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當廢宅得到系統 作者 : 鹹魚上岸 (連載中)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章 我能考到的分數就這麼多了

　　你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晴司沒能問出口，因為看對方的眼神就知道答案。

　　他心跳加速，一時不知道該答應還是拒絕。

　　楓舞凝視著他，面泛紅暈。

　　智久面對這一幕，推了推眼鏡。

　　「我去做下準備。」果斷走開。

　　晴司沒來得及阻止。

　　只剩下他和金髮教師面對面。

　　楓舞默默靠近。

　　晴司有後退的衝動，但想到對方是懷著什麼心情索求的，就不忍心拒絕。

　　楓舞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抱住了他，靠在他身上。

　　晴司緩緩舉手，也輕輕抱住了她。

　　「抱緊一點。」楓舞輕聲道。

　　他照做了，感受到柔軟觸感。

　　「再抱緊一點。」她再次要求。

　　晴司更用力了點，聞到清淡髮香。

　　「嗯唔」楓舞發出嬌聲。

　　聽到這種聲音，晴司腦中差點浮現出高禁制畫面，努力剎住了。

　　緊密的擁抱持續了一會。

　　「晴司……這麼叫你，可以嗎？」

　　「可以。」

　　「我趁這種時候做這種要求，你有沒有覺得我是個壞女人？」

　　「沒有。」

　　「真的嗎？」

　　「真的。」

　　「真是溫柔呢。」

　　「這種程度，不算是溫柔吧。」

　　「呵呵……」

　　楓舞輕笑，將臉龐埋在他胸前，眸光如水。

　　「晴司……跟我做吧。」她以很輕很柔的聲音說道。

　　晴司的身體頓時繃緊了下，心跳變得更快了，很努力地維持住心神。

　　「這個……不好吧……」

　　「我覺得很好……我想要你……不需要你承擔責任，只是希望你安慰一下……這次不是開玩笑了。」

　　「我覺得不好……真的做了的話，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你……」

　　「可能沒有以後了。」

　　「別說這種話，你們會成功的。」

　　「那就當作是鼓勵吧，有這樣的鼓勵，我才更有成功的自信。」

　　「…………」

　　「呵呵，是不是開始覺得我是壞女人了？」

　　「不用非得這樣吧，老師。」

　　「叫我楓舞。」金髮教師要求道。

　　「……好吧，楓舞。」

　　「呵呵……」

　　「這樣就可以了吧。」

　　「不行，不夠。」

　　「…………」

　　楓舞抬起臉，仰頭，閉上眼楮，嘴唇微張。

　　晴司看著她的美麗臉龐，凝視她的水潤雙唇，慢慢湊過去……輕輕吻在額頭上。

　　「不及格。」

　　金髮教師睜開眼楮，做出低下的評價。

　　「我能考到的分數就這麼多了。」晴司偏開目光。

　　「不，你還有很大的餘力，春田同學，請認真發揮！」

　　「這就是我最認真的狀態。」

　　「不，你是在逃避！這樣的話要補考的哦。」

　　「我申請留級。」

　　「不接受這種申請！你必須考出高分，最好考出最高分，光榮地畢業。」

　　「還不到畢業的時候。」

　　「那你想要到什麼時候？」楓舞看著他。

　　「這個……」晴司目光游移，「不知道……總之不是現在。」

　　「早點畢業，會很快樂的。」

　　「我覺得留級就好。」

　　「真是的……」金髮教師再度靠在他身上，將臉埋到他胸前，「有個這麼任性的學生，真是麻煩。」

　　任性的是老師你！晴司心裡吐槽。

　　「沒辦法，身為教師，只能繼續教導學生了……無論是不及格還是留級，努力教下去，總有一天能畢業的吧。」她微笑道。

　　晴司感受到對方的心意，內心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片刻的安靜。

　　「春田晴司同學……」

　　「嗯？」

　　「考試不是只有一科的哦。」

　　「…………」

　　……

　　「滿足了嗎？」

　　智久再見到妹妹的時候，看到對方臉頰紅潤，容光煥發，明顯一副受到了滋潤的模樣。

　　「不滿足。不過暫時只能這樣了，以後再繼續考試。」楓舞愉悅地道。

　　「考試？」智久看向晴司。後者臉紅扭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是師生play嗎？看起來是沒有越過那條線的樣子……他們到底幹了什麼？

　　智久想要知道。但身為兄長，又不太想要知道。

　　算了，不多想。

　　「我們開始吧。」他推了推眼鏡。

　　根據黃泉的信息，晴司鄭重囑咐了楓舞和智久一些注意事項，然後讓他們躺在斬業身邊，布置結界，開始施法。

　　隨著咒文念誦，地面上浮現龐大金色陣圖，兩兄妹身上漸漸顯出金紅色的玄奧咒紋，向黑色異人延伸、鏈接。

　　異形身上冒出藍黑色的霧氣，彌漫開來，被結界擋住。

　　金色陣圖綻放出更耀眼的光芒，黑霧隨之變得更加濃郁，迅速充斥整個結界內部。

　　霧中隱約響起怪聲，還形成類似眼球和人臉之類的詭異圖案，不斷翻騰。

　　晴司連續結印，雙手一展。

　　結界上方頓時出現五芒星陣，周圍浮現許多幾何形狀陣圖，朝結界內部照射光芒！

　　翻騰的霧氣被壓制下去，凝聚收縮，最後集中在楓舞和智久身上，形成兩個怪異的黑色陣圖。

　　施法完成！

　　接下來就看他們的了……

　　躺在地板上，閉上眼楮的智久，先是感到一股暖意。

　　隨著晴司的施法，這暖意滲透到身體內部，並且意識開始模糊。

　　然後，又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暖意增強，寒意也增強，意識就在這兩種感覺的影響下徹底模糊。

　　隱約之中，覺得似乎在下落。

　　朝著黑暗的、冰冷的、很深的地方，墜落下去。

　　好像要被冰冷黑暗吞噬，但始終有著一股暖意在身，在臨界點維持著自己的存在。

　　落下……落下……落下……

　　不知道究竟下落多久之後，身體終於緩緩地停止了墜落。

　　意識逐漸清晰。

　　智久慢慢睜開眼楮，見到了楓舞。

　　楓舞也見到了他。

　　兩兄妹發現彼此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輝，相互之間有血紅色的光線相連。共同身處在一個龐大金色陣圖上，身體與陣圖有金色光線相連。

　　陣圖之外盡皆黑暗，上空是虛無的黑暗，下方是……難以描述的可怕景象！

　　硬要說的話，就像是人類和動物和妖魔以及異形集合在一起，統統「煮」到稀爛焦黑而形成的……不知道該說是什麼的東西。

　　這些東西還在變化形狀，不斷地融化又融合，發出隱約的怪聲，仿佛呻吟、哀嚎，又仿佛怒叫、咒罵……

　　智久和楓舞看得渾身僵住，內心涌動起巨大的恐懼，並且生出極為噁心的感覺，要是在現實的話肯定吐了。

　　「這就是……奈落……」

　　無盡黑暗的無間地獄，傳說中一旦陷落就再也無法解脫的，最恐怖也最悲哀的深淵！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一章 無法解脫

　　這是任何人都不該進入的地方。

　　為了拯救已經落入其中的蠢貨親人，主動進入這樣的地獄，也是相當愚蠢的舉動了。

　　智久心裡吐槽了下，努力壓制心中的恐懼與噁心感，盡快讓身體恢復如常。

　　「我們回憶一遍晴司所說的注意事項。」他對妹妹說道。

　　楓舞點點頭。

　　晴司囑咐的話語並不多。兩人確認彼此都清楚地記得之後，在陣圖邊緣手拉著手，做最後的準備。

　　「我們會成功的，把那個笨蛋拉回來，然後狠狠教訓他。」

　　「嗯。」

　　「開始倒數，五……四……」

　　聽著兄長的倒數聲，楓舞回想晴司的臉龐，想到他在現實等著自己，心裡就涌動暖意。

　　一定能回去的。她堅定地想道。

　　倒數完畢。

　　兩兄妹一起向深淵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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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奈落會有什麼感覺？

　　晴司詢問黃泉，女御魂對此的回答是︰痛苦。

　　匯聚世間萬惡的深淵，進入其中，感受到的除了痛苦之外，別無其他。

　　之所以傳說一旦陷入奈落就無法解脫，是因為陷入其中的人時刻被痛苦折磨，不可能憑著自己擺脫。

　　如果墜落者互相幫助，彼此分擔痛苦，其實是有可能脫出的。

　　然而深淵之中只有著惡，沒有善……因此永遠不能解脫。

　　因為只有惡，所以恐怖。

　　因為只有惡，所以悲哀。

　　聽了女御魂的述說，晴司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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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久感覺像是在噩夢與噩夢之間下落。

