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 天才痞子 作者:流氓魚兒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2 23:26: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9 132901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47
第30章:老子是有錢人了
楊天佑把張誌勇打了!而且楊天佑沒有受一點點的傷!

這可又算是驚天大新聞了!

永安鎮,誰不知道張誌勇是什麽貨色,沒有三分三,哪能上梁山?全鎮除了錦和旗有音樂茶座之外,也就張誌勇開的那家KTV了,由此可見,張誌勇在永安鎮其實還是很有些影響力的。

但他挨打了,而且是被楊天佑打斷了鼻梁,順便將門牙也打掉了,這已經夠彪悍了,而更加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不隻是駕駛員協會的兩位會長站在了楊天佑這一邊,連派出所的邱所長似乎都在幫楊天佑說話。

於是關於楊天佑“醉打忠哥”的英雄事跡便開始在全鎮傳揚開來,而順便也給楊天佑杜撰了一些莫須有的身世。

有人說楊天佑的舅舅在縣委主持工作。

有人說楊天佑的父親現在在中央工作。

有人說楊天佑的三叔在省委大院工作。

有人說楊天佑是縣公安局局長胡耀田的至親。

更誇張的是,有人說,楊天佑是中央首長的私生子。

……

楊天佑被人在臉上貼金,他也是無所謂,不承認,也不辯解,一切像是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接下來幾天,楊天佑與往常一般,無所事事,似乎依然是遊手好閑,不過打牌的時間明顯少了,有時候一整天都和牛娃子在樓上藏著不現身。

不過向晏明終於相信了楊天佑的話,也開始去準備錢了,他說了,他要籌到二十萬就行,其餘的錢由楊天佑和牛娃子來籌。

……

“我草,天哥,這女人屁股上有顆痣耶!”

“神經病啊,老子早就看過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可我是今天才發現的嘛,奇怪了,我以前怎麽就沒注意?”

“你當然沒注意了,你的注意力全被她那對奶-子給吸引去了!”

“胡說!她那胸跟老子不相上下,我啥好看的,我看的是那裏,嘎嘎!”

“你個流氓,沒有文化的流氓!”

……

楊天佑的客廳裏,牛娃子和楊天佑正津津有味的盯著電腦屏幕,不用說,現在放映的便是秦主任和那位大屁股女人的功夫片了。

這樣的場景這幾天太多了,兩人自從有了這段視頻,幾乎是廢寢忘食,對打麻將這種人生第一大樂趣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整天就是翻來覆去的研究這幾段視頻,以前那些洋婆子也不太能吸引到牛娃子了,有時候楊天佑想要換換口味換本有點故事情節的,都要被牛娃子打擊一番,然後被剝奪換片的權利。

牛娃子已經走火入魔了,幾天下來,人的精神也沒有以前足了,這個無恥的家夥,將楊天佑新買的餐巾紙快用光了,楊天佑對此也是相當的無語加鬱悶,可牛娃子就好這一口,楊天佑也不排斥這個,所以他也就懶得說了,反正說了也不管用,在別的事情上,牛娃子聽他的,可一旦看碟的時候,牛娃子是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什麽兄弟,什麽感情,統統得靠邊站,拿他自己的話來說,誰敢破壞了他的雅性,他是天王老子都不認的。

而牛娃子的膽子也很大,在楊天佑麵前是無所顧忌,經常當著楊天佑的麵就脫褲子,搞得楊天佑恨不得一腳把他踢成陽-萎,而楊天佑感覺自己還是很含蓄和有素質的,至少,他每次和五姑娘約會的時候,都會一個人躲在廁所裏麵,或者等牛娃子晚上回家了,他才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做。

牛娃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每晚都會按時回家,至於有沒有在床上向小馬“交作業”,楊天佑相當的懷疑,牛娃子雖然這幾天沒有精盡人亡,可離這樣的境界也相差不遠了。

……

一大清早,牛娃子便跑到楊天佑家來,手上還提著一袋小籠包和一盒牛奶,楊天佑當時還在睡覺,被牛娃子叫起來,楊天佑索性也不睡了,坐在沙發上吃早餐,而牛娃子則跑到一邊的電腦跟前,雙眼冒光,迫不及待的去開電腦,楊天佑偷偷瞟了一眼,悄悄的用兩團綿花將耳朵塞起來。

牛娃子一邊開電腦,注意到楊天佑的動作,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好奇的問:“天哥,你這是幹啥?”

“安全!”楊天佑又往旁邊坐了一下。

牛娃子沒空搭理楊天佑,自顧想去點這幾天已經看過無數次的視頻,結果卻沒找到,一時有些情節了,皺眉問:“天哥,那視頻呢?嘎嘎,你不會又藏起來了吧?”

“我刪掉了!”楊天佑小心的道。

“什麽!”牛娃子果然如楊天佑所料想的那樣,一下子從沙發上跳將起來,聲音大得驚人,估計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被吵醒了,猛的撲到楊天佑的身上,死死的掐住楊天佑的脖子,牛娃子雙眼無神,卻又呼呼喘著粗氣,大聲的質問:“你真的刪了?你居然真的刪了?!”

楊天佑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被牛娃子的一聲“男高音”嚇得噴出一口牛奶,那乳白色的牛奶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在茶機上,還沒等楊天佑反應過來,牛娃子已經將他壓在沙發上了,感覺自己快透不過氣了,楊天佑一張臉漲得通紅,一腳將牛娃子踹開,翻身爬將起來,隔著沙發有些膽戰心驚的道:“別碰我,你這個變態!”

牛娃子無比悲憤的問:“為什麽?”

吞了吞口水,楊天佑小心的道:“什麽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這麽傷害我?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最愛,那是我的精神糧食,為什麽要斷我的奶?”牛娃子一副怨婦相,無比幽怨的盯著楊天佑,傷心的感慨道。

噗!楊天佑差點沒吐出來,我草,斷奶?這個比喻太淫-蕩了吧?

楊天佑很正經的盯著牛娃子,道:“牛娃子,我的好兄弟啊,我也是為了你好,像你這麽看下去,我怕你早晚要犯錯誤,估摸著要不了幾天,你就要去小平溪找那婆娘了,到時候要是鬧個什麽強-奸的罪名還好,要是弄個強-奸未遂,再被人割了小JJ,那你丟人事小,我丟人也沒關係,你老婆和你娃娃咋辦?你要體會天哥的良苦用心啊!”

“我呸!”牛娃子咧嘴罵道:“你就是藏起來了,不想讓我看,你就是想吃獨食,你不夠兄弟!”

“神經病!”楊天佑看牛娃子終於恢複正常,舒了一口氣,繼續拿起一隻小籠包扔進嘴裏,道:“好吧,你要不信,自己找,要是找到了,我給你一萬,我都說了已經刪了,我答應秦主任的事情,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這東西,留不得!”

“我呸呸呸呸呸!”牛娃子一邊在電腦上四處搜索,一邊連呸了一長串,終於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像是剛剛被女人榨幹了元陽一般,再沒有半分生氣,鬱悶的抱怨道:“你要有這麽高的素質,那你就不是楊天佑了,你的無恥,你的無賴,你的陰險狡詐,別人不會懂,但我太明白了,你就是猥瑣之王!”

“哇哇哇!”楊天佑誇張的笑道:“這個稱號還不錯嘛,嗯,不錯不錯,總算是沾了王氣!”

“無恥!”牛娃子喪氣的躺在沙發上,抽了根煙點上,吐出一口煙圈兒,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楊天佑將最後一個小籠包扔在嘴裏,然後突然道:“對了,這個秦主任怎麽到現在還不給咱們打電話?難道他把咱們的事忘了?”

“誰知道呢?”牛娃子翻了翻白眼。

楊天佑皺眉道:“要不打個電話給他,你探探他的口風?”

牛娃子正要說話,手機卻先響了起來,一看號碼,牛娃子一下子來了精神,坐直身子,雙眼再次冒光,道:“嘿,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他居然先打電話過來了,嘿嘿。”

“接!”楊天佑心裏有些忐忑,直接道。

牛娃子接了電話,叫了聲秦哥,然後便依依呀呀的聊了幾句,掛了電話,牛娃子站起來,打了個響指,道:“成了,讓咱們上午就去辦手續拿錢,說幫咱們搞定了,不過說了一大堆的廢話,總之就是他為咱們的事傷透了腦筋,這件事情不容易搞定,大概情況就是這樣。”

楊天佑也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哇哈哈笑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跑到廁所去洗漱一番,換上馮青青帶回來的那套衣服,楊天佑一邊刷牙一邊哼著小曲兒,哼的是他改編的《心太軟》,不過歌詞的內容卻有點雷人:齊夢香,齊夢香,你什麽時候才能對我脫衣裳,親你倒是簡單,抱你也不難,想要日你卻這麽遙遠……

“天哥,你唱的啥?”牛娃子突然出現在廁所門口,有些好奇的嘿嘿問道。

“唱你妹啊!”楊天佑嚇了一跳,隨口罵道。

“天哥,你知道我沒有妹子的……”牛娃子翻翻白眼。

……

兩人一起去信用社,那邊秦主任已經在等候了,見了麵,楊天佑跟見了親哥哥一般,秦哥長秦哥短的叫了一通,隻差沒抱著啃一遍了。

秦主任先訴了苦,說自己為了辦成楊天佑的事有多難多難,然後便親自幫兩人辦手續,楊天佑從來沒貸過款,足足折騰了兩個小時,寫了申請要按手印,填各種表格要按手印,最後反正也糊塗了,亂七八糟的按了十多次,手都差點沒按腫了,不過他按得還是很帶勁的,想著一會兒就能拿到自己那六十萬,楊天佑便樂得咧嘴直笑。

奶奶的,老子都快成百萬富翁了!

楊天佑心裏那個得瑟,就甭提了。

牛娃子也開心啊,身份證,戶口薄全都用到了,一會兒簽字,一會兒複印,直到中午十一點,總算將一切手續辦好了。

秦主任將兩張存折和卡交到楊天佑和牛娃子的手上,皺眉認真的道:“兩位兄弟,這可不是鬧著玩,這是國家的錢,一定要按時結息啊,不要讓秦哥我為難啊,還有,這件事情,一般別太張揚了!”

“不能說從信用社貸的?”楊天佑嘿嘿問道。

秦主任哭笑不得:“倒也不是不能說,隻是你這麽一說,我可就為難了,這永安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到處都是熟人,關係是錯綜複雜,我今天貸給你六十萬,說不定改天別人就要貸六百萬了,我為難嘛!……”

足足說了半個小時,楊天佑和牛娃子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秦主任這才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見楊天佑和牛娃子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耐煩的臉色,秦主任也不敢再羅嗦下去了。

你妹子的,這男人難道是變過性的麽,怎麽會這麽嘮叨,再說老子都快要睡著了!

終於可以走了,楊天佑在心裏抱怨了一句,也沒再請秦主任吃午飯了,歡天喜地的從秦主任的辦公室裏出來,到了信用社的外麵,楊天佑便激動了,嘿嘿笑道:“牛娃子,老子還從來沒這麽有錢過,要不咱們去取款機上看看,他不會是騙咱們吧?”

牛娃子雖然隻有二十萬,但這也是一筆巨款啊,同樣咧開了嘴笑道:“好啊好啊!”

兩人一起到取款機旁邊,楊天佑興衝衝的插卡,輸了密碼一看,哇哈哈大叫一聲:“我草!”

楊天佑的聲音很大,牛娃子趕緊湊過來一看,也叫了一聲:“我草!”

“操毛毛!”突然後麵冒出一個聲音。

兩人一回頭。

向晏明手上也拿著卡,正湊過來,一看到取款機上六十萬的金額,向晏明臉色變得有些怪異,盯著楊天佑驚叫道:“我草!”

三人如此誇張的大叫,立即引起一些路人的駐足,楊天佑趕緊將卡取出來,牛娃子又插進去查了一下,二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接著向晏明也插卡查了一下,仍然是二十萬。

向晏明嘿嘿笑道:“狗日的,楊天佑,你行嘛,居然貸得出這麽多錢,那姓秦的也太給你麵子了,他就不怕你攜款私逃了?”

楊天佑嘎嘎怪笑道:“老子的人品,杠杠的!這下你沒什麽說的了吧,錢現在都是夠了,什麽時候去磚廠看看?”

“好,明天,咱們就一起去青龍嘴磚廠看看!我找那老板好好談談,最好是請他出來吃個晚飯,酒桌上好談事!”向晏明也是笑眯眯的道。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不過要說到誰的笑容最猥瑣,自然是楊天佑第一,牛娃子次之,向晏明第三。

看了看來來往往的路人,楊天佑身板挺得筆直,心裏大叫一聲:啊啊啊,老子好多錢啊,老子是有錢人了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49
第31章:折中方案
一夕之間帳戶上有了六十萬的“巨款”,對於楊天佑來說,還有點不適應,回家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藏卡,床底下,衣櫃裏,儲物間,甚至是廁所,最終楊天佑覺得還是帶在身上方便,這年頭,*的他不怕,大不了拚命,但小偷太可怕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無從提防。

中午楊天佑就在吃了碗麵條,然後騎著車偷偷摸摸的去取款機上改了密碼,楊天佑這才稍稍心安,下午也就不打牌了,和牛娃子一起到向晏明家的客廳,三人足足商量了一下午,總算是將股份和以後的管理事務先商量好了。

一百萬屬於投資用的本錢,很好分配,楊天佑六十萬,自然是占六成股分,而牛娃子和向晏明,各占兩成的股份,至於以後的管理,牛娃子主動讓賢,說他啥也不管,隻管年底分紅,而向晏明是唯一一個對磚廠工作流程比較熟悉的人,所以他承擔的是平常的管理鎖事,而楊天佑,大股東,自然是全盤負責。

晚上楊天佑再次破例,沒去打牌,而是早早的回到家裏,看了一會兒電視,等牛娃子上來了,又聊了一陣,將牛娃子打發回去,楊天佑這才偷偷摸摸的從衣櫃裏摸出一隻優盤插進電腦,嘿嘿一陣幹笑,開始聚精匯神的觀摩秦主任和那大股屁女人的精彩對戰大戲。

他當然不會真把這東西刪了,否則他就不是楊天佑了,集無恥流氓下流無賴猥瑣於一體的楊天佑要是真能刪了那視頻,那才是真見鬼了。

在別的方麵,楊天佑一向崇尚的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看毛片這等美事兒,他一向是喜歡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欣賞,在客廳看了一陣,可能是覺得聲音太大了,楊天佑又爬到床上,將筆記本放在床頭櫃上,側著腦袋在那欣賞,於是順著視頻中的情節發展,楊天佑也開始壓抑的喘息和呻-吟起來……

第二天睡到中午楊天佑才爬起來,到樓下向晏明家,張靜已經燒好了午飯,牛娃子也趕了過來,下午約好的去磚廠談判,所以中午就吃了點飯,都沒喝酒。

草草的吃了頓午餐,三人坐著向晏明那輛吉利車去青龍嘴磚廠,一路上楊天佑的臉都繃得緊緊的,其實他心裏可興奮了,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鎮定低調,如果是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可能楊天佑都要放聲高歌了。

想著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是磚廠的老板,天天隻管坐在家裏,自然就有人送上白花花的銀子,想著可能自己的磚廠很快也會出現數十輛卡車等候裝磚,想著不少人為了搶磚而打得頭破血流,楊天佑就得瑟開來,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望著窗外的景色,四處綠油油的,讓楊天佑簡直是心曠神怡到了極點。

青龍嘴磚廠屬於永安鎮碧溪鄉,地處永安鄉和碧溪鄉的交匯處,在永安的南麵,而小平溪磚廠則位於永安的北麵,是位於永安鄉和泥溪鄉的交匯處。

青龍嘴形如其名,的確像是一張巨龍的大嘴,因為背靠青山,麵朝綠水而得名,位於省道的一側,順著一條新修不久的水泥路往上,隻需要兩分鍾便到青龍嘴磚廠。

這條水泥路也是磚廠自己花錢修的,雖然沒達到國家標準,但因為屬於磚廠私有,倒也足夠能用,由於這磚廠也才開了半年,所以這路麵很新。

到了磚廠門口,楊天佑便張大了嘴巴,我草,不會吧,這磚廠比起張述海那磚廠是不是太小了一點,而且車子也明顯沒有那邊停得多。

將車停下,楊天佑從車上跳下,四下看了看。

不遠處是燒磚用的土窯,紅磚砌成,頂部有一木質亭子,粗陋無比,土窯開有幾個窯洞,窯洞外麵的停車場上停著五六部卡車,而在不遠處,便是製磚用的流水線和幾個婦女在工作,而再遠處,一輛嶄新的挖機停在那裏。

咋巴咋巴嘴,楊天佑有些鬱悶的道:“向晏明,這磚廠也值五十萬?”

