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拉大旗
劉進學和楊紅旗對於燕飛讓他們簽字的事兒，根本顧不上考慮到其他，看到燕飛拿來的這些資料他們已經傻眼了，特別是劉進學，因為最開始就是搞研究的，忽然接觸到這麼高端的東西，那個心情真是激蕩的不行。
不就是個保密協議外加勞務合同嗎？簽就簽了！
至於說燕飛為什麼能把人家的東西拿過來，他們根本不會在意。燕老板給他們的驚喜實在太多，驚喜這種事如果太多的話，也就驚不起來了。
簽完了字楊紅旗還想起來問個問題：「飛哥，以後是不是要給我配上保鏢，我出門之後都要有人跟著啊？」
「為什麼？」燕飛詫異。「我都還沒這待遇，你就要這待遇了？」
「不是要待遇啊！以後咱就是做高級研究的人了，你不得防著點有人收買我……不對，我肯定是收買不了的，要是我真被收買了，不說飛哥你這一關，我老家的人都得把我把的名字除掉。不過你得防著點別人綁架我啊？」楊紅旗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想像力。
自從老兵京城一游之後，楊紅旗是徹底被家鄉人『賣』給了燕飛，據說每次電話來往，家裡都有人交待，好好給老板干活，別對不起人家，別讓人家說咱們這的人不講仁義……
「你現在是不是不太忙，經常看電影是吧？」燕飛無語的很。「你想像力現在可夠豐富的啊！」
楊紅旗看著其他三人看自己的表情，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嘿嘿一樂，趕緊又拿著資料去看去了。
劉進學等他不說話了，也問了燕飛一句：「對了，我剛也沒看清，簽了這個，以後我回家是不是還得找個批個字啥的？」
燕飛更無語：「你想回就回，批什麼字啊？」
「保密不是要一直在實驗室，不讓出去嗎？」劉進學振振有詞。「以前我們研究所搞什麼研究，都是這麼搞的。每次有個什麼項目，都得一段時間住宿舍。」
你們以前能搞多高端的項目啊？燕飛都懶得說他了：「你出去別泄露咱們的資料來源就行，誰還管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想了一下他覺得不能任由這倆人胡思亂想，解釋說道：「這個資料的來源，我不用說你們也猜得出來，來路不是很正當，所以這個來路必須保密。現在咱們開始研究，回頭就說這東西是你們倆鼓搗出來的……不行，干脆就說是戚老師研究出來的吧！」
「不行不行。」戚教授連連擺手，原本看著他們仨人說話，戚教授看著還挺樂和——這三個人腦回路差別大，三個人一說話旁人看著都和喜劇電影似的。但是現在一看要扯到自己身上，戚教授就不答應了。「小飛，科研是一件嚴肅的事兒，是誰的就是……」
「戚老師你聽我說嘛！」燕飛顧不上禮貌，打斷了戚教授的話。「咱搞這個研究，是不是好事兒？好歹我們都算你的學生，要是你不出頭，回頭這資料的來源泄露了，那我不是攤上事了嗎？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現在我們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指望你了。」
「這東西我們仨出去說是我們弄出來的，誰信啊？為了做好這件事，你就忍辱負重一下吧！」
「你看，這東西不管怎麼說，我已經給弄來了。風險什麼的就不用說了，既然弄到了咱們手上，咱們就要利用起來。如果你不擔這個名頭，把這東西束之高閣的話，那有什麼意義？」
劉進學和楊紅旗這會兒也顧不上看資料了，他們兩個雖說都不是情商高的人，但是至少知道一點，要是說燕飛他們仨能把克隆牛項目搞出來，別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們自己都不信？
現在有個現成的老師可以替他們挑起這個擔子，也開始勸說了起來。
但是戚教授那是什麼人，任憑他們怎麼說，始終都不願接受這件事——在他看來不是自己的東西，怎麼都不是自己的，如果答應了燕飛，就是沽名釣譽。