　　第一個噩夢是指奈落，身處其中就恍如身處噩夢之中。

　　第二個噩夢是指幻覺，各種各樣的，或逼真或模糊，或清晰或渾濁的幻覺。

　　一開始他還能分辨幻覺的來源是自己的記憶還是其他，後來就分不清了，所有的東西混在一起……讓他感到無比痛苦。

　　痛苦的程度已經達到極限，智久不止一次以為自己就要瘋掉，拼命努力才撐了下來。

　　他無比慶幸有妹妹在身邊。

　　不知道多少次，是楓舞在他就要徹底淪陷或迷失的時候，呼喊他，拉住他，讓他得以維持住意識。

　　如果楓舞沒有一起來，他早就失敗了。

　　反過來也是，智久也救助了楓舞多次。

　　難怪晴司說要兩個人……一個人的話，根本撐不了多久。

　　這樣恐怖的地方，即使是神也會沉淪吧。

　　好想立刻離開，回到現實，什麼都不管了。

　　但是不行，要找的家伙還沒找到。

　　下落……下落……下落……

　　順著血紅色光線的指引，持續下落，尋找。

　　究竟過了多久了？

　　我們到底落下多深了？

　　蠢貨大哥怎麼會落到這麼深的地方，他到底做了什麼？

　　把他拉回到現實後，再怎麼教訓，都不夠……

　　突然環境變化。

　　智久發現自己身處道場中，而大哥就站在面前。

　　「我已經受夠了。」斬業冷聲說道。

　　「你們總是把我當成笨蛋，要我做這做那。」

　　「尤其是你，智久！你明明很弱，卻裝成很聰明的樣子，老是命令我。」

　　彭！

　　智久被狠狠的一拳揍倒，眼鏡飛了出去。

　　牙齒都被打掉了兩顆，很痛，滿嘴血腥味。

　　「看吧，其實你就是個連我一拳都擋不下的廢物！一個對著小屁孩看的那些玩意兒發情的噁心家伙，呸！」

　　一口口水吐在智久頭上。

　　「有你這樣的弟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看到那個臭老頭和蠢女人，永遠都不想！」

　　踫！！

　　智久又被重重地踢了一腳，非常痛，肋骨好像斷了。

　　「廢物就該滾到垃圾堆裡去，哼……」

　　斬業不屑地冷哼後，轉身離開。

　　道場外是一片黑暗。

　　他走進黑暗，越走越遠。

　　智久強忍痛苦，從地板上爬起來。

　　他知道這是幻覺，但又直覺地意識到，要是讓對方離開，恐怕就真的……

　　「大哥！停下！！」

　　朝著那個紅髮身影大喊，但後者沒有反應。

　　「十文字斬業！站住！！」

　　智久追了上去，也進入黑暗裡。

　　好冷！

　　像是處在冰天雪地一樣冷，身體都僵住了。

　　斬業仍在走遠。

　　智久咬咬牙，強行忍耐住寒冷，邁步追趕。

　　「斬業……大哥……」

　　「不是把你當成笨蛋……因為你確實就是……」

　　「不是我想管你……是你自己……不多長一點腦子！」

　　「我的確是很弱的……宅男……只是有點……小聰明。」

　　「不想聽我的話……可以。」

　　「把我看成廢物……也行。」

　　「我可以什麼都不說……也可以滾開……」

　　「但是……要在你……真正強大起來之後！！」

　　不只是肉體上的強悍，還要有智慧，具備相應的精神，成為合格的十文組領袖，繼承父親的位子，傳承家族。

　　到那時，你想怎樣都可以。

　　但在那之前……你別自以為是！別想要逃走！！

　　我不會讓你走的。

　　「大哥……回來啊！！！」

　　智久朝著遠去的背影伸出手。

　　那個背影消失了。

　　然而他感覺踫到了什麼。

　　智久下意識緊緊地抓住，用力地將其拉扯到身邊。

　　是一具骷髏。

　　沒有皮肉的，眼眶空洞的，黑漆漆的骷髏。

　　但智久認出來了。

　　這就是十文字斬業！

　　「居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蠢貨……」他苦澀地道。

　　環境再度變化。

　　智久回到了恐怖的黑暗深淵中。

　　手上抓住一具骷髏，而旁邊的楓舞同樣緊緊抓著這骷髏。

　　兄妹對視，一時沉默。

　　「晴司會有辦法讓他恢復的。」楓舞說道。

　　「嗯。」智久點頭。

　　兩人仰頭望向上方。

　　金色的光線出現，漸漸向上延伸……這是回去的指引。

　　智久和楓舞一起拉著斬業往上移動。

　　這一瞬間，黑暗中許多東西動了起來！

　　這裡是悲哀的惡之深淵。

　　有人下落，沒有什麼會阻止。

　　但有人要往上，那情況就截然相反了。

　　盡管已經有心理準備，但一下子看到許多可怕形狀的黑影朝這邊涌來的時候，智久和楓舞還是產生了恐懼。

　　在下落的過程中，他們已經把最初見到深淵的恐懼感克服了。

　　然而從這一刻開始，兩人才要真正見識到奈落的本質。

　　在此承受著痛苦的所有存在，絕不會允許任何「同類」得到自身所得不到的救贖。

　　讓它們無法解脫的，並不是深淵本身，而就是它們自己。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二章 我想見你

