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國際供應商 作者:二將(已完結)

 
穆離鳶 2017-2-1 03:06:2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1 875852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1
第1190章 滄海桑田

  2016年5月2號。

  香江日報:昔日財富神話,有香江商界第一女強人之稱的慕容婉,她的公司「婉蘭之家」于昨日在巴西裡約的跨國訴案中敗訴。

  根據巴西方面傳來的資料顯示,婉蘭之家要為此向「遠山集團」支付大概20億美元的費用,具體消息有待我們的記者進一步跟蹤報道。

  位於香江青水灣附近的「奇跡酒店」,早已不復一年前的輝煌,雖然依然是全球第一高酒店,不過裡面不再有吸引客人入住的必備條件。

  願意入住「奇跡酒店」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沖著那些傳說中的寶藏去得,不過隨著婉蘭之家的連續敗訴,裡面大批稀世之寶都被各國政府通過官方手段追索了回去。

  現在裡面僅存的寶藏就是日本「青城山藏寶」,不過現在日本方面也在積極追索,香江政府方面也給婉蘭之家下達了幾個通知,希望她們能和日本方面達成私下和解。

  此時婉蘭之家設在奇跡酒店的總經理辦公室裡,慕容婉正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一身裁剪合體的修身西服,把慕容婉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高挽的髮髻上別了一根翠簪、把一頭烏黑的秀髮別在了腦後,整個人顯得簡潔又幹練。

  不過此時她的臉上滿是苦惱神色,右手托著左胳膊,手指不停的按壓著太陽穴。

  「婉兒,你別再晃了,我這腦袋都暈了。」

  剛好走到落地窗前的慕容婉,放下左手朝沙發上的羅蘭看了一眼,苦笑道:「羅蘭姐,遠山留給我們的基業都快被我們敗光了,你說我能不急嘛~」

  沙發上穿著一身墨綠色的紗裙羅蘭、還在織毛衣,聽到慕容婉的話頭也不抬地笑道:「敗光就敗光唄,難道他還咬你不成?」

  「哼~他要是能回來咬我就好了,這個死沒良心的,說走就走,而且還一走一年多,留下我們兩個女人照看這麼大攤子公司,虧他做得出來得。」

  可能是想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慕容婉顯得氣呼呼得,見到羅蘭還在織毛衣,不滿道:「羅蘭姐,他不回來你織那麼多毛衣給誰穿啊?」

  「他會回來的。」

  聽到羅蘭的話,慕容婉輕輕的歎了口氣。自從方遠山離開之後,慕容婉也不是沒派人打聽過他的消息,然而他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後來輾轉找到他的那位師傅柯元河,從他嘴裡得知方遠山去了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慢則一年半載能回來,長的話很可能需要三五年的時間。

  世界每天都在變化,五年時間足以改變一切,等他回來滄海已經變桑田。

  「安妮還在英國嗎?」

  「她……」

  就在羅蘭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口袋裡電話響了起來,她掏出來一看是從英國打過來的固定電話。

  「喂,您是哪位?」

  「我是安妮。」

  一聽是安妮,慕容婉頓時喜出望外,笑著說:「剛剛我還和羅蘭姐說到你呢,怎麼樣,你現在在英國還好嗎?」

  「非常好!這些年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難得回一趟英國,現在閑下來了正好陪陪家裡人。」

  可能是想到了在下海的父母,慕容婉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的神色。

  自從婉蘭之家正式註冊之後,她也同樣難得回一次下海,爸媽想她了,大多數時候都是從國內飛過來,她很少主動飛回去看望他們。從為人子女這一點來說,她覺得自己做得很不稱職。

  無奈的笑了笑,慕容婉問道:「那之後呢,有什麼打算嗎?」

  「還不清楚呢,爸爸幫我聯繫了劍橋大學,我有可能會去上班,或者是去找一份工作,暫時還沒決定好。」

  聽到她可能去找工作,慕容婉愣了一下,遲疑著說:「要不……你來香江吧,酒店管理這一塊交給你我也放心。」

  「那你呢?」

  「我?不是還有公司嘛,這邊也夠我忙的了。」

  對面的安妮沉吟了一會說:「讓我考慮考慮吧,遲一點給你答覆。」

  兩個女人又聊了一會,等放下電話時、對面的羅蘭眨巴了兩下魅惑的大眼,疑惑道:「她怎麼會想到去工作呢?」

  本來臉上還有點黯然的神色,聽到羅蘭的話、慕容婉的目光一下變得警惕了起來,四下掃視了幾眼,走到沙發邊和她並排坐了下來,貼著她的耳朵悄聲細語起來。

  「巴西那邊還在追查,安妮作為遠山集團的執行董事,那麼大一批的黃金,她不可能一點都不清楚。」

  看到她的樣子,羅蘭也變得緊張了起來,身體往前傾了傾、疑惑道:「那他們怎麼會放她回英國的?」

  「應該是南安部那邊做出的妥協,要不然他們不可能兵不血刃的接管南安部。」

  羅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於這些背後的明爭暗鬥她不是太懂,不過想來也有一番驚心動魄的暗戰。

  「咚咚咚~」

  就在兩個女人小聲交談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慕容婉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邊走邊道:「請進。」

  「慕容經理~」

  見到進來的人是李富貴,兩個女人同時暗暗松了口氣,跟著臉上浮現出一片笑意。

  「富貴,你來了,坐~」

  等他坐下後、慕容婉笑著道:「昨天我問雲舒你還在國內呢,這麼快就回來啦?」

  李富貴還是老樣子,黝黑的臉龐,一身寬鬆的西服遮蓋不住他那爆炸性的肌肉塊,在聽到慕容婉的話時、露出一張憨厚的笑臉,點點頭說:「今年是兩個集團軍對抗賽,我在那邊也交不了什麼,所以乾脆早點回來了。」

  可能是見到羅蘭好奇的神色了,李富貴笑著解釋道:「頭幾年我一個老首長想讓我過去做總教官,老闆沒答應,最後就約定每年幫他們做一次新兵指導。」

  慕容婉想來是知道個中詳情的,嬉笑著問道:「美女愛英雄,就沒幾個兵妹妹看上你?」

  一聽這話、李富貴那萬年黑的臉龐、難得現出了一片紅糖色,伸手撓撓後腦勺,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見到他的樣子、慕容婉驚奇道:「不會真有兵妹妹看上你吧?」

  說著話、她急忙朝李富貴走了過去,邊走邊笑問:「有沒有照片,讓我們看看配得上配不上我們富貴哥?」

  本來就有點不好意思的李富貴,這下更是滿臉尷尬,甚至都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慕容婉朝羅蘭眨巴了一下眼角,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等李富貴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的時候,兩個女人急忙忙的圍了上去,找到相冊後一張張的翻看了起來。

  「是這個嗎?」說著話慕容婉把手機遞到了李富貴的面前。

  見到他點頭,兩個女人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個女孩應該是文職女兵,照片大多都是在辦公室拍的,一米六的個子,長得小巧玲瓏,留著齊耳短髮。

  由於穿著軍裝,再加上照片距離有點遠,所以看不出身材皮膚怎麼樣,不過粗略打量一下,這個女孩長得挺不錯,透著那麼股子颯爽勁。

  又往後翻了翻,其中一張是李富貴和對方的合影。

  照片裡李富貴還穿著作訓服,鬍子拉碴,兩個站一起,乍一看就是美女與野獸的翻版。

  見到這一張,慕容婉跟羅蘭齊齊捂嘴樂了起來,笑著道:「富貴,我看這個女孩應該對你挺有好感的,你加把勁,趁早讓我們喝上喜酒。」

  李富貴「呵呵」笑著,轉頭看了一眼手機裡的女孩,搖搖頭道:「哪有那麼快,還早呢。」

  「不早,不早。女孩子跟你們男人可不一樣,對於不喜歡的人,她們總是保持一定得距離。富貴你學識豐富,應該瞭解心理學上有個親密距離。你看這個、這個……」

  說著話、慕容婉指著照片上兩人的樣子,笑道:「你看,這個女孩貼你貼得這麼近,心裡肯定對你有意思,你應該趁熱打鐵,再多接觸一段時間,說不定好事就成了。」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慕容婉這副熱情的樣子,李富貴心裡突然感慨萬千,同時跟著深深的歎了口氣。

  人都說世事難料,這話一點也不假。儘管那個老闆走的時候做了各種安排,但到底還是出了亂子,整個遠山集團現在已經全部改天換地,要不是香江這邊留了一手,搞不好是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香江這邊根本就沒人是他的對手,公司整個安保隊伍都是他的人,包括慕容婉、羅蘭還有公司高層的人身安全也都由他的人負責。

  這樣的情況下,他想做點什麼或者乾脆自己當家做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李富貴不想也不願意,因為那個老闆對他有知遇之恩。

  想當初要不是方遠山的大力提拔,也不會有他的今天。

  現在面對兩個「老闆娘」刻意示好,李富貴的心裡除了愧疚還是愧疚,覺得自己辜負了老闆的信任。

  就在李富貴心裡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隨後慕容婉的秘書走了進來。

  「董事長,日本方面的談判代表已經到酒店了,您看需要下去迎接嗎?」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1
第1191章 無邊落木蕭蕭下

  「這位是日本外務司副司長秋田鴻光先生。」

  「您好,歡迎秋田先生的大駕光臨。」

  「這位是日本外交部的代表田中紀子小姐。」

  「您好,歡迎紀子小姐的大駕光臨。」

  「這位是……」

  此時在奇跡酒店一樓的貴賓室裡,人頭攢動。日本方面的代表,婉蘭之家的公司高層,還有香江政府方面的相關人員,都在隨行人員的介紹下握手致意著。

  「慕容小姐您好,早就聽說奇跡之島上有一家世界第一酒店,但一直無緣光顧,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過來參觀,對此我感到萬分的抱歉。」

  聽著面前這個老男人的話,儘管話說得非常漂亮,但一想到他們過來的目的,慕容婉就跟吃了蒼蠅一樣的彆扭。

  周圍還有很多人看著,慕容婉只能乾笑道:「是的,我也感到很遺憾。」

  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按主次坐下後,那個外交部代表田中紀子首先開口道:「慕容女士您好,關於貴公司未經批准私自挖掘青城山寶藏的事情,經過我們的合儀決定不予追究,不過對於這批寶藏我們希望貴方能立即歸還,並且協助我們運送回日本。」

  隨著這個女人的開口,會議室裡的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所有人屏住呼吸、想聽聽慕容婉怎麼回答。

  坐在上首的慕容婉、從身旁秘書的手裡接過了一份文件,翻開後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又還給了秘書。

