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狼行三國 作者:諸葛不要太亮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4 16:17: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42 549761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1
第二十章 滴血認親

    這劉宇雖已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可他背上的肌肉依舊頗為強健,除了那塊星形斑跡之外,尚有几個觸目驚心的疤痕,應該是箭矢所致。(.。)看著眼前的一切,蘇青成雖是早有准備卻還是有點激動,至少自己此世應當不算孤家寡人了,能為這具身體找到家人也算是它被自己占據的一種補償吧,再說眼前發生的一切也是充滿著巧合。

    “這個星形胎記是我劉家嫡長一系的標記,而且仔細看起來你確實與飛兒的輪廓極為相像,朗生,我今日讓你前來就是要証明其實你便是我劉家的嫡孫。”劉宇背對蘇青成站立半晌之后方才轉過身來,從新將上衣穿好,正色說道,言語之中充滿著興奮。

    “這世間多有樣貌相同之人,僅憑這個胎記判斷是否過于輕率?”這倒不是蘇青成多疑,只是此事也太過湊巧了。

    “說得對,此事事關我劉家血脈,老夫怎會草率行事?阿福,進來吧。”劉宇聞言微微點頭,今日之事一開始他還并未留意,直到看見蘇青成背上胎記之后才留上了神,仔細查看這個少年的確與自己愛子當年有几分相像,故才邀他前來,已經做了十足准備。

    “老爺,你吩咐的東西已經都准備好了。”老管家劉福聞聽已經走了進來,手上拖著一個茶盤,盤上則是一小碗清水與一把利刃,他向劉宇回話之后便很是仔細的看向蘇青成,面上一片慈祥之色。

    “朗生你是不是我劉家子孫,這一試便可得知。”劉宇自茶盤上拿起利刃,毫不猶豫的將中指划破,鮮血直接滴入了碗中,他放下利刃捧起小碗,對蘇青成說道,滴血認親,這便是他的准備。

    “還真有這么一回事,今天也算開了眼界了。”蘇青成只在書上看過古人似乎是采用這個方法來辨別血親,沒想到今日卻要親身體會,不過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了,這個時代又沒有DNA檢測,當下迎著劉宇的目光將小碗接了過來,他卻是用牙齒將中指咬破,防人之心不可無,隨時隨地都要保持警惕,他可不想被別人暗算。()

    在蘇青成將鮮血滴入碗中之后,三人的眼光便全部集中到了小碗之中,都是屏息凝神,氣氛一下子也變得緊張起來,兩滴鮮血在清水中慢慢的靠近,緩緩的接觸在一起,此時蘇青成甚至可以聽見三人的心跳聲,那兩滴鮮血甫一接觸便迅捷的融合一處,沒有任何排斥的表現,滴血認親的結果已經是不言而喻,這具身體的血脈屬于上黨劉家。

    “老爺,他是少爺的兒子,他是少爺的兒子。”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老管家劉福,此時他竟是眼含熱淚,啜泣著對劉宇說道,一只手還不經意的便搭上了蘇青成的肩膀,輕輕拍打,顯得激動已極。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劉家有后,劉家有后了!阿福,速速把祠堂打開,今日定要好好謝過先祖。”劉宇此時亦是老淚縱橫,口中不斷呢喃著,在這一刻他已然沒有了一家之主的威嚴,更像是一個得見多年親人的普通老人,那種開心看得蘇青成也是鼻頭一酸。

    “小少爺,這才是你的家,你是劉家的子孫,怪不得我一見你就覺得面熟親熱,快,這是你祖父,十几年來沒有一天不在找尋你的下落,今天真是天開眼了。”老管家見蘇青成一言不發的站在那里,只道他是至親重逢,心情激蕩,急忙拉著他的手說道。劉宇聞言也回過神來,看著蘇青成的目光也變的極為慈祥,還帶著一點渴求。

    “劉、老人家,今日之事,你們總得給我一個交代,既然我是劉家的子孫,為何卻生在山林之中,為群狼所養?”看著兩個老人在自己面前真情流露,蘇青成亦是有些感動,此時被劉福一說他也出言問道,眼前這人就是自己的爺爺,他也出言有理,可說完之后心中卻有一點震驚,因為自己的語氣之中竟是不自覺的帶上了憤懣,想來這還是這具身體的本性顯現,畢竟面前乃是至親家人。

    “啊?小少爺你真是受苦了。。”劉福說著卻看向了劉宇。

    “哎~~當年老夫一念之差,害的飛兒。。此事關及你的父母,肯定要讓你知曉。”劉宇聞言先是一聲長嘆,滿面喜色散去,提到飛兒之時更是面露悲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方才說出了事情的因果。

    上黨劉家亦是漢室宗親,可上溯至康王劉寄,其中一支輾轉來此,本已沒落,可到了劉宇的曾祖父劉吉卻官至御史大夫重振家門,劉宇年青時曾經在邊軍中效力,因作戰勇猛而被提為校尉,后因得罪朝中權臣而被罷官,此時那人已死,劉家也得了一些好處,因此在這上黨城中稱得上是第一大家,奈何嫡系一脈卻是人丁稀少。

    劉宇直到三十歲才得了一子,起名劉飛,自是愛如珍寶,他乃軍中有名的武勇之士,希望可以子承父業,可偏偏劉飛對武事沒有半點興趣,只好習文,劉宇雖是氣惱卻也無法,這孩子天生體弱,原也不是練武的料子,只得為他遍請名師加以教導,劉飛長大之后便外出游學,誰知這一趟出門卻是父子之間的悲劇的開始。

    劉飛文采風流,人又生的俊俏,家世也是不俗,到了平原之后便與當地一戶張姓人家的小姐一見鐘情,數月時間下來二人感情日深,劉飛便回上黨請父親為他成就親事,誰知劉宇早就為他挑選好了人家,乃是朝中御史劉戡之女,想那平原女子不過小家碧玉,怎會答應?不料劉飛雖是文弱書生,可性情極為剛烈,竟找了個機會離家出走,到平原之后張家卻又不答應了,這二人便私奔出逃,直至蘇青成記憶中的那個山村方才隱姓埋名住了下來,不一年便產下一子,取名為劉毅,這便是蘇青成此世這具身體的真正本名了。

    他二人靠著劉飛從家里帶出的一點銀錢購置了一些田地,夫妻兩相依為命,日子倒也過得下去,得了麟兒之后更是極為歡喜,誰知此時卻是遭遇了那場難得一見的大旱,劉飛又恰在此時抱病在身,二人舍不得與村中之人易子而食,最后竟是餓昏在家中,正是因此劉毅才會被村中兩兄弟抱走意欲食之,后為群狼所救。。

    這一番話劉宇說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途中几次落淚,顯然此事對他打擊極大,事后他曾經大肆尋找二人下落不得,后怕斷絕香火,才從族中給兒子過繼了一個孩子,也就是今日縱馬奔于街市的劉龍,此人頑劣成性,難成大器,劉宇這些年來一直自憐自傷,恨當日一時意氣,如今能得見自己真正的骨血,怎不欣喜若狂。

    蘇青成聽完這番敘述卻是心情復雜,劉宇帶著期待的眼神讓他心中不忍,可卻另有一股怒意自然而生,似乎在怪劉宇生生拆散了自己的父母,導致他自幼與群狼為伍,可理智又在說身處這個時代,劉宇的作法實在無可厚非,反而是爹娘的行為驚世駭俗,頗有點后世瓊瑤劇之真髓,紛繁想法使得腦海之中一片脹痛,面上立顯痛苦之色。

    “毅兒,你怎么了。”劉宇見他聞言之后雙手抱頭,面上神情痛苦,不由心中大驚,急忙出言問道,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毅兒?對了,我父母若是不在人世,他又怎會知曉我的姓名?難道?”劉宇關切的問話卻使得蘇青成心中一動,此念一起,似乎頭疼也減少了很多,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他便將心中所想問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2
第二十一章 憶子成狂

    “其實當年老夫百般打聽,已經有了你父母的下落,卻不料還是去晚了一步,飛兒已然。(。.)。毅兒你也不知所蹤,你娘當時只是暈厥,我們到了之后保住了她的性命,這才知道你的名字。”聽了蘇青成的問題,劉宇似乎猶豫了一番,不過終究還是將實情托出。

    “這么說我娘還在人世?她在哪兒,我要去見她,快點帶我去,你們不會。。說啊!”蘇青成聞言當即腦中轟然作響,娘還在,媽媽還在,這個稱呼是他后世今生都在追求的,如今聽見怎能不心情激蕩,本性和理智在此時都讓他急切的大聲問道,看見劉宇的神情卻又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自己父母的行為在當時是違反禮教的,難道。。如果現在有鏡子的話,蘇青成一定會被自己的神情所嚇倒,面孔漲的通紅,額頭上青筋都透了出來,一副擇人而噬的凶悍摸樣。

    “你娘尚在人世,只是,哎~~跟我來吧。”劉宇也似乎被蘇青成的神情驚了一下,不過隨即便平靜下來,長嘆之后低沉的說道,當下便和劉福一同出門,并叫蘇青成跟上。

    蘇青成聞言立刻快步上前,此時他激蕩的心情半點沒有平復,反而更為激動與期待,從劉宇的言行之中他知道娘還在,現在就是要去看她,這是自己在世上最親近的人,是與自己血肉相連的人。

    跟著劉宇與老管家走了一陣,便來到一處小花園之中,這里的環境顯得十分安靜,三人到時正有一個侍女在院中澆花,看見劉宇前來急忙上前見禮,眼光看向劉毅的時候先是一驚,忽又有點疑惑。()

    “老爺,夫人在吃飯了,碧痕正在伺候著,今天一切都好。”從這話語之中可以聽出劉宇應是經常來此的。

    “好,我們去看看她。”劉宇擺擺手,帶著蘇青成直接往正房走去,見蘇青成從自己眼前走過,侍女疑問的眼光又看向了老管家劉福,劉福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二人也沒有跟過去。

    正房的窗戶是打開著的,劉宇到了窗前便停住腳步,示意蘇青成已經到了,蘇青成很是激動的湊近窗前,房中床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雙手卻被綁在兩側的床頭,此時正有一個丫鬟在喂她喝粥,這女子面容頗為清秀,可額間眼角卻是皺紋密布,尤其是那一頭白發刺眼之至,看她目光渙散,神情呆滯,只是機械的順著丫鬟的指示張嘴閉嘴,稀粥不斷從嘴角流下,每喂一勺丫鬟都要重新為她擦拭。