“你以為呢?”向晏明白了楊天佑一眼,道:“最其碼也能值六十萬!能不能談到五十萬,現在還不知道,盡量了,也就是現在這裏看火的師傅技術不好,連燒了幾窯沒透火的磚,將名聲搞臭了,否則可能咱們都沒有一點點機會,先別說了,四下看看吧!”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感覺這磚廠和張述海那磚廠比起來實在是小了許多,不過看遠處的山場倒是很寬闊,估計燒個十年磚也足夠用了,隻是不知道有沒有被老板將這些山場買下來。

向晏明帶著兩人在窯洞裏麵鑽進鑽出,又到流水線上看了一圈兒,給兩人做了介紹,這才走向不遠處的小平房,那小平房隻有兩層,很簡單,下麵一排是五間,放著一些雜物,估計是工人吃飯和中午休息的場所,而二樓卻隻有一兩間,向晏明介紹說二樓便是這裏的老板魏紹元的辦公室和臥室。

剛剛上樓,便聽到辦公室裏有人在爭吵,楊天佑一愣,暗道:我草,不會這麽巧吧,每次到磚廠都有人鬧事不成?

推開門,向晏明帶著兩人進去,笑著對辦公桌前的那位紅臉中年人笑道:“魏老板,發生啥事了,咋還吵起來了?”

“哦,是向哥啊,來來來,先坐,先坐,我先把這邊的事處理了,來,抽煙!”魏紹元給向晏明和楊天佑三人遞了煙。

這辦公室也委實有些簡陋,隻有幾張椅子和一張辦公桌,魏紹元一個人坐在那裏,他的麵前站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正氣勢洶洶的和他理論。

“我說魏紹元,我在你這裏訂磚,那還是看在咱們是熟人的麵子上,要不我可以到小平溪那邊磚廠去開單,現在倒好,你給我拉了那麽多的生磚(沒燒過火,沒燒透的磚),我咋用?現在咱們四川老是地震,你要對我房屋的安全負責吧?我不管,說什麽你也要給我換了,還有,來去的運費和上車費,也要你來買單,至於你擔誤我工期的事情,我也不和你計較,要怪就怪我當初麵情軟!”那年輕人臉色也很紅,不過和魏紹元那種天生的紅潤不同,是氣得漲紅的,此時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氣極的道。

魏紹元也有些焦頭爛額了,苦笑道:“何軍,你也說了,我們是熟人,你要換磚我認賬,可現在不是還沒有好磚嗎?你也體諒我一下,我這磚廠開了才半年,已經燒壞了好幾窯磚了,虧了幾十萬進去,我連死的心都有了,你再等幾天,等有好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換成不?”

“那不行,你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我這房子過年還要住,你讓我過年到你家去住啊?”何軍不鬆口,道:“還有,退磚換磚產生的費用你要負責。”

“這個,磚沒燒透,我也沒讓你拉啊,當初是你司機自己拉走的,怎麽還要我來買單了,要不這樣,大家一人負擔一半怎麽樣,你那也就五千塊磚,一個來回也就五百塊錢,我們都是二百五,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每人拿二百五。”魏紹元苦笑道。

楊天佑差點沒笑噴,這魏紹元可太逗了,不過看起來還真像個二百五。

“你才是二百五!”年輕人哭笑不得:“那也成,但你今天得給我換磚!”

“今天沒有磚啊,我都欠了別人三十萬塊磚了,又不是隻欠你一家的磚!”魏紹元歎了一口氣,又道:“我正在重新找看火的師傅,等我這邊生產正式恢複了,到時候一定不會少你一塊磚,行不?”

年輕人和魏紹元吵了半天,也爭論不出個結果,楊天佑看不下去了,這樣吵下去估計吵到天黑也沒得結果啊,不禁叫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

兩個正在爭論的家夥一起轉頭看著楊天佑,後者笑了笑,嘿嘿道:“我說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這磚廠丫根兒就沒有好磚,你就算今天把他殺了,他也變不出好磚給你啊,修房啟屋是好事,都別吵了,你爭來爭去,也就是二百五十塊錢運費的問題,到時候他多送你幾百塊磚,這運費不是一樣就回來了嘛,實在不行,到時候魏老板也不會為這二百五十塊錢和你爭的,大不了來去的運費算他的就是了,他要不同意,我把這五百塊錢給你拿出來,或者叫向晏明給你拉這一趟換的磚,到時候分文不收你的,成不?”

向晏明一愣,笑著點頭道:“對對對,都是熟人,吵起也沒用,關鍵是你今天吵到天黑也沒用,魏老板,這五百塊錢的運費,到時候兄弟幫你出就是了,都別吵了,有話好好說。”

“既然你們都來解圍了,我魏紹元也要賣個麵子,行,這五百塊錢算我的,這總成了吧,何軍,今天你先回去,等有好磚了,我通知你,行不?”魏紹元也不想再吵下去了,順著台階就下來。

何軍也有些無奈,他的確是為這五百塊錢的運費而鬱悶,現在問題解決,他也知道,就算吵破了天,魏紹元也變不出好磚給他,隻好怏怏的離開。

等何軍一走,魏紹元就唉聲歎氣一番,接著有些奇怪的看著向晏明道:“哦,向哥,你來找我有啥事?要磚我這裏可是沒有的啊,你也知道,我這看火的師傅實在是氣死人了,我正在重金求聘看火師傅,到時候讓他滾蛋!哎,我都真想把這磚廠盤出去算了,不想開了,半年時間虧了四五十萬,我都想哭了!”

向晏明笑了笑,向魏紹元介紹道:“這位是楊天佑,可能他的名頭你也聽過吧,這位是牛娃子,原來煙溪鄉鄉長的兒子,哈哈,我們今天不是來開磚的,我們是想把你這磚廠盤下來,你不是剛說了嘛,想要把磚廠盤出去,盤給別人還不如盤給我算了,咱們都是多年的兄弟,你看怎麽樣?”

“啥?”魏紹元皺起眉頭:“你們想來盤我的磚廠?!”

魏紹元剛才不過是胡亂抱怨一番而己,他這磚廠雖然老是燒些沒用的磚出來,但半年下來,虧損也有限,最多也就虧了二十萬左右,他雖然也想過盤出去,但一想到這磚廠的利潤很可觀,卻又不想就這麽放棄,所以他實際上是很收結的,現在真聽到向晏明說要來盤磚廠,自然抵觸情緒就出來了。

向晏明是直腸子,笑道:“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你上次可是說過想要把磚廠盤出去的,今天你也這麽說了,你不會是玩我的吧?”

“這——”魏紹元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不過眼珠一轉,立即道:“你們真想盤我這磚廠,可我現在都虧錢了,我現在盤給你們,豈不是就虧定了?”

“那你要繼續開下去,可能虧得更多哦,你也知道,你這看火的師傅不行,現在都知道你這裏的磚質量不好,你的生意原本也就不太好,你還不如盤給我們,這樣多省事啊!”向晏明勸道。

魏紹元猶豫不決,不吭聲。

楊天佑算是看出來了,皺眉道:“喂,我說魏老板,我可是聽向晏明打了保票的,說你這磚廠五十萬會盤給他,我和牛娃子都去信用社貸好款了,你現在不會真是耍向晏明吧?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現在每個月還背著近萬的利息啊!”

“不不不。”魏紹元也聽過楊天佑的事情,知道這個家夥是個愣頭青不好惹,現在又看到楊天佑臉色不善,立即擺手道:“向晏明,咱們是多年的兄弟,既然我說過那話,盤給你也行,不過我虧了那麽多錢,現在要我五十萬盤給你,那也不可能,要不你們給六十萬吧,我魏紹元說話算數,盤給你們就是了,我正好有個機會出去做一趟大生意,也需要錢,所以還得是現錢啊。”

“六十萬?”向晏明嚇了一跳,皺眉道:“魏老板,你這可就是為難兄弟了,我給他們都說的五十萬,你這點麵子還是要給我撐起啊,你讓我怎麽好意思?”

魏紹元苦兮兮的道:“向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你也看到了,新修的水泥路,新挖機,還有後麵的山場全是我買下來的,至少十年不會缺山場了,還有那條流水線,也是近十萬,我不騙你,我真虧了,少了六十萬我是肯定沒法賣的,就算是六十萬,我都虧錢!”

向晏明心裏有點不爽了,臉色也就跟著黯了下來,猛抽了一口煙,朝楊天佑打了個眼色,意思是問楊天佑要不要買,楊天佑現在可是最大的股東,什麽事情都得他說了算。

楊天佑輕輕的搖頭,一邊的魏紹元心裏一驚,暗暗在心裏嘀咕:不會是楊天佑作主吧?這個龜兒子可不好惹啊!

“五十萬!”向晏明道。

魏紹元不吭聲,當著沒聽見。

他算過賬,六十萬,他能穩賺十萬,要是五十萬,他等於不賺不虧,隻是浪費了半年時間而己,所以六十萬,實際上真是他的底線了。

談判陷入了僵局,向晏明和牛娃子輪番上陣勸說,魏紹元是死活不肯讓步,最後向晏明提議說晚上去吃飯,在酒桌上慢慢談,魏紹元哪裏會去喝酒,知道這一去可能就要少價,所以堅決不去。

最後向晏明都差點沒發火揍人了,一直沒有吭聲的楊天佑這才笑眯眯的道:“魏老板,實不相瞞,你的磚廠,我們是三人一起承包,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提前商量好了,也隻準備了五十萬,六十萬是怎麽也湊不出來的了,所以我倒是有個折中的方案,不知道魏老板要不要聽聽?”

“什麽方案?”魏紹元一愣。

向晏明和牛娃子也是一愣,看了看楊天佑自信滿滿的樣子,兩人都有些糊塗,不知道楊天佑又要玩什麽鬼花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50
第32章:誤會了
楊天佑想了想,有些為難的道:“魏老板,咱們現在的確是沒有準備這麽多錢,但魏老板是直爽人,也說得很清楚了,少了六十萬你是不會賣的,我也不想多說啥,年輕人,我比較直,你不要見怪,要不這樣,給兩種方案你選擇,第一種,我們付五十萬元現金給你,欠下的十萬,我們在正式盈利以後,每月還一萬給你,估計明年的這個時候能還清,第二種,我們付五十萬現金給你,餘下的十萬,我們幫你給客戶提供磚,你剛才也說了,你還欠別人三十萬磚,按現在的三毛八一塊的磚價,三十萬應該是十一萬多了,你收了這十一萬多的錢,我們替你給你的客戶供磚,你看如何?”

兩種方案看起來都沒有少價,但仔細一想,卻是各有玄機。

如果魏紹元選擇第一種方案,一年之後固然可以拿齊十萬,這對楊天佑來說也沒有多少還款的壓力,可魏紹元現在就必須要麵臨著去小平溪磚廠給別人開三十萬的磚來還債,否則他就得退還那些客戶十一萬多的現錢,要是魏紹元來承諾給客戶還磚,估計到時候麻煩事情又不少,這些客戶一般都是零散的農戶,素質有高有低,剛才何軍算是素質好的了,遇到個潑婦,魏紹元也吃不消啊。

所以想來想去,魏紹元還是決定選擇第二種方案,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耿直了,我也不說什麽,所有的磚由你們來替我還,就五十萬成交好了。”

看起來楊天佑吃虧了,實際上倒並沒有吃多少虧,因為按向晏明說的,一塊磚要是可以賺一毛錢,那三十萬也能賺三萬了,這三十萬的磚可是有五六家客戶,這可是楊天佑的第一筆客戶,如果磚廠生產的磚質量好,他們倒是可以去做一些宣傳,而實際上楊天佑等於隻給了魏紹元八萬多塊錢,所以這樣的選擇,對雙方都有好處。

一邊的向晏明和牛娃子似乎一時還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不過昨天都說好了,一切都由大股東楊天佑來作主,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當下談定,魏紹元又帶著楊天佑三人在磚廠轉了一圈,指指點點做了許多的說明,楊天佑一直點頭說好,到了傍晚,楊天佑提議說一起去喝酒慶祝一下,魏紹元也不好拒絕,一行人開車去了泰豐閣。

楊天佑沒有小氣,叫了一桌好茶,又叫了兩瓶好酒,喝到高興處,趁魏紹元上廁所的時候,楊天佑對自己為什麽會提出折中的方案做了說明,向晏明和牛娃子恍然大悟,一起誇楊天佑聰明。

魏紹元再回來,大家繼續喝酒,這酒桌上說的話,大多猶如是放屁,算不得數,幾人也絕口不提生意場上的事情,一場酒喝下來,楊天佑和魏紹元可是親近了許多,臨走的時候,魏紹元都一口一個楊兄弟,不過顯然他喝得有點多了。

在酒桌上,楊天佑也向魏紹元打聽了他準備找的那位新的看火師傅的情況,魏紹元也不隱瞞,他都不開磚廠了,索性將那位看火師傅的電話和情況都說給楊天佑知道。

原來那位看火師傅姓張,大名張三火,楊天佑當時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名字,怎麽跟那個牛鼻子老道張三豐這麽相近,要說起來,楊天佑練的是太極拳,張三豐可是他的祖師爺啊。

張三火在廣納鎮的一家磚廠幫人看火,因為名字中帶著火字,好像天生也就與火有緣,看火的手藝那是相當的高明,隻是這人麵情比較軟,老板對他並不咋的,他自己倒是能忍,工資底無所謂,有時候被老板訓斥也無所謂,沒提出過要辭職,甚至魏紹元托朋友找到這張三火以後,願意出高薪聘用,這張三火也不答應。

吃完飯,向晏明送魏紹元回磚廠,牛娃子和楊天佑則在向晏明的飯館外麵吃燒烤等候,二十分鍾以後,向晏明便回來了,向晏明的酒量還不錯,沒有喝醉,一坐下便皺眉道:“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和魏紹元聊過了,那個看火的師傅張三火還有個徒弟叫張炎焱,據說就是張三火的侄子,現在也在廣納那邊幫張三火一起看火,而張三火之所以被老板訓斥,也大半是因為這個張炎焱,聽說張炎焱燒壞過兩窯磚。”

“咱們就去找那個張三火?”牛娃子問。

楊天佑道:“目前我們還沒有合適的人選,既然有這樣的好人選,當然就找他了。”

“魏紹元都沒有請來,我們也不見得能請回來吧?”向晏明有些擔心的道。

楊天佑笑道:“還沒去怎麽會知道請不回來,現在咱們都已經定下來要大幹一場了,總不能因為一個看火的師傅而不做吧?這都是小事,我剛才已經叫魏紹元明天將他磚廠那個看火的師傅放了,這兩天就準備停工,等我們把看火的師傅找回來了,再重新開業,當然,這段時間我們還要加流水線,再買一台挖機,你們看怎麽樣?”

“嘿嘿,天哥,你是大股東,一切都聽你的。”牛娃子哈哈一笑。

向晏明道:“這個你作主就是了,隻是咱們要幫他還三十萬的磚,估計我們這磚廠要正式投產,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一個月之內,別人客戶來拉磚,我們怎麽辦?你也看到了,昨天已經有人在找魏紹元的麻煩了,如果我們接手,這些麻煩會來得更加的頻繁!”

“這倒是個問題。”楊天佑想了想,道:“有了,你和張述海不是關係還不錯嗎,你過去開三十萬的磚,就說是我們借,等我們投產了,幫他供三十萬的磚就是了,都在一個鎮上開磚廠,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的時間需要合作協調,他應該會賣你一個麵子吧?”

“也隻能這樣了。”向晏明點點頭,道:“明天簽了合同,還要和工人說好,讓他們安心在家休息,現在可不好找工人了!正是農忙時間!”