  秘書站起來、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朝那位梳著大背頭的日本外務司副司長走了過去。

  「秋田先生,這是前幾年我公司人員購買青城山地塊的手續,還請你先看一下。」

  「根據日本物權法,我司在私人土地上發掘的物品歸私人所有,日本政府沒有權利干涉,也無權享有這批藏寶的所有權。」

  那位副司長秋田鴻光根本就沒看土地產權證,甚至對於慕容婉所說的話根本就不屑一顧,打著官腔說:「這批藏寶在出土的時候並沒有通知日本相關政府進行報備,換句話說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們是私自盜挖、通過不正當的手段竊取了這批寶藏。」

  會議室裡全是香江代表、還有婉蘭之家的重要人物,現在被人當面污蔑為「小偷」,慕容婉氣得臉色通紅,憤怒道:「這批藏寶在2013年酒店開張的時候、我們董事長就當眾宣佈了所有權,你們日本為什麼當時不過來要,而非要等到今天呢?」

  「這裡面涉及到一系列的手續問題,而且當時我還沒有擔任外務部職務,所以這個問題恕我無法回答。」

  其實為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有「那個人」在的那一天,日本政府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要不然打死他們也不敢過來要什麼藏寶。

  現在沒了「那個人」攪風攪雨,而且連巴西的遠山集團都易主了,日本政府當然敢直接上門討要了。

  慕容婉也是氣急敗壞下說出來的,現在事情的關鍵不在那些上面。什麼手續,什麼報備,說到底就是實力不如人,逼不得已而為之。

  深呼吸了一口氣,把心底的憤怒壓了下去,冷冷道:「貴方的條件恕我們同樣無法答應,那批藏寶需要我們董事長的授權,其餘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都無權答應你們的要求。」

  聽到她口中「董事長」幾個字,那個秋田鴻光身體往後靠了靠,眯著眼睛問道:「哦,不知道方董事長什麼時候回來,早就聽說了他的英明,只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慕容婉真想說方遠山明天就回來,而且她保證,只要他明天真的出現,這些人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乖乖的滾回日本去,再也不敢覬覦這批藏寶。

  但是她不敢、也不能。

  圈子裡的人現在基本都知道方遠山失蹤了,而且這次是真的失蹤,連遠山集團出了那麼大的變故他都沒出現,可想而知他不是身陷囹圄就是已經死亡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行蹤的不確定性,使得那些「餓狼」還留有三分餘地,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萬一要是她說出諾言,而到時候方遠山沒出現,不僅僅日本方面的反應無法預料,潛藏的未知風險更大。

  本來現在就已經風雨飄搖了,萬一之前他的那些敵人全部一股腦得撲過來,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拿什麼抵擋?

  腦海裡飛快的權衡了一下利弊,臉上不動聲色地說道:「想來秋田先生也知道我們董事長會功夫,他現在就在某個秘密之地修習華國古代的一門功法,至於出關的日子還不確定。」

  頓了一下,看著對面色迷迷的老男人幽幽道:「不過等我們董事長出來的時候,我會代你向他問好的。」

  聽到她的話、對面老男人那雙不老實的眼睛、嚇得立刻移開,乾笑道:「不……不用了。慕容小姐也知道我只是一名政府官員,這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說著話、這個秋田司長下意識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開玩笑,那個大魔頭是出了名的殺人如麻,不僅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而且據相關資料顯示,這個人同樣也拿自己的小命當兒戲,惹了他殺你全家都是輕的,搞不好連你家祖墳都給扒了。

  雖然從種種跡象分析,對方99%已經死掉了,不過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對方還活著,這個秋田鴻光都不敢去冒那個險。

  慕容婉都提到「那個人」了,會議室裡的氣氛一掃剛才的火藥味,再次變得凝重如水,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最後還是香江國際事物組的組長鄧鵬坤,笑著打圓場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建議你們雙方走司法渠道,通過仲裁委員會的判決來決定這批藏寶的歸屬。」

  雖然最後有可能把皮球踢給香江政府,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鄧鵬坤作為此次事件的直接參與者,私下解決無論雙方最後誰贏誰輸,他這個代表都會被這兩方看作是對方的人而仇視。

  如果走司法渠道的話,他也不用跟著為難了。

  「鄧組長,你應該知道,我們日本法庭上個月審理了一起貪腐案件,而相關人員正是林業廳的幾位主要負責人。」

  坐在大廳東側的鄧鵬坤伸手拽了一下領結,臉上滿是尷尬的笑容。

  那個女外交家田中紀子話裡的意思他當然明白,這起案件他也做過瞭解。

  那幾個負責人裡,其中一人正是負責山林售賣的,檢查廳告他私下收受賄賂,並且罪名成立,同時日本政府撤銷了之前由他一手辦理的相關手續。

  換句話說、這批藏寶從哪裡挖掘的已經無關緊要了,反正日本政府已經定性,這批藏寶就是盜挖,只不過沒有在媒體上大肆宣佈而已。

  被人嗆聲的鄧鵬坤,尷尬過後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難看,自己代表的是香江政府的面子,而慕容婉她們公司依法納稅,照理來說他有責任也有義務為她說話。

  雖然不想得罪人,不過鄧鵬坤想了想還是說:「原則上我們是不會干涉雙方私下達成的協議,不過本著公平交易的原則,只要慕容女士不同意你們提出的方案,她就有權拒絕。」

  那邊的田中紀子聽到他話,立刻反唇相譏,同時擺道理、講事實,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她的意思很明確,不希望走司法渠道。要知道這種跨國訴訟先不論輸贏與否,但就時間來說都是按年來計算的,這與日本政府的目的顯然背道而馳了。

  被逼著站隊的鄧鵬坤,最後一咬牙乾脆和對方理論了起來,雙方唇槍舌劍,互不相讓。

  而作為這次事件的中心點,慕容婉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伸手按壓了一下腦袋。

  身後的女秘書關切道:「總經理,您不舒服嘛!要不先下去休息一會?」

  「嗯,好吧~」說著話她站了起來,朝會議室裡的人點點頭致意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裡。

  走內部電梯上了頂層後,慕容婉急匆匆的進了辦公室,迎面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把整個青水灣蔥蔥樹木倒映入眼簾。

  不過此時巨大的落地窗前矗立著一個男人、負手眺望著遠方的風景,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顯得那樣的安詳。

  剛剛推開玻璃門的慕容婉,一抬頭就看到了窗戶前的男子,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身體還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江河滾滾來。難怪他在這裡建酒店,確實是個好地方。」

  門口的慕容婉愣了一下,跟著質問道:「你怎麼進來的?」說著話她左手已經撫上右手腕,那裡戴著一個腕式呼叫器。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難道我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嗎?」

  「看我?你有那麼好心?」

  窗前的男子這時候緩緩的轉過了身子,除了一身手工西服外、這個男子臉上帶著一張面具,把他的臉龐完全隱匿在了後面。

  遠遠的打量了一下門口的慕容婉,這個男子緩緩的摘下了面具,面具下面的面孔赫然是——元高陽……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1
第1192章 我他麼不服~

  數千呎的辦公室,這在寸土寸金的香江來說,已經不是奢侈了,完全是浪費。

  整個辦公室的裝飾以簡潔為主,除了辦公桌,會客椅外,也就是在門口位置擺放兩盆吊籃。

  不過辦公室另外還配套有浴室、洗手間、休息室、化妝間等等,這才是這間辦公室的菁華所在。

  此時這間超大的辦公室裡,慕容婉和元高陽相視無言,沉默了一會後還是元高陽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搖搖頭感慨道:「世事無常、變化萬千,誰能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

  「哼,只怪遠山他眼瞎,養了你這頭白眼狼。」

  「難道你還沒看明白嘛,之所以形成現在的局面,主要原因不在我的身上。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是他放權放得太多造成的。」

  「真是一派胡言,遠……」

  就在慕容婉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辦公室的玻璃門被人一把推開,李富貴帶著一眾安保人員沖了進來。

  當看到慕容婉和元高陽坐在落地窗前,雙方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時,臉色一下變了,厲喝道:「元高陽,老闆這些年待你不薄,你不要太過分了。」

  椅子上的元高陽瞥了一眼門口的李富貴,嗤笑道:「怪不得人家背後叫你傻大個呢,原來真是腦袋缺弦。」

  李富貴伸手攔住背後想往上沖的隊員,獨自朝落地窗前慢慢走去,語氣放緩道:「大家風風雨雨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你想要榮華富貴,沒人阻擋你,而且現在遠山集團已經在你的手上,你還想怎麼樣?」

  「呵呵,我不想怎麼樣,只是聽說慕容經理遇到了一點麻煩,我過來幫她解決而已。」

  說著話、窗臺前的元高陽換了個坐姿,雙手交叉放在胸口,笑眯眯的看著李富貴。

  「你現在還在做那個勞什子安保隊長?嘖嘖嘖,說你他麼傻你還不承認,空有一身好本事,卻像一條狗似得供兩個女人驅使,也不知道你這個腦子是怎麼長得。」

  對於他的話、李富貴沒有出言反駁,慢慢朝前走去,邊走邊說:「咱們之前有過協議,難道你打算出爾反爾嘛?」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的協議只適用那時候,現在時效已經過去了,協議自然作廢。」

  面對元高陽這個曾經的戰友,李富貴整個身體繃得緊緊,手臂上的青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了起來。

  對於他身體上的異樣,幾米外的元高陽沒有任何驚訝,還是之前那副表情問道:「怎麼樣,只要你願意過來,南安部首領的位置虛左以待,我說話算話。」

  「人在做、天在看,這樣的富貴我不稀罕。」

  「放你媽了個屁,勞資靠實力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麼你要看不起我?」

  椅子上的元高陽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猛得站了起來,一腳把身下的實木椅子踢飛,撞在了對面雪白的牆壁上,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別把他看成什麼好人,我告訴你李富貴,他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也不過是靠的坑蒙拐騙偷。索諾拉家族、英國的戴比爾斯,還有美國、哥倫比亞那邊到底怎麼回事,相信你同樣很清楚。」

  「這樣的一個小偷、騙子、殺人犯你他麼不去譴責,現在對我來說教,你算什麼東西?」

  「因為老闆他從來沒算計過自家人。」

  聽到李富貴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元高陽的臉上陣青陣白,鼻翼呼呼喘著大氣,好一會之後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啊哈哈……李富貴啊李富貴,你可真是一個奇葩,咱們老祖宗說過一句話,叫成者為王敗者寇,事到如今說那些還有什麼意義?」