    看見這個女子,蘇青成心中自然就升起了一股親切與憐惜,身體的反應告訴他這就是他的母親,可為何會如此,女子的憔悴面容讓他心痛不已,不由自主的便沖進房中來到了床前,伸手便解繩索。

    “你,你是誰,快。。”他的突然出現顯然讓丫鬟碧痕十分驚慌,立刻嬌聲斥道,不過隨即他便看見劉宇也在屋內,并對她做了一個無妨的手勢,此時她才打量起正忙著解繩的蘇青成來,心中忽然一動,這個少年的面龐與夫人太相像了,尤其是從側面看去。

    “娘,誰把你綁在這的,我是毅兒,我來看你了。”這一聲娘蘇青成叫的竟然很是顫抖,不過隨即便自然起來,母子之間的那種天性使得他很快就和面前的女子親昵起來,言語也是無比溫柔。

    “毅兒,你是毅兒?”蘇青成解繩之時女子依舊是呆滯的任他擺弄,直到聽見他的呼喊方才看了過來,當目光接觸到蘇青成的面龐,女子的神情似乎一震,渙散的眼光在這一刻也變的有了神采。

    “是,我是毅兒,我是毅兒!”蘇青成也很難解釋自己為何會如此激動,可能是母子連心,他對面前女子有著一種自然的孺慕,當她的雙手摸上自己的面龐,蘇青成渾身都在顫抖,這是他兩世為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這雙冰冷的手給他的感覺卻是無邊的溫暖,看著眼淚從女子的眼中流出,蘇青成亦是不自禁的流下淚水,顫抖著道。

    “哈哈哈,你們又來騙我,又來騙我,打死你,打死你。”可一瞬之間溫柔的表情又變得凶狠無比,女子也不知從床上何處摸出一把剪刀,一刀便插入了蘇青成的肩下,鮮血當即飛濺而出,碧痕驚的大叫出聲,劉宇也急忙奔了過來,想搶女子手中的剪刀。

    “站住,都別動!娘,我是毅兒啊,你別怕,毅兒來了,以后不會再讓人害你,娘。。”蘇青成卻是立刻一聲大喝,剪刀入體之后,女子似乎嚇得松手,可隨即又開始對著面前的蘇青成拳打腳踢起來,這一刀入肉頗深,可蘇青成卻猶自不覺,甚至面對瘋狂的拳腳也毫不躲閃,身體上的疼痛此時哪能比的上心頭?那種心痛才是鑽心的,現在的他似乎感覺母親的拳打腳踢都能讓他舒服上一些,喝止了劉宇與碧痕的動作之后,他有用極為輕柔的口氣對女子說道。

    “毅兒,你是毅兒?你怎么流血了,誰打你的,誰!”似乎是他輕柔的語音平復了女子的情緒,手腳漸漸停了下來,眼光又變得溫柔起來,輕輕撫摸著蘇青成面上的青紫與血痕,憤怒的喝道。

    “娘,沒事,這是毅兒頑皮,自己弄傷的,你兒子這么強壯,誰敢欺負我。”蘇青成笑道,母親的愛撫對他而言就是無上的享受,這母子相見的真情使得碧痕與聞聲趕來的老管家和丫鬟都感動不已,劉宇一時之間也是難以控制,急忙以袍袖掩面擦去淚水。

    “我的毅兒,我的毅兒。。”女子此時將蘇青成抱在懷中,可片刻之后頭便軟弱無力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身下有水漬流出,竟是暈厥了過去,蘇青成剛剛感受到得溫馨立刻就變成了急切。

    “少爺,你先放開夫人,讓奴婢來給她打理,夫人這十几年日夜思念少爺,才會如此,這兩日她身子虛弱,不能太激動了,少爺,你先出去吧。”碧痕見夫人暈厥,小解也不能自禁,知道她是過于激動所致,急忙上前輕聲對蘇青成說道,此時她的神情也很是歡喜。

    “多謝姐姐了,我在外面等著。”蘇青成依言放開了母親,將她溫柔的放在床上,又看了一會兒之后才對碧痕說道,他知道碧痕說的有理,母親定是憶子成狂才會如此,太過激動對她而言絕不是好事,眼下要給她清理身體,自己卻是不便在內,當下不舍的離開正房,心中也立定了心思,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讓母親恢復如初。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3
第二十二章 心意已決

    出了房門,蘇青成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前等候,擔心之色溢于言表,不過從碧痕的神色上來看,母親的這種暈闕當是經常有之,他知道這是一種精神病,由思念所導致的,這個時代可以治得好嗎?自己要找誰,漢末最出名的醫生便是華佗與張仲景,華佗行蹤不定,張機是曾經做過長沙太守的,看來還是他好找一些。()片刻之后,碧痕方才走了出來,看見蘇青成擔心的表情,她微微點頭,輕聲言道:

    “少爺,奴婢已經打理好了,夫人剛剛睡去,您放心吧。”

    蘇青成聞言才松了一口氣,勉強一笑表示謝意之后便又看見了劉宇那道期盼的目光,他心中思緒頗為紛繁,此人可說是造成他父母悲劇的間接凶手,可從這個時代的角度出發,他并沒有做錯,恐怕換了任何一個世家的家主對于此事的態度肯定與他一般無二。

    “小少爺,老爺也是為此事悔恨至今,其實他對少爺是疼愛有加的,你不知道當年少爺失蹤之后老爺急到嘔血的地步,后來親自找了少爺足足三年,之后每年都沒有停止過追查,否則也不可能救回夫人,小少爺,你可是劉家的獨苗了。”劉宇雖然心傷愛子之死,孫子又在面前,可要讓他出口道歉還是有點困難,老管家劉福急忙說道。

    “是啊,小少爺,老爺救回夫人之后也是照顧的十分細致,夫人的病是因為思念小少爺所致,老爺曾經遍請天下名醫,只是。。如今您回來了,正應該在夫人面前盡孝啊。”碧痕也出言附和。

    “老、祖父,今日之事太過突然,孩兒需要好好想想,請您老在這院里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明日再談家中之事可好?”見到劉宇道歉的話雖是難以出口,可是眼中除了期待之外,亦有歉疚之意,這些年來他精心照顧母親亦算難能可貴了,不管怎么說這份血脈之親是自己不能否認的,況且碧痕說的對,自己的確應該留下盡孝。(。。)

    “好,好,好,只要你肯留下,其他的慢慢商量,碧痕,馬上給毅兒收拾房間,晚間我、不,毅兒要好好歇息,阿福你把飯菜弄好直接給毅兒送來。”聞聽一聲祖父出口,劉宇高興的老淚縱橫,一疊聲的叫好不停,開始尚想說要和孫兒一同用晚飯,忽又想起孫兒說道要好好想想,便立刻改口,此時他的心里只有這個久別重逢的劉毅。

    “祖父,孩兒此次來上黨還有一位朋友同行,便住在她族叔家中,如今要搬到院中,我得去和她交代一番。”看見這個先前威嚴的老人開心的樣子,蘇青成心中頗為唏噓,既然今日找到了母親,他就不可能再住在張云家里了,肯定要和玉兒說上一聲的。

    “應該的,阿福你快快安排,毅兒你需要什么盡管跟福伯說,你的朋友是不是下午那個小姑娘?我看很是不錯,嗯,你先去吧,明早我再過來。”劉宇立刻出言道,玉兒他今日也曾看過一眼,小丫頭所說穿著普通可摸樣卻是俊俏,自己這孫兒十几年來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若是他真的與那少女相好,他絕不會加以阻礙,反而會更為歡喜,如今他也年近七旬了,若是孫兒可以。。劉宇已經開始在憧憬了。

    “多謝祖父,勞煩姐姐照顧母親,我一會兒便回,福伯,這便去吧。”其實現在在蘇青成心里對劉宇已經沒有了恨意,只是今日之事實在太過突然,他一時還不能適應這個身份的變化,的確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本來自己這次見到張虎之后就要和玉兒回山的,如今看來卻是要有所改變了,說完他對碧痕施了一禮便和老管家去了。

    “老爺,小少爺雖然在外流落十余年,可依舊是一表人才,行止也極為有禮,真要恭喜老爺了。”碧痕說完便給劉宇一福。

    “呵呵,說的對,毅兒何止一表人才,舉止有禮,他還有一身不凡的武藝,不愧是我劉家子孫,好,碧痕,你照顧少夫人這么多年,也有很大的功勞,應該獎賞,等會我讓他們派四個丫頭來伺候毅兒,家丁也要多派几人,這孩子還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了。”劉宇看著蘇青成的北影拈須微笑,此時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都交給孫子。

    “碧痕受老爺厚恩,照顧少夫人是份內之事,哪敢要什么獎賞,只是這院子本就清淨,人多了怕是打攪夫人歇息。”碧痕笑道,這么多年以來,她尚且是第一次看見老爺子如此的開心。

    “說的是,這樣,老夫那后花園地方又大又安靜,既不打攪云霞歇息也能讓毅兒住的更好,就這么定了,碧痕你收拾一下,明日便搬,我得去多准備些祭品,今晚就要酬神。”劉宇說完便大步而去,此時心情舒暢無比,腳步也變得格外靈活,似乎一下就年輕了几歲。

    “少爺,真的不要老奴准備些禮物?我們劉家是上黨大家,這樣上門是不是有些失禮。”出門上車之前,劉福仍在問著蘇青成,他乃是劉家的几代家人,名為家仆,實際上與劉宇是總角之交,當年他膝下無子,妻子病逝之后便把劉飛當做兒子一般看待,劉宇家教極嚴,劉飛卻與劉福感情極深,他們夫妻出事之時,劉福心中的傷痛實不在劉宇之下,如今卻把這份疼愛盡數轉移到了蘇青成身上。

    “福伯,你以后在我面前不必以老奴自稱,我不習慣的,我這次只是去和朋友說清此事,您老可千萬不要節外生枝。”劉宇說道,他能感受到劉福對他的這份關心,方才他也曾言道自己一人前往就行,奈何這老人家卻是寸步不離,只好把他帶上。

    “少爺放心,待會到了張家老奴一言不發就是,上下有別,這稱呼是不能改的,走吧少爺,天色都晚了。”劉福笑道,經過方才的一番經歷,此時道中已是華燈初上了,而蘇青成還尚未用飯。

