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幻想] 百煉成神 作者：恩賜解脫 (連載中)

第兩千九百八十二章 信物承載

    焱妃匆匆忙忙從太嫡宮趕來，看到甦醒的鳳歌時已是淚眼婆娑。

    她三步兩步走上前，一把將鳳歌擁入懷中，卻聽到鳳歌冷冰冰的問道：「你是誰？摟我做什麼？」

    焱妃的神色一變，端詳鳳歌一眼，目光已落在羅征身上。

    羅征剛剛向寧雨蝶她們解釋了一遍，面對焱妃羅征只能重頭來過。

    「在暗域內，鳳歌被一名純潔者奪舍，」羅征向焱妃說道。

    「我知道，」焱妃冷靜的回答道。

    「你知道？」羅征奇道。

    焱妃點點頭，「那位暗域內的純潔者要奪舍凌霜，但是被我所擊殺。」

    聽焱妃這麼一說，羅征這才恍然大悟。

    那豬面怪虎允的靈魂遠強於鳳歌，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中間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虎允奪舍會失敗。

    鳳歌落入墳塋下方時，羅征都以為她徹底完了，最終鳳歌竟成了純潔者！

    「我想知道後來如何？」焱妃愣愣的看著鳳歌又問道。

    「鳳歌變成了純潔者，她獲得一尊新的彼岸肉身，而且格外強大，」羅征回答道。

    焱妃眼中露出一絲意外，她當時也明白在鳳歌的靈魂深處鬧出這麼大動靜，情況會變得很麻煩，但也沒料到勢態會如何發展，這種事情誰也沒碰到過。

    「有多強，比之你又如何？」焱妃問道。

    「比我的肉身強大數倍，十三重天沒有誰能抗衡，而且她能秒殺暗域生靈，」羅征回答道。

    鳳歌的那尊彼岸肉身以力量而言，已遠超羅征，不知是否能夠抗衡三目童子和他的巨猿，不過即使三目童子和巨猿的力量強於鳳歌，可鳳歌還能施展那個大梵無量天空，暗域生靈在這光芒下沒有還手之力。

    「她是否能離開十三重天？」焱妃繼續追問。

    純潔者身為彼岸生靈，都固定在某一層天內稱雄，在上層彼岸中的純潔者又被稱之為「天主」。

    不過天主再強大，也只能留在某一重天內，如果鳳歌能夠在彼岸內攀升，那她純潔者身份的意義就無限大！

    這個問題羅征還沒考慮過，說道「我們從暗域中脫離後，就迅速離開了彼岸，還未進行嘗試。」

    「嗯，」焱妃點點頭，伸手輕輕撫著鳳歌的臉蛋，「現在看來，我誅殺那位純潔者時，它的陽魂留在了鳳歌體內，並且融入了鳳歌的記憶之火……」

    「有恢復的辦法嗎？」羅征問。

    「記憶之火脆弱而複雜，但也不是毫無辦法，只是這個過程會很麻煩，」焱妃幽幽說道。

    羅征也見識過很多記憶之火，在神域內的那些記憶之火幾可形成一片海洋，像含流蘇的記憶之火更是被拿出來，又塞回去……

    不過這些記憶之火都是完整的，不像鳳歌那樣破碎過。

    但天宮中能人異士輩出，總有解決之法。

    「先跟我回太嫡宮，這些時日，為娘真的太擔憂，」焱妃滿臉憐惜的說道。

    誰知鳳歌將焱妃的手一把推開，哼了一聲，「誰跟你回去哦，我可要留在夫君身邊。」

    「夫君？」焱妃的臉色一沉。

    雖然焱妃很欣賞羅征，可她的女兒乃萬金之體，是太嫡宮中獨寵的殿下，哪能這麼隨便叫人家夫君？她甚至懷疑羅征對鳳歌做了什麼……

    凌霜，寧雨蝶她們臉上頓時露出笑意，羅征此前已解釋過一遍，自從鳳歌從墳塋中爬出來就對他格外依賴。

    羅征滿臉尷尬，又只能硬著頭皮向焱妃解釋一遍。

    鳳歌的記憶丟失，智慧如六七歲孩童，應該是條件反射選擇依賴他。

    焱妃要治好鳳歌，定然不會同意將鳳歌留在這裡。

    在鳳歌拒不配合下，她伸出手指在她額前輕輕一拂，已讓鳳歌陷入了昏睡狀態。

    彼岸內所向披靡的鳳歌，在焱妃面前自然毫無還手之力，就這樣被焱妃所帶走。

    凌霜將暗域內的前後經過瞭解的差不多，隨後也選擇告辭，只是臨離開前，她的目光略顯幽怨。

    羅征的回歸，讓這棟獨立庭院的回歸又熱鬧起來。

    這些時日，不僅寧雨蝶和溪幼琴心力交瘁，連小茵和小欣也哀嘆連連，眾人的心情都是昏暗晦澀，如今如撥雲見日。

    讓她們跟著自己受煎熬，羅征心中也難過意，這幾日也終日陪伴。

    七天之後，羅征才選擇閉關。

    文明之器對羅征太重要，早一日將其承載，早一日安心。

    文明之器不僅是強大的彼岸信物，其中更是包藏了融道大一統的一道缺憾。

    相比這件彼岸信物，羅征對這道缺憾更感興趣。

    「呼……」

    道法自然真意在羅征的體內世界緩緩擴散著。

    當這一道真意瀰散之際，整個體內世界都變得更為和諧和柔潤。

    萬千生靈雖然無法領悟那道之真意，但僅僅是真意中逸散出的氣息，也讓不少天賦者受益非凡。

    一些天賦出眾的武者，真神，更是就地閉關，意圖在這氣息的籠罩下進行突破。

    當初引入力神圖騰時，恐怖的便岸之力給予羅征體內世界強大的威壓。

    但下放文明之器時，動靜則小得多。

    它看上去就像是青玉雕琢的一枚菱形帶刺的工藝品，貌不驚人。

    可當它出現之時，整個千梵域都震動起來。

    「嗡……」

    一道道梵文開始閃爍金光。

    以一念善惡真意承載心神之眼時，千梵域亮起了一百零四枚梵文。

    以劍運永恆真意承載力神圖騰時，有一百四十枚梵文亮起。

    這一次以道法自然真意承載文明之器，亮起的梵文則是三百六十六枚！

    「唰！」

    每一道梵文閃耀光芒之際，就延伸出一道鎖鏈。

    三百六十六條鎖鏈飛射而至，將文明之器纏繞起來。

    「這文明之器應該不能算是色界中的彼岸信物，」羅征的身內化身看著不遠處的文明之器喃喃說道。

    一般而言，色界十三天內的彼岸信物即使再強大都適用於百梵域，如力神圖騰身為十三重天的彼岸信物，也只需一百四十枚梵文就能承載。

    「嘿……」

    文明之器中傳來青玉之靈的淡笑聲，就聽它說道：「這還是我們躲入十三重天，被規則壓制的結果，否則千梵域怕也難以承載。」

第兩千九百八十三章 血元神道

    彼岸的上層天中的生靈，的確有辦法進入下層天。

    但付出的代價很大，而且力量也會受到規則的壓制。

    青玉文明在許許多多的文明中，都屬於頂級的存在，它們的力量又怎麼會弱？

    如果在上層天，讓青玉文明的力量完全施展出來，只是一隻青玉毒蟲就能秒殺羅征，而且不依靠劇毒，僅僅只是純粹的力量而已。

    一條條鎖鏈纏繞之下，漸漸繃的筆直。

    就在羅征以為能成功承載時，其中一條鎖鏈忽然傳來「嘩」的一聲，竟直接斷裂了！

    「嘩！」

    「嘩！」

    「嘩！」

    第一條鎖鏈開始斷裂，其他的鎖鏈也緊隨而至，眨眼之間就斷了七八條。

    先前羅征承載心神之眼和力神圖騰都格外順利，沒想到承載文明之器時出了意外。

    當鎖鏈斷裂時，連同另外一端的梵文光芒也黯淡下去……

    「怎麼回事？」羅征的眉頭緊皺。

    「你的千梵域還不夠穩固，」青玉之靈解釋道。

    「還不夠穩固！」羅征心中一驚。

    記得他開闢千梵域以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千梵域是極穩固的。

    如果他的梵域還不夠穩固，同修為的人恐怕更加不堪。

    「我來幫你吧……」

    這青玉之靈終究擔任過真理之子，何況文明之器原本也很特殊。

    即使羅征將其承載，也不可能完全掌控整個青玉文明，青玉之靈本真依附在文明之器中，它也能控制這文明之器。

    「咻……」

    漂浮在空中的文明之器忽然打出了一道青色的光芒，這青光化形之下，也變幻為一條條青色的鎖鏈，這些鎖鏈竟將青玉之器自縛起來，同時朝著體內世界的邊緣蔓延而去，並與那些梵文結合在一起。