　　黑影……墮落者們洶涌而來，要纏住智久和楓舞！

　　但在踫到的瞬間，就被他們身上散發的淡淡金光消融，如同觸到烈焰的冰雪。

　　他們不是它們的同類，並且有著術法庇護。

　　要是阻礙他們，就會承受到被融化的痛苦。

　　然而即使如此，墮落者們也還是不斷地向這兩人撲去，絕不放任他們離開。

　　更多的墮落者選擇纏上斬業。

　　雖然智久和楓舞身上的金光蔓延到斬業身上，但對於已經化成骷髏的後者，庇護效果有所減弱。

　　斬業被眾多墮落者死死地拖住了。

　　「放開！」

　　智久揮手驅散它們。

　　但馬上又有一批糾纏過來。

　　智久持續驅散，楓舞也在努力。

　　兩人保護著斬業，盡力往上移動。

　　艱難的回程就此開始。

　　……

　　在漫長的時間之後，噩夢重疊了。

　　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已經分不清了。

　　也許根本沒有所謂的「真實」。

　　不，不能這麼想。我不能迷失，因為還要往上……

　　往上？

　　往上……去哪裡？

　　記得是要回去……回去哪裡？

　　想不起來……冷靜一點，仔細想想。

　　對了，是要回家！

　　可是家在哪裡？

　　為什麼回家要往上？難道我住在很高的地方嗎？

　　不，應該不是這樣……不是住在很高的地方，而是我下落了。

　　下落……哪裡？

　　我為什麼要下落？在哪裡下落？

　　好像是很深很可怕的地方，我落下去，和什麼人一起……那人是誰？

　　是誰……是誰……是誰……可惡，想不起來，好煩！

　　要想起來才行……為什麼？

　　不就是忘了一個人而已嗎，為什麼非得這麼在意？

　　不想去想，可是想不起來又好煩。

　　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

　　煩到想死。

　　乾脆就死了吧！

　　死了就不用再煩了，不會再痛苦了。

　　好，決定了，我要自殺。

　　寫一封遺書……算了，不知道要寫給誰。

　　而且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哈哈。

　　呃？怎麼手上多了把槍？

　　不，這是我剛才就拿著的吧。

　　對了，我本來就想這麼做的。

　　因為太痛苦，太累了，所以不想活了。

　　永別了，我不知道的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抱歉，但我受夠了，就這樣吧。

　　槍口對準腦門。

　　然後，扣下扳機……

　　砰！

　　槍響了。

　　智久嚇了一跳。

　　響的不是他拿著的槍，而是別人的。

　　他扭頭看去，見到一個金髮女子。

　　然後智久想起來了。

　　自己是誰，在哪裡，正在做什麼……

　　「蹲下！」楓舞喊道。

　　他立刻照做。

　　楓舞朝著從牆上顯現的僵屍開槍。

　　砰砰砰砰……

　　槍口射出金色的子彈，將那些奇形怪狀的黑色僵屍統統消滅。

　　有幾隻僵屍從她背後靠近。

　　楓舞回身一腳，把它們全部踢飛！

　　「快走。」她說道。

　　智久將地板上的骷髏抓起來，扛在肩膀上。

　　兩人走上樓梯。

　　途中不斷出現黑色僵屍，他們以手槍迎戰，一直往上。

　　突然環境變化。

　　身邊的妹妹不見了，手槍也沒了，智久獨自抓著骷髏站在墓地裡。

　　黑色鬼怪從四處冒出，紛紛撲過來。

　　地面上出現許多手臂，抓住骷髏用力拉扯。

　　智久舉起手，手中出現一柄長刀，刀鋒閃爍金色光芒。

　　他揮刀劈砍，斬斷鬼手，斬滅鬼怪。

　　金色光線出現，他帶著斬業朝光線指引的方向行走，不斷消滅出現的鬼怪。

　　嚓！一時不慎，左手被咬傷了。

　　劇痛襲來，智久咬牙忍住，金光一閃，傷口痊愈。

　　持續前進。

　　血紅色光線出現，他立刻轉向那個方向，行進一陣後找到了楓舞。

　　她呆呆地站著，一隻沒有臉的鬼怪附在她身上，將她手中的刀朝向脖子。

　　智久趕過去一刀斬掉鬼怪！

　　楓舞頓時清醒過來。

　　「走！」

　　兩人繼續前進。

　　環境變化。

　　深淵之中，兩兄妹拉著骷髏，驅散黑影，努力往上。

　　環境變化。

　　暴風雪中，兩兄妹拖著骷髏，搏殺狼群，攀登雪山。

　　環境變化。

　　槍林彈雨中，兩兄妹扛著骷髏，迎戰敵群，穿越陣地。

　　環境變化……

　　在奈落與幻境無間重疊的無盡領域中，智久和楓舞不斷受到傷害，承受各種痛苦，一次又一次連自己是誰，正在做著什麼都忘記。

　　他們的精神已經不可避免地變得麻木……掙扎在沉淪的臨界線上，依靠著彼此，苦苦地堅持。

　　已經很勉強了。

　　真的非常勉強了。

　　但兩人誰都沒有提出，用掉那唯一一次的求助。

　　求助的話，晴司會來幫忙。

　　雖然他至多只能幫上一分鐘，但絕對是極大的幫助。

　　就算他做不了什麼，即使只是出現，對於現在的兩兄妹也是很大的鼓勵了。

　　好想求助。

　　很想呼救。

　　但是正因為這樣，反而不能真的求助。

　　因為這已經成為了兩人的內心支撐。

　　智久和楓舞都意識到，用掉唯一的求助機會後，恐怕就難以堅持到最後了。

　　就仿佛是在無盡的黑暗迷宮中，僅有的一根蠟燭。

　　不點燃，就有光明在心中。

　　點燃了，耗盡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實在不行的時候，我們還能呼救……所以，在「實在不行」之前，再撐一下吧。

　　往上……往上……往上……

　　受到的阻礙越來越強了。

　　失去自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尋找對方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然後，身上終於出現不能恢復的傷勢。

　　這樣的傷勢積累多處後，智久倒下了。

　　只剩下楓舞，獨自面對逼近的黑色巨怪。

　　同樣身上帶傷的她，看著恍如絕望化身的恐怖巨怪，微微笑了。

　　「晴司……我想見你。」

　　召喚發出。

　　黑色巨怪朝她伸出觸手。

　　一個金色身影從天而降！

　　巨怪觸手被這身影擊碎，然後是嘴巴，再到身體，眨眼間就被轟得支離破碎、徹底消融。

　　一下子解決掉墮落者後，晴司轉向楓舞和智久，為他們治療。

　　然後他拉住楓舞的手，讓楓舞拉住智久，智久拉住骷髏……斬業。

　　「抓緊了！」

　　開始飛奔！

　　一行人化作了金色的流光。

　　一路擊碎所有阻礙的墮落者！在它們消融之前就把它們拋在了身後。

　　加速……加速……加速……

　　移動速度提升到極限，環境像是走馬燈般飛速變化。

　　晴司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帶著十文字三兄妹穿越無間無盡之領域。

　　鮮紅的血液，從他身上滲出。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三章 「血親之絆超越深淵」

　　一滴血落在了楓舞臉上。

　　高速行進當中，從少年身上飛出的點點鮮血，恍如鮮紅的落花。

　　楓舞和智久見到這一幕，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晴司要為這短暫的援手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只說了可以幫忙，卻沒有說自己需要付出什麼。

　　他們也沒想到要問。

　　為什麼會忽略掉呢？「頂多只能幫上一分鐘」這句話背後顯然隱藏著什麼，應該想到的，應該要問一下的……

　　楓舞感到心痛。

　　智久心裡自責。

　　他們眼睜睜看著，少年身上冒出越來越多的血，不斷地飛落。

　　晴司的身體漸漸染紅。

　　他渾身劇痛，像是被極為沉重的東西用力擠壓，感覺像是要消融掉一般。

　　意識也開始模糊。

　　力量漸漸耗盡了。

　　但還不夠，再一點點……再多一點時間……

　　他只能幫十文字兄妹這一次，必須要盡力！盡最大的努力，將力量發揮到極限！！

　　「嗚哦哦哦哦哦」

　　晴司發出低沉的吼叫。

　　再前進一陣後，他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處處迸裂，鮮血淋灕。

　　在楓舞和智久眼中，全身變成了鮮紅色的少年慢慢地破碎開來。

　　「晴司！！！」他們大喊。

　　少年緩緩回頭，滿是鮮血的臉上，是淡淡微笑的表情。

　　「我在……現實……等著……」

　　話語未落，身已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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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嗚歐……」

　　現實中，晴司跪在地上，身體顫抖，劇烈咳嗽，吐出了一口血。

　　「汝做得太過了。」黃泉嘆道。

　　晴司說不出話來，接著咳嗽了好一陣，又吐了一口血之後，才漸漸平息身體的顫抖，虛弱地舒了一口氣。

　　「好難受……」

　　「妾身警告過了，汝卻不聽，真是笨蛋。」

　　「我沒想到會這麼難受……要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會這麼勉強。」晴司擦掉嘴角的血。

　　黃泉︰「…………」

　　女御魂對他這話持懷疑態度，想要吐槽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乾脆沉默。

　　「已經盡力而為了……希望他們能成功。」

　　晴司緩緩站起身，看向楓舞和智久。

　　兩兄妹還在靜靜地躺著。

　　他已經幫過了忙，不可能再幫了，剩下的只有等待而已。

　　剛才有系統提示出現，於是晴司打開系統進行查看。

　　「初次穿行奈落，獲得獎勵44兌換點數以及道具奈落詛咒！」

　　精神破壞卡「奈落詛咒」。

　　此卡蘊含黑暗深淵的惡意詛咒。使用後，指定任一人物，此人物的精神有一定機率遭到破壞。

　　晴司︰「…………」

　　雖然說明很簡單，但已經能夠看出這是張危險的卡片。

　　精神遭到破壞的人會怎樣……不太願意想像。

　　效果是危險的，實用度則挺微妙，因為不是必定發揮作用，只是「一定機率」。

　　這個機率多少？是固定不變的？還是視指定目標的精神狀態而定？跟「精神壓制卡」配合使用的話，機率會提升嗎？

　　晴司想了一下，就不多想下去了。

　　關閉系統後，他用治愈術治療自己。

　　這樣過了一會之後，突然感覺到什麼。

　　再看向十文字兄妹，見到他們身上冒起了金色光芒！

　　「成功了……」晴司高興起來。

　　楓舞和智久做到了！他們回來了！！

　　晴司停止治療自己，轉而對陣勢輸出靈能。

　　所有陣圖齊齊放射光輝，映照在三兄妹身上。

　　楓舞和智久身上的黑色陣圖，以及斬業身上的黑色異質，迅速化作霧氣蒸騰消失。

　　最後一點黑霧徹底消逝後，晴司撤消陣勢，結束施法。

　　最先睜開眼楮的是楓舞。

　　她馬上就坐了起來，看向晴司。

　　「歡迎回來。」晴司笑道。

　　楓舞爬起身，一下子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怎麼了？」晴司覺得有點奇怪，「你沒事吧？」

　　楓舞不說話，就只是緊緊地抱著。

　　然後智久醒了。

　　他也是第一時間看向晴司，見到對方沒什麼事的樣子，鬆了口氣。

　　可接著他就發現了地板上的血，表情頓時凝住。

　　「晴司，你怎麼樣！？」起身問道。

　　「我……沒事啊。」

　　「真的沒事？」智久指了指地上的血。

　　「是受了點傷，但不算什麼。」晴司微笑道。

　　出了那麼多血還不算什麼？

　　智久覺得這話太傻了。但看著對方的表情，就難以吐槽。

　　「比起我，你們才更需要擔心……現在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對勁嗎？」晴司關心道。