    到了張家之后,老管家很是識趣的在門外等候,張云今晚似乎是有什么應酬還沒到家,倒是玉兒自他出門之后便開始心事重重,生怕郎大哥有什么閃失,晚飯也吃得心不在焉,直到見他進屋方才面現喜色,見了楊氏他卻說起今晚劉家看重他的身手,請他做護院,今晚便要前往,因怕玉兒擔心才回來打個招呼,楊氏倒沒有半點懷疑,反而對于他能與劉家拉上關系十分欣喜,怎么說此人也是半個親戚。

    應付完楊氏,蘇青成又把玉兒領到院中將今日發生之事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與她說了一遍,玉兒先是聽得驚奇不已,后來聽他說起母親憶子成狂又是淚水漣漣,她是打心眼里為郎大哥開心,不過開心過后,又想起他以后便要住在劉家,那自己該怎么辦了。

    “劉大哥,你現在不再是孤苦伶仃了,劉家家大業大,你是世家公子了,玉兒很為你開心,只是劉大哥是否不要玉兒了?玉兒現在只是個孤女,肯定配不上劉大哥的。”玉兒此時又自憐自傷起來。

    “傻丫頭你又亂想什么了,我怎么會丟下你?只是現在要帶你走肯定不太好,還是過些時日等我想好了再來和你叔叔說,到時候我們一起照顧我娘。”在玉兒面前,蘇青成總是狠不下心來的,如今的這個身份使他更不能放下玉兒了,大丈夫當斷則斷,反正自己說過要照顧她,可不能言而無信,自己做事什么時候婆婆媽媽過?

    “嗯,玉兒等著劉大哥,以后玉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娘的。”玉兒聞言一雙眼睛又變得神采飛揚起來,羞紅著臉說道,在她心里,蘇青成早就是她的丈夫了,他的娘自然就是自己的娘。

    回劉府的路上,蘇青成一刻也沒停止過思考,從自己身體的角度出發,孝道一定要盡,血親也不能置之不理,劉宇縱使有錯可這十几年來的悔恨和對母親的照顧當能相抵了,再說自己亂世重生想要有一番作為,劉家便會是自己的助力,此時蘇青成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在情在理,自己都應該認祖歸宗,從這一刻起,他就是劉毅了,也是蘇青成和山林狼王合二為一之后在亂世的新生。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3
第二十三章 認祖歸宗

    回到劉府,蘇青成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立刻去看母親,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卻也不必急于一時,母親見到他時的表現比方才平穩了許多,她雖是心智已亂不過母子之間的天性還是使她對蘇青成少了很多戒備,更多的則是疼愛。()看見娘的情況,蘇青成也是心中略定,精神方面的疾病即使在后世也沒有明確的治愈方法,不過就眼下而言娘的病情應該不是太過沉重,至少這一個晚上面對自己沒有激烈的情緒,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母親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天天給她說一些熟悉的事情,爭取日積月累可以起到效果,再加名醫診治或可痊愈。

    從碧痕口中他知道了母親的閨名叫做張芝惠,如今自己的外公外婆還在上黨,只是已經多年未通音信了,她和自己父親固是出自真情,可私奔一事在當時是難被社會接受的,劉宇和外公想來都把此事當做家丑,不過蘇青成還是想去平原一趟,至親的關懷一定可以對母親的病情起到舒緩的作用,夜深離開之時他已經決定次日與祖父明言。

    第二天一早,蘇青成便來到了院外練武,上次與甘寧趙云在山林之中相處半月,二人知道大哥雖是天賦異稟卻苦無人傳授,便將自己所學則其精要教給了蘇青成,趙云傳他的是一套練習身姿步伐站立行走的路數,甘寧則是教了他一套威力不凡的短打拳法。

    與趙云甘寧交手切磋之后,蘇青成也看見了自己和三國頂級武將之間依舊存在著差距,二位兄弟與自己動手時多有容讓之處,這更堅定了他苦練的決心。甘寧的這套拳法傳自荊襄高人,本是參照江水流轉所創,招式奇幻,威力巨大,后又經甘寧去蕪存菁,百戰錘煉更是不凡;如今蘇青成雖說尚未純熟,可以他的天賦展開這套拳法也是如同長江奔流一般連綿不絕,施到后來更是風聲呼呼,蘇青成越練越覺其中精妙,到得酣暢處口間清嘯響起,身體帶著猛烈的風聲一拳便擊向院中一棵兩圍大樹,只聽咔嚓一聲,樹干竟被他打得居中而斷,樹枝樹葉灑落一地,而蘇青成則是凝神靜氣安立場中,不動如山。()

    “好拳法,早知毅兒身手不凡,卻不料竟有如此威勢,不愧是我劉家男兒。”一聲喝彩當場響起,劉宇此時撫須微笑,神情歡暢,身邊的老管家與隨從臉上都有驚駭的神色。昨日得見愛孫,老人家是激動不已,蘇青成不光是劉家的血脈,更關鍵的是神力驚人且人品上佳,神力驚人自然是指他力拒奔馬,而他能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救援一對素不相識的母子足見他的性情,本來他因此打了劉龍,劉宇雖不便追究可終究心中有點不喜,可現在成了自己的孫子,這就立刻變成了不畏強權的男兒本色,那一點不喜早就成了滿心歡悅,他昨天已經叫了自己祖父,雖說今日才會來與自己磋商,可劉宇哪能等得及,天還沒亮就趕了過來,卻親眼目睹了蘇青成這一往無前的拳法。

    “孫兒一時興起,打壞了祖父家中樹木。。”蘇青成方才是意與神合,這一拳不得不出,此時才反應過來這棵大樹枝繁葉茂,當有不少年的樹齡,他是后世的性格,當下覺得極為可惜。

    “一棵樹有什么了不得,你喜歡祖父院中多的是,今日你便和你母親搬過去,多年孤身在外,可苦了你了,如今回家祖父絕不會虧待你。”劉宇立刻出言打斷了他的話頭,這能算得上什么事。

    “昨夜一夜思索,孫兒已有所得,先給祖父見禮。”看著劉宇期待的目光,話語中又全是關切之意,蘇青成心中一軟,昨日他已經想通了此事,當下便快步上前,正式對祖父行以大禮。

    “快起來,快起來,祖父對不住你,哪能再當此禮。”雖未明言,可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劉宇此時內心的歡喜無法形容,立刻將給自己磕頭的孫兒扶起,歡喜的言道,雙手不斷怕打著蘇青成壯碩的肩膀,眼前這個身軀壯碩,氣勢不凡的孫兒讓他越看越是歡喜。

    “祖父,孫兒尚有三件事希望祖父可以答應。”蘇青成起身說道,他先行禮后提要求就是不想有要挾的嫌疑,這個老人十几年來承擔的痛苦絲毫不在母親之下,如今見他如此開懷他也是心情愉悅。

    “說,什么事祖父都可以答應。”劉宇久歷江湖,孫兒的用意自然看得清楚,不由更加贊賞他的為人,此時還能有什么不答應。

    “孩兒自幼流離,如今方知自己本名叫做劉毅,既然是父母所起,自當認祖歸宗,不過孩兒為群狼養大,若非如此哪能有再見祖父之日,因而給自己取字朗生,希望祖父允可。”蘇青成說道。

    “劉毅劉郎生,好,大丈夫就該不忘本。”劉宇豪爽的說道。

    “母親如此全是因為想念孩兒所致,如今自當為她遍請天下名醫,一定要竭盡所能將她治好,否則毅兒愧為人子。”

    “這是理所應當,人活天地之間,忠孝乃立身之本,毅兒你能如此想,祖父高興尚且不及,豈能不應?”劉宇笑道。

    “祖父,母親之病需要精心調養,親人對她而言至為重要,望祖父容毅兒往平原一行,將外祖家人接來,或者會有奇效。”蘇青成說完有點擔心的看著祖父,這個要求在現在而言的確有點過分。

    “好,看在毅兒份上,老夫這張老臉又算什么,過些日子,祖父親自陪你去。”劉宇稍作沉吟便慨然說道,當日自己若是稍讓一步,又豈會有今日,今日應承孫兒也當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多謝祖父,自今日起,孩兒便叫劉毅劉郎生了,哦,還有一點未曾問及祖父,毅兒今年到底多大歲數?”蘇青成聞言心頭大定,再度給祖父跪下朗聲言道,最后才想起了自己的歲數。

    “毅兒,好,我毅兒如此英雄,將來必可為劉家光耀門楣,阿福,開祠堂,通傳全家一個時辰之后俱往祖祠,我要正式讓毅兒參見祖先。毅兒,照你娘所說,你今年有十八了,來,陪祖父坐會兒說說話,祖父有很多事情要問你了。”劉宇興奮的言道,老管家聞言也是一溜小跑的前去安排,今日之事可稱圓滿了。

    祖孫二人坐在院中,蘇青成也將自己的經歷詳詳細細的說與了祖父得知,劉宇聽得是唏噓不已,望向他的目光也盡是慈愛之色,最后他還不忘與祖父說了曾經得罪趙海之事,原來他孜然一身自是不懼,可如今有了家世,就不想因此給祖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了。

    “毅兒你做得對,大丈夫威武不能屈,打了便打了,別人怕他趙家,我劉宇從來沒把他當回事,靠著個閹人,算得了什么,毅兒你無需擔心,祖父雖老,這點事情還扛得起。”劉宇此時的話語之間卻是充滿豪氣,現在誰敢對劉毅不利,他可要拼上老命。

    “孩兒也不懼他,只是怕給祖父惹事,竟然您老人家如此英雄,毅兒還有什么擔心?”方才劉宇的言辭讓劉毅很是相敬,當真是虎牢雄心在,不過亦能感受到他對自己是真心的愛護。

    “毅兒,你現在已經是我劉家長孫,小玉姑娘自是不便再住在張家,就讓祖父為你安排吧,不過我劉家也算上黨大戶,玉兒畢竟是尋常女子,正妻之位怕是不妥,一個正妾確是合適,也足以配得上她,毅兒你若愿意,祖父現在就找媒婆前來,要是能看見你的孩子,老夫足可含笑九泉了。”劉宇興奮的說道,本來以他們家的家世,絕對不會和玉兒這樣的人家聯姻的,不過對于劉毅他是格外破例。

