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妖孽學霸 作者：維斯特帕列（已完結）

第50章 考題

　　「小夥子們，聖誕節可別玩到太嗨了！我們下一場比賽可就在27號！」臨解散前，湯普森教練還不忘叮囑道，今年可是普林斯頓老虎隊難得的好機會，他可不想因為某些意外而導致失利。

　　哎，他為什麼是交換生啊！湯普森略帶遺憾的看著呂丘建的背影，如果他從大一就加入普林斯頓，自己用四年的時間來打磨陣容、調整戰術，如此以來普林斯頓老虎隊或許能突破比爾•布拉德利創造的最好成績也不一定。

　　呵呵，算了吧，就算他大一就加入老虎隊，恐怕也早就被NBA搶走了，又怎麼會在大學裡浪費四年呢？湯普森想想又笑了起來，遇到這樣的一名球員已經不錯了，過多的奢望只能讓自己的心情變糟。

　　「聖誕節你打算去哪裡？要不我們再去拉斯維加斯一趟？」帕特裡斯試探著問道，看來他從上次已經嘗到了甜頭，「來回的機票算我的？頭等艙！」

　　「算了吧，我還有一門考試呢！」呂丘建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依靠數學在賭場牟利的事情偶爾幹個一次半次的還可以，去的多了肯定會遇到麻煩，拉斯維加斯的那幫傢伙又不是慈善家，怎麼可能讓你把他們的地盤當成提款機。

　　「不過如果你想掙錢的話，最近倒是有個機會！」呂丘建發現盧瑟科技公司的帳目問題後心中就有了打算，等盧瑟科技公司做假賬的信息暴露出來之後，他們的股票肯定會迅速下跌，提前知道了這些，呂丘建能想出無數種方法從中獲取利潤。

　　「哦？是什麼？」帕特裡斯頓時來了精神，他雖然不缺錢，可是沒人會不喜歡更多的錢！「我這裡還能拿出三十萬美元，你都拿去用吧！」

　　「我在金融市場上找到了一個機會！」呂丘建把自己和傑森•諾曼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我估計不久之後他就會將自己的分析報告發表，如果我們從現在就做準備的話，肯定能從金融市場上大賺一筆！」

　　「棒極了！從華爾街的大資本家口袋裡掏錢可比從賭場賺錢過癮多了！」帕特裡斯擊掌贊道，「回宿舍我就把錢轉到你的賬戶！分成還是老規矩！」

　　「這次我拿百分之十就好！」呂丘建笑著搖搖頭，「傑森會在文章完成後通知我，我和他共同操作這次運作！你等著收錢就好！不過要記住保密！」

　　能夠從書本上獲取的知識呂丘建運用起來肯定沒有問題，可是華爾街同樣有許多外人無法得知的潛規則，這就需要傑森•諾曼的幫忙了，他們倆在比賽的間隙已經達成了協議，名聲歸傑森，實惠歸呂丘建。

　　回到宿舍，拿起手機給娜塔莉發了條短信，然後呂丘建找出南教授的課堂筆記複習起來，為了避免日後比賽時他的干預，呂丘建打算這次考試拿個滿分。

　　娜塔莉很快回了信息，呂丘建一心二用，一邊讀筆記一邊和她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一直到深夜才互道晚安各自睡去。

　　「不不不，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戴森教授，我認為這七個問題之中第三個問題才是最有可能在最近十年內獲得突破的題目！」南教授看著弗裡曼•戴森那件綠色的毛衣眼角直抽抽，它和白色的襯衫、紅色的領帶以及黑色的西裝搭配起來太詭異了。

　　「親愛的南，你是出於數學的角度考慮，但我認為第五個問題才是最有可能獲得突破的！」戴森教授像螳螂一樣揮舞著自己的手臂說道，「第五個問題涉及到理論物理學的關鍵，你不得不承認，相對數學，人們對物理學的投資更高、吸引的天才也更多！」

　　「如果投資能解決一切問題的話，人類早就飛出地球了！」南教授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同時心中暗暗歎氣，投資雖然沒辦法解決所有問題，但能解決大多數問題，如果國內的投資跟得上的話自己又何必遠走異國呢？

　　不過好像國內現在的投資也上去了，雖然不能和普林斯頓相比，但已經能夠滿足自己的需求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考慮回去了？

　　「但你不能否認金錢對科學的巨大促進作用！」戴森教授將手中的A4紙丟到南教授的辦公桌上，「走吧，我今天約了愛德華，我們正好就這個問題問問他的意見！」

　　戴森教授口中的愛德華就是愛德華•威騰，一個拿到了菲爾茲獎的理論物理學家，弦理論和量子場論的頂尖專家，和戴森一樣供職於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

　　「好吧，我也想聽聽他的意見！」南教授最喜歡普林斯頓的地方就是可以經常和這些科學界的頂尖人物發生思想上的碰撞，即使研究的不是一個專業，也能夠為自己帶來諸多靈感！

　　「我說你就不能穿點有品位的衣服嗎？」戴森皺著眉頭看著南教授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駝色夾克，同時挺起胸膛自豪的拍拍自己的毛衣。

　　剛走進來的教學助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同時心中吐槽，整個普林斯頓恐怕在衣著品味上最沒有資格發表意見的就是您了吧？

　　「有什麼事情？」南教授似乎習慣了戴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無動於衷的披上夾克問道。

　　「呂已經到門外了，我來問下這次考試的試卷在哪裡！」教學助理連忙收起笑容。

　　「就在我的辦公桌上！」南教授隨意伸手指了下，拉著戴森走了出去，「走吧，帶你去見個不錯的小夥子！」

　　倆人走到門外，和呂丘建隨意寒暄幾句，南教授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這次考試我可是給你加了不少難度，你要是給不出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我明白，您就放心吧！」呂丘建自信的點點頭。

　　南教授嗯了一聲，和戴森一起走下樓梯，呂丘建則在教學助理的帶領下來到一間空著的小辦公室裡準備迎接考試。

　　嗯？剛拿到試題的呂丘建就皺起了眉頭，這上面的題目好像不全是計算數學、應用數學的內容啊？

第51章 無從下手

　　「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答題！」教學助理幫他拿過答題紙和草稿紙等考試用品放到桌上，然後自己退到沙發上拿起一本雜誌翻看起來。

　　看來南教授是狠了心不打算讓自己通過這次考試了啊！呂丘建並未打算認輸，開始從第一題看起，只見題目寫著：所有的完全多項式非確定性問題，都可以轉換為一類叫做滿足性問題的邏輯運算問題。既然這類問題的所有可能答案，都可以在多項式時間內計算，那麼是否這類問題，存在一個確定性算法，可以在多項式時間內，直接算出或是搜尋出正確的答案？

　　要解決這個問題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針對某個特定的完全多項式非確定性問題找到一個一個算法，所有這類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因為他們可以轉化為同一個問題；另外的一種可能，就是這樣的算法是不存在的。那麼就要從數學理論上證明它為什麼不存在。

　　可是目前的數學家們在遇到類似問題的時候通常只有使用窮舉法求解，並未有一種方法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這種問題，呂丘建打算先看看下面的題目。

