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尊上 作者：九哼 (連載中)

　第2432章　無道留下的話

　　漫天的神聖與漫天的原罪依舊如水火般在爭鋒相對，互相吞噬著。

　　與其說是神聖與原罪在爭鋒，更不如說是聖地九聖子之一軒轅昊在與修出原罪本身的綠袍老祖在爭鋒。

　　軒轅昊人如一輪神聖大日，也如神聖之源，綻放出無窮無盡浩瀚無邊的神聖光華。

　　綠袍老祖自始自終都未曾露面，不過，他露面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存在就已經等於原罪，也就是說，此間漫天的原罪就是綠袍老祖，若非如此的話，他也不可能頃刻間令漫天的原罪籠罩離宮虛空。

　　究竟神聖與原罪誰更勝一籌，一時半會倒也看不出來。

　　「因果不死，原罪不止！命運不休，原罪不朽！大道不滅，無道不開！天地不亡，宇宙不出！虛妄不破，真相不明！」

　　巽風老祖念叨著剛才綠袍老祖說的這番話，道：「如果老朽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無道當年說的過的最後一句話。」

　　「桀桀桀桀！是又如何？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對無道時代執迷不悟嗎？桀桀桀桀，這就是原因！」

　　「哈哈哈！」

　　巽風老祖放聲大笑，笑聲高亢爽朗，蒼古威猛，震耳欲聾，笑聲傳來，周身的神聖光暈也在一圈一圈的綻放，喝道：「可笑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巽風！你個黃口小兒，你說老祖我可笑？」

　　「當年，無道年幼之時，你將其是為傀儡，而後又勾結三千大道試圖將其抹殺取而代之，時隔多年，不曾想到你竟然會說出無道這番話，這難道不可笑嗎？」

　　顯然。

　　巽風老祖是在諷刺綠袍老祖。

　　諷刺他卑鄙無恥，狼子野心，當年先利用無道，又勾結三千大道抹殺無道，試圖取而代之，如今卻又打著無道的名義說什麼因果不死，原罪不止，命運不休，原罪不朽！

　　虛空暗處。

　　古清風也念叨著這番話。

　　因果不死，原罪不止，命運不休，原罪不朽。

　　這句話他很熟悉，自從進入荒古黑洞之後，已經聽過很多次這句話，至於是誰在吶喊這句話，古清風並不知道，他也試著尋找過，只可惜並沒有找到，倒是最後莫名其妙找到了無道山，而且聲音的源頭似乎就是來自無道山。

　　聽剛才巽風老祖說這番話是當年無道說的，古清風頗感驚訝，問道：「這句話真是無道說的？」

　　大行癲僧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聽說……好像是的。」

　　「剛才那巽風老祖說這是無道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是無道臨死前說的話？」

　　「這個……應該是吧，老衲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

　　「無道是怎麼死的？」

　　「我說古小子，這種問題你甭問老衲，問也白搭，老衲又沒經歷過荒古時代，怎麼會知道無道是怎麼死的。」

　　古清風瞥了一眼大行癲僧，他很清楚，大行這個老禿驢總喜歡藏著噎著，就算知道也絕對不會告訴自己，就算告訴自己，一句話中七分都是假的。

　　他也懶得繼續詢問下去，瞧了一眼虛空，這時，大行癲僧連忙追問道：「古小子，你該不會打算出去問綠袍老祖吧？」

　　「怎麼著？不行嗎？」

　　「老衲勸你小子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吧，你小子他娘的沒看出來這裡面的水很深嗎？這他娘的是一個坑啊！是綠袍這個老鱉孫挖的坑，說不定就等著你小子往裡面跳呢。」

　　「我怎麼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坑。」

　　「老衲本來以為綠袍老祖在這裡煽風點火，只是為了讓局勢混亂，不過，剛才綠袍老祖突然動手，老衲頓時明白了，這個老鱉孫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讓局勢混亂啊。」

　　「還能是什麼？」

　　「老衲琢磨著綠袍老祖這個來老鱉孫可能早就布好了局，他先把窮奇逼出來公眾於世，然後趁此機會在這裡煽風點火，動搖洞天福地的軍心，其目的或許就是想以此引出聖地或是上清洞天。」

　　「然後呢？」

　　「然後？」大行癲僧盯著虛空中正在爭鋒相對的原罪與神聖，道：「如果老衲猜測不錯的話，綠袍老祖十有八九應該會想辦法挑撥聖地與窮奇動手！」

　　「你不是說時機未到，聖地不會動手嗎？再則說了，我看窮奇的樣子，他似乎也不會動手，倒是綠袍老祖一直在上躥下跳。」

　　「古小子，你可不要小瞧綠袍這個老鱉孫，這廝那可壞的冒泡，當年在荒古時代就挑唆三千大道與無道。」大行癲僧肅然道：「再則說了，有時候動手，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窮奇或許不想動手，可架不住被綠袍逼到那個份上。」

　　「還有聖地，你以為聖地想露面嗎？不！如果可以的話，聖地絕對不會輕易露面的，這一回也是沒辦法了，必須露面先穩住局勢，換句話說，綠袍這一回不僅把窮奇逼了出來，也把聖地逼了出來。」

　　「聖地一下降臨了兩位聖子，外加巽風老祖這麼一位半聖親臨，這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也是來者不善，如果老衲猜測不錯，聖地這次降臨，穩住局勢只是其次，恐怕也想趁此機會表明聖地的態度。」

　　「因為只有聖地表明態度，那些動搖的洞天福地才不會傾向無道時代的開啟。」

　　「你再想想，聖地如果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們會怎麼做？他們一定會讓各大洞天福地相信聖地有資格也有本事阻止無道時代開啟，如何讓洞天福地相信呢，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耀武揚威。」

　　「時機未到，聖地或許不會動手，可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聖地一定會拿一位原罪變數開刀，從而穩定局勢，表明態度。」

　　每每大行癲僧認真嚴肅的時候，古清風就知道這個老禿驢又開始給自己洗腦了。

　　是的。

　　他知道。

　　可知道歸知道，即便知道大行癲僧在給自己洗腦，每次他都信以為真，至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而且越想，越覺得大行癲僧說的有道理。

　　這次也不例外，古清風問道：「你的意思，聖地這次會拿窮奇開刀？」

　　「這可說不好！反正不管聖地會不會拿窮奇開刀，你小子都不要出去，你小子如果出去的話，到時候正中綠袍的圈套，說不定聖地拿你小子開刀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第2433章　爭論

　　離宮虛空。

　　神聖依舊與原罪爭鋒相對。

　　漫天的神聖如火焚燒著原罪。

　　漫天的原罪如水吞沒著神聖。

　　「桀桀桀桀！——」

　　綠袍老祖那陰鷙深沉的聲音仿若從漫天的原罪中傳來，喝道：「巽風！比起老祖我來，你就更加可笑了！」

　　「哦？」巽風老祖佇立虛空，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捋著下巴的白鬚，周身神聖光華如同光暈般一圈一圈的嚮往擴散著，他看起來神情平淡，一雙渾濁的眼眸也很坦然，道：「老朽如何可笑？」

　　「你心甘情願做因果的走狗，命運的奴隸，難道不可笑嗎？」

　　「自古以來，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便得惡果，天理循環，因果報應，你種下什麼因，就會得到什麼樣的果，這就是命運。」

　　巽風老祖輕聲淡語的反駁道：「沒有人主宰我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的我們自己在主宰自己的命運，既如此，何來因果的走狗，命運的奴隸？」

