有絲毫驚慌之色,反而雙手一拍,笑著說道。
「哼!」杜康變換成的巨漢冷哼一聲,沒有接口什麼,反而陰森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掃而過後,重新落到了葉風身上,臉上一絲陰厲地神色。
「咻……」
「噗……」
兩聲接連響起室內修士只見巨漢身影一晃,
只見一陣黑霧湧動,便來到了葉風的近前,接著毫不客氣的一揚手,瞬間擊碎光罩,然後一拍,直接拍打在了葉風的身上。
葉風的身體直接四分五裂了開來,場面血腥無比。
「啊!」
其他弟子此血腥場面,露出驚怒地神色,以為對方終於要大開殺戒,一個個驚懼不已。
「咦!」
如此順利的擊斃葉風,那人反而露出一絲疑惑地神色,彷彿有些不太相信對方如此容易死去,下一刻,他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看地上那死去的碎屍,的確是擊斃了對方無疑。
「你在幹什麼。這裡弟子不是想殺就殺地,有幾人還是有些來頭的,其中一人,是那恨天那老怪物的後人。不要亂來!」
那中年儒生一見杜康暴然出手,大吃一驚的怒喝道。
「哼。你能殺一個人,我為何不能殺。再說,這小子有些古怪的。自然要先下手解決掉,恨天老怪物的後人。絕不會是此人,這人是和我一起入門弟子。」
杜康淡淡地說道。
「你心裡有數就好!雖然不知道,恨天那老怪後人是男是女,入的是哪一派。但是那恨天老怪神通廣大,三派為了交好他。肯定會讓他後人入選十名弟子的,好有靈液洗目的機會。要是真誤傷了此人,麻煩可就大了。至於我殺的那人,自然也是熟知根底的,絕不是老怪的後人。」
那中儒生神色一緩,隨即神色凝重地說道。
「好了。其他之人,我不會隨便動手了。不過,當然也不能讓他們隨意地搗亂。就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吧。」說到這裡。杜康就滴溜溜地在原地一轉身,身上黑霧一陣閃動,一瞬間將整個靜室都罩在了其中。
其他修士聽到他們前邊的對話,正心中一鬆之際,就被這些黑霧罩住,一時間一個個頭暈目眩之下,隨即便直接暈死了過去。
望著室內眾弟子全都昏迷不醒的樣子,儒生點點頭,面露一絲滿意之色。
「走吧。不能再久留了。」
「知道了。」
二人一說一答之間,立刻大步向門外走去。
不過當杜康走到門口時,心中露出一絲不安地神色,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被他斬殺的葉風的屍體。
他不由輕然一笑,覺得自己疑神疑鬼了,就安心的隨儒生離去。二人一去,靜室自然鴉雀無聲地寂靜起來。
但是僅僅片刻後,屋內卻驀然響起了年輕女子的聲音。
「葉兄,我這天狐**決,是不是在那魔幻決之上啊!那人修為不弱,但卻連殺死的是否真人都不自知,真是好笑啊!」
隨著女子地話語,原先躺在血泊中的葉風屍體,冒出淡淡的白光,然後化為了一團流光,隨即化做尺許長的雪白小狐,神色悠然地說道。
「的確不錯。但是你明明是前身是蛟龍一族,但竟然精通狐族的法術,這真是一個異數啊!不過,這也是他二人修為並不太高的緣故,若是修煉到了金丹後期,恐怕就無法如此容易的欺瞞過去。而且魔幻決,也真是不同凡響。最起碼此人掩飾修為時,連我都無法法判斷出對方真正的修為。」
葉風的聲音,忽然從一處石壁傳來。
隨即流光一閃,只見葉風手持令牌,從石壁中浮現出來。
不知何時,葉風竟悄然遁入了此牆中。靜室內留下的葉風,竟是龍驕借用白狐之軀幻化出來的替身。雖然這化身之術都不能持久,但應付一時半刻和兩名修為不太高的金丹修士,倒也沒有什麼困難的。
「這功法真是如此厲害?不是被葉兄一眼就看出不妥了嗎?」
龍驕神色微微一挑,隨即說道。
「我修煉過九轉陰陽功,單以神識而論就和元嬰初期修士也差不了多少。」葉風不以為意的說道。
白狐聽了這話,並沒有再反駁什麼了。
葉風幾步走到了屋子中間,目光一轉之下,其他人昏迷不醒的樣子,盡收眼底。但目光閃動後,最終落到了那黑衣青年天雲的身上。
龍驕好像看出了葉風的想法一般,身子一個閃爍,便來到了青年的身前,將他腰間儲物袋毫不客氣的一口拽下,然後飛躥回葉風身邊,乖巧的遞了過去。
葉風微微一笑,沒有客氣的接過儲物袋。接著神識一掃之下,就將那裝著養魂丹的玉盒拿了出來,隨後又將袋子漫不經心的扔回到青年身上。
反正此物以對方修為用不上,他自然毫不客氣的收起來了。
「走吧。那兩人應該去了自然之樹那裡,我們也跟上去看一下。」
葉風收了玉盒,略作思索之後,隨即說道,說完這話,只見葉風右手一揚,那小狐化做一道白芒進入葉風的身體之中。
這時外面的爆裂聲仍然連綿不絕,一刻都沒有停下的樣子,葉風聽了幾聲後,就眼中一絲疑色閃過的不再理會。
等葉風到了洞窟外時,石門打了開來,這四周的陣法都沒有了,那二人已經進去了。
而且裡面,正隱隱傳來驚怒地聲音。
「錢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事到臨頭,竟然突然反悔了。你難道忘了宗主當年對你的大恩了。還是真在太一雷宗待了這多年,真忘了自己魔煞宗弟子的身份。」
就在此時,傳來杜康憤怒地喝斥聲。
葉風聞言心中一動,正想過去時,忽然間神色一變,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
因為他神識沒有感應錯的話,這洞窟中竟同時有七八人之多,其中一人赫然是元嬰期修士,他和其他幾名金丹期修士,都悄悄地隱匿在洞窟地面之下,一副甕中捉鱉的模樣。
隨後他悄然潛進洞窟中,遠遠藏在一角,神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