  李富貴沒有繼續跟他爭辯,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還在彎腰大笑的元高陽,好一會才直起了腰,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帶著笑意道:「聽說日本政府正惦記著青城山的那批藏寶,我這不是過來給你們解決煩惱來了嘛。」

  現在的元高陽儘管在笑,但早已不復當初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了,眼睛裡充斥著暴虐,身上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比當初的方遠山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到他的話,李富貴朝椅子上的慕容婉看了一眼,隨後頭輕輕的點了點。

  慕容婉考慮一下說:「這批藏寶交給你沒問題,不過現在日本政府也在打這批寶藏的主意,而且相關人員就在樓底下。」

  元高陽冷冷一笑,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說:「這批藏寶我會帶走,至於你們怎麼跟日本政府交代,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

  「你……」

  本來慕容婉想的是,反正這批藏寶是守不住了,還不如讓日本政府跟他去搶呢,誰知道這個傢伙這麼陰險,竟然把爛攤子留給她們收拾。

  「哼,你什麼你?」

  深深的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慕容婉,幽幽道:「這些年總公司給香江這邊免費提供了多少寶石還有黃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渣打銀行還有花旗銀行,光流動資金就超過300億香江幣。」

  「那是遠山……」

  「給我閉嘴,別跟我提那個死鬼。」不知道為什麼,聽慕容婉提到「方遠山」這幾個字,元高陽一下子爆發了。

  呈三角形站在慕容婉斜對面的李富貴,一下子擋在了慕容婉的正前方,神情緊張的看著他說:「元高陽,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哈哈……我過分?」

  此時的元高陽已經癲狂了,眼睛看著李富貴的眼睛,帶著怨毒的口氣怒斥道:「我們幫他殺了多少人?幹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到最後呢,我們又得到了什麼?」

  突然他抬手指著慕容婉的側影,咆哮道:「這些女人屁也不懂一個,就因為長得漂亮、撒撒嬌,就唾手可得這麼大筆財富,我他麼不服。」

  看著元高陽扭曲的面容,李富貴知道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這個人是個極度危險分子,必須讓他離開這裡,一旦發狂,憑他一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青城山的那批藏寶已經答應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斜對面的元高陽轉眼間又恢復了平靜,呵呵笑道:「行,既然你們這麼識相,那我就明說了。」

  「第一,奇跡酒店從今天開始併入遠山集團,我會派人過來接管。」

  「第二,下海街的那些店鋪所有權必須全部交出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以後別讓我再在香江看到你們,要不然就沒這麼客氣了。」

  「轟~」

  一句話說完、元高陽整個人拉出一道殘影撲向了李富貴,儘管早有準備,但是李富貴龐大的身軀還是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

  「噗嗤~」

  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李富貴的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得神色。

  雙手自然下垂的元高陽、冷冷的在慕容婉還有牆邊的李富貴臉上看了看,然後轉身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一行安保隊員見到自己老大被人打傷了,個個義憤填膺,手中的武器紛紛舉起、瞄準著走過來的男子,嘴裡大聲呵斥著。

  「別過來,雙手舉過頭頂,趴在地上別動……」

  「站住,再過來就打死你……」

  「……」

  氣血上湧的李富貴、在耳朵裡的「嗡嗡」聲剛剛消退下去時、第一時間就聽到了自己手下的呵斥聲,大聲提醒道:「快讓開……」

  然而到底還是遲了,走過去的元高陽、離這些公司安保隊的成員還有兩米遠的時候,右手抬起在空中劃過,隨後一道亮光閃過。

  沒有任何停留,元高陽從這些人中間緩緩穿行而過,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口。

  就在他走後不到五秒鐘的時間,那些如雕塑一樣站在門口的安保隊員,突然脖腔裡噴出大股鮮血,跟著身體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倒塌。

  已經站起來的慕容婉、看到這幕駭人的場景後、兩隻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然而臉上的淚水卻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慕容經理,你……咳咳……」

  從牆邊站起身的李富貴,走過來剛想說點什麼,已經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裂開的牙縫裡也滿是鮮血。

  「富貴、富貴,你不要緊吧?」

  「來人、來人……」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2
第1193章 一條內褲憋死英雄漢

  時間如流水一般逝去,又是大半年過去了,轉眼到了2016年的年底。

  深冬的傍晚,遠在華國川西的「文壩坪鄉」、那個藏龍之地的入口處,一個渾身赤裸的「屍體」趴伏在地上、久久沒有動彈。

  「呱呱~」

  天上一隻喜食腐肉的烏鴉在「嘎嘎」叫著,盤旋了好一會之後、這只烏鴉猛得俯衝了下來,對著「屍體」的脊背啄食了過去。

  「嘭」的一聲,這只烏鴉淡黃色的尖喙如撞擊在皮革上一般,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可能是撞得太狠了,這只烏鴉昏頭昏腦的在地上來回的打著轉,好一會才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

  天黑了,那個赤裸的「屍體」還是沒有動彈。

  夜風沒有吹拂進這個三面環山的山坳裡,裡面還是如晚秋一般,雖然冷,但還不至於徹骨,這個「屍體」就這麼一直靜靜的躺著……

  寒夜過去,當晨曦第一縷陽光照進這座山坳的時候,地上那具「屍體」還在那裡,不同的是、這具「屍體」沒有同樹葉、碎石那樣佈滿白霜,脊背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甚至渲染出乳白色的光暈。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當陽光完全升起,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十點鐘,「屍體」的手指頭突然動了一下,一隻已經爬到他指間的螞蟻嚇得落荒而逃。

  隨著第一根指頭的動彈,很快整個手掌都跟著有了反應。

  不知道是不是在確信某些事情,這只手掌一直在摩挲著地面上的石塊,足足過了有五分鐘,這具趴伏在地上的「屍體」終於抬起了腦袋,赫然便是方遠山。

  看著手中的石塊,鼻翼下意識的深呼吸了一口,確信是空氣後,他的臉上瞬間湧起狂喜的神色。

  不過等焦距拉遠之後,看到山坳裡蒼涼的景色時,方遠山的臉上一下佈滿了凝重的神色,警惕的四下掃視了幾眼,確信身邊沒有人後,他奮力掙扎了一下,試圖坐起來。

  「哎呦~」

  胸口處傳出一股劇烈的刺痛,這股突如其來的痛覺讓半個身體已經支起來的方遠山、再次撲倒了下去。

  「媽的,這回真是玩大了。」

  咒駡了一句後、儘管胸口還在疼,不過半張臉卻掛滿了開心的笑容。

  緩過那口勁後,他費力的翻了個身,讓自己赤條條的面朝天,看著碧空如洗的藍天,不由自主的呢喃道:「活著真他麼好。」

  此時再看他剛才趴伏的地方才發現,一塊堅硬的岩石已經被壓得粉碎,而他胸口部位還有壓碎的岩石粉末黏在上面。

  就這麼躺著休息了五分鐘,隨後抬起手臂摸了一下胸口,讓他慶倖的是肋骨只斷了兩根,並且斷裂的部位還對得好好的。

  手臂向後撐起了身體,等坐起來後才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小弟弟掛在下面,一陣回旋風在山坳裡回蕩過,瞬間有一種風吹蛋蛋涼的感覺。

  「我靠,太他麼慘了。」

  嘀咕了一聲,他轉頭在山坳裡四下看了看,荒涼的景象讓他以為自己又到了一個新的維度空間,不過他總覺得這個地方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過了一會他驚奇道:「咦,這不是那個藏龍之地嗎?」

  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後,他臉上再次湧起了狂喜的神色,呢喃道:「回家真好、回家真好,哈哈……咳咳……」

  說著說著他哈哈笑了起來,不過隨後就被胸口的刺痛給打斷了,張嘴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聲。

  想到胸口肋骨的斷裂傷,他強行壓住了激動的心情,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轉頭看了一眼地上那個「人形凹陷」裡的岩石粉末,想著落下的時候要是對著腦袋,也不知道會不會變成白癡?

  上下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除了蹭破一點皮外,四肢功能完好無損,沒有斷裂,也沒有缺胳膊少腿。

  「我就知道祖師爺對我不薄,等我回去了一定給你們重塑金身。」

  當時被捲入時空裂縫的方遠山,雖然在第一時間就躲進了空間,不過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空間在天地偉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瞬間就被擠壓變形。

  也就是在空間徹底塌陷之前,那個由不知名石頭雕刻而成的臥龍、竟然跟著進入了方遠山的空間。

  眼看一人一「龍」即將被空間給湮滅了,抱著必死決心的他,乾脆出了空間,想在臨死前看一眼時空裂縫到底是什麼樣子,也不枉來世上走一趟。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臥龍全身散發著瀅瀅白光,把那股莫可沛然的時空之力給生生排斥在了外面。

  時空裂縫的影像光怪陸離,有五彩斑斕的光帶,有數據化的字符,有拉長的光,甚至他還看到一個人的一生如電影快進般在他眼前閃過。

  不過這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想著怎麼樣離開那個該死的時空裂縫,並且對三清天尊禱告,只要能讓他平安回來,以後必定早晚一炷香,並且給他們重塑金身。

  也不知道是他的禱告生效了,還是他緊緊抱著的那條臥龍功勞,反正在五彩斑斕的光帶裡過了僅僅不到一分鐘,然後他就在下一個「岔路口」被「推」了下去。

  別的事情先不去考慮,當務之急是要找點遮擋的衣物,要不然被人當野人抓起來,那老臉可就丟乾淨了。

  山坳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讓他想找片大點的樹葉遮擋一下都不能。

  無奈的他只能朝著山谷入口處走去,方遠山的皮膚好像皮革一般,堅韌無比,尖銳的石塊沒有給他腳底板帶去任何傷害,甚至連一道白印子都沒能留下。

  等出了山谷後,前方的山間小村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看到這曾經依稀見過的一幕,他此時才確定,這裡就是「文川縣」、文壩坪鄉下面的一個不知名小山村。

  這樣赤裸裸的出去,肯定要嚇壞裡面的老人,不過在林間找了好一會都沒能找到塑料薄膜之類的東西,最後乾脆從一株枯死的大樹上剝下了樹皮圍在了身上。

  「媽的,這是何苦來哉?」

  雖然是自嘲的話,不過想到那個雷刑,他覺得自己這一趟去的不冤枉。

  沒有多想,等進了山村後,走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腦袋左右窺視著,想找一件衣服穿上。

