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神話] 信仰神國 作者 : 兩只陳潔南 (全文完)

 
GGCMEAT 2017-2-8 15:16: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1 94751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36
信仰神國 第二十章 餐食

  夜里,在一處大型村落下,陳銘有些詭異的看著對面的古德,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怎麼了?」對面,迎著陳銘古怪的目光,古德有些奇怪的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麼?」

  「沒。」陳銘搖頭,然後道︰「你所說的那個自然之神是什麼?我似乎在哪里听說過。」

  一听見陳銘這麼說,對面的古德頓時有些興奮,帶著些恭敬道︰「自然之神是最近在部落之流傳很廣的一名神祗,十分靈驗。」

  听見對方如此說,陳銘心中頓時無語,同時有些好奇的道︰「怎麼說?」

  「已經有好幾件事發生了。」對面,古德如是道。

  「在部落,北邊角落那處安置受傷族人的地方,有人見到自然之神顯聖,數日之間,數百人竟傷病全愈。」

  「我有一名族叔,前陣子外出狩獵時腳摔斷了,整天只能瘸著一條腿,在前些日子里卻突然恢復了正常。」

  「還有一戶族人,前些日子孩子得了一場死病,本來已經快要不行了,結果在祭拜祈願完自然之神後,第二日就恢復如初。」

  死病是這個世界對于一些疾病的稱呼,意味著一旦得上,就是死路一條。

  對面,陳銘突然有些哭笑,話題一旦打開,對面的古德就仿佛打開了一個話匣子般,停不下來了。

  不過看著對方提起這些,他心中也默默的認真听著。那些事的發生,有些是他特意為之,有些則是神格自動反饋,在不主動探尋的情況下,他也不知曉。

  在某種程度上,這些事也代表了他在這個部落的影響力正在逐漸擴大,其神名在越來越多的人口中流傳。

  不過,听著別人在自己面前源源不斷的談述著自己的事,感覺還真是有些古怪。

  陳銘心中如是想著。卻突然見著對面的古德停下了話匣,有些神秘的對著他笑了笑。

  「克魯里,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對自然之神如此堅信麼?」他看著陳銘,如是笑著說著。

  「噢,為何?」陳銘一愣,確實,在克魯里的記憶之中,對面的古德平日里並不是一個喜歡討論這方面話題的人。

  听見陳銘如是說,古德有些神秘的笑了笑,然後,在對面陳銘驚訝的眼神中,手中一抹淡淡的神力之光出現,卻是感應到了神術。

  身旁,古德看著對面面露驚訝的陳銘,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陳銘確實很驚訝。現在距離他在此傳教還不到十天,而對面的古德接觸信仰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數天,竟然就可以感應到神術。這一份驚人的感知力與契合度,著實令他驚訝。

  他微微抬頭,看向對方頭頂。

  只見,一道淡白色的信仰之光出現,其中籠罩著一根淡淡的信仰之線,看其粗細,雖然還沒有到虔誠的地步,卻也已經不是淺信徒了。而在信仰之光籠罩之下,一道淡白色的氣運凝聚著,其中一道紅色的本命尤其顯眼。

  「果是十步之澤,必有其芳草。世上人才何其多也‧‧‧」見此,陳銘心中不由微微一嘆。

  哪怕是在這一片殘破的天地,只要善于發現,仍然可以找到不少人才,前有庫魯巴後有古德,還有那些數天之內領悟到神力神術之人,俱是如此。

  這些人,如果是出生在正常的天地,以其命格,以其感知力,只要被人發現,就是一個個天才。

  不提庫魯巴命格帶金,僅僅只是眼前的巴魯,在數天之內感應神術,足以說明其對天地之力的恐怖感應與契合。這種人,只要給他一個機會,讓其接觸修行之道,就能打破枷鎖,未來不可限量。

  然而在這片天地,若非陳銘,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發掘出自己的天賦,白白浪費世界賜予其的先天資質,徒勞的蹉跎一生。

  這也就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的故事了。

  不過,不管心里如何想著,表面上,陳銘還是裝著一副驚訝的神情道︰「古德,這是什麼?」

  「這就是自然之神賜予我的力量。」對面的古德如是道,臉上罕有的嚴肅神情,看樣子對于陳銘倒是有些虔誠。

  不過,如果讓其知道他所信仰的神明,此時就站在他對面,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嚇一跳。

  陳銘心中如是想著,心中有些惡趣味。

  兩人走走停停,一路到了某處。

  這是一處頗為平坦的地域,地上有著一層淡淡的黑色,不知是為何。而此地與周圍其他地域不同的是,此地寸草不生,與周圍地域涇渭分明。

  此時,上方已經有人許多人在地上坐著了,有數人看見古德兩人前行,打笑著讓其坐下。

  而古德熟絡的與周圍眾人不時打笑著,看起來人緣不錯。倒是陳銘,獨自一人默默退到了一邊坐下,與周圍三兩成群的人對比起來,顯得頗為孤僻。

  不過,這符合這具身體平時的性格習慣,是以周圍人都不以為意,自顧自聊著。

  過了一會,有一些帶著皺紋的老人過來發放晚餐,頓時,周圍人都不在說話,自顧自的用著餐。

  這是這個部落所特有的習俗,在祭祀祖靈數天前的夜里,會由族里出面統一供給族人一頓飯食。

  陳銘定神看了看,其中有一些山上采集的野菜,還有粟米與一些可以食用的蟲子幼蟲之類的,亂七八糟顯得有些惡心與凌亂。

  他仔細翻了翻,里面沒有多少肉,畢竟是由族里提供的餐食,其來源也是亂七八糟,不要指望能有多好。

  話說,這個部落,已經會種植一些如粟米之類的糧食了,畢竟萬人規模的部落,僅憑狩獵不太可能養活這些人。不過雖然有著種植糧食的意識,但這里的農業還顯得過于原始了,在合適時將種子隨意的拋到一片合適的土地上,然後就不管不顧任它自然生長。不但沒有有意識的育種耕地等,就連平時除草都不會做。

  這樣長出來的糧食,自然產量不要指望著多高,不過是勉強有些收獲罷了,與周圍的其他食物來源一起,勉勉強強的維持著這個部落。

  看著身前那容器中裝著餐食,陳銘不由皺了皺眉。

  容器是這個世界的一種很大的果實,也是這個世界糧食的重要來源之一,在將其中的果實吃完後,其外殼處理一下,就是一個可以盛裝食物與水的容器。

  他看了看對面的克魯,此時他正吃的歡暢,仿佛餓了許久似得。

  見此,陳銘不由苦笑的搖搖頭,在地上找了兩根大小合適的枯枝,當做筷子般夾起了一只白色的肉團。

  這卻是一種昆蟲的幼體,喜歡將卵寄生在一種大樹之中,待孵化後幼蟲依靠大樹為生。也是一種在這周圍能輕易獲得的一種食物來源,往往在一顆合適的大樹下仔細找找,能找到許多。

  他面不改色的吞下,心中總有點怪怪的感覺。惡心倒不至于,只是覺得有些難吃,一股酸臭味。

  話說,因為肉食難得,昆蟲其實也是肉類來源的一種重要補充。不過沒有鹽還有各類調料,味道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再過了一陣,有數個大漢上前,借著熱鬧,揮舞著長矛助興。而後,有數個少女也上前去,沒有絲毫羞澀的,直接當著眾人的人跳起舞來。舞很原始,帶著一股野性,伴著少女們姣好健康的身姿,自有一股原始的魅力在其中。

  在周圍人的一片歡呼打笑聲之中,一股熱鬧的氛圍自然而成。

  見此,陳銘無聲的笑了笑,隨後看著一個角落。

  那里,有數個人默默祈禱著,呼喚著他的神名,卻是他的信徒。

  見此,陳銘神色一動,默默感應了一番。

  只見,周圍三三兩兩的人群中,一道道光浮現。

  此時場地上,眾人頭頂之上,有大半數人毫無反應,還有小半數人之中,有部分頭頂之上籠罩著一道信仰之光,這就是已經信奉的信徒。還有部分人,頭頂上信仰之光若隱若現,似真似幻。這卻是已經听說過他的神名,卻尚未信奉的。

  其中,克魯身上籠罩的信仰之光十分濃郁,在此地份屬前列。

  「已經有近三成的人听聞過神名了麼‧‧‧」看著周圍,感應著蒼茫大地之上浮現的信仰之力,他如是想著。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37
信仰神國 第二十一章 儀式

  夜晚,一片寂靜之下,陳銘靜靜看著周圍,看著眾人頭頂之上的氣運不斷糾纏,身子未動,神魂卻已超脫而出,在天空之上默默仰視大地,默默感悟著。

  從上而下觀望大地,只見,蒼茫大地之上,一道道氣運與劫氣浮現。中間夾帶著一道濃郁的血光,周圍纏繞著濃濃業力,而在其周圍,一道道信仰之光漸漸凝成一片神域,隱隱將其排斥著。

  是時,夜色已深,眾人漸漸各自歸家,自去休息了。

  如此,又過數日,一日晨時,祭祀開始。

  陳銘走上前,看著周圍。

  這里是部落中的一處空曠地域,似乎是常年祭祀的緣故,祭壇旗幟等物一應俱全。

  祭壇由黑土鑄成,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看上去倒頗為寬大,不過有些粗糙。而那旗幟看上去卻是有些破了,黑紅色的旗幟上充斥著一股血腥氣息,常人若是看得久了,甚至會有頭暈目眩之感。

  陳銘抬頭看去,只見旗幟上籠罩著一股濃濃的怨氣,濃郁到常人只是注視,便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其所震懾,心神為之所奪。