　　第二題：請證明對於所謂射影代數簇這種特別完美的空間類型來說，稱作霍奇閉鏈的部件實際上是稱作代數閉鏈的幾何部件的（有理線性）組合。

　　這是一個代數幾何的問題，涉及到關於非奇異複代數簇的代數拓撲和它由定義子簇的多項式方程所表述的幾何的關聯。

　　不不不，這也不是一個能短時間解決的問題，算了吧，還是繼續往下看吧，呂丘建苦笑著把目光移到第三道題目上面。

　　第三題：任何一個單連通的，閉的三維流形一定同胚於一個三維的球面。

　　這是個拓撲學的問題，呂丘建想了想，一個閉的三維流形就是一個沒有邊界的三維空間；單連通就是這個空間中每條封閉的曲線都可以連續的收縮成一點，或者說在一個封閉的三維空間，假如每條封閉的曲線都能收縮成一點，這個空間就一定是一個三維圓球。

　　再看看第四題：素數的頻率緊密相關于一個精心構造的ZETA函數ζ的性態，方程ζ（S）=0的所有有意義的解都在一條直線上。

　　素數是1，3，5這樣除了1和自身以外不能被其他正整數整除的數，它們在數論中的地位類似於物理世界中用以構築萬物的原子；素數的定義很簡單，但它們的分佈卻玄妙異常。

　　天呐，就不能給我一個能摸著點頭緒的題目嗎？呂丘建心中哀號著，這幾個月來第一次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懷疑。

　　第五題更是誇張，需要完成這一證明不僅需要高深的數學知識，還需要在物理上有異常精深的研究，呂丘建現在還沒有系統的進行物理學學習，解決這一難題更是無從談起連他掃了一眼就決定放棄轉而研究下一道題。

　　第六題涉及到用微分方程來描述流體的運動，對於呂丘建來說這道題和上面的五道題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反正自己目前都沒有想到解題的思路。

　　哎，難道自己這次要交白卷嗎？呂丘建腦中生出如此荒謬的想法，就算是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從小學到大學，那次考試不是手到擒來？難道今天真的要栽了？

　　抱著萬一的希望，呂丘建擦了把汗，翻到最後一道題目：給定一個整體域上的阿貝爾簇，猜想它的莫代爾群的秩等於它的L函數在1處的零點階數，且它的L函數在1處的泰勒展開的首項係數與莫代爾群的有限部分大小、自由部分體積、所有素位的週期以及沙群有精確的等式關係。

　　死定了！！！看完最後一個題目，呂丘建沮喪的低下頭來，哪怕是答對一道題就可以通過，自己這次也過不了關啊！這七道題目要麼是需要超乎尋常的計算量，要麼是需要精巧的解題思路，南教授怎麼會想到拿這樣的題目來考自己？就算是他本人也做不出其中任何一道吧？

　　助理聽到呂丘建苦惱的敲擊桌子的聲音，頭微微抬起看了他一眼又重新沉迷到雜誌之中，這是考試時候搞不定試卷、看了半天卻無從下手的學生她見的多了，早就失去了好奇心，反正自己時間到了就去收試卷，其他的事情就交給南教授吧！

　　記得當初在京師大學的時候，有同在數學系的同學苦笑著調侃自己：我是學混沌學的，然後學成了餛飩。呂丘建現在何止是變成了餛飩，他心中五味雜陳，這七道題將他壓成了圓餅，再加上心中的五味，都特麼的快成人嫌狗棄的五仁月餅了！

　　不不不，不能就此認輸！呂丘建稍微沮喪了下酒回歸理智，無論自己多麼沮喪，這些問題還是要逐一解決的，就算不是為了能參加NCAA比賽，也要重新對自己的數學水平進行驗證，相對於自己要完成的計劃，現在這些問題的難度簡直不值一提！

　　與此同時，南教授和戴森已經到了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後面的咖啡廳裡，兩個毫無衣著品味的傢伙和風度翩翩的愛德華•威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個人就剛才在南教授辦公室裡的話題展開激烈的討論，或許是本身就是研究物理學的緣故，愛德華•威騰站在了戴森一邊，極力反駁南教授的各種觀點，南教授在一對二的情況下很快落在了下風。

　　「這麼說你們兩個已經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路徑了嗎？」見局勢不利，南教授使出了殺手鐧。

　　「那麼你找到了嗎？」戴森沮喪過後立刻反駁。

　　「起碼丘成桐和漢密爾頓的研究已經突破了這個問題的禁區，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即使知道這一腳有可能打飛，南教授還是嘴硬地說道。

　　這樣的爭執自然不會有結果，南教授看看表準備起身，「好了，我該回去批改試卷了！」也不知道呂丘建現在做出多少題目了？他心中想道。

第52章 半道題

　　鈴鈴鈴～～教學助理的手機響了，呂丘建皺著眉抬起頭來，正在思考的時候被打斷是一件很讓人火大的事情！她既然在大學裡任職，不應該不知道這些，怎麼監考的時候連手機都不關？

　　教學助理卻一點抱歉的表情都沒有，拿起手機對著呂丘建搖了搖，「抱歉，考試的時間已經到了，恐怕我要收走你的試卷了！」

　　「不能再等等嗎？我剛從瑟斯頓教授的幾何結構方法中找到了第三道題目的思路！」呂丘建煩躁地叫道。

　　「抱歉！」教學助理無動於衷，「這可不是家庭作業，既然規定了這些題目必須得在兩個小時內完成，那麼就只有兩個小時時間，現在請起立，把試卷放下！」

　　這種在考試結束的時候還試圖拖延的學生教學助理見得多了，自然不會給呂丘建機會，她果斷的起身走到呂丘建身前，緩慢但堅定的將試卷和答題紙拉了過來。

　　她掃了一眼呂丘建的答題紙，大概有兩頁半的答題紙上寫滿了各種數學符號，可惜的是這些也只是一道題目的解答過程而已，而且他還沒有徹底完成。

　　教學助理聳聳肩，「啊歐，看來你有麻煩了，七道題目，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卻只解答出來了半道。」

　　「你若果在數學系的學生裡……不，哪怕是整個普林斯頓找出一個能在兩個小時內完成這七道題目之中任何一道的人，我就給你一百萬美金！」呂丘建沒好氣地說道，他在解題過程中依稀想起好幾道題目都是他之前在各種雜誌和專業書籍中多次見到過的，看來南教授這次是專門收集了這些難題來讓他屈服。

　　「實在是太遺憾了，普林斯頓禁止工作人員參與任何賭博活動，不然我真想找人試試！」教學助理把呂丘建的話當成了受打擊後情緒失去控制的發洩。

　　「為了一百萬美元辭職不值得嗎？」呂丘建氣惱地說道，「你在普林斯頓的年薪才多少？這起碼是你十多年的薪酬收入，幹嘛不試試呢？」

　　「可惜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這麼做！」教學助理慢條斯理的將試卷和答題紙整理好放在文件袋裡，「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我會在成績出來之後發郵件通知你的！」

　　「我也會向學校就南教授故意刁難學生的事情提出抗議的！」如果僅僅是超出同班同學考試題目的難度，呂丘建還能接受，但是這種題目他相信就連南教授也搞不定，「相信雪莉•蒂爾曼校長不會坐視不理的！」

　　雪莉•蒂爾曼是世界著名的分子生物學家，她曾參與制定了米國人類基因工程發展藍圖規劃，參與了世界第一例哺乳動物基因克隆的實驗，在普林斯頓已經工作了十五年時間，去年才成為這所常春藤名校的第十九任校長。

　　蒂爾曼校長以熱衷於為青年科學家創造機會而聞名，想必知道了呂丘建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不會不進行干涉。