　　綠袍老祖大喝道：「荒謬！荒謬！簡直荒謬至極！」

　　「這不是荒謬，而是事實，只是你不願也不敢承認罷了，如若沒有了因果，那麼種善因得不到善果，好人沒有好報，惡人沒有惡報，屆時，天下蒼生則再無寧日。」

　　不得不說。

　　巽風老祖的話很有道理。

　　且叫人無法反駁。

　　即便是嚮往無道時代的虎力大仙與青木老仙，包括古清風還有大行癲僧也不例外。

　　仔細想像，的確如此，如果沒有因果束縛，好人無好報，壞人無惡報，天下定會大亂，世間再無道德可言，殺戮如吃飯一樣簡單，生命便會入草芥，任人宰割。

　　「桀桀桀桀！巽風，你莫要跟老祖說這些屁話！什麼因果，什麼命運，都是狗屁！我等生來平等，為何要遵守這坑爹的因果命運，所謂的因果命運，不過是某些存在創造出來的牢籠而已，我等若想衝出牢籠，唯有屠滅大道，開啟無道時代，如果繼續待在牢籠裡，永生永世都是某些存在手中的一顆棋子螻蟻罷了！」

　　別說。

　　綠袍老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大多數嚮往無道時代的存在也都是這麼認為。

　　誰規定就必須遵守因果命運？

　　我不想遵守，不行嗎？

　　更何況。

　　因果命運的背後，究竟有沒有人主宰？

　　如若真有人主宰因果命運，豈不是就等於主宰天下蒼生？

　　「綠袍，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任何存在能夠主宰因果與命運，從來沒有！」

　　「桀桀桀桀！」

　　巽風老祖的話音傳來，綠袍老祖笑的越來越喪心病狂，與此同時，伴隨著綠袍老祖的大笑，漫天的原罪滾滾爆發。

　　嘩的一瞬間，一道巨大的頭顱在漫天的原罪中孕化而出。

　　這顆顱頭扭曲模糊，披頭散髮，模樣猙獰，孕化出來的時候，瞪著巽風老祖，喝道：「你敢說沒有任何存在主宰因果命運？」

　　巽風老祖盯著綠袍老祖孕化出來的這一顆頭顱，神情並沒有任何變化，仍然很平靜，回應道：「老朽的確敢說這句話。」

　　「放屁！誰人不知古老族人一直在背後主宰著因果與命運！而你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說沒有任何存在主宰，桀桀桀桀！你當老祖是三歲小兒嗎？」

　　「古老族人存在與否，我等誰也不知，即使存在，古老族人是否活著，我等也不知。」巽風老祖辯解道：「更何況，就算古老族人真的存在，也真的活著，也不可能主宰因果與命運。」

　　「桀桀桀桀！巽風啊巽風！你是把老祖我當做三歲小兒？還是把大家都當做三歲小兒？你說的這些話，糊弄糊弄世俗界那些凡人小傢伙還行，想要糊弄我們，真是愚蠢！」

　　「老朽並無任何糊弄的意思，而是說的事實，如若古老族人真的可以主宰因果命運，那麼這古今天地就不會有什麼浩劫，更不會有什麼原罪。」

　　「放屁！原罪的存在本身就是因果錯誤！古老族人根本無法阻止！」

　　「你也說過了，原罪的存在乃是因果錯誤，古老族人無法阻止，試想一下，如果古老族人真的主宰因果命運，又怎會無法阻止原罪這種因果錯誤？正因為無法阻止，恰恰說明古老族人根本沒有主宰因果命運。」

　　這一下綠袍老祖沉默了，先前孕化出來的那顆猙獰頭顱也消失了。

　　虛空暗處。

　　大行癲僧看起來也被巽風老祖與綠袍老祖的爭論弄的有些迷糊了，問道：「古小子，你覺得巽風老祖這話有沒有道理？」

　　古清風搖搖頭。

　　他的意思倒不是否認巽風老祖的話，而是巽風老祖的話聽的他也有些糊塗，仔細想想，巽風老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而綠袍老祖的話，也不能說是錯的。

　　原罪乃是因果的錯誤。

　　古老族人能否阻止，也不能完全說明，古老族人就一定是否主宰著因果命運。

　　畢竟即使古老族人真的主宰因果命運，也不可能絕對保證因果沒有錯誤，說不定就是因果古老族人主宰著因果命運，所以才孕化出了原罪這麼一個因果錯誤。

　　當然。

　　也或許古老族人真的沒有主宰因果命運，是因果自己出現了錯誤，才孕化出了原罪。

　　這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

　　在古清風看來，在這裡爭論古老族人是否主宰因果命運並沒有什麼意義。

　　主宰又如何？不主宰又怎樣？

　　無論古老族人主宰因果命運與否，原罪都已經出現了。

　　不過。

　　大行癲僧可不這麼看，反之，他覺得綠袍老祖與巽風老祖在這裡爭論古老族人是否主宰因果命運非常重要。

　　若是綠袍老祖可以證明，古老族人主宰著因果命運，那麼屠滅三千大道的聲勢會更加強大，也會有更多的洞天福地加入進來。

　　如果巽風老祖可以證明古老族人沒有主宰因果命運，那麼守護三千大道的聲勢就會更大，猶豫的洞天福地也會傾向守護三千大道。

　　只可惜。

　　綠袍老祖無法證明古老族人主宰著因果命運。

　　而巽風老祖也無法絕對證明古老族人就一定沒有主宰因果命運。

　　藏身在虛空暗處的高手，要嘛是歸墟的高手，要嘛是洞天福地的高手，不是原罪老祖，就是大道老祖，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存在，雖然不會輕易的被他人的言語煽動，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或多或少都會受到點影響。

　第2434章　煽動

　　「桀桀桀桀！不管古老族人有沒有主宰因果命運，就算沒有主宰，我等也應該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

　　綠袍老祖陰鷙深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喝斥道：「大道不公，就應屠滅！」

　　巽風老祖平靜的反問道：「大道何來不公？」

　　「桀桀桀桀，大道何來不公？問的好！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今日老祖就告訴你大公何來不公！」綠袍老祖大喝道：「同為大道，憑什麼天道主宰蒼生？憑什麼仙道獨霸天地，憑什麼你們聖道高高在上，憑什麼鬼怪之道如螻蟻？憑什麼人靈之道如此卑微？告訴老祖？憑什麼？這就是所謂公道嗎？」

　　方才談論古老族人是否主宰因果命運的時候，巽風老祖說的綠袍老祖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而這一回談到公道兩個字的時候，綠袍老祖又將巽風老祖怒懟的啞口無言。

　　而且在場的存在。

　　不管是虎力大仙、青木老仙，還是古清風、大行癲僧，以及藏在暗處的各大洞天福地的老祖們，包括巽風老祖，就算他們內心再不想，也不得不承認綠袍老祖說的是事實。

　　眾所周知。

　　在三千大道中，人道、靈道與鬼道怪道地位最低，最卑微，最沒有存在感，甚至可以說壓根就沒有什麼人靈之道鬼怪之道可言。

　　諸天萬界，凡人有很多，可又有誰真正踏入過人道？

　　但很少很少，少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凡人若想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下去，唯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修煉成仙。

　　人道如此。

　　怪道也不例外。

　　這諸天萬界各種怪多不勝數，但真正踏入怪道的寥寥無幾，怪道若想生存，也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修煉成妖。

　　最為可恨的是。

　　三千大道剛出現的時候，人道與怪道並沒有這麼卑微，那個時候三千大道是真的平等。

　　只可惜後來大道爭鋒，某些大道為了發展自己，特意壓制其他大道成長。

　　人道是如何沒落的？

　　還不是被仙道等幾個大道聯合壓制，甚至為了壓制人道的成長，不惜抽取人道本源的魂魄，使得凡人與生俱來都比較弱小。

　　縱然後來人道出現幾個天人，也都被仙道秘密給抹殺了。

　　怪道的情況與人道差不多，都是被某些大道打壓，抽取了本源的魂魄，也使得怪道與生俱來比較弱小。

　　至於鬼道，其地位也低的可憐，大多數連意識都沒有，都是孤魂野鬼，成為妖魔眼中的傀儡，縱然鬼道有青燈老祖這樣的霸主，也未能改變鬼道的處境。

　　還有靈道，其地位甚至比人道都不如，因為大多數精靈，要嘛成為一些仙人的寵物，要嘛成為仙人的坐騎。

　　反觀仙道，對於凡人來說就如神一樣的存在，只要仙道願意，隨隨便便就可以將一個凡人抹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再有聖道。

