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說壞話
大殿很大,氣勢宏偉,鐘銘前天來過一次,知曉這裡曾是姜氏的議事廳,屬於姜氏最大的十幾座建築之一。
且之前來過,看到這裡,只是一片宏偉,而如今前來,卻是讓他咋舌。
這裡已經成了另一番模樣,這建築依舊宏偉,可如今卻也平添了一些喜氣,處處張燈結綵,片片綾羅懸掛,遠遠看去,一片通紅。
此刻,在這大殿門口,已經站滿了修士,除了站在兩邊的幾十名姜氏子弟外,盡皆都是前來為姜元之慶祝的其他隱修勢力。
大殿門口,姜元之身穿婚衣,顯得極為風度翩翩,這時正在不斷迎接進入的客人,一臉的笑意,儘管如此,卻仍舊假裝看不見旁邊正一個個伸手向每一位修士要賀禮的姜氏子弟。
當鐘銘緩緩走上階梯,走到姜元之面前時。
姜元之原本一臉的笑意,連拱手稱謝,當他準備說一些話語並且抬頭時,他看到了鐘銘那張臉,那是一張令他極度憤恨的臉,使得姜元之臉色刹那一變。
起初還是一愣,可隨即便黑了下來。
「姜道友如今大喜,鐘某特來慶賀。」鐘銘面色平靜,露出淡淡的笑容。
姜元之立刻強擠出一絲笑容,看起來有些皮笑肉不笑,想到之前在南海時鐘銘處處都壓他一頭,甚至在國外隱修勢力前來後出盡了風頭,這讓姜元之很是嫉妒。
甚至當日鐘銘牽著陳淑儀的手時,姜元之遠遠的就已經看見,卻沒有刻意聲張,這種氣他一直都憋著,有時候都害怕憋出毛病來,此刻看見鐘銘,他更是感覺一臉的晦氣。
「你……」他剛想下達逐客令,可隨即又想到今日是自己與陳淑儀成親的日子,不便於出手,擔心掃了眾修的興致,內心掙扎了片刻,這才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既然鐘道友前來祝賀,那就進去吧。」
姜元之大袖一甩,收起笑容,看向其他方向,別有一副君子的風範。
「這位道友,既然是來為我加公子慶賀的,還請送上賀禮。」這時,站在姜元之身旁的一名青年,突然嬉皮笑臉的走上前來,厚顏無恥的將手伸到了鐘銘面前。
鐘銘當即一愣,想到之前幾乎每一名修士都或多或少送上了賀禮,有靈石,丹藥,法寶等等寶物,更有一些大勢力直接送上了天材地寶,顯得極為財大氣粗。
思來想去,鐘銘頓時眉頭一皺,在他的世界裡,從來都是別人給他送上賀禮,或者被他搶奪,怎麼到了這裡,他就要給別人賀禮,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什麼?還要送賀禮?我與姜道友可是至交,還用得著賀禮嗎?」鐘銘忽然怒視那名青年,聲音特別大,頓時引起了周圍眾修的關注。
那名青年訝然,見鐘銘如此大的聲音,他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姜元之臉色更加難看,鐘銘這般大吼大叫,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眉頭緊皺,本想直接下達逐客令,可突然一看眾修詫異的眼神,他咬了咬牙。
「讓他進去吧。」最終,姜元之歎息一聲,示意那青年別再阻攔。
「哦!」青年臉色依舊很蒼白,望著鐘銘,很是不甘的退了回去,他也不敢得罪鐘銘,因為他也不知道鐘銘和姜元之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這才對嘛!」鐘銘哼了一聲,無視身後眾修驚訝的目光,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入了大殿。
「這位公子隨我來。」剛一走入大殿,立刻就有其他的姜氏子弟迎了上來,面帶微笑,十分恭敬,見鐘銘是散修的裝束,便直接帶著鐘銘走到了散修那片區域。
在這大殿內,隱修勢力和散修的桌椅都有著不同,散修的桌椅一般都很小,而那些隱修勢力的桌椅卻要大一些,上面擺放的山珍海味也更多。
當然,還有更大的桌椅,比如說前來的各大勢力,像那雪鷹派,格桑家族等,盡皆都是超大桌椅,上面擺放的山珍海味更加豐富。
「這位公子請坐這裡吧。」那姜氏子弟很是客氣,選了一個空位,邀請鐘銘坐下。
鐘銘看都沒看這空位,而是徑直看向遠處那為數不多的幾張桌椅,隨即伸手一指,「我要去那邊坐。」
「這位公子,我姜氏今日要迎接的客人很多,那幾張超大桌椅是為那些大勢力準備的,你不過是一介散修而已,可千萬別鬧事。」那姜氏子弟頓時有些不悅起來。
「你說什麼?」鐘銘也立刻有些不悅,開口道:「我跟姜元之可是至交,你竟敢讓我坐這裡,信不信我讓你跪下來給我道歉?」