    “這。。便聽祖父吩咐吧,只是玉兒與我同甘共苦、、”蘇青成倒也知道劉宇的心意,能給玉兒一個正妾在他而言已經是殊為不易了,反正在他心中妻妾倒沒有什么分別,自己都可以好好的照顧玉兒,雖說古人有三妻四妾之說,可后世的他身邊也沒少過女人,只是怕玉兒會有什么想法。

    “放心,祖父會和媒婆好生說的,不會委屈了玉兒。”劉宇笑道,孫兒如此健壯,想來過不得年把說不定自己就有重孫了,自己十几年的辛酸也在今日得到了回報,再能有個重孫,此生何憾。

    祖孫兩一處說話,不覺時間過得飛快,劉福已經前來稟報,家人現已都到了祠堂之中,劉宇聞言也帶著劉毅便往祖祠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4
第二十四章 血龍神戟

    劉宇帶著劉毅走進祠堂的一刻,劉家的男丁老少十几人已經等待了一會,昨天他們只是隱約知道家主請了一個少年回來,想不到今日便會和他攜手進入祖祠,猜測在這一刻成為了事實,這個少年就是劉家多年前失散的嫡系長孫!否則他絕沒有進入祖祠的機會,迎接劉毅的目光中有驚奇,有懷疑,有嫉妒,更有憤恨,其中又以劉龍為最,本來他繼承家業已是板上釘釘之事,誰知劉毅從天而降,嫡孫的身份讓他不會有半點抵抗之力,偏偏這個人還是大庭廣眾下教訓過他的。()

    “今日召集族中眾人前來,老夫有一事要向諸位明言,天可憐見,飛兒遺落在外的骨血如今已經認祖歸宗,他的血脈老夫昨日已經驗明,自今日起,劉毅便是我劉家嫡孫,劉家的一切老夫會逐漸交給他,待我百年之后,毅兒便是劉家家主!自今日起,族中不得對毅兒的身份有任何懷疑,老夫只要聽到半點閑言碎語必定施以重懲。”劉宇正色說道,語氣極為嚴厲,在劉家他一向是一言九鼎的,他也知道定會有人對劉毅存疑或是對他不利,他要做的自然就是鐵腕高壓。

    “族長既如此說,我等自無懷疑,飛兒乃是劉家長子,毅兒是他親生,自然是族中長孫,今日他認祖歸宗,實是我劉家天大喜事。”說話的是劉宇的堂弟劉勇,也是族中與劉宇一輩僅存的兩人之一,昨夜劉宇便和他們說起過此事,二人對此倒很是支持。

    見族中長者都無意見,劉毅的身份已是水到渠成,他的几個堂叔和堂兄弟也只能紛紛出言贊同,就連劉龍亦是滿面笑容的一力贊成,看來此人城府亦是不淺。劉宇見狀也給劉毅一一介紹族中的叔伯兄弟,劉家除了長房凋零之外,其余倒還算人丁興旺,劉毅有四位堂叔與八位叔伯兄弟,劉龍也在名義上成為了劉毅的兄長。

    后面便是由族中長者主持的祭祖儀式了,一開始對于華夏古老的這套家族宗法程序劉毅還是極為好奇的,可隨后便是暗暗叫苦,自己在半個時辰之中簡直就成了牽線木偶,被擺弄來擺弄去苦不堪言,到最后上香磕頭結束之后,劉宇親自將劉毅劉郎生的名字寫入家譜,此時劉毅甚至覺得與甘寧趙云大戰一場都沒這么累。(.。)

    不過顯然今天他受得折磨絕不僅僅于此,認祖歸宗儀式結束之后,一干族人又來到了正堂,劉宇今年已經六十有五,這在當時已經算得上是高壽了,如今劉毅雖然名分已正,可劉家如此的大家,對這么一個從天而降的長孫,心懷不軌者肯定會有,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日讓劉毅能徹底掌控這個上黨龐大的家族。

    族中有負責行商的叔伯,有專門教育族中子弟的長者,孫兒在外漂泊了十几年,劉宇恨不得一天之內就能將欠他的全部補償,也給劉毅制定了一套嚴密的學習計划,他要為孫兒遍請名師,同時也要將家族的營生一一交給劉毅,這些都是讓孫兒迅速融入家族所必須的。

    身為長孫,劉毅自該有自己的住處,劉宇暫時先讓他們母子住在主屋院中,方便兒媳的靜養,同時也命人將原來劉飛的院落重新加以修繕,以后這便是劉毅的住處,原來居住此間的劉龍則立刻遷出。

    一番安排之后,家中的管家、、家丁、仆人、侍女也都要認識一下這位劉家失散多年的長孫,這些人加在一處足有兩百余人,這還不包括那些叔伯兄弟的家眷,劉毅心中不由暗暗咂舌,感嘆古代大戶家族的人丁繁盛,光是這些親戚的名字就夠他記上一陣了,管家劉福自閉不必說,老家人對他的忠心是無可置疑的,家丁首領名為劉豹,漢末大家皆養有私兵,劉家自然也不例外,況且他們家還多出武將,光是私兵便有三百余人,劉豹生的虎背熊腰,威風凜凜,此人亦是劉宇的心腹,對劉毅的態度也是恭敬之極,他更能看出這個少爺的不凡。

    最后劉宇下令今晚全族開宴慶賀劉毅的回歸,此外他還要大排筵席請上黨各世家以及城守張揚前來赴宴,將劉毅介紹給他們認識,也當是以此使得他長孫繼承人的地位更加穩固,這一趟折騰下來劉毅几乎已經是筋疲力盡,不過場中尚有一人最為失意,那便是劉龍了,雖說隱藏的很深,可看向劉毅的目光中卻不時閃過狠戾之色。

    “毅兒,累了吧,你身為劉家長孫,又是繼承家業之人,今天這番是必要的,老夫要為你在族中正名。”結束之后劉宇帶著老管家與劉毅到了書房,看著孫子略顯疲憊的表情,劉宇慈愛的說道。

    “祖父一片苦心,孫兒豈能不知,倒不是累,只是常在山林之中,一時有些不習慣罷了。”劉毅恭聲說道,祖父的心思他豈能不知。

    “那便好,我劉家如今雖說式微,但依舊是大漢宗親,朝中多有祖父故人,此番稍待時日,我便會和張大人以及城中諸世家商議,為你舉孝廉,你今年已經十八,應該有個出身了。”劉宇言道。

    “孫兒聽憑祖父安排。”劉毅出言道,漢末尚還未有科舉制度,若想當官,推舉與辟舉便是唯一的出路,這是由當地世家宗族共同推舉的,以劉家眼下的勢力加上祖父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謀個出身應不算是太難之事,若想要有一番作為,出身是必不可少的要素,本來是想通過軍營去實現這個目的,如今有家族幫忙他自然樂見其成。

    “毅兒,今日你認祖歸宗,祖父尚有一物要交予你。”劉宇聞言微微點頭,同時走到書房中一副巨畫之前,輕輕一拉畫軸,牆上竟然開了一道暗門,就在暗門打開之際,劉毅可以見到寒光閃現,一股凜冽之氣自門中噴涌而出,看來其中定是暗藏玄機。

    “想我劉家祖上劉華當年跟隨冠軍侯遠征匈奴,奔狼一戰斬殺萬騎長以下敵將過百,賊兵不計其數,因功被天子封為討逆將軍,何等的英雄豪氣,可惜子孫不孝,便連祖上的神兵也難以施展,今日見毅兒在院中一拳斷樹,天生神力,如今就是這血龍吞天戟再見天日之時。”劉宇步入暗門,不一會便取出一根長近兩丈,通體烏黑的大戟,看那摸樣便是分量沉重,戟尖寒光閃閃,仔細看去還隱現血痕。當年劉家祖先憑此戟縱橫馳騁,使異族膽寒,可后來包括劉宇自己在內都難以將這沉重的大戟揮舞自如,如今見了劉毅自然要交給他。

    劉毅接過祖父遞來的大戟,觸手之處便是一片冰寒,此戟通體都是寒鐵打造,的確沉重無比,不過對于天賦異稟的劉毅來說卻是舉重若輕,不光如此,他甚至覺得此戟與自己之間還有某些難以言明的聯系,耳間似乎又響起了戰場上的人喊馬嘶,劉毅不禁將大戟輕輕揮動,立刻便有一陣尖銳的風聲響起,宛若龍吟,揮動几下之后便覺得稱手之至,神兵利器,寶馬良駒自是武人最愛,劉毅豈能例外?

    “哈哈哈哈,好,毅兒果然神力驚人,我劉家這把神兵利器蒙塵百載,今在毅兒手上定可再展雄風。”只看了劉毅輕輕揮動几下血龍戟,劉宇就可以肯定他能把這件兵器揮灑自如,怎能不滿心歡喜。

    “多謝祖父,孩兒定會以此戟再現祖上榮光。”劉毅慨然道。

    “這是我劉家祖傳戟法,配合血龍戟定可如虎添翼,毅兒還要多加勤練方可。”劉宇又鄭重的將一本絹書交到了劉毅手中。

    “祖父放心,毅兒必定苦練,不辜負祖父之意。”劉毅接過一看,絹書首頁便是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血龍戟法”,心中更是歡喜,自己本就苦無名師,如今得了家傳絕學,真是天意使然。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5
第二十五章 亂世之資

    正式的認祖歸宗之后,劉毅也開始了在劉家的生活,對于這個失而復得的長孫,劉宇可以說是不遺余力,他畢竟在山林生活的十几年,想要成為家主很多東西都要盡快的學習,為了不讓愛孫分心,劉宇特地派出家人四處尋訪名醫,其中就有劉毅提起的華佗,甚至還親筆作書一份命人送往平原請他的外公前來,如若對方拒絕他不惜親自前往,至于玉兒,老人家也找了本城最好的媒婆前去提親。(。。)

    雖說是作為妾室,可以劉家在上黨的地位,張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尤其楊氏得知玉兒的夫婿竟是劉家長孫時更是喜出望外,這倒并非說她就多么嫌貧愛富,可尋常婦女對此事又有几個能不高興的,玉兒本人倒沒有覺得委屈,只要能和劉大哥在一起哪怕是個侍婢她也開心,何況劉毅還生怕委屈了她親自來和她解釋了一番。玉兒父母雙亡,祖父又已經去世,做主的便剩下長兄張虎,故張云也與劉家議定,一旦張虎自雁門回來,立刻便安排玉兒與劉毅的婚事。