    梵文化出的金色鎖鏈一條條的斷掉，但每斷掉一條，文明之器就彌補一條。

    總計彌補了四十多條青色鎖鏈後，文明之器在體內世界中終於穩固起來，隨著青色和金色鎖鏈漸漸消失，文明之器才算是承載完成。

    而這時，羅征也能順利的解讀文明之器蘊藏的消息。

    包括它們的文字，它們的來歷，發展……

    有些東西羅征已經提前看過，在暗域內青玉之靈就激發文明之器向羅征展示，現在羅徵了解的倒是更加詳盡。

    當羅征解讀到最後時，自文明之器中竟多了一道能量。

    能量赤紅如血，漂浮在空中竟形成了一枚巨大的梵文，只是這妖紅色的梵文的確不多見。

    「這梵文是什麼……」羅征問道。

    「這是一道無法解讀的梵文，」青玉之靈回答道。

    羅征的眉毛一挑，問道：「這東西又有何用？」

    有一些梵文蘊藏著極為重要的消息，例如劍運永恆真意的真悟篇，而有一些梵文的內容非常無聊，本身的意義根本不大。

    但青玉之靈將這梵文弄出來，又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梵文內蘊藏的能量，更讓他倍感怪異。

    「你不需要去理解這道梵文，」青玉之靈繼續說道：「翼王發現它的時候它就是這般形態，你需要的只是這一道能量而已，它就是融道大一統的缺憾，亦屬於你們混沌中三千神道之外的一條神道。」

    「三千神道之外的神道？」羅征心中一驚。

    雖然三千神道是一個虛數，每一位強者歸納出來的神道數量多少有差異，可那不過是觀念上的區別而已。

    三千神道囊括了除了彼岸之力外，整個混沌中所有的能量！

    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天地日月，陰陽五行，一切一切概莫能外。

    聽青玉之靈的說法，就這樣憑空多了一條神道？

    「真是……不可思議……」

    這時九五二七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此前羅征融合心神之眼和力神圖騰，九五二七都毫無興趣。

    但文明之器顯然也勾起了九五二七的好奇心，畢竟寄藏在文明之器中的青玉之靈，在曾經可是本主那般存在。

    九五二七偷偷窺探之下也十分震驚。

    它相信即使是本主親臨，觀摩到這妖紅色的能量後，同樣也倍感驚奇。

    無數個混沌破滅，初生中，都缺少了這一道妖紅色的能量，也難怪融道能量無法真正的大一統。

    「不知這妖紅色的能量叫什麼？」羅征問道。

    「我們青玉文明沒有神道的說法，對應的是兩千八百種元力，這一道血紅色的能量我們稱之為血元之力，」青玉之靈回答道。

    「那我可將其稱之為血元神道？」羅征問。

    「隨便你，」青玉之靈回答道。

    名字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名字背後蘊藏的意義。

    血元神道同樣是神道之一，本身的威力可能不夠強大，與其他神道一樣遠不如彼岸之力。

    可三千神道多融合了這一道，自然彌補了一絲缺憾，變得更加完美。

    「你說融道大一統缺了三道缺憾，血元神道為其一，那另外兩道缺憾應該也是兩條神道？」羅征推斷道。

    誰知青玉之靈淡淡一笑，回道：「如果真有這麼簡單，融道大一統就不可能遲遲無法完美，雖然我不知道另外兩道缺憾是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元力能量，不可能是你所說的神道。」

    聽青玉之靈這麼一說，羅征撇了撇嘴，他的確想當然。

    人家青玉文明可是舉整個文明的力量都沒有找到剩下的缺憾，剩下的兩道缺憾哪有這麼容易尋到？

    融合之後，羅征又開始考慮另外一個問題，他才問道：「不知文明之器又屬於什麼類別的彼岸信物？降臨類？強化類？還是神秘類？」

    羅征將這幾個類別的分法大概說給青玉之靈聽了，青玉之靈則回答道：「你說的這些特質，文明之器都存在，具體運用的方法，我會傳授與你……」

    就在羅征與青玉之靈討論時，羅念正站在一座宮殿的頂部仰望著天空。

    當文明之器出現在體內世界之際，羅念就知道，父親肯定又弄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進來。

    等到那些鎖鏈消失後，天空上浮現出的巨型血色梵文，第一時間引起了羅念的注意，他帶著好奇心睜大了眼睛，試著開始解讀血色梵文的涵義。

第兩千九百八十四章 潰散的梵文

    上次羅念解讀真悟篇的兩枚梵文時吃了大虧，他也明白有些梵文不能隨意解讀。

    但看到這獨特的梵文，羅念依舊壓抑不住好奇心。

    可就在他解讀之下，原本成形狀的梵文忽然激盪起來，血紅色的能量如水一般四處流淌竟自行潰散。

    羅征和青玉之靈尚在交流，沒想到這梵文會出現這等情況。

    「咦？」青玉之靈疑惑的說道：「有人在解讀這枚梵文，你體內世界內有破譯者？」

    青玉文明中同樣也有專職破譯梵文的生靈，這一類生靈被它稱之為破譯者。

    羅征體內世界中能夠破譯梵文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羅念。

    他念頭一轉，目光已穿過萬里高空，鎖定在羅念身上，他便看著羅念仰望天空，長大嘴巴，滿臉困惑。

    「是我的犬子，」羅征回答道。

    「他能破譯這等層次的梵文？」青玉之靈問道。

    梵文破譯也是有難易度的，這一點羅征在神域內就已知曉，從目前看來尚沒有誰什麼梵文能難住羅念，劍運永恆真意真悟篇的梵文，饒是東皇都難破譯出來，但羅念依舊硬生生將其破譯出來。

    「他……破譯了嗎？」羅征也是奇道。

    剛剛青玉之靈也說這梵文無法破譯，羅征只需要融合血元神道的能量即可，聽青玉之靈的意思，羅念似乎將這梵文破譯了？

    於是羅征伸手一揮，伴隨著一道無形的空間波動，一扇空間之門已出現在他跟前。

    他伸手一拉，羅念就被從中拽出。

    「爹……」羅念叫道。

    「念兒剛剛可是解讀了那枚梵文？」羅征指著天空上那片血色能量道。

    羅念老實的點點頭，「我只是好奇，這東西好像有智慧一樣，我剛剛解讀它就散開！」

    「那你是否能解讀這梵文？」青玉之靈的聲音傳來。

    「什麼聲音？」羅念朝著四處張望。

    「是一位前輩，你可以叫它青玉前輩，」羅征說道。

    父親在羅念眼中都是不可戰勝的存在，這位青玉前輩想必更厲害，他眨眨眼睛回答道：「我有把握解讀這枚梵文，但它崩潰的太快，我根本沒法解讀。」

    「真的有把握解讀？」青玉之靈有些懷疑。

    當初翼王歷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枚梵文，容納了血元之力，但這道梵文非常特殊。

    只要有人試圖進行破譯解讀時，這一團血元之力就會消散，過一段時間後它會再度復原，形成最初的那一道梵文。

    翼王當時斷定梵文中蘊藏著特殊的含義，不僅自己進行解讀，還讓青玉文明中破譯者進行解讀，翼王找來的這些破譯者乃是一個文明中的佼佼者，各有各的天賦，可最後沒有一名破譯者成功。