　　誰都知道聖道被譽為無上大道，更有號稱若想成神，先入聖之說。

　　對於凡人來說，仙道是神，而對於仙道來說，聖道就是神。

　　「桀桀桀桀！巽風，你不是問老祖我大道何來不公嗎？這就是大道不公，既然不公，就要屠滅！」綠袍老祖得意的大笑起來，趁此機會又喝道：「巽風，別以為老祖不知道你為何堅守大道，你已然踏入聖道，且已修成半聖，成聖只是時間問題。」

　　「只要大道不滅，你這位半聖的存在就永遠高高在上，凌駕在大道之上，俯視蒼生，你害怕！害怕大道被滅，更害怕無道時代開啟，因為無道時代開啟之後，你這位所謂的半聖就再也沒有任何優越感，更不可能高高在上！」

　　「諸位！你們都是各大洞天福地的老祖，或許有的在仙道，有的在魔道，有的在妖道，也有的在鬼道，但我想你們其中大部分都不是與生俱來的仙，也不是與生俱來的魔，而是後天一步一個腳印辛辛苦苦修煉上來的。」

　　「其中艱辛與苦楚，我不說，大家都深有體會，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這樣？如果大道真正平等的話，我們又何須放棄自己與生俱來的大道，而踏上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大道？」

　　「原因很簡單，都是某些大道從中作梗，打壓我們的大道，抽取我們大道的魂魄，讓我們不得不踏入他們的大道。」

　　「你們現在修煉出來了，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子孫，你們子孫的子孫，你們的子孫後代，都要重複你當年走過的路。」

　　「你們之中或許有的是與生俱來的仙，也有與生俱來的魔，天生就高人一等，可你們不要忘記，在你們頭頂之上，還有聖道，還有天道。」

　　「在人道面前，你們仙道高高在上，可在聖道面前，你們仙道連狗屁都不是！你們視人道為螻蟻，而聖道也視你們為螻蟻。」

　　「你們仙魔大道打壓人道打壓怪道，而聖道也可以打壓你們仙魔大道。」

　　「天道之下皆螻蟻，聖道之下皆草芥，這句話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嗎？」

　　「若是大道不滅，現在人道與怪道的處境，就是你們仙魔大道以後的處境！」

　　「唯有屠滅大道，眾生才會平等！」

　　「唯有屠滅大道，眾生才不會被因果束縛。」

　　「唯有屠滅大道，眾生才可以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

　　「唯有屠滅大道，才可以開啟無道時代！」

　　綠袍老祖瘋狂大喝，喝聲震耳欲聾，在離宮虛空不斷的炸響，不斷的迴蕩，威勢驚人，甚是強烈。

　　「這綠袍老祖真他娘是一個奇才！」

　　藏在暗處，古清風對綠袍老祖稱讚不已，暫且不說綠袍老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局，挖的坑，單說他這番話，當真是有理有據，聲情並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叫人聽完之後，忍不住點頭稱讚，內心也有一種衝動，一種屠滅三千大道的衝動。

　　就是古清風這種對屠滅三千大道沒有任何興趣的存在，在聽完綠袍老祖這番話之後，也都被煽動的想屠滅三千大道。

　　旁邊，大行癲僧也點點頭，很是贊同，說道：「老衲現在終於明白，綠袍老祖當年為何能把無道哄的團團轉，也明白這個老傢伙後來又為何能煽動三千大道去滅無道，這張嘴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煽動的老衲都他娘的想屠滅三千大道了。」

　第2435章　薑還是老的辣

　　離宮虛空。

　　神聖依舊在與原罪爭鋒相對。

　　漫天的聖光依舊如聖火般焚燒著，漫天的原罪依舊如黑水般吞沒著。

　　聖光浩瀚無盡，源源不斷。

　　原罪同樣是浩瀚無盡，源源不斷。

　　綠袍老祖雖未現身，但眾人都知他早已修出原罪半身，漫天的原罪更是來自於他。

　　而漫天的聖光則來自軒轅昊。

　　他自降臨出現，就只是雙手負在身後，佇立在虛空，人如神聖之日，綻放著無窮無盡的浩瀚聖光，唯一不同的是，剛降臨之時，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而此刻臉上的神情像是流露出一種不耐煩來。

　　「不知所謂的老東西！」

　　軒轅昊冷厲的說了一句，人如神聖大日的他，綻放的聖光突然狂暴起來。

　　許是察覺到軒轅昊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旁邊的軒轅瞳立即閃身過去，望著軒轅昊，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師姐，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也等夠了，是時候讓這個老傢伙閉嘴了！」

　　「莫要衝動，一切聽老祖的意思。」

　　軒轅瞳自出現之後，就一臉愁容，直至現在依舊如此，而且愁容越來越沉重。

　　確實。

　　如大行癲僧所猜測的那樣，聖地原本並不打算這麼早露面，至少，原計畫是這樣，因為時機未到，這個時候即使現身，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現在的局勢有些混亂，各方老祖都在暗中試探，聖地露面的話，很容易會被針對，且，一旦露面，很多事情就會顯得很被動。

　　但是現在的情況，令聖地已經到了不得不出面的程度了。

　　因為局勢太亂了，局勢越亂，對守護天地大道越不利。

　　再加上綠袍老祖一直在這裡煽風點火，混淆視聽，逼的聖地不得不出面。

　　聖地不是看不出來這是綠袍老祖設的局，聖地降臨，恐怕正中了綠袍老祖的圈套。

　　可即便如此，聖地還是降臨了。

　　一來是形勢所逼，這個時候聖地必須出面，哪怕知道這是綠袍老祖布的局，也必須去面對。

　　二來，他們有信心也有資格更有這個本事來應對綠袍老祖佈置的局。

　　其實。

　　真正叫軒轅瞳擔心的倒不是綠袍老祖布的局，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她知道，聖地此次降臨，穩住目前混亂的形勢只是其次，真正的目的，則是趁此機會表明聖地的態度。

　　這才是令軒轅瞳最擔心的事情。

　　如何表明聖地的態度。

　　如果無需動手就能表明聖地的態度，那就再好不過。

　　若是唯有動手才能表明聖地態度，到時不知會引發什麼後果。

　　軒轅瞳現在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巽風老祖身上，希望巽風老祖可以無需動手就能表明聖地的態度，儘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希望有些渺茫，但至少還有少許希望。

　　「綠袍！老朽勸你莫要執迷不悟，這古今天地從來就沒有什麼無道時代，所謂的無道時代根本不曾存在。」

　　「桀桀桀桀！」綠袍老祖放聲大笑，喝道：「好你個巽風小兒，你當真以為老祖我被鎮壓在歸墟無數歲月，被鎮壓的腦子糊塗了不成。」

　　「即使老祖在歸墟被鎮壓的腦子糊塗了，難道大家的腦子都糊塗了嗎？誰人不知在荒古之時無道屠滅過三千大道，開啟過無道時代？」

　　「而你竟然恬不知恥的說什麼無道時代不曾存在？桀桀桀桀！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巽風老祖不為所動，神色依舊尤為平靜，回應道：「當年，三千大道並未被無道屠滅，只是暫時隕落而已，隕落並不代表消失，更不代表滅亡，如若三千大道當真被屠滅，荒古之後，三千大道又怎會復甦？」