  時間漸漸過去,隨著部落族人漸漸陸續到場,祭祀也即將開始。

  以陳銘身為神祗的理解看去,此祭祀的根本目的,其實不過族人貢獻血食祭品給祖靈,以求得庇護罷了。

  然而這樣卻是太過直接了,在漫長的時間中,歷代的祭祀為粉飾此祭祀的神聖與合理性,漸漸弄出了一大套亂七八糟的儀式來。

  只見,隨著一名長者宣布祭祀開始,一大群戰士上前揮舞著手中石斧長矛等武器,營造出一種特殊的鐵血氣氛,而後又有數名老者上前跳起一種古怪的舞來。

  這卻是血祭的前戲,根據此部落傳說,這個部落的祖靈在人世之時是當時部落最勇猛的戰士,故祭祀前要揮舞武器上前演示,以示對其的恭敬。

  還別說,在這一套套儀式做下來,看上去還真像那一回事,周圍眾人見此,都不由面帶端莊,有些嚴肅的看著祭壇。

  見此,陳銘若有所思。

  對于祭祀,神明與祭祀者本身當然十分重要,但祭祀之時的儀式祭詞等等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可以營造出一個良好的祭祀氛圍,使信徒更加虔誠祭拜。

  不過,他脫困時間尚短,目前又尚未組成一個結構明確的教會,暫時是來不及擺弄這些東西了。

  場地上,隨著舞蹈結束,就已到午時,此時,一名身穿黑色祭祀袍的老者上前。

  見到此人之時,陳銘眼前一亮,而後神目仔細看去。祭祀乃是一個部落之中與祖靈最接近之人,透過此人,必可從中獲得祖靈的部分虛實。

  大祭司看上去已經很老了,但陳銘目前所知,此人實際年齡不過四十出頭,之所以衰老如耄耋老人般,除了因為此世生活條件艱辛,容易衰老之故外,與他祭祀祖靈也有著莫大干系。

  此部落祖靈,年年享受血祭,業力深重。而身為其的祭祀,自然而然的身上也帶著濃濃的怨氣與業力,漸漸腐朽其軀體。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其實也是報應的一種。

  陳銘看著周圍,眼中漸漸流露出憎恨目光的克力姆還有其他一些人,如是想著。

  果然,在其頭頂之上,一道淡紅色氣運淡淡籠罩著,不過甚是松散,卻在冥冥中與另一片深邃的血紅相連接著。在其氣運之外,濃郁的如墨般的業力與怨氣緊緊籠罩其外,卻被氣運阻擋,不得深入。

  淡紅色氣運,說明此人其實實際已經掌握了整個部落的大權,只是這種統治十分松散薄弱,而且還有著其他人牽制一邊,才如此松散。而那一片血紅,卻是此部落圖騰的氣運。祭祀本人身為祖靈附庸,再加上其依靠祭祀祖靈獲得的大義得以掌握部落大權,其氣運實際早已連為一體,互相依存。

  「不過,看這氣運,看來這部落的首領多半危險了。」

  見著氣運,陳銘如是想著。

  這個部落是有著世襲首領的,按正常情況下,此部落的祭祀最多不過氣運純白中帶著微紅的格局,氣運與首領一脈的氣運相比,甚至還要落在下風。而此時看去,卻是氣運整體已成赤紅,將另一道氣運緊緊壓迫其下。

  此種格局的形成,必然是首領一脈被全面打壓,首領本人被擒被殺方有可能形成。

  他抬頭看了看高台。

  此時大祭司在一旁,念叨著一些常人听不到的一些咒語,而後又經過了一系列繁瑣的儀式等,方才宣布祭祀開始。

  見此,台下之人頓時一片歡呼聲響起。然而在此歡呼聲之下,卻有著不少人心中有著一種反感,少數人有著仇怨之人更是看著大祭司,眼中帶著些憎恨。

  這大多是陳銘的信徒。話說,此部落之人在信奉了陳銘之後,信仰之線建立,冥冥中就能感應到那祭壇之上那濃濃的怨氣與深邃的恐怖。

  想起往日里死在此祭壇之下的奴隸與族人,再加上信仰沖突之下,自然而然的就對其本能的開始厭惡起來。

  陳銘坐在台下看著台上一名名原本守衛著祭壇的衛兵,起身壓起一名名奴隸上前去。

  而大祭司看著一名名奴隸上前,眼角帶著一絲陰冷的上前。在那奴隸眼中絕望,憎恨的眼神之中,神色始終嚴肅,拿起手中的一把長長的匕首,又快又準的向著其心髒部位猛的扎下去。

  「唔!」

  那奴隸猛的抽搐,原本被草繩綁住的手腳動了動,一時還沒死去,眼楮死死的看著大祭司,其中的怨恨恐懼清晰可見。

  然後此時,四周數名衛兵上前,看其還在掙扎,嘿嘿一笑,眼中閃過絲絲殘忍暴虐,同時將手中石斧用力砸了下去。

  不多時,數把石斧就被血染的血紅一片。在地上,那人早已斷氣,場上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殘骸。

  見此,台下,克力姆手心緊緊握著,絲絲厭惡夾雜著此前的仇恨記憶在心中回蕩著,令他直欲沖上前廝殺。

  然而,在其體內,一絲絲清澈的神力淡淡運轉著,讓他心中冷靜了下來。感應著此時體內蘊含著的力量,他不由內心迫切的祈禱著︰「吾神啊!快快下令讓我上前結束這延續數百年的腐朽吧。」

  周圍,見此慘烈場景,許多人亦是心中厭惡。雖然因為環境惡劣的緣故,此世之人對于此種場景忍受力更為強大,卻並不代表這些人就是天生的好殺之人,弒殺殘暴者自然有之,但多數人見此場景,還是心中反感。

  畢竟這些不是真正的原始野蠻人,而是一個已經初步孕育成熟的文明雛形。

  不過,因為往年都是如此,他們也沒有覺得如何,只是眉頭皺了皺。

  高台之上,待做完這些後,大祭司將祭壇下方的一層隔板打開,而後指揮著衛兵將血肉模糊的尸體丟下去。

  隨著隔板打開,陳銘眉頭頓時一皺,只見祭壇下,一道道比之前還要濃郁數倍的業力展現,位于祭壇最下方。同時,那一具尸體之上的血氣精華正在以一個十分之快的速度流失著,仿佛被什麼東西吸走了。

  他頓時明了,此部落祖靈的真身必是處于此處。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38
信仰神國 第二十二章 怨氣

  在將奴隸的尸體推下之後,祭壇下方的圖騰仿佛被血腥氣驚醒,開始有了些反應,表現在氣運上就是原本波瀾不驚的本命氣開始變得有些波動,似乎在準備迎接著接下來的盛宴。

  似是感應到了祖靈的甦醒,大祭司在一旁念著咒語,念完之後,即下令,將剩余的奴隸一一丟下去。

  周圍,奴隸們看著祭壇下的空間,仿佛看見了惡鬼般,面露恐懼,卻又被周圍身強力壯的衛兵押著到了祭壇附近,隨後被一腳踹下去。

  「啊啊啊!」

  只見,數人在被丟下去後,頓時發出陣陣劇烈的慘叫聲,一股黑氣侵襲其上,將其血肉化為白骨,隨後,在一陣陣血光之下,連骨骼都漸漸化作灰燼,靜靜落下。

  後方的奴隸看此,努力的掙扎著。

  有數名奴隸戰士猛的用身軀向著一個衛兵撞去,將困住他們的衛兵撞開。然而,還不等其裝備逃脫,只見祭壇之上一道黑光橫過,數名奴隸頓時倒地,胸口被破開一個大洞,其上血肉清晰可見。

  卻是祭壇之上的大祭司出手了。

  此時,他面色保持著之前的嚴肅,對著周圍戰士訓斥道︰「還不快將他們押上來。」

  對于他的訓斥,听在周圍戰士的耳中,卻仿佛是面臨著什麼可怕的事。他們連忙打了一個激靈,然後快速的將人押著上去。

  這一次因為有著大祭司鎮壓,還有著周圍衛兵的事先防範,奴隸們終究沒法再動彈。在一片絕望的眼神之中,一一墜落。

  被抓的奴隸被一一血祭,到了最後,只剩下最後一名奴隸,卻是一個身材雄壯的戰士。

  他虎視著周圍押著他的衛兵,凶猛的眼神給人帶來極強的壓迫感,令周圍戰士下意識的後退。從始至終,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試著脫逃,仿佛任命般似得,平靜的走向祭壇。

  短短的路程被其快速走過,然而正當所有人都認為他會乖乖受死之時,在經過大祭司身旁時,他卻猛的向著大祭司呸了一口。

  對面,大祭司猝不及防,被一口吐到臉上。頓時,原本始終嚴肅的臉色再也保持不住,他大怒著︰「你找死!」

  「哈哈哈哈!」

  然而不等他抓著對方,那漢子卻突然突然大笑一聲,然後毅然決然的跳下了祭壇下方。

  感受著身上血肉被漸漸腐蝕,他卻始終不發一語,默默忍受著身軀之上不斷傳來的痛苦,連一句慘叫都無。

  「好一條漢子,世界猛士何其多也。」

  周圍,陳銘見此,心中一嘆,有些惋惜。

  從他的視角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個純白堅毅的靈魂在祭壇之下翻滾著,隨後整個魂體被下方的祖靈吞了下去,魂飛魄散了。

  隨著心中惋惜越重,他心中的殺意也愈發濃郁起來。

  吞人精血,噬其魂魄,如此行徑,與邪魔無異,著實該殺。

  那一邊,大祭司似是也沒有想到其如此果決,見其跳下,竟一時愣住,一張陰沉的臉鐵青著。

  不過,他也非是常人,下一刻就已恢復過來,仿佛若無其事般,繼續主持著祭祀。

  在這一批奴隸祭祀完之後,他帶領著一群老者繼續著一套儀式,等儀式做完,下一批血祭也開始了。

  這一批卻是一些獵物,毫無波瀾的,祭祀一一將其扔下,然後繼續著他的那一套儀式。

  等儀式做完,台下人已經漸漸有些不耐了,按照常理,祭祀到這已經接近尾聲。

  然而,台上的大祭司在做完這一套祭祀之後,卻突然對著台下的衛兵道︰「將下一批祭品帶上來。」

  台下,眾人一愣,還有下一批?