    經歷了無數次嘗試後，翼王最終選擇放棄，並斷定這枚梵文沒有涵義，自那後破譯者們也不再對其進行解讀，只有少數人堅持著，但一直堅持到整個混沌破滅依舊沒能成功。

    所以青玉之靈將血元之力拿出來時，就告訴羅征無須關注這枚梵文，重要的是其中的力量。

    現在羅念這麼一說，青玉之靈表示出深深地懷疑。

    「念兒，可是真有把握？你可要如實相告，」羅征說道。

    羅念骨子裡就有一絲叛逆，可羅征將他囚在這小小世界他也毫無辦法。

    看到父親都質疑自己，他滿臉不服的說道：「這梵文內記錄的東西不多，只要它不潰散，我馬上就能解讀出來！」

    羅征還以為羅念在說大話，畢竟青玉之靈曾經可是混沌古神那樣的存在，它說無法解讀羅征自然信九分，正當他要呵斥羅念時，青玉之靈忽然說道，「什麼？你說這梵文內記錄的東西不多？」

    「對！這梵文構造雖然複雜，但隱藏在其中的信息並不多，」羅念斬釘截鐵說道。

    羅念的這個斷論瞬間引起了青玉之靈的興趣，因為翼王說過相同的話。

    青玉之靈曾經是翼王的左臂右膀，翼王在無法破譯梵文後顯得非常遺憾，只是喃喃說道：「這梵文內定然隱藏重要的消息，這消息並不多，可我就是無法破出！」

    翼王鑽研了無數年才得出這樣的結論，羅征的兒子不過是一眼就得出，饒是見識多廣的青玉之子也非常驚訝。

    「既然如此，還請小友你試著破譯這梵文，」青玉之靈說道。

    羅征聽青玉之靈的口氣忽然轉變，心中也有些驚訝，看樣子這是被羅念說中了？

    羅念眨巴著眼睛說道：「這梵文一下子潰散，我根本來不及破譯。」

    「拓印下來，它就不會潰散，」青玉之靈又道。

    聽到青玉之靈所說，羅念的眼中閃爍出狡黠之色，「我若破譯這梵文，能有什麼好處？」

    這是羅念從小就有的毛病，無論做什麼事情，必定要先算計著好處。

    但平心而論，他的要求也不過分。

    在母世界內隨便破譯一些梵文，都能獲得不菲的收入，若是稍微複雜一些往往會有一個天價。

    以真悟篇的兩枚梵文為例，破譯出來的價值根本無法估量。

    羅征每次讓羅念幫忙可都是免費的……

    「好處？」青玉之靈思忖一會，就說到：「你若真的破譯出來，我可以收你為徒。」

    青玉之靈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文明，這個文明曾在彼岸內無數文明中能列入前十的存在，如此輝煌璀璨的文明自然誕生許多特殊的神通和手段，更重要的是青玉之靈曾是貨真價實的真理之子。

    若羅念能拜它為師，自是受益無窮，羅征也是願意的。

    誰知羅念有些不屑，反過來問羅征，「爹，他厲害嗎？有多厲害？比起施奶奶又如何？」

    施小巧在仙府中呆的時間比較長，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羅念都認為她是最厲害的人，羅念自然拿起她做一個標竿來比較。

    「這個……」羅征面露古怪之色。

    施小巧在神域內的確算強者，可放大到混沌這個尺度時就沒法算。

    羅征將混沌古神的地位大致解釋一遍，羅念對外面的世界原本存在著興趣，聽的也是津津有味。

    等到羅念明白混沌古神的地位時，他對文明之器脫口而出道，「那我們說好了！一言為定！」

第兩千九百八十五章 代言人們

    羅念對那個廣闊的母世界倍感興趣，而且羅征承諾過，一旦他修成大圓滿會放他離開。

    在外界遭遇的強者不是體內世界能比擬的，能夠在母世界中走的更遠，自然需要更強的力量。

    聽父親說那「青玉先生」曾是混沌中最強者之一，他當然有興趣。

    「一言為定，」青玉之靈也認真回答道。

    不久之後，原本潰散的血元之力又緩緩地匯聚在一起，再度化為了那道梵文。

    羅念沒有急於解讀，而是等到羅征將其拓印後，他才去解讀這拓印在紙上的梵文。

    當羅念剛剛開始解讀時，紙上的那枚梵文自然不可能潰散，但血元之力所化的梵文竟再度潰散！

    「這是怎麼回事，」羅征滿臉奇道。

    羅念雖然在解讀這枚梵文，可他解讀的是紙上的梵文，為何這枚能量所化的梵文依舊會潰散？

    「很有趣的一種反應，」青玉之靈倒是見怪不怪的說道：「無論你在何時，何地解讀這枚梵文的拓印本，它自身都會迅速潰散，即使相隔著大半個混沌同樣也是如此。」

    青玉文明為了破解這梵文，耗費了無數青玉生靈的心血，對它的特性可是琢磨透了。

    羅念漂浮在空中，雙手緊捏著那拓印紙，臉色變得極為認真。

    真悟篇的兩道梵文極度複雜，而這一道梵文則是另外一個極端，它其實非常簡單。

    可越是簡單的東西，就越是不好判斷，蘊藏的意義太多後，解讀起來的選項就變得更難以琢磨。

    對於大部分破譯師者而言，這點幾乎是致命的，可偏偏羅念最擅長於此道。

    一炷香的時間後，羅念就將手中這張紙捲了起來，嘴角微微翹起，朝著羅征露出一絲笑容。

    「有頭緒了嗎？」羅征問道。

    「已經完全解讀，」羅念鼻子微微翹起傲然說道。

    羅征的眼睛一瞪，青玉之靈也極為震驚，「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羅征撇撇嘴不屑的說道：「其中不過是記錄著一句話而已，我都說過，這梵文蘊藏的信息很少！」

    「記錄了一句什麼話？」

    「這裡面有什麼？」

    羅征和青玉之靈都急忙忙的追問道。

    雖然不排除這孩子糊弄他們的可能，可兩人還是希望從中得到一些信息。

    「元靈文明是卑鄙的盜竊者，它們偷走了聖火，讓世界開始冷寂，」羅念按照自己破譯的內容唸誦道，唸完後他也一臉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意思？」

    「元靈文明？這算是主宰文明嗎？」羅征問道。

    文明的定義很廣泛。

    羅征的體內世界中就有好幾個文明，就算是人族之間發展的歷程不同誕生的文明也不相同。

    能夠成為主宰文明，必定是一個混沌內的霸主！

    羅征都不知道元靈文明，羅念就更加不可能知道，這句話不可能是羅念瞎編的，青玉之靈確定這一點後，也在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羅征問起來時，青玉之靈便回答道：「元靈文明是二號主宰文明。」

    「二號主宰文明，那也是極早的文明，」羅征心中微微一驚。

    一號文明為剎那文明，那麼二號文明則緊隨其後，而且一號文明中肯定有強者擔任二號文明的混沌古神，這兩個文明之間的關聯肯定很大。

    「對，剎那文明沒有時間，元靈文明則沒有形體，它們本質上都是由能量匯聚而成，」青玉之靈說道。

    一些能量過於強大後，都會誕生火靈，水精等元素生靈，這些元素生靈是沒有肉身形體的，而二號混沌中的元靈族都是由這些元素生靈構成，只不過它們一族的元素種類尤其多。

    「這元靈族偷走聖火，聖火又代指什麼？」羅征再問。

    「不確定，」青玉之靈喃喃說道：「讓世界開始冷寂，這個世界很可能指的是混沌，而聖火可以假定為融道能量的另外一個缺憾……」

    聽到這話，羅征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這個缺憾是被元靈族拿走了？」

    「很有可能，」青玉之靈回答道。

    「那這元靈族現在……」羅征問道。

    「嘿，」青玉之靈笑了笑道：「這個文明在彼岸中名列第三，是強大而古老的種族，雄踞在上層天內一直屹立不倒。」

    「這文明竟如此強大……」羅征蹙著眉頭說著，「若是如此，後面的文明想要爬上去豈不是一絲機會都沒有？」

    「別說在彼岸中，就是你說所的母世界內的一切，同樣也是它們刻意控制的結果，那些強大的種族背後站的是混沌古神，而混沌古神後面站著的就是那些藏匿在彼岸中的文明，母世界中那些巔峰的強者們，也不過是各大文明選擇的代言人罷了，」青玉之靈說道。