　　「至於所謂的無道時代也並未開啟，也只是三千大道暫時隕落時出現短暫的時光罷了。」

　　「放屁！」

　　綠袍老祖憤怒的大喝道：「當年無道屠滅三千大道的時候，老祖我可是親眼目睹三千大道的本源紛紛潰散，根本不是暫時隕落，是潰散！徹底潰散！」

　　「如果當年三千大道的本源當真徹底潰散的話，荒古之後大道又為何復甦？」

　　這個問題綠袍老祖沒有回答。

　　他回答不了，藏身在暗處那些洞天福地還有歸墟的老祖誰也回答不了。

　　哪怕他們都經歷過荒古時代，仍然回答不了。

　　這個問題對於大家來說一直是一個謎。

　　很多存在都如綠袍老祖一樣，當年親眼目睹過無道屠滅三千大道，也都親眼目睹過三千大道的本源紛紛潰散。

　　至於荒古之後，為何潰散的大道又紛紛復甦，無人知曉。

　　要說無道屠滅了三千大道，可荒古之後，三千大道又接踵復甦。

　　要說無道沒有屠滅吧，可很多人又都親眼目睹過。

　　究竟是怎麼回事。

　　至今也是一個謎。

　　這時。

　　綠袍老祖又憤怒的喝斥道：「是古老族人！一定是古老族人動的手腳，老祖我雖然不知道古老族人究竟動了什麼手腳，但敢肯定終結荒古，令大道本源復甦的一定是古老族人！」

　　「呵呵！」

　　聞言，巽風老祖笑了，說道：「你認為是古老族人終結了開啟一瞬間的無道時代，也終結了荒古時代，也是古老族人令潰散的大道本源重新復甦，對否？」

　　「沒錯！就是這樣！」

　　「暫且不談是不是古老族人動的手腳，有一個問題，不知你有沒有想過，如若真是古老族人動的手腳，說明他們有能力令大道本源復甦，也有能力終結無道時代，荒古之時，他們就終結了開啟一瞬間的無道時代，令潰散的大道本源復甦。」

　　頓了頓，巽風老祖繼續說道：「既如此，你還執著無道時代又有什麼意義？古老族人在荒古可以領潰散的大道本源復甦，那麼在今古時代同樣可以，古老族人在荒古可以領開啟的無道時代終結，那麼在今古同樣可以。」

　　藏身在暗處的大行癲僧，瞧著場內的巽風老祖，說道：「這巽風老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這話看起來像是說給綠袍聽的，其實是說給那些洞天福地的老祖聽的。」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薑還是老的辣，綠袍老祖煽風點火的本事了得，這巽風老傢伙以靜制動，自然而然說出的話就能叫人信服，真是厲害！」

　第2436章　種念

　　其實。

　　關於荒古時代，古老族人抹殺無道，終結開啟一瞬間的無道時代，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眾所周知。

　　當年所謂的無道只是原罪孕化出來的一抹意識。

　　抹殺了無道，並不代表抹殺原罪本源。

　　或許是當年時機未到，也或許是其他原因，導致古老族人未能除掉原罪本源。

　　故此，唯有等到今古時代布下種種因果，逼迫原罪真主出世，從而趁此機會徹底除掉原罪這個禍端。

　　當然。

　　這只是一些人的猜測，究竟事情的真相是怎樣，誰也不知。

　　而綠袍老祖或許是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巽風老祖，便沒有繼續說話。

　　倒是巽風老祖一手捋著下巴的白鬚，依舊沉穩平靜的說道：「老朽勸諸位莫要繼續執迷不悟，這古今天地從來就沒有什麼無道時代，所謂的無道時代只不過是原罪編造出來的一個謊言而已，原罪屠滅三千大道真正的目的，是想取而代之，主宰天地，主宰眾生。」

　　「老朽承認，三千大道各有不同，以至於大道眾生亦不同，但這並非天注定，也不是命運安排，而是因果使然，歷史造就了今時今日的局面，而歷史是輪迴的，因果更是如此，聖道不可能永遠高高在上，天道也不可能永遠主宰天地，人道也不可能永遠卑微。」

　　「試想一下，如果三千大道真的徹底隕落，失去了因果束縛，沒有了道德束縛，芸芸眾生會怎樣？好人沒好報，惡人無惡報，屆時，天下大亂，再無寧日。」

　　「何為原罪？這就是原罪！」

　　「諸位，是時候該醒醒了，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原罪時代，有也只是一個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原罪時代，若是諸位還為自己為後代著想的話，就請諸位不要再做原罪的奴隸！」

　　高手！

　　都是高手。

　　古清風發現這些個老傢伙，講起道理來都是一套一套的，有理有據，聲情並茂，叫你無法反駁，也叫你不得不信服。

　　他對無道時代沒有興趣，所以以前也從來沒有想過所謂的無道時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時代。

　　現在巽風老祖這麼一說，仔細琢磨了一下，別說，還真的挺有道理。

　　失去因果與道德的束縛之後，可不就是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嗎？若是當大家都沒有任何顧及了，或許真如巽風老祖所說的那樣，天下大亂，再無寧日。

　　古清風以前對原罪也沒有什麼具體概念，倒是聽巽風老祖說完這些話，他似乎有些懂了。

　　何為原罪？

　　當罪惡不再有因果，當原罪回歸原始，或許就是所謂的原罪。

　　這時，大行癲僧問了一句：「古小子，你該不會相信巽風這個老梆子說的話了吧？」

　　「怎麼了？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你小子可千萬別著了這個老傢伙的道。」

　　「這他娘的能有什麼道？」

　　「你小子可不要以為他這話是說給綠袍聽的。」

　　「我知道是故意說給那些洞天福地的老祖聽的。」

　　「也不僅僅是如此，老衲琢磨著這個老傢伙很可能也是故意說給你們這些原罪變數聽的。」

　　「說給我們聽，怎麼著，難不成他以為憑這些話就能讓那些原罪變數改邪歸正，不去圖謀原罪真主？反而去守護天地大道？」

　　「真正圖謀原罪真主的原罪變數或許不會因為巽風這個老傢伙幾句話而改變，問題是並不是所有原罪變數都想圖謀原罪真主，你小子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而且看起來窮奇這廝似乎也對原罪真主沒有興趣。」

　　「我雖對原罪真主不感興趣，但也不會去守護坑爹的大道。」

　　「你小子以前經常說一句話，世事無絕對，你就敢肯定你一定不會守護大道嗎？」

　　大行癲僧這句話還真把古清風給問住了。

　　確實。

　　他無法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守護大道。

　　因為很多事情不到最後關頭，是無法做出決定的，而且也有很多事情，往往不是你想就能做，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不想就不做的，畢竟計畫趕不上變化。

　　「古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巽風這個老傢伙今日說這些話，你隨便聽聽不打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最可怕的是思考，一旦你思考他說的這些話，那麼他的這些話就會在你的腦海中產生一個念頭。」

　　大行癲僧又是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你莫要小看一個念頭，這玩意一時半會或許對你產生不了什麼影響，可架不住時間長，時間一長你的思維或許就會因為這個不起眼的念頭而漸漸發生改變，有時候甚至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某個處境，你會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念頭而做出你想像不到的決定。」

　　「我們佛家關於悟性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漸悟，一種是頓悟。」

　　「漸悟說白了就是因為一個念頭影響思維漸漸領悟，頓悟則是因為一個念頭與你某一個瞬間的處境契合之後領悟。」

　　聽完大行癲僧說的這些話，古清風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大行癲僧有些懵，問道：「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你這個老禿驢隔三差五的就在我耳邊念叨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敢情是想漸漸影響老子的思維。」

　　「這……」大行癲僧如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古清風竟然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他神情一怔，呆若木雞，臉色也是青一陣紅一陣，張張嘴，欲言又止，過了好大一會才喝道：「咱們正說著巽風這個老東西，你他娘的怎麼拐到老衲身上了，再則說了，老衲什麼時候跟你說過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小子不要血口噴人行不行！」

　　古清風咧嘴笑了笑，拍了拍大行癲僧的肩膀，示意自己只是開個玩笑，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大行癲僧還想說什麼，這時，場內突然傳來綠袍老祖的大喝聲。

　　「巽風！你個老東西！少在這裡扯什麼因果命運，你就是害怕！害怕大道隕落，害怕你們聖道不再高高在上，你守護大道，只因你身處尊貴的聖道，僅此而已。」

　　「諸位，不要聽巽風這個老東西胡扯，他根本就是古老族人的狗腿子，妄圖繼續利用因果命運主宰大家，因果是羈絆，命運是枷鎖，我們唯有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方能超脫羈絆，超脫枷鎖，主宰自己的命運！」

　　「原罪不是罪！」

　　「因果不死，原罪不止！」

　　「命運不休，原罪不朽！」

　　「大道不滅，無道不開！」

　　「天地不亡，宇宙不出！」

　　「虛妄不破，真假不明！」

　　「殺！大家一起動手殺了他們！」

　第2437章　裁決萬物的神聖之日

　　話音落下，轟然一聲巨響，漫天的原罪驟然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如同黑雲密佈滾滾壓下，甚為瘋狂。