　　智久沉默了一下。

　　「感覺像是做了很漫長的噩夢……記憶十分模糊，只記得一些零碎的畫面……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這樣就好。」

　　這是術法的效果，讓人免受奈落的影響。如果沒有這麼一重保障，那十文字兄妹肯定會因為在奈落中承受到的巨大痛苦而崩潰。

　　然而即使有術法維持精神安穩，也還是可能殘留下什麼，畢竟那可是最恐怖的深淵地獄，其中詛咒難以完全隔絕。

　　「如果之後感覺有什麼不對，就告訴我。」晴司囑咐道。

　　智久點了點頭。

　　然後他看向斬業。

　　「雖然把這個笨蛋拉回來了，但是……他那個鬼樣子，能恢復嗎？」

　　晴司在心裡詢問黃泉，得到了回答。

　　「休養一段時間後，應該可以醒來，但不一定能完全恢復，可能會有後遺癥。」

　　「這樣啊……」智久推了推眼鏡，「……能活著就已經是走運了吧。」

　　「不是走運，是你們讓他活下來的。」晴司真誠說道，「你和楓舞成功地從奈落中救起了他，真的很厲害。」

　　從奈落深淵把親人救回來，這簡直是傳說級別的事跡了。

　　「厲害的是你，沒有你的話，我們連救的機會都不會有。」智久再看向晴司，泛起微笑，「真的非常感謝你。」

　　「我起到的作用只是輔助，能成功絕大部分是因為你們的努力。」晴司微笑回應，「這個時候應該說家人之間的羈絆戰勝了地獄吧。」

　　智久︰「…………」

　　事情好像確實如此言所說，但他下意識地不想承認，內心涌動複雜的情緒。

　　「我不喜歡這句台詞。」

　　「那換成血親之絆超越深淵如何？」

　　「也不好，別說了。」

　　「你們可是做到了傳說級別的壯舉，就不想表達一下嗎？」

　　「我們只是把犯蠢的笨蛋大哥從一個糟糕的地方拖了回來而已，沒什麼好說的。」智久再看向斬業。

　　救了一個不得不去救的蠢貨，僅此而已。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這考試難度太高！

　　在晴司和智久說話時，楓舞一直抱著他。

　　晴司示意該放開了吧，她還是緊緊抱著，靜靜地不說話。

　　「你把她嚇到了。」智久說道，「見到你那樣子破碎掉，我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她……非常努力地趕回來。」

　　其實他想說的是「簡直跟瘋了一樣」。

　　擔心心上人的女人能爆發出多強大的力量，算是見識到了……那種狀態的妹妹，身為兄長的他都覺得可怕。

　　也正因為楓舞的暴走，剩下的回程才出奇地順利。

　　這應該說「奈落難阻愛之思念」嗎？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晴司表示歉意。

　　「我是沒什麼，但她真的擔心壞了，你就好好安慰她一下吧。」智久看了楓舞一眼，然後邁步走開。

　　他叫人來把斬業抬走，並清理現場。

　　晴司正想該怎麼安慰，就見到對方緩緩鬆開了手。

　　楓舞鬆手後，轉而拉起晴司的手，默默拉著他走出道場。

　　「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怎麼樣？」她開口問道。

　　「我真沒什麼大礙，已經用術法治療過了。」

　　「真的沒事？」

　　「當然，你看我像是很有事的樣子嗎？」晴司微笑道。

　　楓舞凝視他，眸光閃爍。

　　「你自己感覺怎麼樣？」晴司問道。

　　「沒什麼……跟智久哥的感覺一樣。」

　　「這就好。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就立刻告訴我。」

　　楓舞眨了眨眼。

　　「無論有什麼，你都會幫我，是嗎？」

　　「嗯。」晴司點點頭。

　　「那我就老實告訴你，我現在感覺很不好……心痛。」

　　「呃？」

　　「我被你嚇壞了，感覺很不好，要你補償我！」楓舞認真道。

　　晴司︰「…………」

　　補償是沒有問題，問題是怎樣補償。

　　「你想要我做什麼，老師？」

　　「我想要你跟我睡，晴司同學。」

　　「這考試難度太高！我放棄。」

　　「並不高，你跟小玲央每晚都做的。」

　　「呃……」晴司遭到意想不到的炮擊。

　　「你完全有考試能力，不容許你放棄！」楓舞看著他的眼楮。

　　「這個……玲央只是孩子，而老師你……」

　　「只是一起睡而已，年齡是沒有關係的！」

　　「不，有關係的吧……」

　　「在我主持的這次考試裡，沒有！」

　　「這樣的考試不太合理……」

　　「別再用藉口抵抗了，晴司同學！」

　　「我覺得這不是藉口……」

　　師生間的攻防持續了一會。

　　最終，晴司答應陪伴楓舞躺一陣。一起睡覺是真的不行。

　　雖然對這個結果不滿足，但仍然是又前進了一步，楓舞心裡高興。

　　她將他帶到自己的臥室。

　　寬敞整潔的房間，精致漂亮的裝潢，淡粉色被單的大床……

　　只是答應了一起躺一下，但看到這床鋪，晴司就不由得緊張起來。

　　跟個大美女一起睡在她的床上，這真的是個考驗，尤其是在清楚地知道她對做那種事毫無抗拒的情況下！

　　如果是在正常狀態，晴司絕不會接受這要求。但現在他有傷，楓舞也是剛從奈落回來，精神上是疲憊的，應該不會發展成不宜描述之事。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在床上躺下後，兩人才感覺到自己究竟已經有多麼疲勞。

　　楓舞抱著晴司，感受著他的觸感和溫度，心裡感到安心與幸福，閉上眼楮後，漸漸睡去。

　　身上帶傷的晴司同樣很快被睡意籠罩。

　　軟綿綿的床，身邊溫軟美人相伴……所謂溫柔鄉就是如此吧，光是閉上眼楮，就仿佛要沉淪一般。

　　真的睡過去，沒關係……吧？

　　不行……真的睡了的話……

　　確認楓舞已經睡著後，他強忍困意，緩緩起身下床，替她蓋好被子，離開房間。

　　「你就跟她一起睡一晚，不行嗎？」

　　見到晴司，得知情況後，智久推了推眼鏡，說道。

　　「作為男人，我很想。但作為有節操之人，我不能！」晴司義正辭嚴。

　　「真心話是？」

　　「……感覺就這樣睡了你妹會很麻煩，各種方面上……」

　　智久看了對方一會，姑且點點頭表示接受。

　　「雖然有點能理解，但我還是想說，帥哥爆炸吧。」

　　「我已經炸裂過一次了，在奈落。」晴司攤手。

　　智久︰「…………」

　　「連爆炸都能提升女生的好感，你這現充也真是當得太過出色，不愧是王。」默然幾秒後，黑道宅男笑了。

　　「這並非我的本意，誰讓朕長這麼帥。」晴司裝出無奈表情。

　　智久笑出了聲。

　　笑過之後，他露出些許輕鬆的表情。

　　「這次承蒙王的恩惠，在下無以言表，唯有以後盡忠回報。」

　　「很好，朕期待著，第一騎士卿。」晴司擺出王的樣子回應道，然後也笑了。

　　道隴倒下，斬業也倒下，接下來只能是智久擔負維持十文組的重任了，之後一段時間他或許會很辛苦。

　　晴司幫不到更多，只能這樣跟他開開玩笑，讓他多少輕鬆一點。

　　智久理解到這份心意，記在心裡。

　　十文組首領什麼的，說實話真不想當，但如今不得不擔負重任。

　　不過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等大哥和父親恢復後，他就可以當回快樂的宅男。比起家族事業，還是面前這位王的「大業」，更吸引他。

　　只要你用得上我，我就是一直是你的第一騎士，晴司。智久在心裡說道。

　　……

　　在房間裡靜靜睡著的楓舞，身周顯出淡淡的黑色氣息，臉上慢慢浮現精細複雜的咒紋。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無意識地翻了個身。