楊天佑道:“這個好辦,讓他們在家休息,工資照發不誤,但有個前提,就是我們磚廠需要人手的時候,他們都必須要按時來上班,就算再忙農活,也不許耽誤,這個要和他們先說好,至於停工期間的工資,等重新開工的時候,再一起發放,以後工資都要壓半個月時間,不能像以前那樣發了,免得留不住人。”

三人聊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分別回家睡覺,當天晚上楊天佑加班加點的做了一份合同,第二天大清早就去打印出來,和向晏明,牛娃子二人一起再去青龍嘴磚廠,整個上午,大家都在商議和調整合同,中午就在磚廠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下午一起去鎮上打印合同並簽字,又去銀行將錢轉到魏紹元的賬戶。

再回到磚廠的時候,都是傍晚時分了,魏紹元已經把看火的師傅辭退了,這最後一窯磚也從窯洞裏運送了出來,不過依然是百分之八十都是壞磚,隻能重新再加工。

將所有的工人招集起來,晚上一起去碧溪鄉街道的一家飯館,包了三桌,和所有的工人一起聚餐,在這之前,可能大家也已經得到了一些相關的信息,每個人臉上都有些忐忑不安,直到楊天佑這位新老板將新的工資待遇解釋清楚了,這些人這才一起開心起來。

工資加了一點,雖然加得不多,可對工人來說,也是好事,而且在家休息這段時間也有工資可拿,這當然更是好事了,所以沒有一個工人說要辭工的,更是有不少工人都提出可以幫楊天佑再叫些工人過來。

從窯洞出磚的工人都是特能吃苦的男人,工資相對比較高,按出磚的數量提成,但流水線上的工人,卻全都是清一色的農村婦女,每月能拿到一千兩百塊錢的工資,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是高薪了。

楊天佑要再加兩條生產線,自然還需要十多個女工,出磚的裝載工也還需要幾個,每天十萬磚的計劃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窯洞都還要重新砌,現在的磚窯顯然不夠大了,哪裏能裝得到十萬塊磚。

所以接下來楊天佑還要做的工作很多,而且大多比較細,楊天佑也答應這些工人,等再開工的時候,讓他們都叫些人來麵試一下再決定是否錄用。

這頓飯吃了以後,楊天佑就正式成為了青龍嘴磚廠的新廠長了,拿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現在也是老板了。

晚上喝了些酒,但這還不至於讓楊天佑醉倒,回到家裏,三人又商量了一陣,和向晏明約好第二天就去廣納找張三火,然後再來加流水線,再接著便是重新砌新的磚窯。

牛娃子和楊天佑一起上樓,一坐到沙發上,牛娃子就嚷著要慶祝一下,如何慶祝,當然是看毛片,不過他顯然不知道楊天佑手頭上還有一份秦主任和那大屁股女人無意中拍攝的動作片,隻是拿了兩張洋婆子的碟子出來欣賞。

楊天佑則坐在沙發上抽煙,心裏也有些興奮,看來這段時間的奔波和折騰還是有效果的,現在磚廠盤下來了,接下來準備一段時間就可以重新開工,想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就會隨之而來,楊天佑的嘴角扯滿了笑意。

“喂,天哥,你又在想啥壞主意了,看你的笑容實在是陰險到家了!”牛娃子一邊從紙盒中抽出幾張餐巾紙,一邊嘿嘿的笑道。

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道:“老子陰險嗎?老子現在好歹也是廠長,還是你的領導,你要再嘰嘰歪歪的,明年分紅的時候,可別說我扣你紅利!”

“哈哈,那是,那是,你現在就算是董事長了,老子好歹也是總經理啊,你對我說話還是要客氣一點的,咳咳,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草,快看快看,天哥,你看這妞好風-騷啊,哇哇哇,這一招厲害啊……”

牛娃子開始大叫起來,手上的動作又開始了,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將頭轉到一邊,低聲罵了句:“齷齪!”

天有不測風雲!

牛娃子看得正來勁,沒想到門鈴又響了,牛娃子氣呼呼的道:“天哥,別開門,等等!”

“等你個頭!”楊天佑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誰這麽晚了還來找自己,起身準備開門,完全不理會牛娃子的抗議。

“我草,你再等兩分鍾成不,讓我弄出來再開哇!”牛娃子見自己的抗議無效,手忙腳亂的將影碟機關掉,又將餐巾紙一下子塞進口袋,而就在這個時候,楊天佑的驚訝聲音卻傳了過來。

“你怎麽又來了?你怎麽了?”楊天佑站在門口,盯著一臉驚慌失措的馮青青,皺眉問,他看得出來,馮青青好像有心事,而且看樣子還有點麻煩。

牛娃子湊過來一看,哈哈一笑道:“啊啊啊,原來是嫂子啊,你又來找天哥了?咳咳,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要是以前,馮青青絕對會罵牛娃子幾句,可今天馮青青卻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從兩人身邊走了進去,一臉的惶恐。

牛娃子一愣,看了看楊天佑,低聲道:“她這是咋了?你們吵架了?”

“吵你妹啊!”楊天佑皺眉罵了一句,對牛娃子道:“你回去吧,這麽晚了,看來她好像有事!”

“要不我留下聽聽?”牛娃子笑嘻嘻的道。

楊天佑飛起一腳踹過去,牛娃子早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罵道:“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砰的一聲關上門,楊天佑走到沙發上坐下,有些疑惑的道:“喂,女人,究竟咋了?誰欺負你了不成?難道是崔宗遠打你了?”

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馮青青不說話。

楊天佑一愣,我草,不會真是兩口子吵架了吧?可吵架了也別往我這裏跑啊,這不是讓別人誤會嗎?

“真吵架了?”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問道。

馮青青突然抬起頭盯著楊天佑,道:“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聽到我們的事情,剛才打電話了,說他明天一早就要回永安,要找你理論,還說要打死我!”

汗,楊天佑冷汗都出來了,又是鬱悶又是憋屈。

我們的事情?我們有啥事情?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你們兩口子的事情,怎麽把我扯上了,我又沒真和你有啥關係,就是朋友關係而己!”

“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嗎?”馮青青有些失落的看著楊天佑,眼中還有點淚花了。

楊天佑咳咳兩聲,道:“比普通的朋友關係更好一點,不過這事兒真和我沒關係啊,他找我?他不會是瘋了吧?”

“算了,看來你也怕惹上麻煩,要怪就怪我當初瞎了眼嫁給了他,我走了,他把我打死也不管你的事,我就是告訴你一下,你注意,如果他明天回來了,你可得躲著他一點。”馮青青轉身就走。

楊天佑追到門口,氣呼呼的道:“我憑啥要躲他,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又沒心虛,我要走了反而讓他懷疑了。”

馮青青什麽也沒有再說就走了。

楊天佑坐在沙發上,歎氣,明天他還真要去廣納,可別真讓崔宗遠誤會自己是躲著他了。

突然想起馮青青一眼淚水的模樣,楊天佑有點心軟了,拿出電話,猶豫了一陣,終於拔通馮青青的電話,他隻說了一句話。

“如果他個狗日的敢打你,你就告訴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51
第33章:張三火
廣納鎮與永安鎮同屬通江縣管轄,隻是廣納鎮靠近縣城,與縣城就一水之隔,但若要開車,卻要繞一個大圈子。

通江有十多個鎮,永安鎮還的是很有名氣的,而之所以有名氣,那得歸功於永安鎮的幾大怪現象。

永安鎮人很講排場,喜歡辦酒席,平常人家都是平均兩到三年必辦酒席,而且一辦酒席,無不是一大串的氣拱門撐著,外帶著送煙花的人也多,隻要在當地算是混得不錯的,估計收到的煙花爆竹都能裝上一卡車,而且永安鎮人吃酒席的時候上禮金都不少,白客(無親戚關係,無過命的交情)都是兩百起點,甚至有人辦酒席一次收過上百萬的彩禮,在通江縣,甚至巴中市內,那都是很“霸道”的。

永安鎮人喜歡打牌,與縣城一樣,有不少人以賭為生,以賭養家,而且打牌打得還不小,十塊起點,一般是二十元或五十元的血戰麻將,甚至有玩五百元血戰的。

永安鎮的男人抽煙都是二十元的玉溪起點的,就算是普通的在工地做工的小工,最少也是十三元的利群,低於十元的煙,你就沒法給人遞煙,你遞了也沒有人要。

永安鎮消費很高,巴中四個縣,通江,平昌,南江,巴州,通江的消費最高,而永安鎮的消費又是整個通江縣城最高的,不管是蔬菜還是衣服百貨等,都比縣城高出一大截。

永安鎮還有最離譜的一個怪現象,那就是偷人,這年頭,在永安鎮混的男人,要說沒偷過人,那都是很丟人的一件事情,會被人看不起。

以上情況基本屬實,咳咳,扯遠了。

“這個張三火怎麽還不來,不會是放咱們鴿子吧?楊天佑,你有沒有給他說清楚,他不會找不到地方吧?”

此時,坐在廣納鎮街道一家酒樓的包廂中,向晏明一邊抽煙一邊皺眉道。

楊天佑抽出一支中華點上,咳咳笑道:“向晏明,說起來你還比我大得多,咋一點都不淡定,要有耐心好不好!”

“淡定個鳥!”向晏明翻了翻白眼,道:“咱們辦磚廠,看火的師傅最重要,要是師傅不行,就跟魏紹元一樣,會虧死你,要是看火的師傅技術好,那賺錢也就簡單得多了,這年頭,磚都是供不應求,你說我還能淡定?!”

“素質,素質!”楊天佑嘿嘿笑道:“老子現在是廠長,你好歹也算是副廠長,要有點老板的派頭和素質,不要那麽粗魯嘛,你丟人不要緊,不要連我跟著一起丟人!”

向晏明一臉BS的瞟了楊天佑一眼,笑罵道:“你他娘的還有素質?你不粗魯?你是不粗魯,你是野蠻!”

楊天佑哈哈一笑,也不開玩笑了,看了看時間,皺眉道:“他們也是該到了,現在都兩點了,再不來,我肚子都有點餓了。”

“嘿嘿,楊天佑,你現在好歹也是廠長嘛,你這手機是不是要改朝換代了!?”向晏明笑道:“你這老古董,給我一百塊錢,我幫你扔到河裏去,你也不嫌丟人!”

楊天佑嘿嘿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要換部好手機了,這手機拿出來倒真是丟人。”

突然,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服務員帶著兩個客人走了進來,前麵的男人長得很憨厚,大概有四十歲左右,有點瘦,額頭的頭發有點少,後麵的年輕人則帥氣了一些,隻有二十多歲,一臉的邪氣。

“是張哥麽?”楊天佑趕緊站起來笑道。

前麵的男人連連點頭,和楊天佑握了握手,笑道:“我是張三火。”

噗!楊天佑忍住笑,讓張三火坐下,開始遞煙,並指著後麵那年輕人笑道:“這是你侄子張炎焱吧?”

“是是是,他是張炎焱!”張三火很正經的道。

楊天佑自我介紹道:“我是永安來的,電話中給你說了,是魏紹元介紹過來的,這位是向晏明!”

張三火有些拘束,一看就是土農民似的,坐下來之後,也不再多言多語,隻是麵帶微笑,他侄子倒是話多一些,一直和楊天佑聊天,好像還很談得來,楊哥楊哥的叫個不停,這讓楊天佑心裏有些得意,覺得今天這中華煙買得值,這個是啥,這個就是格調,果真是人靠衣來馬靠鞍,這一打理,還真有點老板的派頭,也的確是受人尊敬多了。

服務員很快上菜,楊天佑又叫了一瓶好酒,另外讓拿了幾瓶凍過的啤酒,大家便開始吃飯。

一邊吃飯,楊天佑一邊和張三火叔侄倆聊天,東拉西扯,亂七八糟的聊了好多,就是沒有進入過正題,如此一來,反而讓張三火有些吃不消了,心裏憋著事兒,他吃飯也不香。

第三次接過楊天佑的煙,由楊天佑幫他打上火之後,張三火有點受寵若驚,終於忍不住了,主動的道:“楊老板今天來找我,我是知道的,魏老板以前也給我打過幾次電話,現在不是我不想走,而是不好開口說走,我侄子一直給我當下手,前段時間還燒壞了兩窯磚,老板也沒說啥,我要是現在走了,感覺有點對不起老板了,我這人吧,是直人,你們千萬別見怪,這不是我不給你們麵子,實在是我不好意思說走啊!”

楊天佑和向晏明一起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張三火還真是憨得可以。

一邊的張炎焱卻突然抱怨道:“我說三叔,你也太軟弱了,每個月給你五千的工資,你也不嫌少?現在哪個看火的師傅不是七八千一月?我看就跳槽算了,人挪活,樹挪死,總不能老死在廣納吧?”

“話也不能這麽說,我雖然工資隻有五千,但你不是還有三千的工資嘛,咱們加起來也有八千了,不低了,等你以後能自己單幹的時候,老板說不定會給我漲工資,老板上次也給我說過這事兒的。”張三火為難的解釋道。

楊天佑突然冒出一句,道:“張哥,你來給我幹,我給你底薪八千,年終還有紅包拿,你侄子也可以一起過來,我給他五千的工資,咋樣?”

“這,這,這——”張三火苦笑道:“這個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情麵上不好說,我也想多賺錢啊,可我這侄子不爭氣,老是將磚燒壞,我都不好意思了,都覺得欠了老板的了,我咋能走嘛!?”

我草,還真是個榆木疙瘩!

楊天佑在心裏罵了一句,給張炎焱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叫道:“三叔,我就是看不慣老板,經常板著麵訓你,他憑啥啊?你給他賺了多少錢,一年燒壞兩窯磚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實話說,我就是故意燒壞的,誰叫他工資給得這麽低!”

“你,你,你!”張三火嚇了一跳,指著侄子罵道:“你怎麽能這麽做?你還要不要良心了——”

“好了好了,我看他也就是開開玩笑,張哥,你先別生氣嘛,你要真不願意走,我也不會強迫你,大家交個朋友嘛,萬一哪天你真要走了,可得給我打個電話,到時候到我這裏來幫我,行不?到時候工資不會低,而且我這人最講義氣,我賺了錢,你也就能賺到錢了,大家可以做兄弟嘛,不見得一定要把關係搞得那麽僵是不是?”楊天佑趕緊笑著勸道,擔心這叔侄倆可別真吵上了。

張三火歎了口氣,舉起杯子對楊天佑道:“好,我看楊老板也是個耿直人,我答應你,要是我什麽時候要走了,一定先來找你,說話算數!”

“來來來,幹杯!”楊天佑給有些沮喪的向晏明使了個眼色,大家一起幹杯。

接著便沒有再說起跳槽的事了,一頓飯吃得是皆大歡喜,臨走的時候,楊天佑甩了兩包煙給張三火,叔侄倆一人一包,更是將兩人感激得直說好話。

等兩人離開以後,向晏明有些鬱悶的道:“我草,別人都拒絕你了,你還給別人煙?我看你腦子進水了。”

楊天佑笑道:“生意不成仁義在嘛,哈哈!”

“現在咱們也走了吧?”向晏明無奈的道:“早知道就不來了,搞得咱們白跑了一趟。”

“話不能這麽說,咱們雖然這次沒把他請過去,但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嘛,你不是也說了,磚廠能不能請到好的看火的師傅,這是一個磚廠賺錢的關鍵嘛,那在對待這件事上,我們都要盡力而為,至少現在咱們和張三火的關係還不錯,成了朋友了嘛。”楊天佑笑道。

向晏明站起身來道:“那是,你小子嘴巴有兩下子,你看他侄子都快要喊你天哥了,都快成你小弟了。”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再坐一會兒,忙啥,等等再走。”

向晏明看了看時間,皺眉道:“還耍個屁啊,現在都快四點了,再不走,一會兒回家就要黑了。”

“花了幾百塊錢吃飯,享受一會兒空調又不過分,這裏多涼快啊,再等等!”楊天佑哈哈笑了起來。

向晏明無奈,隻好陪在一邊,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向晏明催了好幾次,楊天佑接了個電話之後,這才說走。

開著車離開廣納鎮,剛剛出鎮不遠,楊天佑便指著一處山包道:“把車子停在那裏一下!”

“又咋了?吃多了?要拉屎?”向晏明哭笑不得。

楊天佑笑道:“你哪來那麽多廢話,讓你停你就停嘛,你這個司機一點都不盡職,小心老子炒你魷魚!”

