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 天才痞子 作者:流氓魚兒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2 23:26: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9 13291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35
第499章:藏寶之地
得漢城又名得漢山,相傳漢高祖劉邦稱王漢中,招募賨人平定“三秦”,丞相蕭何留守巴蜀,供給軍食,以此為據點,儲糧屯兵,擊敗西楚霸王,滅楚興漢而得天下,故名得漢城。不過時過境遷,如今得漢城已經無城,四周陡崖峭壁,陳舊的石築工事,斑駁的苔蘚,時隱時現的石刻詩聯,無聲地訴說著時間的久遠,見證著朝代的更疊,人事的興廢。

由於山上水源不好,所以除了得漢城的山腳下住了一些人家,真正的得漢山上方圓幾十公裏幾乎是沒有人居住的,除了偶爾幾個追憶曆史的遊人爬上這得漢山的城門上轉看一圈,平日裏,這山上就是山雞野兔的樂園。

此時,楊天佑正在密林中亂竄,速度極快,順手用石子打了幾隻野兔提在手上,初春,陽光並不特別熱辣,可長時間的奔跑,依然讓楊天佑幾乎汗流浹背,一身上好休閑服,也已經破碎不堪,好在楊天佑這幾天在縣城買了十多套衣服,雖然這幾天被他折騰壞了幾套,家裏還是備了幾套。

經過近一個星期的苦苦思索,楊天佑總算是找到了一些寶藏線索,通過對比地圖,最後他將寶貝埋藏的地點確定在兩個地方,一個是羅坪,一個便是這得漢城。

前幾天,他將羅坪整座山東都翻了個遍,卻一無所獲,所以他將目標鎖定在得漢城上。

一開始,楊天佑對自己的判斷充滿了信心,可今天已經在得漢城這山上轉了兩天了,幾十平方公裏的山頂被他轉了大半,結果卻依然沒有線索,這讓他有些失望,不過他沒有放棄,因為他還有最後的一個地方沒有搜索完畢。

在得漢城這座山的最中間,有一片野豬林,據說有人曾經在這裏見到過五百斤的大野豬,相傳曾經還拱死過人,所以這一塊成了永安鎮人的禁地,一些玩槍耍弩的人都不會來這一片山林中來,不過話雖如此,前些年還是有不少人在這裏來伐木,隻是後來有人發現這片方圓三公裏大的野豬林裏,據然有難得一見的毒蛇,還傷了人,便真的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這些情況都是楊天佑原本就知道的,他今天就要一探這野豬林,雖然希望不大,可找了兩天,除了這一遍林子之外,所有的地方都被他找遍了,他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一片林子裏。

野豬林的外圍是大片大片的茶樹,野茶,楊天佑以前來采過,味道還不錯,此時他已經穿過了大片的野茶荒園,站到了野豬林的外圍,楊天佑停了下來,舉目四觀,除了遠處的擂鼓寨和羅坪之外,幾乎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山峰,可見這得漢城海拔也不低。

遠處是黑黝黝的山林,那是一些當地比較常見的漆木樹,成片的,一眼望不到頭,俱都有臉盆粗細,最粗的估計直徑超過一米,一看就是頗有些歲月。

楊天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本能的覺得這野豬林有些古怪,這得漢山上,到處都是荒草和野茶,唯獨這野豬林的樹木不同,全是漆木樹,這表明這些樹木都是人工種植的,這麽一想,楊天佑的心開始狂跳了起來,當然,他還是很理智,就算寶藏真藏在這野豬林中,也不見得真能找到得,方圓三公裏,難道要全部炸平?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抽了一根煙,楊天佑先是猛的竄進了野豬林,頓時,楊天佑聞到一股瘴氣的腥味,一股淡淡的霧氣憑空出現在林中,樹與樹之間,是一人多高的茅草,楊天佑早有準備,心神一顫,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歇,繼續在林中飛馳,一邊揮舞起手中的一把砍刀,將擋在身前的茅草一一劈翻,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路來。

十分鍾以後,楊天佑有些迷糊了,自己竟像是進了迷宮一般,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剛剛停下身來,左邊的草叢中便傳來悉悉的聲音,楊天佑看也不看,一刀劈了過去,一條不知名的花蛇被劈成兩截,鮮血蓬飛。

這是毒蛇,一路上楊天佑至少殺了不下五條。

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狀況,楊天佑此時就算想要看看擂鼓寨的方位都已經不能,因為四周全都是高聳入雲的樹木,將他的視線完全遮擋。

不過楊天佑到底還是看出一些門道了,眼前的樹木不再是漆木樹,而是水香樹,這是當地一種可以用來燒製鋼炭的樹木,不少住在靠近老林(類似於原始森林)的人家都會用這種樹木來製作取暖用的鋼炭,以唯持家庭的日常開支。

好在楊天佑今天來的時候準備得很充分,突然靈機一動,拿出在街上買的一枚指南針,楊天佑辯別了一下方位,找準東方的位置便是一陣狂奔,十多分鍾以後,楊天佑終於出了野豬林,此時他所站立的地方已經與來時不同,入目處也全是臉盆粗細的水香樹。

擦了擦汗,楊天佑手上依然提著幾隻野兔,略作思考,便開始圍著這野豬林轉悠了起來,速度依然不慢,不過他在注意觀察了,他在觀察野豬林的樹木。

方圓三公裏的野豬林,楊天佑隻花了一個多小時便轉了一圈,終於,他發現這野豬林的一些不同尋常了。

這野豬林居然是一座人工製作的大陣。

八卦陣。

由漆木樹,水香樹,青鋼樹,樺樹,梧桐樹等八種樹木組成,分別代表乾、坤,震,巽,坎,離,艮,兌,而一旦弄明白了這一點,楊天佑的心情也就變得有些興奮了。

看看天色已經漸暗,楊天佑開始糾結起來,如果再次闖進野豬林,必然有一定的危險,自己的視力雖然好,可那些毒蛇可不是吃素的,弄不好便咬傷了自己,他可沒有帶什麽保命的藥物。

但若是就這麽回去明天再來,他又有些不甘心。

經過一番糾結,楊天佑終於決定冒險,猛的再次竄進了野豬林,既然知道這是八卦陣,楊天佑這次再進林,可就不是隨便亂闖了,頗有章法,按生門進,一路行至八卦陣的最中間,立即被眼前的奇景所驚呆。

今晚正好是一輪圓月高掛在天下,才正月二十嘛,月亮還相對比較圓的,野豬林的正中心,也即是這八卦圖的正中心,居然有一塊方圓半畝的空地,地上雖是荒草叢生,但在四周八種林木的襯托下,卻顯得格外的神秘。

而且月光灑下來,由於四周樹木的遮擋,正好在之空地上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太極圖案,楊天佑爬到一棵風香樹上,將這個圖案看得更加清楚。

跳下來,楊天佑的內心狂喜,他現在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敢肯定的說,這八卦太極圖案的所在地便是寶藏的埋藏點,否則,這一切都無法解釋。

心裏開始感慨前人的確是厲害,不僅將寶藏藏在了這種毒蛇出沒的地方,更是利用了樹木和月光,給後人以提示。

人人都有獵奇心理,楊天佑也不例外,這批寶藏能值多少錢,楊天佑並沒有奢望太高,想想看,在那種特殊的時期,各大門派也難以將自己的老底全掏出來,這批寶藏大半是金條和袁大頭之類的東西,現在倒是值錢,可他現在身價過了十億,而且每天都是日進鬥金,這批錢對他的吸引力倒真不會太高。

但探寶嘛,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楊天佑希望的是這批寶藏中有一些其它東西,比如武功秘笈,那才是他最喜歡的東西,原因很簡單,他從小就是武俠迷,做夢都想做武林高手,現在雖然也是武林高手了,但與鐵麵書生一戰,讓他認識到自身的不足,所以對這類東西就特感興趣。

現在他認定寶藏便在自己站著的這塊地皮下麵,他反而不著急了,也不怎麽興奮了,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將這批寶藏弄出來,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來。

當天晚上,楊一佑回到陽光賓館已經是半夜的十一點多,陳火鳳和鐵頭都還沒有睡覺,楊天佑敲開兩人的門,說要去吃宵夜,兩人見楊天佑一身狼狽,提醒了一句,楊天佑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麽難看。

回房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楊天佑和兩人一起去了街上的一處燒烤攤,楊天佑特意叫了些酒,一改前幾天的沉悶,居然很主動的和兩人聊天,搞得陳火鳳和鐵頭有些不適應,總覺得楊天佑有什麽事情。

“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麽?天天出去好好的,回來就像個乞丐一樣!”陳火鳳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秘密。”

“不說算了。”陳火鳳嘟起嘴,一臉的不高興。

楊天佑見狀,趕緊笑道:“你先別急,過兩天,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什麽驚喜?”陳火鳳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

楊天佑不動聲色:“保密。”

“你——”陳火鳳氣得吹胡子瞪眼,楊天佑卻給她遞了根肉串,笑道:“來,吃吃吃!”

陳火鳳狠狠的咬了一口,像是在咬楊天佑的肉一般,搞得楊天佑渾身毛骨悚然。

鐵頭倒是沒有問楊天佑什麽事情,很老實的喝酒。

晚上回到賓館,楊天佑打了幾個電話出去,晚上難得的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中午,楊天佑在泰豐閣宴請了永安鎮的黨委書記苟興中,苟書記受寵若驚,楊天佑回來這麽久,這是第一次宴請人吃飯,他覺得很榮幸。

隻是進了包廂,苟書記卻有些汗顏。

原來,楊天佑就宴請了他一個人。

“楊總,客人還沒到?”

楊天佑指了指桌上的碗筷,笑道:“就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苟書記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了,不過他也是個官油子,很快便反應過來。

楊天佑這是有事情要和他談,而且是機密大事。

坐下之後,苟書記也不問,隻是陪楊天佑喝酒,聊得很多是開心,酒足飯館,楊天佑這才幫苟書記倒了杯茶,笑道:“我今天找苟書記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楊總請講。”苟興中心裏一震,有些激動。

他大概是想到楊天佑要談哪一方麵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楊天佑張嘴便道:“我想在永安投資!”

心裏狂喜,苟興中卻是有些鎮定的笑道:“楊總難道有什麽項目了,你放心,能在永安投資,我們是歡迎的,也一定給你提供一個好的投資環境。”

“項目當然有了。”楊天佑喝了一口茶,這才笑道:“我準備把得漢山給承包下來,每年我願意出五十萬的租金,一次性租20年,你看如何?”

汗,這個價格可不低啊,永安山場寬闊,以前也有人承包山林來做養殖,可這種價格卻是從來都不會有的,簡直是比別人出的價還要高出一兩倍不止。

不過苟書記卻有些疑惑,皺眉道:“楊總,你要承包得漢山做什麽?”

“哦,我這幾天在山上去玩過了,好像山上有大片的野生茶園,長勢不錯,我想要在山上辦個茶廠,你看如何?”楊天佑笑道。

苟興中多精明的人,有些不相信的道:“你投資一千萬,要是到時候收不回成本怎麽辦?你真這麽看好得漢山?”

楊天佑似乎知道苟興中心裏想的是什麽,立即笑了起來,壓低聲音道:“這個你就不用管我了,虧了也就虧了,至少也算是給家鄉做貢獻了嘛,如果這事兒談成了,我會好好感謝苟書記的,你放心好了!”

苟書記心裏一喜,終於得償所願,卻笑道:“楊總這話說得太客氣了,我是永安鎮的父母官,你要來投資,我是求之不得,哈哈,隻是這種事情,我一個人也作不了主,要不你等我消息,我回去和相關村社做一下溝通,再召開會議討論一下?”

“可以。”楊天佑似乎有些無精打采了,道:“不過我過幾天就要回上海了,如果三天之內把這事兒搞不定,那我就不投資了吧,你說得對,投資一千萬,要是到時候虧了錢,可就不劃算了,我其實心裏也沒底,就是想要為家鄉做點事,一時找不到別的項目,就想要試試開茶廠!”

見楊天佑好像突然興趣缺缺,苟興中一時摸不清楊天佑的真實想法,趕緊道:“好,三天之內,一定給你答複。”

說完,苟興中便告辭離開,楊天佑沒有馬上走,而是一個人坐在包廂,掏出手機拔了一個電話,然後嘿嘿的笑了起來。

任苟興中如何狡猾,最終,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很享受現在的感覺。

站在窗口,看著樓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每一個人都行色緩慢,十分悠閑,今天趕集嘛。

想想自己以前,何嚐不是這樣遊哉優哉的混日子,楊天佑便突然有些感慨起來。

真是物是人非啊!

時間和生活,果真可以改變一個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36
第500章:難道是騙局?
接連這兩天,楊天佑都神秘兮兮,天天神出鬼沒,這讓陳火鳳格外的好奇,想問,天天連撞上楊天佑的人都困難,又從何問起,至於永安鎮上那些“社會名流”,現在也不好意思請楊天佑吃飯了。

楊天佑已經放出風來,最近誰的飯局也不參加,這是擺明了不想和這些人喝酒,就算楊天佑現在本事大到了天,就算這些人很想和他一起喝酒吃飯,可楊天佑都如此說了,他們也不會去熱臉貼冷屁股。

第三天晚上,楊天佑主動找到陳火鳳,這讓陳火鳳格外的好奇,一進門楊天佑就讓陳火鳳趕緊和她一起出去吃晚飯,陳火鳳想要問,楊天佑隻是神秘兮兮的說一會兒就知道了。

外麵鐵頭已經候著了,三人一起去了錦和旗酒店,在某個包廂,陳火鳳驚叫一聲:“爸!怎麽是你?”

楊天佑關上房門,嘿嘿笑道:“怎麽樣?驚喜吧?”

一邊的鐵頭吞了吞口水,他對陳火鳳很忌憚,知道陳火鳳一身武功都是她父親傳授,現在見陳火鳳叫爸,他哪能不吃驚。

陳火鳳離家已經快半年了,原先雖然一直很調皮,老愛和陳山河唱反調,可父女的感情倒並沒有什麽問題,陳火鳳這幾個月成熟了許多,再見陳山河,自然就格外的親熱。

當然,更多的是驚訝,他不知道楊天佑天天神秘兮兮的究竟在做什麽,更不知道楊天佑將陳山河叫來又是為了什麽。

陳山河哈哈一笑:“怎麽,小鳳,難道還想爸爸了不成?你以前可是最討厭爸爸的哦!”