  最後在一棟茅草屋前發現了晾在外面的一件老式中山裝,掛捶下來的袖口位置都已經磨破了。

  往屋裡張望了一下,裡面沒有人,跳進去後把中山裝拽下來,順手又拽了一件半幹不幹的灰白色秋褲,然後撒丫子跑路。

  「罪過罪過~」

  想到這裡地處偏遠,這兩件衣服很可能是戶主唯一一套換洗衣物,自己卻給人家偷了,方遠山就覺得心裡罪惡感深重。

  想著回頭再過來道歉的方遠山、拎著衣服跑進了路旁的樹林裡,把衣服穿上後,那股羞恥感終於淡了一點。

  低頭看了看褲襠,發現小弟弟位置還空門大開,雖然比剛才全裸要好一點,不過還是讓他相當的彆扭,他覺得有必要再找一條短褲。

  讓他鬱悶的是,一直走到村口都沒見哪家晾有內褲的,甚至都沒發現曬衣服的。

  「媽的,總不可能進去偷吧?」

  這個山村離鄉裡還有很大一段路程,而且他還沒有證件,穿的衣服一看就是順過來的,要是被人當賊抓起來,那就有樂子瞧了。

  明天全世界報紙的頭條都是:遠山集團董事長方遠山,於某某年、某時某刻,潛入一家農戶,竊取內褲一條,破衣爛衫若干……

  「咦~」

  想到這個可能的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媽的,一條內褲憋死英雄漢~」

  咬咬牙,最後他還是決定「借」條內褲、或者是褲子穿一下。

  找了一家上鎖的戶家走了進去,院子裡雜草叢生,看樣子荒廢了有一段時間了。

  走到近前用力拽了拽上面的鎖頭,沒想到鎖沒扯斷,反倒連著門板一塊拽了下來,發出「轟隆」一聲響,在這寂靜的小山村傳出老遠。

  「呸呸呸~」

  扇了扇揚起的灰塵,隨後踩著門板走進了屋子。

  屋裡東西很少,幾根摞好的柴火,還有一口沒有水的水缸,以及一張鋪著草席的老式木床。

  見到這一幕的他,頓時大失所望,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朝床鋪走了過去,把床上的草席掀起來後,一口朽壞的木箱出現在了地下。

  「嘿嘿,幹掉那個傢伙,運氣果然城牆都擋不住。」

  咧嘴笑著的方遠山、慢慢彎下腰把床底下的木箱蓋子打開,一窩還在衣服上睡覺的老鼠嚇得到處亂竄。

  從箱子裡拽了幾件衣服出來,把上面粘著的老鼠屎抖落掉,然後放在身前試了試,雖然不是太合身,不過總算聊勝於無。

  唯一不好的一點是,這些衣服全部是夏裝,大褲衩、花襯衫,白背心,唯一一件還算不錯的就是破洞牛仔褲了。

  也顧不上牛仔褲上的斑斑點點,就這麼扒拉上身後看了看,感覺還行。

  把背心穿上後還是套上了那件中山裝,等沒什麼問題後剛想離開這裡,猛得想起還赤腳呢。

  在屋裡看了看,在牆角發現了一雙佈滿蜘蛛網的涼拖鞋,趿拉上後離開了這裡……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2
第1194章 促進中外文化交流

  「呼~」

  一輛大眾甲殼蟲從方遠山面前呼嘯而過,卷起了中山裝已經泛白的下擺。

  「媽的,不停就不停,開這麼快幹嘛?」

  嘴裡嘟囔了兩句,身子還是往馬路邊走了走。

  從山村裡出來的方遠山,本來準備到鎮公社去打個電話的,可惜大門緊閉,想找個人問問,結果除了兩個耳背的老頭外,他連一個能正常交流的都沒找到。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順著公社的土路朝鄉里走去。誰知道鄉鎮府沒找到,倒是順著路一直到了省道邊。

  這輛甲殼蟲已經是他攔的第四輛車了,可惜都一個鳥樣,本來在遠處的時候還僅僅六十碼,到了他面前時直接呼嘯而過,速度直接上了80碼。

  「哎,停車、停車~」

  剛剛走到路邊的方遠山,見到遠處一輛越野車過來了,他趕忙伸手招呼了起來,讓他喜出望外的是、車子竟然慢慢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來後,駕駛位戴著墨鏡的小白臉伸頭過來問道:「去哪裡啊?」

  「嘿,我這出了一點小意外,能不能把電話借我打一下,或者把我帶到縣裡也行。」

  此時副駕駛位的女郎瞥了一眼車外的方遠山,看到他渾身髒兮兮的,腳上竟然還穿著夏天的涼鞋,臉上立刻浮現出鄙夷的神色,不滿道:「大龍,你看他渾身髒兮兮的,我可不跟他坐同一輛車。」

  小白臉攤攤手、做了個「Sorry」的動作,然後把玻璃窗緩緩升了上去。

  這下方遠山急了,敲著玻璃窗喊道:「哎哎哎,哥們,只要你把我帶到縣裡,我給你一萬塊。」

  聽到他的話、車窗再次降了下來,裡面的小白臉疑問道:「現錢?」

  「只要到縣裡,我打個電話我朋友立馬會送錢過來的。」

  副駕駛的女郎「切」了一聲,翻著白眼道:「沒錢你說什麼,咱們走~」

  「哎,別走啊,我給你十萬……一百萬……」

  「操~」

  看到車子一溜煙的開走了,方遠山頓時破口大駡道:「媽的,兩個大傻逼,給你們賺錢的機會都不把握。」

  罵了兩句,他再次悻悻的往路邊走去。

  其實也不怪人家,要怪就怪他現在的造型實在是寒磣了點,瞭解得人知道他想搭個順風車,不瞭解的人還以他想打劫呢,沒給他順手撥個110都算是好事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與生俱來的抗拒,還是心底一絲隱隱的不安,反正他現在非常不想見到警察。要不然讓人打個110,現在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從下午一點鐘,一直攔到四點多的時候才有一輛大卡車停下來把他捎上了。等路過縣城下來時,又是一番感謝。

  不過那個司機應該是「眼花」,等上車見到他的行頭後就一直防著他,連手機都沒借他打一下。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冷漠呢?」

  看到卡車尾燈消失在前方後,他不自覺的感慨了一聲,隨後沿著主路朝縣城方向走去。

  這裡離縣城已經不遠了,不過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喝了一天西北方的他,肚子倒不餓,就是胸口隱隱的刺痛有點麻煩。

  伸手摸了一下那兩根斷裂的肋骨,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兩根肋骨竟然已經完好無損,至於那隱隱的刺痛,不出意外應該是骨頭生長時發出的。

  「勞資變成不死小強啦?」

  方遠山記得特別清楚,當時他是從七八十米的高空墜落得,因為現在空間已經完全塌陷,變成了一個奇點,自然也沒有空間防禦幫他抵擋,他是靠的純肉體硬生生抗住得。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不過從他蘇醒到現在時間才過去不到12小時,兩根斷裂的肋骨都癒合了,換個思路來想,會不會之前胳膊腿也斷了,只不過在他醒過來之前就已經好了呢?

  「要不要回頭試試?」

  想到把自己的腿敲斷,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加快腳步朝前方的霓虹走去。

  「哢噠、哢噠……」

  穿著涼鞋的方遠山,在馬路上快速的奔跑著,路過的行人看到他怪異的裝束,不時的捂嘴偷笑著,然後對著他指指點點。

  等終於來到一處商業區的時候,找了一家有公共電話的小賣部,也不問老闆沒錢能不能打,直接抄起電話就準備按號碼。

  「婉兒的號碼是多少來著……」

  想了半天他也沒想起來,然後又想安妮的,結果還是一樣,他不記得那邊座機號是多少來著。

  想過來想過去,方遠山發現自己竟然一個號碼都不記得。因為以前都是存手機裡,或者是人家打給他。

  很多時候看到號碼了,他都要問一下是誰才能確定身份,更別說主動去記號碼了,因為不需要。

  「這可怎麼辦?」

  小賣鋪裡的老大爺看他舉著個電話愣了半天,在裡面喊道:「哎,小夥子,你要不要打電話的?」

  「嘿,大爺您別急啊,容我想想號碼。」

  活人總不可能被尿憋死的,想了半天他想到了一個曲線救國的辦法。

  先是打了個114查號臺,拿到了遂靈市安巨區下面的「柯家溝」鄉鎮府電話,然後又從鄉鎮府那邊拿到了柯以泰的電話。

  把號碼抄下來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撥號鍵按了出去。

  運氣不錯,電話竟然是通的,而且在響了幾聲後就接了起來。

  「喂,我是柯以泰,你是誰啊?」

  方遠山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對著電話道:「老柯,是我。」

  「你……你是方爺?」

  「嗯,我是方遠山。」

  「方……方爺,真的是你啊,您沒事吧?您現在在哪裡啊?您還好嗎?我……」

  聽到他的聲音,對面的柯以泰顯得萬分激動,一連串的問了好多問題,到最後聲音都變得哽咽了起來。

  「老柯,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很好,就是遇到了一點小意外,能不能麻煩你到文川這邊來接我一下的?」

  對面的柯以泰「吸溜」了一聲,趕忙問清了他具體的地址,讓他稍等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兩分鐘電話再次響起,等接起後裡面是柯靜武的聲音。

  「方爺,您先待在那裡別走,我已經派人過去接您了。他們的車牌是川A88c55,大概十分鐘左右。」

  「好的,麻煩你了小武。」

  「方爺,您千萬別這麼說,要是讓我叔聽到了可不得了。」

  兩個人也沒掛電話,就這麼聊著,七分鐘後,一輛閃著雙跳燈的豪華越野車停到了小賣鋪的旁邊,車門拉開後三個穿著西服的大漢從車裡跳了下來。

  等見到小店門口的方遠山時,幾個人走過來恭敬道:「您就是方爺吧,我們是柯爺的人,奉命過來接您的。」

  終於松了口氣的方遠山,把電話舉起道:「要不要跟小武說兩句?」

  他們口中的「柯爺」,到了這位主的面前竟然變成了「小武」,幾個大漢越發顯得恭敬了起來。

  走上前小心的接過電話,沒過一會就連連點頭道:「是,是,我知道,您放心柯爺,我們等您過來。」

  把電話放下後,幾個大漢已經拉開了車門,只等著他上車了,方遠山笑問道:「有錢嗎?」

  「有~」

  「給我~」

  也不問他要多少,其中一個大漢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從儲物箱裡拿出了一個手提包,等打開後遞到了方遠山的面前。