“滾!”向晏明笑罵道:“你格老子,你格調還真是越來越高了啊,還要我給你當司機,你撒泡尿看看你夠不夠格。”

對著旁邊的車窗照了照,楊天佑很正經的道:“我照過了,夠格。”

“老子懶得理你!”向晏明將車停在楊天佑指定的地方。

楊天佑打了個電話,道:“喂,你快到了不?……”

見楊天佑掛了電話,向晏明有些疑惑的道:“喂,楊天佑,你又在搞啥東東?”

“嘿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又甩了一根給向晏明,吐了串漂亮的煙圈兒。

兩分鍾以後,一輛摩托車從後麵開了過來,摩托車停在向晏明這吉利車後,車上跳下來的正是剛才在酒樓裏一起吃飯的張炎焱。

向晏明一愣,楊天佑已經下車。

遞了根煙給張炎焱,後者叫了聲楊哥,楊天佑從懷裏摸出一疊錢遞給張炎焱,低聲的交待了幾句,後者連連點頭說讓楊天佑放心。

兩人說了一會兒,楊天佑上車,那張炎焱則揮手騎車離開。

到了車上,向晏明皺眉道:“你在搞啥?”

“給他發工資。”楊天佑笑道:“記好啊,我給他發了五千塊,這錢可得從磚廠的帳戶上扣出來!”

向晏明有些糊塗了,皺眉道:“你又有啥鬼點子了?咋給他發工資?”

“這工資是提前預支的,我保證要不了多久,等我們這邊準備得差不多了,張三火就會過來。”楊天佑自信滿滿的道。

向晏明汗顏道:“你這是玩反間計啊?”

“不算!”楊天佑咳咳笑道:“總之,你別管,看火的師傅包在我身上好了!”

向晏明知道楊天佑的鬼點子多,也懶得管,又道:“要是他們不來,這錢咋辦?”

“不來?”楊天佑一愣,苦笑道:“那就算我把這錢扔進水裏了,我自己買單!”

向晏明嘿嘿笑道:“這還差不多。”

楊天佑白了向晏明一眼,正要打擊兩句,不想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一接通,聽了幾句,楊天佑便開始破口大罵,毫無征兆啊。

“崔宗遠,我日你仙人,你要敢打她,老子整死你狗日的!你腦殼進屎了,你媽.的個二百五,王八蛋……”

楊天佑一連串罵了好多惡毒的話,臉色都漲紅了,最後才發現對方居然掛了電話,有些憤憤不平的將手機放進口袋,楊天佑狠狠的罵了一句:“我草!”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52
第34章:幹啥?揍人!
楊天佑的一陣大罵,將向晏明嚇得不輕,有些怪異的盯著楊天佑,向晏明小心的問:“喂,剛才是誰打的電話?崔宗遠?他怎麽會給你打電話?難道是發現你和他老婆的奸-情了?”

“是!”楊天佑脫口道,接著又罵道:“草,什麽什麽奸-情了?我跟他老婆一點關係也沒有!”

向晏明哭笑不得的道:“楊天佑,我還真是服了你了,那你跟馮青青沒關係,你這麽護著她做什麽?還有,你將崔宗遠這麽罵做啥?”

“他犯賤!非要說我和她老婆有關係,這都他娘的什麽事兒啊,就算有關係,那也衝我來,衝自己老婆開刀,算什麽本事?!”楊天佑惡狠狠的道。

向晏明汗顏啊,咳咳兩聲道:“你太虎了,把別人婆娘睡了,還這麽橫!”

“我睡他妹啊,老子從來都沒碰過馮青青!”楊天佑氣得吐胡子瞪眼,心裏憋屈得很。

向晏明玩味的笑道:“是,是,你沒有碰過。”

接著向晏明又跟了一句:“誰信啊?”

楊天佑就鬱悶了,閉上眼睛,索性懶得爭辯,心裏也真是叫苦不迭,連向晏明都不相信他和馮青青沒有關係,那其它人可能更加不會相信了。

看來這個黑鍋是背定了,要怪也隻能怪馮青青與自己走得太近,不,要怪也要怪自己總是貪戀那一丁點的言語上的快-感!

閉著眼睛,楊天佑對向晏明冷聲道:“開快點!”

向晏明苦笑著搖頭,也不再說話。

一會兒時間,楊天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閉著眼睛摸出手機,楊天佑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牛娃子的聲音。

“天哥,不好了,今天崔宗遠到處在找你啊,你在哪裏?在外麵躲一下,今天晚上先不要回來啊,要不——”

楊天佑一下子睜開眼,暴吼道:“老子躲個球,他個賣屁股的,找我?老子還要找他,我日他仙人,這事兒說不清了,就這樣,我草!”

啪的一聲,楊天佑掛了電話,抽了根煙,狠狠的抽了幾口,嘴裏嘀嘀咕咕的抱怨個不停。

知道楊天佑現在的心情不好,向晏明一路也不說什麽,專心的開車,這種男女間的事情,在永安實在太常見了,他也懶得去管,畢竟這屬於楊天佑的私事,偷人不可怕,就怕偷人的事暴露了,那就有些糾結和難纏了。

向晏明知道,接下來楊天佑的日子不好過啊,不但要應對崔宗遠來找麻煩,還要麵對所有人的議論。

從縣城到永安鎮的道路在搶修,原先的水泥路麵破損不堪,現在全砸了,重新鋪設油路,說是明年溫總理會來檢查,因為通江縣是總理親自幫扶的一個縣,所以現在工程進展比較快,但質量不高,一路那個塞車啊,楊天佑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了。

到了晚上的七點,楊天佑終於回到了永安鎮。剛剛在向晏明家門口下車,牛娃子已經等在那裏了,立即迎上前來,也不怪楊天佑在電話裏凶他,牛娃子有些著急的道:“天哥,你咋回來了?現在可是大事不好了,下午的時候,崔宗遠找了你好幾遍,看樣子他和馮青青可能吵翻了!”

楊天佑心裏正煩呢,又見一邊有不少人在那議論紛紛,而且紛紛拿眼神看過來,楊天佑就明白了,看來他今天不在鎮上,倒是真讓人誤會了,現在可能全鎮的人都知道崔宗遠和馮青青吵架的事情了。

“別在這裏胡說八道,這些事管我鳥事!走,跟我上樓!”楊天佑瞪了那群人一眼,然後直接回家。

牛娃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過去找張靜結賬,然後屁顛屁顛的將盤子裏還沒有吃完的羊肉串打包,到了楊天佑的屋裏,牛娃子將手裏的肉串遞過去,笑道:“天哥,你不要著急,這事兒也急不得,來,吃幾個串串兒,然後在家裏呆著,聽我牛娃子的,你哪兒也別去,那崔宗遠要是敢過來找你麻煩,做兄弟的幫你擺平他!”

楊天佑虎著臉道:“不吃,老子吃不下!”

自顧坐在一邊,牛娃子苦笑道:“天哥,這事情都這樣了,你不吃也沒用啊,現在他們——”

“好了,不要給我說他們的事,你狗日的要是再敢提他們的名字,就趕緊給我滾!”楊天佑吼道。

牛娃子乖乖的閉嘴,不過心裏卻是腹誹不已。

楊天佑坐在沙發上生了一會兒悶氣,終於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馮青青,結果一接到電話,馮青青就哭哭涕涕的向他傾述。

皺著眉頭聽了半晌,楊天佑掛了電話,叫上牛娃子,一起騎車去泰豐閣酒樓,剛剛上樓,便碰上花哥坐在櫃台看電影,見是楊天佑來了,花哥遞了根煙,關了電腦,有些小心的道:“喂,楊天佑,你小子最近怎麽老是惹事啊,聽說崔宗遠找你麻煩,你把別人婆娘推倒了?”

“我推他媽那個逼啊!”楊天佑哭笑不得:“花哥,你就不要洗涮我了,趕緊的,給我燉個豬蹄,帶走!”

牛娃子一愣,道:“喂,天哥,你不是叫我過來吃飯的?”

“吃飯的事一會兒再說。”楊天佑道。

花哥眼睛一亮,道:“你不會是給馮青青送去的吧?聽說今天崔宗遠把他婆娘打了,現在婆娘還在醫院,你這是給她端的對不對?”

“對!”楊天佑倒是挺光棍,直接承認道:“花哥,這事兒我隻和你說,我是真和她沒什麽關係,純粹就是小學初中的同學,讀初中那會兒吧,耍過幾天朋友,可我們真沒幹什麽啊,我可以發誓!”

“算了算了,我對你們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再說,偷人多正常啊,老子也偷,不過我做事可沒你這麽馬大哈,哪能讓別人男人發現啊,哈哈!”花哥笑道。

楊天佑無語了,弄了半天,還是不相信我啊!

與牛娃子坐到一邊的餐桌邊抽煙等候,花哥則去廁所安排。

牛娃子突然很認真的皺眉道:“天哥,你真要給馮青青送豬蹄?”

“咋了?”楊天佑道:“她被他老公打了,現在還在醫院趟著,還沒吃晚飯,我送點湯咋了?我和她可是同學!再說她也是為我才挨的打,我要不做點啥,這心裏咋過意得去?”

牛娃子苦笑道:“可你心裏過意得去了,事情就更複雜了,不管你和她是不是真有一腿,你現在這麽一做,就說明你們真有問題了,到時候可能崔宗遠會更加的纏著你!”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這個狗日的,沒出息的家夥,打自己女人,算什麽東西,他不來找我,說不定我什麽時候還要找他!”楊天佑心裏也有些忐忑,不過很快又回答道。

牛娃子無奈的道:“反正我這當兄弟的可是提醒過你了,到時候有了麻煩,我看你是八張嘴都說不清。”

楊天佑不說話了,使勁的抽煙。

很快,豬蹄便燉好了,楊天佑朝花哥說了聲謝,付了錢便同牛娃子一起離開。

牛娃子騎車,楊天佑坐後麵,很快到了區衛生院,楊天佑問清了馮青青的病房,大踏步而去。

隻是到了馮青青的病房外麵,楊天佑卻又遲疑了一下,後麵的牛娃子道:“天哥,要不我送進去吧,你下去等我。”

“為啥?”楊天佑問。

“避嫌嘛。”牛娃子笑道:“現在這裏麵可是還有其它人在的,你要是進去了,就證明你和她真有一腿了。”

“證明個球!”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道:“老子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走,進去!”

一推病房的門,楊天佑便吸了一口涼氣,這病房一共雖然就兩張病床,但現在卻有好幾個人在裏麵,不過別的人楊天佑也不認識,隻認得馮青青,還有崔宗遠的老媽也在。

馮青青一臉的傷痕,披頭散發,坐在病床上正哭呢,崔宗遠的老媽還在一邊安慰,不過她的語氣顯然並不誠懇。

一看到楊天佑進來,所有的人都盯著他和牛娃子,當然,還有他手上蹄著的豬蹄。

楊天佑心裏還是有一些心虛的,不過既然來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也沒有理會崔宗遠那老媽的臉色有多難看,徑直走到馮青青的病床前,道:“他沒來照顧你?”

“不要提他——你,你怎麽來了?”馮青青有些吃驚的止住哭聲。

此時馮青青一臉的淚痕,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楊天佑心裏有些慘然和同情,將袋子裏麵的豬蹄拿出來放在床頭,道:“趕緊吃點東西吧!”

“我不想吃!你不該來的!”馮青青也沒想到楊天佑會來,所以心裏也有些緊張,別人不知道,可她知道,楊天佑是清白的,但楊天佑這麽做了,可就真的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楊天佑眯著眼睛,皺眉道:“我們是朋友,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學,作為一個朋友,我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你就別顧前顧後的,趕緊吃,人被打成這樣還不吃飯,這可不行!”

“我吃不下!”馮青青又哭了起來:“我跟他過不下去了,我瞎了眼,找到這麽個沒用的男人,我要和他離婚。”

“好好過日子,離什麽婚?!”楊天佑瞪了馮青青一眼,道:“先吃飯。”

“你就別在這假惺惺的了,楊天佑,你是個什麽東西,跑來破壞我們的家庭,你給我滾出去!”崔宗遠老媽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那邊病床邊還有幾個人,都來自農村,一聽這話,似乎有些明白了。

“啊,這就是那個奸夫?”

“小聲點!別讓他聽到了!”

“還真是膽子大啊,跟別人老婆勾搭上了,還敢來醫院!”

……

牛娃子猛的一眼瞪過去,罵道:“嚼什麽爛舌頭,你們有病啊?!”

幾個人訕訕一笑,都不吭聲了。

楊天佑此時一肚子火氣,正沒地方發泄呢,崔宗遠的老娘這一罵,倒好,正好撞到楊天佑槍口了。

轉過頭,楊天佑惡狠狠的瞪著崔宗遠的老娘,凶狠的道:“你自己養了個沒用的兒子,沒出息,連自己婆娘都不相信,反而還打自己婆娘,這是什麽東西?早知道還不如叫你老公以前射到牆上,要不是看到你是個老太婆,老子現在一腳踹死你,哼!”

汗,楊天佑可是毫不留情的罵了起來。

老太婆可能也沒料到楊天佑會這麽狠毒,連這麽惡毒的話都罵得出口,氣得手指顫抖起來,指著楊天佑,哆哆嗦嗦的道:“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有本事打啊,你有種就打我啊!”

“你以為老子不敢?!”楊天佑針鋒相對。

兩人很快吵了起來,一邊的馮青青嚇得臉色都白了,淚水更是嘩啦啦的流,痛哭失聲。

牛娃子硬生生把楊天佑拖出了病房,他也怕楊天佑一衝動,腦子一發熱,真把這老太婆打了,可就麻煩事兒大了,這老太婆,說不定一身的毛病,就等楊天佑動動手指頭,到時候咣鐺一聲倒下去,楊天佑吃不了兜著走啊!

不過楊天佑心裏也明白,出了醫院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卻沒有再上樓。

“什麽東西!”楊天佑吐了口唾沫。

牛娃子勸道:“走,天哥,我請客,咱們回去喝酒,你現在做到仁至義盡了,別再管這件事了。”

楊天佑說好,兩人很快回到向晏明這飯店門口,正好沒客人,兩人坐下,讓張靜再烤些羊肉串,叫了一箱啤酒。

一口氣衝了一瓶啤酒,楊天佑的火氣還是沒有壓製下來。

牛娃子笑道:“說正經的,今天你們這趟怎麽樣?張三火會不會過來?”

楊天佑心不在焉的道:“現在還不知道,過幾天就知道了。”

“來來來,喝酒喝酒!”牛娃子也就是轉移話題而己,他並不怎麽關心磚廠的生意。

楊天佑喝了幾瓶酒,突然一拍桌子道:“媽那個巴子的,太過分了,老子這口氣實在出不了,走!”

說完,楊天佑走向自己的摩托車,牛娃子嚇了一跳,趕緊拉住楊天佑,急道:“天哥,你又要做啥?不是說好了不管了嗎?”

“做啥?”楊天佑騎上摩托車,惡狠狠的道:“揍人,揍他個狗.娘養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53
第35章:天哥真霸氣
永安鐵索橋,建於八十年代中期,至今二十多年,依然貫通大河兩岸,而鐵索橋頭有一處七層住宅樓,崔宗遠便住在二層。

崔宗遠的父親崔林海是永安鎮上有名的富人,當然,這是指十多年前。

而這住宅樓就是崔林海修造的,賣了一部分,自己留了第二層和一個門市,賺下幾十萬,去成都買了一套房,現在崔宗遠便在成都做生意,做的是山貨類生意,通江的銀耳,耳木耳,香茹,核桃,幹竹筍等幹貨,都是他經營的範圍。

一年前,崔宗遠和馮青青結了婚,崔宗遠對馮青青一向疼愛,什麽事兒都依著她,可崔宗遠卻似乎有著精神潔癖,一直對老婆防備得很緊,就算是馮青青有一點經神上的出軌他都不能忍受,文弱書生模樣的崔宗遠可能還不致於殺人,但動起粗來,畢竟是男人,那也是相當的生猛,再沒有平時的憐香惜玉。

這不,聽到有人說馮青青最近老往楊天佑家裏跑,他打電話給父母問了一下,證實了這一點,於是就從成都趕回來了,結婚一年多,頭一次打人,但這一次就打得馮青青差點沒頭破血流,頭發扯得亂糟糟的,臉上打得到處是傷痕。

可崔宗遠還是不解氣啊,因為他下午並沒有找到“奸夫”楊天佑,所以心裏還是有一股怨氣沒有發泄出來,後來打了個電話給楊天佑,原本想要在電話中怒罵幾句,結果反而被楊天佑凶了一頓,怏怏的掛了電話,第二次出手,終於就將馮青青打進了醫院。

崔宗遠很少在永安鎮呆,事後才聽到崔林海的介紹,知道楊天佑最近在永安鎮可是很做了幾件了不得的大事,心裏有點慫了,但麵子上過不去啊,也便不敢再去找楊天佑的麻煩,隻是嚷著要和馮青青離婚,堅決徹底的要離婚。

崔林海已經年近六旬,頭發花白,微胖,中年得子,自然是對兒子惜若珍寶,此時,崔宗遠正坐在沙發上向兒子苦苦的勸告。

“你最好別去找楊天佑的麻煩,這人龜孫子現在橫得很,前段時間還把張誌勇的鼻梁都打斷了,連齊家閨女都敢抱敢摟,你說那是個什麽東西?對了,他還把王林都打了,別人王林從縣城叫了好多人上來,最後還是沒敢和楊天佑再鬥,說白了,楊天佑就是個不要臉不要命的混球,誰也不想招惹上他,你就吃一次啞巴虧,畢竟你手上也沒有證據說他和你老婆有問題,再說這件事情現在都鬧得全鎮人都知道了,我們這臉也沒地方擱,過幾天我和你一起去成都,把你老婆也叫過去,那樣就安全了!”