    老人家所做的一切劉毅自然看在眼中,心里也很是感激,老人對孫子的這份心意是沒有半點雜質的,況且他想要在即將到來的亂世有一番作為,需要學習的地方真的很多,自己或許可以靠祖父的人脈謀取一個出身,可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見識學識與能力。

    亂世之中少不得征戰之事,看看那些耳熟能詳的漢末諸侯,無一不通軍事,曹操、劉備、孫堅、袁紹皆是不是身經百戰之輩,自己要與這些任務抗衡,僅憑一身武力和后世那點可憐的軍事知識是絕對不夠的,為將者不讀兵書,不習戰策何以為將?劉家祖上出過不少將領,劉宇本身亦是久經沙場,家中兵書戰策自是不缺,排兵布陣他也能幫助劉毅,于是每天除了照顧母親之外,劉毅几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到了勤讀兵書與苦練家傳絕技之上,現在離黃巾起義只剩兩年時間,自己一定要爭分奪秒才行,后世的知識只能做一定的參考。

    經過半月時間的相處,劉宇對這個孫子是更加喜愛,他不光武學天賦驚人,讀起書來也是博聞強記,舉一反三,且能持之以恆勤練不輟,僅僅半月時間,家傳的血龍戟法就有了一定的功底,尋常几十個強壯家丁連同劉豹在內一擁而上都不是他的敵手,自己所教的各種陣法及練兵之道也能牢記心間,這一切都令劉宇老懷大慰,天天沉浸在那種弄孫為樂的天倫之中,現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望孫成龍,家人們都覺得老爺現在整天都是樂呵呵的,人也更加精神。

    在家人與下人們的眼中,這個少爺就是一個溫文有禮,待人和善的少年,他從來不會對下人惡言相向,也不會指使他們做這做那,對待長輩更是謙恭有禮,閑暇時一干兄弟與他相處亦是不錯,劉毅那里總有一些層出不窮的新鮮玩意與故事,尤其是他的兩個表堂妹,現在只要劉毅一得閑,她們就會極有興趣的纏著她問這問那。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對劉毅滿意,至少劉龍便是如此,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可劉毅后世可是縱橫商海,看人的眼光極為精准,只是暫時還顧不上他罷了,另外就是祖父給他安排的貼身侍女了,孫子在外漂泊,吃盡了苦頭,如今讀書習武又是甚為辛勞,劉宇在他的生活起居方面是無微不至,光是丫鬟就給他安排了四個,都是十五六歲長相可人的小姑娘,可這些丫鬟卻奇怪的發現,少爺除了對她們極為客氣之外還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弄得她們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每次要伺候他都得搶著來,晚了一步少爺就飛快的自己做了。

    而在劉毅的細心陪伴之下,母親的病情也有了一定的好轉,雖說依舊神智不清晰,可激動傷人的時候卻沒有了,每次在劉毅面前她都十分的安靜沉穩,吃得也比往日多了不少,碧痕看在眼里更是歡喜,他也不知道少爺為何會有這么好的耐心,每天都和夫人說著他在山林中的趣事,不管母親有無回應他都堅持不停,看著夫人日漸紅潤的臉色她就知道少爺這樣做是有效果的,畢竟是母子連心。

    當然劉毅回家之后,劉宇最大的心思就是他的舉孝廉,為此他數次找到城守張揚,也與城中世家多有相商,隨著一些列的人情與互相之間的妥協,終于讓他們答應會在開春之后為劉毅進言,當然他不會僅僅滿足于此,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帶著孫子往洛陽一行。

    這几天開始,劉毅已經開始到城外的劉家庄園與私兵們一處練習,這是他主動對祖父提出的,自己的血龍戟法已經略有小成,現在就要練習馬戰之法了,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將,馬朮也是極為重要的環節,這點劉毅對自己很有信心,他身上的猛獸氣息可以使得胯下駿馬極為服帖,只要加以勤練,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與私兵一處也能讓他更還的與這些日后可能成為他起家資本的士兵融為一體,這點后世的一些理論還是有很大作用的,對于劉家私兵的素質,劉毅很是滿意,祖父不愧是沙場宿將,挑人的眼光也很是高明,這些私兵都是身強體健的棒小伙,又經劉宇精心操練,論戰力實不在劉毅上次所見的大漢官兵之下。

    當然要讓這些人心服,就要有過硬的本事,這點劉毅第一天就做到了,私兵中最為強壯的領頭十余人都被他打成了滾地葫蘆,這些人一開始還對這個少爺手下留情,誰知到了最后他們便是一擁而上也不免一敗涂地,劉毅可是能和甘寧趙云切磋的人,這段時間又練了家傳絕學,說力敵萬人那是吹牛,不過以一敵百并不為過,經此一戰,私兵們人人心服,況且這個少爺絲毫沒有紈绔子弟的摸樣,不光武藝驚人,與他們談論起來也很是親熱,沒有半點架子。

    不過少爺練起兵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第二天一早,劉毅來到軍營便帶著所有私兵跑起步來,且人人按體格都要背負一根圓木,聽說這叫什么體能訓練,這跑起來也沒什么講究,只有一條,趴下為止,一眾私兵那里見過這樣的訓練方法?可卻沒有一人叫苦,因為少爺每日都是跑在最前列的,而且扛的是最粗重的圓木,誰能超得過他還有銀錢的獎賞,眾人無不爭先,只是當他們一個個累的趴下之時,劉毅卻仍在飛奔,簡直就不似常人。艱苦的體能訓練之后,休息好了便是各種戰陣的操練,一天下來人人叫苦不迭少爺卻依然精神奕奕,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半點好處,伙食就是出奇的好。

    劉毅的練兵還是留有一定余力的,畢竟人人體格不同,不能一下就上很大的量,得循序漸進,只要自己能與他們同甘共苦,做好后勤,他相信這些人都能堅持的下來,如果不是要照顧母親,他甚至准備天天與他們同吃同住。可在他而言是有所控制,他的練法還是看的劉豹心驚不已,問之劉宇,老人家卻對孫兒的行為極為贊許,言道劉毅能與士卒同甘共苦,令行禁止,便是名將所為。

    劉豹聞言無言以對,心道老人家對少爺太過疼愛了,這樣練兵非把人練垮了不可,可十几天一過他卻發現了異常,這些私兵每天跑動的距離都在增加,人人精神十足并沒有半點垮掉的跡象,此時他才對少爺很是心服,也更為敬佩老爺子的眼光,一開始劉宇天天在場邊觀望,后來干脆留在家中,任劉毅放手而為。

    一天的操練結束,劉毅回到家中又和祖父討教了一些戰陣心得和練兵之法,再去陪伴過母親之后便回了自己房中,几個小丫頭不由分說上茶的上茶,打水的打水,鋪床疊被讓劉毅一直苦笑搖頭,他現在還真的不習慣有人照顧,自己可不是賈寶玉。

    日間的習文練武,操演私兵使得他上床之后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往常都是一睡到四更,可今夜他卻被一聲淒厲的狼嚎所驚醒,聽聲音正在自家院中,當下連衣服也顧不上穿,立刻飛奔出屋,朝發聲之處而去,這是他熟悉的聲音,而且是受到傷害的痛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6
第二十六章 雪夜尋醫

    劉毅的身形飛快一閃而過,小丫頭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卻只能看見房門晃動,少爺不在床上,當下急忙起身叫起几個姐妹,拿著少爺的衣物便追了出去,這三更半夜的,少爺跑出去為何?

    到了院中,一只身形巨大的灰狼身上插著數枝箭矢,面對著几個家丁的棒如雨下已是難以躲閃,只能發出一聲聲的悲鳴,碩大的狼眼中,光彩也在漸漸消散,可忽然之間它的眼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它似乎又有了力量,倒在地上的身軀猛的站起,沖破家丁的攔阻對著那道身影就扑了過去,此時的吼聲已經變成了興奮。()

    待看清來人,一眾家丁不由大驚失色,來的正是衣衫不整的少爺,今日家丁巡夜時發現了這只在院中游弋的灰狼,很是訝異它如何能夠進入劉府,當下立刻取出弓箭將其射傷之后便一擁而上意欲亂棍打死,眼看這狼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卻猶自發出高昂的狼嘯,忽然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竟沖破了眾人的攔截,而它所扑之人竟然是少爺,這還了得,劉毅若有半點閃失,老爺還不扒了他們一眾人的皮?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揮舞大棒便趕了上去,豈知下面的一幕卻讓人吃驚。

    這只灰狼不但沒有半點傷害少爺的意思,反而一同扎入他的懷中低吼起來,狼頭不住挨擦著劉毅的胸膛,一人一狼竟然顯得極為親熱,而少爺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冰寒徹骨,使人心生畏懼,家丁中有人被少爺眼光一掃,竟是嚇得丟下了手中棍棒,幸好劉毅只是盯著他們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照顧灰狼,眾人這才輕呼一口氣,如釋重負。

    劉毅的心現在很痛,甚至不在見到母親時之下,這只灰狼顯然是自己狼群中的一員,可現在身被三箭,鮮血已經染紅了毛發,身上由于遭受到眾家丁的重擊,口鼻眼角都有血跡滲出,可看向自己的眼睛卻似乎包含著無限的開心,極其無力的挨擦著自己,正是這種眼光讓劉毅心痛,他剛才都不敢再多看家丁們一眼,生怕自己暴走,不管是身體的本能還是神智,他與這些狼群之間都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

    “阿九,城中最好的郎中在何處,快說。”劉毅言語之間几乎是用喊的,現在他只想盡快挽救懷中灰狼的生命,不惜一切代價,它們在別人眼中是吃人的猛獸,可在他心中卻如兄弟一般。

    “城西、回春居,周郎中。”阿九被少爺吼得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話剛說完,只見少爺抱起灰狼便躥了出去,這只狼體型碩大,至少有百來斤,可少爺抱著他依舊是快步如飛,劉毅一走,眾人不免都有些發愣,今天的一幕太過詭異了,少爺為何對狼這么緊張?