“爸,這裏還有外人呢,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陳火鳳臉色一紅,有些撒嬌的味道。

“好了好了,吃飯吧!”楊天佑招呼大家一起坐下,讓服務員開始上菜,很快,菜酒上齊。

一邊吃飯,陳火鳳好奇的問:“爸,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來看看你啊。”陳山河笑道。

陳火鳳撇了撇嘴,道:“我才不相信,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了!”

陳山河看了楊天佑一眼,後者接過話道:“是我叫他來幫我參謀參謀。”

“參謀啥?”陳火鳳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我準備在這邊投資開個茶廠,所以讓他幫我參考一下,就這麽簡單,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來,吃菜吃菜!”楊天佑趕緊笑道。

陳火鳳還想問什麽,被陳山河瞪了一眼,似乎心裏有些明白,雖然好奇,但楊天佑既然要保密,她也就不再問。

飯吃完之後,陳山河來陽光賓館開了個房間,便與楊天佑一起進屋,讓陳火鳳和鐵頭都不要透露自己來了永安的事。

直到晚上十點多鍾,楊天佑才偷偷摸摸的出了賓館,與陳山河一起,開車直奔得漢城。

公路修到得漢城的城門上麵不遠處,這裏有個小村莊,就叫得漢城村,村子裏隻有十多戶人,在真正的得漢山的山腳,平時並不靠打獵為生,而是種植水稻小麥。

楊天佑將車子停在公路盡頭,熄了燈,今晚天上依然有一輪月亮,隻是已經快成彎月了,難得的晴空萬裏,連星星都沒有一顆。

“就在這裏?”陳山河皺眉道。

楊天佑搖搖頭,指了指遠處的野豬林,道:“不,在那片山林中!”

說完,楊天佑帶著已經換過衣服的陳山河快速的閃進山林之中,野茶遍地,荒草叢生,陳山河心情也是特別的興奮,他接到楊天佑的電話之後,立馬從河南趕了過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那批寶藏居然真會被楊天佑找到。

楊天佑這幾天晚上都會跑來轉悠,算是輕車熟路了,帶著陳山河飛快的前行,大半個小時之後,兩人終於趕到了野豬林的中心位置,此時四周一片安靜,月光被樹木檔住,中心的位置並沒有什麽太極圖案。

“你說的太極圖呢?”陳山河皺眉道。

楊天佑遞了根煙給陳山河,道:“你先等等。”

說完,楊天佑看了看天上的那輪彎月,道:“我這幾天晚上都在這裏守著,這裏的太極圖案,應該是每個月的十號到二十五號之間才會看到,而且出現的時間會有講究,如果我沒有料錯,今天晚上會在十二點正的進候出現,十二點半的時候徹底消失。”

“這麽神奇?”陳山河一愣。

楊天佑吞雲吐霧,神色嚴肅:“我也隻是推算。”

兩人不再說話,耐心的等待,大半個小時之後,時間終於到了十二點正,果真,時間一到,月亮便正好當空,一束鮮光透過樹頂射下來,這方圓半畝的荒地便被月光染成了一片銀色,一道不會被人輕易發現的太極圖案出現在空地上。

楊天佑此時早就和陳山河登上了一棵十多丈高的漆木樹,站在樹枝上,陳山河驚歎道:“果然如此,居然會出現太極圖案,或許,當年埋藏這批寶藏的人便是我們太極門的前輩,這設計真是巧奪天工,妙到毫巔啊!”

“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楊天佑笑道。

“掌門果真是天生好命,居然無意間能找到這種地方,難道真是命中注定?”陳山河感歎道。

楊天佑笑道:“陳叔叔千萬不要叫我掌門,叫我小楊就好,我也就是運氣好,咱們走吧!”

回到車上,陳山河的內心依然很激動,這批寶藏對楊天佑的吸引力不算太大,但對他的吸引力卻絕對不小。

點上煙,陳山河的神情慢慢的平靜下來,道:“現在雖然還沒有真正的找到寶藏,但我看十有八九一定是在這裏了,你準備什麽時候挖寶?”

“不急!”楊天佑擺擺手,道:“我已經和政府談好了合作,明天應該就可以簽合同了,我把這整座得漢山都租了下來,租期二十年,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挖掘。”

“什麽?你不急?”陳山河驚聲道:“這可是寶藏啊,你居然不急,還有,你把這山租下來,豈不是容易讓人懷疑?”

楊天佑笑道:“陳叔你聽我說,這批寶藏其實能有多少錢?八十年前,估計也就是些袁大頭或是金條之類,我想,頂多也就是過億了不得了,你說這錢取出來又如何?再說,要取也要取得神不知鬼不覺啊,我把山租下來,是要在這山上種茶,辦茶廠!”

“你要辦茶廠?”陳山河苦笑道:“我現在有些明白了,你說得沒錯,估計武林中能籌措的錢也不是太多,就是一批軍費而己,你現在身價大概都上億了,的確是不會吸引力,那這批錢你準備如何用?”

“到時候再說吧!”楊天佑歎道:“這批錢原本就是抗日用的軍費,我肯定不會據為私有,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來做些慈善!”

陳山河想了想,道:“好,這樣也行,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

“陳叔請說。”楊天佑道。

“這批軍費,既然從武林中籌來,那咱們也可以用在武林中。”

楊天佑皺眉道:“這話怎麽說?”

“武林中現在一片混亂,門戶之見太重,何不打破這種枷鎖,我聽人說,日本的武林人士已經開始聯合,準備在不久的將來向咱們國內的武林界發出挑戰,我們現在就是一盤散沙,我怕到時候要是我們輸了,實在是對不起祖宗前輩!”陳山河有些憂慮的道。

楊天佑一驚:“日本的武林界向我們發出挑戰?”

“這也隻是傳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幾十年前,咱們國內的武林界倒是和日本的武林界進行過一次比武,最後是我們險勝,我想,他們一定不會甘心,還會卷土重來!”陳山河慎重的慢聲道。

楊天佑冷笑道:“好,隻要他們敢發出挑戰,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戰勝他們,東洋小醜,居然敢朝咱們發起挑戰,簡直就是找死。”

“你也不要掉以輕心,他們日本的斷刀流和忍者家族中,也不乏高手。”陳山河提醒了一句。

楊天佑是絕對的憤青,當即笑了笑,沒當一回事,反而將話題錯開,道:“陳叔如果沒什麽事情,就在這邊負責後期的掘寶如何?到時候寶藏出土之後,就按你說的辦,把這些錢都用在武林中。”

擺了擺手,陳山河卻道:“不行,我這次是秘密過來的,我想,一定有其它門派的人在監視我,如果我留下來,他們一定會懷疑,所以,我明天一早便要回河南。”

楊天佑想了想,點頭說好,開車準備離開,一邊陳山河突然問:“嗯?對了,那藏寶圖不是燒毀了麽,你怎麽知道寶藏就在這個地方?”

“運氣太好了。”楊天佑嘿嘿一笑,突然眨眼道:“對了,陳叔,你知不知道武林中曾經有個鐵麵書生?”

“鐵麵書生?”陳山河嚇了一跳,道:“知道知道,這個是個傳奇人物啊,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楊天佑笑道:“藏寶地地方,也可以算是他間接的告訴我的,因為線索是從他那裏來的。”

“這位前輩還活著?”

“還活得好好的。”

“那他豈不是快百歲高齡了?”陳山河吸了一口涼氣。

楊天佑點點頭,將自己和鐵麵書生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道:“陳叔要不要去拜訪他?”

“算了吧,他這等活神仙,我還是不去打擾的好,他大半是喜歡清靜,否則他現在可不會隱居在這種地方,一定會成為全國上下都會記住的一個大英雄!”陳山河感慨道。

楊天佑一愣,有些好奇的道:“陳叔,你了解他的事?”

陳山河點點頭,道:“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那個時候鐵麵書生還很年輕,我前些年遇到一位武林前輩,講起過他的事情,說這個鐵麵書生好像的確是姓徐,當年才二十歲上下,曾經孤身刺殺過至少一百多位日本軍官,當時日本的忍者家族和斷刀流的無數高手也因此來到國內對那些高級軍官進行保護,但這位前輩當年從未失手過,他還救過國-共兩黨的許多大人物的名,所以當年就是個傳奇人物,國共兩黨對他都格外的敬仰,抗戰結束後,國-共兩黨的領袖都曾經親自寫信邀請他效力,最終卻被他拒絕,年紀輕輕便雲遊四海,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至此以後,便再也沒有多少人見過他了,大家都以為他不在人生了,沒想到他居然活到現在!”

汗,楊天佑簡直像是在聽天書啊,吞了吞口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那場浩劫中,徐老頭居然還能獨善其身,那一屋子古書,沒有給他惹來辦點禍事,就算開改開放以後,國家也沒有因此找上他要那些古書孤本,難道說他一直和政府高層有著聯係?難道說高層根本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如此一想,楊天佑又想到第二個問題。

徐老頭曾經說過,在楊天佑之前,還有一位武學天賦極高之人,徐老頭平時少與外人接觸,難道這個人也是國家派來的?

楊天佑冷汗直流,自言自語的道:“果真是藏龍臥虎!”

“你說什麽?”陳山河沒有聽清楚。

楊天佑回過神,苦笑道:“你說這個鐵麵書生,會不會現在還和政府有聯係?”

“為什麽會這麽說?”陳山河一愣。

楊天佑當即將徐老頭的現狀以及自己的疑惑一一道了出來,陳山河聽了之後,半天也沒有吭聲。

楊天佑的耐心很好,一直沒有打擾陳山河的思考,過了半響,陳山河才道:“開車吧!”

默然不語,楊天佑開車,心裏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總覺得這徐老頭的身上還有些秘密,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賓館,怕天佑剛剛回房間躺下,陳山河便又跑來敲門,進了房間之後,陳山河一臉的凝重:“我一直在想,你說這個鐵麵書生和政府有關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我懷疑,你所說的那位高手,會不會就是武林中人,一切都是你想得太多了?還有,如果他真是政府的人,那再聯係到咱們武林中頻頻有掌門令符被盜的事情,會不會政府已經開始涉及武林門派中的事情了,或者說哪個門派的人已經與政府達成了某種協議?”

楊天佑心裏一震,皺眉道:“旦願一切都不像你所說的這樣吧,否則,我可就完蛋了。”

想到政府現在找上自己來鏟除青幫和龍門,楊天佑的心裏就再次冒起一絲疑心。

難道,一切真的都是騙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38
第501章:哭笑不得
陳山河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在永安呆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便悄然離開,連陳火鳳都沒有驚動,可能除了陳火鳳,鐵頭和楊天佑之外,沒有人知道陳山河到過永安。

這是一個秘密!

隻是吃早飯的時候,陳火鳳將楊天佑抱怨了好一陣,這讓楊天佑頗覺委屈,陳山河離開的決定,楊天佑清楚,因為昨天晚上兩人聊了半宿,可陳山河今天走的時候,楊天佑都根本不知情,現在陳火鳳來抱怨,楊天佑哪能不覺得委屈?

不過好男不與女鬥,楊天佑不和陳火鳳一般見識,不吭聲,不還嘴,不辯解,默默吃飯。

陳火鳳一個人也吵不起勁,說了幾句也就安靜下來。

吃過飯,楊天佑被苟書記找上門來,兩人在賓館將得漢山承包的事情做了一番商討,政府當然會大力支持楊天佑來投資建廠,所謂的回去開會商討,也不過是個幌子罷了,下午楊天佑和猴子,張炎焱,陳火鳳一起去了鎮上,與政府和得漢城村的村幹部等人一起進行了細節方麵的商討,最終將合同簽了下來,價格完全按楊天佑的提議,二十年,總共是一千萬的投資。

一千萬,對楊天佑來說是毛毛雨,但對永安鎮政府來說,這可是一筆巨款啊!

從下午一點到傍晚的五點,大家忙活了四個小時,都有些餓了,苟書記說要請大家吃飯,結果楊天佑讓陳火鳳和鐵頭去參加,自己則要溜號,兩人對這些人沒什麽興趣,當然也跟著拒絕。

回到賓館,楊天佑將猴子和張炎焱叫到房間,安排兩人接下來的工作。

明天楊天佑便要打道回府,去巴中呆一天便要離開上海,而猴子和張炎焱則繼續留在永安負責得漢山茶園的項目,當然,還要督促和監督富民村公路和那座相思橋的修建,楊天佑特別叮囑兩人,一定要定時給富民村小學的孩子們送書報。

另外,楊天佑要求兩人從巴中的風雲會中挑選一批人出來,到得漢城上住下來,守住野豬林和整座得漢山,至於後續的工作,楊天佑說要等他進一步的通知。

寶藏現在大半已經確定了,楊天佑倒沒有急著掘寶,他現在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他最想做的,當然是將程閻王鏟除掉。

這次回上海,楊天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將程閻王鏟除不可,管他有什麽背景和後台,舍得一生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至於政府是否把他當成棋子,楊天佑根本沒有辦法去考慮這件事情,話說即使考慮了,也多半沒有意議,他沒有一點退路和其它的選擇。

既然程閻王要置他於死地,不管如何,先幹掉程閻王,先下手為強,這總是沒有錯的。

政府後麵會不會信守諾言,這已經不重要了,或者說這是楊天佑下一步才該考慮的問題。

有人說,做事要想得遠一些,才能更周到。

楊天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想得太多太遠的好,免得畏手畏尾,患得患失,到頭來啥事兒也幹不成。

吩咐完兩人,楊天佑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李娟的家裏,李娟明天也要同楊天佑一起去上海,所以今天晚上這頓飯是肯定要在李如德家吃的。

到了李家,楊天佑立即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和嚴肅,處處都透著一股離愁,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如果可以,楊天佑願意將李娟留下,可李娟的腿還沒有康複,當然隻能帶她離開,而李如德夫婦對此也很理解,一點也沒有說出阻攔的話。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如德喝了許多的酒,很顯然是心裏有事,而且不僅僅是因為女兒明天要離開永安,應該還有其它事情,不過他直到晚上睡覺也沒有說什麽,隻和楊天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些別的話題。

至於李母,自然是愛女心切,與女兒在房間聊到半夜,晚上索性和女兒睡在一起。

晚上楊天佑沒有再回賓館,李如德夫婦強烈要求楊天佑留宿,楊天佑不好拒絕。

第二天上午,楊天佑帶著李娟,陳火鳳和鐵頭一起開車離開,與來時一樣,鐵頭開車,陳火鳳坐前排,楊天佑和李娟坐在後排。

李如德夫婦自然和李娟要依依惜別,說了許多的話,也交待和囑托了楊天佑許多事情,楊天佑一一答應。

退了陽光賓館的房間,一切開支都有牛娃子負責,楊天佑離開的時候,全永安鎮都沸騰了,在賓館的時候,是政府的人和好友協會的人相送,一一握手,大家都說了許多祝福的話,什麽生意興隆生活幸福種種,心裏或許巴不得楊天佑明天便倒黴破產外加絕症纏身。