　　「這是你的權利！」教學助理用公式化的語言回答，「但是現在，我要將你的試卷交給南教授了，你可以離開了！」

　　呂丘建哼了一聲離開辦公室，一邊往宿舍走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如果是南教授想用這些難題稍微磨一磨自己的銳氣，那還好，自己大不了說些軟話就能應付過去，想必他也不會把這次的考試當真吧？

　　如果真的要用這次考試作為自己這門課的成績依據，那麼自己這門課肯定會掛掉，不僅要浪費時間進行重修，還不能繼續參加NCAA的比賽，這對呂丘建來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自己只有去找懷爾斯教授、甚至是蒂爾曼校長為自己主持公道了，可是如果到了哪一步，自己就算是和南教授徹底撕破臉了，無論結果是什麼，他和南教授之中肯定會有一個人要背著不名譽的名聲離開普林斯頓了。

　　但願事情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呂丘建也感到十分納悶，從平時的接觸來看，南教授除了因為同是華人的原因對自己的學習管的格外嚴格之外沒其他毛病了啊？怎麼會做出這種不合常理的舉動來？

　　算了，還是等等消息再說吧？按時間計算的話大概今晚他就能看到自己的試卷，明天發個郵件問問他再做決定好了。

　　就在呂丘建糾結不已的時候，南教授也辭別了戴森和威騰，回到數學系的辦公樓，剛走到自己辦公室的門口，教學助理就迎了上來，「南教授您好，這是呂丘建的試卷！」

　　「哦？先讓我猜猜看，他用了多久時間做完試題的？四十分鐘？一個小時？」南教授難得的開了玩笑，哎，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在學習之外分心太多，籃球麼偶爾玩玩就好，花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面太浪費了！如果他肯將所有的精力用到數學上就好了！

　　「額，他用了整整兩個小時時間還沒有完成任何一道題目的解答！直到考試結束也只完成了半道題的解答。」教學助理有些奇怪的看著南教授，你自己的學生，自己出的試題，怎麼會對學生的能力產生這麼大的誤解？

　　「什麼？兩個小時都沒有做出任何一道題？」南教授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這根本不可能！從平時的作業來看這個學生的水平已經遠遠超出了同班同學，自己出的題目雖然難了一點，但也不至於這樣啊！

　　莫非他平時的作業都是別人做的？可是整個班有哪裡找得出能達到同樣水平的學生？南教授皺著眉頭打開了文件袋。

　　我倒要好好看看你都寫了什麼，如果我發現你在平時的作業中作假的話……南教授看也沒看試題就拿起了呂丘建的答題紙。

　　嗯？這是？南教授看到呂丘建的解題過程的時候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表情詭異的看了教學助理一眼，然後又仔細的看起呂丘建的解題過程來。

第53章 瑟斯頓教授

　　「咳咳！」南教授這一看就是半天，教學助理穿的可是高跟鞋，看到南教授嚴肅的表情一直不敢吭氣，只有通過微小的動作更換重心讓兩隻腳輪流休息，但即使這樣到現在也堅持不下去了，只好咳嗽兩聲提醒南教授。

　　「嗯？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南教授的臉上滿是被打斷思路的不滿，他的語氣讓教學助理想起了自己上星期和男友啪啪啪的時候接到電話時的心情。

　　「抱歉，可是……」你站著不累，可我穿的是高跟鞋啊！

　　不等她把話說完，南教授就厲聲說道，「去給呂丘建打電話，讓他馬上到我辦公室來，現在就去！」

　　「好的！我馬上去！」似乎遇到了什麼大事！莫非是呂的考試結果惹怒他了？教學助理不敢多說，連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起通訊錄來。

　　南教授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嘿，威廉！你現在還在學校嗎？……太棒了，你能來我辦公室一趟嗎？……不不不，我知道聖誕節快到了，但是請相信我，你來了一定不會後悔的……是關於那個問題……對，就是你一直研究的那個，我這裡發現了點很有趣的東西，如果你不過來的話我就給漢密爾頓或者弗裡德曼打電話了！相信他們才不會在意聖誕節呢！……好的，我在辦公室等你！」

　　剛掛掉電話，南教授就又從辦公室探出腦袋大喊，「安娜！呂的電話打通了沒有？他說什麼時候過來？」

　　「哦！天呐！」受到驚嚇的安娜一不小心把剛找出來的通訊錄掉到了地上，手忙腳亂的撿起來說道，「馬上，馬上就好！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

　　嗯～～南教授搖搖頭回到辦公室，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一邊想著呂丘建的解題思路，一邊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

　　「喂，您好！」剛響了兩聲，躺在床上的呂丘建就按下了摩托羅拉V730的接聽鍵，「這裡是呂丘建！」

　　「你好，我是教學助理安娜！我們下午剛見過，你還記得嗎？」安娜猜測南教授之所以如此嚴厲，或許是呂丘建下午的表現太差了的緣故，於是她說話的語氣也不怎麼客氣。

　　「有什麼事情嗎？」從她的語氣裡呂丘建聽出了不滿，於是也硬邦邦的回答。

　　「南教授讓你現在到他的辦公室一趟！」安娜滿心的鬱悶，別的人都在準備收拾回家迎接聖誕大採購，自己卻不知道幾點才能下班。

　　「對不起！根據學校安排，現在已經是假期了！我沒有義務在這個時間去什麼教授辦公室！」呂丘建沒好氣的發洩著自己的怒火。

　　「是關於你的考試的！南教授看了你的答題紙後馬上讓我打電話叫你過來！」害怕他掛掉電話，安娜連忙解釋道，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你不想知道你的考試結果嗎？」

　　「好吧，我現在在宿舍，馬上就過去！」沉默了一會兒，呂丘建答應了下來。

　　「安娜！電話還沒有打通嗎？」南教授的腦袋又伸了出來。

　　「他現在就在宿舍，馬上過來，從巴特勒住宿學院步行到這裡大概需要二十五分鐘時間，請您耐心等候！」安娜這時候體現了一名助理的專業素質，根據自己的判斷給出了南教授一個精確的數字。

　　「二十五分鐘？」南教授嘟囔著重複了一句，似乎嫌這個時間太長了，搖搖頭又開始在辦公室裡踱起步來。

　　十分鐘後，安娜帶著來人敲響了南教授辦公室的門，「是呂丘建來了嗎？」南教授剛來開門就喊道，等看清楚安娜身後的人才略帶遺憾的伸出手來，「歡迎你，威廉！」

　　這個威廉可不是威廉•蒂莫西•高爾斯教授，而是威廉•瑟斯頓，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有著一個大大的鷹鉤鼻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這又是一名在普林斯頓任教的菲爾茲獎獲得者，他在82年因為3維流形的葉狀結構及其分類而獲得這一獎項，那一年獲獎的還有華裔數學家丘成桐。

　　「南，東西在哪裡？」瑟斯頓顧不上客套就走進南教授的辦公室四處打量起來。

　　「在這裡！」南教授戀戀不捨的把呂丘建的答題紙遞了過去，「我的一名學生做出來的，雖然只是一個開頭，但我好像沒有見過其他人使用過這種方法。」

　　「我看看！」瑟斯頓像是餓了許久的災民幸運的得到了一桌盛筵，下意識的舔了下嘴唇，用微微發抖的手接過那薄薄的幾張紙瀏覽起來。

　　「你知道的，我對這個問題研究的不是很深入，也僅僅知道些大概，現在關於這個問題的研究到了什麼程度、有什麼新的方法我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準確的評價！」南教授搓著手說道。