  他從裡面抽出一遝厚厚的鈔票,走到小賣鋪門口,朝裡面戰戰兢兢的老大爺道:「這是電話費,您拿著。」

  「不用不用小夥子,你給個三兩塊錢就行了。」

  「那怎麼行,要不是這一通電話,搞不好我今天晚上就要睡大馬路了。」說完硬塞到老頭的手上,轉身朝馬路邊走去。

  這裡其實還是郊區,離縣城還有十幾公里的路程,等上車後也沒問他的意見,車子直直朝前方開去。

  這些大漢過來的時候已經給他帶了衣服還有鞋子,就在車裡換好衣服後,他才靠著車座長舒了一口氣。

  「呼~」

  「呵呵,真是他麼鬱悶~。」想到今天大半天的經歷,方遠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看到車裡幾個大漢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笑問道:「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啊?」

  副駕駛上的大漢轉回頭笑道:「方爺,我們都是柯爺公司的員工,今天剛好到文川這邊辦點事情。」

  「喲呵,小武他都開公司了啊,我怎麼不知道啊?開的什麼公司啊?」

  「回方爺的話,柯爺現在在城督還有重清開了兩家文化公司,主營嘛……就是促進中外文化交流~」

  聽到這個大漢的話,其餘兩個人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他奇怪道:「怎麼個促進法?」

  「就是把國外那些有人文歷史背景的雕塑啊、油畫啊、錢幣啊、陶器之類的古董,通過一種非正常的手段帶入華國,讓華國相關愛好者好好欣賞一下外國的文化藝術。」

  聽到這個大漢拐彎抹角的說了大半天、方遠山才恍然大悟道:「這不就是走私古董嘛~」

  「呃……方爺您要這麼理解也成。」

  「……本來就是~」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2
第1195章 腦袋被驢踢了

  「你們吃啊~」

  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對視了一眼後笑道:「方爺您吃,我們晚上已經吃過了。」

  「真不吃啊?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話他已經端起碗筷開動了。

  本來不吃還好,他也不覺得餓,這剛剛一口米飯下肚、方遠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像是餓了幾年一樣,心裡火燒火燎,恨不得把手裡的一碗米飯全吞下去才好。

  此時用風捲殘雲都不足以形容他吃飯的速度,一碗米飯兩口就吃完,是真的兩口。

  飯店裡的飯碗都是那種成套的白色小碗,最多也就二兩米飯,哪經得起他的海口?

  旁邊一位國字臉大漢,站起來幫他從飯盆裡裝飯,方遠山嫌麻煩,直接把飯盆端到了自己面前、扒拉了起來。

  一盆水煮魚,方遠山用筷子夾著魚頭、拎起來後抖摟了兩下,把魚肉抖到飯盆裡,連魚刺都沒剔,就這麼囫圇著吞了下來。

  一盆粉蒸牛肉,他一筷子下去少了三分之一,再一筷子下去就剩下一點糕沫子了。

  一大份醬豬蹄,除了中間的大骨頭外,小骨頭旁邊的幾個大漢就沒見他吐出來過。

  東坡肘子、怪味雞、回鍋肉,連著三大盆白米飯,他前後沒用半小時就吃完了……

  「呼嚕嚕~」

  直接端起盆子,如鯨吞牛飲般,把四人份的蘑菇三鮮湯直接給喝光了。

  「方……方爺,要不夠的話我再幫您去點?」

  儘管肚子裡還有點空落落的,但見到旁邊幾個大漢一副傻眼的表情看著自己,他也知道適可而止了。

  剛才之所以那樣,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肚子裡實在是太餓了,讓他恨不得吞下一頭牛。

  「暫時不餓了~」想了想他跟道:「你讓廚房的人先準備好,回頭等餓了再通知他們熱菜。」

  幾個大漢看了眼他平坦的小腹,腦海裡就好奇了「那麼多飯菜都吃哪去了?」

  這個問題不僅他們幾人在奇怪,方遠山自己也好奇呢,他感覺自己的胃好像通著異次元一樣,怎麼填都填不滿。

  「難道我現在變成駱駝了、還有儲藏食物的功能?」

  吃過飯方遠山就回了客房,先是進浴室沖了個涼,等出來後就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新聞裡正在放「特朗樸」當選為美國下一屆總統的消息,床上的方遠山愣了愣,嘀咕道:「這傢伙運氣不錯啊!~」

  隨手翻了幾個新聞頻道,基本都被特朗樸的消息佔據了。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他隨後道:「進來。」

  門外的柯靜武和關鵬海兩人,帶著一身寒氣快步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小爺您回來啦~」

  「小爺~」

  看到兩人興沖沖的樣子,他笑著擺擺手道:「坐吧。」

  「哎~」

  柯靜武應了一聲,隨後滿臉喜意的坐在了會客椅上,門口一個大漢跟了進來,到隔間裡沏好茶端了出來。

  「柯爺、關爺,給~」

  柯靜武滿臉尷尬的接了過來,揮揮手讓自己手下出去了。床上還躺著一位真神呢,哪輪到自己當爺啊?

  床上的方遠山朝兩人打量了一下,當初的兩個盜墓賊,現如今已經大變樣了。

  西裝革履白襯衫、外加領帶黑皮鞋,臉上也掛著自信的笑容,看起來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怎麼樣,有沒有結婚呢?」

  柯元河朝一旁的關鵬海看了眼,一臉笑意道:「阿海頭兩個月剛結婚,而且很快就要抱上大胖小子了。」

  「喲呵,速度挺快的嘛。」

  以前滿身江湖氣的關鵬海,現在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乍一看跟那些公司裡的職員沒什麼區別,甚至臉上都帶上「憨厚」的氣質了。

  「小爺,本來想等您回來當徵婚人的,可是海玲肚子眼看就顯形了,我怕她被人說閒話,所以就沒……」

  方遠山擺擺手笑道:「沒事沒事,你們兩口子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

  「小爺,城督那邊已經準備好酒宴了,只等您過去給您接風洗塵呢,順便也喝一杯喜酒。」

  「現在天也不早了,明天吧~」

  說著話他突然想起還沒給慕容婉她們打電話呢,笑眯眯道:「你們有慕容婉她們的電話嘛?」

  聽到他的話,柯元河朝關鵬海看了一眼,剛剛還笑意盎然的臉色、轉眼間就變得僵硬了起來,嘴巴張了張、好一會都沒說出話來。

  本來斜躺在床上的方遠山、見到他們兩人這副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身體往上靠了靠,不經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椅子上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關鵬海張嘴道:「小爺,您的遠山集團現在……現在已經被別人掌控了。」

  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關鵬海想了想道:「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太清楚,不過巴西那邊的執行董事已經不是伊莎貝拉小姐了,換成了一個美國人;另外香江那邊的公司還有酒店全部都被兼併到總公司那邊了。」

  聽到這話、方遠山眉頭皺了皺問道:「婉兒還有安妮要不要緊?富貴他們人呢?」

  「李富貴我不清楚,不過慕容小姐她們現在在下海。」

  聽到人沒事、他松了口氣,點點頭道:「還有呢?」

  「這些事情也是我們從報紙裡得知的,具體情況慕容小姐妹沒有說,我們也沒有問。」

  「有電話嗎?」

  柯靜武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翻找了一會後過來把手機遞給了他。

  「嘟嘟嘟……」

  聽到電話裡的忙音,他愣了一下疑惑道:「怎麼打不通?」

  後面的關鵬海也站了起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小爺,今年五月份日本方面要求慕容小姐歸還那批赤城山藏寶,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那批藏寶沒有如期歸還。」

  「再後來慕容小姐她們回國後,日本方面一直向華國政府施壓,估計是不堪騷擾下才關機的吧!~」

  「什麼,日本要求歸還藏寶?」

  聽到關鵬海的話、方遠山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本來鐵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甚至都帶上了猙獰之色。

  「不僅僅如此,另外海之花那批藏寶也被西班牙的‘阿爾布克爾克’家族追索了過去。」

  聽到這裡他基本可以肯定,集團裡一定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要不然有李富貴還有洛克兩大高手鎮壓,沒人可以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就讓他的商業帝國土崩瓦解。

  「李富貴?洛克?還有誰有這個能耐?」

  在離開這裡之前,方遠山踏遍了三山五嶽,遍尋世界各處,就是為了防止有什麼李富貴他們不能應付的高手存在,他要提前清除。

  然而除了像嘉嘞那樣的苦修士之外,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了不得的高手。

  西伯利亞訓練營那幫人,還有所謂的「暗夜皇者」,以李富貴他們現在的身手來說,應該不費吹灰之力才是,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剷除。

  最重要的是南安部,近十萬大軍的鐵蹄,簡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何人能阻擋?

  想了一會他又躺了回去,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管是何人取得了南安部的軍事指揮權,只要他方遠山沒死,那他們就不可能真正的掌握南安部,因為他是他們心目中的「神」。

  「呵呵……哈哈……」

  突然之間他笑了起來,不一會就笑得前仰合後了起來。

  柯靜武兩人不知道這位爺又怎麼啦,只能面面相覷的看著。

  「行了,你們先去睡覺,我也困了。」說完便躺了下去,把被子一蒙開始睡起了大頭覺。

  床前的兩個人再次對視了一眼,不明白這位爺心怎麼這麼大,這都火燒屁股了他還不急?