這就是人心,無法揣測。

這就是社會,聽到的,不見得是真,見到的,不見得是真,一切都虛偽無比。

從賓館到牛娃子這邊,楊天佑在小學橋頭直奔縣壩村,在老娘的墳前去說了幾句話,這次沒有擔誤太久。

到了牛娃子家門口,向燕明,苟興華,劉永勝,牛娃子,豬娃子,劉雲等一家人全都候在那裏,包括楊天佑曾經的鄰居,齊齊的上百人聚在一起,正議論紛紛。

楊天佑下車,同大家一一招呼,最後才在大家的揮手示意中離開。

牛娃子沒有立即進城,所以此行便隻有楊天佑四人,過通江縣城的時候楊天佑沒有停歇,直接到巴中的恒豐賓館,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的十二點鍾。

開好房間,四人就在恒豐賓館附近的一家小飯館解決了午餐,回到賓館,楊天佑立即打電話叫石輝過來。

明天,楊天佑便要離開巴中回上海了,早一點回歸上海,也好早一點實施自己的計劃,楊天佑一刻也不想再擔誤。

楊天佑上次從巴中回通江便不辭而別,所以這次離開之前,說什麽也要見上石輝一麵。

石輝現在是巴中風雲會的老大,但依然當自己是楊天佑的手下小弟,對楊天佑畢恭畢敬,帶了幾個兄弟一起過來,不過進房間的隻有他一人。

楊天佑其實也沒有聊什麽,就是對上次說過的話再重複了一遍,讓石輝要記住,千萬不能帶著下麵的兄弟幹些豬狗不如的勾當,在楊天佑看來,混黑社會不可怕,但如果混得沒有底線沒有骨氣,那就是罪過,那就該死。

整個下午,楊天佑對石輝說了許多的話,直到下午五六點,石輝才離開,走的時候又要替楊天佑安排晚飯,結果楊天佑依然是拒絕。

晚上他有地方吃飯了。

葉倩家。

這也是葉倩上次從永安回來前就說好了的,楊天佑對葉倩的感情介於好友和女友之間,感情比較模糊,這幾年,兩人雖然交往得少,可他自己平時也時常想起葉倩來。

對楊天佑來說,葉倩家對他有大恩,幫過他不少的忙,他也很想去接納葉倩的感情,隻是他總覺得兩人做朋友做兄弟都比做男女朋友來得強。

或許楊天佑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是畏懼。

他對葉倩有著本能的敬畏。

與楊天佑有感情交集的女人不少,但混公務員的卻隻有葉倩一人,從小被父親影響,葉倩的政治嗅覺很靈,又聰明得讓楊天佑都覺得害怕,這樣的女人,楊天佑敬畏無比,敬而遠之。

葉正龍一家都在,晚上與楊天佑喝酒吃飯,一切都顯得很融洽,這讓楊天佑很覺得舒服,他喜歡這樣的氛圍。

果真薑還是老的辣!

楊天佑就佩服葉正龍這樣的老狐狸,許多話都隻說出一半,另外一半便要楊天佑自己去揣測了,這樣類似於打機鋒的聊天方式很讓楊天佑感興趣。

吃過飯,葉正龍讓楊天佑陪他喝茶,剛剛才端起杯子,楊天佑的手機便響了,接聽了電話,楊天佑臉色有些難看,馬上便站起身來告辭。

“有事?”葉正龍問。

楊天佑點點頭:“我帶回來的人出了點小麻煩,我得去看看!”

“要不要我幫忙?”葉倩皺眉問。

楊天佑趕緊笑道:“沒事,就小事而己,用不著你們出馬!”

“那我送送你!”葉倩站起身。

楊天佑點頭說好。

當即,兩人一起下樓,一路也沒說什麽話,直到楊天佑上車的時候,葉倩才湊到楊天佑的麵前,道:“有事記得要給我打電話!”

“好,一定。”楊天佑答應得很快。

“閉上眼睛,我要給你說句話。”葉倩突然神秘兮兮的道,一臉的正經。

楊天佑不知道葉倩要搞什麽名堂,不過他急著去救人,自然要配合,果真閉上眼睛。

叭!

還沒等楊天佑反應過來,葉倩突然親了他一口,然後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對楊天佑揮揮手,道:“再見。”

說完,葉倩已經轉身離開。

楊天佑睜開眼睛,汗流浹背,看著葉倩的背影,楊天佑哭笑不得。

有些頭大,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心煩氣燥的時候,楊天佑摸出一根煙點上,狠狠的抽上一口,甩了甩頭,將亂騰騰的腦子重新思索了一番,然後突然心急火燎的驅車離開了青雲小區。

他要去救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39
第502章:彪悍作風
後河橋頭。

鐵頭滿麵怒容的盯著對麵的七八個警察,他的身後是以石輝為首的一群風雲會的兄弟,足足有三四十個,而四周,則是看熱鬧的一些路人,大概有七八十人。

如今這世道,哪裏熱鬧可瞧,哪裏便會圍上一群路人,看熱鬧嘛,人人都喜歡。

自個兒不敢去惹事,自然希望看別人惹事生非,就圖一個痛快。

這便是路人的心思。

風雲會的這群兄弟眾星拱月一般將鐵頭護住,不過每個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風雲會在巴中自然是名聲極響,可自古正邪不兩立,在道上再怎麽霸道蠻橫,麵對警察,還是不敢輕舉妄動,更是在心裏自然的生出幾分忐忑。

此時石輝心情相當的鬱悶,他原本是和鐵頭在一起喝酒,哪曾想到鐵頭與一位便衣發生了衝突,當時鐵頭打了別人一耳光,結果等鐵頭等人喝完了酒,還沒能離開多遠,便被那便衣找來的警察給擋了下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那便衣明白這個道理,但此時叫來了同事,又換上了警服,就算臉上還有個掌印,此時氣勢也就有些囂張了,勢要拿下鐵頭,想帶回局子裏處理。

帶回局子裏,當然不會有好事,少不得一頓揍,最好的情況就是挨揍以後賠錢拘留,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扣上一頂襲警的罪名,到時候不僅要賠醫藥費,估計判刑都有可能。

這就是現實,任你再牛,也千萬別和警察作對,警察是啥?那代表的是國家,與國家作對,注定是死得慘!

鐵頭對麵的那位警察,長得很年輕,才二十多歲,臉上印著五指印,有點發腫,穿著一身警服,眼神之中透著憤恨和得意,他姓王,叫王兵,剛剛從外地調來沒多久,與去年剛剛提上去的市刑警大隊的鄭副隊長是親戚,所以在江北派出所很是得所長的重視,幾個同事對他也是特別的夠義氣。

能不夠義氣麽?王兵背後可是鄭懷仁,那鄭懷仁可是市刑警隊的隊長呢,雖然還掛著一個副字,但好歹也不是他們這些小警員所能比擬的。

警察怎麽了?警察也是人,是人就要懂得人情世故。

“石輝,你如果不想進去喝茶,最好就別再管這件閑事,否則,可別說我們不給你麵子了!”

石輝是風雲會的老大,在巴中,那也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就算現在巴中的黑道精英盡去,可好歹石輝也是黑道第一人啊,這些警察沒事也不想風雲會的人報複,所以對他還算客氣,就算這剛剛調到巴中不久的王兵,也同樣對石輝有些顧忌,所以先出言提醒。

“王警官,我看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要不我作東,請大家去喝酒如何,算是我替我兄弟給你們賠個不是,再說了,剛才那事情,我兄弟也沒有多大的錯嘛,隻是衝動了一點,你們就給我一個麵子,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石輝一邊朝遠處望望,一邊苦笑道。

他知道,現在的勸說是沒有用的,警察被打,現在那些圍觀者雖然站得比較遠,可今天要是不把鐵頭帶回去,這些警察臉上也沒光。

“給你麵子?”王兵冷笑道:“那誰給我麵子?石輝,今天誰來都沒用,我是鐵了心一定要抓你這位兄弟回去的,你要是再在這裏阻攔,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鐵頭早就忍不住了,雖然石輝早就讓他不要吭聲,但現在他也忍不住怒了,指著那王兵罵道:“別以為你是警察爺就怕你,爺什麽事兒沒見過,啥場麵沒經曆過,我隻不過沒在巴中,我要是在巴中呆,你小子有定完蛋,今天晚上的事情和我兄弟沒關係,你要抓我是吧,那就抓吧,我和你們走就是了,但誰要是敢動我兄弟一根汗毛,爺可不管你們是警察,照打不誤!”

汗,鐵頭果真是粗人,說話鈧鏘有力,擲地有聲。

所有的人都臉色一變,很顯然,鐵頭這句話可是太衝了一點,太囂張了一點。

石輝心裏叫苦不迭,他再怎麽牛,也不敢和這些警察正麵衝突,他這群兄弟也一樣。

如果打起來,這算什麽?聚眾襲警,還是拒捕?事情鬧大了,鐵頭到時候要被抓進去,連石輝這一群人都跑不掉。

所以,這事兒,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萬萬不能硬上。

可現在石輝想補救都來不及了,一群警察臉上顯出怒色,身為警察,甭管這次的事情在不在理,被人如此猖狂的叫囂,他們也受不了。

“好,我今天就要抓你進去,誰要是敢攔著,便全都抓起來,石輝,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帶著你的小弟閃開一點,否則就算今天你們沒事,我保證你們明天也跑不掉,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王兵臉上顯出冷笑和憤怒,當下便要上前,一群警察也是躍躍欲試。

“誰敢來?!”

鐵頭一身大吼,將一群警察給攔了下來,然後轉過頭對身後有些糾結的石輝正經的道:“石兄弟,今天的事情,和你們無關,你們走吧,把我當兄弟,就別再這裏留著了,天蹋下來我一個人頂著,你們今天要是插手,那就是瞧不起我,不把我當兄弟了!”

超過一米八五的身高,鐵頭腦袋和臉都顯得有點大,一臉的橫肉,看起來凶巴巴的,不過這番話說出來,卻是義氣十足。

石輝知道鐵頭是楊天佑的人,現在回到巴中若真是當著他的麵被警察抓了去,他也沒麵子,估計到時候楊天佑就算不說他,他自個兒也要羞愧,而且以後楊天佑要重用他也不太可能了。

可現在這情況,卻讓他格外的為難。

鐵頭的話讓石輝心裏有些激動,恨不得幫鐵頭攔下一切,可與警察作對,後果很嚴重,他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抓人!”

那王兵一聲令下,一群警察再次向鐵頭逼了過來。

鐵頭冷冷一笑,笑得有幾分殘酷的味道,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氣,不怒自顧,嚇得一群警察都齊齊心頭直跳,但箭在弦上,不得不放,他們也沒有退路。

眼見一場衝突已經再所難免,今天鐵頭看來是進定局子了。

“等等!”

石輝大叫一聲。

王兵已經到了距鐵頭一米的地方,手上拿著銬子,正要拷人,聽到石輝突然一聲喊,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石輝一臉的驚喜,盯著遠處駛過來的奧迪車,對王兵笑道:“等等,大家先別急,楊哥來了,一切讓楊哥來定奪吧!”

“管你什麽楊哥,今天誰也別想來趟這圈渾水,誰敢趟,我就抓誰!”王兵才不管這麽多,他被氣得不輕,想想看,一個警察被一個混混打了,而且他背後還算有人,這讓他如何能不氣,他早就想好了,把鐵頭抓進去之後,先打一頓再給鐵頭安個襲警的罪名,少說也得拿點賠償才行,八千一萬都隻嫌少。

哼,打老子,能這麽算了?

王兵心裏冷笑。

哧的一聲,奧迪車停在路邊,楊天佑從車上跳下來,看了看四周的圍觀者,一群風雲會的兄弟大半都認得他,立即一起過來叫天哥。

楊天佑揮揮手,對石輝低語了幾句,石輝立即派一群小弟去將遠處的圍觀者趕到更遠的地方,頓時,那些看熱鬧的家夥一見風雲會的兄弟趕過來,不用說話,立即作鳥獸散。

“怎麽一回事?”

楊天佑好整以暇的走到鐵頭旁邊,看了看對麵的王兵。

鐵頭又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頓,最後道:“天哥,今天的事兒是我惹的麻煩,跟你沒關係,你別管!”

“那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楊天佑翻了翻白眼。

一邊的石輝心情有些激動起來,楊天佑一直是他的崇拜對象,見楊天佑把鐵頭當兄弟,他就有些羨慕,因為他知道,楊天佑與他的關係,並沒有與鐵頭那般親密,甚至還稱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兄弟。

兄弟,是需要血與火的經曆,而他和楊天佑,曾經僅僅是一起吃飯喝酒過,以前楊天佑甚至對他都還認得不是很清楚,畢竟,他是楊天佑小弟的小弟了,屬於第三代“領導人”了。

“今天的事情,是我兄弟不對,道歉的話咱也不說了,他打了你一巴掌,我賠你錢,你開個價就行!”楊天佑轉過頭,對那王兵道。

“賠錢?!”王兵像是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一般,冷笑連連,最後道:“賠錢也行啊,一巴掌十萬,你賠麽?哼,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這是巴中,是個講王法的地方,哼,想充大哥?想充有錢人,那你就充吧!”

汗,開價就是十萬,雖然王兵大半是開玩笑,可他到底算是開出一個價。

王兵身後的幾個警察一看到楊天佑,便是臉色齊變,拉了那王兵幾次,勸了幾句,結果王兵還是沒忍住,堅決不下台,甚至還對他的這幾個同事頗有怨言。

“你沒用過錢了啊?還十萬,我去你-媽-的十萬,十萬冥幣你要不要?!”鐵頭馬上便罵了起來。

石輝和幾個留下來的兄弟也是氣極,石輝也皺眉叫道:“王警官,你若是想獅子大開口,也要想想以後哦,咱們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不要以為你穿了一身警服就欺人太甚,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哼!”

“恐嚇!?”王兵咬牙切齒的冷笑道:“石輝,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告你恐嚇?你以為你很幹淨,你也別囂張,說不定明天你就得被我抓進去,哼!”

“夠了!”

楊天佑手一揮,笑眯眯的對那王兵道:“王警官,十萬塊是吧?你剛才說了打一巴掌十萬對不對?”

“天哥!”

鐵頭和石輝都一起叫了起來。

楊天佑沒有理會他們,隻是盯著那王兵。

王兵心裏一動,眼珠一轉,他雖然是開玩笑,但楊天佑現在看起來可是認真的,十萬塊啊,難道楊天佑真要賠他十萬?如此一想,他的心裏就有些犯癢了,脫口道:“是又怎麽樣?”