　　終於！綠袍老祖開始動真格的了。

　　對此巽風老祖倒也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唉聲嘆了一口氣。

　　「呵！」

　　早已等的不耐煩的軒轅昊，那張俊美的臉上劃過一抹傲然的笑意，縱身躍起之時，直衝天際。

　　原本似若神聖大日的他，直衝天際之時，如同一輪霸日冉冉升起，綻放出無窮無盡的浩瀚聖光，一道接著一道，漫天儘是，如同道道光柱，衝擊著滾滾壓下的漫天原罪。

　　見此一幕，軒轅瞳著急不已，又十分擔憂，只不過，她這次並未阻攔，因為她早已意識到聖地若想表明態度，根本無法避免動手。

　　旁邊，巽風老祖或許是看出了軒轅瞳內心的擔憂，說道：「該說的老朽已經說了，不該說的老朽也說了，但這還遠遠不夠，下面就看昊兒的了，既然我們聖地已經出面，就必須讓這天上地下所有存在都明白我們聖地的態度，即便沒有綠袍老祖挑釁，我們聖地也必須耀武揚威！」

　　「我知道，我只是……」

　　軒轅瞳皺著眉頭，說道：「我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巽風老祖道：「擔心什麼？擔心昊兒掌握不好分寸嗎？放心好了，昊兒雖然孤傲，但絕對能夠掌握好分寸。」

　　軒轅瞳微微搖首，她也知道軒轅昊能夠掌握好分寸，若非如此，聖地也不會安排軒轅昊出面，讓她的擔心的也不是這個，至於擔心什麼，說實話，軒轅瞳自己也說不清。

　　她內心深處總感覺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到底會發生什麼，她不知道。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擔憂。

　　或許也有點杞人憂天。

　　軒轅瞳在內心如此安慰著自己。

　　轟隆隆

　　神聖與原罪再次爭鋒相對。

　　這一次軒轅昊所展示出來的實力，簡直叫人大開眼界。

　　軒轅昊人如大日，身披萬丈神聖光華，如天神降臨一般，眉宇間那顆白點亦如一道漩渦，更如神聖之源，緩緩旋轉著。

　　「綠袍！你所謂的原罪，在我神聖面前如同浮雲一般，只要我想，隨時就能讓這原罪煙消雲散！」

　　虛空中傳來軒轅昊的聲音。

　　雖然很少有人見過軒轅昊，不過聽這軒轅昊說話的口吻，顯然，是一位孤傲霸絕的存在。

　　確實，身為聖地九聖子，師承隻手遮天的武聖軒轅無極，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軒轅昊既有狂傲的資格，也有狂傲的本事。

　　果不其然話音落下，場內已然看不到軒轅昊的蹤影，有的只剩下一輪大日。

　　一輪神聖大日。

　　先前的軒轅昊雖然人如大日，但並未化身大日，而這一刻，他化作了神聖大日。

　　先前神聖與原罪爭鋒相對的時候，大家驚嘆軒轅昊的強大，然也只是驚嘆而已，

　　直至此刻親眼目睹軒轅瞳化作一輪神聖大日，眾人的驚嘆已然有些窒息。

　　誇張嗎？

　　一點也不誇張。

　　藏身在虛空中的高手們，要嘛各大洞天福地的大道老祖，要嘛是歸墟的原罪老祖，他們都知道，大日太陽乃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源泉之一。

　　只不過能夠駕馭大日太陽的寥寥無幾。

　　當然。

　　寥寥無幾並不代表沒有。

　　相傳在很久以前，大日太陽被九種大道霸佔著，有天道，有神聖之道，有光明之道，也有佛道等九種大道。

　　這九種大道都可以駕馭大日太陽，也都可以代表大日太陽，比如天日，比如神聖大日，光明大日，佛之大日。

　　故此，關於大日太陽還有一種說法，便是九陽，意為九道之日。

　　只是，霸佔大日太陽的九種大道在荒古時代隕落的隕落，消失的消失，荒古之後也只剩下天道、聖道、佛道與光明之道。

　　縱觀古今天地，能夠化身大日的或許有不少，只不過大多數化身大日都只是虛有其表而已，莫說大日之靈，就是大日之威都沒有，有的甚至連大日之形都不是。

　　古往今來真正能夠化身大日的並沒有幾個。

　　一來不管是天道還是聖道，包括光明之道都堪稱無上大道，並不是誰想踏入就能踏入的，即使踏入這些大道，也未必能夠化身大日。

　　比如場內的巽風老祖，他早在荒古時代就踏入了聖道，且現在更是半聖的存在，距離成聖只有一步之遙，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化身大日。

　　原因很簡單，他沒有神聖血脈，根本駕馭不了大日。

　　同樣。

　　古往今來西天佛陀雖不多，也絕對不少，不過，能夠化身大日的也寥寥無幾，縱然是一些證得羅漢果，哪怕修成菩提的菩薩也不行。

　　仔細想想，荒古之後也只有那麼寥寥幾人能夠化身大日。

　　其中最為人知的便是當年大日曜皇化身光明大日普照九幽。

　　還有就是被譽為佛帝的妙如來化身佛之大日超度九幽。

　　至於傳說中的天日，還有神聖之日，荒古之後從未有人見過。

　　今天。

　　就是現在。

　　聖地九聖子之一的軒轅昊化身大日，大家也都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神聖之日。

　　可怕！

　　很可怕！

　　尤為可怕！

　　簡直比想像中還要可怕多的多。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感覺。

　　儘管那些大道老祖與原罪老祖都藏身在虛空暗處，可他們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神聖大日的可怕。

　　相傳。

　　佛之大日，超度萬物。

　　光明大日，淨化萬物。

　　而神聖大日，裁決萬物。

　　即使藏身在虛空暗處，那些老祖們面對化身神聖大日的軒轅昊，都有一種感覺，一種被裁決的感覺。

　　尤其是虎力大仙與青木老仙，先前他們被聖光籠罩的時候，雖有不適，但也只是僅此而已，受到的影響並不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此刻面對神聖大日，被聖光籠罩之後，他們二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向來囂張跋扈的虎力大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瞪著一雙虎目，內心有種深深的恐懼。

　第2438章　聖裁

　　神聖！

　　漫天的神聖。

　　化作一輪神聖的大日軒轅昊懸掛在當空，展望出無窮無盡浩瀚的聖光。

　　漫天的原罪在神聖之光的照耀下早已千瘡百孔，此刻被神聖大日籠罩，如水蒸發，正在潰散消失。

　　「我說過，你們所謂的原罪，在神聖之日面前什麼也不是，只要我想，彈指間便可叫這漫天的原罪煙消雲散。」

　　虛空之中傳來軒轅昊的聲音，話音落下，化身神聖大日的他驟然變的晶瑩剔透純潔無瑕，與此同時，綻放的神聖之光也是晶瑩剔透純潔無瑕。

　　場內的青木老仙與虎力大仙還不知怎地回事，只覺渾身滾燙，內外皆是，如同渾身上下都被聖火焚燒一樣，難受不已，二人根本不敢怠慢，第一時間祭出力量抵擋。

　　他們雖然不像綠袍老祖那般修出原罪本身，但卻已經修出原罪自身，亦可以代表原罪，說原罪就是他們自己也不錯。

　　二人祭出力量抵擋之後，雖說處境好了許多，渾身上下也不再像被聖火焚燒，不過，那種難受的感覺並未消失，而且，隨著他們祭出的力量越強大，越能清晰的感覺到此間神聖之光的可怕。