崔林海語重心長的勸道。

可崔宗遠卻是臉色難看到極點,一張原本就格外白晰的臉現在變得有些扭曲,透過近神鏡片可以看到他眼中有一股屈辱的怒火,這讓他原本還有點帥氣的臉就顯得有些猙獰可怕了。

“我可以不找楊天佑的麻煩,但這婚是一定要離的!”崔宗遠怒吼道:“我實在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了。”

崔林海苦笑道:“你有證據說他和你老婆有關係嗎?”

“沒有,可好多人都看到了,深更半夜的去他家,還能有什麽事?還有,我在抽屜裏找到了一張收銀條,她這次過縣城給楊天佑還買了一套衣服,這總沒錯吧,這樣的女人,打死我也不要了。”崔宗遠叫道。

崔林海皺眉道:“你就不能冷靜一點?”

“冷靜?”崔宗遠冷笑道:“我還怎麽冷靜?”

“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動手打人啊,你就沒有一點錯了?”崔林海道:“還有,你真要離了婚,那豈不是讓你老婆白分一半的家產過去?你就這麽傻?”

崔宗遠冷笑道:“現在的婚姻法早就改了,現在離婚,我最多給她補貼一點錢,家產?哼,她想都別想!”

“兒子啊,你可要考慮好啊,其實你老婆還是很賢惠的,說不定她和楊天佑真的隻是同學關係,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崔林海有些無奈的勸道。

崔宗遠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道:“別的事情我可以原諒,但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我想好了,這婚是一定要離的!”

砰!

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一腳踢開,一臉怒容的楊天佑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有些苦笑著的牛娃子。

楊天佑喝了點酒,臉色通紅,雖然沒醉,但心裏一口氣卻一直沒有發泄出來,見到崔宗遠,立即一聲暴吼:“崔宗遠,你這個王八蛋,龜兒子,你是什麽東西,連自己女人都打,而且下手還那麽重,你還是人嗎?”

崔林海父子被楊天佑的氣勢所驚,一下子全站了起來。

不過此時見到楊天佑,崔宗遠卻像是仇人見麵一般,分外眼紅啊,雖然聽了他崔林海的話不敢去找楊天佑的麻煩,但在他看來,楊天佑睡了他老婆,原本就是輸理在先,現在居然還找上門來對他訓斥,這簡直是對他的一種絕大的汙辱啊。

士可殺,不可辱!

這是崔宗遠最愛說的一句話,現在聽楊天佑居然跑上門來找自己理論,更在心裏認定了楊天佑絕對和自己婆娘有一腿,一時急怒攻心,臉色也漲紅得厲害,指著楊天佑罵道:“你才是個龜兒子,你這個畜牲,破壞我的家庭,勾引我老婆,還敢到我家來,你還真以為這天下沒有王法了嗎?你給我滾出去,再不滾出去,老子拿刀砍死你!”

“切,你以為老子是被嚇大了的?”楊天佑怒極反笑:“你試試,看究竟是誰砍死誰,把老子惹毛了,老子就把你崔家這根獨苗弄死,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老子反正還有一屁股的債,死了也就死了,我讓你們崔家斷子絕孫!”

汗,崔林海嚇得一哆嗦,這可有夠惡毒的!

牛娃子也是大汗淋漓,雖然他也覺得楊天佑這樣的做法有點過分,可也不得不佩服楊天佑實在夠狠毒啊,現在似乎楊天佑一點也沒有內疚或是心虛的反應,完全像是站在了正義的一方,隻是他的話,怎麽聽都有些無賴和陰險,當然,還有狠毒。

崔宗遠原本隻是嚇嚇楊天佑,沒想到楊天佑這麽橫,一時氣得身體直哆嗦,猛的衝進了廚房,楊天佑心裏一驚,暗道:我靠,不會吧,還真要拿刀來砍人?

四處看了看,楊天佑抓起屋角的一張椅子,在地上一摔,咣鐺一聲,立即碎成一片,從其中撿起一隻椅腿,楊天佑嚴陣以待,而崔宗遠已經從廚房衝出來了,手裏果真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老子和你拚了!”崔宗遠就要衝將過來。

“不準動刀子!”崔林海嚇得老臉色變,一把將崔宗遠攔腰抱住,急聲叫道:“大家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崔宗遠也是騎虎難下,他又哪裏敢真和楊天佑拚命,隻是做做樣子罷了,現在被崔林海抱住,也就順勢將刀任由崔林海搶了過去。

崔林海一張臉已經嚇得沒有血色了,而一邊的崔宗遠依然指著楊天佑罵道:“我日你仙人板板,還不走?”

牛娃子吞了吞口水,有點打退堂鼓了,我的個娘勒,這是真要拚命啊?

可惜楊天佑連身子都沒有移動半步,盯著崔宗遠冷笑道:“你跟老子動刀子,你這頭豬,有種你就來試試,看看老弄不弄得死你,把你個賣屁股的!”

噗!牛娃子嚇得一哆嗦,心裏暗暗叫苦:天哥,別鬧了,可別真鬧出人命啊!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你不要讓這狗日的狗急跳牆啊,兔子急了還咬人,要是真拚命可就完了!

崔宗遠氣得是渾身哆嗦,沒想到這樣還嚇不住楊天佑,一時愣在那裏,隻是氣得指著楊天佑,竟是再罵不出來。

“沒家教!”楊天佑非常BS的看了崔宗遠一眼,然後冷笑道:“你老媽沒有教過你,不要亂用手指指人啊?小心老子一刀給你剁了!”

崔宗遠嚇得趕緊將手指縮了回去,可能是覺得臉上無光,重新又指著楊天佑叫囂道:“來啊來啊,你有種就來剁啊!”

楊天佑果真走了過去,嚇得崔林海趕緊將兒子護在身後,叫道:“楊天佑,你要做啥,你別太橫哦!”

“你給我趴開!”楊天佑一把將崔林海推到一邊,便要去抓崔宗遠的頭發。

崔宗遠嚇得臉色都變得煞白了,他也就是一頭紙老虎,剛才還嚷著要殺人,現在卻是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一般,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天佑朝自己抓來,嘴裏也隻能無力的叫道:“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一把被楊天佑推倒在地,崔林海顧不得別的,又重新撲了上來,死勁的抱住楊天佑的腰,而趁這個時候,崔宗遠居然一拳朝楊天佑打來。

楊天佑被崔林海抱得緊緊的,掙脫不開,這一拳可就挨得結實,胸口被崔宗遠打了一拳之後,一股悶痛的感覺傳到腦海,楊天佑氣得大叫道:“牛娃子,把這老頭子給我拉開,狗日的,還敢先動手了,老子今天打不死你丫的!”

牛娃子嚇得不敢近身,在那猶豫不決,楊天佑又轉過頭,罵道:“不敢過來就滾!”

嚇了一跳,見楊天佑真怒了,牛娃子隻能硬著頭皮衝過來,一把將崔林海拉到一邊,死死的按在沙發上,而掙脫了束縛的楊天佑像是脫韁的野馬,頓時發起瘋來。

一把將崔宗遠的頭發抓住,楊天佑往後一扯,崔宗遠便一跤摔倒在地,眼鏡被摔出老遠,楊天佑過去,一腳將眼鏡踩碎,崔宗遠下意識的大叫,並一邊在地上摸索自己的眼鏡。

這家夥八百度的近視啊,現在沒了眼鏡,跟真眼瞎區別不大。

楊天佑嘎嘎一陣怪笑,過去就騎在崔宗遠的的身上,拳頭狠命的砸了下去,如雨點一般的拳頭落在崔宗遠的身上,大半是砸在胸口,少半落到臉上,崔宗遠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打死人了,救命啊,打死人了,救命啊!”

“你們做什麽?不要打了!”鄰居終於被驚動,幾個人一起想要過來拉架,但剛剛進門,便被楊天佑一聲猛吼給鎮住了。

“誰也別管今天的事,否則我見一個打一個!”

汗,楊天佑一聲吼,還真是把這些人給鎮住了,男男女女五六個,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一邊的崔林海大叫道:“趕緊報警啊,你們還愣著做啥?”

楊天佑在這裏,誰敢得罪他?誰敢報警?

不過楊天佑現在也沒有再繼續打了,一腳踩在崔林海的胸口上,楊天佑罵道:“你這個沒用的家夥,胡亂懷疑你婆娘,但你也不該找到我頭上啊,老子和你婆娘隻是同學關係,你硬要往老子頭上扣屎盆子,你以為老子好欺負?今天這麽多人在這裏,我發誓,我如果和你老婆睡過覺,就讓老子得艾滋病,以後生個兒子沒屁-眼,你奶奶的!”

這等毒誓一發,現場所有的人都馬上相信了楊天佑的話,大家悄悄議論紛紛。

崔宗遠一愣,宗林海也是一愣。

要知道,在永安鎮,可沒有人胡亂的發咒,重石寨上麵可是有菩薩作證的,所以楊天佑這麽一說,自然大家就不會再有疑慮了。

於是有人開始指責崔宗遠的不是了,鄰居開始議論起他不對,楊天佑就高興了,心裏更加的得瑟,讓牛娃子將崔林海放開。

崔林海趕緊過去將崔宗遠扶起來,坐在沙發上,轉過頭怒視著楊天佑道:“你人也打了,還想怎麽樣?趕緊給我滾!還有你們,都是來看我們家的笑話嗎?還不趕緊給我出去?!”

老家夥現在已經氣得快要吐血了,他就這麽一個兒子,現在被打成了這樣,他心裏能不難過?更加惱火的是,楊天佑發了毒誓,那說明這次的確是自己兒子做得太過分了,疑心病太重,這讓他這張老臉也掛不住。

鄰居正要離開,楊天佑卻突然冷笑道:“想讓我走也可以啊,不過,你兒子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汗,所有的人都盯著楊天佑,不知道楊天佑又想做啥。

“你要幹嘛?咱們家的事跟你沒關,你趕緊走!要不我可要打電話給派出所了!”崔林海嚇得一哆嗦,趕緊道。

楊天佑一字一句的道:“隻要他和我一起去醫院,他要跪在馮青青麵前說認錯對不起,以後你們過你們的,我過我們的,這件事情就算完,要是他敢不去,或是不下跪,老子今天就算是拖,也要把他拖去,哼!”

楊天佑虎軀一震,一邊的牛娃子咧嘴笑了,心裏暗讚一聲:天哥真霸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55
第36章:惡人就該惡人磨
打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楊天佑一直對這類男人比較痛恨,若老婆真的出軌,你不能接受就離婚唄,幹嘛非要暴力?

所以楊天佑就很無厘頭的提出了這麽一個近似無理霸道的要求,這讓崔宗遠幾乎想要一頭撞死,在崔宗遠看來,這隻是他的家內事,就算楊天佑和馮青青真的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也輪不到楊天佑來管他的家事。

崔林海也覺得老臉實在無光,聽到楊天佑這個要求之後,差點氣得吐血。

“你說什麽?要我兒子給馮青青下跪?你憑什麽?”崔林海咬牙切齒的道。

崔宗遠也氣得不輕,同樣叫道:“對,你憑什麽?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你,你,你——”

看到楊天佑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崔宗遠馬上閉嘴不說了,楊天佑剛才可是讓他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囂張和霸道,拳頭不認人啊,砸在身上還是很痛的,而且楊天佑還很無恥的用指甲掐他,那也是真痛啊,所以他現在對楊天佑可是真的有些畏懼了,心裏頭更是悔不當初,早知道楊天佑這麽蠻橫霸道,他寧可不給楊天佑打那通電話,早知道楊天佑和馮青青沒關係,他也絕對不會動手打人。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終是給楊天佑打了電話,也是真的打了馮青青,而且還打得不輕,所以,他現在算是主動將楊天佑“勾引”到家裏來了。

“憑什麽?”楊天佑嘿嘿怪笑道:“憑老子拳頭比你大,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識相的,乖乖跟我走,去醫院給你老婆跪下求情道歉,這事兒我也就不過分,要是你不去,嘿嘿,那可別怪我動粗了!”

門口的鄰居哭笑不得,終於有人“不畏強權”替崔宗遠說話了。

“楊天佑,這是別人的家事,你這樣插手是有點過分了。”

楊天佑一眼瞪過去,嚇得那鄰居連退了兩步,不過可能是感覺自己這反應太過激烈,那鄰居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門口,盯著楊天佑道:“咋了?我說話說錯了還是咋了?難道你還要打我不成?”

“嘿嘿,你又沒惹我,我又不是瘋子,我打你幹嘛?”楊天佑白了那鄰居一眼,又道:“隻是你們不了解事實,你們說說看,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打女人,這還算是男人麽?而且就捕風捉影的事情,他就把他老婆打得住進醫院,還傷得那麽重,都說夫妻吵架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居然理這麽重的手,他還是人麽?而且啊,我才冤枉,我屁也沒做啥,他居然打電話威脅我,下午還到處找我,說要找我算賬,你們說說看,他要是有證據也就罷了,連一點點證據也沒有,就道聽途說的找我麻煩,這種惡人,自然不能給他講道理,要是這種做法都可以原諒,那以後你們在家也可以打老婆了?”

門口站著的幾個鄰居裏,也有女人啊,而且為數還不少,聽了楊天佑的話,立即站在了楊天佑這一邊,有人便開始對崔宗遠數落開來。

“崔宗遠,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馮青青是你老婆,你居然還打她?”

“就是,還下手那麽狠?”

“而且還不去服侍,你還是男人麽?”

“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對,讓他去下跪!”

……

群情激憤啊!

牛娃子看得直翻白眼。

楊天佑成功的轉移了大家的怒火,將自己置於道德的置高點上,心裏很得瑟,但臉上的表情也是激憤難平。

崔宗遠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他聽來的那些消息,大多也是這些鄰居說出來的,現在倒好,反而一起來罵他了,這讓他如何能受得了?

崔林海現在總算是見識到楊天佑的彪炳了,這豈止是狠啊,而且還奸得不行了!

“走吧,崔宗遠,難道真要我拖你過去?!”楊天佑對崔宗遠冷笑道:“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去認個錯,不過分吧?”

“我不去!”崔宗遠往沙發上縮,看著楊天佑,一眼的畏懼神色。

楊天佑步步緊逼,道:“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你們都給我滾,你們就沒一個好東西!”崔林海叫道。

楊天佑一瞪眼,道:“老東西,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紀了,老子早對你不客氣了!”

“來啊來啊,有種你就對我不客氣啊,來啊,來打我啊!”崔林海叫囂道。

楊天佑不傻,沒去理會他的叫囂,而是直接一把將崔宗遠拖到地上,像是拖死狗一般的往外麵拖,崔林海又撲了上來,卻被牛娃子在一邊死死的拉住。

“放開我,我不去啊!”崔宗遠哭叫起來,死死的抱住楊天佑的腿,狼狽得跟快要進屠宰場的生豬一般。

楊天佑哭笑不得,媽那個巴子,現在是你抱著我的腿,還讓我放開?