  然後,過了一會,見著被拉上前的那一批人,眾人頓時震驚。

  「那是首領的兒子!」有人認出前方那一批人的身份,震驚道。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隨著一個個身影被押上前來,一個個熟悉的人被眾人認出。

  「那是克庫拉,他不是在首領身邊充當護衛麼?為什麼會在這里?」

  「那是巴扎,他是部落有名的勇士啊!為什麼也要被祭祀?」

  ‧‧‧‧

  「克魯里,你快看!」

  這時,一個聲音在陳銘耳邊響起,他頓時一愣,看著身旁的古德。

  隨著他的眼光向上看去,只見,一個他所熟悉的身影赫然在其上,卻是巴列克。

  頓時,他心中一動,面上詳裝震驚道︰「那是巴列克堂兄,為何也在上面。」

  而後,他只覺身旁一動,卻是古德抓住了他的手,面色有些陰沉道︰「克魯里,別沖動。」

  看著古德,陳銘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

  不止是他們,在台上數十人被一一帶上之後,台下部分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有個別沖動的,甚至想要沖上祭壇,卻被身邊同伴拉住了。

  然而台上的大祭司卻沒想過顧忌下方眾人的感受,仿佛沒有看到,或許說,壓根就不在意。

  他自顧自的繼續著血祭,在一陣絕望的眼光之中,將一個個人丟下祭壇,拿去喂了祖靈。

  台下,陳銘看著一個個人被送下祭壇,隨著他們一個個死去。大祭司的頭頂之上,一層濃濃的怨氣與業力再次增加,氣運卻反而隨之上漲了少許,不過有些不穩,給人一種虛浮之感,仿佛隨時會消散。

  而隨著他的氣運上浮,另一道原本落于下方的氣運猛然潰散,雖然還有著一些余氣,卻已經是日薄西山,再不能與之對抗。

  見此,陳銘心中明了。

  話說,這也是往年來祭祀慣有的一種做法了。將政敵借著祭祀之名送下祭壇,打擊異己,這是歷代大祭司都會做的一種慣例,只是沒有這一次這般慘烈。

  看了看上方被送下去喂祖靈的人,可以說是將首領一脈的異己一網打盡。就連首領的兒子都被送下去了,首領本人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不過‧‧‧」

  陳銘轉身看著周圍,只見,在人群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雙雙眸子,帶著憤恨,卻始終不敢看台上的大祭司。

  見此,他心中冷笑。

  被大祭司送下去喂祖靈的人足有數十,而且大多乃是原本頭領階級,這些人大多有著親族。

  這個部落本身並不大,族人之中,其實大多都是沾親帶故之類。因此看上去只是死了幾十人,可實際上,若是算上其的親朋好友之類,指不定就得罪了數百人不止。若是再加上一些從前便有仇怨之人,不說是將整個部落得罪了近半,但三分之一卻是怎麼著都有的。

  原本,若是沒有陳銘在。那大祭司這樣倒也不算如何,畢竟,在干掉首領之後,他就掌握著部落的大權,再加上背依祖靈,超凡之力加身,那自然就無事。

  畢竟,沒有力量,空有一腔怨氣,又有何用?

  但是既然陳銘在此,那就可將其利用了。

  他如是想著,看著前方面色陰冷的大祭司,仿如看一個死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39
信仰神國 第二十三章 疑惑

  一日在祭祀之中很快過去。

  當天夜里,陳銘沒有多動,只是默默加大了神力投入,于是,在當天夜里,許多人在夢中朦朧感應到一尊神祗,無比高大,無比偉岸。

  同時,陳銘還給一些較為虔誠的信徒下令,讓他們在部落之中偷偷傳教,將信仰擴散四方。

  感應著周圍形式,陳銘也不著急,只是每日默默做著那些事,響應著信徒祈禱與呼喚。如此數月過去,信仰在時間沉澱之下漸漸變得沉澱下來,開始顯得厚重與凝聚。

  與此同時,陳銘還特意加大了在此部落的感應。

  在尋常,只有較為虔誠的信徒方有資格領悟與使用神術,在而陳銘特意放水甚至主動賜予之下,尋常信徒只要稍微虔誠的,幾乎都能領悟一兩神術。而哪怕只是個淺信徒,只要在心中祈禱,陳銘也必定回應,使其感應到神祗光輝。當天若有所求,夜中必有預示,十分靈驗。

  如此數月下來,信徒的數量與質量提升了不知多少個檔次,甚至整個部落都在談論自然之神的神明。

  不過雖然成果可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祭司一方亦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畢竟他們也不是瞎子,不可能對于整個部落的變化一無所知。

  但是此時他們也是無能為力。在信仰的種子剛剛孕育時他們沒有來得及遏制,等到信仰在此地開花結果之後,卻又來不及了。整個部落之中,有近半人或直接或間接的信奉著陳銘,大祭司權柄再高,力量再強,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能將這些人全部殺了不成。

  甚至,對方壓根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陳銘的禁令與遏制之下,任何人在部落之中都無法使出神術,沒有將這一種超凡之力展現于大祭司眼前。對方此時甚至還不清楚,在他眼中的這些螻蟻,在這數個月之中,已經發展成了一股足以將他淹沒的力量。

  一座高山下,陳銘站在山下,靜靜開著部落上方。

  天空上,一道道堅韌純潔的白光漸漸聚合,驅散了籠罩此地數百年來的劫氣與怨力,甚至,將一團黑乎乎的血紅氣運團團圍住,不留任何空隙。

  見此,他不由的笑了笑,感應著不知何時已然建立的神域,看著部落中央那一道血紅色的氣息,眸子冰冷一片。

  「看來,是時候了。」

  感應著周圍神域源源不斷給予的加持,再看看遠方不知不覺被削弱許多的血紅之氣,陳銘不由笑笑,而後向前,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安靜的一步步向前走去,外表看來,就如一名普普通通的部落族人一般,只是外面籠罩著一層神性之光,預示著他的不凡。他看上去走的很慢很慢,實際上卻一步跨越不知多少米,只是一會兒,就來到部落中央。

  此時正是黑夜,在中央祭壇之上,四周篝火靜靜燃燒著,旁邊還有數個衛兵在看著,一雙雙眼楮掃向四方。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他身帶幽光,從外徑直走來,如此顯眼,周圍人卻視若無睹,仿佛這個地方並不存在些什麼人。

  而隨著他離祭壇越來越近,只見他的身上散發出一道光,漸漸愈發愈亮。到了最後,一道清氣之下,一個少年在幽光襯托之下浮現。

  這少年英氣逼人,俊美異常,臉色平靜,整個人站在那,顯得無比不凡,正是陳銘。

  此刻,他站在祭壇之旁,看著祭壇,眼中隱隱有著幽光,仿佛透過了隔板的隔絕,直接看到了下方的世界。

  不過也確實如此,在陳銘神目之中,下方,一片黑色的空間夾著濃濃業力,靜靜在下沉眠著。這卻是這個祖靈的神域了。

  話說,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神明,自然也無法凝聚真正的神國。但是此祖靈身為此部落圖騰,無數年來享受其信仰與血祭,所以時間一長,祖靈自身便可開闢出一個微型空間,相當于小號的神域,用以容納自身與部下。

  陳銘凝神看去,此神域雖小,卻充斥著一股血紅,同時,在神域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無數陰魂的臉龐浮現,又漸漸消失。

  這些就是曾經無數死在血祭之上的努力與族人,在被祖靈吞噬完之後只余一些殘渣,附著在伴生的神域之上。

  見此,陳銘皺了皺眉,隨後,渾身化為一道光,無視了此時蓋著的隔板,直接沖了下去。

  與此同時,周圍數個衛兵互相對視一眼,都仿佛隱約感應到了什麼事物從身旁走過,卻又什麼都沒有看到,只好搖搖頭繼續站在原地守衛著。

  在下方,陳銘只覺一道血光隱隱從前方傳來,再一眨眼,就已來到一處殘破的宮殿之上。

  他看了看周圍,感覺頗為詫異。

  只見四周,彷如一個中世紀莊園般模樣。面積雖然不大,且顯得有些荒蕪,卻全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一副惡劣場景存在。

  他再一抬頭,只見眼前一座莊園,雖然顯得古老,破舊,卻是和外界部落的整體氛圍完全不搭。

  若僅僅從外表建築來判斷,那麼,外面的部落,就可說不過才剛踏入文明,還處于原始的階段。而這里就已經是一個完全成熟的文明了。

  陳銘頓時有些疑惑。

  要知道,神域之中,雖然不似外界,但其內環境的建設,景物的變換亦不可能自動形成。非給按照神域主人的意向塑造不可。而要想做到眼前這一幕,此祖靈身為人時必然長時間接觸此等建築,甚至就是這座莊園的主人,要不然做不到如此真實一幕。