　　在他們不遠處。

　　白衣白髮的俊美少年依舊佇立在窮奇之鼎之上，他深深皺著眉頭，緊緊盯著化作神聖大日的軒轅昊，周身也閃爍著若隱若現的光華。

　　顯然。

　　融入過原罪真血乃是原罪變數號稱窮奇輪迴轉世的他，面對神聖大日也都不得不祭出力量抵擋。

　　漫天的原罪消失了。

　　是的。

　　消失了。

　　就在軒轅昊的聲音落下，就在他化作的神聖大日綻放出晶瑩剔透聖潔無暇的光華之後，漫天的原罪就被照耀的煙消雲散了，而先前那些喪失自我的原罪報應身更是早已灰飛煙滅。

　　放眼張望過去，到處都是神聖，再無任何原罪。

　　這一刻。

　　離宮虛空儼然成了一方神聖世界。

　　而化身神聖大日的軒轅昊就如同主宰這神聖世界的神靈一般。

　　一直藏身虛空暗處的古清風望著這一幕，瞧了瞧似若神聖世界一樣的離宮虛空，又看了一眼化作神聖大日的軒轅昊，驚嘆道：「不愧是傳說中裁決萬物的神聖之日，當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說起來。

　　古清風也算見過世面，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存在，此刻親眼目睹神聖大日的強大，內心也很是震驚了一把。

　　他這輩子見過很多高手化身大日，然，大多數化作的大日都只是一種神通罷了，並不具備大日之威，更不具備大日之靈。

　　至於真正的光明大日，還有佛道的如來大日，他也沒有見識過。

　　倒是大日曜皇化身光明大日普照九幽，妙如來化身如來大日超度九幽的傳說，他也有所耳聞。

　　他曾經問鼎過九幽大帝，對九幽可以說非常瞭解，大日曜皇與妙如來，一個化身光明大日普照九幽，一個化身如來大日超度九幽，古清風也可以想像出來光明大日與佛道的如來大日是何等強大。

　　他琢磨著神聖大日號稱裁決萬物，想來，應該與光明大日與如來大日相差無幾，甚至更加強大。

　　是的。

　　他以為是這樣。

　　直至此刻親眼目睹神聖大日之後，古清風才意識到自己低估光明大日也低估了如來大日，更低估了神聖大日，這玩意比想像中還要強大的多。

　　「自打進入荒古黑洞之後，老衲就一直勸你小心謹慎點，你小子根本不當回事，現在終於明白老衲為何讓你小心謹慎了吧？」

　　大行癲僧陰沉著臉，喝斥道：「神聖大日可不是號稱裁決萬物，而是真的裁決萬物。」

　　確實如大行癲僧所言，古清風剛才也試著去感受了一下，他的確從聖光中感受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那種力量應該就是神聖裁決的力量，在這種神聖裁決力量的面前，其他力量即使再強大，似若也都無法抵擋。

　　「聖道一直都被稱之為最接近神的大道，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聖道被譽為無上大道也絕對不是虛無的傳說，神聖大日乃是九陽之一，裁決萬物，號稱審判中的審判，縱然是一些強大的神識魔念，面對神聖大日恐怕也都不敢造次。」

　　「你小子莫要忘記，像軒轅昊這樣的，聖地足有九位，你想想，若是聖地九聖子皆化身神聖大日的話，那該是何等恐怖，恐怕想都不敢想啊！」

　　正說著，大行癲僧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都禁不住抽出了兩下，道：「他娘的！如果聖地的九聖子化作神聖大日，那麼上清天的九天子各個都擁有天賜血脈，他們……他們豈不是也都可以化作蒼天大日？」

　　念及此，大行癲僧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嘆息：「老天爺啊！九道神聖大日，九道蒼天大日！若是他們一起出現，那簡直……簡直……」

　　相傳。

　　光明之日，淨化萬物。

　　如來大日，超度萬物。

　　神聖大日，裁決萬物。

　　而傳說中的蒼天大日，則是主宰萬物。

　　古清風也試著想了想，若真如大行癲僧所言，聖地的九聖子與上清天的九天子，化作九道神聖大日與九道蒼天大日那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搖搖頭，他實在想不出來。

　　望著仿若神聖世界的離宮虛空，古清風問道：「綠袍老祖那個老傢伙呢？就這麼跑了？」

　　「不太清楚，應該沒有跑，這個老梆子又是煽風點火又是推波助瀾的，他自己一個人把前戲都唱了，如今好戲該要上場了，這老梆子不可能跑的。」

　　不管是古清風還是大行癲僧，二人都看的出來，化身神聖大日的軒轅昊固然強大，然而，綠袍老祖也絕對不弱。

　　方才看起來漫天的原罪被化身神聖大日的軒轅昊照耀的煙消雲散，事實也的確如此，不過，這其中絕對有很大的水分。

　　尤其是大行癲僧，他很清楚綠袍老祖之所以動手，絕對不是想與聖地鬥個你死我活，更多的是想趁此機會煽風點火拉動氣氛，所以，綠袍老祖絕對不可能出全力，非但沒有出全力，很可能還會故意放水。

　　綠袍老祖再怎麼說也是修出原罪本身的老祖，他的存在就等於是原罪，神聖大日再強大，也不可能頃刻間令漫天原罪煙消雲散。

　第2433章　挑唆

　　神聖。

　　漫天都是神聖。

　　神聖是純淨無暇的神聖，也是晶瑩剔透的神聖，更是無邊無際，無窮無盡，浩瀚不朽的神聖。

　　原本充滿原罪之息的離宮虛空在神聖之光的籠罩下再無任何原罪，離宮虛空也變成了一方神聖世界。

　　古語有雲，聖道之下皆螻蟻，天道之下皆草芥。

　　原本很多人都覺得這話過於誇張。

　　直至此刻被漫天的神聖籠罩下，大家才意識到這話一點也不誇張，被神聖籠罩之後，所有人的內心都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尤為渺小，渺小如螻蟻一般。

　　那化作神聖大日的軒轅昊，如同神聖之源，亦如主宰這方神聖世界的神靈一樣高高在上，仿若審判裁決著天地萬物芸芸眾生。

　　綠袍老祖呢？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這個老傢伙一定沒有跑，更不可能灰飛煙滅。

　　藏身在虛空暗處的各大洞天福地老祖各個都是人老成精，自然也看的出來綠袍老祖並沒有出全力，甚至可能還故意隱藏了實力。

　　「綠袍老祖！你就這點本事嗎？」

　　虛空中。

　　軒轅昊的身影在神聖大日中若隱若現，他傲視著蒼穹，俯視著四面八方，喝道：「我知道你很弱，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之弱，弱的這般不堪一擊。」

　　軒轅昊身為聖地九聖子之一，師承隻手遮天的武聖軒轅無極，既擁有狂傲的資格，也擁有狂傲的資本。

　　當然。

　　軒轅昊也不是不知道綠袍老祖沒有出全力。

　　不過，對於軒轅昊來說，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綠袍老祖放在眼裡。

　　「呵！」

　　「憑你也妄想圖謀原罪真主，真是自不量力！」

　　「這就是所謂的原罪，這就是所謂的本身，這就是所謂的原罪本身老祖，在我神聖面前，也不過如此。」

　　軒轅昊這話明顯是說給那些藏身在虛空暗處各大洞天福地的老祖聽的。

　　突然。

　　綠袍老祖的聲音再次傳來：「軒轅小兒莫要得意，老祖只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而已，你真當神聖有多了不起嗎？桀桀桀桀！告訴你，所謂的神聖不過是原始孕化出來的小雜種而已，莫說坑爹的神聖，就是神聖的親爹原始出現，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原罪！」

　　傳說中。

　　混沌孕化出兩種存在，原始與原罪。

　　原始又孕化出了神聖與光明，原罪則孕化出來了邪惡與黑暗。

　　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誰也不知是真是假，最重要的是，原罪大家都知道也都見過，可原始的存在，時至今日莫說見過，連聽都沒有聽過。

　　儘管剛才大家都親眼目睹軒轅昊化身神聖大日將漫天原罪照耀的煙消雲散。

　　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誰克制誰，這玩意很不好說。

　　就好比天命一樣。

　　眾所周知，天命之中，皇權最大，帝印次之，而後是王座，再之後是星君。

　　但這並不意味著皇權就一定比帝印厲害，帝印一定就比王座厲害。

　　所以。

　　就算傳說是真的，也並不意味著神聖就奈何不了原罪，剛才軒轅昊化身神聖大日將漫天原罪照耀的灰飛煙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綠袍老祖這話明顯有些站不住腳，而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又說道：「桀桀桀桀！軒轅小兒，你若真有本事的話，敢不敢與窮奇較量較量？」