不管三七二十一,楊天佑拖著崔宗遠便往門外拽,幾個鄰居趕緊讓開一條路。

有人就開始勸了。

“崔宗遠,給自己老婆下跪,不丟人,去吧去吧!”

“你老婆被你打成那樣了,你去跪一下又不要緊!”

“對啊,你難道真要和你老婆離婚啊,你老婆對你可不薄啊,你可別當陳世美!”

……

楊天佑差點沒笑出聲來,群眾的力量還真是無窮啊!

崔宗遠似乎被大家說動了,趕緊叫道:“你快鬆開我,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鬆開崔宗遠,楊天佑冷笑道:“早這麽想多好啊,也免得挨揍了,你這就是驢子型嘛,托重不托輕啊。”

崔宗遠跟在楊天佑的身後,走路都有些困難,才剛剛在樓梯上走了兩步,便一下子摔倒,從樓梯上橫衝直撞的就滾了下去,在平台上半天沒爬起來。

楊天佑有點汗顏啊,老子可是叫你走,沒讓你滾啊!

原本還被牛娃子攔著的崔林海大叫一聲,從後麵衝了過去,將崔宗遠扶起來,父子二人隻差沒有抱頭痛哭了。

楊天佑還在一邊冷笑道:“趕緊的,別裝了!”

噗!牛娃子一下子笑出聲來,不過馬上又恢複神色,看向楊天佑的眼神之中,多多少少有些崇拜了,心裏直念叨:天哥生猛啊!

崔宗遠倒不是傷得走不穩路了,實在是沒了眼鏡就跟睜眼瞎沒啥兩樣,被崔林海扶著,一行人來到街上,也不騎車了,楊天佑帶著直接去醫院,後麵還跟著一群看熱鬧的鄰居。

剛才一番吵鬧,將下麵的一些街坊鄰居全都驚動了,聽樓上下來的人說了事情的經過,又有不少人跟在後麵,這下可就熱鬧了,楊天佑帶著崔林海父子去醫院,後麵跟了足足有二十多個男男女女的一起看熱鬧,隊伍還顯得有幾分龐大。

而到了衛生院的門口時,後麵的隊伍足足有近四十人了,牛娃子湊到前麵的楊天佑身邊,低聲道:“天哥,後麵跟了這麽我看熱鬧,會不會出什麽事兒?”

“能出啥事兒?”楊天佑低聲道:“再說,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咱們總不能現在走人吧?要有始有終不是?而且人越多,說明咱們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嘛,主持公道,嘿嘿。”

“你牛!”牛娃子朝楊天佑悄悄的伸出大拇指。

衛生院現在執班的幾個護士一看這陣勢,也是嚇了一跳,都沒有人敢來攔,徑直帶著崔林海父子來到病房門口,楊天佑和牛娃子當先走了進去,而崔林海父子去遲遲不肯進來。

走廊上傳來群眾的議論聲,鬧哄哄的一團,互相還在傳誦剛才的事情。

“你們怎麽又來了?”崔林海的老婆朱玉芳坐在那裏發呆,臉色不太好,現在見楊天佑和牛娃子去而複返,立即站起來冷聲問。

楊天佑也沒有理會她,轉過頭對門外叫道:“還不快點進來?!又要我出來請還是咋的?”

朱玉芳一愣,正好看到崔林海父子一起走進來,一看到崔宗遠一臉的傷痕,朱玉芳便驚叫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是不是楊天佑?”

轉過頭,朱玉芳狠狠的瞪著楊天佑,看樣子恨不得吃了楊天佑的肉喝了楊天佑的血啊,指著楊天佑,朱玉芳的手指都在顫抖,氣呼呼的罵道:“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居然敢打我兒子,老娘跟你沒完!”

“夠了!”楊天佑一聲暴吼,對一邊的崔林海道:“你要是再不管好你老婆,可別說我不尊重老人了,我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我惹毛了,老的小的一起揍!”

“來啊,你來揍啊!”朱玉芳才不怕楊天佑,或者說心裏雖然害怕,但嘴上卻不示弱。

病床上的馮青青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實在沒想到楊天佑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她看來,楊天佑好像都過分了一點。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崔林海一路上已經想得很清楚,也冷靜了許多,讓朱玉芳閉嘴之後,又接著對楊天佑道:“楊天佑,我們現在已經來了,你還想怎麽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現在怎麽能走,我還要聽你兒子跪下道歉呢?還有啊,還得給我道歉,我憑什麽受你冤枉啊,你要是不給我道歉,老子不隻是打了你,老子還要告你敗壞我名聲,老子現在還是光棍一條,你這麽一鬧,名聲敗壞了,我還要不要娶媳婦兒結婚了?”

“是啊是啊,別人楊天佑還沒結婚,你們這麽一鬧,要是不道歉,他這名聲肯定是毀了!”

外麵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公道話。

楊天佑差點笑出聲,盯著崔宗遠道:“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

崔林海在路上已經和兒子商量過了,現在倒也聽話,崔宗遠一張臉已經沒有血色,直接對楊天佑道:“對不起,我冤枉你了!”

啥?他還真道歉?

楊天佑一愣,不過也不好說什麽,隻能點頭道:“好吧,我是不想你們鬧離婚,你既然道歉了,我就原諒你了,現在還是給你老婆說幾句好話吧!”

崔宗遠轉過頭,對馮青青道:“老婆,對不起,我冤枉你們了!請你原諒我!”

汗,崔宗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聽話,這麽一來,外麵準備看熱鬧的人反而有點失望了,不過嘴上還是一起叫好,紛紛開始勸說要馮青青原諒。

可惜馮青青卻是鐵石心腸的道:“我不會原諒你的,我長這麽大,連我親爹親娘都沒打過我,你把我打成這樣,你還當我是你老婆了嗎?我要和你離婚,一定要和你離婚!”

楊天佑的臉色有點陰沉,完了,這事情好像鬧大了!

外麵的鄰居又開始勸說,崔宗遠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可能也是真怕離婚,立即又道:“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打你了,你放心,我會對你好。”

“你給我滾,我不要聽你說這些,這次我是鐵了心要離婚的!”馮青青卻叫了起來。

楊天佑一腳踢在崔宗遠的後腿上,崔宗遠一下子跪了下去。

“跪下求情!”

楊天佑一聲怒吼。

朱玉芳又要發作,卻被崔林海拉住,使了個眼色。

崔宗遠居然沒有掙紮著起來,好像還真的誠心實意的說好話道歉了,可惜說了半天,馮青青還是堅決要離婚。

楊天佑看不下去了,這鬧劇好像實在是不好收場,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不陪你們鬧了,你們夫妻間的事情,你們慢慢協商,要離婚就離婚,要和好就和好,都說天要下雨,人要離婚——”

“天哥,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牛娃子低聲提醒道。

楊天佑臉色白一陣的紅一陣,怒聲道:“老子偏要說天要下雨人要離婚,走,隨他們鬧吧!”

轉身就走,楊天佑一刻也沒有停留,牛娃子也跟了上去。

一場鬧劇還沒結束,楊天佑便中途退場了,出了醫院,楊天佑點了根煙抽上,一邊的牛娃子皺眉道:“天哥,這事兒好像真麻煩了,要是他們真離婚,咋辦?”

咋辦?楊天佑一愣,脫口道:“我能咋辦?”

“那你和馮青青結婚算了唄,反正她長得還不耐嘛,又沒生過小孩。”牛娃子嘿嘿笑道。

楊天佑嚇了一跳,一腳踹了過去,罵道:“你說什麽屁話,老子和他清清白白的,這麽做,好像還真說不清了!”

牛娃子早有防備,跳到一邊,嘎嘎怪笑道:“你發誓,我丫根兒就不信,上次一邊發誓一邊還用腳寫不字呢,我看你還真是牛啊,天哥,我真是佩服死你了,睡了別人婆娘,還打了男人,還要讓男人下跪,永安鎮上估計你最牛了!”

“牛你妹啊,老子還是處男!”楊天佑哭笑不得。

“處男?我看是處爛還差不多!”牛娃子翻了翻白眼。

楊天佑閉嘴不說話了,這事兒他是解釋不清了,兩人一起回家,這次沒再喝酒,躺在床上,楊天佑的心情有些不好,總覺得心裏有愧,暗想,要是自己和馮青青保持距離,也許就不會有這事兒了。

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一點?

楊天佑搖了搖頭,很快又釋然了,自言自語的道:“惡人就該惡人磨,管我球事,任他們鬧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56
第37章:風流人物
永安鎮上鬧出兩大新聞。

第一件,楊天佑日了崔宗遠的老婆,然後還把崔宗遠打了,更是讓崔宗遠去醫院朝他婆娘下跪認錯!

第二件,楊天佑和向晏明,牛娃子三人盤下了青龍嘴磚廠,楊天佑投資六十萬成為最大的股東!

楊天佑一時又成了永安鎮上的“風流人物”。

說他是風流人物,一點也不誇張,他最近做下的一係列事情都很是讓人大跌眼鏡,先是強吻強抱了齊美人,後是爆打王林,將向安一群混混都收拾下來了,接著是打了張誌勇,再接著打了崔宗遠,最後就是承包磚廠。

似乎一夜之間,楊天佑就變了,再不是以前那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楊天佑了,一轉眼間就成了磚廠的老板。

不過大家談論得最多的,還是崔宗遠的事情,楊天佑日了別人老婆,還打了別人,這等行徑,若是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彪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覺得楊天佑實在是太男人了一點,或許楊天佑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他倒是讓永安鎮上許多少婦心裏讚賞不已,永安鎮的少婦,下至二十一二歲,上至四十歲,就沒有幾個真是幹淨的,全都有情人,這是永安鎮上的一大怪現象,大半女人都覺得,要是找上楊天佑這樣的姘頭,還是很保險的,雖然愣頭青了一點,可至少很MAN啊!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會覺得楊天佑太霸道太蠻橫太過分了!

隻是楊天佑可不管這些事情,也不管別人如何議論。

接下來一段時間,楊天佑很想去看看馮青青,但最終卻沒有去,他不怕閑言碎語,可他怕再見到馮青青那張哭臉,跟死了老娘一般,讓他心裏總是有些不忍和心虛。

不管怎麽說,馮青青之所以被崔宗遠打,與楊天佑也脫不開幹係,楊天佑要是真一點也不心虛,那就見鬼了,不過有時候楊天佑又有點後悔,他可是真沒碰過馮青青,現在卻被人弄了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全都認為他鐵定是和馮青青睡過覺的,楊天佑就覺得委屈,暗暗尋思以後有機會,還真要和馮青青睡一次,免得心裏覺得窩囊,隻是這樣的機會,楊天佑覺得可能以後不會很多了。

馮青青出院了,不過依然和崔宗遠在鬧離婚,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會平息下來的,原因很簡單,崔宗遠家的條件可是相當的好,而且崔宗遠平時對馮青青也是很疼愛的,馮青青當年能嫁給崔宗遠,就是奔著崔家的條件去的,現在崔宗遠都已經下跪道歉了,她也就是嘴上硬氣,要不了多久便要和好如初。

而楊天佑呢,最近可是忙得焦頭爛額了,磚廠是盤下來了,雖然看火的師傅還沒有找到,工人也放了假,但欠了別人三十萬的磚,下麵的工人每天在家耍了也有工資可領,而且銀行貸的款還有利息天天跟在屁股上,這讓他如何不急?

所以這段時間楊天佑和向晏明全都窩在磚廠,都很少回家了,更不用說晚上好好欣賞秦主任和那大屁股女人免費拍攝的功夫片了,他沒那個精力。

“趕緊砌啊,抓緊點,晚上老子請客!”楊天佑站在重新砌出的磚窯跟前叫道。

一群工人正忙碌的在砌磚,原先的窯洞太小了一點,現在重新砌,要砌成能日產十萬的大磚窯,正好原來的一些沒有燒好的磚也可以合理利用,隻是花一點人工費和水泥沙漿等材料的費用。

牛娃子躲在家裏休息,這大熱天的,他可是吃不得苦,向晏明和楊天佑就不同了,此時渾身髒兮兮的,別看楊天佑嘴上叫得凶,手上的動作可不慢啊,一直在一邊幫忙遞磚提沙漿,忙得是不亦樂乎,而向晏明以前做過磚匠,雖然技術不是太好,可現在也和幾個工人在那砌磚,算是免費給別人當學徒工。

一邊的空地上,楊天佑搬了幾件礦泉水,還有兩件啤酒,全都泡在涼水裏麵,這窯子後麵有一處山泉水,永安鎮這等山區小鎮,可能隨處都能挖出這樣的地下水,幹淨,而且透心涼,將碑酒和礦泉水放在裏麵,倒也能降溫,跟放在冰箱裏麵也差不了多少。

這年頭,有付出才有回報,施工也是一樣,楊天佑夠大方,所以工人也就夠賣力,原本工價就比普通砌房子高得多了,楊天佑還三天兩頭請大家吃宵夜,啤酒,水,都是免費供應,管飽,如此大方的老板,自然是極得大家的喜歡,工人一賣力,這成果也就快了。

才幾天工夫,磚窯已經快要砌好。

楊天佑正在那裏忙活,突然,轟隆隆一陣馬達聲響起,兩部大卡車從下麵的公路上開了上來,車子停下來,一行三四個工人也一起跳下來,叫道:“天哥,機器已經拉過來了,是不是現在就開始安裝?”

製磚的流水線終於送來了,隨同來的還有市裏麵的幾位技術工,這是楊天佑親自跑市裏訂來的,經過楊天佑的一番交涉,請那老板吃過飯以後,老板答應貨款先付一半,另一半等明年年底前付清就行,楊天佑無形之中又減少了一些資金的壓力。

“裝,裝,裝,現在就裝!”楊天佑得瑟的叫道。

過去給每個人遞上煙,一群人麵麵相覷,有人對楊天佑笑道:“楊老板,天哥,你好歹也是個老板啊,你也親自幹活?”

楊天佑指了指向晏明,笑道:“向百萬都在幹活,哈哈,他才是老板,我們都是農民啊!”

向晏明拍拍手過來,也遞煙給這些工人,白了楊天佑一眼,笑罵道:“我百萬你妹啊,是不是以後也要叫你楊百萬?”

“叫楊白勞算了!”有工人開玩笑叫道。

楊天佑的臉都綠了,瞪了向晏明一眼,又對那些砌磚的工人叫道:“喂,大家過來幫下忙,把機器先放下來。”

這些工人都很給楊天佑的麵子,一起跑來抬機器,楊天佑這人吧,最大的優點就是特會拉攏人,別看他說話粗魯,做事也大大咧咧,其實是外粗內細型的,心裏精明得跟猴子似的,給人的感覺卻是豪爽大方,所以幾天下來,他和這些工人都開始稱兄道弟了,沒事的時候,這些工人也會開他的玩笑,一點也不把他當老板。

眾人拾柴火焰高,這道理人人都明白,而現在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搬機器這種活,楊天佑可沒上去幹,他力氣原本就不大,與孔武有力根本就不沾邊,所以他隻在一邊幫大家吼吼號子。

“一二三,嗨!”

“前麵走啊,嗨!”

“後麵高點,依哈哦!”

“左邊使勁,依哈哦!”

……

很快,機器便抬到預定的地方,楊天佑招呼大家拿水喝,又發煙,讓大家歇了半響,大家便自發的繼續幹活,砌磚的砌磚,其餘的幾個工人去組裝調試流水線。

楊天佑和向晏明坐在一塊磚頭上,每人嘴上叼了一根煙,向晏明問:“喂,楊天佑,這窯子都要弄好了,機器也安裝了,過兩天挖機也要送到,媒也準備好了,現在可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張三火真要過來?”

“你問我?我問誰?”楊天佑翻了翻白眼。

“我日哦,你不是說了他可能要過來嘛。”向晏明無語的瞪了楊天佑一眼。

楊天佑嘿嘿笑道:“老子說的是可能,但也許不可能嘛。”

“那說了半天,你等於是在吹牛啊?”向晏明一臉的正經。

楊天佑拍拍向晏明的肩膀,哈哈笑道:“你要有點耐心嘛。”

“耐心個球,你龜兒子讓那些工人在家裏耍,每天也要給別人發工資,還有咱們貸了那麽多的款,你是債多不愁,蚤多不癢,可我的利息背在身上心裏有壓力!”向晏明鬱悶的道。

楊天佑也翻白眼了:“狗日的,就你有利息?老子六十萬,利息是你的三倍好不好?”