燕飛就一招，死纏爛打：「你要實在不願意就算了，不過以後我們仨要是說研究出來東西的話，出去能說是你的學生嗎？」
戚教授對這種耍賴的招數有點頭大，不答應的話，有點傷人心——平時燕飛在實驗室的少，其他兩人可是經常請教自己，他也一直是把兩人當學生看的話。
可是答應下來的話，那就中了燕飛的圈套了——以後三人發表研究成果，只要說一句是老師指導的，別人肯定就想當然的以為這是老師提攜弟子。
沒人相信一個在三流研究室上過幾天班的人，還有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學生，加上一個剛進大學的人能搞出來一個大項目。要知道任何一個科研成果都是要經過無數次研究試驗的，靠三個人做試驗的話，隨便一個難題的試驗次數，就夠他們做上幾年了。
戚教授還在遲疑，燕飛已經掉頭跑了：「事情就這麼說了，我先走了。你們研究一下，回頭需要什麼東西找財務要錢，咱們電話聯系。」
在燕飛心裡，戚教授肯定會答應的。沽名釣譽不好，但是自己都扯到了利國利民上，就衝這個理由，以後他們用一下戚教授的名義，就算他不樂意，多半也會默認——也許以後他會在遺書上寫明這個問題，還得寫上若干年之後不會引起太大風波的時候再公布。
以燕飛的估計，那遺書上還肯定不會寫自己『竊取』他人研究成果的事兒，只會把他自己『冒領』弟子榮譽的事兒寫出來。
不得不說，對於戚教授這樣的性格，燕飛現在也算摸的透徹的很。等燕飛跑了之後，戚教授看著劉進學和楊紅旗兩個期待的眼神，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們趕緊准備吧！」
背著手晃出了實驗室，順著竹林走到後邊，就看到燕飛笑嘻嘻地在那招呼：「戚老師，今晚上你就別做飯了，咱們合伙吧！」
讓老人家受這份心理煎熬，不得給弄點好東西補償一下，燕老板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晚上吃著飯燕飛有意無意地說道：「戚老師，你盡管放寬心，吃好喝好點，等著看到我的實驗室以後揚名立萬。不是我吹，這次弄來的資料都是小兒科，我還有辦法弄來更先進的。現在咱也有條件，實驗室也得多出點科研成果了。」
想出成果容易的很，除了從別人那裡『復制』來的，還有那一幫苦力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
戚教授抬頭看了他一眼，眉頭皺了一下又放松下來：「注意安全就行。」
燕飛嘿嘿笑笑沒再多說，他糊弄一幫鄉下人沒問題，反正別人也不會多問。但是對於這種經歷過風風雨雨，又有足夠學識的老人來說，他自己都知道，想糊弄有點難，還不如提前打大預防針。
吃過飯燕飛又忙碌了一陣子，黑子他們輪流來找他，有彙報工作的，有需要他解決問題的。其實大多問題現在都已經不是問題，只不過能得到他一句話，大伙兒干起來心裡更有譜一點。簡單說就是個主心骨問題，一幫剛成長起來的管理者還有點不自信，需要他這個大老板當定海神針。
第二天燕飛就撂下場裡的事兒，和陳鎮長一起去縣城溜達了一圈。除了看望父母和弟弟，各種關系走動一下，證明自己雖然去上學，也會時刻回來，還有一件正事，就是談修路的事兒。
路是早該修的，原來他都想自己修，不過後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則是和縣裡談合作修路，縣裡撥一部分，鄉裡出一部分，他再湊一部分，盡可能的把鄉裡的主要道路都給修一下，免得一場雨下來那些偏遠村子的人都沒法來鎮上。
這件事之前都是溝通過的，鄉裡早做好了規劃。縣裡現在答應了撥款，事情基本就定下來了。燕飛本來還想在家多待兩天，幫著劉進學他們把攤子鋪開，協助鄉裡盡快動工修路等等。不過事情總有意外，還沒等他多待，就被省城一個電話催了回去。
人們常說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過燕飛覺得現在對於自己來說，不如意事最多也就十之一二。不巧的是，這次王磊打電話告訴他的事兒，就是屬於這不如意的一二裡面的。
