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決定
師老爺子望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表情有點兒鬱悶,老爺子這麼大年紀了,而且經歷過的事情那是數都數不過來,光是鬼門關就繞了好幾次,尤其是這一次又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有點兒看淡生死的意味了,按著老爺子的想法,那就是該怎麼吃怎麼吃,該怎麼喝怎麼喝,最好每頓有個三兩小酒,幾碟小菜佐酒那才叫好日子呢,對於師老爺子來講,寧願這麼喝死也不願意每天吃草喝粥的一直活著。
「你一個姑娘家這麼凶,什麼人敢娶你啊!」師老爺子看著孫女一臉的堅決,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師尚真的姑姑在一旁笑著說道:「我們尚真長的多漂亮啦,而且是您的孫女兒想娶的人不得從您的門口排到天壇那兒去!」
「哈哈!」師老爺子笑了兩聲之後,伸手把師尚真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你啊,趕緊的找個對像,我這兒也就是瞑目啦!這家裡啊,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
師尚真的姑姑這時說道:「爸,您放心好了,我這邊一直關心這個事情呢,一準兒給尚真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這婦人要是不說話,師尚真還能壓住了火,聽到她這麼恬不知恥的上竿子來這麼一句,師尚真立刻冷冷的回道:「姑姑,這事兒您就不用關心了,我有了喜歡的人了!」
說到了這兒,師尚真嗯了一下之後,又說道:「還有一點兒就是別在我的背後搞小動作,你們想巴結什麼人,用自家的閨女去,要不自己去也成,但是別把你們髒手放到我身上」。
「你這孩子,怎麼跟我說話的呢,我也是為了你好啊,您跟著個窮小子有什麼好的?無非就是有兩個糟錢罷了,除了那兩個錢他還能有什麼?」婦人立馬就嚷嚷開了。
「他有什麼沒有什麼那都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就算他什麼都沒有,現在拿著千把塊一個月,只要我喜歡我就和他一起,我相信我看中的男人自然擔的起一個家的擔子來,就算是他什麼都不成,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要飯,我也跟著他一起,所以以後我們的事情你少管!」師尚真直接像的機關槍似的把自己心點中的話全都吐了出來。
師尚真的姑姑一聽,立馬轉頭對著師老爺子說道:「爸,您看看,您都把她寵成什麼樣了,死活非要嫁一個鄉下小子!還是個賣菜的,咱們別的不說,以後人家一提起來咱們家的丫頭嫁了誰?人家一張口嫁了個賣菜的,多難聽啊!……」
師老爺子這時候不說話了,低頭想著事情,一邊想一邊還伸手拍著自己的扶手。
一言不發的老爺子讓師尚真的姑姑更是來勁了,繼續的老爺子耳邊說道:「爸,我的意思是給尚真找一個大院的孩子,就算是門弟差點兒,只要人品好肯上進,以我們家的關係就算是再差的,也比一個賣菜的好吧!」
「你口口聲聲賣菜的,賣菜的丟人啊,太祖父給人家當長工和太祖母以前還給人家洗衣服呢,你怎麼不指著太祖父太祖母去說這個話!」師尚真聽到自家姑姑稱乎溫煦一口一個賣菜的,於是怒道。
「咱們這邊這麼多的孩子就挑不出一個好的來?」師老爺子聽到賣菜的並沒有多少歧視,而是很奇怪,至交好友不說上百家也有十好幾家,這些家裡的孩子有些師老爺子看著也是極為出色的,但是自家的孫女怎麼就沒有看上眼,反而是喜歡上了一個賣菜的村夫?
「看不入眼我有什麼辦法!」師尚真直接了當的說道。
其實不光是師尚真看不入眼,師老爺子這些個好友的兒孫,個頂個的都是根紅苗正的,老爺子能看的上眼的都是有出息的,各家各點培養的接班人,人家小夥兒的心氣也是高的,除非那些上杆著要想娶師尚真這身份的,誰願意貼上來迎合師尚真這脾氣?
都是紅色豪門子弟,誰還沒有個幾分傲氣,上杆子跟在一丫頭屁股後面,還要被人揹裡說吃軟飯的,誰還沒有幾分骨氣不成?