    “阿九,你們可曾看見少爺。”此時劉毅的貼身丫鬟翠縷與流珠也順著聲音趕了過來,看眾人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不由問道。

    “少爺帶著狼看郎中去了。”阿九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極為別扭。

    “你說什么?毅兒去哪兒呢了?慢慢說,說清楚點。”翠縷聽得一陣云山霧罩,剛要出言劉宇已經來到了院里,聽家人阿九說得詞不達意,頗為奇怪,便沉聲問道,他亦是聽見了那聲狼嘯。

    “老爺,是這樣的。。”阿九見家主問話,不敢怠慢,沉下心來將今夜發生的一切詳細說了一遍,聽得翠縷流珠都是驚奇不已。

    “趕快備車,老夫也要去回春居。”劉宇曾聽劉毅說起過他和狼群之間的事情,終究是經歷過很多場面,他此時已經隱約知道了怎么回事,當下急忙名人備車,那個周郎中脾氣古怪,軟硬不吃,上次自己找他為劉毅母親診治他就沒肯來,此人來到上黨時間不長,據說也是在外間得罪了權貴,不過醫朮卻是精湛,如今自己一定得去看著。

    “老爺,少爺走得急,棉衣都沒穿,可不要著涼了。”翠縷急忙上前對劉宇說道,現在已是隆冬時分,天氣寒冷無比,昨夜上黨又下了一夜大雪,少爺只穿著一身單衣,她們怎能不心中挂念。

    “你們,算了,跟老夫一起來。”劉宇聞言本想斥責丫鬟們伺候不妥,可又想到自己這個孫子要走,几個小丫頭哪里攔得住,聽了此話更為擔心,當下收住話頭便讓翠綠流珠與他一同前往。

    劉毅懷抱灰狼,在硬滑的雪地上飛快的奔走著,此時雖是天寒地凍,可他心急灰狼的傷勢,哪里還能顧及,跑動之時還要盡量保持平穩,由于心急路滑還差點摔倒,這在他來說可是極為少有,右手托住狼腹,他可以感覺到灰狼的心臟跳動越來越緩,急切之間又是腳下加力,此時他尚不自知自己的眼眶之中已經流下了淚水。

    好不容易狂奔到回春居外,此時已是深夜,屋中一片黑暗,劉毅瘋狂的用右手捶打著大門,口中不斷呼喊著救人!片刻之后大門打開,一個老者身披棉衣手持燭火站在門口,驚訝的看著劉毅。

    如此寒冬,這個年輕人竟是一身單衣,而且額上布滿汗珠,周身熱氣騰騰,臉上全是急切的神色,更為奇怪的是他手上還抱著一只身形碩大,毛染鮮血的巨狼,半夜三更,這個情景他怎能不驚。

    “老丈可是周郎中。”劉毅可沒時間理會此人的驚訝,立刻出言問道,灰狼的心跳越來越弱了,再晚就難以保住性命了。

    “老夫便是周云山,這位公子你要為何人治病?”老者問道。

    “周郎中,我要救得不是人,是它,請您快點,它快要撐不住了。”劉毅聞言立刻面現喜色,急忙說道。

    “嗯?狼乃猛獸,生性凶殘,老夫一向只給人診治?”周云山卻是不緊不慢的答道,這個要求在他看來簡直荒謬,自己可不是獸醫。

    “我知道冒犯周郎中了,不過時間緊迫,人命關天,還望您盡快施救,我定有重謝。”急切之間,劉毅哪還能顧及言辭不當。

    “荒謬,老夫身為郎中,怎能給猛獸醫治,快走快走,少年人你衣衫單薄,趕快回家,不要在這胡鬧了。”周云山依舊拒絕。

    “去他媽的,你救不救,它要是死了,少爺讓你陪葬。”劉毅此時怒火上涌,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自懷中取出匕首架在周云山頸項之上,惡狠狠的言道,若是此人耽誤了救治,他還真做的出來。

    “哼,你以為威逼老夫就怕你了嗎?聖人有云,威武。。”

    “好了,周郎中,算我求你了,只要你治好它,要我干什么都行。”劉毅見狀一時也沒了辦法,見他居然還要拽文,立刻放下匕首深施一禮懇求道,此時灰狼的性命在他眼中勝過了一切。

    “這還有點禮數,老夫看你意誠,便幫你一次,還不把它放在桌上?”周云山可以看得出劉毅是真的心急如焚,想來他和這條灰狼之間感情極深,雖是猛獸,可這份真情也頗令人感動,當下言道。

    “是,多謝周郎中,多謝周郎中。”劉毅聞言大喜,嘴中不停的道謝,也小心翼翼的將灰狼放在了桌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7
第二十七章 相約三物

    回春居的周郎中軟硬不吃,甚至匕首架在脖子上也毫不畏懼,可最后還是為劉毅和灰狼之間的真情所感,答應出手救治,他的動作倒是很快,劉毅剛把狼身在桌上放好,他也准備齊了工具。()

    “小伙子,你可得把這畜生看好了,否則傷了我它也保不住性命。”周郎中雖說脾氣鋼直,可看見這凶殘的猛獸還有點心中踹踹。

    “先生放心,有我在它絕不會傷害您,請動手吧。”劉毅的語氣非常客氣,同時低下頭來在灰狼耳邊低喝几聲,像是在和它交流。

    看著面前的年青人竟然能與猛獸jiao流,周郎中心里暗暗稱奇,不過隨即便拋開雜念,仔細觀察起灰狼身上的傷勢,作為一名郎中,他無疑是極為優秀的,既然答應出手,不管對象是誰他都會全力以赴。眼前這只巨狼可以說是內外俱傷,不過從口鼻出血的程度來看,倒還不至于太重,這和它本身強壯與劉毅的及時趕到是脫不了干系的。真正嚴重的是三處箭傷,入肉極深,流血很多,必須及時止住。

    周郎中看上去五六十歲年紀,頗有老態,可一旦當他拿起銀針之時卻是另外一個人了,眼中精光連閃,身體靈活有力,看得一旁劉毅眼中一亮。右手極為迅捷的出陣,既快且准的將九根銀針插在了三處箭傷周圍,而隨著銀針入體,血流的速度立刻得到了緩解,那下手的沉穩劉毅自問都未必能做到,此時心中對周郎中信心大增。

    “小子,把它的爪子綁起來,待會剜出箭矢的時候會很痛的,掙扎起來對傷口不利。”周郎中此時取出一把鋒利的笑道,慢慢的在燭火上細致的烘烤,并不忘對劉毅交代道,這也是最重要的一環。

    “綁起來恐怕妨礙先生,您盡管下手便是。”劉毅說完又在灰狼耳邊低喝几聲,右手拇指迅捷的在灰狼頸間一按,這個方法可以讓它暫時失去知覺又不傷其身,身為狼王,對狼身的了解劉毅可謂純熟。

    “好,幫我舉著燭火。”對于這個少年的本事,周郎中顯然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將燭火交到劉毅手中之后便開始動手,小刀甫一及體,灰狼雖說昏厥可身體的本能也使得傷口陡然收緊,而周郎中的下刀似乎早就做好了這方面的准備,刀身迅捷無比的一剜,左手微一施力,箭矢帶著一捧鮮血被拔了出來!左手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精准的拿起了桌上的一個小瓶,藥粉很快的灑在了傷口之上,這藥粉很是粘稠,阻擋了血流的加速,而與此同時,三根銀針也被一并拔出。(。.)

    劉毅一旁凝神細觀,周郎中的動作行云流水,此時他似乎是在看著趙云的出槍,看來眼前的這個動作他平時也不知做了多少遍,那是千錘百煉之功,這份手法劉毅的確是平生僅見。

    “周勤先生在家嗎?劉宇劉老爺求見!”此時一陣敲門聲之后卻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語氣急切又不失禮貌,劉毅聽得出這是她的貼身丫鬟翠縷的聲音,想來她們是不放心自己,和爺爺一起趕過來了。

    周勤正在全神貫注之間,面上沒有半點動靜,劉毅立刻出聲讓她們在門外稍候,這是緊要關頭,不能容人打攪,也小聲向周勤致歉,門雖未開,不過外面的劉宇聽見劉毅的聲音之后也是放下心來,聽孫兒的語氣似乎與這脾氣怪異的郎中相處的還不錯。

    沒有受到這個小插曲的影響,周勤依舊沉穩的取出了第二根箭矢,此時卻是額上微現汗珠,這些動作看著他做起來毫不費力,可劉毅心中知道其中的難處,手與眼的配合要恰到好處,極為傷神!周勤閉上雙目深吸了一口氣,才又迅捷的出手將第三根箭矢順利取出,隨后連汗都未擦一下便十分慎重的伸手摸在灰狼的頸間,片刻之后取出白布熟練的將傷口細致的裹好,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了,應該沒有大礙了,要是人受了這樣的傷恐怕早已一命嗚呼,這畜生倒是健壯的很,想來恢復起來也不會太過困難,等它恢復知覺你就可以走了。”周勤緩緩說完,又拿出一床薄被蓋在狼身之上,此時他整個人已經松弛了下來,語氣也很是無力。

    “多謝先生出手相助,小子劉毅方才無禮,還請先生勿怪,今日之事,在下定要重謝先生。”看著周勤虛弱的樣子,劉毅心中不由一陣感動,上前躬身一禮之后誠懇的說道。

    “劉毅?你便是那近日傳的沸沸揚揚的上黨劉家走失的長孫?果然有點奇怪,老夫出手助你是見你與這畜生之情出乎至誠,誰要你謝,以后不要三更半夜放把匕首在老夫頸上就謝天謝地了,外面的是你的家人吧,讓他們進來吧。”周勤此時沒好氣的道,他一向不喜豪門大戶,上次劉宇求醫便為他所拒,劉毅認祖歸宗之后,劉宇大肆宣揚,上黨可說無人不知,周勤也有耳聞,不過心中更加奇怪,大戶人家的少爺一向嬌生慣養,眼前的劉毅卻沒有半點紈绔之氣。

    “都是小子的錯,周先生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方才是太過心急,不過也因此得見先生醫朮,果然不凡!”劉毅聞言笑道,方才自己的確心急了,給人說兩句也是應該,當下轉身打開了大門,劉宇等人也紛紛進屋,翠縷第一件事便是給少爺披上大氅。而周勤此時卻是坐與椅上閉目養神,對來人視而不見。