向晏明突然嘿嘿笑道:“對了,楊天佑,問你個事兒。”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楊天佑瞟了向晏明一眼。

向晏明壓低聲音道:“別人說你有親戚在縣委工作,是不是真的?”

“老子有啥親戚?我都不知道我還有啥親戚。”楊天佑有點鬱悶了,他這輩子,好像除了個老娘,還真是沒啥親戚,老娘以前告訴過他,他外公家的人都不在人世了,至於他老爹的事,那是禁忌,小時候問過,被罵了一通,從此便再沒敢問了。

“那你咋能貸到那麽多錢出來?我還問過秦主任了。”向晏明有些疑惑的問。

楊天佑汗顏了一把,心裏有鬼,有些小心的道:“他咋說?”

“他就是說你有親戚在上麵。”向晏明道:“對了,連邱所長都這麽說,你小子瞞著別人,也不該瞞著我啊。”

楊天佑哭笑不得,罵了一聲:“放他娘的狗臭屁,姓秦的真不是東西,這不是胡說八道嘛,老子有啥狗屁親戚?要有,我早投奔去了,還呆在永安?”

“我想也是啊。”向晏明點點頭,皺眉道:“那你說,你到底是咋貸出錢的?”

楊天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向晏明自己偷拍了秦天佑偷人的證據吧?

“喂,你們跑這裏來幹啥?”楊天佑對著一邊叫道。

“喂,不要給我打馬虎眼了,老子問真的呢。”向晏明笑道。

楊天佑已經走到磚廠的大門口,向晏明一轉頭,有些愣住了,皺起了眉頭。

此時磚廠的門口,崔宗遠和崔林海都站在那裏,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楊天佑,崔宗遠的臉上還有些傷,不過新配了一副眼鏡了,看到楊天佑,這崔宗遠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這才一臉委屈的小聲道:“天哥,我找你有點事。”

看到崔宗遠低聲下氣的樣子,楊天佑心裏很滿足,嘿嘿一笑,道:“你找我有啥事?難道是開磚?要開磚也要等一段時間啊,再說你也不會來我這裏開磚吧,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還忙!”

向晏明也湊了過來,嘿嘿的盯著崔林海父子發笑。

崔林海見兒子不肯說話,正要張嘴,楊天佑又道:“不是他找我嗎?你就不用說了,崔宗遠,你總不會又是為了你老婆的事來找我的吧?”

“的確是因為她的事情。”崔宗遠一臉的鬱悶,苦笑道。

楊天佑轉身就走。

崔宗遠趕緊叫道:“天哥!”

“你還是別說了,我現在想起你們的事,老子就頭疼得很,你說你們兩口子吵架,幹嘛非要把我扯進去啊,老子還沒對象,可不想和你們扯在一起,現在到處都說我和你老婆有一腿,有他媽個球啊,我冤不冤啊,我沒找你賠償名譽損失費就不錯了,你還想做啥?”楊天佑轉過頭,皺眉道。

崔宗遠趕緊拿出一包中華,上來遞煙,向晏明一支,楊天佑一支,然後又親自打上火給兩人點上,崔宗遠苦兮兮的道:“天哥,我知道是我不對,我現在也很後悔,可這件事情還真得你幫忙才行啊,現在我老婆非要和我離婚,我知道你和她關係好,你去勸勸她吧,要不我們這個家可就完蛋了!”

“啥?”楊天佑瞪大眼睛:“你讓我去幫你們調解?我草,虧你想得出來,不去!”

“喂,楊天佑,你就去幫一把忙嘛,如果他們和好了,你不正好洗清了罪名嘛,再說,這樣的事,也是積德!”向晏明抽了別人的煙,自然麵子上要勸勸楊天佑。

楊天佑大叫道:“我積個錘子德,我積的德還少了?可也沒見老子走啥好運啊!”

“你連齊家那丫頭都抱著啃過了,你還要啥好運?”向晏明嘿嘿笑道。

噗,楊天佑差點沒笑噴,不過轉念一想,卻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好像也是這麽一個理啊,可我現在走不開啊,這裏需要人手,我這擔誤一會兒可都要損失錢的。

“你掉錢眼裏了?”向晏明破口大罵:“你要好多錢,我給你拿!”

“五百!”楊天佑居然真的伸出手到向晏明麵前。

向晏明一愣:“你他奶奶的,還真要錢?”

“你以為老子是做義工?做啥事兒都要有代價,你不給錢,那我不去。”楊天佑收回手,冷笑道。

向晏明有些糊塗了,不知道楊天佑鬧的哪一出,不過看到楊天佑不斷的向他示意,向晏明總算反應過來,轉過頭,對崔宗遠無奈的道:“你們別理他,這就是個無賴,就知道要錢,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就不信,離了胡蘿卜就不成席了?沒有他楊天佑,你們一樣能和好!”

“這錢我出,我出!”崔宗遠被崔林海耳語了一句,立即反應過來,趕緊掏出錢包數了五百,遞給楊天佑。

“啊?”楊天佑一臉的驚訝:“我是開玩笑的呢。”

“不不不,這是應該的,就算是給天哥買煙的錢,你就幫幫我吧!”崔林海隻差沒給楊天佑跪下了,不過心裏卻將楊天佑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不是變相的敲詐麽?這不是變相的勒索麽?太無恥了,太無賴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58
第38章:離吧離吧
楊天佑有些為難的道:“要是我勸不了她怎麽辦?”

“隻要天哥盡力了就好,我想來想去,也隻有找你來勸了。”崔林海硬把五百塊錢塞進楊天佑的口袋裏。

向晏明在一邊差點沒吐血,楊天佑居然還真收了,收就收了吧,反正他也就是個無賴,可楊天佑還開始聲明起來。

“那我可說好啊,我不是勒索啊,這是你給我買煙的錢,還有,我要是勸不了她,你們可別怪我啊!”楊天佑很正經的道。

“不怪,不怪!”崔林海搶先道。

楊天佑對向晏明道:“那你在這邊看著,晚上安排他們去你飯店吃飯,我就跟他們去看看。”

轉過頭,楊天佑對崔宗遠道:“你的車呢?”

“就停在外麵。”崔宗遠趕緊道。

楊天佑道:“好,走吧!”

“那個,天哥,你不用洗臉,換身衣服?”崔宗遠冷汗直流。

現在的楊天佑形象可不太好,臉上,身上,全都是髒得不成人樣,灰塵到處都是,就這樣去,的確是不太好。

可楊天佑卻冷聲道:“咋了?丟你臉了?去就去,不去就拉倒,我還不想去呢!”

“去去去,走吧走吧,我就隨便說說。”崔宗遠忙不迭的道。

楊天佑心裏嘿嘿直笑,而崔宗遠跟在楊天佑的身後卻是差點沒哭出來,他那倆雪佛蘭可是剛剛裏裏外外清洗過,現在楊天佑要是坐上去,還不等於是汙染環境啊?

三人出了磚廠,在大門外麵,果真停著崔宗遠那輛白色的雪佛蘭,楊天佑撇了撇嘴,他對這種車一點也沒興趣,特別是那個車型的標誌,怎麽看都能跟醫院的救護車扯上關係,他也有買車的計劃,不過他可不會買雪佛蘭,也不會買向晏明那種吉利,他看上了鎮上三哥開的那款,白色的豐田越野,而且是越看越喜歡。

楊天佑在車門前站定,可沒去碰車門,一本正經的道:“我這衣服髒,會不會把這車子搞髒了?”

崔宗遠隻差沒哭了,心裏不願意,但臉上卻擠出一絲笑意道:“沒事沒事,來,我來幫天哥開車門。”

像個大老爺似的,楊天爺徑直坐到了後排,剛剛一坐下,楊天佑眼珠子便亂轉,在車內動來動去,看到原本幹淨的坐椅上全都弄得髒兮兮的,楊天佑心裏可是開心得不得了啊。

好車咋了?好車老子就偏要給你弄髒,我讓你洗!

崔林海父子倆人坐在前麵,通過後視鏡將後麵楊天佑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心裏明白楊天佑這是惡趣味作祟,可嘴上卻不能說什麽,隻能相對苦笑無語。

遇上楊天佑,他們算是倒了八輩子黴,想想自己的婆娘和自己離婚,卻要求楊天佑這個“奸-夫”來調解和勸慰,崔宗遠就恨不得一頭將車子開到河裏去,幹脆一車三命大家玩完。

可能是心裏急,崔宗遠的車速有點快了,楊天佑在後麵趕緊叫道:“喂喂喂,開慢點,開慢點,你趕著投胎啊?你要投胎也別扯上我,老子才剛剛開了磚廠,這還沒開始賺錢呢!”

崔宗遠在心裏罵罵咧咧,不就是貸款開了個磚廠麽,瞧你那得瑟勁,你這個惡棍,死了一了百了,也算是為民除害,可心裏如此罵,嘴上崔宗遠可不敢說什麽,還真把車速給降了下來。

車子很快到了永安鎮,路過崔宗遠家的時候,車子根本就沒有停留,便直朝小平溪開了過去,楊天佑一愣,皺眉道:“對了,你老婆現在在娘家呆著?”

“是啊,從醫院出來就回娘家了。”崔宗遠回答。

楊天佑笑道:“那你咋不去接?”

“去了好幾趟了,可每次她連見都不肯見我。”崔宗遠沮喪的道。

楊天佑嘿嘿怪笑道:“這年頭,得送禮啊,你要見她,得給她爹娘送禮才行啊,這個叫曲線救國嘛。”

“送了,次次都送,不過全被她給扔出來了,再說,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人能說得通她的話啊!”崔宗遠苦笑道。

楊天佑點點頭,他也知道馮青青這女人的固執,當初馮青青結了婚一直與他保持著曖昧的關係,他原本說不要聯係了,可馮青青卻是一直不聽勸說,要不也不會有現在的事了。

楊天佑沒有再說話,索性閉著眼睛睡覺。

從小平溪左邊那條馬路上去,直通沙坪鄉,而沙坪鄉再上麵便是深山老林了,人煙比較稀少,馮青青家住在小平溪和沙坪中間,一條蜿蜒盤旋的泥路可達她家,她家那一塊叫住馮家寨,全村三十多戶人,幾乎百分之八十都姓馮。

一路相當的顛簸,搞得楊天佑根本不能安然入眠,抽了根煙點上,楊天佑連窗戶都沒打開,任由煙霧在車廂裏麵繚繞,皺著眉頭,楊天佑覺得自己還是太好說話了,剛才不知道馮青青在娘家,要知道,楊天佑估計就要開價一千塊了。

撇了撇嘴,楊天佑又得瑟起來,暗道,老子現在好歹也是老板了,老板的身價可不小,別人明星唱首歌幾十萬,老子大老遠的來當說客,怎麽說也要點出場費啊,五百塊算少了,一千塊都不過分,不,五千塊都不過份。

楊天佑咧嘴發笑,笑得有幾分陰險,笑得前麵的崔林海父子心裏有點發毛,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楊天佑又在打什麽鬼心思了。

經曆了兩個小時的顛簸,車子總算開到了馮家寨,馮青青家是獨門獨院,車子開不到她家門口,隻能在下麵的公路上停車,三人一起下車,楊天佑讀書那會兒就來過馮青青家,這麽多年了,好像還沒變樣,房子一共隻有三間,還是八十年代的建築。

想想崔宗遠在成都都有房有車了,還讓丈母娘住這等房子,楊天佑心裏就有點不爽,這叫啥,這叫為富不仁嘛,還他娘的是一家人呢,可見崔宗遠對外人八成比較冷血,不過楊天佑心裏也歎了一口氣,突然對馮青青當初想要嫁到崔家有些理解了,畢竟隻是高中畢業的姑娘,沒啥大見識,骨子裏還是個農村女孩,不是她太現實,是現實太殘酷,這個社會為了物質而出賣身體的人太多太多,其中不乏三尺漢子,一個女人用幸福來換取優越的物質生活,似乎實在是無可厚非。

崔宗遠從後備箱裏提出兩箱牛奶,楊天佑看了看,又撇嘴,兩箱牛奶不超過一百元,實在是小氣了一點。

三人沿著小路往上,兩分鍾後終於到了馮青青的院門口,不過人還沒冒頭,馮青青家的門便砰的一聲關上了,估計是聽到汽車聲了。

崔宗遠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楊天佑,道:“你去叫門吧!”

“得,這個還是你去叫吧,我是來勸說的,不是來幫你叫門的。”楊天佑架子擺得挺大。

崔林海道:“我去吧。”

過去敲了敲門,崔林海溫言細語的道:“青青啊,你開開門吧——”

“你們都給我滾,不同意離婚,就別想見我!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你兒子不是說我和楊天佑有一腿嗎,我還就願意和她有一腿了,等我和你兒子離了婚,我還真就貼上去和楊天佑好!”馮青青在裏麵叫道。

楊天佑臉上有點發燙了,奶奶的,這個,咳咳,好像不太好吧?

崔林海父子的表情也不太好啊,看著楊天佑,崔宗遠覺得自己這張臉是丟盡了,不過想想馮青青也算是永安鎮上的一朵花,他是真不想離婚,所以又硬著頭皮叫道:“老婆,你開開門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都給你下跪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以後再不打你了,我也不懷疑你了,好不好?”

“你給我滾,崔宗遠,楊天佑罵得對,你就不是個男人,打自己老婆,你算什麽男人啊!”馮青青又在裏麵罵道。

楊天佑的臉色都變了,奶奶的,咋處處都要把我扯上啊,馮青青,馮大姐,馮姑奶奶,你老公已經夠恨我的了,你就別再把我拉出來了行不?

咳咳幾聲,楊天佑正要說話,裏麵卻傳來馮青青父母的勸慰聲,隻是馮青青似乎不聽勸啊,很堅定的在裏麵說要離婚離婚離婚,一定要離婚。

楊天佑終於忍不住了,這都收了別人的錢了,要不勸一下,好像這個良心上實在過意不去啊。

敲了敲門,楊天佑還沒說話,裏麵便又傳來了馮青青的罵聲:“你們怎麽這麽不要臉啊,我都不想見你們了,你們還天天跑來,崔宗遠,你找不到女人了嗎?怎麽老是死纏著我啊?”

“馮青青,你給我開門,我是楊天佑!”楊天佑虎聲虎氣的道。

砰的一聲,門一下子就被人打開了,馮青青一臉驚疑的看著楊天佑,道:“你,你,你怎麽來了?”

看得出來,馮青青的臉上有一絲驚喜,這麽長時間,楊天佑自從上次送過豬蹄湯以後便再也沒來找過她了,現在見麵,自然是驚喜。

可一邊的崔林海父子心裏就是又酸又恨了,很不是滋味啊,自己敲門被罵,三番五次的吃閉門羹,這楊天佑來,才叫了一句就開門了,這算啥?這算哪門子事?

“還是進去再說吧!”楊天佑訕訕一笑。

馮青青這次沒有再說什麽了,讓三人進屋,屋子裏果真坐著一對中年夫婦,都有近六十了,估計也算是老來得女,不過其實馮青青前麵還有個哥哥,可惜現在都年近三十了還是光棍,在外麵打工,也從不見他匯過款,幾年才回一趟家,典型的敗家仔兒。

說這話可是有根據的,這年頭,誰三十歲了還沒自己的房子?

兩位老人一見到楊天佑,也都是一愣,馮青青的父親馮東山試著道:“楊天佑?你是不是讀書的時候跟青青來過我們家?”

“怎麽不是啊,他還和青青談過朋友呢。”馮青青的母親脫口道:“我記得他,一直都記得,隻是你今天怎麽穿成這樣啊?”

一邊的崔林海父子心裏頭那個恨啊,就甭提了,這算啥,咱們請的說客,咋還像是女婿上丈母娘家似的?

楊天佑撓了撓頭,苦笑道:“我在磚廠幹活,他們過來接過,說是讓我來當說客,讓他們夫妻不要離婚,我說洗個澡換件衣服吧,崔宗遠又催得緊,我就沒時間了,讓你們見笑了。”

崔宗遠氣得吹胡子瞪眼啊,太無恥了,這不是冤枉人麽?