  「但是,這可能嗎?」

  他靜靜走進莊園,看著四周帶著另一種成熟風格的建築,心中默默道。

  「此祖靈享受此部落祭祀,至少也有數百年了,而在數百年前,就有如此成熟景物麼麼?」

  他想到了外界部落之人的困苦,落後,還有那一排排屋舍,與此相比,彷如倒退數百年般。于是,帶著一絲疑惑,一絲詫異,他靜靜旁觀著身旁景物。

  這是一個很大的莊園了,不知是本來就這麼大,還是因為主人心意而變得更加大了。陳銘一路走走停停,慢慢欣賞著這難得的風景。

  場景很是真實,證明主人生前對這些場景十分熟悉。只可惜,到底是處于一個粗陋的神域之內,有些地方不能做到盡善盡美。

  在某些看上去是圈養家畜,種植蔬果之類的地方,其上空空如也,而且偌大莊園內,竟毫無人煙,更給其帶來了一絲詭異與死寂。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路上,那個祖靈沒有絲毫波動,顯然是處于沉睡之中。但隨著陳銘走到了一處高大的建築附近,終于,神域的主人被徹底驚醒。

  上方,一道粗如狼煙的血紅氣運猛的波動,帶著濃郁的業力。而與此同時,在陳銘神格感應之下,在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著,仿佛感應到了陳銘的氣息,一雙如血般的眼瞳猛的睜開。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40
信仰神國 第二十四章 墮落

  一片漆黑陰暗的神域內,陳銘看著前方的那道身影,面色如常,靜靜佇立著。

  「你,是誰?」

  那是一個身穿鎧甲的戰士狀男子,高大魁梧,渾身散著一股強大的氣勢,還有一股混亂的氣息混雜著。他出來後,一雙血紅的眼凶狠的盯著陳銘,仿佛神智有些不清晰,一雙眼中隱隱透著些迷茫。

  「已經被吞噬的怨靈污染神魂了麼?」

  陳銘如是想著,靜靜看著對面的祖靈,沒有回話。

  享受血祭,好處是力量來的方便快捷,但是強硬的吞人精血生魂,此種做法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後患。

  生靈本生乃天地孕育的後天之靈,只要存在,就會擁有自己的獨特的印記。而吞噬他人的生命本源,固然能夠在初期進步飛速,獲得強大力量,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大量不屬于自身的印記被融入自身,最後甚至能污染神魂。

  這個祖靈,其底涵只能算是一般,甚至可能死去之時也不過凡級,其本質自然不能說有多強,卻整整享受了此部落血祭整整數百年,其真靈恐怕早已被雜質污染,因而導致神智模糊。

  「吼!」

  對面,祖靈見其不回話,頓時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彷如猛獸。

  而隨著他的吼聲,在其身後,一隊戰士猛然浮現,都面帶猙獰,身上帶著陣陣靈壓。

  見此,陳銘一愣。

  只見對面,十數名戰士漸漸浮現而出,渾身上下都帶著濃濃業力,彷如惡鬼,相必祖靈本人,卻是早已完全失去了神智。

  他們出現之後,就站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小型的戰陣,頓時一股莊嚴戰陣之氣襲來。

  陳銘一嘆,心知這些生前必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之類,死後跟隨祖靈一同享受血祭,才有如此威視。

  「但這又有何用呢?」他如是想著,卻見對面,那祖靈昂首上前,而後劇烈的靈壓襲來,他猛的揮出一刀,驚起一片血氣。

  見此,陳銘手中一動,一道神力化為長矛,猛的沖向前方。

  只見踫的一聲,兩者互相踫撞,雙雙歸于平靜。

  而後,只見一片血氣升騰間,一道血紅領域與純白神力猛然踫撞,直接略過了最初的試探,進入了最後交鋒。

  最後,隨著一聲巨響,陳銘只覺一股帶著腐蝕的血氣襲來,他倒退數數,感應著體內消耗甚巨的神力,有些嘆息。

  而對面,那祖靈仍然佇立,只是身後身上氣血劇烈波動著,少了許多力量。

  他站在那里,一雙血紅的雙眸靜靜盯著陳銘,眼中隱隱有著垂涎,似乎把他當成了上好的祭品。

  顯然,在剛剛的那一輪比拼之中,卻是陳銘輸了一籌。

  「不過,這也是正常。」他抬起頭,看著對面仍未平息下來的那一片血氣,如是想著。

  神力至高至強,不論在何處都是屬于最頂級的幾種力量之一,其本質之高,更是甩了對面不知多少條街。

  奈何,越是高等的力量,其補充就越是艱難。神力來源于信仰,來源于生命,經神格與神火轉化而成,無比稀少。

  陳銘目前信徒基數不過數千,其中真正虔誠的信徒不到此人數的一半。在時間上,他目前封神不過數月,還要時時刻刻供給神力反饋給信徒。而對面的祖靈卻是數百年來的積累,相比之下處于下方,倒也屬正常。

  「已經快要到一級的極限了。」陳銘看著對面,心中如是說著。

  當然,心中如是想著,但他神色仍然平靜。

  祖靈雖然積累渾厚,但仍然停留在一級的範疇。而且其神智不清,攻罰手段匱乏,若是在一旁用著神術慢慢耗著,遲早也能干掉。

  「只是,那又何必呢?」

  想到這里,他心中冷笑,真靈之中,一枚高掛著的神格一動,仿佛牽引著什麼。

  在外界,一顆古樹之下,一個族人正虔誠祈禱著,在野外,在村落,一片小小的地域上,無數點光漸漸亮起,通過冥冥之中一條信仰之線匯為一股清氣,凝聚成樹型,久久不散,來到陳銘身旁。

  只見清氣與陳銘頭頂氣運一合,頓時清光大盛。

  陳銘只覺渾身神力再次充盈,身側,一道神力之光猛的炸開,將一片血色驅逐開來,隱隱佔據上風。

  這卻是無數信徒的氣運在加持著。話說,信徒祭拜神明,與神明化為一體,自然時時刻刻身帶無數信徒之力加持。

  但這還不夠,陳銘再一抬頭。

  在此部落上方,一個已然凝聚成型的神域猛然沖下,在對面祖靈愕然迷茫的眼神之中,將此神域團團包裹。

  頓時,陳銘只覺周圍天地被一道屬于自身的神域同化,佔據。與此同時,一股天地之力加持己身,使他身上的氣息再一次加強,更顯厚重。

  而對面,原本威視赫赫的祖靈卻猛地一下萎縮了下去,隨著周圍一道道虔誠祭祀的意念傳來,原本的血氣領域被不斷壓縮著。

  經過數個月的傳播,信仰在此地扎根,神域凝聚,陳銘早已將此地化為自身主場。

  見著對方還在掙扎,陳銘心神一動,一念之下,神域的壓迫之力凝聚加強,緊緊壓迫著對方。

  這是此部落數千人之信仰合力,其中還夾雜著無數年以來族人對其的憤恨不甘,其凝聚力量之強,頓時將其壓得死死的。

  陳銘分明看見,隨著祖靈被壓制下去,其頭頂之上,一道血紅色的本命被削,一團團濃郁如墨般的業力頓時傾盆而下,慢慢落下。還有原本神域之中那些被其吞噬之人的怨力與魂體殘渣,更是一股腦的沖了進去,將其整個身軀籠罩著。

  在陳銘感應之下,對面,祖靈的氣息正在以一個飛快的速度下降著,幾乎就要維持不住自己的形體,漸漸化為一頭不知名的猛獸形態,令人恐懼。

  見此,陳銘不由面帶憐憫,到了這一種情況,甚至都不需要他動手了。對方體內的隱患在此刻爆發,再過一會,甚至自己就要崩潰。

  「不,也不一定會是崩潰。」

  他如是想著。

  只見對面,在濃濃怨氣與無數殘渣的涌入之下,對方徹底沒了人形,在陳銘詫異的目光下,變成了一只頭上有著三只尖角,有著鱗片的怪物。

  而隨之雜質涌入越多,他的形體也越發穩定起來,甚至就連氣息也漸漸增強了,到最後,他仰天大吼,幾乎將信仰神域給完全掙脫,實力比之前還要強大,已經完全消化了這數百年來血祭帶來的力量。

  看著前方怪物在掙扎,嘶吼,陳銘手臂一揮,渾身神力與神域相呼應,帶著一道星隕之光,狠狠砸到其身上,將其打的血肉模糊。

  「已經完全墮落了麼?」

  陳銘心中如是想著,同時,看著周遭那原本豎立一旁的十數名戰士。

  此時,隨著護身的力量被神域壓下,他們早已步了祖靈的後塵,被怨氣與雜質侵襲,墮落成一頭頭散發可怕威視的猛獸。

  他再不猶豫,神魂之上,一道宏大的神力之光散著宏偉光輝,攜帶著數千信徒之力,將其整個身軀淨化消融,唯有精華與真靈化為最後一點本源逸散而出,默默落到陳銘身上。

  于是,陳銘真靈之中,一幕幕久遠的記憶開始浮現著,猛烈沖擊著他的腦海。同時,一股溫暖從外而來,與神格的清光相結合化為一股力量,使他漸漸陷入沉睡之中。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41
信仰神國 第二十五章 開花

  在陳銘陷入沉睡的這一段時間,另一邊,另一場戰斗也要開始。

  一處陰暗的地方,陽光被隔絕在外,明明是天氣晴朗的夏季,這里卻只能令人感受到刺骨的陰寒。

  在此地之內,大祭司愕然的看著站于門前的克力姆,眼中有著迷茫,有著憤怒。

  「克力姆!是誰允許你闖進這個地方的。」

  他大怒,看著身前的克力姆,臉上陰沉一片,似乎非常惱怒。

  然而,听著對面大祭司如此憤怒的話語,克力姆卻仿佛沒有听見一般,如冷風拂面,臉色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大祭司,眼中帶著濃濃殺意。