啪!

毫無征兆,楊天佑突然出手了,啪的一個響亮的巴掌煽在王兵的臉上,頓時,王兵的另外半邊臉也就紅透,五指印清晰可見。

王兵啊的一聲,捂著臉,一臉驚恐的盯著楊天佑,他萬萬沒想到,都到了這個份兒上,楊天佑居然還敢動手打人,這是襲警啊,真正的襲警啊。

前一刻還像是要花錢免災的楊天佑,突然就抽了王兵一巴掌,然後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變得了,變得有些凶神惡煞!

啪!

又是一巴掌!

王兵護得了左臉卻護不了右臉,右臉再次紅腫,嘴角血水都流出來了,噗,王兵吐出一口血水,兩顆門牙也被一起吐出老遠。

“你,你,你敢襲警?!”

王兵氣急敗壞,卻因為楊天佑氣勢的變化而心裏惴惴不安,他萬萬沒有想到楊天佑敢動手,心中對楊天佑充滿了畏懼。

警察怎麽了?警察也怕不要命的啊!

不僅僅是王兵愣住了,鐵頭和石輝這一群人,包括對麵的幾個警察,都被楊天佑的彪悍作風搞得莫名其妙,一個一個的,全都瞪大了眼珠子盯著楊天佑,不知道楊天佑要搞什麽名堂。

“襲你妹!”楊天佑撇了撇嘴,像是突然回到了幾年前在巴中時候的痞子相,撇了撇嘴,罵了一句之後,摸出一根煙點上,楊天佑指著對麵的王兵道:“你不是說我有幾個臭錢嗎,我還真就有點錢,沒辦法,三巴掌,也就三十萬,你要是不服氣,信不信我弄死你?我想依你的命,最多也就值個一百萬,我相信有人會去掙這個錢!”

汗,恐嚇,這才是赤裸裸的恐嚇啊!

楊天佑繼續數落道:“我這人,就是幫親不幫理,別以為你穿這一身警服就了不起,老子當年也是三進三出,啥陣勢沒見過,剛才給你麵子你不要,那我現在要說,我兄弟就是打得好,隻是出手還是輕了點,狗日的,還想把我兄弟弄進去?我看你這就是廁所裏打電筒——找死(屎)!”

噗,石輝身後有幾個兄弟當場笑噴。

不過,楊天佑的這番話,說得大家都有些熱血沸騰,而他的生猛作風,也實在是讓大家興奮莫名啊。

警察怎麽了,在天哥麵前,那還不是挨打的料?

王兵被楊天佑的一番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反應過來,楊天佑卻帶著鐵頭上車離開,臨走的時候,楊天佑還不忘對那王兵囂張的招呼了一句:“姓王的,對了,如果敢要錢,那就來恒豐賓館找我要好了,對了,我得告訴你一句,我叫楊天佑!你若是不敢要,那就叫你那個在刑警隊當差的親戚來要也行啊,實在不行,你也可以來抓我!”

石輝帶著一群小弟也趕緊閃了人,一群警察圍在一起,對王兵有些同情的苦笑。

“他,他,他就是你們常常講起的那個楊天佑?”王兵半天才回過神來。

幾個警察一起點點頭,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現在的楊天佑是誰,早就不在巴中當大哥了,現在已經在上海混得聲名鶴起,這次回巴中還是剪彩投資而來的,身價過億,對了,據說背後還有真正的大人物撐腰,正如楊天佑所說,曾經三進三出,都奈何不了他,這王兵的親戚不過是個刑警隊的隊長,還帶著副字,怎麽也無法和楊天佑鬥啊。

想想楊天佑所說的廁所裏打電筒的諺語,幾個警察便也有些忍不住想笑。

“太囂張了,太猖狂了,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王兵憤憤不平的抱怨,咬牙切齒,一臉的恨意。

一個年長的警察趕緊道:“王兵,我看你還是別想去抓他了,否則,你這身警服可能要脫,你親戚都要被你拖累死,這個楊天佑,可不是一般人物啊,你難道不知道嗎,曾經……”

“好,這口氣我忍了,但那石輝,我一定不會放過!”王兵臉色有些扭曲了,他現在一肚子怨氣,得找地方發泄。

幾個警察沒有說話,他們知道,王兵現在也就是嘴上痛快一下,說什麽也不會真去找石輝的麻煩的,連刑警隊的人都從來沒有找過石輝的麻煩,何況他們一個江北的派出所,再說,別人風雲會的人也沒做什麽大案或是壞事,沒事兒你找別人什麽麻煩?

再說楊天佑和鐵頭一起返回賓館,楊天佑親自開車,遞了根煙給鐵頭,見鐵頭悶聲不說話,一臉的感動,楊天佑哈哈一笑,道:“怎麽了?被氣著了?要是沒喝痛快,我陪你再去喝酒!”

“不想喝了!”鐵頭轉過頭,咬著嘴唇道:“天哥,你真把我當兄弟?”

楊天佑一臉正經的道:“當然是兄弟!”

“那你今天晚上就不該插手,我怕這件事情還沒完,他們可能會來賓館!”鐵頭有些憂慮的道:“你這樣是陷我於不義啊,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如果真要來,我就跟他們走,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麽樣!”

楊天佑皺眉道:“這是什麽屁話,都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以為你在公安局就沒有案底,你今天隻是打了他一巴掌,但你在東北難道就沒有留下什麽把柄給公安局?還有,他們如果真安個襲警的罪名給你怎麽辦?”

“我,我,我——”鐵頭嘴硬的道:“大不了坐牢!”

楊天佑有些無語了,道:“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諒他還沒有那個膽子敢找上門來!”

說完,楊天佑打了個電話給葉倩,沒好意思打給葉正龍,葉倩隻說一切由她處理便掛了電話。

“一切搞定!”楊天佑放下電話。

一邊的鐵頭咬牙道:“天哥,以前,我隻覺得我們都是花哥的人,我們隻對他忠心耿耿,我鐵頭是個粗人,以前咱沒把你當兄弟,但今天,我鐵頭對天發誓,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你就是我哥,我要是以後對不起你,就讓我天打五雷劈,亂刀分屍!”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別發誓,你要記住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你以後真有對不住我的地方,我也不會怪你!至於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別太當一回事,我楊天佑曾經說過,傷我兄弟者,我必傷之,誰要我兄弟死,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突然,楊天佑的手機響了起來,楊天佑一看,眉頭一下子便皺了起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短信從上海發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40
第503章:仇人現身
上海有事。

楊天佑原本就準備馬上返滬,現在自然更是歸心似箭。

第二天一大清早,楊天佑便出發,一路上他和鐵頭換著開車,到了第三天的中午,終於趕回了上海。

因為知道楊天佑要回家,所以今天桃花沒有上班,和小雪,阿兵一起靜候在家。

楊天佑此行去巴中有大半個月時間,一坐下,小雪便趕緊替幾人泡茶,鐵頭已經回到花哥那邊,屋子裏除了楊天佑和四女之外,也就阿兵一個男人而己。

喝著茶,楊天佑聊了些在巴中的見聞,最後對阿兵歉意的道:“這次回去太忙了一點,也沒有來得及去你家看看!”

“沒事,你有正事嘛,再說我現在隔三差五的都會打電話回家,家中一切都好。”阿兵趕緊道。

阿兵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顯然是有事想要告訴楊天佑,卻又沒有機會。

楊天佑朝阿兵使了個眼色,神色自然的轉過頭對桃花和小雪笑道:“你們這段時間過得都好吧?”

“謝謝天哥,我們過得很好。”小雪笑著回答。

桃花卻皺起眉頭同,欲言又止。

楊天佑一愣,皺了皺眉頭,道:“桃花,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沒有!”桃花小聲道。

楊天佑不相信,又道:“真的沒事?”

桃花不吭聲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不能對我說嗎?”楊天佑勸道。

桃花終於咬了咬嘴唇,醞釀了一番,這才道:“哥,我這幾天眼皮跳得厲害,總有些心神不寧,感覺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這會不會是不好的預兆?”

“她總是疑神疑鬼,覺得最近有人跟蹤她!”阿兵在一邊插嘴道。

“真的好像有人隨時都盯著我似的。”桃花道:“你不知道,我們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楊天佑心裏突的一跳,看了看阿兵,又看了看桃花,卻笑了起來:“桃花,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了,要不改天讓阿兵陪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沒病,我說的是真的。”桃花據理力爭。

楊天佑又道:“好好好,你沒病,你沒病,你說你沒病就沒病吧,不過,你天天這樣胡思亂想可不行,這樣吧,這幾天你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先不要去公司上班了,可能是因為最近你的工作壓力大了一點,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的感覺,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哥——”

“好了好了!”楊天佑手一揮,打斷桃花的話:“我和阿兵有些事情要談,你要是沒事,就幫小雪去燒飯吧,我可是餓前胸貼後背了!”

桃花嘟著嘴和小雪一起進了廚房,楊天佑和阿兵一起站起身來,轉過頭對身邊的李娟笑道:“你先坐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們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你去吧,不用管我!”李娟朝楊天佑笑笑,點點頭。

一邊的陳火鳳幫李娟按摩腿,楊天佑則和阿兵一起走出別墅,朝不遠處的人工河慢慢走去,到了河邊,楊天佑遞給阿兵一根煙,兩人一起坐在長椅上,吞雲吐霧了半響。

“你是怎麽發現她的?你看清楚了?”

阿兵臉色一正,道:“看清楚了,絕對是她,錯不了!”

楊天佑神色有些古怪:“找了他們幾年,沒想到他們居然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還真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天哥準備如何對付他們?”阿兵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楊天佑一字一句的道。

阿兵臉上也是殺機隱現,道:“我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呆在上海,看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對了,這件事情,有沒有告訴花哥?”楊天佑突然問。

阿兵一愣,道:“還沒有,按你的吩咐,這件事情除了我和何勇之外,便再沒有人知道了,現在何勇就在監視他們,隻是這兩天他們好像都在購物,昨天晚上還買了行李箱,不知道是不是要離開了!”

“事不宜遲,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才行了,哼,想溜,可沒那麽容易!”楊天佑咬切齒切,恨意滔天。

阿兵點點頭:“放心吧,他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的,何勇這小子以前在部隊也當過偵察兵,對於監視找人都很有一套,絕對不會把人跟定了!”

“也要小心,如果一旦被發現,何勇可就危險了!”楊天佑囑咐了一句。

阿兵點頭說好。

接下來,楊天佑又問了些青幫的事情,結果一切如他所知的那樣,上海的局勢一片平靜,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似乎大家都還在處在過年的氛圍中沒有回過神來,誰都沒有動作。

但楊天佑絲毫不敢大意,在他看來,過完年,就是大戰的時刻,而再有幾天,整個正月就算是過完了,現在程閻王不見動靜,這隻是表相,虛假的表相而己,暗地裏,程閻王一定在布置一個巨大的陰謀在等著自己。

好在現在對楊天佑來說,巴中的事還必須已經基本解決,寶藏可以隨時去取,但現在要做的首要事務便是對付程閻王,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一等眼下這件小事解決了,立即動身布置。

這次一定不能放過程閻王!

除惡務盡,否則必成後患!

中午在家吃飯,一家人也算是年後第一次團圓,大家一起喝了點酒,李娟與幾女的關係相處得很融洽,桃花的氣色也比先前好了許多,或許是楊天佑的勸慰起到了作用,這讓楊天佑頗感欣慰。

中途阿兵接到一個電話,然後朝楊天佑擠了個眼神,說下午有點事情,要楊天佑和他一起出去,楊天佑馬上點頭應允下來。

不是楊天佑故意要瞞著幾女,而是他覺得這些事情沒有必要告訴她們,這與小心謹慎無關,他隻覺得女人嘛,原不該涉入混亂的江湖。

吃過飯,楊天佑同阿兵一起出門。

上午三點多鍾,楊天佑,阿兵,何勇三人一起坐在車上,車子停在一座咖啡廳的馬路對麵不遠處,這家咖啡館並非在鬧市,而是處於楊浦區的一條僻靜的街道,這裏都是寫字樓,商鋪很少,而楊天佑停車的這裏,同時停了十多輛小車,何勇開的這輛現代車,在這車堆之中一點也不起眼。

“人進去了?”楊天佑一上車便問。

何勇點頭道:“已經進去了二十多分鍾了,不過有個意外的情況,可能天哥一定想不到。”

“什麽情況?”

楊天佑好奇的皺起眉頭。

“她進去了五分鍾以後,費三生也進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何勇咬著嘴唇道。

“費三生?”

楊天佑和阿兵都同時驚呼出聲。

“不可能會是巧合!”

楊天佑馬上就下了定論。

開什麽玩笑,她和費三生在這裏見麵,怎麽可能是巧合,這根本就是提前約好的,想想看,自己在上海一兩年了,也沒有見到過她,這種巧合的事情,如何就會發生在費三生的身上?

“對,我看也不是巧合,肯定是提前預約的。”阿兵也忍不住道:“而且,我看這個費三生,大半也不懷好意,肯定是因為他父親的死而不死心,隻是他現在到上海來,難道是為了對付咱們?難道他現在改變初衷了?願意利用費家來對付我們?”

“現在還不知道。”楊天佑歎氣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絕對不會死心,早晚會找上我,這個我在巴中的時候就已經有思想準備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為他父親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我也不會任人宰割,既然他來了上海,你們回頭就好好查查看,有機會,我會除掉他,隻是他現在是費家的人,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才行,否則惹怒了費家那老太爺,可不是好事!”

費三生為父報仇,楊天佑很理解。

可理解歸理解,他也不會任人宰割,誰想殺他,他就殺誰,他沒覺得這有什麽,這不就是生活的鐵律麽?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才是生活的本質,什麽對與錯,黑與白,全是扯淡,在相對論的麵前,這些所謂的對錯黑白,其實都算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難以分得清楚。

※※※※※※※※※※※※※※※※※※※※※※※※※※※※※※※※※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這次隻不過是到上海來開會的,並不是來見你的!”