「哼,至交?公子的交際我一般都很清楚,認識的可都是隱修界許多超大勢力,他沒有像你這樣的至交,我勸你千萬別鬧事,也別想著攀我姜氏的高枝,你一介散修還沒這個資格。」這裡可人很多,這名姜氏子弟早就有些忙不過來,此刻見鐘銘如此,他頓時怒上心頭,指著鐘銘呵斥起來。
「發生了什麼?」那姜氏子弟話音剛落,立刻從另一邊走來一名青衣女子,這女子生得很是美麗,氣質不凡,明眸皓齒間,有靈動的光澤流淌。
此人正是姜氏三驕之一的姜靈兒。
「咦?是你?」姜靈兒看到了鐘銘,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哼,此人真是可惡,一介散修而已,竟然要坐一等酒桌,我看直接將此人轟出去得了。」那姜氏子弟立刻告狀。
「哦?」姜靈兒美眸一閃,想到之前鐘銘於她有救命之恩,當即露出微笑,向那名姜氏子弟直接吩咐道:「你去用最快的時間,為鐘道友準備一張二等酒桌,不可延誤。」
「什麼?」那姜氏子弟頓時一愣,頓時連看鐘銘的眼神,也都刹那發生改變,他內心一驚,暗道:「不會真的與我家公子是至交吧,這可如何是好,得罪了此人,就等同於得罪了我家公子呀。」
看著那姜氏子弟離去,姜靈兒這才看向鐘銘,標緻的臉龐甚是迷人,她笑著說道:「鐘道友,那一等酒桌已經沒有地方擺了,況且那裡都坐滿了人,我吩咐人給你一個二等酒桌吧。」
「那好吧。」鐘銘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
與姜靈兒聊了一陣,鐘銘也知道了姜元之此次的婚宴,的確不是與陳淑儀情投意合才互相作為道侶的,而一切都是由長輩們安排的,這一切最終只為一個目的,那就是促進姜氏與雪鷹派兩家的關係。
「雪鷹派的雪蓮,姜氏的五色彩蓮,這之間一定有著迷之聯繫。」鐘銘暗自嘀咕,姜氏與雪鷹派聯姻,也許是為了這兩種蓮之意境的交融,這很有可能使得這兩大勢力分別獲得一件更加強大的神通。
在姜靈兒離開沒多久,之前那名姜氏子弟很快就為鐘銘置辦了一張二等酒桌,很是恭敬的邀請鐘銘坐下,並且擺放了大量的山珍海味。
鐘銘獨自坐在一張二等酒桌上,很是醒目,不少修士紛紛看向鐘銘,各自低聲議論,而鐘銘則安靜的坐在酒桌旁,喝著酒,吃著滿桌的山珍海味,顯得很是愜意。
又過去了一陣,姜元之與陳淑儀齊齊走入大殿,要準備行這婚姻之禮。
鐘銘目光閃動,看向陳淑儀,不得不說,今日的陳淑儀,一身紅衣,高挑的個子,渾身寶物點綴,使得她顯得極為美麗,仿佛仙女臨塵,很容易就將另一邊的姜靈兒壓下。
不少修士目光閃爍,露出炙熱,緊緊盯著陳淑儀,甚至有人流出了口水。
「今日是我兒姜元之的大婚之日,姜某感謝諸位道友的前來。」這時,遠處高臺上忽然走上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此人臉上有一道刀疤,看起來很是猙獰,卻又偏偏散發著一股結丹境的氣息,鎮壓全場,顯得極為恐怖。
這刀疤中年男子,鐘銘也都有過打聽,正是姜氏族長姜斌,姜元之,姜元年和姜靈兒的父親,因為出現了姜氏三驕,使得姜斌這裡,地位極高。
聽著姜斌一句句話語,鐘銘微微一驚,直到姜斌說完所有的客套話離開,他這才深吸口氣,隨即他看向陳淑儀。
宴會極為熱鬧,酒席擺滿了這座巨大的殿堂,氣氛十分熱鬧,直到陳淑儀離開,只有姜元之一人在那裡敬酒時,鐘銘悄然走出大殿,他剛一走出,一眼就看到了大殿外靜靜站著的陳淑儀。
「喲,陳大美女,近來可好?」鐘銘裝作他在凡塵見過的幾個地痞流氓的樣子,滿臉笑容,立刻就驚動了陳淑儀。
陳淑儀驚訝中轉過身,神色有著前所未有的哀傷,她之前在婚宴上見過鐘銘。
「不必如此哀傷,人生在世,何必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知道你與姜元之並不是情投意合,嫁給她只是你們的長輩的意思,不過說來,你真不應該嫁姜元之那小人,那傢伙小人得志,早晚會露出真面目。」
鐘銘不停的說著姜元之的壞話,一邊又對陳淑儀各種坑蒙拐騙,最終,陳淑儀臉上露出笑容,似乎有了希望一般。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要不要一紙休書修了那姜元之,就看你的了。」鐘銘說罷,輕輕的拍了拍陳淑儀不堪一握的肩膀,隨即側身,向著姜氏領地外圍走去。
「你的話,每一句都說到了我的心坎上。」陳淑儀忍不住流下淚來,顯得極為委屈,她已經將鐘銘當成了一種信仰。
果然,婚宴剛結束不久,陳淑儀悄悄改變行裝,在鐘銘言語誘導後,也悄悄離開了姜氏,追著鐘銘的步伐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