　　黑色氣息緩慢地在她的背後凝聚，漸漸形成龐大的暗影……

　　天明。

　　十文字宅的客房裡，熟睡著的晴司被手機鈴聲弄醒。

　　他迷迷糊糊地拿過手機，想要關掉鬧鐘，卻醒覺這不是鬧鐘鈴聲，而是來電鈴聲！

　　連忙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接通電話。

　　聽到電話對面說了什麼後，他完全清醒過來，趕緊下床穿衣，離開房間，快步走向楓舞的臥室。

　　到了房間後，晴司開門進入，見到眼前景象，頓時愣住。

　　雪白的肌膚，婀娜的身姿……這美麗的身體曾經見過一次，在冬雪節之前玩靈器雙六那時。

　　然而還有沒見過的東西！

　　看著那從金髮美人背上伸展出來的……晴司傻眼了。

　　「不會吧……」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可以摸一下嗎？

　　漆黑色的羽翼，仿佛傳說中墮天使的翅膀，出現在楓舞背上！

　　她在元華中學的綽號「白衣墮天使」居然應驗了！？

　　驚訝傻眼的晴司，呆然幾秒後回過神來，連忙偏開目光。

　　楓舞現在上半身什麼都沒穿。黑色羽翼和雪白肌膚相映，有著異樣的魅力。

　　「披上件衣服吧。」晴司說道。

　　「不用……你都已經看過了。」

　　「呃……上次那是意外……」

　　「我不介意，你這樣查看就好。」

　　可是我介意啊老師！

　　「這樣我不好集中精神，況且你可能會著涼，還是披上衣服吧！」

　　聽對方這麼說，楓舞姑且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蓋住了胸部。

　　確認她遮住身子後，晴司才轉回目光，施展靈視術觀察。

　　靈視視野中，漆黑羽翼散發出淡淡的黑色霧氣，而且楓舞的背上和臉上都顯出黑色的玄奧咒紋。

　　這什麼情況？

　　晴司在心裡詢問黃泉。

　　「看樣子，她覺醒了靈能力，但因為受到奈落的影響，能力有所變異。」女御魂說道。

　　「能力變異？」

　　「嗯。到底是怎樣的變異，妾身也看不明白……總之現在看來是沒有危險的樣子。」

　　「那以後呢？」

　　「妾身不知道哦。」

　　晴司沉默了下，然後詢問楓舞，對於這雙翅膀有什麼感覺？

　　「就好像多了一雙奇怪的手。」楓舞答道，同時控制羽翼擺動了幾下，有羽毛飄飛而出，在空中化作黑霧消散。

　　「如果用力揮動它，就可以刮起強風，還可以飛起來……感覺上是這樣。」

　　「飛起來……真能辦到的話，很厲害。」晴司摸了摸下巴，「你昨晚睡覺的時候，有做什麼夢嗎？」

　　「沒有……我睡得很沉。」

　　沒有做怪夢，也就是沒有進入靈魂領域，直接就覺醒了能力。

　　這難道是因為她穿行過奈落，所以被異緣判定為不需要試煉？

　　晴司覺得應該是這樣。不過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可以摸一下嗎？」他看著羽翼道。

　　「可以。」

　　於是晴司伸出手，輕輕撫摸在翅膀上。

　　觸感柔滑，有點涼絲絲的，手感挺舒服。

　　他稍微用力撫摸。

　　「嗯唔~」楓舞發出了嬌聲。

　　晴司︰「…………」

　　他默默收回手。

　　「不摸了嗎？可以多摸幾下的。」楓舞看向他。

　　「不……你感覺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不是，正相反哦，感覺挺不錯的。」她動了動羽翼，「再摸幾下。」

　　晴司只好再伸出手，進行撫摸。

　　「嗯嗯~就是這樣……」楓舞眯起眼楮。

　　「好舒服~再用力點……」

　　「就是那裡，再稍微用力點……嗯唔唔~~」

　　金髮教師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面泛紅暈，嘴裡哼出非常容易讓人想歪的呻吟嬌聲。

　　晴司果斷抽回手。

　　為毛光是撫摸就會這樣？這翅膀難道是快感帶！？

　　「呼……你摸得很棒。」楓舞睜開眼楮，眼眸水潤，神情含媚，「我覺得自己好像成了貓咪似的。」

　　聽到這種感想，晴司不知道自己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情。

　　他的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金髮貓女撒嬌的畫面……打住！！

　　「咳……你沒覺得不舒服就好……話說，可以把它收起來嗎？」

　　「可以。」

　　楓舞控制翅膀，將其收攏起來。然後漆黑羽翼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掉。

　　她身上的咒紋也隨之褪去，外貌完全恢復正常。

　　「能夠收起來，不影響到日常生活，這很好。」晴司看著對方，「今後你就是個靈能力者了，準確地說是覺醒者……請謹慎運用自身的能力。」

　　「這能力跟奈落有關係嗎？」楓舞問道。

　　「有點受到奈落影響的樣子，但目前看來沒有危險。」晴司頓了頓，「我覺得它是可以使用的，只是要注意狀況。」

　　楓舞目光閃動。

　　「還有就是作為覺醒者，你要知道……」

　　晴司說明了下關於覺醒者的情況。

　　金髮教師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接下來，去跟智久說一下吧……不知道他有沒有……」

　　話音未落，手機鈴聲又響了。

　　來電者正是智久。

　　……

　　智久覺醒的能力是雷電。

　　他舉手展示，黑色電光出現在手掌上，閃爍交錯，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

　　接著他一甩手，電光就化作幾道閃電劈了出去，迸發震動耳膜的炸響！

　　晴司看到對方手上和臉上也顯現出黑色咒紋，跟楓舞的類似。

　　看來他跟他妹妹一樣，覺醒的能力變異了……或者說覺醒了變異的能力，而變異的來源是奈落。

　　可能正因為這樣，兩人的能力都頗為強大，比起斬業最初覺醒時要強得多。

　　楓舞顯現出羽翼，試了一下，真的飛了起來！並且她以翅膀用力刮出的強風，猛烈得簡直就是衝擊波。

　　智久醞釀五六秒鐘，以最強出力劈出的閃電，真的就跟打雷一樣，轟動了整棟大宅！

　　要是拿個硬幣以電磁加速射出，豈不就是超電o炮了？男版的御阪o琴？晴司抽了抽嘴角。

　　「這能力就相當於去救那個笨蛋的額外收獲吧。」

　　聽了說明後，智久推了推眼鏡，說道。

　　「雖然好像有點隱患，但得到這樣的力量……還算不錯。」

　　「何止不錯，黑色的雷電相當帥啊，起個酷炫的能力名吧。」晴司半開玩笑道，「就叫‘暗之雷臂’怎麼樣？」

　　「這是王的賜名嗎？」智久微笑，「如果是的話，在下很樂意接受。」

　　「賜名……你這麼一說，我得更認真點起名才行。」晴司翹起嘴角，「‘深淵雷臂’是不是更有氣勢一些？」

　　「在下覺得都一樣老套。」

　　「那你自己想個新穎的！」

　　「‘王之黑手’。」智久眼鏡一閃。

　　「意義不明，駁回！」

　　「‘國王之手’。」

　　「意義完全偏了，駁回！」

　　「‘王之黑龍臂’。」

　　「這個不僅是老套而且羞恥了，再說為什麼要執著於‘王之’啊！？」

　　「因為在下身為第一騎士，是王之右手！」

　　「朕很高興卿有這份意志但請不要把朕加到能力名裡！」

　　兩人圍繞起名話題開起玩笑。

　　「我覺得‘雷臂’就很合適了，簡單明快。」楓舞旁觀一陣後，說道，「而我的能力，叫‘風翼’就行。」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六章 培養他們，利用他們！

　　「雖然合適，但是太簡單的名字缺乏辨識性。」晴司說道。

　　「沒錯。吾妹，能力名除了表示出能力外，更重要的是個性。」智久說道，「就好像品牌標志一樣，富有個性的酷炫能力名，是男人的浪漫！」

　　「……那你們慢慢想吧。」

　　楓舞轉過身去，揮動羽翼，再次飛了起來。

　　飛翔的感覺很不錯，不過現在還不熟練，得要練習才行。

　　她在道場上空緩慢地飛，顯得有些吃力，像是笨拙的雛鳥。

　　晴司和智久看著她。

　　雖然飛得有些生硬，但這景象莫名地令人觸動。

　　「能飛起來真的厲害。」

　　「嗯，可惜不能讓她出去飛。」

　　兩人靜靜守望了飛行的金髮美人一會。

　　……

　　結果，沒能想出足夠滿意的能力名。

　　這話題本就是半開玩笑的性質，所以也沒什麼。

　　然而考慮到多了智久和楓舞之後，騎士團裡超過一半的成員是靈能力者這一點，可不是開開玩笑就行了的。

　　靈能力者同盟……已經有了雛形。

　　雖然當初想像時覺得帶感，但實際發展成這樣，作為「王」的晴司首先有的是憂慮。

　　團體裡六個靈能力者，除了他自己和美佳外，其他四人都是覺醒者，而覺醒者目前的境況不好。

　　晴司有心保護朋友，但他能做的事是有限的。即使成為了陰陽師，也還是會有難以應對的情況。

　　必須變得更強，或者……

　　他有了一個念頭。

　　不知道可不可行……要試一試嗎？

　　一邊考慮著，一邊回到了家。

　　這時已經是早餐時間過後，玲央正要上學。

　　芽衣打電話來，說已經除掉了害蟲，不用再擔心治安問題。

　　至於是怎樣的「害蟲」，又是怎麼「除掉」的，她都沒說……晴司覺得最好不要追問。

　　既然問題解決了，那就不用護送了。小玲央愉快地出門上學。

　　晴司跟小詩大概說明昨晚的情況。受了傷這一點他故意略過，以免她擔心。

　　用治愈術治療過，又經過一晚的休息，傷勢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頂多待會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再考慮了下那個想法後，晴司做出決定，在系統存了個檔，然後聯繫彼花。