    「各大文明的代言人！」忽然聽到這個說法，羅征也是格外的震驚。

    他是聽九五二七說過，有熊一族的背後有混沌古神扶持，否則不可能崛起的這麼快，可混沌古神竟也依賴於母世界中的文明，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你說那些巔峰強者們，都是他們的代言人？」羅征又問。

    「對，」青玉之靈很肯定的回答道，「混沌經歷了這麼多輪的毀滅和新生，他們早就將這一套玩的爛熟於心，早在這混沌開始誕生時，那些傢伙們就開始佈局了。」

    如此說來，東皇太一背後也有一個文明支持？女媧，乃至於伏羲背後同樣也是如此……

    就在羅征思考之際，青玉之靈笑道：「別忘記了，你現在也算是我們青玉文明的代言人。」

    青玉文明曾經同樣是名列前十的強大文明，只是潛伏在十三重天內而已。

    「我明白了，」羅征微微點頭，「這麼說來，想要找到那所謂的『聖火』，恐怕就必須找到元靈文明？」

    「對，不過現在的你根本不夠實力……」說到這裡青玉之靈又嘆了一口氣，「別說你，就算是當初翼王率領我們也不可能討伐元靈族，彼岸中排名前三的文明都穩若磐石，搶佔了先機，根本就不是後來者能夠對抗的。」

第兩千九百八十六章 始生之地

    羅征對彼岸瞭解的還是太少。

    最初他進入彼岸只是為了獲得其中的信物，掌控更強大的力量。

    沒想到彼岸中的勢力複雜程度遠超他的想像。

    羅征與青玉之靈尚在交流，旁邊的羅念已經不耐煩了。

    「喂！你可是說好要收我為徒的！」羅念提醒道。

    「念兒，不得無禮，」羅征阻攔道。

    青玉之靈的性情倒是很和藹，它答應的事情自然一定會做到。

    「嗡……」

    隨著文明之器中閃過一道綠光，綠光化為了一人多高的綠色方塊，整個方塊都宛若極品翠玉。

    「咔咔咔咔……」

    翠玉表面不斷顫抖，一些綠色的碎屑從中剝離開，最終化為一名中年人形象，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精緻的玉雕。

    「這就是你……」羅念看到那形象眼睛睜的老大。

    青玉之靈露出微笑道：「我以人類形象打造一副身軀留在你體內世界中，不見怪吧？」

    羅征朝青玉之靈拱拱手道：「青玉先生見外了。」

    青玉之靈朝著四周打量一眼，望見那褐色的混沌之海時，臉上流露出一絲狐疑之色，「這世界的海洋……」

    「如何？」羅征有些不解的問道。

    青玉之靈自高空中飛掠而下，逕自鑽入混沌之海，伸手將海水鞠了一捧，「這是混沌之氣所化的海水？」

    「怎麼了？」羅征奇道。

    褐色的海水在青玉之靈手中沸騰著，不一會兒化為一絲絲混沌之氣逸散掉，青玉之靈顯得更加吃驚，「你的體內世界是如何形成的？」

    羅征的體內世界化為這幅模樣，還是因為當初師尊顧北賜予的《混沌秘術》，直接以混沌之氣替換了羅征體內世界的真元。

    這個秘密如今已沒有隱藏的必要，羅征如實回答道：「當初修煉的一本秘術，就成了現在這樣。」

    青玉之靈的神情越發古怪起來，「修煉了一本秘術，這秘術從哪裡而來？你的體內世界演化的並不完整，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羅征可沒有機會知道師尊從哪裡弄到的混沌秘術，後來娘親問及時，曾怒斥顧北太瘋狂，竟將這本不完整的混沌秘術交給自己修煉，但最終的結果看是好的，所以無論是羅霄和洛水進入羅征體內世界後都不曾深究。

    至於體內世界不完整這件事，羅征並未聽任何人提及過……

    「我的體內世界哪裡不完整？」羅征問道。

    「任何一個世界，包括母世界，一旦形成後，體內的混沌之氣就會完全褪去，這是最初級的能量，對生靈有劇毒，在這等環境下孕育生靈很困難，」青玉之靈沉思著說道。

    混沌之氣褪去……

    只有聖人和彼岸境強者才能在混沌中遨遊，而母世界中還有大量的低階生靈，母世界中根本沒有混沌之氣存在。

    而羅征的體內世界中，這混沌海水依舊處於極為原始的狀態，但他體內世界生靈並不畏懼，這混沌之海更是成為生靈的孕育之地。

    羅征雖然明白青玉之靈的意思，可他更加糊塗，這樣的體內世界又有何用？到現在師尊的下落都不明，他也沒辦法去詢問緣由。

    看著羅征滿臉困惑之色，青玉之靈旋即說道：「像你這樣的情況，我只見識過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羅征問。

    「在始生之地初期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成為真理之子後曾觀測到過，」青玉之靈雙目中顯露出深邃的光芒，那自然是很久遠的記憶。

    青玉文明是七百四十九號主宰文明，他是七百五十號文明的真理之子，自然能觀察到七百五十號文明的誕生。

    「始生之地又是什麼？」羅征繼續問道。

    「你們母世界最初期的形態就是始生之地，如果將整個混沌看做一枚蛋，那麼母世界就是其中的蛋黃，始生之地就是蛋黃最初形成的時候……」青玉之靈回答道，「如果你的體內世界真的是始生之地，那麼它應該不是虛設在你的體內，而是誕生在混沌中的某一處，你可有察覺到？」

    被青玉之靈這麼一提醒，羅征的身體猛然一震。

    他的體內世界以一千零八十道梵文為界，圈定體內世界的範圍，但在體內世界大成時羅征的確隱隱的感受到，自己的體內世界位於混沌的某一處！

    當時羅征留在神域中，以為來自於母世界的生靈皆是如此，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大謬！

    「看樣子被我言中了，」青玉之靈笑道。

    「始生之地不是只有一個嗎？」羅征反問道。

    按照青玉之靈的說法，混沌為蛋母世界為蛋黃，這樣始生之地只能誕生一個吧？

    「爹，你沒聽說過雙黃蛋嗎？」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的羅念插上一句話。

    羅征狠狠地瞪了羅念一眼，按照這個比喻的確說得通，但這只是一個比喻而已，這能是一回事？

    「一輪混沌誕生，始生之地的確不是孤立的存在，有可能誕生數個甚至十幾個始生之地，從其中發詳出不同的文明，可始生之地與某一位生靈的體內世界相關聯，這種事情我不曾聽聞過，」青玉之靈搖頭後又笑著說道：「將你定為我們青玉文明的代言人是有些倉促，甚至不太合資格，但現在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青玉文明藏匿在十三重天內等候的太久，青玉之靈也覺得時間不夠，選擇羅征純粹是湊合的打算，可隨著青玉之靈的瞭解越發察覺到羅征的不簡單。

    就在羅征與青玉之靈探討之時，混沌的另外一邊，神域已在無邊無際的混沌中遨遊多時。

    神域就像是一塊明亮的寶石，在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混沌雲團中穿梭。這些混沌雲團實在是太大，以神域的速度穿越一個混沌雲團往往需要數月時間。

    羅征臨走之前，將青陽傘交給羅霄，但真正操控神域方向的則是金老。

    他屹立於太陽內部，手執四環，意識更是飄蕩在神域之外，注視著神域周圍的一舉一動。

    操控神域這艘船的走向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茫茫外域毫無景色可言，但金老極其負責幾個月來幾乎連眼睛都不眨，保持著一個動作也一塵不變。

    「那是什麼？」金老的眼睛猛然圓睜。

    當神域穿過一個混沌雲團後，一個巨大的墓碑從混沌雲團後浮了起來，這墓碑之大竟堪比整個神域！

第兩千九百八十七章 墳場

    神域本身已屬於極為龐大的世界，當初蚩尤將其開闢出來也耗費極大的心思。

    而這一塊墓碑，就與整個神域差不多，即使是金老此刻也極度震驚！

    在震驚之餘金老想到了一個傳聞。

    混沌雖然廣闊而空虛，但隱藏著許多秘密與絕地，這些險地自然入內就沒有回頭的機會，歸墟墳場就是其中之一。

    傳言只要見到一座巨大的墓碑，就意味著你已踏入了歸墟墳場的範圍，從此再無回頭路！

    對於這個傳言，金老一向不屑一顧，他這等存在向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可現在這座巨大的墓碑真真切切呈現在金老面前，金老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隨著他將雙手一扭，整個人朝一側轉動了一百八十度。