　　「啊哈，我看到他有用我的方法了！」瑟斯頓推了推架在大鷹勾鼻子上的眼睛，興奮地說道，「還有漢密爾頓教授的RICCI流，可是他打算怎麼解決RICCI流中奇點遞增的問題呢？從前面這些內容來看，他似乎找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他是怎麼做的！」

　　瑟斯頓帶著顫音翻到了下一頁，旋即發出憤怒的吼聲，「FXXK！下面怎麼沒有了？」

　　「額，我想這是一個誤會！」南教授不好意思的攤開雙手，「這是我的一名學生完成的考試題目，他在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裡就完成了這麼多的內容！」

　　「什麼！這是你給學生的考試題目？」瑟斯頓睜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這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外面傳來了安娜的聲音，「南教授，呂到了！」

　　「快進來！」南教授連忙將呂丘建迎了進來，「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

　　嗯？南教授為什麼會是這個態度？還有瑟斯頓教授怎麼也在這裡？呂丘建愣了下才說道，「一杯紅茶，謝謝！」

第54章 世界七大數學難題

　　「快告訴我你接下來的思路是什麼？」瑟斯頓教授指著那張答題紙問道，看上去非常的激動！

　　「額，瑟斯頓教授，我……」雖然他這學期並沒有給呂丘建上課，但他還是認出了這位菲爾茲獎和幾何學界最高獎項——維布倫幾何獎的獲得者。

　　「你先等一下！」呂丘建話剛說到一半，南教授就分開他倆，不好意思的對呂丘建笑笑說道，「我想今天一定是發生什麼誤會了！」

　　說著他從辦公桌上拿過幾頁紙遞了過來，「這才是我給你準備的考試試卷，至於那個麼……你聽說過千年大獎問題嗎？」

　　「那是什麼？」呂丘建接過試卷掃了幾眼，憑藉自己的能力在半小時內做完並且拿到滿分一點問題都沒有。

　　「在1900年巴裡國際數學家代表大會上，希爾伯特發表了名為《數學問題》的著名講演。他根據過去特別是十九世紀數學研究的成果和發展趨勢，提出了二十三個最重要的數學問題。」男教授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講起數學史來。

　　「這二十三個問題中第1到第6問題是數學基礎問題；第7到第12問題是數論問題；第13到第18問題屬￿代數和幾何問題；第19到第23問題屬￿數學分析。」南教授的語氣轉為激昂，「這些問題後來成為許多數學家力圖攻克的難關，對現代數學的研究和發展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並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那和我們現在有什麼關係？」呂丘建有些奇怪的看著南教授。

　　「當然有關係！這二十三個問題中有些已經被人解決，就像懷爾斯教授破解了費馬大定理！法國數學家魏依和荷蘭數學家范德瓦爾登建立了幾何代數的基礎。」南教授頓了頓繼續說道，「有鑒於破解數學難題給數學界帶來的巨大推動作用，就在前幾個月，克雷數學研究所的科學顧問委員會選定了七個‘千年大獎問題’，克雷數學研究所的董事會決定建立七百萬美元的大獎基金，每個‘千年大獎問題’的解決都可獲得一百萬美元的獎勵。」

　　然後他取出那張讓呂丘建近乎崩潰的試卷，「這個就是克雷數學研究所所提出來的七大數學難題：NP完全問題、霍奇猜想、龐加萊猜想、黎曼假設、楊•米爾斯理論、納衛爾•斯托可方程、BSD猜想！剛才我把它打印出來和戴森教授討論這七個問題之中那個會是最先被破解出來的，臨走前把它放到了辦公桌上，沒想到卻被安娜當成了考試試卷發給你！」

　　我就說麼！這次考試怎麼會這麼難！而且好幾道題之前都在雜誌上見到過，呂丘建鬱悶的扶住了額頭，過了好久才重新抬起頭來，「那我的考試怎麼辦？要重新考嗎？」

　　「不不不，完全不用！」南教授連連擺手，食指在他的答題紙上敲了敲，「你現在做出的這些東西，我甚至可以拿去學校幫你申請一個博士學位！更別說考試了！我會給你一個滿分的！」

　　「這麼說我可以繼續打球了？」呂丘建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好奇的看著南教授，「那麼您和戴森教授都認為那些題目會是最先被破解的？」

　　「戴森教授認為是第五道題的楊•米爾斯方程，楊振寧教授和米爾斯的這個方程不僅對物理學界影響深遠——甚至可以說是戰後最偉大的屋裡發現也不為過，而且其中的規範勢恰是數學家在20世紀30～40年代以來深入研究過的纖維叢上的聯絡。」南教授先說了戴森教授認為會被先破解出來的問題，「楊•米爾斯方程的預言已經在布羅克哈文、斯坦福、歐洲粒子物理研究所和築波實驗室等高能物理研究機構所履行的高能實驗中得到證實，但從沒得到一個在數學上令人滿意的證明。」

　　接著他看了一眼瑟斯頓，「而我認為第三道題的龐加萊猜想才是最有可能被解決的，弗裡德曼證出了四維空間中的龐加萊猜想，瑟斯頓教授引入了幾何結構的方法對三維流形進行切割，漢密爾頓使用RICHI流進行空間變換，使得掌握奇點的動向成了解決龐加萊猜想的關鍵！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龐加萊猜想就可以證明！」

　　再說到瑟斯頓教授的貢獻時他微微點頭，並沒有將南教授的讚揚放在心上，借著他換氣的功夫插話道，「到現在，解決龐加萊猜想的大多障礙已經被我們清掃，但仍然沒有觸摸到打開寶庫的大門，不過從這張答卷上來看你似乎找到了那把鑰匙！」

　　南教授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滿自己正在抒情的時候被打斷，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在解決這一問題的過程中，咱們華人的數學家同樣做出了不少貢獻，丘成桐的學生曹懷東一直跟著漢密爾頓做RICHI流，中山大學的朱教授也在這方面取得過突破……但是他們都只是把目標向前推進了一步，而你的突破比他們都要大！」

　　南教授的這一長段話其實就表達了一個意思，如果將龐加萊猜想比作一個黑黝黝、找不到出口的山洞的話，那麼眼前的瑟斯頓教授、不知道在何處的漢密爾頓、弗裡德曼，甚至包括曹懷東等人就像是被困在華山山腹裡的「大力神魔」範松、「飛天神魔」趙鶴、「白猿神魔」張乘雲、「金猴神魔」張乘風等，利用自己的高深內力劈開山石，向著出口前進，但因為運氣不好始終沒有打通；而呂丘建的這張答卷就像是令狐沖那鬼使神差的一劍，穿透了薄薄的岩壁，找到了打通山洞的方向。

　　「那麼現在你能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嗎？」瑟斯頓教授俯下身來問道，南教授的那一長串廢話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他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好的，關於這道題目我是這麼想的！」呂丘建喝了一口安娜送過來的紅茶潤潤嗓子，然後說道。

　　嗯，本位面克雷研究所弄出這七個問題的時間是2000年，但這是平行未眠，所以時間推遲了兩年。

第55章 天才間的對話

　　「我從漢密爾頓關於您的封閉三維流形幾何化猜想證明的綱領相關的一些假設中得到了一些靈感，我覺得我可以證明這些假設……」呂丘建說起了自己的思路，「建立一個關鍵的橢圓形估計，應用粗細分解，來對您的幾何化猜測進行證明……」