上趕著追的師尚真看不上,有出息的,她也看不入眼,這邊更是兩下都看不進眼裡去,那這事兒除非兩家長輩出馬,搞政治聯姻要不兩小輩幾乎就沒有什麼可能在一起的可能性。
「你也太挑了!」師尚真的姑姑說。
「不挑,我也不能找個花花公子吧,那位睡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辦了個公司裡面烏煙瘴氣的,這樣的人你要是喜歡您嫁了去,別來禍害我!」師尚真大聲道。
「誰啊?」
師老爺子聽出點兒門道來了,於是對著孫女問道。
師尚真氣惱的說道:「您還是問姑姑吧,她和三伯幾個一個商量著把我賣出個好價錢呢」。
今日師尚真打算扯破臉了,於是直接對著祖父把事情的大致說了一遍,連著姑姑在下面設了圈套讓溫煦鑽的事情也說了一下,順便著還點出了姑姑和酒店老闆的情人關係。
聽到師尚真把整個事情和盤托出,師尚真的姑姑並沒有多說什麼,臉上只是頓了一下,然後就解釋了一句:「你要是不願意咱們可以換個人啊,我就是想撮合這些小輩們認識認識先交個朋友罷了!」
女人覺得自家也沒有做錯什麼啊,無非就是介紹的人爛了一點兒,但是也沒有一口咬定事情就這麼樣了,自家侄女不嫁就不行!至於找個情人,婦人覺得多大點兒事,自家那口子自己看起來就生厭,當初自己可不是太想嫁這位的,不過最後要不是因為萬不得以,哪能嫁那傻蛋貨,一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著。
師老爺子聽了,一言不發,一雙眸子在孫女和女兒身上來回看了看。
師尚真兩人一感覺到老爺子的目光,立刻就安靜了。
時間過了快五分鐘,師老爺子拍了拍自己坐著的沙發扶手:「尚真,你回去吧,你爸這兩天在首都開會,回家去見見他們,明天早點兒回去工作吧,你是一個黨員,也是一個村主任,首先你要考慮的是你的工作!」
對著師尚真說了一句,老爺子就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然後目光落到自家女兒身上,同樣說道:「你也回去,回家裡去別到處亂跑!」
看到閨女到了門口,老爺子又跟上了一句:「讓周祕書進來!」
屋裡的都出去之後,裡面就剩下了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老爺子一直保持著穩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兩隻胳膊擱在了扶手上,正襟危坐的皺著眉頭想著事情。
當週祕書進來的時候,看到老爺子的樣子,不由的心中咯噔一下,連聲說道:「首長,您找我?」
「嗯!」師老爺子對著周和抬起了手,虛按了一下:「坐!」
聽到師老爺子這麼說,周祕書立刻麻利的坐了下來,等著師老爺子發話。
「你跟我說說家裡的情況!」
「這?……」周和立馬就覺得為難了,這讓他怎麼說?自己一個外人要談老首長的子女和孫子?
「有什麼說什麼!就談談大傢俬下里對他們的印像」師老爺子雙目灼灼的注視著自己的祕書。
話還沒有說,迎著老爺子的目光,周和的腦門上立馬就起了一圈汗。
師老爺子望著周和滿腦門子的汗,突然間覺得渾身有一股子力量被抽走了,長嘆了一口氣,以一種相當緩和的語氣對著周和說道:「算了,算了,我不為難你了!你去吧」。
周和一聽,立刻覺得如釋重負,對於師老爺子的子女,周和明白的很,知道出色的不多,滿打滿算,兒子輩帶孫子輩也就是四五個,還都是以守成為主的。但是敗家的確不少,老爺子一生結過四次婚,子女可不少,其中仗勢欺人的敗類份量也是不小。
在周和看來如果老爺子要是不在了,有些東西幾年內估計就得進監裡去!就算是不吃槍子兒,估計也得關上個十年二十年的。
腦子裡一邊想著這個,周和出了門,然後正準備轉頭帶上門的時候,望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老爺子,這時候的老爺子已經沒有剛才的架式了,不光是沒有剛才的架式,還透著一種失落的老態,似乎一下子被由去了精氣神似的。
看到老爺子的樣子,周和的心中一酸,周和的祖父是老爺子的老部下,以前打仗的時候,老爺子可救過周和祖父的命,而周和的祖父則是一個傳統的軍人,老頭常說沒有師老爺子,他周老頭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了,所以把周和這個最出色的孫子送到師老爺子面前使喚。
看到老爺子這時的神態,周和想起了老家的祖父臨來時的交待,就算是舍了命,也得忠心耿耿的對師老爺子,於是他站在門口愣了幾秒鐘,終於一咬牙,重新走進了屋裡。
「首長,您問,我知道的一字不落!」周種咬著牙,帶著一股子決然說道。
「我信的過你,這一身的忠義像你爺爺」師老爺子望著周和,嘴角不經意的漾起了一絲絲的微笑,不過很快就從老爺子的臉上消失了。
「老三的情況怎麼樣?」師老爺子問道。
周和說道:「有一次,南方有個碟老闆……」。
周和沒有做評價,而是把自己聽到消息完本告訴了師老爺子,沒有添加一分也沒有減少一點,似乎就像是說著和兩人無關的人似的。
師老爺子越聽這臉色就越不好,到了最後,老爺子聽著已經是雙目含淚不住的長嘆。
「你說我這上次要是活不過來該有多好,兩腿一蹬就這麼傻傻的死了該有多好!」師老爺子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老爺子不是不知道自家的兒子,不過老爺子一直不太願意面對,平時也會時不時的馴斥一下,以為這些人就會收斂收斂,誰知道這些個東西,真是背著自己什麼都敢幹啊。
「您老別傷心,這事兒我也是隻聽了片面之詞,您還得核實一下,說不定我這邊……」
師老爺子擺了擺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個好孩子!你出去吧,我沒事兒!我這輩子什麼事沒見過,老天爺不讓我死,估計是想著我這把老骨頭經歷過的事情還不夠,想著臨了再折騰過一把。我怕什麼,活這麼大的歲數就不知道強過多少埋骨山河的戰友了」
師老爺子越說語氣越弱,眼圈兒又一次紅了起來。
看著周和走到了門口,老爺子突然又叫住了周和:「你給尚真這丫頭打個電話,就和她說一句話,不管她喜歡的孩子是個啥樣的,能好好過日子,吃的飽飯穿的暖衣那就是個好人家,日子過的舒不舒服不是爹媽給的,是自己過的!」
周和等著下文,誰知道看到老頭這邊揮了揮手,於是帶上了門離開了屋子。
等著門一關,師老爺子頓時輕聲說了一句:「聯姻,聯姻,你以為別人都是眼瞎麼,就這智商!唉!」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6-22 12: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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