咖啡廳的一個靠窗的雅座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費三生,帥氣,眼神之中時不時的閃出智慧的光芒,似乎才一兩年沒見,他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成熟和穩重。

生活就是如此的殘酷和公平,生活中難免會遇到一些挫折和打擊,正視生活,心態良好者,大多能因禍得福,使自己的人生更加精彩,使自己更加成熟和智慧,俗話說得好,吃一塹長一智,挫折總能讓人有所感悟,而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要成長,更需要磨難和挫折。

而不能正視生活者,往往一蹶不振,從此消沉和墮落。

坐在費三生對麵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楊天佑很熟悉,正是曾經在巴中被霍三拳帶走的嫣然,趙五爺的幹女兒。

嫣然依然那麽漂亮,不過與幾年前相比,她現在同樣變得更加的成熟,少了幾絲嫵媚和粉飾,多了幾份真實和性感,沒錯,少婦該有的豐韻,她身上一分也沒少,估計在街上的回頭率,一樣低不了,隻是穿著打扮,比以前樸素了許多,但絕不至於太落魄,隻能用普通來形容。

“當年是幹爹救了我的命,對我照顧得那麽好,我答應過他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隻是這幾年,被他帶著走南闖北,過的是東躲西藏的生活,我曾經勸過讓他跟隨你,可他不但沒答應,還從此把我看管得更嚴,所以最近才能和你聯係上,三生哥,幹爹的仇一定要報,聽說楊天佑在上海已經越混越好,你還在等什麽呢?”

嫣然一臉急切的盯著費三生道。

費三生皺了皺眉頭,苦笑道:“報仇?我也想報仇,可這個仇有多難報,你知道嗎?你知道楊天佑背後的勢力有多雄厚嗎?你又知道我的難處嗎?”

“三生哥——”嫣然要說話。

費三生打斷嫣然的話,歎道:“你放心吧,報仇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我過幾天要去北京一趟,這件事情,你就少摻合了吧,你已經很對得起我父親了,以後,你就再也不要管這件事了,怎麽樣?”

“不行,我——”

“我問你。”費三生再次打斷嫣然的話,盯著嫣然,一字一句的道:“你給霍三拳生了個孩子對不對?”

嫣然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不過眼神之中卻多了一絲母性的溫柔,低著頭點了點腦袋。

“他對你好不好?”費三生問。

嫣然不說話。

“摸著你的良心說,這個男人愛不愛你?”

“愛!”嫣然脫口道。

“但是,我,我——”嫣然有些糾結了。

費三生笑了起來,一臉的溫暖,道:“嫣然,你雖然是我父親收下的義女,但我得告訴你,我父親當年也就把你當成了她的棋子,你不用這樣替他賣命,再說,他現在都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這麽執著。”

“沒錯,幹爹當年的確把我當成棋子了,可他救了我,這卻是事實,為他做事,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嫣然很堅定的道。

費三生有些感動,勸道:“你聽我說,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雖然你是他的義女,可我一直把你當成我親妹子看待,不管怎麽說,你也是個女人,女人嘛,原就不該扯進這潭渾水,江湖險惡,難得現在有個愛你的男人願意和你好好生活,這是每一個女人都希望過的生活,我想,你也不例外,你的內心也一定很渴望繼續過現在這樣的平淡生活,生活,原本就平淡是福,那些刀光劍影,爾虞我詐的生活,隻屬於男人,更何況,你們現在都已經有小孩了,你已經身為人母,所以我這個當哥的還得勸你一句,從今往後,你就安心的過你的小日子,不要再管這些事了,你勸他為我做事,我理解你的心情,領你的情,但就算他跟著我,也不見得會有什麽好下場,官場和江湖,自古都不是好處所,或許外人根本無法明白這其中的驚險,我也不多說,聽我的話,早點回去吧,免得他又起了疑心!”

嫣然還想說什麽,費三生卻已經叫服務叫埋單。

費三生離開的時候,輕輕的拍了拍嫣然的肩膀,最後將一張銀行卡遞給嫣然,道:“這是哥的一點心意,沒多少錢,隻有一萬,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子,便算是我給孩子滿月時的紅包吧,你放心,這錢很幹淨,不是我貪汙來的,而是我的工資積攢起來的!”

“哥!”嫣然雙目含淚,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費三生笑了笑,道:“有機會,可以去成都找我,費家不見得會認你這個親戚,但我費三生認你這個妹妹,永遠都認。”

說完,費三生便離開了,嫣然坐在咖啡廳裏,許久才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出了咖啡廳,嫣然打了部車回家,這是她和霍三拳離開巴中之後第一次與費三生見麵,讓她格外的感動,費三生的話,讓她內心溫暖,她在這世上,已經隻有費三生和霍三拳兩個親人了,不,還有個兒子,原本她和霍三拳一直東躲西藏,每到一個地方,都不敢住太久,但一年多前,他們來了上海之後,卻因為懷了孩子而沒有再離開,霍三拳怕到處搬家太累,實話實說,霍三拳還是很愛她的,盡管霍三拳的脾氣不太好,以前對她防賊一般,還動不動就打罵,可她知道,霍三拳是真愛她,特別是有了兒子以後,霍三拳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她溫柔倍至,對她也不再如以前那般防備,否則,她也沒有機會與費三生聯係。

嫣然坐在出租車上,內心激動,慢慢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溫柔。

也許,真的該和他好好的生活下去。

也許,這江湖中的事情,自己原本就不該摻合。

她渾然不覺,在出租車後麵不遠處,遠遠的吊著一輛奧迪A8,而且那川Y的車牌還是巴中的,而如果她真的發現楊天佑此時就跟在她身後,不知道她會做何感想。

出租車最終停在郊外的一個村子,在一家獨門二層小樓門口,嫣然停頓了半響,心裏或許還有些擔心,因為她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情,她原本是要出去給孩子買奶粉的,結果現在空手便回來了,而正在她猶豫要不要再出去的時候,屋子裏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讓她立即回過神來,幾乎沒有半分猶豫,嫣然立即推門而入,進了院子之後,便直奔二樓。

而在不遠處,楊天佑的車子停在離房子足有五十米外的一座小橋邊上,橋下是渾濁的河水,一條十多米寬的小河一直延續到遠方的村子盡頭,與嫣然所進的院子緊挨著,從二層樓房的背後流過。

嫣然進了房間,霍三拳正抱著孩子一臉的焦急,看到嫣然進來,霍三拳如蒙大赦,趕緊將孩子遞給嫣然,後者很自然的將自己的衣服捋了上去,將一隻飽滿的奶-子塞進兒子嘴裏,小孩有了奶可吸,立即不再哭啼。

坐在床上,看著地上已經整理好的幾包行李,嫣然有些心虛,沒有說話。

“你買的奶粉呢?”霍三拳不動聲色的道。

“哦,我忘了。”嫣然的聲音很小。

霍三拳歎了一聲氣,道:“你去見過費三生了是吧?”

嫣然猛然抬頭,嚇得一顫,但當她看到霍三拳那矛盾又滿懷愛意的眼神時,嫣然的心一下子軟了,居然老實的道:“是的,你怎麽知道?”

搖了搖頭,霍三拳苦笑道:“其實你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我聽到了,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

“三拳,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勸你幫他了,我會安心和你過日子,將孩子撫養長大,他說得對,平安是福,平淡是福,我們現在都有兒子了,這已經很讓我滿足,這幾年,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我不會再辜負你,你放心!”嫣然很認真的道。

“為了兒子?”霍三拳眼神之中滿是激動。

嫣然搖搖頭:“不是,是因為你愛我,你是真正的愛我。”

霍三拳眼神之中滿是喜悅和幸福,說話都有些嗚咽起來:“好,好,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41
第504章:轉身逃逸
一年多以前,霍三拳帶著嫣然來到上海,他之所以從巴中悄無聲息的離開,一是怕花哥的懲罰,二是真的想過平靜的生活,但真正想要隱居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生活並不平靜,這種不平靜主要源於心理上的擔憂和內疚。

不管怎麽說,他被叛了花哥,這是事實,但花哥對他的恩情,卻如同再造,為了女人,他背棄了兄弟,當時他沒覺得這有多大的錯,但事過之後良心不安,卻讓他內心飽受催殘。

一年裏,他總會換上幾個地方,因為他總沒有安全感。

而一年之前,他碾轉來到上海,原本並不知道楊天佑就在上海,因為他離開巴中以後,就真正不再和道上的人聯係了,徹徹底底的想要退出江湖,可後來等他無意間遇到一位道上的故人,講起上海的黑道,這才知道楊天佑在上海已經是風頭正勁。

發自本能的心虛,他想要離開上海,可老婆挺著個大肚子,他不忍心讓嫣然跟著他奔波,所以他隻能盡可能的安份下來,平時絕少出門,原本他住在徐家匯,後來聽說楊天佑就在莘莊這一帶活動,所以悄悄搬到了楊浦。

盡管如此,他依然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平時警惕心特別強,稍有風吹草動,便讓他如臨大敵,偶爾半夜還會做惡夢。

他覺得生活真是一種折磨,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可世上沒有後悔藥,由不得他後悔。

再後來,他有了兒子,而且兒子還長得很漂亮,似乎遺傳了嫣然的基因,小家夥生下來皮膚就極好,粉雕玉琢,讓他愛不釋手。

男人一旦有了孩子,整個人都會發生極大的變化,霍三拳也一樣,有了兒子,他的生活中不再被嫣然充滿,更多了兒子這麽一道炫麗的風景,因為兒子,他戒了煙,戒了酒,開始買一些股票方麵的專業書籍進行磚研,他這輩子最擅長的是殺人打架,以前賺錢都靠這一門“手藝”,現在他洗手不幹了,不想再沾血腥,所以他得別謀出路,原本有一筆錢,足夠讓他們一家過一輩子的富足生活,但他覺得不能委屈了老婆孩子,他要讓老婆孩子過更好的生活。

如果說霍三拳以前的生活大半是東躲西藏的逃亡,死灰一片,沒有任何的希望,那現在他的生活中就充滿了陽光,每一天,他都活得輕鬆自在,每一天都充滿了希望。

不過霍三拳最終還是準備搬家了,至於搬到什麽地方,他還沒有想好,東北是不能回的,花哥在東北的名聲太響,而霍三拳也不是無名小卒,道上認識他的人不少,一旦被人認出,那勢必會招來花哥的追殺和報複;四川那邊也不能去,楊天佑手下的兄弟那麽多,認識他的人也多,到時候也不保險。

那霍三拳能去哪裏?

他不知道,他準備去浙江呆上一段時間再做打算,反正他炒股,在哪都能賺錢,當然,他現在還在賠錢階段,隻是他有信心,早晚可以從股市賺到錢。

除了炒股,他沒覺得自己還能到哪去賺錢。

楊天佑在上海,霍三拳不得不走,因為他不想有一天被楊天佑堵在房間,因為依楊天佑的性格,他都差一絲就將楊天佑的小命都給索了去,楊天佑現在怎麽可能放過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若是以前,他不怕死,殺人不過頭點地嘛,砍頭不過碗大個疤嘛,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嘛,但現在不同了,有了兒子,他舍不得死了!

其實昨天他就該走的,但最終他看了看曆書,道上混的人,有時候也很講究黃道吉日,比如今天,便是黃道吉日,宜出行。

嫣然手裏抱著孩子,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這個房間,這幢樓房是霍三拳租下來的,雖然簡陋,但好歹也做了這麽久了,這幾年,他們一直東躲西藏,很少像這次這般一住就是一年,許多東西都帶不走,比如床頭那張兒子睡過的搖床便帶不走,她有些舍不得,這裏畢竟留下了許多的回憶。

長期東奔西跑的人,過夠了流浪的生活,哪能不想有個安定的家?

霍三拳坐在一邊的床上,地上擺著他昨天便收拾好的行李,兩口箱子,一隻袋子,東西不輕,不過對他來講,不算啥,走路到村頭,便可以打車,一車到了火車站,再決定買哪趟車的票,反正隻要離開上海就行,坐哪班車,到什麽地方,對於他來說,不是太重要。

可突然之間,霍三拳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警覺的將嫣然母子攔在身後,臉上神情警惕,皺著眉頭盯著緊閉的房門。

“誰?”

霍三拳小心的問了一句。

嫣然的臉色也是一變,小心的抱著孩子,躲在霍三拳的身後,嫣然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霍三拳不是普通男人,他現在的反應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更不是草木皆兵,一定是門外真的有人,可究竟會是誰呢?

不速之客,自然不會有好意,兩人在上海並沒有朋友,所以找上門來的,絕不可能是朋友!

不是朋友,那又是誰?

霍三拳和嫣然很自然的便想到楊天佑了,雖然兩人試想過無數次被楊天佑堵在房間的場景和後果,可真正到了現在,他們卻不相信自己會有這麽黴。

若真是楊天佑,為什麽一直沒有找上門來?

自己今天要走,難道楊天佑知道?可依自己和他的仇恨,他沒理由一直隱忍不發啊!

霍三拳吞了吞口水,緊緊的盯著房門,渾身殺氣畢現,幾年沒有動過手,他已經不複以往的凶悍,可現在他身後是老婆孩子,他沒有退路,所以此時的霍三拳,絕對可以超常發揮自己的戰力,不是一般人所能對付得了的。

就算是牲口,也會為了自己的伴侶而戰,更何況是人!

從這一點來說,霍三拳算是個爺們兒。

吱!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楊天佑和花哥一起走進來,兩人的臉色很難看。

霍三拳的所有氣勢一下子崩潰,他最不願意,也是最怕見到的兩個人竟一起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讓他頓時如遭雷擊。

嫣然也好不到哪兒去,身體在瑟瑟發抖,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情。

兩人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會有這一天,會被楊天佑和花哥堵在屋子裏,可他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早,或許,應該是來得太晚了一些,要是兩人沒有孩子,死便死吧,但現在有了孩子,他們便有些不甘心。

他們不想死。

可眼下的局勢,似乎不會因他們的想法而改變。

“花哥,怎麽是你們?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霍三拳後退了一步,雙手自然的微微張開,似乎要將嫣然完全護住,嘴裏脫口問道。

“很簡單,因為她!”楊天佑指了指霍三拳身後的嫣然,冷笑道。

霍三拳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如楊天佑料想的那般對老婆大發雷霆,反而是臉色漸漸的變得平靜了下來,眼珠亂轉了一陣,霍三拳似乎在尋找脫身之策。

“霍三拳,你可是讓我找得好苦,你把我也害得慘了,讓我這幾年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對不起我兄弟,可你還記不記得,曾經是誰救了你的命?!今天,你是不是該血債血償了?!”花臉的神情有些激動起來。

霍三拳反應過來,神情有些嚴肅的道:“一切錯都在我,請你們放了我老婆兒子,給我老霍家留下一條根,我在九泉之下,也會感你們的情!”

“放了她?”花臉冷哼一聲:“憑什麽放了她?”

“好,很好,非常好!”楊天佑笑容收斂了起來,道:“當年,你為了她而背叛花哥,在背後插了我一刀,難得你今天還對她這麽癡迷,行,她現在可以走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就給你老霍家留一條根!”