    “祖父,孫兒一時心急,讓您老擔心了,周先生醫朮如神,方才勞心費力,正該好好歇息,孫兒此次定要好生重謝周先生。”劉毅輕聲對劉宇解釋了一番,同時心中也是感激,如此寒冬雪夜的老人家卻半夜奔波而來,這份對自己的關切實在是出于至誠。

    “阿福,毅兒,這。。”劉宇見孫兒無恙,早就放下心來,他知道劉毅與群狼的之間的感情,因此并不為異,喊了一聲老管家,劉福立刻送上了兩錠金絡子,顯然是早有准備,之后又和劉毅低語片刻,劉毅聞言立刻面現喜色,接過黃金便向周勤行去。

    “小子知道這些不足謝過周先生,只是略表心意,求。。”

    “老夫說過,之所以出手相助是見你小子竟能為了一只畜生如此而為,豈是為這黃白之物,后面的話你也不用說了,老夫不會答應。”劉毅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周勤出言打斷,語氣很是堅定。

    “老先生說的是,那小子無以為報,就在這回春居給先生打几天下手,否則心實難安。”劉毅聽他拒絕卻沒有失望,而是從容笑道,他現在對這周勤的脾氣已經略知一二,自然不會按常理而行。

    “小子你這是過河拆橋啊,上黨劉家名聲在外,你如此無耐也不怕有辱門風?”周勤聞言差的氣的樂了,此時劉毅明顯臉上一副無賴的神情,大有自己不出手相助他就不走的意思,當下斥道。

    “先生此言詫異,家母身患重病,小子既見先生醫朮如神自然要相求,為人子者為盡孝道便是無賴又能怎樣,倒是先生若是拒不出手怕是會遭人非議了,反正先生你若不出手,小子就纏上您了。”劉毅方才聽了祖父所言,已經堅定了請周勤出手救助母親的心意,這個郎中脾氣古怪,軟硬不吃,他除了耍無賴之外還真沒什么辦法。

    “你、老夫剛剛出手助你,你不思回報反對老夫如此,豈是君子所為?”周勤怒道。

    “老人家您別動怒,君子恩怨分明,有所為有所不為,先生對我有恩,小子自當圖報,不過為母求醫卻與此事無關,老先生放心,我就是跟著您學習一下。”既然決定了,劉毅自要把這個無賴耍到底。

    “好、好,算老夫怕了你小子,如要我出手,你需給我找來三件物事,否則一切免談,你就算天天跟著我也休想我答應。”周勤剛欲出言,卻是心生一計,當下朗聲說道。

    “先生但說無妨,只要不是摘星采月小子一定盡力而為。”劉毅聞言大喜,立刻出言道。

    “你只需給我找來鬼枯藤、寒月草,碧靈芝三物即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食言。”周勤得意的說道,此三種草藥長于深山絕壁之中,極難遇見,以劉家的財力重金求購或可得其中之一,可三物齊聚,卻是千難萬難,他要以此讓劉毅知難而退。

    “周先生,此三物都是難得一見,如此豈不。。。”

    “尚請先生賜告這三物的具體形狀與生長之地。”老管家聞言便要出聲,他亦知這三物很是難得,可劉毅卻是擺手阻止,又出言問道。

    “呵呵,這竹簡上便有三物之詳細,你拿去看吧。”周勤聞言立刻面現得意之色,回里屋取出一竹簡交給劉毅。

    “一言為定,便以一月為期,在下告辭。”劉毅接來看過卻是立刻出言,也不等周勤回答便抱起灰狼告辭而去,走時還將兩錠金絡子留在了桌上,此時卻輪到周勤發愣了,未想到劉毅竟如此爽快。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48
第二十八章 孤身救險

    烈日當空,上黨往虞山的官道上一匹黑色駿馬四蹄飛揚帶起陣陣塵土,道旁百丈之外的樹林間亦有灰影閃動,追逐著駿馬的足跡,而在上方天空之中更有一個黑點飛舞,馬上騎士十八九歲年紀,身材壯碩,膚色黝黑,正是在上黨城中認祖歸宗的劉毅。(.。)

    當晚自回春居而回,劉毅抱著灰狼與劉宇及几個小丫鬟同車而行,一開始翠縷等人對這只灰狼還顯得十分畏懼,可見它醒來之后親熱的舔著少爺面龐的模樣不由都是暗暗稱奇,劉宇見慣各種場面,又深知孫子的過往經歷,倒是不以為意。

    周勤交給劉毅的竹簡中有他要求的三種珍貴草藥的圖形與介紹,當時一看他便心中竊喜,這几種草藥極為名貴,又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人煙罕至之處,對旁人而言得之自是無比困難,可在劉毅卻非如此了,這些草藥他在深山之中都有得見,采摘更不是問題,因此答應的很是爽快,便連周勤本人與老管家都對他的表現很是驚訝。

    回到家中,劉毅便和祖父提起了要前往虞山采藥之事,此乃孫兒一片孝心,劉宇自然不便阻攔,有心派人相隨可劉毅卻言深山之中他可來去自如,家丁跟著反而礙手礙腳,便只得叮囑他一切小心為上。當然劉毅也沒有立刻出發,灰狼的傷情仍要調理,他若不在便有很多不便,此去虞山快馬不過兩三日,時間倒是充裕的很。

    劉毅離開山林之后,狼群失去狼王很是不適,這只健壯的灰狼卻是找尋他而來,劉毅一向對狼群視若親人,便把灰狼留在自己院中親手照料,還給它取了一個自己后世愛犬的名字“賽虎”,猛獸的恢復能力遠勝人類,不過六七天功夫,賽虎便又重新生龍活虎起來,他院中的丫頭也從一開始的害怕到逐漸適應,最后竟都喜歡上了這只猛獸。有劉毅在,賽虎自然收斂了自己的凶殘之性,對于丫頭們的照顧更是表現出了很大的善意,這一切都使它看上去極為可愛。()

    待賽虎傷勢一好,劉毅便帶著它與獵鷹飛羽往虞山而去,走前沒有忘記告知玉兒,張虎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耽擱了行程,至今未歸,玉兒聞聽劉大哥要去虞山采藥救母,很想與他同行,只是現在有族叔管著,又和劉毅尚未成禮,只能悶悶不樂的作罷,連帶著心中對于遲遲不歸的大哥都有點怨怪,劉毅花了不少功夫才讓她破涕為笑。

    一路上縱馬狂奔,離虞山已是越來越近,劉毅心中有一種回家的感覺,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分離已有月余的狼群,他們之間有一種難以割舍的親情,甚至不再他與母親之下。可是自己始終志在天下,狼群龐大又不能帶在身邊,看來以后只能定期回去看望了。

    眼見再轉過前面那處山窪便可入山,劉毅興奮的jia緊馬腹,讓它加快了速度,尚未到彎角之處,前方竟是隱隱傳來一陣馬蹄奔騰之聲,剛一轉彎,便看見一個身穿白袍的年青人披頭散發的縱馬狂奔而來,白袍之上血跡斑斑,身后亦有七八騎在追趕。劉毅是何等眼力,那些追趕之人手持長刀,頭扎布巾,有點像傳說中的山賊,而那瘋狂逃命的年青人披散的長發被風吹起之時,竟然是被自己要挾過的趙海。

    “兄台救命,啊,郎兄救命啊!”聞聽著背后的馬蹄聲逐漸接近,趙海臉上已經有了絕望的神色,這條路上行人稀少,卻是一向平安,未知何時來了這些山賊,使他中了埋伏,仗著大宛良駒神駿方才逃了出來,准備至就近城鎮求援,再來解救被圍困的車丈,誰知山賊似是早有准備,馬兒股上亦被他們射傷,速度漸漸變慢,此時忽見前方來人,怎能不大聲呼救?到了稍近一些,他發現來人極為面熟,仔細一看竟是曾挾持過自己的朗生,此時十萬火急,他哪里還能顧及那么多,大聲出言哀求之際便來到了劉毅馬前,大宛良駒力盡于此前蹄跪地將他掀倒,也不知從何而來一股力氣讓他飛身而起躲在了劉毅背后。

    劉毅此時頗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自己和他根本談不上交情,甚至還有仇怨,可現在卻似乎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對面的賊人似乎根本不准備和自己交流,劈面而來的就是兩支帶著勁風的箭矢,這卻惹惱了他,待得箭至竟是毫不閃避雙手前探將來箭抓在手中,接著來力又將它們甩了回去,這些賊人哪里能想到他有如此身手,當下便有兩人中箭落馬,劉毅意猶未盡,石彈連環而出,有他的手勁與准頭,這些石彈百步之內實是無異于強弓硬弩,賊人紛紛落馬,無一得還,劉毅恨他們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取自己性命,手下自不容情。

    這一下兔起鶻落,趙海看得是目眩神搖,當日便知此人身手不凡,未料竟是厲害如斯,略微一愣,便來到劉毅馬前跪倒,顫聲道:“多謝郎兄不計前嫌,救命之恩,趙某永世難忘!”這尚是他人生頭一次陷于生死之境,如今險死還生,心中對劉毅的感激卻是出于至誠。

    “好了,老子碰見你就沒好事,你也不用謝我,找匹馬逃命去吧。”劉毅沒好氣的說道,每次碰見這趙海總少不得厮殺一番。

    “郎兄,趙某護送之人仍在賊人圍困之中,還望郎兄施以援手,趙某愿拼死相助!”趙海卻沒有按他的話去做,本來他獨自奔出一來是為了山賊勢大,不搬取援兵絕無力對之,二來也是一心逃命,連護送之人也顧不得了,可此時卻見陪伴自己多年的愛馬口吐白沫,中箭處一片烏黑,竟是悲從中來,心中豪勇頓起,便慨然言道。

    “你,算了吧,老子怕了你,就去看看,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人啊,快的話這匹玉花驄還有救。”看著趙海的神情,劉毅不免也有些感慨,有了與群狼之間的那種感情,他自能看出此人是真的心傷愛馬,不由對他略略改觀,當下出言道。

    “多謝郎兄,大恩不言謝,趙海日后定有所報。”趙海聞言卻是一震,出言之后不舍的看了玉花驄一眼便找了一匹賊人的馬匹飛身而去,朗生再勇也只是一人,自己還得盡快請來援兵。