    原本高速前行的神域，也調轉了船頭，朝著另外一側飛馳。

    這一次金老沒有鑽入混沌雲團，在雲團內的視線太差，他要保證自己不斷遠離那座墓碑。

    可他順著混沌雲團前行沒多久，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那座墓碑竟出現在另外一個反向！

    「該死！」

    一絲不祥的預感自金老心底升起。

    他一把攬下船長的職位後，整個神域都掌控在他手中。

    如果真的陷入歸墟墳場，麻煩恐怕就大了，葬送整個神域他如何面對蚩尤大酋長？

    金老的雙手猛然一擺，船頭上調，幾乎呈垂直的角度在混沌中上升，可上升沒多久同樣的一幕出現了，那座巨大的墓碑就在前面等著他。

    「出不去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金老咬咬牙，這一次他竟是反行其道朝著那巨大的墓碑飛去。

    在他越過墓碑後，不遠處又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墓碑。

    這些與神域一般大小的墓碑，幾乎是隨處可見，但這些墓碑看上去都很殘破，似乎在此地存放了千萬億年已經化為一片廢墟。

    「歸墟墳場，果然和傳聞中的差不多……」

    行進一段距離後，金老意識到不能再前行，他要與他們商議一番。

    他從那些環中退出來，拿起青陽傘就離開此地，鑽出太陽後一個大挪移之下已趕往時間海。

    時間海的中央，最大的那座浮島中有一處景緻極為秀麗，就在這景緻一旁的宮殿中，氣氛則顯得僵硬而凝重。

    諸多聖人齊聚一堂，而洛水則高高在上，靈姝陪伴在旁邊。

    羅霄屹立於中堂上眉頭緊皺，問道：「金老所說可是真的？」

    金老點點頭，「這等絕地在母世界中流傳甚廣，外出探索混沌之人幾乎都聽聞過，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那神域豈不是完蛋了？」

    「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棲息之地！」

    「不知這絕地中有何危險，竟有如此凶名？」

    聖人們議論紛紛。

    這些聖人們的家業都在這裡，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損俱損，現在一個個都格外的焦心。

    「金老，既然說看到那墓碑就回不去，那麼是誰給歸墟墳場取名的？取名的這個人必定到過這地方，他又是怎麼返回母世界的？」靈姝站在姐姐身邊笑道。

    金老朝靈姝拱拱手，「所以我一直不太信這個傳言，或許我們能找到回去的路，但現在這等情況還請兩位殿下定奪。」

    論眼界和判斷力，整個神域中都要以金老為主。

    可金老捉摸不定的時候，只能讓洛水和靈姝做主，她們兩姐妹才算是蚩尤族最正宗的傳人。

    黎洛水與羅霄對視了一眼，羅霄則提議道，「要不我們派人外出神域查探？」

    混沌之氣固然可怕，但能夠在混沌中穿行的還是大有人在，這些聖人們乃至於彼岸境強者們皆能做到。

    「可行，」符二在圓桌一旁點點頭。

    金老也贊同道：「神域現在先停下來，讓我等探索一番再說。」

    「金老應留在神域坐鎮，探索之事還是交給我等好了，」羅霄說道。

    相對於混沌中的強大存在，神域還是太過孱弱，羅霄的提議也有道理，他們儘量不要拿金老去冒險。

    「可夫君你……」洛水有些遲疑，她也不想羅霄去冒險。

    誰知羅霄嘿嘿一笑道：「我們這群聖人建有寄靈地，隕落在外面也沒大事，就由我帶隊外出探索！」

    寄靈地並不是萬全的保障，洛水很清楚這一點，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洛水也不好多說，最終只能答應下來。

    不久之後，羅霄與鳩老，施小巧、陳皇弈劍等一眾聖人們遁出神域之外，而隨同他們外出的蚩尤衛只有符二一人。

    站在神域外壁之際，看到那巨大無比的墓碑時，眾人都瞪大眼睛。

    「一座墓碑都這麼大，是什麼人埋藏在這裡，」一名聖人嘆息道。

    「空有墓碑不見墳，這一片區域很古怪，」陳皇弈劍說道。

    符二凝視著那墓碑，謹慎道：「混沌外域，不可思議的現象很多，大家的確要加倍謹慎。」

    「諸位隨我而去，」羅霄說著已一躍而起，身形在混沌中穿梭起來。

    其他人則緊隨其後，跟在後面不斷地穿梭。

    神域停靠的地方距離其中一塊墓碑已不遠，但從混沌的尺度來說，即使是肉眼可及的距離也很漫長，即使是聖人穿梭起來也需耗費不斷地時間。

    一天半後，聖人們終於抵達到墓碑的跟前。

    漆黑的墓碑就這樣孤零零的飄在空中，這尊孤寂的死物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而其如此巨大的外形更給眾聖帶來巨大的壓力。

    墓碑的一側佈滿斑駁裂紋，巨大墓碑上呈現的裂紋，就如同深淵一般。

    一名聖人探索一圈後，就朝著那些裂紋靠過去。

    就在這聖人剛剛靠近那些裂紋之際，那裂紋內部伸出一條巨大的舌頭，這些舌頭上蘊藏著無數倒鉤，每一根倒鉤都散發著寒光。

    「噗噗噗……」

    這巨大的舌頭捲住那名聖人，那些倒鉤更是輕易刺入這名聖人體內一把捲入了墓碑上的裂紋內。

    就在這名聖人被捲進去的同時，神域內頓時產生了一陣震動，一座寰宇崩塌了。

第兩千九百八十八章 蟲衣人

    羅霄等人根本沒想過這墓碑的裂縫中，竟藏匿著如此凶物。

    一個個大驚失色，紛紛向後退怯。

    「方家聖人被捲進去了……」

    「恐怕凶多吉少！」

    「諸位不要靠近墓碑！」

    聖人們相互出聲提醒道。

    好在聖人隕落還能重生，聖人們雖心有恐懼，但也不至於特別害怕，死亡對於聖人們而言並非終結。

    這時符二身邊擴散出一道符文，他伸手在那符文上輕輕一指，金老的聲音已從中傳來，「方家聖人的寰宇坍塌了。」

    混沌中四處都是一片寂靜，金老的聲音傳來，眾聖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方家聖人的寰宇會崩塌？」