　　「你的決鬥用裝備兩天後送到萬華夏夜那裡，到時候你試穿一下，她負責調整。」出現在屏幕上的貓耳兜帽少女說道，「這些裝備是借給你用。雖然我覺得應該搞不壞，但還是說一句，最好不要弄壞。」

　　「謝謝，親愛的妹妹。」晴司真誠感謝。

　　「大清早的別噁心我。」照例被嫌棄。

　　「彼花大人，小人有要事想談。」

　　「……你又有什麼事要說？」

　　聽到對方有點警覺的語氣，晴司不禁想像出其貓耳豎起來的可愛景象。

　　「你知道覺醒者吧？我想知道你對這類人的看法，以及唯夢，乃至春田家對他們的態度。」

　　「覺醒者……我當然知道。你為什麼說這個？難道你有認識的人成了覺醒者？」彼花問道。

　　「是的，我想為他們尋求庇護。」晴司坦誠道。

　　「他們？」

　　「嗯，不止一個人。我覺得憑我自己的力量，很難保護好他們。」

　　貓耳兜帽少女沉默了一下。

　　「我對覺醒者沒什麼看法，但姐姐有在關注這類人，還招攬了一些。」

　　「招攬？」

　　「嗯，她收了些覺醒者為部下，讓他們去靈界。」

　　聽到這話，晴司目光一凝。

　　他和智久猜想斬業之前是被什麼人帶去靈界……難道是唯夢……

　　不，應該不是的。他下意識否定。

　　「去靈界做什麼？」晴司問道。

　　「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但去靈界做的事也就兩種︰找資源，以及修練。」

　　「你的意思是，唯夢在培養他們？」

　　彼花點了點頭。

　　「姐姐應該是看重覺醒者的潛力，所以招攬了一些來培養。」

　　「春田家對於覺醒者沒有統一的態度，這是她的個人行為。」

　　「姐姐為什麼會特別看好覺醒者，不知道。但她既然費心思培養，說明那些人有讓她這麼做的價值。」

　　貓耳兜帽少女抱起手。

　　「你要是請求姐姐庇護你的朋友們，或許可以。但他們會跟那些人一樣，被姐姐所用，搞不好以後會成為你的對手。」

　　「雖然那樣的場面好像挺有趣，但你不會想要那樣吧？」

　　「的確不想……」晴司想像了一下智久等人成為對手，就不願意再想下去。

　　「所以你不該那麼做，而應該仿效姐姐，將覺醒者收為部下，培養他們，利用他們！」彼花認真說道。

　　「……我連庇護都做不到，談什麼收為部下。」

　　「你做得到的，以春田晴司之名！」

　　「我已經被除名了吧。」

　　「這件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知道，也未必敢招惹你，因為即使被除名了，你身上流著的還是春田家族的血……」彼花頓了頓，「況且你現在已經成了陰陽師，也算是比較有實力的人物了，一般的靈能力者不是你的對手。」

　　晴司沉默。

　　「提起志氣吧，勇者大人。以打敗姐姐為目標，卻沒有自信保護好朋友，還想要向姐姐求助，這不是太廢了嗎？」彼花繼續說道，「你敢拿著把木刀就去闖靈界，也敢為了女生跟其他陰陽師決鬥，為什麼不敢在保護朋友這方面拿出信心？」

　　「這些事情性質不一樣，不要一概而論。」晴司嘆道。

　　「保護他人是很困難的，我所能做的畢竟有限。」

　　「向唯夢求助雖然丟臉，但與朋友的安全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我不想等真的發生了無法解決的事情時，再後悔。」

　　彼花︰「…………」

　　「當然，我也不至於死皮賴臉地求她，只是想要問問看。如果真能尋求到庇護，那就再好不過，如果不能，那也就這樣了。」晴司微笑。

　　笨蛋。彼花在心裡說道。

　　「那你就問她吧，反正丟臉的是你。」貓耳兜帽少女哼了一聲，結束通話。

　　晴司面對屏幕，緩緩收斂笑容，目光微微閃爍。

　　然後，他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

　　「早上好，唯夢姐。」

　　「我有事想跟你談一下……在電話裡不方便說的事。」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七章 「新人類」

　　晴司乘坐出租車，抵達了一間高級櫻式茶館。

　　這裡的裝潢跟先前去的高級餐館相比，顯得樸素一些，但同樣十分精致，有種很講究的感覺。

　　在女服務員引領下，他走進一個包廂。

　　房間裡沒有人。

　　服務員詢問他是否點單，得到否定回答後，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晴司環顧周圍，欣賞了下環境，就在桌前的坐墊上坐下，靜靜地等待。

　　他回想起當初在春華百貨商場與對方偶遇的情景，那時候真的嚇了一跳，覺得面對面會很尷尬，就躲到了廁所裡……

　　當時撞見真是偶然嗎？晴司不確定，不過如今也沒必要計較了。

　　跟她派來的人談過，也通過電話跟她談過，現在到了正面相見的時刻。

　　聽到了腳步聲，隨後房門打開。

　　身穿白色風衣的黑髮美少女走進房間。

　　晴司看向她。

　　她也看向晴司。

　　雙方視線對上，一瞬間仿佛交流了千言萬語……說笑的。

　　終於見到了。這是晴司的第一感想。

　　真是很漂亮。這是第二感想。

　　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沒有什麼情感劇式的愛恨糾葛。

　　「好久不見，唯夢姐。」他微笑道。

　　「……好久不見。」

　　唯夢表情平靜，但眼眸中閃爍的光芒，說明她的內心並非如此。

　　她脫下風衣外套，展露出裡面穿的女式襯衫，以及挺拔豐胸。

　　晴司看得目光呆了下，不由得把對方跟夏夜對比，但馬上壓制這種想法，清除雜念！

　　將外套放好後，唯夢在晴司對面坐下，然後點單。

　　服務員收單離開後，場面安靜了幾秒鐘。

　　「你是什麼時候成為陰陽師的？」唯夢問道。

　　「就兩天前。」

　　「為什麼不立刻告訴我？」

　　「這個……我一時沒想到。」晴司有點意外對方這麼問。

　　唯夢凝視他的臉。

　　「你做得很好……晴司。」

　　她說出了他的名字。

　　她親手趕出家門，從家族除名的，弟弟的名字。

　　她說出這句話時是什麼感覺……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晴司感受到了對方淡然話語裡蘊含的深刻情緒。