　　呂丘建一邊講述一邊打量著對面兩位教授的神情，打算根據他們的神情來決定是不是要將自己闡述的內容解釋的更清楚。

　　兩位教授給出了截然相反的兩種表情，瑟斯頓聽得津津有味，南教授的臉上卻滿是困惑，見呂丘建望過來他擺擺手說道，「沒關係，不用顧忌我，這不是我的研究領域，我隨便聽聽就好，你重點和瑟斯頓教授交流吧！」

　　「很有趣的想法！」瑟斯頓教授摸摸下巴說道，「使用先前關於局部曲率下界的塌陷結果，可以給出這一猜測的精確證明！」

　　呂丘建在試卷上所寫出的只是一個方向，瑟斯頓教授根據他短短的幾句話推測出了他要是用的手段，這節省了他許多時間，「是這樣的，使用一個RICCI流的單調式，在所有的維度中成立且無需曲率假設……」

　　於是倆人之間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問答，呂丘建發現瑟斯頓教授研究數學的方式是非常直觀的，他驚人的視覺化能力常常使他能夠「看出」某個關於3維流形的結論是對的，即使他並不能給出嚴密的證明，但如果有人能完成這個證明過程，則會發現他得到的答案和瑟斯頓教授的預測別無二致。

　　如果放在一個對過程要求十分嚴格的數學家會覺得和瑟斯頓的對話十分吃力，但在呂丘建看來這種對話方式更有效率、也更能節省時間，這就好比是兩位圍棋高手對弈，凡人能看到落子後三步的局勢，而瑟斯頓則能看到七步之外，呂丘建同樣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一般人下棋或許要下到中盤，而這兩個人隨便在棋盤上擺出幾十顆棋子，這一局的結果就暴露在兩人的面前了。

　　瑟斯頓也覺得和呂丘建的對話十分對胃口，那些古板的學者聽了他的猜想後通常都會讓他給出推導過程，這些繁瑣的工作讓他不厭其煩；而呂丘建則在聽完他的描述後就能在腦中迅速構建出這一猜測的模型，進而推導出更多的結果，這讓他生出相見恨晚的感覺來。

　　開始的時候瑟斯頓還能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用舒緩的節奏和呂丘建聊天，到了後來越聊越興奮，時而大幅度的揮舞著手臂表示興奮，時而使勁拍打著桌子表示質疑，須臾之後又大笑起來為自己剛才找錯了方向而自嘲。惹得門外的安娜還以為辦公室裡打起來了，一連進來了好幾次。

　　「完美的鏈條！」當呂丘建說完最後一個推導過程之後，瑟斯頓既欣慰又遺憾的讚揚道，欣慰是因為又一塊擋在數學家面前的巨石將被移開，遺憾的是如此美妙的對話似乎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好了，我們現在該去吃飯了吧？」在一旁安靜的聆聽著他們之間交流的南教授亮出自己的手錶，「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難道你們都不餓嗎？」

　　「OK！OK！這就走！」瑟斯頓不好意思的對南教授笑笑，「晚飯我請客好了，以感謝你給我帶來了如此美妙的聖誕禮物！」

　　「不，還是我來吧！」南教授搖搖手指，「中午的時候我可是和戴森還有威騰爭論了半天，看來這次是我要贏得這場賭局了！物理學院的考試已經結束了，他們可沒有將這七道題當做考試試卷發給學生的機會了！」

　　「哈哈哈哈！」難得的聽到南教授開一個玩笑，瑟斯頓和呂丘建同時大笑起來。

　　披上外套，三人走出辦公室，可憐的安娜還守在門外自己的辦公桌上，無聊的瀏覽著易貝的產品廣告。

　　「抱歉，安娜！忘了讓你下班了！」南教授有些窘迫，剛才她進進出出好幾次自己怎麼就沒想起這回事呢，「你現在可以回去了，聖誕節後我會向學校申請為你升職加薪，以表彰你這一段的傑出工作！」

　　不是她犯了低級錯誤的話，自己又怎麼能有見證這次震動整個世界數學界的大發現的機會呢！看來她是自己的幸運星啊！南教授如此想到。

　　南教授開車帶著他們來到一間隱秘角落的中餐館，熟稔的和店裡的老闆、服務生打著招呼，看著呂丘建好奇的樣子他解釋道，「從陳省身、丘成桐到我和施一公這批人，再到你這樣的年輕人，普林斯頓一直不缺少中國人的身影，所以有幾家中餐館還是很正常的！這家店的口味非常地道，一會兒可以試試！」

　　不用看菜單，南教授就報出一長串菜名，最後還特意要了一瓶茅臺，美其名曰為呂丘建慶功。

　　酒菜上來，南教授硬擋著呂丘建，自己親手為他和瑟斯頓斟滿酒杯，最後端起杯子說道，「來，第一杯祝賀又一顆數學皇冠上的明珠被成功摘取！」

　　三人一飲而盡，瑟斯頓喝完後咂咂舌頭，「南，這酒實在是太烈了！」

　　「哈哈，這算的了什麼！」南教授大笑起來，一邊給他們續滿酒杯一邊說道，「我當初在莫斯科的時候，和格裡沙他們喝的伏特加比這個厲害多了！」

　　不過看瑟斯頓喝藥一般的表情，在前三杯祝酒過後，南教授就不再給他倒白酒，轉而耐心的問起後繼的工作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完成論文？發到那本雜誌上？」

　　「現在推導的鏈條已經完成的差不多，大概還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可以完成吧？」呂丘建回答道，「至於投稿的目標，我之前一直在《數學年刊》上發表文章，這次還是選他們好了，您有什麼意見？」

　　「不不不，完全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沒等南教授說話，瑟斯頓就插嘴道，「我告訴你一種論文的寫法，你照著去做，半個月就可以把論文拿出來！」

第56章 瑟斯頓的論文寫法

　　「哦？是什麼方法？說來聽聽？」南教授也來了興趣，輕輕搖晃著酒杯，側過頭來看著瑟斯頓，如果能節省一點時間讓這項偉大的成果早些發出去的話他也會感到十分開心的。

　　「假設我們的論文需要七個步驟才能讓所有人看明白！」瑟斯頓捏起七顆花生米在空盤子上擺出一個幾何造型，然後又撥出一顆花生米，再更改下這些花生米的排列方式，剩下的六顆花生米所構成的圖形依舊和剛才那個幾何造型差不多。

　　「看到了嗎？省略一個步驟並不是什麼致命的事情！」瑟斯頓笑了笑，又去掉一顆花生米，將剩下的五顆擺出最初的幾何造型。

　　「我們還可以接著縮減步驟！」花生米從五顆變為四顆，四顆變為三顆，如果說最初七顆造型的幾何圖案是寫實派的畫作的話，那麼瑟斯頓現在擺出的這個就是抽象畫了！需要高深的幾何思維能力才能將這個造型和他最初的版本統一起來。

　　「好了，不能再少了！」見瑟斯頓似乎還要減少花生米的數目，南教授連忙阻止道，「在少下去就該看不出造型了！」

　　哎，不愧是能看到八正道的男人啊！呂丘建心中暗暗贊道，瑟斯頓指出緊致三維流形經過前面若干步操作後，剩下的每一小塊都能賦予幾何結構，一共有八種幾何結構。但他的證明相當艱深，強烈地依賴于幾何直觀，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可就算如此他在普林斯頓演講過後，光是直接向他索要講義的就超過一千人，間接複印的則更多，可見他的工作影響之巨。

　　聽到南教授的不同意見，瑟斯頓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和呂剛才的討論也只是稍微涉及到證明過程中的幾個關鍵點，但絲毫不影響我和他做出最後的推斷。」