  不得已下兩個人只能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順便幫他把燈熄滅了。

  外面幾個大漢還站在門口,見到他們兩人出來了,其中一個笑問道:「柯爺,這位方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柯元河、沒好氣道:「說出來嚇死你。」

  跟著又交代道:「記住,以後別在小爺面前叫我柯爺,要不你們老闆這張臉都沒地方放了。」

  幾個人離開房門口一段距離後,柯靜武鬱悶道:「阿海,你說小爺到底是怎麼想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有心情睡覺呢!~」

  「我上哪知道,小爺從來都不走尋常路,也許他有自己的考量吧。」

  幾個人回到房間後,柯靜武還是抓耳撓腮的,這個問題不弄明白,他今天這個覺都睡不安穩了。

  想了會最後還是給柯以泰打了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說明了一下。

  已經到半路上的柯以泰,連想都沒想就訓斥道:「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以方爺的身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讓他著急上火?」

  被柯以泰這麼一訓斥,柯靜武立刻茅塞頓開,恍然大悟道:「叔,還是您看得明白。」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2
第1196章 就數他最壞~

  下海市江東商業區的一家臨街咖啡店裡,在二樓的臨窗位置坐了四位大美女。

  東方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西方的高鼻藍眼、異域情調,四個人四種不同的風格,坐在一起簡直令人賞心悅目、目不暇接。

  咖啡店裡的那些男人已經續了好幾杯咖啡了,到現在都沒人離開。

  慕容婉、小川愛子、安妮還有羅蘭,四個人除了羅蘭之外、個個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這麼相視而坐,一言不發。

  羅蘭還在織她的毛衣,一點不受周圍氣氛的影響,一副天塌下來不關她的事樣子。

  「安妮,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安妮穿著一身青灰色長款風衣,臉上不施粉黛,金黃的秀髮只是用髮夾別在了腦後,顯得清純又嫵媚。

  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讓她那張輪廓分明的側顏蒙上了一層神聖的色彩,如嬰兒般讓人不忍觸摸。

  現在的小女人早已不復以前那副女強人的樣子了,乍看跟外國在校大學生差不多,顯得特別清爽。

  正在看著窗外發呆的安妮,聽到慕容婉的話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什麼好辦法,你應該知道、無論哪個朝代哪個國家,當權者都以國家利益至上,不可能為了哪個人哪個組織做出犧牲,這也是不現實的。」

  「我知道,可是安妮你也知道,那批藏寶已經被他們運回巴西了,我拿什麼給日本政府?」

  說到這個問題,不僅慕容婉頭痛,連安妮也沒有辦法。

  就在她們臨桌不遠處坐了三四個男人,其中兩個西裝筆挺,很有成功人士的派頭。

  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有做小白臉潛質的男子招招手叫過了服務員,拿過一張便簽後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偏頭朝臨窗的幾個女人示意了一下。

  女服務員帶著一臉微笑走了過來,把便簽放到安妮的手邊,笑著道:「這位小姐,那邊先生說已經幫你們把賬給結掉了。」

  正不勝其煩的安妮,扭頭朝隔壁看了一眼,那個自持長得一表人才的男子,咧開嘴沖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眼看他半邊屁股已經抬起準備過來了,小女人那張俏臉一下換成了在巴西當執行董事時的安妮•伊莎貝拉。

  要知道遠山集團掌控整個南美,在整個世界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遠山集團執行董事,安妮身上的威勢簡直無與倫比。

  平常她不發火則以,一發火連那些小國總統兩腿都打顫,何況普通人?

  安妮也不等對方過來,直接站起身走了過去,帶著長期培養出來的上位者氣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張新平。」

  「幹什麼的?」

  「我……我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研發部主管。」

  「咖啡有沒有喝完?」

  「這個嘛……喝完了。」

  「既然喝完了,為什麼還不走?」

  這個男子被安妮的氣場所震懾,此時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見到同伴唯唯諾諾的樣子,另外一個男子扯了扯他的衣袖,朝安妮尷尬道:「那什麼,外面天有點冷,所以我們……」

  「嗯?」

  安妮黛眉微皺,一股淩厲的氣勢逼得這個男子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改口道:「那什麼,我們這就走~」

  說完這個男人趕忙站了起來,順手還把他旁邊的男子一塊拉起來,斜著身子從安妮旁邊穿過去,急急忙忙朝樓梯口走去。

  「哼,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傢伙,要是在巴西,非讓你們去掃三個月的公廁不可。」

  憤憤然的安妮,嘴裡嘀咕了一句,轉身走了回去。

  這個咖啡店二樓沒有設包廂,是開放式得,剛剛安妮那彪悍的一幕、不僅把慕容婉幾人看得偷笑不已,遠處還想著搭訕的男人此時也心有戚戚然。

  安妮身上那濃郁到化不開的威勢,哪怕是個瞎子都能感覺到,這種女人不是他們能征服得了的。

  眼看安妮餘光在他們身上掃過,很多人下意識的底下了腦袋,隨後咖啡也不喝了,趕忙起身走人,沒過一會二樓就剩下了三五桌客人。

  「噗嗤~」

  慕容婉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等她坐下後笑道:「安妮,看你把他們嚇得,回頭搞不好要把你形容成什麼絕世妖姬呢。」

  「這些男人肚子裡一個個全是花花腸子,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坐在她裡面的小川愛子,此時掩嘴輕笑道:「安妮姐姐,你把遠山也罵進去了。」

  「就數他最壞~」

  幾個人一想可不是嘛,那個男人不僅「三妻四妾」,而且還「包」了幾個小的,雖說種種跡象表明他確實是在做好事,可難保那些「大丫頭」將來不會「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啊!~

  幾個女人再次面面相覷,隨後「噗嗤」一聲大笑了出來,剛剛的愁雲慘霧一掃而空。

  「算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實在不行到時候就把小川愛子抵押給日本政府好了。」

  「呀,為什麼要抵押我啊?」

  安妮伸手扭了一下她臉上的細皮嫩肉,美眸含笑道:「誰讓你年紀最小,不抵押你抵押誰?」

  「我不要,要抵押就把安妮姐姐抵押掉。」說著話伸手去撓她的癢癢。

  三個女人鬧了一會,最後慕容婉幽幽道:「我聽說那個人要把遠山集團更名,這件事是真的嗎?」

  「嗯,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在下個月初。」回答了一句、安妮臉上露出一副惆悵的表情。

  這個公司她付出的心血最多,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合資公司發展為今天的跨國集團,中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外人是很難想像的。

  是,不錯,有方遠山在,一般很少有人敢刁難她們公司,但是開公司不是光會打打殺殺就有用了的,還要會經營管理,這裡面的事情就多了去。

  見到安妮的樣子,慕容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面色嚴肅道:「那件事現在怎麼樣了?」

  安妮用湯匙攪拌了一下涼掉的咖啡,看著杯子裡泛起的白色泡沫,聲音低沉道:「我爸媽現在一直處於被監視狀態,想讓他罷休是不可能的。」

  隨著話題的深入,兩個女人的心情越發沉重了起來,最後慕容婉直視著她的雙眼,認真道:「安妮,如果不行的啊……」

  不等她說完安妮就堅定的搖了搖螓首,帶著不容辯駁的語氣道:「那是遠山崛起的希望,我不能讓他拿走。」

  「可是……」

  「沒有可是。」

  「你不瞭解他,他已經不是從前的元高陽了,他在南美殺了很多人,凡是反對他的,哪怕當時放過對方,他也會在事後報復,而且手段特別殘忍。」

  說著話她伸手抓住了慕容婉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住道:「那些東西就是我們最後的籌碼,一旦被他拿走、以他現在的行事作風,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慕容婉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不過臉上還是升起一絲擔憂。

  就在幾個女人為未知的明天所煩惱時,川海高速上,兩三輛奧迪A8正在疾馳而來,此時距離下海市已經不足百公里。

  車裡除了方遠山之外還有個柯以泰,兩個人聊著分別以後的一些事情,至於巴西那邊發生的變故,兩個人從頭至尾隻字未提,甚至聊到開心處,兩個人都哈哈大笑。

  「老柯啊,你看靜武現在也有出息了,趁著這個機會,你乾脆搬出來算了。」

  「那邊太鬧騰,我一個人在山裡清淨,瞎子也時不時的回來住一段時間。要是搬到城裡的話,以後他再回來可找不到人了。」

  聽他提到老道,方遠山臉上盛開的笑容才稍微消退一點。

  「我師傅他老人家現在在哪裡啊?」

  「你不說這個我都忘了,那個瞎子以往都是個把月回來看望我一次的,這回都三個月了,到現在都沒看到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外面了。」

  方遠山伸手摸了一下鼻子沒回話,他們兩個人是平輩,對罵無所謂,他可不能搭腔。

  轉頭看了一眼車外,見到路邊的廣告牌已經出現下海市標誌了,他拍拍前排座椅說:「到丁山湖服務區停一下。」

  「知道了小爺。」

  兩個人聊著天的功夫,車子已經下了高速,朝服務區開去。

  前面的柯靜武跟手下去上廁所了,方遠山就坐在後排上等著。

  過了一分鐘不到,在大巴候車區走過來一位頭戴棒球帽、臉上蒙著口罩的彪形大漢,左右警惕的觀察著,然後朝方遠山他們的座駕走了過來。

  「嘭嘭嘭~」

  聽到敲門聲、方遠山伸手把中控鎖開了下來,外面的大漢一彎腰坐進了後排。

  車子後排很寬敞,不過進來的大漢身材太魁梧了,坐進來後顯得有點擁擠,左手邊的柯以泰乾脆下了車,留他們兩人在車上。

  車裡的大漢把帽子還有口罩摘了下來,露出的面孔赫然是李富貴。

  當抬頭看向方遠山時,虎目裡已經滿含熱淚,哽咽著喊道:「老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2
第1197章 我發誓

  「實驗室那邊一直都沒有找到令他蘇醒的辦法,後來乾脆就把送到療養院那邊修養了。」

  「大概在去年年底,集團附屬的療養院發生了一場大火,死了很多人,包括元高陽在內,很多人都變得屍骨無存。」

  說到這裡、連李富貴這麼淡然的性子,臉上也浮現出一片怒色,咬牙道:「就在我們還在為他的死亡感到難過的時候,集團裡相繼失蹤了很多人,包括瓊森還有南安部的幾位高級將領。」

  「因為老闆你交代我嚴守香江,所以那邊發生變故的時候我沒有趕過去。後來形式急轉直下,安妮小姐被不明身份人士控制了,集團高層也相繼失聯,到了這個時候事情已經失去控制了。」

  方遠山一直默默的聽李富貴講著,中間沒有插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他跟洛克有什麼協議,不過這場變故、洛克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面,事後也沒聽說他在集團公司擔任什麼職位,我懷疑他已經……」

  「嗯,還有呢?」

  「巴西政府已經承認了他的合法性,不過應該是有協議在裡面的,這件事老闆你要問安妮小姐,她應該清楚。」

  「她們現在人呢?」

  「住在高爾夫別墅那邊。」

  至於其餘的那些「小事」,李富貴根本就沒說,只要方遠山露個面,那些跳樑小丑根本就不值一提,嚇都嚇死他們。

  「老闆……」

  「有什麼就說唄。」

  「他……他現在的手段非常詭異,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連一招都接不住。」

  「呵呵,富貴,看事情要看全面一點。」

  頓了一下、不等他開口就回道:「先不去說他,憑你的本事,這個世界也大可去得。依此推斷,現在的元高陽實力足以在這個世界稱霸。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還要用這些卑鄙的手段呢?」

  「這……」

  「不用想了,當面見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老闆,我覺得太冒險了。」

  看到李富貴擔心的神色,方遠山楞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會才問道:「富貴啊,你是不是怕我打不過他?」

  見到他面色通紅的樣子,方遠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如果連他都不能鎮壓了,我又憑什麼跨界而戰?」

  說到「跨界而戰」時,方遠山身上釋放出鋪天蓋地的恐怖氣息,汽車儀錶盤上的指針來回晃動著,與此同時、丁山湖服務區裡的所有人,都有一種被洪荒猛獸包圍了的感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走吧,你來開車~」