　　他回以微笑，笑得明朗。

　　「托你的福，唯夢姐。」

　　從他的境遇來看，這句話本該是諷刺，但他的笑容和語氣都沒有一絲一毫譏諷的意思，完全發自真誠。

　　唯夢微微瞪大眼楮。

　　這一刻遭到的衝擊，超乎她的預想。

　　場面再度安靜。

　　過了一會，晴司正想繼續說話，就聽到對方問道︰「想跟我談的事，是什麼？」

　　「是這樣的……我有幾個朋友成了覺醒者，而覺醒者現在的境況不好，我想為他們尋求庇護。」

　　「你想讓我保護他們？」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

　　「你為什麼不自己做？」

　　「我當然會做能做的事，但我的力量有限……」

　　「你認為自己做不到，就想要依靠我？」

　　「可以這麼說，我想起碼問一下也好，或許唯夢姐願意給予援手。」晴司坦誠道。

　　唯夢沉默了一下。

　　「你自己的朋友，你沒信心保護，還想要依靠一個你聲稱要打敗的人？」她直視對方眼楮。話語裡蘊含了跟剛才不同的情緒。

　　「沒錯，我知道這挺丟臉，但我還是想要問問看。」晴司認真面對。

　　場面又一次安靜。

　　敲門聲響起，隨後服務員開門，將茶和點心送上，再靜靜離開。

　　這期間晴司和唯夢一直凝視彼此，目光都沒有絲毫偏離。

　　「你在找我談之前，跟彼花說過嗎？」

　　「說過，她反對我這麼做。」

　　「但你仍然選擇找我。」

　　「嗯。」

　　唯夢目光閃動。

　　「你是在試探我？」

　　晴司聞言，微微牽起嘴角。

　　「不是……但也算是。」

　　「什麼意思？」

　　「想要求助是真的，就算不成功，知道你的反應也是收獲……」他頓了頓，嘴角弧度更高了點，「說實話，能夠見到你，跟你這樣面對面談話，已經是超出預想的收獲了。」

　　唯夢︰「…………」

　　她顯露出一絲複雜神色。

　　晴司收回目光，低頭看向桌上，然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嗯，好茶。他在心裡讚道。

　　唯夢仍然看了這個弟弟一陣，才端起自己的茶杯，也喝了口茶。

　　俊秀的少年，美貌的少女，顏值高分的兩姐弟在典雅房間裡安靜喝茶，品嘗點心的畫面，說是電影場景也不為過。

　　「我不會庇護你的朋友。」沉默過後，唯夢開口回應道，「你的朋友，你自己守護。」

　　晴司點點頭。

　　「不好意思，拿這事打擾你……」

　　「但我會告訴你一些事情。」唯夢繼續說道，「關於覺醒者的。」

　　晴司眨了眨眼，感覺到重點來了。

　　「請指教。」

　　「覺醒者是新人類。」

　　「新人類」？

　　聽到這個名詞，晴司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唯夢把他的表情當成了困惑，接著說道︰「他們是新時代的適應者，有著相當強的潛力。」

　　「這潛力不完全是正面意義上的，也存在著負面意義。換句話說，他們以後可能成為強者，也可能成為怪物。」

　　「而新人類並不僅限於覺醒者……或者說，世間對於所謂覺醒者的認知，還太過狹隘。」

　　「其實覺醒現象早就開始出現了。在新年到來之前，就已經有人覺醒了……」

　　唯夢說到這裡，看著對面的少年，目閃異芒。

　　「你自己就是例子，晴司。」

　　晴司︰「…………」

　　這話的意思是，我也是覺醒者？新人類？

　　這麼一說……好像真的符合哦？

　　他的思維快速運轉。

　　他以為自己是奪舍重生的穿越者。但這個身份其實也可以反過來理解，那就是他仍然是那個廢材晴司，只不過意外獲得了來自平行世界一個宅男的記憶……或者說融合了一部分靈魂。

　　由於對廢材自我的下意識否定，他把自己認知為穿越者。

　　但其實他不是，他只是「覺醒」了而已，是跟紫姬等人形式不同，但本質上一樣的「覺醒者」！

　　也就是說，他不是別人，不是重生者，不是穿越者，不是什麼異世界勇者。

　　他就是春田晴司！曾經的廢物，在「覺醒」之後，突然改變的「新人類」！！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八章 召集願意為你而戰的式神吧

　　他陷入認知動搖中。

　　但這僅僅持續了片刻。

　　因為他並非完全排斥「春田晴司」……如果他是這樣的話，恐怕「穿越」後第一件事，就是設法離開這座城市，改名換姓開始新生活了。

　　他把自己認知為穿越者，但同時也認知自己是春田晴司，接受其一切，擔負起責任。

　　因此，即使現在認知上有所動搖，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之後再想想吧，重點是眼前。

　　「我是新人類，跟覺醒者本質上一樣的存在……你的意思是這樣嗎？唯夢姐。」

　　「沒錯。」

　　「我身上發生的事，用‘覺醒’來形容的確不為過，這種說法不是不能接受。」晴司平靜道，「但是……這種說法本身是怎麼來的？」

　　唯夢沉默，沒有回答。

　　「新人類……你說是‘新時代的適應者’，那麼‘新時代’是指什麼？」晴司繼續問道，「如果新時代具體是指新年之後的時間，那麼那個晚上……‘零點事件’，你知道些什麼嗎？」

　　唯夢仍然沉默，默默地端起茶杯。

　　晴司凝視著對方。

　　「唯夢姐……你是‘幽界’成員嗎？」

　　唯夢靜靜喝茶。

　　她的表情和動作都很平靜，沒有絲毫破綻。

　　晴司凝視片刻後，收回目光，也端起杯子，喝起了茶。

　　寂靜持續了一會。

　　「以後會有各種事情發生，其中不乏危險的事件。」唯夢放下杯子，給自己添茶。

　　「你想要保護朋友，就繼續努力變強吧，這是唯一的道路。」說著，給晴司添茶。

　　「我會的……除了保護朋友外，還有打敗一位女麒麟的目標呢。」晴司微微一笑。

　　然後他就看到對方的表情凝了一下。

　　「你從彼花那裡聽來的？」唯夢問道。

　　「嗯……我覺得這個稱號很威風。」晴司點點頭。

　　唯夢露出微妙的神色。

　　「你不喜歡這稱號？」見到她這表情，晴司抬了抬眉毛。

　　「你認為我會喜歡？」唯夢瞪了他一眼。

　　晴司︰「…………」

　　「總之，別那麼叫我。」唯夢顯出介意態度。

　　「我真的覺得這稱號不錯，起碼比我自己的好多了。」晴司擺出認真表情，「在元華中學，他們稱為我‘噬魔之龍’」。

　　唯夢︰「…………」

　　「再順帶一提，在‘噬魔之龍’前，我的稱號是‘社團毀滅者’。」

　　「……你是在逗我嗎？」

　　「我是在逗你。」

　　晴司以認真表情承認道，然後就笑了。

　　「沒想到唯夢姐會介意自己的稱號，我覺得這樣挺可愛的。」

　　「……這哪有什麼可愛之處，我不明白。」唯夢偏開目光。

　　就是這樣可愛啊。晴司面上微笑，心裡說道。

　　「想要擊敗我，只有你自己變強，是不夠的。」安靜幾秒後，唯夢轉而說道。

　　「你在這麼短的時間修練成陰陽師，很好。以後成長起來，或許有跟我一戰的能力。」

　　「但我可不會跟你單打獨鬥。身為陰陽師，除了自己的力量外，還有式神的力量。」

　　說著，她移動桌上的點心碟子，將碟子排成一列，擋住自己的杯子。

　　「式神們是我引以為傲的武器和盾牌，要跟我戰鬥，就必須先越過他們。」

　　晴司看了對面一下，再看向自己這邊孤零零的杯子，默然無言。

　　「召集願意為你而戰的式神吧。」唯夢認真說道。

　　「招攬你的覺醒者朋友然後培養強大，或者直接招攬強大的靈能力者……隨你怎麼做。」

　　「在你擁有了足以與我方戰鬥的式神團隊後，你才真正有成為我對手的資格。」

　　霸氣。

　　晴司這一刻感受到了麒麟女的霸氣。

　　這是實力以及驕傲融合在一起所形成的，實打實的氣勢！

　　她的實力並不僅僅是自身的實力，還包括麾下式神們的。

　　「引以為傲」……能讓麒麟女說出這個詞的式神團隊，想必非常強大。

　　不說別的，就說曾經見過的長谷部兄妹。

　　現在跟他們認真打一場，能不能贏？說真的，晴司沒有底。

　　唯夢看著沉默的他。

　　「需要什麼，就向彼花提出。」她淡淡道，「她的行為，我不會多管。」

　　晴司聞言，抬頭看向對面，流露驚訝神色。

　　「你這是……允許我使用家裡的資源？」

　　唯夢不回答，又端起杯子喝茶。

　　「謝謝……我會有分寸的。」晴司表達謝意。

　　這是對方的讓步，也是認可。

　　等等，這樣一來……他腦中一閃，感覺霍然開朗。

　　繞了一圈，這不其實就相當於提供庇護了嘛！

　　看著對面靜靜喝茶的少女，晴司心裡感動了。

　　表面嚴厲，內裡溫柔……妥妥的傲嬌！

　　他簡直有擁抱上去的衝動了，這位姐姐真是太可愛……

　　晴司以眼神表達此刻的感情，對面唯夢注意到後，微微扭開了頭。

　　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彼花。

　　傲嬌小動作表現跟妹妹這麼像，不愧是姐妹！晴司心裡更加感動。

　　叮！恭喜您成為姐妹雙控！

　　不不，我還沒到那種程度，只是現在很感動而已。

　　自我吐槽一句後，他端杯喝茶，平復了一下情緒。

　　「如果我招攬覺醒者朋友，那麼該怎樣培養他們？」

　　「去靈界。」唯夢答道。

　　「靈界是有危險的。」

　　「要想成長，必須冒風險。」

　　晴司點點頭。

　　「那麼，又該怎樣避免他們向負面方向淪落呢？」

　　「沒有一定的方法，只能注意情況，在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設法阻止。」

　　晴司再次點頭。

　　「我知道了……感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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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前以防萬一的存檔沒有用上。