    「他徹底隕落了？」

    「怎麼可能？」

    聖人們皆是一臉難以置信之色，寰宇是他們的護身符，可這護身符就這樣輕輕鬆鬆被抹掉？

    「寄靈地的連接想要抹掉並不難，像歸墟墳場這種地方自有它的規則，諸位小心一些，」符二提醒道。

    母世界中真正的強者多數不會用寄靈地，一方面寄靈地對自身有極大的掣肘，另一方面並不是那麼保險。

    就在眾多聖人們心中七上八下時，自那漆黑的裂縫中露出一個腦袋。

    那是一隻體型長達二十餘丈的黑色蟾蜍，蟾蜍的後背上浮著一張鬼臉，顯得陰森而恐怖。

    「這是什麼怪物？」

    「面目可憎。」

    「方家聖人就被被這傢伙捲入嘴中？」

    聖人們在神域內見多了那些面目可憎的凶物，這蟾蜍露出真容後，眾人心中倒是安心下來。

    眾多聖人聯手之下，實力也不可小看，何況符二還是彼岸境強者，搞定這一隻蟾蜍還是有可能的。

    可當第一隻蟾蜍出現後，那些裂縫內又有無數的蟾蜍鑽出來。

    這塊墓碑的大小堪比整個神域，這些裂縫相對於墓碑而言，小到幾乎忽略不計，實際上每一個細小的裂縫都有數百丈寬，內部的空間更是大的不可想像。

    沿著這些裂縫鑽出來的蟾蜍，密密麻麻站一排，散發著一絲絲陰冷氣息。

    這些蟾蜍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倒是十分整齊。

    「這歸墟墳場就是蟾蜍窩？」

    「這裡不會只有蟾蜍吧……」

    「……」

    隨便一隻蟾蜍就能將聖人們一口吞了，眼前的蟾蜍數量達上千隻，如同真的一撲而來他們如何能應付？

    「我們離開這裡，」羅霄沉聲說道。

    其他的聖人們早就不願在這裡逗留，羅霄既然發話，其他聖人自然願意。

    就當他們準備退走之下，一道詭異的笛聲響了起來。

    當這低聲響起時，所有蟾蜍背後的那張鬼臉竟張開了嘴巴，發出嗚嗚的慘叫聲。

    這些蟾蜍們紛紛一躍而起，直奔眾聖而來。

    看到那黑壓壓的一幕，聖人們臉色都是慘白一片。

    「施展大挪移！」

    「走！」

    「……」

    「嗡……」

    一道道空間波動孕育而出的瞬間，又潰散的一乾二淨。

    「師父，此地無法用大挪移！」陳皇弈劍咬牙說道。

    陳皇弈劍在深淵魔域呆了那麼久，一顆心早已磨礪的如堅硬磐石，但面對蜂擁而來的蟾蜍陳皇弈劍也滿臉緊張。

    眾聖一番嘗試，情況與陳皇弈劍一樣，空間通道根本打不開。

    慌亂之餘，眾聖只能向後飛速遁走。

    可這些黑乎乎的蟾蜍飛遁的速度，顯然比聖人們快許多，它們在空曠的空間中遊走完全悄無聲息，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相當一部分蟾蜍已繞在眾聖後面，將他們團團圍住。

    相比慌亂的眾聖，符二顯得要淡定一些。

    他手指凌空亂彈，自他前方化出一道道淡黃色的符文，那些符文形成一圈圈光帶擴散出來，化為了一方大陣，這大陣光滑湧動，電芒閃爍，蘊藏著極為恐怖的威力，他同時對聖人們說道：「諸位請靠過來。」

    這一行人中就符二的實力最強，聖人們對他的實力尚有自信，紛紛將他當做救命稻草，迅速鑽入符二化出的那一方大陣內。

    「諸位不要慌張，這些蟾蜍應該是被智慧生靈操控著，」符二說道。

    他的眼界到底是超越眾聖。

    這些蟾蜍本身顯然沒有智慧，只要敢靠近裂縫的生靈就會被它們襲擊。

    可當那怪異的笛聲響起後，所有的蟾蜍聞聲而動，定然是有人在後面操控。

    最關鍵的是這些蟾蜍很聽話，沒有向眾人發動攻擊，只是將他們圍了起來。

    「嗚……」

    那詭異的笛聲越來越響亮，眾多蟾蜍背後那張鬼臉發出的尖叫也越來越高亢。

    不一會兒，眾人就看到墓碑後方飛出十幾個黑點。

    等到這黑點漸漸靠近後，他們才分辨出，那些黑點是一隻隻蟲子。

    當這些「蟲子」們靠近後，眾聖才看清楚他們的尊容。

    那根本不是蟲子，而是人類！

    他們臉上戴著昆蟲腦袋製成的面罩看不到容貌，身上披著一種甲殼動物打造的蟲衣，遠看之下自然像是蟲子。

    「歸墟墳場內……竟然有人族？」這一次就連一向沉穩的符二也有些驚訝。

    歸墟墳場赫赫凶名在外，其中必然潛伏著各種凶惡種族，可誰能想到這裡竟有一支人族分支？

    那些身穿蟲衣的人類靠近後，逕自越過蟾蜍們的包圍圈，將手中的笛子拿開後，領頭的一人便命令道：「你們，隨我們來！」

    「去哪？」羅霄問道。

    「你沒有問問題的資格，」那蟲衣人生硬的回答道，隨後他將笛子湊在嘴邊輕輕吹響一記。

    「嗚……」

    所有的蟾蜍都躁動起來，只要蟲衣人再吹拂一下笛子，蟾蜍們就能毫不猶豫的撲上來。

    那些人根本視符二的大陣為無物，聖人們也覺得符二的大陣護不住他們。

    「走吧，別反抗，」羅霄對眾聖說道。

    這等情況下還反抗，與自殺也沒什麼兩樣。

    羅霄已經做出決定，其他聖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些蟲衣人在前面帶路，蟾蜍們則將聖人們一層層圍著，朝著墓碑右上角的裂縫中飛遁而去。

    神域中，金老已再度回到太陽內部，將那四個環穿在自己身上。

    他的視野是以整個神域位基礎自然極為開闊，墓碑前發生的那一幕自然落在他眼中。

第兩千九百八十九章 故人

    在那些蟾蜍的押解下，羅霄一眾聖人鑽進墓碑上的一條裂縫內。

    這裂縫之內又有一番天地，四處都濕乎乎一片。

    那黑色的岩壁上匍匐著巨大的黑色蟾蜍，百丈寬的大甲蟲，甚至於千丈長如長蛇一般盤踞著的蜈蚣。

    面對這樣的環境，一眾聖人們都皺起眉頭，這墓碑內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那些身穿蟲衣的人也不說話，只在前面帶路。

    押解聖人們的上千隻蟾蜍進入裂縫後，紛紛散開，回到自己的巢穴中，它們也不怕這些聖人們逃跑。

    「羅霄兄，這是什麼鬼地方？」

    「這一次怕是有去無回……」

    聖人們也怕死……

    羅征統領神域後，聖人們隕落的隕落，轉世的轉世，整個神域開啟一個新的時代，制定的規則更加公平。

    那些大家族的後來者們紛紛逆勢而起，現在的神域是一個嶄新的時代，他們也不願意就此隕落。

    「如果要殺我們，在墓碑之外動手即可，何苦帶我們深入此地？」羅霄鎮定的說道。

    聖人們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在這陰暗的環境內總歸是惴惴不安。

    在這區域中飛遁了上百里路程後，他們進入一片寬闊的原始叢林，看著那些動輒千餘丈高的大樹，一些聖人們甚至以為來到瀧漩森林，這裡的景色的確有相似之處，只是更為陰暗晦澀。

    就在這原始叢林內深處的一棵巨樹上，羅霄等人終於看到一些像模像樣的建築。

    入了這建築後，那些穿蟲衣的人命他們在原地等待。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自建築外有一人踏入其中。

    當此人踏入建築的一瞬間，眾聖頓時倍感壓力，就連彼岸境的符二亦是如此。

    「這人好強，恐怕早已越過渾源境……」符二心中暗道。

    面對這樣的強者，就算符二全力以赴也不可能是其對手，更遑論在場的這些聖人。

    這人進入建築的大廳後，快步朝著這邊走來，一把挽住羅霄和鳩聖的手臂，聲音頗為激動的說道：「羅霄兄，鳩兄，別來無恙！」

    羅霄和鳩聖傻眼了。

    他們可是第一次來這什麼歸墟墳場，原本眾人的心情就很壓抑、緊張，忽然蹦出一個人和自己稱兄道弟，心中的感受可想而知。

    此人也帶著一個昆蟲腦袋製成的面罩，他們看不清此人的容貌，神色都有些發愣。

    「一別多年，兩位哥哥可連我的聲音都辨認不出，」那人一邊笑著一邊將頭上的面罩取了下來，面罩下是一張俊秀中年人，面若冠玉，頗為倜儻。

    「顧北？」

    「是北聖！」

    「北聖！真的是北聖！」

    羅霄和鳩聖還沒有說話，在場其他聖人已經認出來。

    顧北畢竟是排名前列的豪門，即使消失這麼多年，顧家的浮島也始終在前面屹立不倒，算是特別奇葩的存在，當初留給其他聖人們的印象可極為深刻。

    在場有些聖人曾經追隨與東方純鈞，當年他們與顧北多少還是有些積怨。

    不過先前這些豪門聖人已被羅征降下的懲罰，在神域內溫順的和綿羊一般，現在面對顧北一個個也是極為慇勤，彷彿顧北才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兄弟。