　　不等軒轅昊回應，藏身在虛空暗處的綠袍老祖又大笑道：「桀桀桀桀，窮奇融入過原罪真血，又乃是原罪變數，更是荒古四大兇獸之一窮奇輪迴轉世，當年可是追隨無道屠滅過三千大道，桀桀桀桀！抹殺你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桀桀桀桀！」

　　「還說什麼原罪在神聖面前什麼也不是？桀桀桀桀，這話你可敢當著窮奇的面說？」

　　「桀桀桀桀，你不敢！嚇都能嚇死你！」

　　所有人都聽的出來。

　　綠袍老祖這是在挑唆，挑唆軒轅昊與窮奇之間的爭鬥，確切的說是挑唆應劫定數與原罪變數之間的爭鬥。

　　大家並沒有感到意外，也都能猜出來綠袍老祖肯定會玩這種手段。

　　綠袍老祖先是不知用什麼手段將窮奇逼了出來，然後又在這裡到處煽風點火，逼的聖地不得不露面表明態度。

　　大家都知道綠袍老祖一定會想盡辦法挑唆聖地對窮奇動手，只是沒想到綠袍老祖挑唆的手段會如此卑劣如此低級如此直白。

　　然而。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往往最卑劣最低級最直白的挑唆，卻最直接也最有效。

　　尤其是面對洞天福地的老祖，他們各個深不可測見多識廣，哪怕再高明的手段也定然瞞不過他們，與其如此，索性不如直接點。

　　其實。

　　大家都看的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即使綠袍老祖不出言挑唆，聖地與窮奇之間也避免不了一場爭鬥。

　　聖地從降臨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原因很簡單，聖地如果想在洞天福地那些老祖面前表明態度，根本繞不開窮奇這麼一位原罪變數之子，如果聖地避開窮奇表明態度的話，根本無法叫人信服不說，很可能適得其反，讓大家認為聖地不敢面對原罪變數。

　　從這一點來看，綠袍老祖不僅是卑鄙無恥，更是一位佈局高手。

　　不過。

　　聖地既然已經降臨，肯定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也定然想好了萬全之策。

　　現在就看之後的結局，究竟是聖地被綠袍老祖玩弄於鼓掌之中，還是綠袍老祖辛苦佈局為聖地做嫁衣。

　　虛空暗處。

　　各大洞天福地的老祖都紛紛看向那一尊窮奇之鼎。

　　窮奇之鼎依舊如一座孤峰山嶽般懸浮在虛空之中，出現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依舊還是，唯一不同的是，剛出現的時候，窮奇之鼎吸食著漫天的原罪之息，現在漫天的原罪早已煙消雲散，奇怪的是，窮奇之鼎依舊在這充滿神聖的離宮虛空中緩緩旋轉著。

　　在窮奇之鼎的上面站著一位少年。

　　白衣白髮，俊美異常。

　　不是別人。

　　正是綠袍老祖口中的窮奇……

　第2440章　太猖狂

　　沒有人知道窮奇在想什麼。

　　他自出現之後一直都是這麼佇立在虛空之中。

　　也沒有人知道窮死到底是如何被綠袍老祖逼出來的，又為何明知道這是綠袍老祖布的局，為何不跑。

　　難道他跑不了？

　　還是有什麼把柄在綠袍老祖手中。

　　更或許是他也想趁此機會表明一下他的態度？

　　不知。

　　誰也不清楚。

　　虛空之中。

　　似若神聖大日若隱若現的軒轅昊俯視著下方的窮奇，傲然的問道：「你就是當年那位號稱荒古四兇之一的窮奇？」

　　「不！」

　　窮奇否認道：「我只不過可能是窮奇的輪迴轉世之人。」

　　窮奇的意思很明白，他究竟是不是窮奇的輪迴轉世，他自己也不清楚，就算是真的，也是今古時代的窮奇，而不是荒古時代那個號稱四兇之一的窮奇。

　　「哦？」軒轅昊道：「可能是？」

　　「可能是。」

　　「呵！」軒轅昊不可一世的笑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窮奇的輪迴轉世，也不管你是不是荒古時代的那個窮奇，是也好，不是也罷，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因為對我來說，今天你既然出現在這裡，注定要灰飛煙滅！」

　　很狂！

　　太猖狂！

　　在大家看來。

　　你軒轅昊是聖地九聖子不錯，也師承隻手遮天軒轅無極不假，又是神聖血脈，又是應劫定數，的確擁有傲視天下的資格與資本。

　　可問題是窮奇也不是吃素的。

　　暫且不談這俊美少年是不是真的窮奇輪迴轉世，就算不是，他也是融入過原罪真血的原罪變數之子，單憑這一身份，縱觀古今天地，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抹殺他。

　　這話一點也不誇張。

　　雖說大家誰也沒有見過窮奇的真正實力，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窮奇乃是原罪變數之子。

　　古今天地，但凡原罪變數，哪一個不是強大的一塌糊塗，如未央魔帝任天行，如逍遙大帝莫問天，二人一個比一個強大，他們還只是原罪變數，沒有融入過原罪真血而已。

　　融入過真血的原罪變數，既有九幽大帝古清風，又有西天佛帝妙如來。

　　妙如來自從當年化身如來大日超度九幽之後，就很少露面，即使露面也多是化身，沒有人知道他的真身到底何等恐怖。

　　至於古清風。

　　其強大，藏身在虛空暗處那些老祖，不管是洞天福地的還是歸墟的，沒有人不知道。

　　阿鼻無間惡修羅，上窮碧落下黃泉，吞天噬地血饕餮，三大神識魔念，皆是荒古時代的原罪霸主。

　　一人獨霸靜寂、殺戮、生命、死亡等諸多禁忌大道，外加天象浮屠，地象煉獄，還有亂象乾坤等等無上造化。

　　據聞他的肉身還可能是傳說中的不朽之體。

　　不久之前聽說他身上還有一個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

　　想想。

　　同樣是融入過真血的原罪變數之子，古清風尚且如此，窮奇又能差到哪去，就算比不上古清風，也絕對相差無幾。

　　你軒轅昊再強大，不把綠袍老祖這麼一位原罪本身放在眼裡也就算了，如果連融入過真血的原罪變數之子也不放在眼裡的話，那可就真是太狂妄，簡直狂妄的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止各大老祖覺得軒轅昊太過狂妄，就連同為聖地九聖子的軒轅瞳也都覺得軒轅昊這話說的實在太過自大，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巽風老祖，發現巽風老祖都沒有說話，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桀桀桀桀！不愧是聖地九聖子，不愧是師承隻手遮天的軒轅無極，口氣不是一般的大啊！竟然要讓窮奇灰飛煙滅，桀桀桀桀！莫說是你，就是你師父軒轅無極恐怕都不敢對窮奇說這句話！就憑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軒轅小兒！」

　　綠袍老祖藏在虛空暗處又開始煽風點火推波助瀾起來，大喊道：「窮奇！你真的應該好好感謝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把你請出來，你直至現在還潛在水底呢，豎起耳朵好好聽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現在連一個小輩都不把你放在眼裡了，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啊！」

　　「灰飛煙滅？」窮奇並未理會綠袍老祖，望著虛空中化身神聖大日的軒轅昊，微微苦笑道：「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我不想死，至少現在不想，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明白。」

　　「哦？這可由不得你。」軒轅昊道：「你死與否，根本不在於你想不想，而是在於我想與不想，只要我想，今天你必死無疑。」

　　藏身在暗處的古清風瞧著這一幕，笑道：「這軒轅小兒剛才那些話說的那麼猖狂，爺我還以為真是一個厲害的狠傢伙呢，敢情面對窮奇，他也不敢冒然動手啊。」

　　大行癲僧咧嘴笑了笑，道：「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吧，話呢，不妨說的狂一點，但事要小心謹慎，這叫什麼？這叫氣勢上藐視敵人，對戰時重視敵人，這才是一位天之驕子應有的基本才能。」