  在他的身後,有著數人站在其後,都是些身材高大的戰士,此時看著前方的大祭祀,眼神冷淡。

  頓時,大祭司覺得有些不對,他雖不知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場景,但他卻知道,如若在平常,他如此訓斥之下,對面的克力姆早該下跪求饒,又怎會有現在這番表現。

  他看著克力姆,臉色陰沉,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看著門外。

  見此,克力姆等人冷笑。

  「大祭司大人,不必再找了。你的那些走狗,早就被我們送去見祖靈了。」

  克力姆身後,一人冷笑道,一雙眸子冰冷。

  「大膽!膽敢冒犯大祭祀!」

  大祭司還沒說話,在他身邊,一個衛兵頭領猛的竄了出來,帶著數個衛兵猛的向前,似乎是想在大祭司面前表現一番。

  見此,大祭司沒有阻止,似是想借此試探一番。

  對面,克力姆見著數個衛兵上前,身子沒有動,只是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古德,解決他們!」

  身旁,一個皮膚黝黑,臉色有些發福的男子上前,臉上帶著虔誠,默默祈禱著。

  若是陳銘在此,必然可以認出,此人便是他所佔肉身的好友古德。

  此時,他面帶虔誠,隨著一道道祈禱聲響起,在其身後,一道光隱隱約約閃爍著,而後在身前衛兵驚恐的眼神之中,化為數根長矛以飛快速度刺向他們。

  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他們想要躲開這致命長矛,卻驚恐的發現腳下不知何時一根藤魔延伸著,緊緊纏繞著他們雙腿。

  最後的感覺到此為止,隨著一道光劃破空間,他們身軀被一根根長矛扎到在地,倒在地上哀嚎掙扎著。

  然而這還沒完,似乎是感應到了掙扎,那長矛再次融化,而後猛然炸開。頓時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倒伏于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見此,對面的大祭司眼中瞳孔一縮,心中有著疑惑,有著不解。

  他沒有問對方為何要如此,只是驚訝道︰「圖騰的神力,為什麼你們也有?」

  然而,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卻沒有等著對方回答,手速飛快的從懷中掏出一把黑色的事物,而後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猛的拋向對方,同時,左手緊緊拿著自己的拐杖,牢牢盯著對面。

  對面,似乎沒想到大祭司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在猝不及防之下,克力姆等人被扔了個正著。頓時,一道道黑色的怨氣,結合著部分祖靈的污垢力量猛然炸開,沖向了克力姆等人。

  然而,正當大祭司以為對方必死之時,只見一道淡淡的光籠罩著對方,而後,當煙霧漸漸消散之時,克力姆等人的身影浮現。

  雖然在最後關頭神域之力浮現,為其削弱了一層力量,但剩下的力量仍然將他們搞得幾乎人人帶傷。

  見此,大祭司毫無猶豫,手中拐杖輕動,一道比剛剛還要濃郁的力量就要噴發而出。

  然而對面的克力姆等人卻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在飛快的速度之中,一根神力所化的長矛將他的拐杖擊飛一旁,而後,克力姆毅然沖了上來。在大祭司驚駭的目光之下,一雙鐵拳帶著熾熱的火焰,一拳打向他。

  「踫!」

  只見踫的一聲巨響,大祭司被打退,與此同時,十數根長矛猛的襲來。將他整個人化為一只刺蝟般,死的不能再死了。

  見他死亡,克力姆再忍不住,仰天大吼,而後雙眼中帶著殘暴與快意,提著一把匕首將其首級割了下來,然而道︰「大祭司已經死了,快點通知我們的人,將他的手下清理干淨。」

  下方,一人輕輕點頭,而後心中默默祈禱,一道神術釋放著。

  只見天空之上,一道神力之光劃過,雖然不十分顯眼,卻隱隱勾連上了神域,發出了陣陣波動,被某些有些人感知到。

  頓時,在一些領悟了神術的牧師帶領之下,陳銘的信徒狂熱的沖向原本屬于大祭司的衛兵,將其一一擒住。而等到大祭司的頭顱被從克力姆手中丟出來之後,更是紛紛投降。

  如此,克力姆等人攜著這個勢頭,迅速將整個部落鎮壓,克力姆本人則在一些信徒支持之下,登上了首領之位。

  在此之後,他下令在將原本祭祀祖靈的神像之類全部推倒,重新建造自然之神的祭壇與神像,更要求全部族人,每天夜晚與清晨,必須來神像前朝拜一次。

  而在另一邊,陳銘本體之所在,經過了數個月的沉澱,在吸納了奔逃的一些的部落與流浪者勢力之後,亞述部落的人數也迅速膨脹到三千人,開始漸漸顯得有些雜亂。

  格拉姆在獲得陳銘命令之後,當即供奉著那一根枝條,以此為憑證建立教會,在四處傳教著,倒是發展的十分順利,甚至已經連粗淺的教義都已出現。

  而就在這一片欣欣向榮的場景之上,又過了數個月時光。

  ‧‧‧‧

  數月後,亞述部落的外來者在格拉姆的努力之下,基本都已信仰了自然之神,漸漸融入了舊部落。自然之神的教會也已初步建立,有了一批業務熟絡的傳教牧師。

  一日,在一片草地上,格拉瑪看著眼前一片五彩的花,靜靜給其澆著水。

  他渾身蒼老,如若七八十的耄耋老人,但身體卻很是強壯,在神力的滋養之下漸漸強大。此刻,他帶著他一貫的和藹神色,看著身前的一片花朵,在一旁靜靜躺著傾听著身旁的一個牧師給其敘述情況。

  「教宗大人,目前我們部落,有領悟神術的牧師三百余人,其中,屬于教會的祭祀只有三十七人,大多是領悟九個神術以上的虔誠祭祀。」

  听見此話,格拉瑪點點頭,然後繼續道︰「那麼新的教堂準備得如何了?」

  「已經選好了地方了,只等著再過些時間,就可以完成了。」

  見此,格拉瑪才輕輕松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外面的古樹森林,心中默默道︰「過了這一段時間,等教會開始運作了之後,想必日子就會好過許多了吧。」

  如是想著,他回頭看了看身後,在那里,一顆高高的參天古樹靜靜佇立著,恆古長存。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今天有些不同尋常。

  他抬起頭,看了看樹頂,只見,一道神奇的場景浮現。

  在古樹之上,原本其上凝結的一顆顆圓潤種子,不知何時已然開放,長出了一朵朵小花,帶著深邃的力量,仿佛在孕育著什麼。

  而隨著這一景象出現,格拉瑪只覺在體內,一股神力發出熾熱的放映,仿佛冥冥之中,發生了些什麼。

  不止是他一人,在古樹之上,在那一朵朵花開放之時,在同一時刻,無數正在祈禱之人心神一動,都仿佛感應到了什麼似得。

  而在某一個山巒部落的一處神域之中,一個帶著清光的神魂驟然清醒,慢慢睜開了一雙明亮的雙眸。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42
信仰神國 第二十六章 神性

  少年眉清目秀,儀表俊朗,仿佛一個沉睡的神祗般,從遙遠夢境之中醒來。

  不過,也確實如此。

  陳銘起身,看向周圍,原本平淡柔和的眼中閃過一絲滄桑,一絲朦朧。

  「已經,數月時間了麼‧‧」

  他看向四周,此時場景大變的神域之中,神色一動。

  只見四周原本惡劣貧瘠的地域此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山川草木,四季花魅,無一缺少,將四周襯托的無比美麗。這些事物,卻是陳銘沉睡之時,其氣息渲染了四周,使得神域變幻而成。

  身為自然之神,雖然如今因為信徒與神格制約,其實力尚未達到神魔那一種偉力,但其自身也開始初步轉化為法則之體,雖然如今尚弱,但潛移默化之下,亦可以慢慢改變周遭環境。

  看著周圍景物,陳銘視若無睹,只是靜靜的向前走著。

  前方,那座佔地龐大的莊園還在那里靜靜佇立,仿佛還在迎接著過去的主人歸來。

  陳銘看了看,門還是開著的,隱約露出了其中景物,他默默推開了半掩著的門,靜靜走了進去。

  仿若故地重游般的,他看著周圍一幕幕景象,心中有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不斷傳來,與腦海中的記憶不斷契合著。

  這是來自于祖靈的記憶,在吸收了祖靈與那些戰魂的真靈記憶之後,雖然似乎因為其最後墮落的緣故,有些不完整,且大多時候的記憶都處于一種朦朧的沉睡狀態,但是仍然給了陳銘許多有用的訊息。

  陳銘看著前方一片空曠的場地,在記憶之中,這里是一座訓練場,場上有著一些兵器架在陳列著,上面擺滿了兵器。

  看著這些,陳銘拿起一把巨劍,仔細看了看。

  巨劍是神域之力所化,並不真實,其中既無神力支撐,也無祖靈的力量支持,只能存在于神域範圍之中。

  拿著這把巨劍,陳銘定了定神,隨後,順著冥冥之中的記憶,他揮舞巨劍,一套剛猛而強烈的劍勢就被他揮舞而出。

  他盡情的揮舞著巨劍,也沒有集中對著某一點,只是隨意的舞著,也沒有催動神力,四周的場景卻被其迅猛的劍風蕩的搖搖擺擺。

  只見踫的一聲,一排排武器架被其劍風擊倒而下。

  而後,順著冥冥中的一道記憶烙印,陳銘體內,神力頓時一變,化為了一股血紅的力量,加持在巨劍之上。

  頓時,劍勢為之一變,如若剛剛是凡人之中技藝精湛,氣勢剛猛的普通劍法,現在卻仿佛是傳說之中的高超劍技。只見巨劍揮舞之間,一道道血紅殘痕舞動著飛舞著,彷如一道道傳說中的劍氣般,將四周景物打的支離破碎。

