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道門三國師
眾和尚看著三言兩語間就讓那道士和守城士兵退下的唐三藏,眼中的希冀之色愈發濃郁,不過這會從雕像上下來,那可是死罪,可能讓自己站在一條死路之上。
眾人都沉默著,猶豫了好一會,終於有個老和尚當先走了下來,大聲道:「若要往生,今日便去也,何懼。」
眾和尚聞言,也是紛紛走了下來,裝載著石頭的車子擋著道,直接從高處被丟了下來,發出了一陣陣聲響,倒是頗為熱鬧壯觀,仿佛打響了造反氣勢一般。
「隊長,你看!我們該怎麼辦?」城門口的方向,一個士兵有些慌張道。
「你去通知一聲,就說那些和尚要造反了,讓他們往皇宮裡報備去。」那臉上有道傷疤的小隊長抬了抬手道。
「是!」那士兵轉身就向著城裡跑去。
「隊長,那些和尚真要造反?」一旁一個士兵有些擔憂。
「嘁,這幫和尚能走的動道就不錯了,造個屁反。」那小隊長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向著城裡的方向看了一眼,「不過這種事情就輪不到我們來決定了,那邊的貴人自有決斷,我們只要聽著該怎麼辦就好了,在命令傳下來之前,我們只需要按兵不動。」
眾士兵聞言皆是點頭,他們這位小隊長可是老兵痞了,當了二三十年的士兵,身上的傷疤比他們的年紀都大,幾次死裡逃生,他的話可得聽著。
眾和尚都下來,三座雕塑上下來,足有四五百人之數,走近了看,一個個瘦得皮包骨,因為長時間拉車和搬運重物,多少都有些彎腰駝背,一些年紀大的更是已經直不起腰來了,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唐三藏,就像盯著救命的稻草一般。
唐三藏看著眾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一路走來,他還沒有見過混得這麼慘的和尚,雖然小時候有幾年也經歷過飢荒,不過當時他還是基本上能夠吃到東西,而這些人恐怕除了每天干重活之外,連基本的溫飽也不能得到滿足,這不是被役使,完全就是在受罪。
「他們好可憐。」敖小白看著那些和尚,小臉上有些可憐他們,手握著水靈珠,想要幫他們恢復傷勢。
「小白,先不要用法術,這裡太多人。」一旁的朱恬芃卻是把手按在敖小白的手上,搖搖頭道。
「哦。」敖小白聞言點了點頭,小心看著唐三藏,這些人和師父一樣是和尚,師父心裡肯定不好受吧。
「不知哪位可以和我說說這事怎麼回事?」唐三藏看著眾人,點點頭道,雖然大體情況已經差不多明了,不過他還是想要聽聽這些同仁怎麼混才能混到這麼凄慘的地步。
眾人分開一條道,一個背有些佝僂的老和尚緩步走上前來,有些顫巍巍的手合十道:「小僧洪妙,是智淵寺的方丈,大師萬裡跋涉而來,本該為大師接風洗塵,恭迎講經,只是現在我們人人自危,還想祈求大師相救,實在慚愧。」
唐三藏看著那老和尚,腰背佝僂,一張褶皺的老皮搭在一把瘦弱的老骨頭外邊,胡須和眉毛都花白,不過看著還是頗為慈祥,若是換上僧衣,披上袈裟,應該有些得道高僧的樣子,也是雙手合十還禮道:「原來是洪妙法師,貧僧唐三藏,自東土大唐而來,敢問車遲國發生何事,諸位身為佛門中人,何至於此?」
「唉,此事說來話長,還得從十多年前說起,當年車遲國連年大旱,百姓顆粒無收,國王陛下讓我等登台求雨,可是苦求兩年都沒有降下顆粒雨水,國王大怒,而此時剛好有三個道士到來,登台求雨,大雨頃刻便至,國王大喜,封他們三人為車遲國國師。」老和尚嘆了口氣,神色黯然繼續道:「不曾想而三位道人為了在車遲國內發展道家,竟是將兩年大旱的原因推到我們佛門弟子身上,國王大怒,幾天內將舉國上下的和尚全都抓了起來,原本是打算全部處死,不過後來三位國師獻了毒計,將所有和尚變成了奴役,供官員和道家役使,可憐我佛門三千弟子,十幾年下來被活活折磨致死兩千余人,只剩下這裡五百余人,連年修建三位國師的雕像,每天都有人死去。」
「好歹毒!」孫舞空挑眉,握緊了拳頭。雖然對於佛門她也沒有什麼好感,不過可能是因為唐三藏的緣故,她現在對於和尚已經沒有那麼反感,聽到那三人獻毒計害死那麼多無辜的和尚,心中不禁有些氣憤。
「那國王為何如此昏庸?數千和尚,他就不擔心佛門降禍嗎?」沙晚靜也是有些不解,如果那國王信道,怎會不怕佛門降罪。
「當年的老國王聽信那三個國師妖言,煉砂乾汞,煉丹長生,結果沒幾年便死了,爾後新皇登基不過七歲,從小便由三位國師養大,國家政事都要過問三位國師,雖然國王還是他,其實這車遲國早已是三位國師把控,行那倒行逆施之事,胡亂改政,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洪妙又是嘆氣道。
「原來如此,世人皆想長生,可又有幾人可得,不過痴人說夢罷了。」朱恬芃笑著撇撇嘴,看著唐三藏道:「師父,我們是直接打進去,把那三個妖道打死呢,還是和他們講道理?」
眾和尚聞言皆是一驚,沒想到朱恬芃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車遲國對那三位國師可是人人敬畏,朱恬芃竟然這麼隨隨便便的就說要殺了他們。
唐三藏抬手示意朱恬芃先不要說話,看著洪妙老和尚微微皺眉,從剛剛圍觀百姓的態度可以看出來眾人對於道士確實敬畏,不過怨聲載道似乎並沒有老和尚說的那麼誇張,因為在他們的眼中他沒有看到什麼仇恨的目光,而對於眾和尚,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憐之色,這點顯得有些詭異,想了想又是有些好奇道:「我是第一次來車遲國,而你說你們在此地受難已經十余年,不知諸位是如何知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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