　　不僅沒有發生糟糕的事情，而且得到了超乎想像的收獲，真是太棒了。

　　他的心情很愉快。

　　要說遺憾，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跟她再見面。

　　距離已經近了一些，以後會漸漸更近的吧，只要持續前進的話。

　　好了，現在來想一下，剛才談話時擱置的問題——

　　我究竟是誰？

　　穿越者？還是曾經的廢宅？或者是莊周夢中的蝴蝶？

　　最後那個當然是說笑。

　　雖然認真地想的話，恐怕不完全能當成玩笑，但是……其實無所謂。

　　不管是誰，我就是我，我對已經做了的事無悔，對將要做的事無疑，所以自己的根源究竟是哪一處，真的沒必要糾結。

　　但姑且還是做個總結吧。

　　我既是穿越者，也是曾經的廢宅。

　　我是妹妹彼花眼中的異世界勇者，也是姐姐唯夢眼中的覺醒者新人類。

　　我就是春田晴司，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當廢宅得到系統 第四百七十九章 為什麼你想要那個？

　　新時代、新人類……這說法到底怎麼來的？唯夢只是知道一些秘密情報，還是幽界組織成員？

　　對於這些問題，她保持沉默。晴司可以理解。

　　她光是說出那些話，恐怕已經冒著風險了，不可能說更多。

　　如果她真是幽界組織成員，該怎麼辦？

　　等到知曉真相的時候再說吧。晴司這麼想。無論如何，唯夢都是他的親人。

　　話說回來，「新人類」……是不是應該開架高o耍耍？

　　我還真的開過了！而且不止一次，在靈魂領域。晴司自我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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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會長宅修練，見到會長大小姐的時候，晴司想到有一件事要說。

　　「夏夜，我想跟你談一下。」

　　「談……談什麼？」夏夜表現得有點不自然。

　　晴司︰「？」

　　「你的表情有點奇怪，怎麼了？」

　　「沒……沒什麼。」夏夜目光游移，臉頰微微泛紅，「只是……有一點不適。」

　　她不可能說出自己現在正感到尷尬，因為昨晚與他妹的談話內容。

　　她很擔心彼花把關於後宮的那些話告訴晴司……但現在看來是沒有的樣子，姑且放心了。

　　「身體不舒服就要休息下，別太拼了。」晴司關心道。

　　「嗯……我會的。」夏夜臉紅點頭，「你想跟我談什麼？」

　　「關於御明忍……御手曉的那個人傀儡。」晴司說道，「我想把她奪過來。」

　　夏夜︰「！？」

　　會長大小姐露出了驚訝神情。

　　「為什麼你想要那個？」

　　「是這樣的，其實……」晴司大致說明情況。

　　聽了他的說明後，夏夜目光閃動。

　　「黃泉……能夠看透妖怪，還能夠奪取魂體……」

　　「你想到她究竟是誰嗎？」

　　「不……我想不到。」夏夜微微搖頭，「你現在能跟她說話嗎？」

　　晴司試了一下。

　　「她不回答……估計又睡覺了吧。」

　　「標記目標，在靈魂領域裡奪取魂體，這是很厲害的術法，屬於頂級的靈魂咒術。」夏夜認真說道，「如果這術法對人類使用……你可以想像，是多麼可怕的力量。」

　　晴司摸了摸下巴。

　　「雖然我不清楚這方面，但也察覺到了，她其實非常強。」

　　除了能奪取魂體，還能找到覺醒者的異緣，能讓人去奈落把墮落者拉回來……這真是不得了的存在！

　　「黃泉」之名，十分適合她。

　　而給她這個名字的人，應該就是神上晴明了吧？

　　她說了自己剛開始的時候跟御明忍類似，雖然不知道這話到底什麼意思，但御明忍是妖怪，那她應該也是個妖怪。

　　她作為妖怪在世的時候，很可能是極為強大的妖魔，酒吞童子和玉藻前那種等級的。而關係好到能給她起名的人……換言之，能鎮壓住她的人，可以想到的也就是晴明公了。

　　黃泉曾經是神上晴明的式神。這個猜想，晴司覺得是比較靠譜的。

　　但女御魂本身的回答是曖昧的。

　　這有可能她是故意說的不清不楚，讓人心生疑惑，也有可能不是……天知道究竟是怎樣。

　　「可以的話，我很想向她問清楚，但她說要保持神秘感。」晴司攤了攤手，「所以也就是這樣了。」

　　夏夜點點頭表示理解。

　　「御魂的性情各種各樣，踫到個這樣隨性的也不奇怪……她有著這麼強的能力，卻總是在睡覺，也許其實是在積蓄力量？」

　　「這個可能性我也想過，關於睡覺的問題也問過，但她的回答是‘因為想要睡’。」晴司嘆道。

　　「不說她了，說說御明忍吧。」

　　「小忍現在就在我體內，現在處於虛弱期，吸收著我的靈能休養中……你能夠看到嗎？」

　　夏夜施展靈視仔細觀察了一陣。

　　「我看到了一點點跡象，不是特別注意就發覺不了的程度。」

　　「因為她太弱了吧。」

　　「是的，非常弱小，存在感跟御魂比起來，就像是螞蟻跟大象。」

　　「……這樣你都能看出來哦。」晴司抬了抬眉毛。

　　「我對眼力有些自信。」

　　夏夜結束靈視。

　　「你為什麼要那個我懂了。簡單說，就像當初收養神樂詩一樣，你想要再收養一個女妖怪吧。」她露出微妙的眼神。

　　晴司︰「…………」

　　他感覺沒法反駁。

　　「差不多……不過還是糾正下，我跟小詩不是收養關係，是義兄妹。」

　　夏夜盯著他的臉。

　　「你就是這樣的人呢，晴司。」

　　後宮動漫男主……這個說法，她此時此刻切實體會到有多貼切，心情有些複雜。

　　晴司再次︰「…………」

　　好像聽過類似的話，不止一次了。

　　場面安靜了一下。

　　「我會把那個……御明忍的身體弄過來的。」夏夜最終收回目光，說道，「前提是我們決鬥勝利。」

　　「當然，決鬥必須要勝利。」晴司點了點頭，「我們一定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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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晴司乘車前往雷霆文庫編輯部大樓附近的一家酒店。

　　第十八屆新人獎頒獎儀式就在這酒店的宴會場舉行。

　　事前得知這個場合對於穿著沒什麼要求，所以他是直接穿平常的衣服去的，也就是夾克跟長褲。

　　他走進酒店一樓大廳的時候，剛好有旅游團正在辦理入住，當即團體裡的女性就被他這個路過的帥哥吸引了目光。

　　注意到視線，晴司向她們微微一笑。

　　頓時就有騷動聲響起，眼楮發亮的女人們紛紛舉起手機拍他。

　　對這種待遇已經多少習慣了的晴司不多理會，徑直走到電梯前。

　　正在等電梯的幾個人聽到大廳的騷動聲，扭頭就見到一個帥氣逼人、面帶淡淡微笑的英俊少年走來，一瞬間簡直以為看到偶像明星，下意識想了一下，但想不出來是哪位。

　　晴司跟他們一起等電梯，等到電梯後進去，按下宴會場所在的樓層。

　　然後沒有人再按其他樓層了。

　　其他人看向晴司。

　　晴司也看向他們。

　　「我是來參加雷霆文庫新人獎頒獎儀式的，你們也是嗎？」他禮貌問道。

　　幾人面面相覷。

　　「我是。」穿著西裝，手提公文包，看著像是上班族的年輕男子首先答道。

　　「我也是。」穿棉衣和運動褲，棕色卷髮有點凌亂，戴著酒瓶底眼鏡，看起來約三十出頭的大叔低聲答道。

　　「我是獲獎者……」穿風衣和長褲，身材較瘦，灰色短髮，戴銀邊眼鏡，像是大學生的男生說道，「新人獎頒獎儀式的慣例是先讓獲獎者們到場，其他出席人員半小時後到場，所以跟我一樣這個時間抵達的你們各位，應該也都是獲獎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