  到了最後,氣勢醞釀到極限之時,陳銘體內,神力猛的一催,同時手中巨劍向前一砸。

  隨著「踫」的一聲巨響,大地之上猛的被打出一個大坑,還有無數劍氣飛舞而出,將四周景物打的凌亂。

  見此,陳銘微微嘆息,揮了揮手,四周場景頓時揮舞原狀。

  他看了看四周景物,思緒隨著記憶漸漸愈飄愈遠。

  自陳銘甦醒以來,因為四周所見,所以他本以為,是重生到了一個落後破敗的世界之中。現在想來,卻是有些想當然了。

  一直到這一次滅殺祖靈,奪取了其的記憶之後,他才算真正對這個世界進行了解。

  不論在任何世界里,有其文明先進的地方,自然也有其落後的地方。

  這個世界,在陳銘所得的記憶之中,有些類似于西方歐洲早期,眾多勢力份屬于一個文明,卻以一個個城邦的形式聚居分布著。而在其四周,有著許許多多的文明落後之地,在野外四周以部落的形式聚居。

  這個部落的祖靈,來自于遙遠的南方城邦之中,是那里的一個小貴族。

  在大約數百年之前,因為城邦之間的亂戰,這個祖靈所在的城邦被敵對城邦所攻破,最後不得以攜帶著自己家族的勢力北上出逃。

  在出逃過程,其不斷征服四周的野族,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個部落,在其死後,被其後人奉為祖靈,與其衛隊一起享受著血祭滋養。

  而陳銘方才所舞的劍勢與其劍氣,就是此家族所有的劍技與斗氣。

  這個世界的城邦,有著超凡之力流傳,在一些年代久遠的貴族之中,有著斗氣的修習方式。

  而這個祖靈,也正是因為生前修習斗氣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騎士級,方才在死後短暫抵御住了外界劫氣的侵蝕,沒有第一時間失去理智,得以成功享受血祭。

  想到這里,陳銘不由心情有些復雜,同時感應透著神格,感受著其中變化。

  只見神格空間之中,一大片金黃色的功德籠罩其上,將神格的一小部分染成金色,雖然這個還很微小,但卻有著這個趨勢。

  「只是干掉了一個祖靈,得來的功德,竟然比我淨化的所有地域相加還略多些,還真是‧‧‧」感應著其中功德,陳銘不由的嘆息。

  但仔細想想也是理所當然,在過去數百年間,祖靈享受血祭,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這些人,如若不死,那都是人口,可以源源不斷的繁衍,為著世界提供著力量,而他享受血祭,就相當于強行打斷了這一個發展過程,阻礙了世界的發展。更是用說其吞人神魂,更是大忌。殺之自然是助天行道,有著大量功德。

  不過,陳銘也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對于他來說,雖然不明白功德具體的作用,但功德這種好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實在不成,一股腦用來沖刷神格,打破下一重封印,也是極好的。

  「不過,那樣就有些浪費了。」

  陳銘看著周圍景色,心中如是想著。

  「現在想想,這一趟,收獲頗多。不但多出了上萬信徒,成功滅殺了祖靈獲得大量功德。還得到了諸多訊息與這個世界的超凡之力,實在是不枉此行了。」

  「但最大的收獲,卻還是‧‧‧」

  他靜靜將意識散發著,冥冥之中,在神格內,數根法則之線靜靜懸掛,互相纏繞著。

  在感應到這線的同時,一股宏大的意識,帶著無比玄奧的法則領悟涌入陳銘心中。只是靜靜看著,就有一股股萬物變化之奧秘源源不斷涌入腦海,令人發生脫胎換骨的改變。

  這卻是神性,是法則與神格相互作用之下,神祗本身對天地萬物的領悟而化成的一點神性之光凝聚而成,是點燃神火,乃至最後凝聚神格所不可缺少之物。

  此時神格之中,有著兩根神性存在,因其所蘊含的法則不同而各有不同。

  一根散發散發著微微綠色,隱隱帶著山川萬物,草木自然之生機的神性最為粗大,卻是自然之神性。

  還有一根,卻散發著淡淡血色,帶著無邊殺戮,血流成河之恐怖,隱約帶著無數生靈被屠殺時的景象,有著無邊血腥殺戮之喻義,可稱之為殺戮神性。

  兩根神性,各有不同,隱隱有著部分纏繞,卻大多數互不相關,涇渭分明。其中,自然神性無比凝實,而殺戮神性雖然孕育成型,卻十分短,還隱隱帶著些虛幻,顯得十分虛弱。

  陳銘凝神看著這一根神性,冥冥中,仿佛有著無數記憶與其呼應著。

  這殺戮神性,有小半來源于信徒,但其大半來源于祖靈。

  在無數歲月的血祭與族人祭祀之中,祖靈在祭祀之下,自然而然凝聚大量殺戮源力,因此當陳銘將其所有領悟接收之後,在神格運轉之下,就形成了如此一道神性。

  這神性,蘊含了祖靈數百年的血腥祭祀,也是陳銘此次收獲的最珍貴之物。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43
信仰神國 第二十七章 根源

  見著這一絲短小的神性,陳銘眼中仿佛涌現出一片無邊殺戮之場景。

  他搖搖頭,走出了莊園外,看了看天,感應了一下體內神格的封印。

  「封印已經打破了麼?」他如是道。

  只見體內,原本被重重封印的神格之中,又一道光輝亮起,第二重封印被打開。這是過萬信徒數月積累的力量,在源源不斷的神力沖擊之下,終于打開這一重封印。從此,二級之門對陳銘來說已然完全敞開。

  他看了看身後的莊園,揮了揮手,只見原本佇立的莊園一下不見,隨著陳銘心意,變化成一座大型的村賽與一座軍營。

  他點點頭,而後心念一動,神魂飛快出了神域。

  下一刻,陳銘站在大地之下,看了看天空。

  只見,原本籠罩在這個部落上的那一抹黑氣,此時已然完全不見。一道帶著無數信徒虔意念凝聚而成的清光籠罩在部落上方,驅逐一切劫氣,隱隱與部落氣運相結合,庇佑著此中族人。

  見此,陳銘微微點頭。

  如此景象,代表著此部落之中,原本屬于祖靈與大祭司的勢力被驅逐一空,且此部落大多數族人都虔誠信仰于他,方有如此景象。

  他回頭看了看北方,在遠處,冥冥之中有一道氣息與他相呼應,散發著淡淡的吸引力,在那里呼喚著他歸來。

  「看來是時候該回去了。」他如是道,眼中隱隱帶著一道清光,令人難以忘懷。

  在神格封印被打破之後,他的力量積蓄已然足夠,不過因為此時只有神魂的緣故,雖然神魂已經開始蛻變,但還需要回到本體之處,方能進行最後的晉升。

  「不過,在那之前‧‧‧」

  陳銘看了看身後,神魂一動,順著冥冥之中的感應,過了一會來到了一處房屋之內。

  進去之後,一個人在其中躺著,卻是克魯里。

  話說,進入神域,與祖靈大戰,帶著一個肉身自然頗不方便。故此,在進入之前,陳銘便將其用神力封印在原處。

  現在看來,也幸好是如此。要不然,數月時間損耗之下,任憑是什麼人,都給油盡燈枯了。

  陳銘定神看了看周圍,卻是古德的家。想必是在其沉睡期間被人發現,被古德背回來了吧。

  「就給你些補償吧。」看著身前的克魯里,陳銘如是說著。

  隨後,一股精純的神力籠罩著他的身軀,將其整個身軀洗刷了一遍,以前的暗傷之類都隨之消失。

  隨後,他又想了想,將數個神術烙印送入其神魂內,算是一起附贈的套餐了。

  做完這些,陳銘點點頭,將其封印解開,而後在其甦醒之前,徑直離開了。

  一路向北行進,或許是因為比起南下來時實力大增的緣故,這一次速度比之前要快上許多。

  只是,在某一日,走到一處峽谷之外時,一股冥冥中的氣機指引從周遭傳來,仿佛在提醒著什麼。

  頓時,陳銘一驚,而後神目看向周圍。

  只見,一絲絲微弱的世界之力輕輕垂下,源源不斷加持在他的身上。而在此刻,仿佛感應到了什麼似得,冥冥中有一種感覺,在牽引著他走向一處。

  「這是,世界之力。」他愣了愣,有些疑惑。

  其實,在滅殺祖靈之時,在冥冥之中,除功德外,就有著絲絲世界之力加諸其身。

  這是源力,是世界對于維持秩序者的一種獎賞,代表著天意垂青。

  他看向某一處,同時,體內神格高速運轉者,一股股神力頓時加諸于雙眼之上,看破一切虛妄。

  只見,眼前場景頓時一變,在前方一片貧瘠之地,一點淡淡的黑色漸漸浮現著,只是視野十分朦朧,看不清切。

  而就在此時,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在周圍,一股世界之力涌入陳銘神魂之中,陳銘只覺眼前一清,前方真實的視野頓時浮現。

  只見前方,原本貧瘠的土地頓時一變。在一片土地之上,濃烈的劫氣不斷浮現升騰著,帶著一股腐朽殘破的力量,源源不斷向著四周擴散著。

  「這是?」見此景象,陳銘頓時一驚,緊緊看著前方景象。

  不知為何,看著身前這一片腐朽敗落的景象,陳銘心中,卻突然想到了之前見過的那一群魔狼。

  「那頭魔狼王在數年前來到這里,不會就是為了尋找這個地方吧。」

  看著前方,他如是想著。

  仔細想想,他卻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魔狼群在數年前千里迢迢來到此地,若無特殊理由,又為何獨獨在此逗留如此之久,甚至襲擊部落,殘忍殺戮,卻又絲毫不動其尸體。