霍三拳一臉的狂喜,有些激動的對楊天佑道:“謝謝天哥!”

似乎怕楊天佑改變主意,霍三拳轉頭朝嫣然道:“老婆,你趕緊帶兒子走吧,你就當,你就當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我,趕緊的!”

“不,我不走,要死咱們一塊兒死,你死了,我也不要獨活,我昨天說了,以後我們要不離不棄,要同生共死,與其兒子長大了沒有爸爸,我還不如現在就跟你一起死,至少也能落個一家團聚!”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嫣然卻表現得很堅決,雖然神情有些激動,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似乎真要一心求死。

“你——”

霍三拳身子猛然一顫,一愣,不過轉眼間卻又狠狠的瞪了嫣然一眼,罵道:“滾,要與我同生共死?我呸,你不配,趕緊滾,從今天起,你和我沒有一點瓜葛了,這孩子,你不要就扔了掐死都行,趕緊給我滾,實話告訴你,我早就在外麵找了女人,哼,你以為我霍三拳就你一個女人?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在東北還有三四個婆娘——”

“夠了!”

嫣然突然哭了起來,打斷霍三拳的話,搖著頭,使勁的搖著頭道:“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你是騙我的,你想我走,我不會聽你的,我要和你一塊兒死!”

“我要是騙你,我就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死!”霍三拳冷笑著發毒誓。

嫣然哭得更加厲害,卻依然不相信,搖著頭,遲遲不肯離開。

楊天佑突然對嫣然道:“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嫣然突然轉過頭,一下子給楊天佑跪了下來,哭求道:“天哥,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過我們一家吧,當年是我們不對,可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當我們已經死了吧,你有什麽要求,我們都可以答應,隻求你不要殺我男人,我們的兒子才剛剛幾個月大,還不到一歲啊,你忍心看他將來一直沒有父親嗎?”

“住嘴!”楊天佑一聲暴吼,對身後叫道:“把這個女人拉出去!”

兩個近身鐵衛突然現身,凶神惡煞的拉住嫣然娘兒倆便走,霍三拳想要近前,被花哥冷冷的逼住,道:“霍三拳,你最好別亂動,除非你真想讓你老婆死,你放心,既然我兄弟說了會放她一條生路,自然不會殺她!”

許是信了花哥的話,霍三拳點點頭。

很快,門外沒有聲響,又過了一會兒,兩位近身鐵衛在門口報告:“人已經送上出租車,現在應該已經離開。”

一直沒有什麽動靜的房間裏,楊天佑道:“好,知道了,你們在外麵等著。”

門複又被人關上,楊天佑轉頭看著已經被逼到窗口的霍三拳,嘎嘎的冷笑了起來:“霍三拳,現在,我們是時候算賬了吧?”

砰!

一聲脆響,毫無征兆的,霍三拳卻突然一個倒縱,居然將一扇窗戶撞破,人也跟著翻了出去,一瞬間便沒了影子。

楊天佑和花臉相似一笑,兩人安靜的坐了下來。,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都沒有到窗戶去看看,更沒有追出去。

“好像比起以前,的確是有些退步!”楊天佑笑道。

花臉卻是一臉的苦笑:“他果然要逃,他真該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42
第505章:因為愛情
霍三拳沒有想到楊天佑居然真的放過了嫣然母子,他內心對楊天佑有些感激,更是有些愧疚。

但他依然要逃,這是求生的本能。

而且他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玩不起灑脫,更舍不得死了,所以,他要逃。

霍三拳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翻身下樓以後,楊天佑和花哥根本就沒有追上來,這讓他有一絲疑惑,覺得這不太符合楊天佑和花哥的作風,但此時他已經無暇多想,就地一個翻身,幾步縱到河邊。

先前嫣然要和他同生共死,這讓他無比感動,他現在已經不再對過去有一絲的後悔,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依然會帶著嫣然離開,隻不過事情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他不會再去殺楊天佑了。

他有嫣然的電話,當然不怕聯係不上,隻要嫣然母子還活著,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們。

霍三拳對此很有自信。

平房的後麵是一片樹林,一些不知名的喬木,很濃密的排列在一起,這樹林並不大,僅僅半畝左右。

霍三拳幾步便縱身到穿過了樹林,來到河邊,卻一下子愣住了。

對今天這樣的場景,霍三拳不止一次的想到過,所以他很不情願遇上楊天佑和花哥,但防患於未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所以他早就在河邊放了一根長長的竹杆,依他的身手,玩個撐杆跳,便能輕鬆的跳到河對麵,他訓練過很多次了。

若是有人追趕,必定要繞行到前麵的小橋,依他的速度,一河之隔,足以為他爭取到大量的時間逃走。

可到了河邊他才發現,自己平時放置好的竹杆還在,卻已經被人折斷,而且被削成了好幾截,散亂的扔在地上。

吞了吞口水,霍三拳臉上的喜色消失不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左右兩邊的樹林中,分別閃出一道人影。

鐵頭和黑子。

既然曾經跟過花哥,霍三拳在東北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可一看到黑子和鐵頭,霍三拳的眉頭便真正的皺在一起,心如死灰。

霍三拳曾經和鐵頭和黑子都切磋過,單打獨鬥,或許不相上下,兩個人一起將自己截住,斷無逃走的可能。

原來,一切都在楊天佑和花哥的預料之中!

霍三拳神情有些沮喪,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練過功了,荒廢了功夫,都說功夫要日夜勤加練習才行,否則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反退,他隻看黑子和鐵頭的氣色便知道,兩人已經今非昔比。

“你們要殺我?”

霍三拳咬著牙道。

被殺不可恥,可恥的是不還手被人滅了。

所以霍三拳就算明知不敵,也要拚一拚。

三個東北大漢呈品字形站立,黑子和鐵頭將霍三拳的左右退路完全封死,兩人的臉上一片肅穆,鐵頭出聲道:“霍三拳,沒想到,你居然會背叛花哥,還去殺天哥,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殺不殺你,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不過就算殺,也不是我們動手,血債血償,天哥不會放過你的!”

“你最好還是束手就擒的好,跟我們一起上樓去見花哥和天哥,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念昔日舊情了!”黑子也虎聲虎氣的道。

“念什麽狗屁舊情?!”鐵頭有些不滿的道:“他都做出這種事情了,我鐵頭早就不認得他這個朋友了,哼!”

霍三拳苦笑道:“我也知道,你們不會念舊情,不過——”

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霍三拳咬著嘴唇道:“想要殺我,那也要看你們的本事,有能耐就來吧,從現在開始,咱們就算不認識了,以有的情分,一筆勾銷,今天若是出手重了,傷了你們,可別怪我,來吧!”

為了嫣然,他不能死!

為了兒子,他不能死!

一股強烈的求生的欲望,居然讓霍三拳先前的負麵情緒一掃而光,氣勢節節攀升,居然難得的恢複到當年巔峰時期的狀態,他相信,黑子和鐵頭今天就算是聯手,也不見得能留下自己。

因為他現在是真正的背水一戰了,沒有絲毫的退路,而且心中有愛,自然會超常發揮。

還沒有容兩人說話,霍三拳已經猛的往左麵的鐵頭衝了過去。

鐵頭冷笑一聲:“來得好!”

立即迎頭直上,後麵的黑子破天荒沒有出手。

他對鐵頭有信心!

兩人剛一交手,霍三拳便心神俱震。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兩人隻對了一招,霍三拳便知道,今天甭說鐵頭和黑子聯手,估計不聯手,自己也絕對逃不走了。

他內心有些駭然,萬萬想不到幾年不見,鐵頭的功夫居然達到了這樣的地步,簡直就高得他都難以想象,這和當年的花哥都快有得一比了。

此時,就算再有愛心做後盾,此時,就算霍三拳求生的欲望再強烈,也無濟於事。

功夫,可是來不得一點僥幸,你能打贏才能贏,打不贏,你再有信心也是枉然,更何況,此時霍三拳的信心,早就土崩瓦解。

※※※※※※※※※※※※※※※※※※※※※※※※※※※※※※※※※※※※※※※

楊天佑和花哥很有耐心的坐在屋裏抽煙,就在離他們不遠的樓下樹林中,卻是激鬥正酣。

“你真的決定了?”

楊天佑點點頭,看了花哥一眼:“對。”

“好吧,一切都聽你的。”花哥歎了一聲氣。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門才重新被人推開,鐵頭和黑子出現在門口,使勁的一推,霍三拳便一個趔趄,竄到楊天佑和花哥的麵前,然後跌倒在地。

此時的霍三拳,鼻青臉腫,嘴角含著鮮血,眼睛腫得厲害,渾身微微的顫抖,一看就是剛剛在下麵被鐵頭虐得夠慘。

很顯然,他與鐵頭的對比以失敗而告終。

鐵頭一臉的輕鬆,渾身沒有絲毫的傷痕,額頭不見半滴汗珠,咧嘴罵道:“哼,若不是天哥不想你這麽快死,老子非得拆了你這一身骨頭不可,反骨仔,我呸,你不死,天理難容!”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楊天佑揮了揮手。

鐵頭和黑子一起退了出去,將房門關上。

霍三拳再沒有先前的神態自若了,狼狽不堪,似乎再無半分鬥誌,一臉苦笑的盯著楊天佑和花哥,歎了一聲氣,道:“你們動手吧,我霍三拳能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這都是報應!”

“你的確是該死!”花哥冷笑道:“虧我當年把你當兄弟一般看待,都到了這一步,我們也不急著要你的命,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們說?臨死,也要交待遺言吧!”

霍三拳一愣,慘然一笑,道:“花哥罵得對,我霍三拳豬狗不如,既然你們要讓我說,有些話我一直憋在心裏,那就索性說個痛快。”

楊天佑和花哥彼此看了一眼,再淡然的盯著地上的霍三拳,沒有吭聲,靜待霍三拳的下文。

似乎在醞釀,又或許是有太多的話想說,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過了好久,霍三拳才道:“我要謝謝你們不殺我老婆孩子,給我老霍家留了一條根,花哥,天哥,你們對我的好,我霍三拳記得,這輩子是報答不了了,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們,若是做不成你們兄弟,那就算是做你們的牛馬都行!”

吸了一口氣,霍三拳停頓了半響,又歎息道:“我霍三拳有今天的下場,是報應沒錯,但我也不怎麽後悔,至少嫣然現在是真心愛我,總算有個女人願意和我同生共死了,我相信他會把我兒子撫養成人,對於我來說,這比什麽都重要,唯一遺撼的是,我還沒有聽我兒子叫我一聲爹!”

楊天佑和花哥都有些動容,不過兩人依然不說話。

“這些年,我帶著嫣然東躲西藏,其實去年我就準備離開上海了,隻是嫣然懷了孩子,我不忍心再讓他陪我一起東奔西跑,所以才留了下來,我原以為這上海這麽大,碰上你們的機率不大,所以專誠從徐家匯搬到了楊浦,可現在我才知道,世界說大也大,說也也小,陰差陽錯,還是被你們找到了,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她們娘兒倆,希望你們說話算數,能真正的放過她們,我死也就瞑目了!”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也沒有後悔的習慣,你們要動手就趕緊吧!”

“對了,嫣然一直勸我跟著費三生一起替趙五爺報仇,可我沒答應,一步走錯,不能再錯第二步,我一直隻想過平靜的生活,做個普普通通的遵紀守法的老百姓,不再涉足江湖的事情,哦,那個費三生現在到了上海,據說他這次是來開會的,過幾天便要去北京,他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自己小心一些!”

楊天佑的眉頭微微皺起。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們動手吧!”

霍三拳閉上眼睛,一臉的平靜,卻隱隱又有些遺撼,臉上的神情有些愧疚,隻是不知道是對楊天佑和花哥,還是為嫣然母子。

楊天佑站起身來,哧的一聲,摸出一柄匕首,寒光四溢,卻沒有半分殺氣,一步一步的走到霍三拳的麵前,楊天佑的手突然揮了起來,猛的掠過霍三拳的脖子。

哧!

一片涼風掠過,楊天佑收起匕首,一步一步的退回花哥身邊。

半響,霍三拳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楊天佑和花哥。

“把她們帶進來!”

楊天佑突然大聲道。

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嫣然母子一臉眼淚的出現在霍三拳的麵前,一進門便撲到霍三拳的身邊,好不容易才將他拉了起來。

嫣然一直在哭泣,懷裏的孩子也嚶嚶嚀嚀的在哭。

霍三拳臉色變得有些複雜,有些不解的看著楊天佑道:“天哥——”

“好了,什麽也不必說了,去長春的機票已經給了你老婆,你們現在就走,以後永遠都不要回來,更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希望你真能做個平凡的老百姓,對你老婆孩子好一點,走吧走吧!”

楊天佑打斷霍三拳的話。

嫣然突然跪了下來,對楊天佑哭道:“謝謝天哥放過我們一家三口,我保證,以後再不和費三生聯係,以後好生過日子,你們的恩情,我來世一定做牛做馬的報答你們,謝謝,謝謝!”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不要讓我改變主意!”楊天佑轉過頭,揮了揮手。

霍三拳神情有些激動,還沒有說話,楊天佑倒是先和花哥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霍三拳突然道:“天哥,花哥,你們為什麽不殺我?”

“因為什麽?!”楊天佑頓住,半響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因為愛吧!”

說完,楊天佑和花哥一起離開,留下霍三拳一家三口。

“他說什麽?”霍三拳哆哆嗦嗦的道。

“他說,因為愛!”嫣然同樣嘴唇哆嗦。

霍三拳的眼眶中有些亮晶晶的東西,見兒子還在哭啼,趕緊抱過來,也顧不得臉上的傷痕,輕輕的貼在兒子的臉上。

說來也怪,霍三拳將孩子抱過去,後者立即便停止了哭泣,小臉粉嘟嘟的,閉上眼睛,安靜的睡著了。

而此時的霍三拳,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原本有些扭曲,可此時卻顯得那麽慈祥和溫暖。

楊天佑和花哥坐在車上,花哥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不符合你的作風,也不符合我的作風。”

“沒錯,若是以前,我一定會殺了他的,不過仔細想想,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被師傅救下來,也不會練得這一身的武功,所以他也算是有點功勞,更重要的是,經曆了李娟這件事情之後,或許我真的變了一些吧,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楊天佑苦笑道。

花哥笑了起來,道:“是好事吧,你也不想你自己變成殺人機器吧,人,總是要有感情的,而且不得不說,我也被他們感動了。”

楊天佑笑了笑:“是啊,是挺感人的,沒想到,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過了許久,花哥突然道:“因為愛,多好的理由啊,哈哈!”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44
第506章:無招勝有招
從早上到現在,一共花了一個多小時解決霍三拳的事情,現在才上午的十點,楊天佑決定去花哥那邊去看看,花哥似乎對霍三拳的事情還有些沒放下,說是要請楊天佑喝酒。

剛到別墅,陳大勇便迎了上來,一臉的興奮莫樣。

“天哥,我正要找你!”