　　「莫要看剛才這傢伙說的話挺狂也挺橫，說什麼要讓窮奇灰飛煙滅，老衲敢肯定，這廝絕對沒有把握，而且一丁點也沒有。」

　　「你知道古今天地什麼最可怕嗎？神秘未知最可怕，對於窮奇，誰也不知深淺，誰也不敢冒然動手，哪怕是聖地也不例外。」

　　「莫說一個軒轅昊，就算加上另外一位九聖子軒轅瞳，包括巽風老祖，他們出手也未必能抹殺窮奇。」

　　「不至於吧？」

　　「什麼叫不至於，你小子不要忘了，窮奇跟你一樣都是原罪變數，都融入過原罪真血，其存在，比起你小子來絕對不會差到哪去，你覺得軒轅昊他們能抹殺你嗎？」

　　古清風搖搖頭，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一來他不知道軒轅昊的真正實力，二人也沒有交過手，自然不知誰強誰弱。

　　最重要的是，古清風連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他心裡也沒有底，自然也不知道誰能抹殺誰。

　　「修為實力到了一定境界，彼此之間贏個一招半式很正常，但要想抹殺對方，幾乎不可能，尤其是像你們這種特殊的存在，不是誰想抹殺就能抹殺的，各個身上都有一堆大造化，想要抹殺彼此，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第2441章　定數與變數的背後

　　大行癲僧說的這番話，古清風還是非常贊同的。

　　能夠進入荒古黑洞者，要嘛是天縱奇才，要嘛是大道老祖。

　　天縱奇才不用說，各種造化，各種寶體多不勝數，想要抹殺他們幾乎很難。

　　而那些大道老祖雖然造化不多，但修為卻是一步一個腳印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各個都是人老成精，經歷過大風大浪，見多識廣，一些小神通在他們手中都能玩出大花樣，想要抹殺這些大道老祖更加困難。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天縱奇才還是大道老祖，都至少擁有一兩具身外化身，甚至有時候你根本分不清楚對方到底是身外化身還是本尊真身。

　　還有就是修為到達一定境界後，差不多就等於是不死不滅了。

　　即使肉身潰散消失，靈魂灰飛煙滅，其精神意志，神識魔念也一定長存於世。

　　誇張嗎？

　　一點也不誇張。

　　眼前就有活生生的例子，青木老仙、虎力大仙，他們在荒古時代都曾因侵染原罪，而被打入歸墟。

　　為何要將他們打入歸墟，還不是因為無法抹殺他們。

　　若是能夠抹殺他們的話，想來虎力大仙與青木老仙今日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荒古之後。

　　但凡原罪法身，能抹殺的都抹殺了，不能抹殺的也都被打入了歸墟。

　　從這一點來看，軒轅昊說什麼只要他願意隨時就能抹殺窮奇，這話似乎有些太過誇張了。

　　「我說大行，我記得你好像說這次聖地是有備而來的吧？」

　　「沒錯，怎麼了？」

　　「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前後矛盾嗎？」

　　古清風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大行癲僧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怎麼矛盾了？」

　　「先前你還說聖地這一回是有備而來，怎麼現在又說軒轅昊根本沒有把握抹殺窮奇，這難道不矛盾？」

　　「連抹殺窮奇的把握都沒有，這叫有備而來？」

　　「小子，老衲只是說軒轅昊他們沒有把握抹殺窮奇，並不代表聖地沒有。」大行癲僧說道：「聖地這次只來了三個人不假，可這只是明面上，暗地裡鬼知道來了多少，說不定號稱隻手遮天的武聖軒轅無極也在暗處盯著呢。」

　　「你的意思這次窮奇死定了？」

　　「這個……」

　　大行癲僧揉了揉下巴，搖搖頭說道：「不好說，對於聖地來說，如果能夠抹殺窮奇的話，自然最好，若是無法抹殺，只要能夠壓制窮奇，也足以表明聖地的態度，問題是……」

　　「窮奇的存在畢竟是變數，既然是變數，那就充滿了太多太多的可能。」

　　古清風與大行癲僧是用意念交流，速度甚快，莫看二人說了這麼多，其實也不過一瞬間而已。

　　場內。

　　軒轅昊的身影在那一輪神聖大日中若隱若現，如同這方神聖世界的神靈一般，傲視著天地，俯視著眾生。

　　下方。

　　白衣白髮似若俊美少年般的窮奇佇立在窮奇之鼎之上，望著軒轅昊，神情很平淡，沒有任何情感色彩，看不出喜怒哀樂，也看不出擔憂與害怕。

　　藏身在虛空暗處那些老祖們也都在關注著這一幕，而且一個比一個緊張，不管是洞天福地的大道老祖，還是歸墟的老祖都是如此。

　　古清風與大行癲僧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態度。

　　可那些藏身在虛空暗處的老祖們不同。

　　他們之所以盯著，可不是為了看熱鬧，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也沒心思看熱鬧。

　　原因很簡單。

　　軒轅昊與窮奇之間的爭鬥代表的意義非同小可。

　　往小了說關乎著他們的決定。

　　往大了說甚至可能影響天地大道的生死存亡，乃至未來的命運。

　　一個原罪變數，一個應劫定數。

　　誰都知道原罪變數有資格問鼎原罪真主，而問鼎了原罪真主就會屠滅三千大道，所以，把原罪變數稱之為禍端也不為過。

　　而應劫定數的存在顧名思義，是為了應對劫難，應的就是原罪這個浩劫劫難。

　　到底應劫定數究竟能不能應原罪變數的劫，誰的心裡也沒有底

　　自荒古終結，太古開始之後，原罪變數與應劫定數一個比一個神秘，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誰也不曾見過原罪變數與應劫定數交過手，哪怕一次也沒有。

　　正因為如此，所以大家都很期待軒轅昊與窮奇之間的戰鬥。

　　如果這一戰，乃是軒轅昊贏了，哪怕沒有將窮奇抹殺，只要能將窮奇壓制住，就足以證明應劫定數可以應對今古的原罪浩劫。

　　屆時原本猶豫的各大洞天福地十有八九都會放棄無道時代，從而堅定的守護天地大道。

　　反之。

　　如果軒轅昊未能將窮奇抹殺，甚至連壓制窮奇的能力都沒有，那麼各大洞天福地就算不全部倒戈無道時代恐怕也沒有多少繼續守護天地大道了。

　　各大洞天福地是這樣。

　　那些歸墟的老祖也不例外。

　　他們甚至比各大洞天福地更加想知道所謂的應劫定數究竟能否應對今古的原罪浩劫。

　　要知道這些原罪老祖都在歸墟被鎮壓了無數歲月，儘管現在有的已經不再圖謀原罪真主，可並不代表他們放棄了無道時代，相反，大多數原罪老祖都對無道時代尤為嚮往，其中不乏傾盡所有孤注一擲，將自己的未來押在無道時代。

　　如果這一戰窮奇輸了，那麼他們真不知該何去何從。

　　雖然一位原罪變數輸了，並不代表其他原罪變數也會輸，更不代表應劫定數就一定能夠應對今古的原罪浩劫。

　　但這起碼可以證明應劫定數有很大的希望來應對今古的原罪浩劫。

　　大家都期待著軒轅昊與窮奇之間的戰鬥。

　　可讓所有人都感到疑惑的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二人並沒有動手，窮奇還是安安靜靜的佇立在那裡，原本狂傲的軒轅昊的身影也依舊在神聖大日中若隱若現。

　　大家看看窮奇，又看看軒轅昊，他們二人似乎誰也沒有動手的意思，窮奇不動手，大家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人家畢竟是被綠袍老祖逼出來的，面對的又是聖地的九聖子，且還是兩位，窮奇看起來相對弱勢點，也很被動。

　　可軒轅昊算是怎麼回事，剛才說的話那麼狂妄，給人的感覺隨時都會動手，怎麼他娘的直到現在也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