  其一路上的某些舉動,與其說是為了殺戮,倒不如說是在尋找著某樣東西。

  而在此附近,有此可能的,若是不出意外,多半就是此處了。

  一念至此,陳銘不由看著遠處。

  前方,劫氣滾滾,還帶著某種腐朽破敗的濃濃魔氣,源源不斷向著四方傳播著。

  看著這個景象,陳銘順著冥冥中給予的指引,向前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終,當冥冥中的感應停止之時,陳銘來到了一處沼澤處。

  到了此處,陳銘不由皺了皺眉。前方,空間之中彌漫著幾乎肉眼可見的黑氣,帶帶濃濃的腐朽意味,侵蝕著周圍一切。

  而在天空上,一道道黑氣正在源源不斷擴散到整個世界。

  不知是否錯覺,看著這股黑氣彌漫,陳銘仿佛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悲哀與衰敗意味,從周圍籠罩著的世界之力中傳來。

  于是,他看向一處池塘,在池塘之中,滿是黑色的池水,散發著腐朽的魔氣。

  正當他想要上前,仔細查看之時,場景突變。

  一道絢麗的深紅火光從身側傳來,徑直擊打在陳銘身上,隨後被一道神力凝聚而成的盾牌阻擋而下,發出一陣悶響。

  陳銘心神一動,手中盾牌頓時化為神力逸散開來,他回頭,眼神冷冷的看著對面的一頭生物。

  那是一頭形似牛的怪物,頭上長了數根尖角,身上帶著赤紅色的鱗片與惡心的觸手,整個軀體之上散發著一股腐朽的魔性。

  它眼神暴虐的看著陳銘,嘴角上的銳利牙齒輕輕咬了咬,仿佛看著了什麼美味般,流出了惡心的口水。

  外表看起來十分殘暴,其實力卻也十分不凡,已經打破了某種極限,進入了一級。

  它看了看對面的陳銘,低吼一聲,整個軀體仿佛化為一道火焰,徑直沖向了陳銘。

  見此,陳銘冷笑,也沒有動,只是渾身神力一震,頓時,一股上萬信徒凝聚加持的宏偉巨力浮現,在神格催動之下直接對著那猛獸鎮壓而下。

  頓時,那怪獸被一股強絕的力量強行鎮壓,渾身血肉模糊,一滴滴帶著腐朽之力的血液四下飛濺而出,將大地腐蝕。只是,盡管如此,但其卻還頑強的活著,竟然硬生生受了這一擊,在這偉力之下存活下來。

  見此,陳銘眼神一凝。

  雖然同是一級,但不提他已打破了一級的極限,即將晉升。僅僅他身為神祗,身帶萬千信徒之力結合而成的那一股偉力。

  這股力量,雖然目前因為其信徒數量的緣故還不算太強,但疊加了其陳銘本身的神力之後,對付一個一級生命,哪怕是一級極限,卻是絕對的毫無問題。

  而此刻,對方竟然硬生生受了這一下,甚至還有力氣掙扎。這份生命力,著實可怕。

  「但也就是這樣了。」

  心中如是想著,陳銘揮了揮手,心神一動。一股浩大的神力再次洶涌而出,帶著一股宏大的意識,猛烈沖擊著對方。

  對面,怪獸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迷茫。

  在冥冥之中,仿佛有成千上萬人在其神魂之中,在向其進行拷問,向其出手。

  「你是誰?」

  「你膽敢向著吾神出手?」

  ‧‧‧

  每一道拷問,都直指神魂本源,每一次拷問與戰斗之後,冥冥之中,其神魂本源都會被削弱一分。到最後,隨著怪物眼中迷茫漸漸加深,到了一個極限之後,它的神魂徹底崩潰了,被一股莫大的偉力抹除,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軀。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44
信仰神國 第二十八章 自然神格

  一片環境惡劣的沼澤之中,腐朽的魔氣彌漫著。

  在其中,陳銘站立其上,看著對面神魂被抹除的怪物,有些一愣。

  「果然,在此地孕育的生命,肉身雖然無比的強橫,但其神魂卻是如此的脆弱麼‧‧」他看著前方,只剩下肉身的怪獸,如是說著。

  而後,他轉身,看向前方。

  「這里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了,若是再往前去,遇到的危險將會比之前增強不知道多少。」

  他看了看前方,心中如是想著。

  在一路來此的路上,他也不是一帆風順。

  在沿路上,不知有多少普通的生物被魔氣魔化,化為魔性生物。而且,越是往前行進,隨著沾染魔氣程度的不斷加深,其實力也會越來越強,到了現在,更是出現了一級的魔化獸。

  這還只是外圍,此刻若是再向前走,就是真正進入了核心地區,其內的凶險必然更盛之前。

  他看了看周圍,只見濃郁的魔氣不斷洶涌著,源源不斷侵蝕著他的身軀,卻被魂體之上籠罩的那一層神力阻擋下來。比之在外界,神力的消耗大了十倍不止。

  他不由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然後邁步向前走去,進入了核心區域。

  只是沒走幾步,他就感覺此處天地與外界開始變得完全不同了起來,其中的魔氣,甚至已經達到凡人亦可見著的地步。

  體內神格靜靜運轉著,源源不斷散發著神力抵御著外界侵蝕。陳銘感應了一下,此中消耗,比之前還要大上數倍不止,而且,隨著距離的漸漸深入,還在不斷加強著。

  他看了看周圍,很奇特的。明明之前還是一片沼澤,在此地卻成了一片片帶著熾熱氣息的大地,仿佛來到了傳說中的深淵地獄。

  來不及多想,他繼續向前行進著,每走一步,都有一股莫大的阻力源源不斷從周圍天地之中傳來,仿若來到了另一片陌生的天地之中,不斷將他排斥削弱。

  同時,冥冥之中,一股極大的厭惡感從自然之力中傳來。

  他不由停了停,神格感應之下,前方所有的景象毫無掩飾的在他感知之下顯露。

  只見前方一片黑暗的地域,無數的眼楮在黑暗掩飾之下猛的睜開,血紅色的雙眸之中帶著瘋狂暴虐。在見到陳銘之後,仿佛見到了什麼無上美味,猛的一下沖了出來。

  那是一群無比碩大的老鼠,每一頭都有一頭小羊般大小,表皮上帶著鱗片與尖刺,散發著一股股強烈的深淵氣息。

  這些魔化鼠看著氣息不強,連學徒級都不如,但卻數量眾多,其中還夾帶著一些一級的強壯魔鼠與鼠王,此時一股腦的從地下沖了出來,仿佛排山倒海般數之不盡,帶著濃濃的血腥氣息,其場景足以令人嚇暈過去。

  冥冥中,一股淡淡的危機感從真靈中傳來,令陳銘一驚。

  感受著這一種感覺,陳銘再無猶豫,體內神格劇烈震蕩著,仿佛感受到了危機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將所有力量凝聚著。

  只見,在陳銘頭頂之上,一論太陽緩緩升起,其中淡綠中帶著些血紅色,伴隨著絕強的氣息籠罩四方。

  仿佛在冥冥中觸動了什麼似得,陳銘心中閃過一絲明悟。而後,在神格之中,一道粗大的自然之神性劇烈翻滾激蕩著,順著冥冥中的某一種痕跡凝聚成了一道虛幻的神格烙印。

  這烙印殘破,整體缺了一大塊,只有一小部分微微凝實,卻散發著一股無比玄妙,無比宏偉的世界運轉之奧妙,等閑凡人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感悟自然之心,掌握自然之力。

  這是自然神格,由自然神性凝聚升華而成,因為神性太過缺少的緣故,顯得有些虛幻。

  在這一道神格凝聚之後,頓時,原本洶涌而出的神力頓時一變,紛紛涌入自然神格之中。

  隨著神力的涌入,陳銘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勢涌現而出。

  頓時,洶涌而來的魔化鼠恐懼的吼叫著,仿佛感受到了什麼極強的壓迫,整個身軀直接炸開,現場一片血霧彌漫。

  遠處,仿佛感應到了什麼似得,一只無比碩大的魔鼠吱叫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頓時所有魔鼠轉向,向著來時的的方式逃去。

  「這是,神格?」

  感應著體內,那一枚殘破虛幻的神格,陳銘有些明悟。

  在最初之時,他雖然領悟足夠,借著著完好無損的神格還有一個部落數百年來的虔誠信仰成功登臨了神位,可是卻並沒有凝聚相應的神格。因此只好被動的運用著神力,以至于神祗的部分力量無法被徹底發揮出來。

  一直到了此時,魔氣肆虐之地,自然神性在壓力之下無比活躍。而後在此危機催生之下,方才自行凝聚成了神格。

  思緒雖然轉了許多遍,但實際上不過才一瞬間功夫。

  陳銘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魔獸,體內,剛剛凝聚著的自然神格猛然一亮。

  頓時,頭頂之上,一輪烈陽猛的變大,帶著一股造化萬物之生機,猛的向前炸開,化為一股巨大力量籠罩著四周。

  只見,前方,無數區域被這力量淨化一空,無數隱藏著的魔化獸紛紛咆哮逃竄,卻被一股力量纏繞而上,淨化成灰燼。

  一片濃郁的生機,帶著清清草木之意,在此凝聚,將原本貧瘠赤紅的大地染成一點點綠色。

  陳銘低頭看去,一顆顆青草大地上點綴,微風清清吹過,垂草輕秧,仿佛在表達著一種歡喜。

  冥冥之中,一股微弱的力量傳入自然神格之中,不知是否錯覺,原本虛幻的自然神格仿佛也隨之凝實了一點。

  感受著周圍草木的情緒,陳銘若有所思,而後看著遠處。

  遠處,十數米外,原本被神力驅散的魔氣再次彌漫起來,彌漫席卷,將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大地再次污染,變成了最初的模樣。