    羅霄和鳩聖盯著顧北看了許久。

    分別太久，顧北的修為也是暴漲，整個人的氣息已是天翻地覆，他們一時間竟不敢相認。

    但一會兒後，兩人一把將顧北緊緊抱住。

    「要不是你的寰宇還在，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羅霄說道。

    通過寄靈地是可以確定寄靈之人大致方位的，就像羅征在母世界中透過寄靈地，也能隱隱察覺到邪神在哪個方向，雖然很模糊，但方向一定不會錯。

    羅征離開神域之前，羅霄也讓他試著查探顧北的下落，可通過顧北的寰宇羅征竟找不到絲毫線索。

    洛水和金老也就這個事情解釋過，有一些特殊的地方的確能讓寄靈地無效，例如混沌古神的監獄中寄靈地就是失效的。

    如果顧北位於這樣的地方，透過寄靈地的確是找不到人。

    歸墟墳場正是這樣一處絕地，那方家聖人隕落，也是因為身處歸墟墳場的緣故。

    「我無意中入歸墟墳場，心中時時掛念羅霄兄的安危，卻無從離開此地，我這個做兄弟的實為慚愧，」顧北低頭說道。

    當初顧北留在神域也是無用，他無法對抗東方純鈞，如果東方純鈞有意針對起來，顧家最終的下場恐怕落得與羅家一樣，他的離開是正確的選擇。

    「北兄不在神域，卻勝似在神域，當年留下一座仙府，已足以讓為兄突破囚籠，」羅霄笑道。

    在羅霄寰宇中的一輪佈局，不僅培育了羅征，還將寰宇戰爭翻轉過來，這一切與顧北留下的仙府脫不了干係……

    眾聖的心情在此刻安定下來，就聽著羅霄，鳩聖和顧北在這裡敘舊。

    那些聖人們也隱隱聽到羅征成長的過程，在寰宇戰爭中如何贏過大極之宇，羅征又是怎麼在神域中一步步崛起。

    這些聖人原本覺得羅征就是走大運氣，卻沒想到中間竟有如此多波折，聽聞起來也是嘖嘖稱奇。

    顧北聽羅霄講述一遍後，眼中也閃爍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隨即搖頭說道：「聽羅霄兄說來，最大的功勞可不是我，而是羅霄兄生了個好兒子。」

    「也是你的好徒弟，哈哈……」羅霄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他們這對師徒這麼多年，竟從未謀面，也算是奇事一樁。

    將神域中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後，羅霄又問道：「不知這歸墟墳場又是何地？難道入了這地方就出不去了？」

    聽到羅霄提出的問題，顧北眼中滿是深邃之色，「歸墟墳場在外人眼中險惡無比，實際上這裡是混沌的另外一處始生之地，並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可怕，至於離開的辦法是有的，可不是現在……」

    「願聞其詳，」羅霄拱手道。

    眾聖離開神域，就是為了探索歸墟墳場的虛實，能夠在這裡遇見羅霄實乃大幸。

    顧北就將自己所瞭解的，向眾聖們娓娓道來。

第兩千九百九十章 師尊回歸

    一輪混沌中誕生的始生之地，一般只有一個。

    特別是早期的混沌，大多數隻會出現一個母世界。

    可隨著彼岸被開闢出來，越來越多的種族在混沌破滅前入了彼岸，彼岸的勢力越來越複雜後，原本單純的混沌也變得複雜起來。

    後期的混沌經常有數個始生之地。

    母世界算一個，歸墟墳場算另一個。

    不過相比龐大的母世界而言，歸墟墳場的規模遠遠不如。

    就像羅霄等人所見到的墓碑皆有神域那般大小，而這樣的墓碑一共有八十七座。

    從神域的角度看來，已是極其龐大，

    這八十七座墓碑個個自由天地，而每一個墓碑內皆有不同的群族，而人族在歸墟墳場內勢力最為龐大。

    有聖人聽顧北說道這裡，面露傲然之色道：「人族乃眾神之靈，最強大也不出奇！」

    神域為蚩尤所創造，而蚩尤本身是人族，其他一切生靈，不管有沒有智慧都只能屈居於人族之下，這些聖人們不曾離開過神域，自然以為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顧北聽到那名聖人的話，搖了搖頭，「事實並不像你說的那般。」

    符二也點頭贊同道：「在母世界內，人族算不上最頂尖的勢力，只是這些年才有好轉，有一些異族天生強大，人族在一些天賦上比不過異族。」

    顧北打量了符二一眼，隨即問道：「這位仁兄來自於母世界？」

    「正是，」符二朝顧北拱拱手道。

    「符二閣下乃九黎一族的蚩尤衛，這次神域能逃得大難，也多虧他們幾位，」羅霄又向顧北介紹道。

    這般介紹之後，符二便問道：「這裡即為另外一處始生之地，那它又是誰創造的？」

    「另外一支人族，」顧北迴答道。

    「另外一支人族？」符二聽到這個回答當即有些警惕。

    這些聖人們雖然出生於神域，但並不會以黎族後人自居，顧北所說的另外一支人族若是有熊一族和神農氏族，恐怕就麻煩了。

    「我所知，在混沌中應該只有四大人族正統，一為九黎，二為太一，三為有熊，四為神農，不知這歸墟墳場為那一支所創？」符二問道。

    顧北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搖頭說道：「以上皆不是，符二兄可能有些誤會了，能夠獲得初生之地的種族不會是這一輪混沌中誕生的文明。」

    符二的瞳孔微微一睜，問道：「是彼岸中的文明？他們是人族？」

    符二曾聽金老提及過混沌古神以及彼岸中的那些文明，雖然符二瞭解的十分有限，但大約能聽懂。

    羅霄等聖人聽的則是一頭霧水。

    自羅征離開神域後，神域內的聖人們都有機會衝擊彼岸境，都在修煉道之真意。

    不過現在唯一有所成的，只有含九姨和施小巧兩人，她們皆已進入真意之海，其他的聖人們還在苦苦唸誦著道之真意，也許是契合度不行，進展非常緩慢。

    「有，」顧北慎重的點了點頭道：「這一支人族曾經十分輝煌，是七十七號混沌的主宰文明，曾經主宰過整個混沌，即使在彼岸內，他們也是十分強大的一支文明。」

    顧北在歸墟墳場中能夠進境神速，一是因為顧北自身的天賦奇高，二則歸墟墳場的創造者即為人族，他們對人族也會優待。

    聽到這個消息，其他聖人們也鬆了一口氣。

    本以為神域陷入歸墟墳場是滅頂之災，現在看來已不是問題。

    「他們會如何對待神域？」羅霄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顧北思忖了一會兒，旋即說道：「他們一直在八十七座墓碑中尋覓自己的代言人，現在神域既誤入此地，他們應該也會將神域納入尋覓的範疇。」

    「代言人？」鳩聖對這個詞很陌生。

    顧北點點頭說道：「在終焉降臨之前混沌中遲早面臨一場惡戰，他們需要幾位代言人，會優先在人族中甄選，神域內人族數量眾多，若能夠加入進來，自然有極大的選擇範圍……」

    雖然聖人們聽得不明不白，但還是有聖人問道：「神域中的人族數量雖然多，可修為還是太低微，這甄選的意義不大吧？若真的要甄選，這墳場中的人族也要對神域有一番支持？」

    從羅征離開後，神域內掀起了一陣領悟道之真意的熱潮。

    眾多大圓滿真神，亞聖和聖人們都在苦修道之真意，可直接領悟道之真意太過艱難，若沒有超高的契合度經常連門檻都摸不到，如果能夠得到歸墟墳場的支持，對於豪門而言乃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這些豪門們根本不關心神域去向哪裡，只要神域不破滅就行。

    顧北淡淡一笑道：「自然會有，這點我就能保證。」

    如今的顧北在歸墟墳場也算是一號重要人物，僅僅是一些修煉上的資源他還是能輕鬆給予的。

    對神域現在的處境交談一番後，顧北又盯著羅霄問道：「施小巧現在如何了？她從仙府中出來了嗎？」

    施小巧被關在仙府內的時間可不短，她的性格太過強勢。

    當年顧北也是無奈之舉，每次年及顧北也是心有愧意，現在自是頗為關心。

    鳩聖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當時我前往魂荒求她出手時，她就提了一個要求，讓我們把你這傢伙找回來，嘿嘿，現在算是完成那時候的承諾！幸不辱命！」