“你說什麽?你是來當說客的?讓我和他不要離婚?”馮青青一愣,皺眉道。

楊天佑點點頭道:“對啊。”

馮青青過去,將兩件牛奶直接抓起來,一下子扔到門外的院子裏,指著門外,對崔林海父子道:“好了,沒什麽好說的,你們可以走了,這婚,我是離定了。”

楊天佑苦笑道:“真要離婚?要不就不離了唄。”

“連你也想我和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馮青青看起來有點傷心了,道:“我當初就選錯了一次,我已經給你說過,我當初是喜歡的你,可為了貪圖他家的條件,我嫁給了他,但這麽多年了,我就沒感覺到幸福,我又沒愛過他,他還打我,你說我跟著他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有什麽意思?我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你還勸我和他和好?你怎麽這麽狠心啊,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馮東山皺眉道:“青青,你也別太倔強了,隻要你過得好,你就別考慮我們了。”

“不行,我要出去打工,我要掙錢供你們,我不想你們在這山上住一輩子!”馮青青咬牙道,眼眶中居然有些霧氣。

楊天佑看了看崔林海父子,而這父子倆現在也都眼巴巴的看著他。

“你真不想和他過了?”楊天佑很認真的問。

馮青青點頭。

“你考慮好了?”楊天佑又問。

馮青青又點頭。

楊天佑像是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一般,道:“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們就離婚算了,這樣過下去的確沒意思!”

噗!

楊天佑的話讓崔林海父子差點一頭栽倒。

楊天佑,我草你姑奶奶的,老子是花錢讓你來當說客,你倒好,反而是給她打氣啊,你,你,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恥!?

“楊天佑,你怎麽可以這樣?”崔林海見兒子氣得直哆嗦了,幫忙質問道。

嘿嘿一笑,楊天佑一副招牌式的痞子笑容,道:“你們沒感情了,離婚也是好的嘛,反正你們有錢,再找個媳婦兒就是了,又不是什麽難事,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也真的沒得意思嘛,你們也就當做件好事,答應和她離婚算了!”

“好,好,好,楊天佑,我們算是認識你了,你也太卑鄙無恥了,宗遠,咱們走,離婚就離婚,你還愁找不到好女人嗎,哼!”崔林海拉著兒子就往外走,崔宗遠也是氣得直哼哼,站起來離開。

馮青青鬆了一口氣,可她父母卻是直歎息。

楊天佑嘿嘿笑道:“大叔大嬸,你們也別歎氣了,青青的幸福最重要嘛!”

馮東山夫婦正要說話,楊天佑卻一拍頭,道:“等等,我還忘了件事!”

說完,楊天佑一溜煙的跑出門,朝前麵的崔林海父子追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18:59
第39章:缺德鬼
楊天佑一邊跑一邊想,要是崔林海這父子倆現在跑了,自己怎麽辦?難道要甩兩根“火腿”回家,奶奶的,這山路,就算是走近道,那也要走兩個多鍾頭才能到小平溪,真要甩“火腿”,估計晚上回家腳都得腫起來。

沒辦法,永安鎮的人還有個習慣,不管到什麽地方,都普遍的不喜歡走路,最少也要騎摩托車,長此以往,身體就不行啦,走了遠路,晚上必定會腳痛。

總算將崔林海父子截住,楊天佑倚在車子前麵,一邊喘氣一邊擺手道:“等等,你們還不能走。”

“楊天佑,你還想怎麽樣?我花了五百塊錢請你來勸說她,現在倒好,你倒是支持她離婚了,你這人做事太不耿直了。”崔宗遠氣呼呼的道,還好,沒敢罵楊天佑了,估計是嚐到“甜頭”之後,心裏麵還是有些畏懼的。

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對父子倆招招手,讓兩人來到他跟前,這才斜著眼睛瞟著崔林海道:“你說他說得有沒有道理?”

崔林海一愣,點點頭道:“沒錯,他說得有道理。”

楊天佑差點一口煙嗆在喉嚨,嘿嘿笑道:“有個屁道理,這五百塊錢可是說好了的,是給我買煙的錢,怎麽就成了我的出場費不成?老子出場費就值五百?你見過哪個媒婆介紹婆娘還保證這婆娘生兒子的?”

崔林海父子一愣,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當下鬱悶了,崔林海道:“好吧,算我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們自作自受,我們已經同意離婚了,你還纏著我們做什麽?”

“嘿嘿,你們走了,我咋回去?我走路回去?”楊天佑反問道。

崔林海這才明白楊天佑的意思,有些鄙夷的笑道:“反正咱們這車寬敞,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可我還想等等再走,咋辦?”楊天佑笑道。

“那你一會兒自己甩火腿了,總不成我們還在這裏等你吧?”崔林海道。

“那你們等不等?”楊天佑笑得更加的迷人了,可看在崔林海父子眼裏,卻有點膽戰心驚啊,這笑容,怎麽都有些陰謀的味道。

崔宗遠皺眉道:“當然不等了。”

“好,那給我路費總成吧,我一會兒包一個車來接我,五百塊。”楊天佑等的就是這句話,手一伸,道。

崔林海父子相對苦笑,見過無恥的,但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

陰陰一笑,崔宗遠道:“好啊,你還要多久,我們等你就是了,隻要你晚上不住在這裏,我們都等你,這總可以了吧?”

“住不住這裏,跟你沒有關係,你們都要離婚了,以前沒睡過,老子現在就算真睡了,你也隻能幹瞪眼。”楊天佑白了崔宗遠一眼。

崔宗遠氣得臉色都白了,別說現在還沒離婚,就算真離婚了,聽了這樣的話也會不爽啊。

楊天佑又道:“不過我看你們還是不要等了,直接給五百塊錢吧,我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走呢。”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崔宗遠摸出錢包,抽了五張出來。

楊天佑笑得嘴巴都快要咧成一朵花兒了,可崔宗遠卻突然把錢遞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嘿嘿笑道:“沒事,你呆多久我們都等你,我雖然不在乎這五百塊錢,可我心裏很不爽。”

汗,楊天佑等於是被耍了一道,他心裏自然也是不爽的,咬牙切齒的道:“我草,崔宗遠,你還真牛了嘛,現在都敢耍老子了是吧?好,既然這樣,老子不要路費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但今天我跑了這麽遠,這誤工費你得給我出吧,一千塊,一分錢都少不了,否則老子打得你爹在一邊都不認識你,信不信?”

見楊天佑擦掌磨拳真要動手,崔宗遠臉都嚇白了,崔林海一把將兒子護在身後,臉色也是極度的難看,盯著楊天佑,崔林海同樣咬牙切齒的道:“楊天佑,你今天要真敢耍橫,老子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大不了我們一命抵一命,反正老子活了這麽一把年紀了,跟你一起死了,我也算是為民除害!”

噗,還為民除害呢!

楊天佑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崔林海這麽狠了,回頭見馮青青追了下來,立即眼珠子一轉,道:“嘿嘿,你要想好哦,你是答應了我來了以後給我一千塊錢的勞務費的,現在想賴賬,馮青青可以作證。”

崔林海父子一愣,一臉BS的盯著楊天佑,他們算是明白了,楊天佑果真是無賴到極點了。

“什麽意思?”馮青青一愣,道:“他們花錢請你來當說客的?”

楊天佑一臉認真的道:“可不是嗎?他們說好來了以後給我一千塊錢勞務費的,要不我才不來。”

“你們太無恥了。”馮青青盯著崔宗遠,罵道:“我更不可能和你複合了,而且我還要為楊天佑作證,你們今天要是不給他拿錢,你們要是打架了,我到時候肯定會去派出所作證的。”

楊天佑心裏笑開了花兒,看到崔海林父子一臉的鬱悶,楊天佑一副被騙的樣子,道:“沒想到你們這麽無恥,哼,把我騙上來了,還不想給錢,今天我非揍殘你兒子不可,你不是不要命嗎?老子也不要命了,反正我屁股後麵還背了幾十萬的貸款,我死了就死了,我把你們崔家整絕種你信不信?”

汗,楊天佑又來了,嘖嘖,老一套啊,不過這老一套還真管用。

崔海林很清楚,論念書,自己這兒子絕對比楊天佑厲害,可要論到打架,那他們父子倆加起來也不會是楊天佑的對手,而且楊天佑現在是豁出去不要命了,他一向無賴蠻橫慣了,上次就把王林都打得那麽慘,最後還是不了了之,這次真要打了人,隻要沒弄出人命,估計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還真是心靈相通一般,楊天佑突然又嘿嘿的笑了起來:“再說了,我把你兒子打殘了,最多賠你點錢,可我沒錢賠啊,就爛命一條,如果他運氣好沒有殘了,王林我都敢打,何況是你兒子,到時候邱所長也不見得就會把我怎麽樣!”

楊天佑這是狐假虎威,要不是今天向晏明說起邱所長的事兒,楊天佑還不敢這麽說,現在這麽一說,崔海林果真有點怕了,吞了吞口水,默然不語。

“而且,我們真打起來了,我就算把你兒子打殘了,我到時候就說是你們報複我上次打你兒子的事,又恨我今天沒有幫你們做好說客,所以你們就一起打我,我是自衛,自衛你懂不,就算弄死人了,也隻是過度自衛,也要不了我的命,嘎嘎,老子還年輕,坐十幾年牢出來,照樣還能結婚生子!”楊天佑惡狠狠的道。

汗,崔海林忍不住了,趕緊擺手,道:“好了好了,老子算是遇得到哦,咋會遇到你這個不要臉的,宗遠,給他錢,我們走!”

崔宗遠早就想給錢了事了,他可不想真被楊天佑再打一頓,上次的傷還沒好呢,趕緊拿錢,然後父子倆一起開車離開。

楊天佑食指沾了點品水,嘿嘿笑了起來,開始數錢,一邊的馮青青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道:“你還真是生財有道。”

抬起頭,看了看馮青青,楊天佑奸笑道:“這叫惡人自須惡人磨,他們有錢,這也叫不義之財,咳咳,人人得而詐之!”

“他們今天要是不給錢你咋辦?”馮青青道。

楊天佑揚起拳頭:“老子肯定揍他個狗-娘養的,他都敢揍你,我揍他也是應該的,上次人多,我沒辦法下狠手,今天沒人,在這荒郊野外的,我揍了也就揍了!”

馮青青心裏一暖,道:“我就知道你還是對我好的。”

這次輪到楊天佑流冷汗了,訕訕一笑,把一千塊錢遞給馮青青,道:“這錢給你。”

“為什麽要給我?”馮青青一愣。

楊天佑摸了摸腦袋,道:“給你爸媽買點營養品吧,或者讓他們做零花錢。”

“怎麽,覺得我家太窮了是不是?可憐我們?”馮青青麵無表情的道。

楊天佑更不好意思了,摸了根煙點上,道:“沒那意思,我記得以前到你們家的時候,你爸媽對我還是很好的,這麽多年了,一直沒來看過他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嘛,便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了。”

馮青青心裏一動,還真的接過錢了,想了想,道:“那你今天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哪能呢?”楊天佑笑道:“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我來之前,已經從他們那裏弄了五百塊了。”

“走吧,回去了。”馮青青笑了起來,他其實還是比較了解楊天佑的,知道他是從不吃虧的主。

轉過頭,馮青青前麵帶路,可走了幾步,卻沒有聽到後麵楊天佑的腳步聲,一轉頭,楊天佑早就撒開腳丫子跑開了,溜得比兔子還快。

“喂,你到哪去?”馮青青急聲叫道。

楊天佑頭也不回的道:“哎呀,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晚上還約了人,我得先走了。”

馮青青有些失望的目送楊天佑跑得沒了蹤影,其實她知道,楊天佑是在躲著她,她卻無可奈何。

一口氣跑出幾裏路,楊天佑有些頭疼起來,還真要甩“火腿”不成?

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狠狠的抽了幾口,然後摸出手機給牛娃子打電話。

一個多小時以後,牛娃子終於趕到,這騎摩托車的確是比開車快啊,牛娃子笑道:“天哥,你還去看馮青青了?還真是憐香惜玉啊,還說你們沒有一腿,我看還不止一腿!”

“我腿你妹啊!”楊天佑笑罵道:“老子是被崔宗遠叫來的。”

“咋說?”牛娃子也坐了下來,從楊天佑口袋裏摸出煙,自己弄了一支點上,有些好奇的問。

楊天佑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牛娃子便開始感慨:“我日他仙人,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別看咱們永安鎮是小地方,出的這些事,估計寫進小說裏,都要雷死一大群人啊,這都是什麽扯蛋的事啊,這崔宗遠還真是腦袋進屎了,咋會找你來當說客啊,現在是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給了錢,還把婆娘都整沒了,他冤不冤啊,我估計今天晚上他們注定要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

說到碾轉反側這四個字時,牛娃子加重了語氣,有點朗誦的味道,楊天佑嘿嘿笑道:“他這叫活該,說句實話,當初馮青青嫁給他,老子心裏就不爽,我也不瞞你,他們離婚,老子是拍手叫好都來不及,我還來當說客,我說他妹哦!”

“天哥,他好像也沒有妹子!”牛娃子一本正經的道。

“那就說他老娘,呸呸呸,那個死老太婆,我草,又不要臉又不要命,上次在醫院,還一個勁的叫老子揍他,他以為老子白癡啊,一身的病,老子手一摸,我草,到時候惹得一身騷!”楊天佑笑道。

“要是個漂亮妹妹,我估計你就動手了,反正也能隨便吃點豆腐啥的。”牛娃子走向一邊的摩托車,笑道。

楊天佑上車,嘎嘎怪笑道:“走,直接去錦和旗,今天晚上請工人吃飯,你這個小股東,也去敬酒。”

“老子也是老板,老板是不分大小的。”牛娃子一邊騎車一邊得瑟道。

楊天佑笑罵道:“你他娘的啥事兒都沒幹,到時候分錢的時候,看老子不扣你的紅包。”

牛娃子知道楊天佑是開玩笑,也不跟他理會,這路況太差,他可不敢開玩笑,專心騎車,楊天佑也就不打擾他了。

一溜煙將車子騎到永安鎮上,路過鐵索橋的時候,崔林海父子站在樓下跟人在說話,一群人圍在一起,一看到楊天佑,父子倆人都是一聲冷哼,一群人看著楊天佑好像也是麵色不善。

楊天佑明白了,敢情這父子倆在編排他的不是啊。

“停下來!”楊天佑叫道。

哧的一聲,摩托車停了下來,楊天佑跳下車,走向崔林海父子,嚇得這父子倆臉色都變了,以為楊天佑又要來找麻煩,他們現在可是看到楊天佑連小JJ和小蛋蛋都會疼的,可惜楊天佑卻朝一群人笑了笑,臨時轉彎,到旁邊的爆竹店裏麵買了兩盤鞭炮,全是五十元一盤的。

牛娃子有些糊塗了,問:“天哥,你這是要做啥?”

“別人離婚了,我們也來放炮慶祝一下嘛,嘎嘎,也表表我們的心意!”楊天佑發出一陣奸笑。

牛娃子背後出冷汗了,不過也是很興奮啊,大拇指一伸,汗顏道:“天哥高明,天高威武,天哥陰險……”

汗,見楊天佑怒目以視,牛娃子趕緊幫忙,將兩盤鞭炮全部鋪在崔林海旁邊的馬路上,然後楊天佑和牛娃子點燃引線,啪啪啪啪的一陣驚天響聲,將周圍的鄰居和路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出來。

崔林海父子似乎明白楊天佑的意思了,一臉的憋屈和怒意。

這還不算,楊天佑又從一邊的百貨店買了個臉盆,坐上摩托車,楊天佑朝崔林海父子嘎嘎一笑,然後一邊敲盆一邊扯開嗓子吆喝了起來。

“離婚了,離婚了,有人離婚了……”

眾人麵麵相覷,都強忍笑意,哭笑不得啊。

而崔林海父子卻是臉色變得鐵青,又漲得通紅,轉身上樓,一邊上樓,崔家父子一邊痛罵:“楊天佑,你個缺德鬼,生個娃兒沒屁.眼啊……”

而崔家父子一走,下麵的鄰居便一起竊笑了起來,幾乎每一個人都忍不住感慨兩句。

第一句是:這楊天佑實在是太陰險太缺德太搞笑了。

第二句是:惹什麽人都可以,千萬不要惹楊天佑這個魔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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