  一顆顆青草被腐蝕,化為塵埃灰燼,頓時,一股強烈的悲意襲上心頭。

  感受著此中感覺,陳銘沒有動,只是靜靜感悟著。

  體內,自然神格輕輕顫抖著,其中蘊藏的自然神性隨著感悟慢慢凝聚,似乎變長了些。

  「可惜‧‧‧」

  陳銘搖搖頭,看著四周再一次被深淵氣息污染的大地,有些無奈的看著前方更深處。

  在凝聚自然神格之後,原本模糊的視野終于開始清晰,在自然的感應之下盡覽遺。

  在他此時的感應之下,整個大地被一股強大邪惡的氣息彌漫籠罩著。這股氣息,邪惡而強大,帶著一絲絲腐朽破敗的本源。

  而究其本質,甚至不必他這個神明來的差,帶著一絲不朽之意味,源源不斷的向外擴散著。

  而在更深處,還有數股迷霧籠罩著,帶著強大的氣息在其中佇立,在自然視野感應之下猶如黑暗中的火炬般耀眼,已經達到了二級的地步。

  若是再加上此時深處深淵地域之中,乃是對方主場,在魔氣加持之下,其戰斗力甚至更加恐怖。

  他回頭看了看,而後一揮手將留下的氣息全部磨滅。強忍著從自然神格之中不斷傳來的濃烈厭惡感,毫不猶豫的走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2-8 15:45
信仰神國 第二十九章 克力亞

  清晨,萬物生息,晨光熹微。

  在一處河邊的森林之中,數個人影穿梭,追逐著。

  若忽略周圍那遮掩視線的茂盛樹木仔細看去,可以看見是數人穿著獸皮服飾的部落戰士在追逐著一頭碩大的野豬。

  那野豬碩大,身軀如巨虎般大小,帶著銳利的尖牙,平日里乃是這片森林之中的一霸,此時卻顯得格外狼狽,被一群人類追殺著。

  若仔細觀測,可以發現,那一群人身上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藤甲,當先一人,更是身穿一層仿佛木質的烏黑鎧甲,手持一根散發著幽光的長矛,威武無比。

  他一馬當先,看著前方的那一頭野豬,心神一動,一股神力頓時加持其上,他自覺渾身充滿了氣力,而後對著還在奔逃的野豬,手中長矛狠狠拋飛出去。

  長矛在空中劃過一道淡綠的光,而後堅定不移的刺到其身上,甚至狠狠穿過了其軀體,將其直接釘在了一顆大樹軀干之上,眼看是沒氣了。

  「有了這一頭大家伙,看來今晚的祭祀上,大家都可以多分些肉了。」

  看著這頭野豬,為首的男子笑著說道,看上去十分爽朗。

  「不錯,不過這麼一頭大家伙,要抬回去可不容易。」又一人在一旁回應,打笑著說道。

  「哈,這算什麼!」

  他如是說著,帶著爽朗的笑,然後在一旁伙伴愕然的眼神之中,他猛的將被卡在樹上的野豬連帶著長矛拔出,而後大氣不喘的將這一頭體型碩大的野豬抬在肩上。

  見此,身旁伙伴一嘆︰「克利亞,你這身力氣,真是讓人羨慕。」

  「同是信奉偉大的自然之神,我們幾人卻是連基本的木鎧術都未領悟,身上的甲還需族人制作。比起你來,當真是大大不如。」一名年級稍大的中年男子如是說著,眼中有著唏噓。

  然而,听了他這話,對面的克力亞卻對著他們搖搖頭,道︰「同為自然之神的虔誠信徒,又何必比較。」

  「更何況,我雖然精于戰斗,但你們的領悟同樣不差。若沒有你們沿路以來的探測與治療,我們怎麼能走到這里。」他爽朗的笑道,臉上看起來一片真誠,顯是真心這麼認為。

  見其如此說,周圍人同樣笑著點頭,雖然心中多少還有些羨慕,卻也釋懷不少。

  他們收拾完東西,而後看了看那被克力亞長矛刺出一個大洞的古樹,面面相覷。

  隊伍中的某一人站出隊列,一道治愈術帶著濃濃生機籠罩其上,將其損傷慢慢修復。而後,一行人默默做了一個祭祀,神術催發下,慢慢溝通著冥冥中的自然意識。

  這是祭祀,也是感恩。

  在信奉了自然之神,領悟了神術之後,不論其領悟的神術是什麼,都將獲得與自然溝通的能力,冥冥之中可以感受到萬物之靈。

  因此,久而久之,當信徒與自然之靈溝通漸深,就慢慢在部落中形成了這樣的做法。

  一行人在認真祈禱完畢之後,冥冥之中,仿佛感受到前方古樹之上,一個朦朧虛弱的靈魂向他們散發著微微親切之意。頓時,他們明白,此樹上的自然之靈已經原諒了他們。

  于是一行人收拾起東西,抬起野豬尸體,慢慢離開了。

  而在近處,一個少年的身影突然浮現,帶著絲絲清光,正是陳銘。

  他看了看遠處數人離去的方向,尤其是克力亞的頭頂之上。

  只見,一道淡金色的本命浮現其上,帶著絲絲朦朧,還有一道清光,與陳銘的氣運隱隱相連著。

  「來自荒野中的野族麼?」看著遠處漸漸遠行的克力亞,他如是說著。

  話說,在陳銘離去的這一段時間里,格拉瑪等人也不是什麼都不做的。

  在這荒野的廣大地域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為數眾多的大小部落,還有無數或居山洞,或居于山間的野族。

  這些野族,大多生活貧苦,力量薄弱,在荒野分散為一個個部落聚集著。

  陳銘重生而來的這個部落,說起來,在這其中還算是混得相當不錯的了。因為一直有著陳銘庇護的緣故,其內族人,除了日常在野外所遇的危險之外,大多可以安穩度日。

  而那些野族就沒這麼幸運了,若是有著數百人規模的還好,那些零零散散數十人的就十分危險了。

  夜間的鬼魂與惡靈,野外的魔化獸,甚至還有傳聞之中的食人族,都是一個個不可預測的危險,隨便踫上一個,就是舉族覆滅的下場。因此,荒野上野族的生活,大多比之尋常部落還要艱難許多。

  而格拉瑪掌權後,大肆接受野族投靠,頓時就得到了許多外來人口。

  在其奉著陳銘的命令在其中大力傳教之後,自然也就多出來不少信徒。雖然普遍比不了原部落的人那般虔誠,但是數千人之中,卻總有那麼幾個信仰格外虔誠且感應天賦格外強大的天才。

  那個克力亞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是一個野族族長的長子,在族長死後,毅然帶著族人前來投靠亞述部落,帶頭信奉自然之神,並成功了領悟了神術。

  看著克力姆的背影,陳銘突然想到庫魯巴,在身軀血脈被改造成神裔之後,已然有數個月時間。卻是不知道現在又是如何了。

  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祭壇之下。

  陳銘看著周圍,回憶著一路走來的場景,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景象,看來拉格斯與庫列斯做的不錯。」

  在來時,陳銘就已發現,在部落附近,方圓數里內竟然看不到一只鬼魂與邪物,全都被人清理一空。再感受著體內不斷增強的功德,足以說明他們的成績。

  他心念一動,而後,下一刻,就來到一處寬闊的神域之內。

  似乎是感應到他的歸來,在他神魂來到神域之中時,只見整個神域猛然一震,一股神域之力加持在陳銘身上。

  而隨著神域波動,冥冥中有數人被驚醒。

  「是什麼人膽敢觸踫神域?」一處高大的屋舍之內,拉格斯站在一旁,疑惑的說著。

  而另一邊,庫列斯卻是比他要直接的多。

  在感應到神域的波動之後,他便率領著原本正在訓練著的陰兵沖到了陳銘面前。

  待看到陳銘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與一旁趕來的拉格斯一起下跪祈禱︰「吾神。」

  見此,陳銘點頭,而後神魂輕輕一動,頓時神域之內的景象映入腦海。

  只見,原本寬闊貧瘠的土地之上,一個個陰魂在此耕作著,有些植樹,有些種糧,在村子範圍內,還有了數家小店之類的。

  話說,神域之內種植的東西,自然不能真正用來補充魂體力量,但是卻可以逞口腹之欲。順便還可以給予無所事事的陰魂一點事做,使整個村落不至于顯得太過懶散。

  在村子中央,有數十陰魂,感應到陳銘身上籠罩著的那一重熟悉的光輝,都激動的向前跪拜著。

  陳銘凝神一看,卻是最近數月內新去世的信徒,在死去後被神域牽引至此地。

  「你們做的不錯。」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看著兩人,由衷的說著。

  「這都是吾神賜予的偉力。」一旁,拉格斯如是說道。

  在說這句話之時,他心中毫無波瀾,內心之中,的確是如此認為。

  比起陳銘隨手開創一個神域,容納庇佑萬千陰魂的這一種偉力,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罷了。

  見此,陳銘點點頭,沒有當真,而後心神一動,一道神力猛的驚起,將他們籠罩。

  神力籠罩兩人身軀,慢慢將其洗滌,淨化,使之慢慢脫變到一個新的地步。

  隨著兩人魂體被神力洗刷至如若琉璃般之後,一股靈壓從兩人身上傳來,壓迫得四周陰兵不由退後,卻是被神力硬生生提到了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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