　　和你們這些天才聊天什麼的最討厭了，有本事和我聊應用數學的問題，這種程度我也可以做到！南教授暗自腹誹，「威廉，你也要照顧其他數學界人士的看法，他們可沒有你這樣敏銳的直覺！」

　　「棋藝高手可以從一步看到七步後的變化，那些數學前沿的人也能從簡短的證明中推斷出所有過程！」瑟斯頓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至於那些看不出來的人，我覺得他們也沒有必要執著于龐加萊猜想的研究！」

　　這是紅果果的歧視和拉仇恨啊！完全是依仗智商欺負人麼！不過瑟斯頓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按照他的方法寫出來後，能看得懂的人自然看得懂，看不懂的人也沒必要在這種問題上浪費過多的時間。

　　「棋藝稍遜的人或許只能看到2步，剩下的5步，就是漏洞，只有完完整整把每一步的走法寫下來，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證明。」南教授搖搖頭說道，他對於這項註定會加大華人數學家在世界數學界影響的論文要求更嚴格一些。

　　「好吧，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完成全部的論文需要多長時間？寫出來後會是多長的論文？」瑟斯頓決定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服他，「你如何保證在此期間沒有人先做出來一部分然後提交到某本期刊上進行發表？這樣的話呂的原創性如何保證？」

　　這下南教授徹底啞火了，是啊，這世界上的天才雖然稀少，但也並非沒有，好像他剛才說過的格裡沙就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也取得了不小的突破，萬一在呂丘建埋頭寫作論文的時候他也做出成果了呢？

　　學術界的競爭和體育界如出一轍，人們通常會記得第一名是誰，但第二個做出成果的人誰會在乎？

　　「懷爾斯關於費馬大定理的證明寫了兩百多頁！」瑟斯頓見他不說話，繼續給天平加上砝碼，「如果按照你的方案去做的話，呂的論文也不會少於這個頁數，但根據我的方案，恐怕只需要三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的頁數就可以搞定！這會節省大量的時間，至於那些省略的步驟，你也得給其他數學家留點活兒幹！」

　　這意思就是大戰略我來制定，那些繁瑣而無趣的戰術工作就交給那些凡人數學家去啃吧；南教授衡量了一番得失，點點頭同意了瑟斯頓的建議，轉身對呂丘建說道，「好吧，就按照瑟斯頓教授說的去做，不過等論文發表之後，後續的漏洞補充工作你有時間的話最好自己去完成！」

　　「可以！」呂丘建也對體力活沒有多大興趣，既然第一個問題解決了，那麼就輪到第二個問題了，「論文我發表在那本期刊上？還是《數學年刊》？」

　　「你將來打算回國嗎？」南教授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個咋一聽和此事並不相關的問題。

　　「當然！」呂丘建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果然聽到呂丘建的回答後南教授給出了一個不同的意見，「如果你打算留在米國，那繼續在《數學年刊》上發表也無所謂，如果你打算回去的話，最好選擇在《SCIENCE》或者《NATURE》上發表，要知道國內對這幾本期刊的評價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對，這是一項劃時代意義的數學論文，完全應該在影響更大的期刊上發表！」數學四大期刊只是數學界的頂尖刊物，而《SCIENCE》和《NATURE》可是所有頂尖科學家都會訂閱的刊物，二者的影響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瑟斯頓對南教授的建議表示贊成後，接著又提出自己的意見，「你直接給《SCIENCE》投稿吧！我是他們的審稿人，說不定你的文章會交給我評審呢！」

　　「得了吧，編輯看到論文來自普林斯頓才不會交給你審稿呢！」南教授笑道，不過並沒有反對瑟斯頓的提議。

　　聽到普林斯頓呂丘建腦中靈光一閃問道，「南教授，你看現在是假期了，那麼我在假期期間做出的成果是不是可以不掛上普林斯頓的名字，而換成京師大學呢？」

第57章 忙碌的聖誕

　　「看來你這回國發展的心思是已經確定了啊！」南教授眼中既是欣慰又是羡慕，「也好，現在國內的條件比我出來的時候好多了，你回去也不愁做不出成績來！」

　　的確，能為京師大學送上這麼一件好禮，想必小呂日後在國內的路會更好走一些吧？反過來講如果署成普林斯頓的名字，日後回到國內短時間內做不出與此相當的成績，就該有人說怪話了，或者來自學術界，或者來自媒體。

　　「呂，你打算回華國嗎？」瑟斯頓有些納悶的聽著他倆的對話，忍不住插嘴道，「留在普林斯頓不好嗎？全世界還有比這裡更適合數學家生活的地方了嗎？」

　　普林斯頓可以放任懷爾斯七年不發表文章而潛心鑽研費馬大定理，還可以幫助約翰•納什從精神分裂症中恢復過來，在列夫謝茨開創的下午茶聚會上你可以和全球最尖端的數學家進行思想碰撞。

　　寬鬆的研究環境、充滿人文關懷的管理、優厚的待遇、崇高的地位、充足的資金和聰慧的交流夥伴，如果只是想研究數學的話，的確沒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了。

　　「梁園雖好，非久戀之鄉！」呂丘建說了一句漢語，轉而將話題重新引回到論文署名的問題來，「瑟斯頓教授，我可以在自己的論文上署京師大學數學系的名字嗎？」

　　見呂丘建不願意繼續是否留下的問題，瑟斯頓也不堅持，隨意地說道，「這完全是你獨立完成的東西，你想寫什麼樣的名字都可以！只要你記得完成後先發給我一份就好！」

　　「好的，我爭取在假期結束之前完成，完成後我會先發到您……和南教授的郵箱的！」呂丘建又不害怕他們剽竊，點頭答應下來。

　　「你現在既然要忙這個，怕是沒多少空餘時間了吧？要不現在就從籃球隊推退出？」南教授又開始舊調重彈。

　　呂丘建再次拒絕後慶功宴也剛好到了尾聲，因為喝酒的緣故，三個人都沒有開車，一邊說著數學界最新發生的重大事件，一邊溜達著回了學校。

　　「呂，你終於醒了！」剛推開自己臥室的門，就看到帕特裡斯一身筆挺的西裝守在門口，還別說這傢伙穿起西裝來倒是挺拉風的，「我弄了輛車停在樓下，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不要著急，現在是諾曼求著我們，你如果帶著這種情緒去談判的話，肯定會吃虧的！」呂丘建慢條斯理的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充當早餐。

　　今天是聖誕節前一天，按照之前的約定，該是和傑森•諾曼就從盧瑟科技公司的假賬問題中謀取利益展開合作談判的時間了。

　　自從上次在拉斯維加斯占到了便宜，帕特裡斯對呂丘建佩服的五體投地，說什麼都要求呂丘建這次同樣帶上自己。

　　不慌不忙的吃完早餐，換了身十分休閒的衣服，這才準備出發，帕特裡斯看了看他的打扮，再照照鏡子，鬱悶的回到房間也換了身運動裝出來了，專門去定制的西裝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坐著帕特裡斯弄來的車子，聽著JAY-Z的最新專輯，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倆人來到約定的酒店。

　　看得出傑森•諾曼的經濟條件不錯，他直接開了一間豪華套房，在會客室裡，三人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就合作的問題展開討論。

　　「我能在股市重新開市前湊到一百二十萬美元，你們能拿出多少？」傑森略帶矜持的問道，雖然呂丘建的發現才是這次計劃的關鍵，但如果能在資金上大大壓過他們一頭的話，自己要求多一些分成的底氣也能足一些。