楊天佑一愣,笑道:“有事?”

狠狠的點了點頭,陳大勇道:“我想和天哥切磋一下。”

楊天佑苦笑,覺得這陳大勇還真是個武癡,三句話不離功夫,於是道:“怎麽突然想起要和我切磋?”

“我感覺最近有些進步,所以想要驗證一下。”

陳大勇的臉上洋溢著濃濃的自信,一臉熱切的盯著楊天佑。

這下楊天佑總算是明白了,敢情這陳大勇把自己當成練功的靶子了,不過他也理解,陳大勇現在的武功之高,就算是花哥也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別提這些近身鐵衛了,想要看看自己的武功有沒有進展,當然隻能找上楊天佑了。

見陳大勇一臉的自信,楊天佑突然靈機一動。

自己不是與鐵麵書生這位仙俠一流的人物交過手嗎,當時不是也頗受啟發嗎,何不找陳大勇來試試?

有了這樣的想法,楊天佑也有些興奮起來,立即答應,道:“好,正好我最近也有些進步,那咱們便切磋一下吧!”

一旁的眾鐵衛一見這陣勢,馬上便起哄了,這些近身鐵衛,最近可是被陳大勇折磨得夠嗆,他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陳大勇正以超常的速度在提升著自己的武技,他們拚了命想追趕,卻依然是愈追愈遠,當下便開始議論紛紛。

他們對楊天佑和陳大勇的武功都是格外的佩服,真正的心服口服,現在兩大高手要較量,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

不過他們心裏對楊天佑依然還是充滿了信心,覺得陳大勇再厲害,也肯定不會是楊天佑的對手。

上次比試過了嘛!

楊天佑能在兩年多的時間將武功練到現在這種程度,說明什麽?說明楊天佑也是武學天才啊,那陳大勇在進步,楊天佑不可能不進步啊!

很快,楊天佑便和陳大勇交上手了,陳大勇的功夫果然有了很大的進步,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提升的幅度都極大,剛一開始,楊天佑便落了下風。

一出手,陳大勇便用上了太極十三式,而且全撿殺傷力強的招式,此時他使將出來,比前段時間威力足足大了一倍不止,畢竟,這太極十三式,講究的就是力量和速度相配合,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提升了,自然威力大了許多。

而楊天佑一出手卻並沒有用太極十三式,什麽招式都沒用,完全是信手拈來,無招無式,縱然算是有招式,那也是他自己臨時創出來的,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種招式的存在,他一直在被動防守,按陳大勇的進攻路數在防守,招式顯得有些生澀,自然也就落了下風。

陳大勇眉頭皺在一起,臉色有些難看,他覺得有些奇怪,楊天佑現在這種打法,完全像是陪他在玩一般,他已經全力出手,可楊天佑一直在被動防守,這種打法讓他覺得有些憋悶,總覺得楊天佑是在故意讓著他,可看到楊天佑一臉的慎重和嚴肅,他又覺得楊天佑很認真,這就讓他有些糾結了。

不過陳大勇不敢輕視,他見識過楊天佑的功夫,更是數次敗在楊天佑手上,當然知道楊天佑不可能一直防守下去,所以他的攻勢更加的迅猛,招招不離楊天佑的要害。

砰的一聲,楊天佑被陳大勇一腳揣了個正著,幸虧他閃躲得還算快,陳大勇也及時收力,才沒有受傷,不過卻連連後退了五六步。

“不對啊,天哥今天大失水準啊!”

“就是,天哥怎麽不進攻啊,一直都是防守防守,這架打得多憋屈啊!”

“我也覺得不對勁,今天天哥好像有些不對勁!”

大家議論紛紛。

皺起眉頭,花哥對幾個兄弟瞪了一眼,低聲道:“不要說話,好好看著!”

花哥心裏也有些犯糊塗,覺得楊天佑今天有些奇怪,他看得出來,楊天佑很嚴肅,但為什麽楊天佑隻守不攻呢?

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花哥卻很相信楊天佑的實力,斷無退步的可能,或許,或許?

突然心裏一動,花可的臉上出現驚容,他想到一種可能——楊天佑在試驗一種新的對戰方式,或者說楊天佑在試著突破。

無招勝有招?

想到這個,花哥就禁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

無招勝有招,這是武林中一直流傳甚廣的一句話,人人都會說,人人都知道有這種境界,可真正達到這種境界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至少當今武林中,花哥沒有聽說過誰達到了這種境界。

難道楊天佑如此年輕,僅僅學武兩三年,便想達到這種境界?!

汗,想想他都覺得太瘋狂太離譜了,這怎麽可能?

擦了擦冷汗,花哥的臉色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皺著眉頭繼續觀察。

楊天佑被一腳踢得連連後退,這頓時讓場麵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好像敗了,但這種敗並沒有讓大家覺得興奮,反而讓大家覺得有些不真實。

陳大勇也一樣,當時就傻了,他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武功高明到了能打敗楊天佑的地步,今天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發現不對勁在什麽地方。

見大家都愣住了,楊天佑卻是雙眼放光,像是突然有些明悟了,有些興奮和激動的對陳大勇招招手道:“來,我們再切磋!”

楊天佑雙腳不丁不八,站得格外的隨意,臉上卻已經泛起自信,眼神中充滿了智慧的光芒。

正如花哥所料想的那樣,楊天佑一直在試圖達到無招勝有招的境界,當然,這種境界根本不是他現在能達到的,可他經過一番試驗,加上和鐵麵書生的一番切磋和交談,回到賓館又思索了那麽久,現在總算是摸到一點門檻了。

僅僅是摸到門檻,便讓楊天佑興奮莫名,他現在已經有萬分的自信,可以輕易的打敗陳大勇,那種對境界的領悟無法言表,一切都隻能用自然二字形容,要摸到這種境界的門檻,首先就要求眼光要足夠好。

陳大勇見楊天佑示意再來,也不客氣,隻看楊天佑的表情,他也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才是真正的戰鬥,屏住呼息,陳大勇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吐出一腔濁氣,馬上便朝楊天佑撲了過去。

楊天佑臉顯微笑,不再被動的防守,而是主動的攻了上去。

天下武功,下乘者隻防不打,中乘者連削帶打,上乘者不防隻打。

楊天佑現在的動作已經比先前自然了許多,行雲流水般出招,並不是用的太極十三式,也不是陳大肋見過的任何一種武功,不隻是陳大勇沒見過,就算一邊的十五名鐵衛和花哥,也同樣沒見過楊天佑現在所使用的招數。

自然。

楊天佑的招數自然。

動靜結合,無招無式可尋,一切隻以打倒對手為目的,而且攻勢一出,便連綿不斷,讓陳大勇節節敗退,隻十數招,便被楊天佑打得連連後退,最後砰的一聲,被楊天佑一掌推出老遠。

跌倒在地的陳大勇隻覺得胸口一陣氣悶,倒沒有受傷,原地跳起,卻是瞪大了眼睛盯著楊天佑,心裏似乎有所悟,頓時愣在原地。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的人嘴巴都大張著,足以塞進一隻雞蛋,誰都沒有想到,楊天佑發起威來會如此的生猛,以前要勝陳大勇,絕沒有現在這般輕鬆,可現在,竟然十多招便將陳大勇打敗了。

陳大勇是誰,那也是頂尖高手啊,在場的人誰是他的對手,可他現在在楊天佑的手上,十多招裏,大半都在挨打和防守,幾乎就沒有對攻的機會。

“天哥,我心服口服。”

陳大勇半天才反應過來,拱手行禮。

楊天佑也是格外的興奮,哈哈大笑道:“有沒有什麽啟發?”

“有。”陳大勇雙眼放光,卻又突然有些沮喪的道:“隻是要達到天哥這種境界,估計我還早得很。”

“不,你是武學天才,又肯鑽研,隻要有所啟發,相信你很快就會有所領悟,努力!”楊天佑拍了拍陳大勇的肩膀,嘿嘿笑道。

一群鐵衛也圍了上來,對楊天佑請教,楊天佑倒也不藏私,隻說這次回永安,遇到一位世外高人,被指點過了,大家都無不相信,對楊天佑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真有什麽世外高人?”

花哥和楊天佑一起進別墅準備吃飯的時候故意走在後麵,悄聲問。

楊天佑當即將鐵麵書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想到花哥也聽說過,當時就傻眼了,連連感歎楊天佑的運氣好。

這一場切磋,所有的人都有所領會,至於領會過後能不能提高自己的武功,那得靠悟性。

中午便在別墅吃飯,楊天佑陪花哥喝了不少酒,花哥似乎還在為霍三拳的事耿耿於懷,最後差點喝醉。

下午,楊天佑去了斐婉君公司,找了斐婉君一趟,對這次永安之行對斐婉君說了一遍,最後在辦公室裏和斐婉君折騰瘋狂了一回,這才去找桃花。

見桃花沒上班,楊天佑心裏欣慰,桃花說最近心神不寧,楊天佑覺得她是工作太累,如果今天遇到桃花,楊天佑大半要生氣責備。

早早的回到家裏,小雪正在做飯,陳火鳳在客廳和李娟聊天,楊天佑坐下,和李娟聊了幾句,突然發現桃花不在,問道:“對了,桃花呢?怎麽還在房間嗎?”

“她去上班了啊!”李娟一愣。

楊天佑皺眉道:“上班?我從公司剛回來,沒看到她上班啊。”

難道?

楊天佑嚇了一跳,趕緊拿出電話拔打桃花的手機,結果一拔便通了,隻是一通,便聽到桃花的慘叫聲,接著手機便掛了。

再打,桃花的手機已經關機。

楊天佑臉色煞白,跳將起來,喃喃的道:“完了,桃花出事了1”

馬上再打阿兵的手機,結果對方的手機也關機,楊天佑頓時更加著急,一邊往門口走,一邊道:“我出去一下!”

在門口,李娟叫住了楊天佑,有些關切的道:“小心點,不要著急。”

楊天佑點點頭離開。

心急如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45
第507章:釣魚,釣小魚
家裏留下三個女人,全都坐在沙發上,飯已經做好,但大家明顯都沒有食欲。

桃花認識楊天佑比較早,至少比在坐的三女要早,大家以前在桃花那邊也住過幾天,桃花平時對大家都不錯,現在幾女自然要念及桃花的好處,所以客廳之中彌漫著一股哀傷的氣氛,沒有人說話,全都神情沮喪的坐在那裏。

“我看大家急也沒有用,還是吃飯吧!”

李娟見陳火鳳和小雪都默不作聲,強自鎮定的道,一邊露出一張笑臉,隻是那笑容卻有些假。

強顏歡笑而己。

陳火鳳和小雪一起點點頭,三人吃得都很少,飯後,小雪去收拾碗筷,陳火鳳則推著李娟回房替她按摩。

楊天佑坐在車上,先給何勇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即到花哥這邊來開會,等他到了,何勇已經先一步到了。

一群人坐在別墅中,聽完楊天佑的話,個個都是一臉驚容。

“看來程閻王終於忍不住動手了!”花哥神色凝重的道。

“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居然朝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簡直是丟我們男人的臉了,我操-他祖宗八代!”鐵頭憤憤不平的道,一邊作咬牙切齒狀。

楊天佑皺眉問何勇,道:“對了,阿兵的電話為什麽打不通。”

直到現在,楊天佑才又記起阿兵,先前心裏太急,倒忘了阿兵這個關鍵的人物,要知道,阿兵一直在暗中保護桃花的,雖然今天沒和桃花在一起,但說不定阿兵知道桃花的消息。

“你正要說呢,阿兵下午便出去了。”

楊天佑道:“他的電話打不通,他出去的時候,有沒有交待什麽?”

“沒有。”何勇道。

楊天佑自言自語的道:“這就奇了怪了,兩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

“對了,我想起來了!”何勇突然叫了起來。

一群人一起盯著他。

“想起什麽了?”楊天佑有些急切的問。

何勇想了想,神色有些古怪的道:“下午我正好和兵哥在一起,大概是晚上的五點鍾吧,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便說有事先出去了,我剛開始還沒在意,現在才突然想起來,他當時的神色有些奇怪,好像有心事,而且走得也很急,他會不會是去找桃花了?”

“我看很有可能!”花哥插嘴道:“看來是對方打電話給阿兵了,而且威脅他不準通知你,否則對方便要撕票,要不阿兵一定會通知我們。”

楊天佑也點點頭道:“看來是這樣了,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如何找到他們兩個!”

一群人頓時無語,束手無策。

沉默。

現場一片沉寂,全都啞巴了。

“要是能找到阿兵的車子就好了。”鐵頭突然冒出一句。

一群人頓時七嘴八舌說對對對,接著何勇將阿兵開的那輛車子的車型和車牌號說了出來,楊天佑心裏一動,有些想法。

一個人到別墅外麵給魏局長打了個電話,將自己遇到的問題向魏林反映了一下,楊天佑希望魏局長可以通過交警那邊的技術手段找到阿兵現在所在的地方。

回到別墅,楊天佑又當著大家的麵給胡一龍打了個電話,要求胡一龍也馬上四處找尋阿兵和桃花的下落,畢竟,胡一龍是楊天佑的盟友,就算兩人私底下各自打著小算盤,可名義上還是盟友。

楊天佑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也隻能廣撒網,以便能多捕魚。

當然,楊天佑從不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胡一龍不見得真心尋找,他的能力也有限,楊天佑更希望魏局長能想到辦法,畢竟,通過交警部門的幫忙,就算上海再大,車子再多,要通過各處的監控探頭找到阿兵所開的車子,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而且可能性還不小。

找了這兩個人,楊天佑立即給何勇下了死命令:“你馬上通知保安公司所有的人,全部請假,今天晚上,全給我出去找阿兵的車子,就算是掘地三尺,就算將上海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對了,你告訴他們,誰要是找到了,獎勵十萬現金!”