  車子緩緩啟動,等上了高速後,那邊服務區裡的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錯覺,那些旅客裡有一名厭世的年輕人,甚至為此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奧迪A8如一道黑色的旋風般,在高速公路上狂飆著,路過的限速攝像頭連連閃動,不過卻沒有令車子有一絲一毫的減慢。

  過收費站-下高速-過立交橋-上內環高速-下高速,全程六十公里,前後沒用半小時就已經到了高爾夫別墅門口。

  等進了大門後,由於背光,正拿著抹布擦桌子的保姆還沒認出方遠山來,等他摘下臉上的墨鏡後才驚喜道:「方先生,你……您怎麼回來啦?」

  見到大保姆驚喜的樣子,方遠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咧嘴道:「怎麼,不歡迎啊?」

  「不是……那個我……」

  「呵呵,說著玩的。」

  等走過去後,他把身體扔到了沙發上,長長的舒了口氣,感慨道:「哎呀,還是家裡舒服。」

  「都站著幹嘛,坐啊。」

  估計柯靜武他們還要一會呢,他笑著問道:「婉兒她們人呢?」

  「小姐她們早上就出去了,手機都扔在家裡沒帶。」

  「怎麼出門連手機都不帶啊?」

  說著話的功夫、他眼角餘光瞥到座機的電話線都拔除了,愣了一下道:「怪不得我今天打電話打不通呢,原來電話線拔掉了啊?」

  聽到他的話,大保姆梁雪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兩個手下意識的糾纏在了一起,囁嚅道:「方先生,家……家裡出了點事,老是有騷擾電話,所以……」

  「喲呵,這是他麼的撕破臉皮啦,竟然敢騷擾我,膽子真他麼的肥。」

  擺擺手道:「來,把電話線給我接上,我倒要聽聽都是些什麼人。」

  有他在,梁雪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樣,沒過一會就把家裡電話線全部接起來了。

  「叮鈴鈴~」

  電話線剛剛插起來,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梁雪看了他一下,然後伸手把電話接起,小聲問道:「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過了一會梁雪捂著話筒、略帶忐忑道:「方先生,電話是日本外交部打過來的,他找慕容小姐。」

  「跟他們說,讓他們滾過來。」

  聽到他的話、梁雪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隨後把方遠山的意思轉達給了對方。

  雖然只是保姆,但是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梁雪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這個家裡的壓抑氣氛。

  而且很多時候慕容婉她們說話的時候也不背著她,梁雪也跟著知道了很多事情。

  她已經把這裡看作是家了,而慕容婉她們則是家庭的一份子,後來跟著她們被人逼回了下海,有很多次她都跟著偷偷的掉眼淚。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她們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這個家沒有方遠山在,梁雪甚至都沒有歸屬感,仿佛是個氣泡般、一戳就破。

  可是剛剛方遠山僅僅一句話就令她心頭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甚至開心得都要落淚了。

  「先生……」

  看到大保姆眼含淚水的站在電話機前,方遠山知道她們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朝她露出一個笑容道:「沒事,一切有我。」

  「叮鈴鈴~」

  剛剛一句話說完,電話再次想了起來,眼看梁雪要接,他示意了一下道:「開免提~」

  「您好,我是歐洲商貿聯合會的,我想跟慕容小姐見個面,有些事情想諮詢一下她。」

  「讓他過來。」

  等這通電話過後,北美的,西歐的、東歐的,阿拉伯的,亞洲的,電話一通接一通,全都是希望面談的。

  他奇怪道:「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

  對面的李富貴解釋道:「老闆,還記得您在奇跡酒店揭名儀式上說過的話嗎?」

  「什麼?」

  「你說已經有聖騎士寶藏的下落了,可是後來酒店開張的時候一直都沒展示,那些人就懷疑你藏起來了。」

  「哦~~」

  方遠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嗤笑道:「這些王八蛋可真是好狗膽,竟然敢惦記勞資的東西,回頭非一個個把他們的皮都扒掉不可。」

  說著話外面柯靜武他們的車子也慢慢停到了大門口,等進來後自然又是一番說笑。

  昨天在城督那邊停留了半天,到了下午才上路,柯靜武兩人開了一夜車,說著話的功夫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柯以泰不滿道:「年紀輕輕的,不好好鍛煉身體,整天沉迷在燈紅酒綠裡,難怪體質差呢。」

  「叔,我們……」

  「行了,去睡覺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兩個人剛跟著保姆下去,大門口再次傳來發動機的聲響,兩輛黑色越野車緩緩停到了臺階前。

  慕容婉她們想來也是看到了車庫門口的幾輛奧迪,黛眉皺起,一臉凝重的神色。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凡是不請自來的人,一般都是惡客上門。

  就在幾個女人俏臉上蒙上一絲陰霾的時候,大門口緩緩走過來一個身影,面帶笑容的看著她們。

  「遠……遠山,你……」

  「羅蘭姐,我……我沒看錯吧?」

  「呀~」

  幾個女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門口的方遠山,同時以手掩嘴,很快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遠山,你……嗚嗚……」

  幾個女人裡慕容婉最先哭出了聲,隨後一發不可收拾,兩手掩面,直接蹲在了地上。

  心有愧疚的方遠山,抿著雙唇走了過來,跟最前面的安妮輕輕擁抱了一下,等放開後就是小川愛子、羅蘭。

  安妮不用說,雖然沒哭,不過劇烈起伏的胸口說明了她現在心情是怎麼樣的;小川愛子兩眼泛紅,不過到底還是沒掉眼淚。

  倒是羅蘭這個神奇的女人竟然在笑,而且是真的開心,臉上、唇角、眼眸,無不在告訴他,她現在真的非常開心。

  走到慕容婉旁邊他慢慢蹲了下來,伸手放在了她腦後的秀髮上,輕輕的把她擁入懷裡,溫柔道:「對不起,婉兒,讓你為我擔心了。」

  「嗚嗚嗚……你壞、你壞,你壞死了,你為什麼就這麼狠心的走了,而且還一走一年多,連一點音訊都沒有,嗚嗚……」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小拳頭捶打著他的胸口。

  「我錯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們。」說完竟然罕見的豎起了右手。

  身後圍著的幾個女人在斜陽下,個個都掩嘴喜極而泣……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2
第1198章 好日子過多了

  「慕容婉小姐,我們已經向你提出多次嚴正交涉,如果你還是拒不履行的話,所發生的一切後果全部由你承擔。」

  現在的日本外務司司長秋田鴻光,相比於五月份來說,底氣增長了一大截。

  當初第一次交談的時候,對面的女人一直拿那個人壓勢,使得他不能、也不敢把事情做絕了。

  但隨著接觸的深入,他發現這個女人完全就是在虛張聲勢,那個人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甚至連她本人都被人從香江逼回了國內。

  一個玩手機,一個織毛衣,一個喝咖啡,唯一正經一點的慕容婉也不時探頭和那個玩手機的女孩說笑兩句,對於秋田鴻光的威脅毫不在意。

  「慕容小姐,如果你還是堅持的話,那我只能表示遺憾了。」

  慕容婉朝二樓看了眼,一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坐在二樓靠欄杆的地方,兩個肩膀連連聳動,跟餓死鬼一樣在拼命吃飯呢。

  「慕容小姐、慕容小姐……」

  「啊,噢~什麼事?」

  見到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一直在跟進這件案子的日本外交部代表田中紀子,一張俏臉佈滿了寒霜。

  要知道這件事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日本政府在關注了,此時民間的呼聲也越來越高,都是希望政府能追索回這批藏寶。

  「慕容小姐,我現在鄭重向你說明,這批藏寶必須在月底之前移交給我方,超過時限,發生的一切後果皆由你來承擔。」

  「噢,我知道了,還有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的樣子、田中紀子就氣得牙癢癢,要是現在在日本的話,她一定會大嘴巴扇上去的。

  看到她眼中閃過的利芒,慕容婉朝二樓那邊斜斜瞥了一眼,當見到他終於放下筷子後、心裡舒了口氣,同時氣得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你說你什麼時候吃飯不行,非得趕著惡客上門的時候喊肚子餓?害得她還要再忍受一下對方的騷擾。

  正在織毛衣的羅蘭此時抬起了頭,朝她看了一眼說:「你可以不用為難自己的。」

  看到羅蘭那雙能勾起男人心底最深處欲望的雙眼,慕容婉怔了怔,暗自道:「是啊,他都回來了,我還跟著敷衍個什麼勁?」

  想到這裡、慕容婉剛剛面帶微笑的臉龐,轉眼就變得氣呼呼了,沖樓上喊道:「你再不來我可生氣啦。」

  「好啦好啦,這就來。」

  樓上的方遠山說著話、端起水杯灌了一口,隨手拉了張餐巾紙抹了下嘴巴,沖柯以泰笑道:「老柯啊,你慢慢喝,我先把這些人拾掇了。」

  「哈哈,方爺出馬、一個頂倆,我等你回來繼續喝。」

  就在跟柯以泰笑著的時候,轉身時就跟換臉了一樣,瞬間變得面無表情,朝樓梯口那邊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矗立在樓梯口的李富貴、甕聲甕氣喊道:「老闆~」

  這一聲「老闆」不僅客廳裡的慕容婉等人清晰可辨,連偏廳那邊被叫過來的各國使臣還有一塊來的隨行都跟著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一米七五的個子,齊眉短髮,黑色風衣,條紋襯衫,黑色西褲,鋥亮的皮鞋踩在樓梯踏步上發出「噔噔噔」的聲音。

  也許是現在皮膚比過去白了很多,再加上他消失在大眾視野裡的時間長了,客廳裡浩浩蕩蕩數十號人竟然沒有一個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不過第一眼認不出,不代表第二眼就認不出,方遠山的形象早已經成為很多人的夢噩了,想到他很多人連做夢的時候都能驚醒過來。

  沒理偏廳那幫人,從樓上下來的方遠山、直直朝著客廳走過來,然後也不拐彎,就這麼沖著秋田鴻光行來。

  「你……你……你……你……」

  客廳沙發上的日本外務司司長秋田鴻光,認出方遠山的身影後,比看到鬼還震驚,嘴巴張得足以塞下雞蛋,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指著方遠山的右手食指好像得了帕金森症一樣,不停的顫抖著。

  「哢嚓~」

  走過來的方遠山抓住他的食指狠狠一掰,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在客廳裡響起,周圍的人包括偏廳的那些前來打秋風的人、都跟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為他疼得~