　　「我是個窮人，只能拿出三十五萬美元！」帕特裡斯聳聳肩，看來這幾天他又想了些辦法。

　　「我這裡大概有兩百一十萬美元的額度！」呂丘建摸出一張卡扔到桌上，從拉斯維加斯回來後他也並非只把錢扔到銀行裡。

　　「好吧，我們談談合作分成的事情！」傑森舉手投降，經過一番爭論最終確定的分成比例為：呂丘建以二百一十萬資金和原始計劃為資本占六成五的分成，傑森以一百二十萬美元和具體操盤技術占三成分成，帕特裡斯只出錢啥也不幹占半成。

　　「好了，現在說說我們的計劃！」協議簽訂後傑森和呂丘建開始商量起如何從中牟利的事情來。

　　待假賬的消息放出後，盧瑟科技公司的股票肯定會大跌，那麼怎麼樣才能從這裡面賺取利潤呢？感謝萬惡的資本主義，早就發明了各種金融手段以應對不同的市場變化。這次他們選擇的是通過融券來賺錢。

　　融券其實和期貨差不多，具體操作方法是從證券公司哪裡借來盧瑟科技公司的股票然後賣掉，等到約定的時間再從市場上買回股票還給證券公司，如果歸還股票時的價格比購買時低，那麼呂丘建他們就會賺錢，反之則會虧本。

　　為了讓自己的利潤最大化，傑森還使用了金融杠杆，將本方持有的三百六十五萬美元的資金放大到上億，當然使用杠杆後他們的風險也會大得多。

　　但在確定盧瑟科技公司的股票會下跌的情況下，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論文撰寫的事情交給我！當然具體的數據和計算過程需要你的幫助！」傑森承擔著發動攻勢的重任，「我爭取利用關係將它發表到《財富》雜誌上面去！利用他們的影響力迅速將盧瑟科技的股價打下去！」

　　「OK，沒有問題！」又詳細的討論完計劃的各個步驟，在確定沒有遺漏後大家正打算去喝一杯，呂丘建的電話響了。

　　「喂，陽陽啊！……哦，知道了……行，我剛好在紐約呢……沒有，真是有點事情……我這就過去！」掛完電話呂丘建攤開雙手說道，「不好意思，恐怕不能陪你倆去酒吧了。」

　　從酒店出來，打了輛出租車，直奔陽陽說好的地點；呂丘建心中感慨，哎，這真是一個忙碌的聖誕。

第58章 平安夜

　　陽陽本來只是簡單的送上一句節日祝福，沒想到呂丘建現在也在紐約，於是立刻發出邀請，請他參加在紐約的留學生們共同舉辦的節日聚會。

　　至於呂丘建這邊，如果不去他們的聚會而是和傑森他們在一起的話，說不定一會兒還有什麼大尺度的活動呢，為了自己的行為不被點娘和諧，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陽陽的邀請。

　　他今天的業務好像特別忙，剛上車沒走多遠，電話再次響起，摸出手機一看，原來是娜塔莉，「嗨，NAT！聖誕……哦，抱歉，假期快樂！」呂丘建話剛出口就想起娜塔莉信奉的是猶太教，而猶太教是不過聖誕節的，連忙改口道。

　　「謝謝！」娜塔莉並沒有在意這點小誤會，「你打算如何躲過這個假期？」

　　嗯？什麼意思？呂丘建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可惜自己假期的時間實在是不夠用啊！「這對我來說可算不上是假期，聖誕過後第三天就要迎接達特茅斯的挑戰，我自己還有一片論文需要完成！」這還沒算盯著股市的時間，「對了，我記得你家好像在紐約？你現在回家了嗎？」

　　「是的！我現在正在我的書房裡閱讀《安息日》！」在紐約長島的某個高端社區裡，娜塔莉緩緩走到陽臺上，望著樹葉間隙灑下的斑駁陽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如果不是正在讀這本書的話，她怎麼會想起給呂丘建打電話呢。

　　「亞伯拉罕•約書亞•赫施爾的著作？」呂丘建當然不會忘記當初在哈佛的時候，自己是怎麼樣和娜塔莉搭上話的，「我現在也在紐約，正在去一個聚會的路上，你要不要也出來走走？」

　　「哦？什麼樣的聚會？」娜塔莉有些好奇的問道，如果是學術界的聚會可以考慮，如果是社交圈的那就算了吧！

　　「一些在紐約的華人留學生的聚會，你放心吧，不會像米國的聚會那麼誇張的！」呂丘建知道對方顧忌什麼，「你可以感受一下另一種文化的生活。」

　　「可聖誕節好像不是華人的節日？」娜塔莉笑著說道，一直到電話結束也沒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呂丘建倒是將聚會的地址告訴了她。

　　到達陽陽所說的地點，呂丘建看到了許多讓人親切的華人面孔從對面那棟建築的大門進進出出，下車走了過去！

　　「嗨，你一個人來的啊？」在門口充當迎賓的陽陽在他身後瞄了幾眼問道。

　　「你以為我會和誰一起來？」史黛拉要回家過聖誕，帕特裡斯被自己扔到了酒店，他也只有一個人過來的份了。

　　「還想著你會帶女朋友過來呢！平安夜不是要和戀人一起度過嗎？」陽陽自來熟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我帶你進去吧！」

　　這是哪裡的聖誕習俗啊？呂丘建搖搖頭跟著她一起到了裡面，看來她在門外是專門等候自己的，走了幾步他突然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咦，付偉呢？今天怎麼沒來？」

　　「喏，那不就是？」陽陽指向房間最中央的位置，只見付偉得意洋洋的摟著個大洋馬正在享受一眾留學生羡慕的眼光。

　　「哇，這小子混的不錯啊！」哎，這孩子總算幹了點二代們該幹的事兒，呂丘建調侃了一句。

　　「怎麼，你羡慕了？」陽陽白了呂丘建一眼。

　　「沒有，只是為一個朋友找到女朋友高興下罷了！」這姑娘除了腿稍微長一點之外其他都比不上史黛拉。

　　「吆！丘建來了啊！」付偉的目光剛好掃過這邊，看著陽陽拉著呂丘建的手不為人察覺的皺了下眉。

　　「哎吆！你就是呂丘建啊！最近老在網上看到你的新聞！你可是給咱們華人出了一口氣啊！」立刻就有人認出來他就是那個狠狠地教訓了一番杜克的人，姚鳴帶來的籃球熱和留學生的愛國心讓他迅速成為這次聚會的焦點。

　　「我看了NCAA的賽程，下個月初你們普林斯頓就要和我們康奈爾打比賽了，到時我去現場給你加油！」有人興奮的招呼。

　　「那就多謝了！不過你也得注意自己的安全啊！可別讓你們學校的球迷給打了！」呂丘建調侃道，幾句話的功夫，他已經和這些人打成一片。

　　「你今年會參加NBA選秀嗎？乾脆去火箭和姚鳴做搭檔吧！」終於有人問出了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

　　「呵呵，我現在只是交換過來讀一年書，下學期結束了就該回國了，還要在京師大學讀一年才畢業呢！」呂丘建含糊的把這個話題應付過去。

　　「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女朋友艾琳娜！」還沒風光多久呢，就被呂丘建搶去了風頭，付偉頗感不平，馬上又把自己新勾搭上的大洋馬拿來顯擺，「艾琳娜是做模特的，前段時間才在紐約秋季時裝周亮相！」