    顧北聽鳩聖這麼說，眼中也透露出一絲激動，旋即說道：「我隨諸位回一趟神域！」

    他在前面帶路，其他的聖人們緊隨其後。

    從那巨大的裂縫中鑽出去後，就直奔神域而去。

    顧北原本是脫胎於神域之人，自然不會被神域的天鏡盾阻隔，鑽入瞬間的瞬間，他既施展大挪移直奔時間海上的浮島而去。

    如今時間海上的浮島模樣大變，只有顧家，羅家等少數幾家豪門浮島漂在時間海上，除此之外就是那座巨大的中央浮島。

    這次神域誤入歸墟墳場，驚動了整個神域內的強者。

    宇太白，淨無幻，御神鋒，施小巧等人也在浮島上等候著外界的消息，心情也是七上八下。

    聖人們才剛剛出去不久，神域的寰宇就崩塌了一座，這歸墟墳場太邪乎。

    就在這些人等待之際，一名中年人逕自挪移到中央浮島的上空，淨無幻和御神鋒打量一眼那中年人，頓時傻眼了。

第兩千九百九十一章 池義求見

    顧北進入神域時已脫了那一身蟲衣，換上了一席青衫，已恢復往昔打扮。

    他年輕時原本長相極為俊秀，如今修為更進數步，那股至強者的氣息加持下，更顯飄逸之姿。

    饒是羅霄和鳩聖第一時間都難以相認，別說淨無幻和御神鋒兩人。

    「這人好眼熟啊……」御神鋒瞪著眼睛說道。

    「是師尊，」淨無幻說道。

    他雖然十分肯定，但終究不敢上前相認。

    神域中他們所見到的最強者，就是金老和明薇兩人。

    可顧北的氣息更是遠超他們！

    神域中修煉一途的極限就是大圓滿，聖人之路極難，彼岸之路更是萬中無一。

    這麼多聖人至今也沒有誰能輕鬆突破，顧北這一步幾乎有了質的飛躍，與神域中的諸聖已是天差地別！

    顧北落在了浮島上，盯著兩位愛徒打量一陣，臉上翻出一絲溫和的微笑，呼喚道：「無幻，神鋒。」

    這個時候，御神鋒與淨無幻終於確定了，這位修為深不可測之人就是他們的師尊！

    「師尊！」

    御神鋒心中激動地就像一壺燒開的水馬上就要溢出來，直奔顧北而去，一把跪在了顧北面前。

    淨無幻同樣也萬分激動，但他個性使然還是有所克制，但同樣快步走到顧北面前，重重跪拜下去。

    「那是北聖！」

    「原來是顧北……」

    「顧北在混沌中一番歷練，竟已如此強大？」

    其他人也明白了這位氣勢不凡的中年人的身份，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起來吧，」顧北扶著淨無幻和御神鋒笑道。

    「師尊，徒兒可天天掛唸著你，你交給徒兒的重任也是幸不辱命……」

    御神鋒起身之後就打開話匣子，一連串的說個不停。

    「你可以少數兩句嗎？」淨無幻冷聲呵斥道。

    御神鋒則一臉委屈的說道：「這麼多年才見到師父，怎麼能少說！」

    顧北對兩個徒弟的性格也很瞭解，只是笑道：「無妨，無妨，神鋒這囉嗦性格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在這時，顧北與人群中的一個眼神對上，那人正是施小巧。

    施小巧那雙柔美的雙眼中，目光是何等的複雜，有含情脈脈，有歡喜，有迷惑，有不解，甚至還有一絲怨毒，似乎所有矛盾的情感都蘊藏在那雙好看的眼眸中。

    她發現顧北盯著自己後，扭頭就從人群中離開，快步朝另外一邊走去。

    顧北腳下輕輕一動，已跟在她身後，伸手就朝著施小巧摟過去。

    眼看他就要摟到時，施小巧猛然一個轉身，手中已多了一柄權杖！

    「嗡！」

    只見這權杖猛然震顫之下，整個神域的一部分力量也被她所調用。

    「沉默！」

    往日施小巧發動沉默權杖的力量時，面向的是整個神域，但現在她將所有的力量都針對於顧北一人！

    饒是顧北現在的實力極強，體內的力量竟硬生生被沉默權杖封印住！

    「轟！」

    施小巧雙臂一揮，一記正砸在顧北胸口。

    她身影變幻拖拽著一道道殘影，速度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每一擊蘊藏的威力都極為恐怖，算是招招致命！

    「大師兄，她，她……」御神鋒看到這一幕也頗為焦急。

    「別管，」淨無幻很睿智的說道。

    師尊現在的修為已不是他們可以想像的，以施小巧的實力恐怕難以撼動。

    可施小巧的確是用盡全力，淨無幻嘴上這麼說，但聽到那一下下轟擊聲，他的眼角也在顫抖著。

    照這個打法，師尊不死恐怕也要殘廢吧？

    羅霄和鳩聖也看不過去，就算顧北負了施小巧，但他們不可能讓施小巧動殺手。

    「夠了，」羅霄道。

    施小巧充耳不聞，當真是不殺顧北難消心頭之恨。

    羅霄和鳩聖正準備上前阻攔時，一直被揍的四處翻滾的顧北，朝著兩人使了一個眼色。

    他們兩人的臉色也是一凜。

    看來顧北的實力還在他們兩人的想像之上，換了羅霄和鳩聖被施小巧這樣一輪猛攻，不做任何防禦之下恐怕會真的隕落，可顧北竟跟沒事的人一樣，他這肉身怎可如此強橫？

    顧北任由施小巧痛毆許久，到了後面，那沉默權杖的力量已消散，但他依舊不曾還手。

    直到施小巧徹底累了後，顧北才將她一把擁在懷中。

    施小巧一張臉撲在他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

    顧北也不好再大庭廣眾下安慰她，便對羅霄說道：「霄兄，我暫且迴避一下。」

    隨後他輕輕一揮手，已帶著施小巧挪移而去……

    「師尊就是師尊！師娘那等力量揍了這麼久，竟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御神鋒得意的說道，這個又夠他吹一陣子了。

    兩個時辰後，顧北再度回到中央浮島上。

    施小巧跟在他身後，情緒已恢復平靜，便是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絲甜蜜。

    在眾聖折返回來不久，金老也趕了過來，向符二瞭解了歸墟墳場的大概。

    至於神域的未來如何，還需他們詳談，至少要找到一個共融之道。

    ……

    ……

    羅征成功的融合彼岸信物後，青玉之靈就留在他的體內世界中。

    羅念還規規矩矩拜師後，羅征還專門為他們開闢出一方天地，那一方天地只有羅念和青玉之靈能任意進入，免受外界打擾。

    從體內世界中脫離出來，秋陰河已在獨立庭院中等候多時。

    他被困於彼岸時，秋陰河等人也頗為擔憂。

    「弟子在彼岸中遇險，還讓秋前輩掛念，實乃過意不去，」羅征朝秋陰河拱手說道。

    進入暗域完全是他與凌霜臨時起意，不曾與秋陰河商討過，現在看來的確是有些冒失。

    秋陰河已通過焱妃，多少瞭解到一些情況，只聽到他道：「彼岸內處處凶險，許多困境只能靠自己，你小子往暗域走一趟，能安然回歸，真是天命加身！」

    「秋前輩謬讚了，」羅征嘿嘿一笑道。

    秋陰河白了羅征一眼，訓斥道，「我可不是誇你，你這次算運氣好，不然早就死十次八次！等你入了欲界，再有動向，切忌要聽我們這些長輩們一言，我們畢竟是過來人！」

    「弟子謹記，」羅征答道。

    「我這次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秋陰河的臉色又深邃起來。

    「何事？」羅征問道。

    「一位叫做池義的人找你，」秋陰河說道。

    如果緊緊是一名彼岸境找到太一天宮，斷然接觸不到秋陰河這等存在，但池義這次前來還帶上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