    劉毅見他去的遠了,方才下馬來到玉花驄處,見它傷口流淌黑血,這些山賊定在箭矢上下了毒,長期的山林生活使得他把這些動物的生命都看得極重,當下迅捷的在路邊找了一些青草在口中嚼爛之后給玉花驄糊在傷口,雖然不能解除毒性,可至少能稍加遏制并止住流血,之后劉毅竟是抱起此馬將它移到路邊草叢之上,現在就只能等著趙海來救它了,至于他說的什么護衛之人,劉毅可要隨機而動。

    打馬再行一刻,人聲漸漸清晰,不時有慘叫傳出,厮殺就在下面的山窪之處展開,几輛大車倒在路邊,這群山賊約莫有近兩百人,此時正將一群家丁打扮之人圍在中間,負隅頑抗的也只剩下七八人,他們身后尚有兩個少女,其中一個身披華貴的貂裘,股上中箭,似乎昏迷了過去,另一個做丫鬟打扮,亦是滿臉的急切與絕望。

    眼見那些家丁寡不敵眾被一一砍倒,劉毅稍作沉吟,便縱馬沖了下去,他是居高臨下,山賊剛剛反應過來一回身已有數人被石彈擊中而倒,慌亂間被劉毅沖了進去,那小丫頭正在絕望之間,忽然有人猶如神兵天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臂已經被來人抓住,身軀騰云駕霧一般的來到馬上,然后便聞聽耳邊一聲巨大的狼嘯,就此昏迷過去。

    劉毅此時一騎三乘,雙手石彈不停打出,口中狂嘯不止,響徹山窪,此處靠近虞山,他的嘯聲一起已經得到回應,不少馬匹都是被這嘯聲嚇得跪倒,場面一時混亂之極。劉毅知道這是大好良機,縱馬沖破山賊的阻礙便往山上小道奔去,他的沖下,救人,嘯聲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竟是一氣呵成,直到他上了山路之后眾賊方才安定下來,可此時馬匹俱是無力,想要追趕此人卻是不能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4 16:50
第二十九章 事急從權

    小丫頭從昏厥中醒來之后,發現自己躺在一塊平整的大石之上,耳邊有水流之聲不斷,最初的迷茫一過,今日的遭遇便在腦海中顯現,一驚之下口中喊著小姐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身處山林之中,那些賊人已經不知去向,她還記得是一個灰衣人救了自己,此人現在便離她不遠,可是他竟然雙手按在小姐的胸口不住下壓,居然還,還親上了小姐的櫻口,難道這個救命恩人是個好色之徒?

    她有心過去保護小姐卻又不敢,倒不是懼怕此人,她和小姐自幼相處情同姐妹,方才那種絕境都未曾舍棄,雖是害怕也能拼死一搏,讓她心生畏懼的是灰衣人身邊那只身形巨大的惡狼,天性上的恐懼讓她難以上前,可卻不甘束手待斃,張口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據后世專家研究,女性在受到驚嚇時可以發出極高分貝的尖叫,這不僅僅是情緒上的一種宣泄,更有甚者還能以此傷人,眼前這個丫鬟很明顯具備這種素質。一聲尖叫驚起林中飛鳥無數,山林間的回蕩使得聲音更添威勢,就連賽虎忽然聞聽都是渾身一抖,退了几步,可隨即便亮出了獠牙,作勢欲扑,它從叫聲中感到了危險。

    “賽虎,小丫頭你鬼叫什么,老子在救人了,再叫馬上讓狼吃了你。”聶宇將這主仆二人救來山間,發現小丫鬟不過是受驚過度昏厥,而另一個少女卻是腿上中箭,由于流血過多已經有了休克的症狀,雖是萍水相逢可他也不能見死不救,只好用心肺復蘇朮來試一下了,可當他把少女身體放平,卻是微微一愣,這個少女生的太過美麗,自己后世所見的那些美女與她相較竟是不值一提,看那張櫻桃小口吐氣如蘭就似在勾引人犯罪,定定心神,他才開始施救。

    心肺復蘇朮他后世掌握的很是熟練,可今天卻極為僵硬,入手之處一陣柔軟,還有著驚人的彈性,口中吹氣碰到少女的紅唇更是香膩細滑,好不容易將私心雜念拋到一邊專心施為,卻又被小丫頭的尖叫嚇了一跳,不由回頭大聲斥責道,手中動作卻無半點停留。(。.)

    見小丫鬟被自己嚇得不敢出聲,他才繼續施為,片刻之后少女嚶嚀一聲,睜開了雙眼,意識回到腦海之后眼前出現了一張面帶喜色的俊朗臉孔,可他的雙手竟然緊緊按在自己胸前,那里可是女兒家私密的地方,怎能。。想要掙扎卻是渾身無力,急切間一張玉面漲的通紅,這種羞憤讓她暫時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和身上的傷痛。

    “你醒啦,千萬不要睡著,堅持住,你中了毒箭,再閉上眼睛可就睜不開了,小丫頭,快過來伺候。”見少女睜開雙眼,劉毅心中一喜,待看見她滿面紅潮似欲掙扎才忽然想起自己的手還按在別人胸前,當下立刻抬起高聲說道,并把小丫頭喊了過來。

    此人的大手從自己胸前挪開,又聽了他的言語,少女方才略微安心,此時方才的經歷立刻出現在腦海之中,周身的疼痛讓她的如花容顏有些抽搐,心中也在閃過一個有一個的疑問,直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正是小丫鬟聞聽劉毅出言硬著頭皮跑了過來。

    “小姐,是這位公子救了你,啊,公子,我家小姐怎么啦?”小丫鬟見小姐醒覺,此時才相信了這人方才的確是在對小姐施救,剛說了一句話又發現她面色慘白,腿下一灘鮮血,不由驚叫出聲,現在的她已經慌亂的沒有了任何主張,急忙向劉毅求救道。

    “你家小姐中了毒箭,馬上就要拔出來,否則性命不保,想要她沒事,你要全聽我的。”劉毅卻是從包袱中拿出大碗與小刀,在溪邊舀了一碗清水之后方才回到兒女身邊,對小丫鬟說道。

    “聽,搖紅全聽公子的,只求能救我家小姐性命。”小丫鬟聞言連連點頭,眼下她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了。

    “這位小姐,你中了毒箭,不拔就有性命危險,事急從權,在下失禮了,你放心,我不會問你的姓名,此事之后也不會相見。”少女中箭的位置靠近大腿根部,頗為尷尬,是以他才有此言,說完之后便伸手去解她的腰帶,少女聞言雖知他是一片好心,可那位置也太過羞人,一時間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掙扎起來。

    “別動,命重要還是臉面重要?再動老子扒光了你,搖紅,按住你家小姐雙手!”她這一掙扎,傷口又開始流出黑血,劉毅大急之下惡狠狠的喝道,搖紅聞言猶豫了一陣,可還是照著他的話做了。

    “你。”這小姐大戶人家出生,哪里被人如此呵斥過?眼前這人的神情又是如此凶悍,美目之中先是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隨即又變得極為委屈,淚水已經充滿眼眶,可卻是不敢再掙扎了。

    劉毅可能也覺得如此脫一個少女的褲子太過不雅,當下雙手用力,將几層褲腿一起撕破,黑血掩蓋之下那欺霜賽雪的嬌嫩肌膚白的晃眼,與傷口對比更是有點驚心動魄,伸手觸及柔嫩欲滴,可能是牽動了傷口,少女眉頭瞬時皺緊,卻是咬牙苦忍,不敢發出痛呼。

    “張嘴、咬著,待會會很痛的,忍住。”劉毅也不知從那找來一塊破布,說著話就塞進了少女的口中,見她被自己的嚇得分外乖巧,又是有點憐惜,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迅捷的用小刀將箭頭剜了出來,當日他曾看見周勤動手,這下模仿的倒也似模似樣,只是可憐這小姐的忍耐力怎能與賽虎相比,一張玉面瞬間扭曲,口中死咬那塊破布,竟發出了嘎嘎之聲,額上更是香汗淋漓,幸好劉毅下手極快。

    順手將箭矢扔到一邊,劉毅有俯下身去在傷口處允xi起來,他要將這毒血吸出,否則一旦隨血流遍及全身,沒有解藥必定難以救活,此時他是摒住呼吸的,這個位置几乎是少女最柔嫩的地方,劉毅畢竟也是血氣方剛,況且此時救人為重可容不得差錯。

    搖紅見了劉毅的行徑驚得張開小口,卻是未曾發聲,方才的一切已經使她對劉毅很是信任,而在少女而言又是另一番滋味了,劇痛剛剛過去,自己的玉腿卻被一片溫shi所包裹,且離自己最隱祕的地方不過一指之遙,大羞之下身體卻又有一種怪怪的從未有過的感覺,被這年輕男子一陣允xi竟讓她渾身酥軟提不起半點力氣,又羞又驚之下她只能將一顆螓首深深的埋入搖紅的胸前,來個眼不見為淨。

    看著口中吐出的血液漸漸轉為鮮紅,劉毅知道毒素已經清除了,當下停止允xi,用清水將傷口洗淨之后先草草包扎了一下,便和搖紅交代一聲讓她照看好自家小姐,自己則要去找一些草藥來給她敷貼傷口,久在山林之中,雖不知草藥何名,可功效卻是極為清楚。

    “搖紅,此人是誰,是他救了我們?”等劉毅走后,少女方才將頭從丫鬟胸前抬起,此時蒼白的臉上紅暈卻猶未散去,語氣雖然依舊虛弱可神智已經恢復了清明,腿上的疼痛似乎也有好轉。

    “小姐,就是這個公子救了我們,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當時圍著我們的足有百來個賊人,最可氣的就是那趙公子,說什么仰慕小姐,我看他只是貪花好色之徒,和這位公子一比,高下立分。”搖紅很是氣憤的說道,劉毅方才的表現已經讓她大生好感,此人定是一片好意出手相救,否則這荒山野嶺的他何須對自己主仆如此?

    “死丫頭,我沒讓你夸他,他姓甚名誰,何方人士你可知曉?”少女沒好氣的說道,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誰救了自己。

    “哦,這個小婢可不知道了,不如等他來時小姐問他便是,只是方才聽他所言似乎不愿說出自己來歷,否則定會讓小姐。。”搖紅說到一半,忽又想起方才療傷時的場景,不由也是俏臉微紅。

    “哪有那么容易,自己被他又看又摸,女兒家的祕密半點也沒有了,就算是為了救人也太。。。一定要知道他是何人。”少女聞言卻沒有答話,心中想著自己的心思,一時竟是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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