　　付偉稍微吹了點牛，艾琳娜是模特也沒錯，參與過紐約時裝周也沒錯，不過卻不是作為模特，而僅僅是幫著打雜而已。不然的話付偉也勾搭不上她，能在紐約時裝周走秀的姑娘可不是幾個包包就可以搞得定的！

　　「哇！你太牛逼了！」果不其然，眾人聽聞後立刻發出豔羨之聲，一時間付偉有些飄飄然了！

　　他得意地摟住艾琳娜的纖腰，開始大肆吹噓自己是如何展示自己的魅力將這位美人兒拿下的。

　　「走吧！咱們去那邊吧！」陽陽拉著呂丘建打算離開。

　　「嘿，呂！」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呼喊，呂丘建回頭一看，娜塔莉正在門口踮著腳尖向他招手。

　　「哇，是娜塔莉！」「她好像是來找呂丘建的！」「好萊塢那個娜塔莉？」人群再次喧鬧起來。

　　付偉鬱悶的打量了下身邊的艾琳娜，這位性感的姑娘也不像方才那麼迷人了！看著正在和呂丘建說話的娜塔莉，他欲哭無淚，大哥，我就是找了個模特，你也不用馬上就拉一個好萊塢明星來打臉吧？還讓不讓人活了？

第59章 放鬆之後

　　付偉的心理就好像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他看看自己身邊的小模特，剛到手之時還覺得異常珍惜，可現在卻沒了當初的那種感覺。

　　雖然她的個子比娜塔莉高，可是人家是好萊塢明星啊！

　　雖然她的腿比娜塔莉的長，可是人家是好萊塢明星啊！

　　雖然她的罩杯比娜塔莉大，可是人家是好萊塢明星啊！

　　雖然……可是人家是好萊塢明星啊！男人在追求女性的時候，除了對方本身的外貌、身材和氣質，她的身份所帶來的加成似乎更能激發男人的虛榮心；君不見明珠那麼多的豪門小K追捧女明星，他們是真的沒見過美女嗎？想必沒有人會這麼認為，的確有很多在容貌、身材上不輸于她們的美女，但都沒有女明星的身份能滿足男人的征服欲望。

　　付偉之所以捨得花大本錢來勾搭這個小模特，心中未嘗沒有這種想法，他在把艾琳娜帶到聚會中來的時候，就存有顯擺的想法；在剛開始的確收穫了頗多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可是隨著娜塔莉的到來，一切都蕩然無存了。

　　哎，你為什麼老是和我過不去啊！付偉鬱悶的看著呂丘建，一個在紐約時裝周上打醬油的小模特和一個好萊塢大片的主演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選手。

　　「她是你女朋友啊？」陽陽咬了咬嘴唇，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由此可見女性在某個時候比男性要有勇氣的多，即使她面對的是好萊塢的明星，陽陽也沒有放棄。

　　「不是啊，只是上次去哈佛打比賽的時候剛認識的朋友而已！」呂丘建的回答讓她心花怒放，拉著呂丘建的手似乎更緊了。

　　「嘿，NAT，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呢！」呂丘建用希伯來語說道，輕輕地將娜塔莉拉到自己的身邊。

　　「突然想想，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來感受下另一種文化的生活似乎也不錯？」娜塔莉瞄見了陽陽摟著呂丘建胳膊的手，不知為何她也抱住了呂丘建另一邊的胳膊，「你知道的，我一向對東方的文化感興趣，尤其是WONG導演的影片，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甚至想和他進行一次合作！」

　　「你們說的是什麼語言？」陽陽出聲抗議了，他們倆有什麼話不能讓我知道？

　　「哦，抱歉！」娜塔莉立刻換成了英文，同時伸過手來，「你好，我是娜塔莉，呂的朋友！」

　　「你好，我是陽陽！」陽陽不甘示弱的伸過手去，在娜塔莉的光環壓迫下依舊不落下風。

　　身邊有一位美女那是幸福，有兩位的話那就只有痛苦了，呂丘建連忙做和事佬，「我有些累了，我們去那邊坐著喝點東西吧！」

　　借著陽陽去拿飲料的功夫，娜塔莉假裝皺眉道，「呂，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嗎？你既然邀請了我怎麼還會帶著另一位美人兒？」

　　不愧是小小年紀就迷惑眾生的人物啊，這個眼神還真讓人受不了，呂丘建解釋道，「陽陽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之一，我也是受了她的邀請才過來的！」

　　「哦？那你們就沒有其他關係了嗎？」娜塔莉仍然不肯罷休。

　　「你知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我們都不知道將來會和其他人發生什麼？」呂丘建聳聳肩道，「但正是這種不確定才讓整個世界更為美麗不是嗎？」

　　娜塔莉眼波流轉，微微點頭，似乎是認同了呂丘建的說法，不過等陽陽端著飲料即將回來的時候又突然說道，「可是世界上有趣的人如此稀少，我們如果遇到了都不會輕易放棄不是嗎？」

　　不等呂丘建回答她就起身從陽陽端著的盤子裡取下飲料，拉著她聊起各種女性之間的話題來；唔，還真是個小精靈，呂丘建接過陽陽遞過來的紅酒喝了一杯想道。

　　休息了一會兒，參加聚會的人差不多就到齊了，眾人圍著聖誕樹一邊唱歌一邊飲酒，同時交流著自己到達米國後的各種遭遇。呂丘建等人也坐在角落和用他們一起哼唱，聽著他們的辛酸苦辣、喜怒哀樂。

　　可惜十一點剛過娜塔莉就起身告辭率先離去，呂丘建知道她的家教比較嚴格就並未挽留，將她送上出租車後重新回到屋子裡。

　　眾人一直鬧騰到深夜才來到各自在屋子裡找地方睡去，其他人有沒有發生喜聞樂見的事情不知道，呂丘建倒是苦逼的一個人在沙發上窩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來，陪著陽陽吃過早餐後，呂丘建就先行告辭了，假期期間還要打比賽，留給他撰寫論文的時間實在不多；給帕特裡斯打了個電話半天沒人接，呂丘建就自己打了輛出租先回普林斯頓去了，看來這傢伙昨晚過得可是相當愜意的。

　　回到宿舍打開電腦，點開LATEX軟件，呂丘建理了理思路，開始撰寫破解龐加萊猜想的論文，穀山志村猜想是解決費馬大定理的工具，只要證明了這一猜想，那麼破解費馬大定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對於龐加萊猜想來說也有這種工具。那就是理查德•漢密爾頓正在研究的RICHI流，這是一個喜歡衝浪、旅行和換女朋友的老花花公子，可是他在數學上的成就卻讓百分之九十九的數學家拍馬難及。

　　I流，以意大利數學家GREGORIO-RICCI命名的一個方程。用它可以完成一系列的拓撲手術，構造幾何結構，把不規則的流形變成規則的流形，從而解決三維的龐加萊猜想。

　　在使用RICCI流進行空間變換時，到後來，總會出現無法控制走向的點。這些點，叫做奇點。如何掌握它們的動向，是證明三維龐加萊猜想的關鍵。

　　儘管漢密爾頓和曹懷東、朱熹平等人在RICCI流的研究上取得了很多進展，但他們幾經周折，都沒能找出解決奇點的好辦法。隨著拓撲手術次數的增加，奇點也會遞增，最終失去控制。

　　而呂丘建要在自己論文中解決的關鍵就是這一問題，他在答題時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在和瑟斯頓教授的談話中驗證了這一方法，現在是該將它寫出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