  「啊……」

  方遠山右手往後一伸,後面跟過來的李富貴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倒轉槍口,把槍柄遞到了他的手中。

  接過來的方遠山、直接把手槍塞到了還在慘嚎的秋田鴻光嘴巴裡,笑眯眯道:「你個王八蛋,再敢發出一聲鬼叫,勞資就在你嘴巴裡開個洞。」

  「嗚嗚嗚~」

  「操你媽的,勞資才剛剛離開一年多,你們這些牛鬼蛇神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怎麼著,想翻天啊?還是想看看我現在是不是吃齋念佛了?」

  「嗚嗚嗚~」

  「噗嗤~」

  就在慕容婉她們起身離開後,方遠山突然扣動了扳機,巨大的動能在他後腦勺處開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噴濺出一大片血花,連著後面的實木沙發都被洞穿了。

  「啊……」

  挨著秋田鴻光坐著的田中紀子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身體嚇得連連往後縮,臉上更是花容失色。

  把槍口從秋田鴻光的嘴巴裡拔出來,走到這個女人旁邊,把滾燙的槍管硬生生的懟進了她的嘴巴裡。

  「是不是以為勞資不敢殺人?」

  「嗚嗚~」女人連連搖著頭,臉上的淚水很快把精緻的妝容給劃畫了。

  「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是哪個王八蛋惦記著那批藏寶的?要是說的不好,你就跟他一塊做伴去吧。」

  「嗚嗚~」

  哪怕旁邊躺著一具屍體,方遠山的臉上還是笑盈盈的,仿佛就跟殺了只雞一般毫不在意。

  「是……是三井聯合住友還有三菱共同向日本當局提交的議案,這件事也是他們在幕後策劃的。」

  「還有呢?」

  「我……我只是按照上司交代的任務辦事,具體怎麼回事我並不清楚。」

  「不好意思,你的回答我非常不滿意,所以你嘛……」

  「噗嗤~」

  本來蜷縮在沙發上的女人,身體猛得往後傾倒,額頭正上方出現一個血洞,鮮血很快流滿了整張臉。

  「呼~」

  吹了下槍口的硝煙,看也沒看旁邊五六名隨行人員蒼白的臉上,把槍扔給了李富貴後轉身朝偏廳那邊走去。

  「你……你……」

  「方……方先生……我們……我們……」

  走過來的方遠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正前方的沙發上,冷著眼看著一大幫人。

  這些分屬多個大洲、不同國家的人,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從慕容婉口中得知聖騎士藏寶的下落,哪怕自己用不上、轉手把這個消息賣給別人,那也是一筆不菲的酬勞。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你們這副慫樣,勞資就有種開槍殺人的衝動。」

  裡面一個高個子白人大漢排眾而出,鎮定了一下心神道:「方先生,我們……我們只是問點事情,並沒有給慕容婉小姐帶去什麼傷害,還請您原諒我們的魯莽行為。」

  「來,你過來~」沙發上的方遠山、伸手招呼了一下。

  這個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白人大漢,略帶忐忑的走了過來。

  「來,跪下來~」

  「方先生,我……」

  站在旁邊的李富貴不容他分說,直接伸手抓住他的頭髮,一個鞭腿掃在了他的膝彎上,這個白人大漢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可能是力氣太大,衝撞力太劇烈,他的膝蓋骨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十有八九是碎裂了。

  看到他臉上露出的痛苦神色,方遠山身體往前傾了傾,十指交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道:「問點事情?來,我現在人就在這裡,你說吧,我聽著呢。」

  「對不起方先生,我錯了,嗚嗚嗚,求你饒了我這次吧。」

  「你們這幫王八蛋,永遠都是狗改不了吃屎,就算是這回放了你們,下回只要一有機會,你們還是會蹦躂出來。」

  「啪,啪,啪~」

  伸手扇了幾巴掌後才問道:「來,現在告訴我,你是誰的狗?」

  「我……我是貝塔斯曼書友會的副總經理。」

  「喲呵,你們集團不是玩文化的嘛,你他麼也敢跑來摻和一腳,是不是嫌命長啊?」

  「我……」

  「我看你們貝塔斯曼也是好日子過多了,有點拎不清。行了,滾一邊跪著去吧。」

  抬手朝左前方的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看了一眼,這個留著地中海髮型的老男人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沒用他吩咐、自己先跪倒在了地上。

  「你個老東西又是誰家的狗?」

  「我是西班牙Inditex集團的。」

  「佩雷拉這個老逼樣的看來也是好日子過多了,既然這樣,那以後就去要飯好了。」

  聽到方遠山罵他身前老男人的老闆為「老逼樣」,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不過同時心裡也升起一個疑惑,為什麼他會說「佩雷拉」這幾個字呢?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個西班牙Inditex集團老闆「阿曼西奧•奧爾特加」、其實就是西班牙殖民時期臭名昭著的「佩雷拉」家族的後裔,只不過後來改了名字而已。

  看著身前一大幫的人,方遠山如同一座待發的活火山般,隨時會爆發……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2-1 18:32
第1199章 啟航

  今天已經是2016年十二月中旬了,在這嚴冬季節裡,有的人卻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得滿頭大汗,同時還在向滿天神佛許著宏願,希望自己能逃出生天。

  「你就一直讓他們跪著啊?」

  翹著二郎腿在喝茶的方遠山、朝樓下看了一眼,渾不在意道:「這些只是小蝦米,先讓他們在這裡反省反省,回頭再去收拾老的。」

  「那你……」

  本來慕容婉還想問問他為什麼會殺死那兩個日本人的,不過可能是有點不適應,所以沒問下去。

  方遠山就好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她話沒說完就猜到她想說什麼了。解釋說:「你不知道,我當初跟日本那幾大家族有過協議,他們只要不來煩我,我就不去找他們的麻煩。」

  「這他娘的才過了沒幾年,他們就開始找事了,一看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給他們一個警醒、他們就要蹬鼻子上臉了。」

  「要我看遠山你回頭還得去一趟日本,這一年多日本政府把婉兒逼得夠嗆。」說著話安妮心疼的看了一眼慕容婉。

  「不急,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先拿回遠山集團的掌控權,其餘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反正我現在也沒事了,咱們慢慢玩,爭取在兩年內把日本所有對外觸手全部斬斷。」

  聽他提到遠山集團,安妮和慕容婉的臉色一下黯淡了下去,她們都是親眼見過那個人手段的,她們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

  見到幾個女人擔心的表情,方遠山朝安妮看了一眼,問道:「跟我說說具體的情況。」

  可能是想到這一年多以來的情形了,安妮的臉色不怎麼樣好看,抬起頭看了一眼方遠山,最後慢慢給他講訴起這一年多以來的經歷。

  方遠山除了空間這個最大的秘密之外,其餘的事情他基本也不怎麼避諱阿諾德和元高陽他們,甚至很多事情他都放手不管。

  至於原因嘛很簡單,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任何財富他還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唾手可得,何須親自掌管?

  也正是因為這樣,元高陽比安妮慕容婉她們還清楚整個集團的權力架構,想瓦解的話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不過這裡面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他必須要有壓得住場子的實力,要不然方遠山長期積累下來的威信,不是誰想取代就能取代的。

  「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大批人過來,這些人個個都有一副好身手,連瓊森還有卡斯帕他們都不是對手。」

  聽安妮提到瓊森,方遠山沉默了一下問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瓊森被囚禁了,洛克應該在美國的加利福尼亞,阿諾德在今年年初時遇害了。另外還有奧利弗、庫伯、斯帕克、史蒂夫、大衛、查爾斯,全都死了。」

  每說一個人方遠山的心都跟著顫動一下,這些活生生的面孔還回蕩在他的眼前,可惜人已經魂歸天國了。

  他的雙眼眯縫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鼻子,沙啞著聲音問道:「他有沒有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妮輕輕搖搖頭說:「他沒有說過,不過從他的行為裡應該能分析出來、他一定受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

  使勁的閉上眼睛,把阿諾德他們的身影從腦海裡趕出去,逼著自己不去想他們的音容笑貌。

  元高陽在參加基因實驗前曾經跟他說過,他前女友被上司兒子勾引走了,為了不讓別人再看不起他,所以他要出人頭地。

  可是不對啊,這件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嘛?而且說實話,就憑元高陽的身價,已經超過世界上99.99%的人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伸手把李富貴叫了過來,等他坐下後問道:「富貴啊,你知道元高陽老家在哪裡嗎?」

  「在清海西陵那邊。」

  「家裡還有什麼人?」

  「以前聽他說過,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親,一個待字閨中的姐姐。後來我偷偷去調查過,大概在12年年中左右,他家裡出現過一個嬰兒,由他母親照顧了幾個月,後來就被抱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李富貴說到嬰兒,方遠山直覺告訴他,這個嬰兒就是元高陽的孩子。

  算了下時間,他與那個前女友認識的時間大概在12年左右,如果嬰兒是他的,那時間對不上。

  「不對,萬一他是騙我們的呢?」

  對面的李富貴不等他問便說道:「老闆,你不用問了,他的前女友已經死亡,是意外車禍。我拿到了屍檢報告,沒有什麼人為因數,肇事的男子也不認識死者。」

  「那他母親和姐姐現在人呢?」

  「現在全部在巴西,而且當地派出所裡關於他的資料也一概不見,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呵呵,好一個元高陽啊,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手。」

  方遠山的臉上掛著冷笑,眼睛裡精光奕奕,考慮了一下站起身道:「準備飛機,我去會會他。」

  沙發上的幾個女人全都跟著站了起來,急切道:「遠山……」

  「你們不用擔心,先在下海待兩天,回頭直接啟程去香江。」

  本來他還準備去見見幾個老朋友的,不過在聽到瓊森被囚禁後,他還是決定儘早趕往巴西去收拾爛攤子。

  也沒帶什麼人,就李富貴開車載著方遠山趕往了飛機場,一架豪華商務空客A320已經整裝待發了。

  戴著墨鏡的方遠山也沒刻意的隱蔽,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從VIP通道進了機場,等他上機後,飛機在落日的餘暉下緩緩滑向跑道,跟著越來越快,隨後猛得一抬頭、沖向了藍天。

  那些跪在別墅裡的人,一直等慕容婉點頭同意後、他們才敢起身離開,很快方遠山還活著的消息在整個世界上快速傳播開來,一時間全球風聲鶴唳了起來。

  南美屠夫、殺人狂、超級富豪、世界上最大的獨裁者,這幾個搜索字在網上的熱度迅速上升。由於點擊的關係,很快這些搜索字都指向了一個人——方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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