何勇領命而去。

楊天佑對兄弟的這種急迫和真誠,感動了在場的這些鐵衛,他們相信,楊天佑對阿兵和桃花這麽好,對他們也差不到哪兒去,誰都看得出來,楊天佑這可不是裝的,是真急。

※※※※※※※※※※※※※※※※※※※※※※※※※※※※※※※※※※※※※※

浦東高橋鎮郊區。

這是一片臨河的樹林,屬於未開發地段,附近三公裏之內,幾乎毫無人煙,一米外,是一條廢棄的馬路,此時,馬路上停放著一輛長安車。

樹林中,一棵齊碗粗的喬木樹幹上,梆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

女人一身的傷痕,臉上被人左右各劃了一刀,深可見骨,不過已經經過簡單的處理,沒有再流血了,隻是一張臉血跡斑斑,顯得格外的醜陋駭人。

沒錯,這個女人便是桃花。

此時桃花已經奄奄一息,身上的骨頭沒有損傷,但被人用皮鞭抽過,一件小巧的白色羽絨服被脫下來扔在一邊,裏麵是黑色的緊身毛衣,將她身體的完美曲線完全的畢現無疑,隻是這毛衣現在也被抽壞了,到處都是斷頭的線條,顯得淩亂不堪。

桃花神情絕望的垂著頭,跟女鬼沒有兩樣。

旁邊,三個男人正在吞雲吐霧的抽煙,其中一個長了一副鷹勾鼻子,另一個是三角眼,最後一位長得還算正常,身材比較魁梧,這三人分別叫張河,童飛和鐵木。

三人都是青幫的八大金剛中的人物,身手都不錯,特別是最後那位身材魁梧的鐵木,更是練就一身橫練功夫。

抓桃花,不過是小試牛刀,吸引阿兵來,這也是釣小魚,最後將楊天佑騙來,那才是真正的大魚,當然,他們隻管對付阿兵,至於楊天佑,自有人來對付。

新年過了,程閻王果真下手了,而這隻是他一係列報複手段的第一招,後麵還有許多的招式,程閻王說了,楊天佑既然要與自己作對,那就不僅僅要他死,要讓他身邊的人也一個一個的全都用來陪葬。

對程閻王來說,真正恨上一個人,或是將對手視作心腹大患,必定會采取一切手段報複打擊。

殺人不過頭點地,真正殘忍的,是要讓對手身邊的人先一個一個的死去,讓對手從心底感到膽寒和後悔和自己作對。

這就是程閻王的想法。

現在幾人所站的地方,隻有一條小路可以通行,左麵和後麵都臨水,左麵沒有路,隻有正對麵有一條小徑,從馬路上延升過來,站在這裏,視野開闊,可以防止被人悄無聲息的欺近。

很顯然,這個地方也是他們精心挑選的,就跟今天的行動任務一樣,那是經過精心策劃過的。

三個男人都不是多話的人,隻是安靜的抽煙,一邊鎮定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此時已經是半夜的十二點,月光皎潔,灑落在這樹林中,他們視力不錯,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一切景象。

害然,一陣機車的聲音傳了過來,一道光線從遠處馬路上疾馳而來,最終,一輛白色的現代車停在那長安車旁邊。

“來了!”童飛的三角眼眯成一條縫。

桃花的神情有些激動,臉色複雜而又扭曲在一起,她現在有些忐忑不安,更覺得無顏麵對任何人,她其實知道來的是誰,剛才童飛在電話中命令阿飛在市區轉了幾個小時,終於將對方叫到了這裏。

麵對阿兵,桃花無地自容。

可這還不是她最擔心的,她現在擔心的是阿兵的安危。

那張河走到桃花的身後,手中的匕首抵在桃花的脖子上,一臉的冷笑和殘忍,而童飛和鐵木卻是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裏,好整以暇的等待阿兵的到來。

阿兵隻是他們要釣的小魚,他們自然不會將阿兵放在眼裏。

而阿兵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條被擺放在案板上的死魚,隨時都可以開腸剖腹,對他們而言,沒有半分威脅。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阿兵來自投羅網,他們在行動之前得到過確切的消息,知道桃花和阿兵的關係親密無間,所以,有桃花在他們手上,他們完全有信心將今天晚上的事情幹得漂漂亮亮。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6 18:47
第508章:黑衣女子
桃花與阿兵的關係,一直是比較微妙的,不僅是楊天佑,估計就算兩位當事人也覺得早早晚晚,兩人會真正走到一起。

愛情,有時候不需要說出口,時機未到的時候,不需要表白,一切等水到渠成後,自然能修成正果。

這是曾經楊天佑告訴他們的話。

他們深以為然。也一直按這個步驟在一步一步的艱難前行。

可現在,桃花卻被人破相了,身體的傷痛還能忍受,可內心的傷痛卻讓她痛不欲生。

作為一個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誰都會把自己的容貌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桃花也是一樣。

她的過去不太光采,她的人生曾經墮落過,雖懸崖勒馬,可她一度想要重新整容然後逃離上海,從此過隱姓埋名的一活。

因為她想要逃避生活,逃避那段曆史,她想要重新獲得新生。

可那是曾經的事情,在阿兵不離不棄的陪伴下,其實她已經慢慢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但就在這個時候,她卻被人毀容了,可以想象她內心的恐慌和絕望。

她無顏見阿兵,雖沒有言明,可阿兵對她的感情,她銘記於心,隻是她直到現在才知道,阿兵已經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愛阿兵已經那麽深。

愛情,需要苦難的生活來磨練,隻是今天的苦難,來得太突然,也太深刻,讓她想想都絕望,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生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活下去。

當然,桃花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阿兵的安危,她不認得這三個人,可她知道,這三人心狠手辣,對一個弱女子都能如此狠毒,對阿兵又怎麽可能心慈手軟?

而且就在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裏,她隱隱約約從三個男人極少的談話中聽出了一些眉目,好像阿兵還不是他們最終的目標,最終的目標是楊天佑。

桃花想要開口大叫,結果站在她身後的鷹勾鼻張河卻陰森森的說了一句話:“如果你不想現在就死在這裏,或是不想我在你臉上再劃上兩刀,不想我們一人兒剝掉你的衣服玩更刺激好玩的遊戲,你最好還是閉嘴的好!”

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渾身如掉冰窯,一種本能的求生欲望,讓桃花徹底的閉嘴,隻是一臉的驚容和擔憂,小心的看著那條通往這裏的小徑。

結果十分鍾過去了,那現代車沒有開走,也不見阿兵過來。

張河,童兵,鐵木三人很鎮定,耐心也足夠好,像一位極有耐心的好獵手在等待著獵物,他們相信,阿兵早晚會出現,所以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們不慎重,正好相反,他們鎮定,卻又嚴肅認真。

“出來吧!”

突然,童兵冷笑了一句。

阿兵的身影從一棵樹後閃了出來,不過他的手上拿著槍,遙遙的指著這邊,與三人相距隻有十米左右,這個距離很安全,一槍在手,曾經在部隊便以射擊精準著稱的阿兵便無形中生出許多自信,他有信心在瞬間便能射殺麵前的幾人,隻是現在讓他有些忌憚的是張河,因為張河就站在桃花的身後,將桃花當成了自己的盾牌,手中的刀就比劃在桃花的脖子上,阿兵若稍有差池,必定會給張河以撕票的機會。

桃花原本已經低下了頭,此時一揚頭,一頭遮住了臉蛋的長發飄開,露出那對曾經光潔漂亮現在卻變得猙獰恐怖的臉,阿兵如遭雷擊,眼神之中憤出熊熊的怒火,身體微顫,牙齒深陷嘴唇,血絲浸出,身體也是強烈的顫抖著。

“你終於來了!”童兵一對三角眼中閃出一絲得意。

阿兵的神情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雖眼中還有怒火,內心也格外的沸騰,但臉色是真正的平靜了下來,遙遙的用槍指著童兵,阿兵冷笑道:“沒錯,我來了,你們的目標不過是我和天哥吧,何必為難一個女人,你們真不是男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成王敗寇,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童兵得意洋洋的道:“這就是得罪程爺的下場,不僅是你,就算是楊天佑,也會死,絕對沒有半分僥幸!”

阿兵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得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曾經在特種部隊呆過好多年,我的槍法有多準,或許你們不了解,但當年軍區大比武的時候,我的射擊得過第一名,所以,你們最好識相一點,放了她,否則,你們今天都會死!”

童兵和鐵木互相看了一眼。

哈哈一陣大笑,童兵笑得有些陰森恐怖,笑罷之後,對阿兵冷笑道:“兄弟,我看你是沒搞清楚狀況吧,你難道沒看清狀況?難道你以為我們沒有調查過你的資料?難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這個女人的關係?我知道,你的槍法很準,但你能一槍幹掉我們三個嗎?如果你想試試,我們很樂意奉陪,當然,結果就是你的女人要死了,你也更要死,如果我是你,我就會乖乖的配合聽話,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阿兵的心裏一震,眯起眼睛,眉頭皺了起來。

“好了,我不能再陪你玩了,現在聽我們的,先把槍扔掉,否則,後果你自負!”

童兵的耐心似乎被磨光了,對阿兵下了第一條指令。

“兵哥,你趕緊走吧,不要管我了,我都成這樣了,我也不想活,你走吧,為我報仇就是了!”桃花雙目泛淚,趕緊勸阿兵離開。

她看出阿兵在猶豫不決,看出阿兵很是擔心自己,也明白自己現在成了阿兵的軟肋,她真想一死了之,可全身被綁在樹幹上,她想死都不行。

為今之際,也隻有逃一個算一個了,自己都被毀容了,再活著也是一種痛苦,到時候如何麵對阿兵?

不得不說,桃花是個好女人!

可阿兵顯然不會就這麽放棄,立即訓斥道:“桃花,你先不要害怕,我一定會救你,而且,我不會嫌棄你,如果今天不死,我一定會娶你為妻,這輩子我都會照顧你,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委屈和傷害,誰傷害你,我就殺了他!”

“你還在做夢吧?”張河沒有將頭伸出來,卻是將手中的刀在桃花的脖子上緊了緊,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還救她?喲,小兩口還挺恩愛啊?”

“你若想救她,就趕緊把槍扔了,我們會帶你回去見程爺的,否則,我們可有很多辦法來折磨她的!”童兵皺眉冷聲道。

阿兵眼珠連轉,卻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而他正在猶豫的時候,那邊的張河卻突然動手在桃花的臉上又劃了兩刀,一聲慘叫從桃花的嘴裏傳出,但她害怕阿兵擔心,隻叫了一聲又緊緊的閉上了嘴。

鮮血順著桃花的臉流了下來,桃花哭了,她不是因為這傷,不是因為自己的臉毀了,更不是因為自己的遭遇很悲慘,她是被阿兵感動了,直到現在,阿兵依然還愛著她,當著三人的麵向她表白,她太了解阿兵了,這種話若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她不會相信,但從阿兵的嘴裏說出,卻是極有份量,她絕對相信阿兵的話。

可正因如此,桃花反而更加自卑,內心感動,嘴裏卻叫道:“兵哥,你對我的好,我隻能下輩子再報答你,要是有來生,我一定嫁給你,但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他們今天要殺你,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或是跟他們拚了,不要再管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趕緊動手吧,不要管我!”

“閉嘴!”張河一聲怒罵,刀子在桃花的臉上又劃了一刀,然後冷冷的道:“你要再叫,信不信我當著你心上人的麵把你強-奸了?”

汗,這張河,果真是個畜牲!

“阿兵快走!”桃花繼續叫道。

“住手!”阿兵突然一聲暴吼。

桃花愣住了,張大了嘴,不停的在心裏叫道:“不要,不要!”

阿兵實在受不了了,虎目含淚,咬著牙,道:“好,我認栽,你們要是還算個男人,那就先放了他,我任你們處置就是了,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來拿吧,隻要你們肯放過她!她是無辜的!”

說完,阿兵叭的一聲,將手裏的槍扔到遠處的草叢中。

而就在阿兵扔槍的一瞬間,鐵木動了,動作極快,飛身撲向阿兵,還沒有等阿兵反應過來,鐵木便到了他麵前。

鐵木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個頭很高,足有一米八五,拳頭也大,力量更猛,阿兵下意識的格檔,居然哢嚓一聲,手骨居然折斷,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往後飛跌,然後砰的一聲撞在一棵樹上,再掉落地上。

阿兵現在的功夫比起曾經在巴中那會兒可高出了許多,可惜與在八大金剛中武力排名僅在唐龍之後的鐵木比起來,依然不夠看,隻一招便被打得飛了出去。

當然,阿兵猝不及防,而且有所忌憚,所以影響了發揮,可就算他發揮正常,也絕對不是這鐵木的對手。

桃花嚇得大聲尖叫,而一邊的童兵則是撇著嘴道:“不過如此,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張河將手中的刀子拿開,也站到童兵身邊,笑容格外的陰險和猥瑣,道:“鐵木,先別弄死了他,一會兒讓他看著老子如何玩他女人的,這才刺激,哈哈!”

鐵木不吭聲,拳頭如下雨一般的往阿兵的身上落去,阿兵慌忙阻擋,卻是疲於應付,狼狽不堪,很快便也和桃花一般,鼻青臉腫。

隻是阿兵這一身的傷可不輕,好幾處還傷到了骨頭,不過他閉嘴,一聲不吭,隻是咬牙承受,好幾次差點暈死過去,可他還是挺了過來。

突然,桃花又是一聲驚叫。

童兵和張河的笑聲嘎然而止,兩支係著紅綢的柳葉飛刀突然從兩人的後勁穿了進去,接著兩人隻覺喉嚨一涼,整個人倒卟嗵倒地。

鐵木在八大金剛中,論武功,僅比神秘的唐龍稍遜半籌,自然是警覺性極高,聽到身後卟嗵一聲,立即往一邊竄出,但他的動作依然慢了半拍,一枚匕首似乎早就算準了他的逃身之處,猶如附骨之蛆,狠狠的劃過他的喉嚨。

鐵木沒有馬上倒地,隻是瞪圓了雙眼,盯著眼前這個身材曼妙的黑衣人,雖戴了頭套,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幾乎便看不到任何特征,但鐵木卻像是見了鬼一般,指著眼前的黑衣人,一臉的驚容,卻終是說不出話,最終很不甘心的倒地不起,就算是死,雙眼也依然圓睜著,看來是死不瞑目。

這個黑衣人的身材很纖細,一看便知道是女人,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來的,而三位八大金剛中的人物,包括鐵木在內,都幾乎被他秒殺。

殺人之後,黑衣人隻看了阿兵一眼,立即閃身到桃花的身後,割斷了繩子,然後一縱身,便消失在樹林之中。

阿兵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桃花撲在阿兵的身上,嚎聲大哭,不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雖然全身痛得厲害,可她還是忍住從阿兵的身上摸出手機,拔出一個號碼,桃花呻吟了一聲,這才叫道:“哥,我是桃花,我和阿兵在一起——”

終於受不了,桃花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手機中依然傳來楊天佑焦急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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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