連夜到了省城，第二天一大早他送了媳婦去上學，回來就去工地上找到了王磊。
回到屋裡坐下，王磊就先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燕老板，這次實在是不好意思……」
「咱倆就別客氣了。」燕飛笑著給王磊倒了杯水。「電話裡說的也不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說吧！」
王磊嘆了口氣，才開始詳細說起來給燕飛打電話的原因。
本來現在建築上的證還算好辦，何況燕飛這塊地還是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辦證的事兒理論上就更不是問題了——何況他建的還是實驗室，按一般人來想，民間資本投資科研，這還算是好事兒。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省裡有了點變化。不算是大變化，就是據說某個單位的領導家的公子，在外地學成歸來，要自己下海創業，開了一家園林公司。
這公子哥在外邊上什麼大學王磊也不清楚，學的什麼專業更不知道。只知道人家這園林公司一開業，生意挺不錯——東西的價格比別家貴，還賣的比較火爆。
為什麼東西貴還能有人搶著要，這就牽扯點某些不方便說的原因了。
反正現在王磊去替燕飛辦理證件，現在就被卡了一下。說卡也不對，手續上沒問題，程序也在走，就是慢了一點——具體慢到多久能下來，有人私下透露給王磊一個消息，時間上這個真說不好，也許是一個星期以後，也許是不知道多久以後。
怎麼樣才能辦理快？自然是有『熱心人』給幫忙指點的。指點的人說了，你去那誰家的園林公司，簽訂個合同就行。
都知道蓋房子不僅僅是蓋房子，特別是建住宅樓盤的話，肯定要有綠化。原本這綠化是開發商自己設計規劃的，你想種什麼就種什麼，不過現在有了這家園林公司，可選擇的余地就少了點。價格上也不算離譜，略微比市場價高點。
但是王磊就有點頭大，因為他這不是給自己辦事的，如果是他自己開發樓盤的話，那這個合同簽了也就簽了。錢是多花了點，不過其他事情上，肯定會有些『照顧』——這個有點社會經驗的人都懂，不需要細說。
他必須得告訴燕飛一聲，不然這合同簽了，以後燕飛不滿意不買單的話，這份錢可就得他自己出了——因為燕飛可以蓋完這個實驗室不蓋別的了，他可是還想以後弄點小工程，甚至資金充裕了開發個小樓盤什麼的。
沒想到因為燕飛回家了幾天，王磊拖了兩天，於是那邊有點等不及了。指點的人就又通知了他，你要是想簽合同的話就快點，不然的話你現在違規建設，搞不好就得停工了。
說的是搞不好，實際上沒人是傻子，王磊清楚的很，人家這是下通牒了，你再不來簽合同，這工程就先停了吧！
畢竟你現在證都沒下來就開工建設，以前大家都這麼干沒人計較你可以隨便干，但是真較真起來的話，你證不全就建設，那就是違規了——人家按規矩辦事，說讓你停工你就得停。
王磊肯定不會等燕飛回來的時候，發現剛開工的工地又停工了，只能給燕飛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件事。
要不說有些事沒法說就是這樣。像現在這樣，燕飛可以不接受人家的『指點』，那他的工程就是違規建設，得先停下來——這是合理合法的事兒，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辦證的事兒肯定得走流程，但是具體流程走的速度是什麼樣，人家說了才算啊！
而且明擺著，人家肯定不會等他建設完了再來找他——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兒，如果等他建成了再來找他的話，難不成還把他建好的建築給拆掉？那事情就鬧大了，園林公司那邊的人肯定不會這麼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