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 最強武者 作者:西襄子(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33: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3 259148
Babcorn 發表於 2018-2-24 09:43
第五章 電話一定要單獨打

開車不到十分鐘,林旭便帶著關文滔趕到了學校。

只是,寒假不同於暑假,尤其今天更是不同。今天是大年初一,是春節,學校裡的教職工也是要回家跟家人團聚過年的。所以,儘管學校裡也派了人在過節這幾天留守值班,但門房看門的那柴大爺卻不在其列。

老頭兒畢竟年紀大了,冬天天氣又冷,所以早在年前的小年夜臘月二十三之前,就已經回家貓冬過年去了。其餘教職工也是陸陸續續離去回家,最後學校裡只剩下保衛科的幾個保安留守看校,門房看門的也換成了幾個保安輪值。

但今天是大年初一,那門房裡看門的保安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林旭與關文滔下車後,竟發現門房裡面沒人,學校大門也是鎖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留守的保安自以為初一不會有人過來,所以翹班偷溜回家過年去了。又或者只是這會兒不在,到後面保衛科那裡相聚喝酒聊天去了。

林旭與關文滔中午還要趕回村裡回家去吃午飯,所以本來也沒打算要把車開進學校去,只需停在門口,他們人進去就行。但現在卻是大門側門都上鎖了,而且裡面的門房也沒人,他們人也進不去了。

透過欄杆門往裡望了一眼,但見目光所及處的學校裡面,也是靜悄悄的全不見人影。保衛科還在教學樓後面,離大門挺遠,林旭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想了下,他也懶得叫人,轉頭直接向關文滔道:「算了,咱也別喊了,直接跳牆進吧!」

關文滔聞言,立即興奮地點頭道:「行,跳牆。」

林旭伸手指向西面圍牆,道:「那咱們到後面操場那兒,牆矮的地方跳。」

他現在內力修為提升,輕功也施展的更加高明。整個武鄉中學的圍牆,他不論哪裡都能一躍而過,並不需要非選矮的地方。現在他說這話,是為關文滔考慮。畢竟以關文滔目前的這點功力,還施展不出什麼輕功,只是彈跳力比以前強了一些而已。

他其實也可以帶著關文滔一起施展輕功,並不費什麼事。只是,他並不想抱著個男人,哪怕關文滔是他好友,他也沒這興趣。上次在首都,他倒是也帶著那個馮動一起施展過輕功,只是當時他只是拎著馮動的衣領。但也這麼對關文滔的話,未免對朋友有些不夠尊重。

所以,還是各自分開跳,多繞點兒路也不算什麼。而且在他們來說,跳牆其實也是種樂趣與遊戲。他們小時候就經常有比,能不能翻過哪個牆頭去,或是誰能爬得更高之類。

他所說的後面操場那處地方,是學校裡學生們經常選擇跳牆的地方,不但位置較低,更利於翻越,而且牆壁上也早就被人弄出了踏腳點。就算關文滔以前沒練武時,翻過那裡也不費什麼力,更別說現在了。

關文滔聞言,自是點頭答應一聲,然後與林旭一起往西邊的圍牆處走去。

學校大門前西邊的那個飯店,在這過年期間,也是關門歇業體息,老闆和員工都回家過去年了。而且他們也是年前臘月二十三的小年夜之前就回去了,並沒等到年底。反正這馬上就要過年,村裡各家各戶都是忙碌,飯店也沒什麼生意。

只是他們歇業回家,卻苦了那時還在學校的林旭,沒地方吃飯了。沒奈何,只能回家自帶乾糧,有時也被黃容邀過去,到桃園去跟他們父女倆一起吃。飯店歇業,也是造成了他們父女倆多有不便。本來不願做飯時經常到飯店吃,現在也只能每天一日三餐都自己開灶做飯。

「林旭!」

林旭與關文滔走到西邊那個飯店門口處時,忽然聽到了黃容的叫聲。轉頭一瞧,就見黃容正在對面桃園的院子裡衝他招手而喊。

桃園就是黃宗文現在的家,所以他們父女倆過年,也還是照舊在桃園。黃宗文是改名換姓,退隱江湖住到這裡的,所以以前的老家,自然也是不提,這裡就是他們現在的家。

被黃容喊住,林旭也就帶著關文滔暫時停了下來。而黃容在喊過後,便立即快步趕了過來。趕過來後,她笑著向林旭問:「你這大過年的不在家待著,怎麼又跑回學校了?」

說完話後,她笑著向旁邊的關文滔點了下頭。做為林旭不多的同齡好友之一,黃容自然也是有見過關文滔幾面並認識的,不過她跟關文滔自然談不上熟,也沒多說過話。所以這時只是點了下頭,就算打過招呼。

林旭聞言,答道:「我來學校打個電話,燕老師給我呼機發了拜年信息,我給她回個。」

他這是實話,跟父母是這麼說的,路上關文滔問起,他也是這麼說的,現在跟黃容也是一樣。至於重要的部分,則是隱瞞了還要給衛青衣回信息的事。

「又是燕老師!」黃容聞言,有些不悅地道:「我也給你發了拜年信息的,你沒見著嗎,怎麼不說給我回個?」

林旭搖頭無奈道:「咱們離這麼近,有必要回嗎,我這不是人都跑過來了嗎?」

「跑過來也不是回我的啊!」黃容瞪著他道。

林旭道:「我是打算先給燕老師回了電話,然後就會過去桃園,親自給你和黃老師拜年。」

他這也是實話,確實有這個打算。既然人都來了,便也就近順便過去一趟給黃宗文拜個年。黃宗文不但當過他的老師,還給過他武學秘笈並親自指點過他武功,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他心裡對黃宗文也是很尊敬的。只是他不願頭上再多個真正的師父管束,所以才以那個虛構的「尚不知名字的師父」為由,沒有真拜黃宗文為師。

「真的?」黃容聞言,帶著審視地問他。

「當然真的。」林旭點頭道。

「是真的,林旭在路上跟我說過。」關文滔這時在旁邊插口幫腔道。他說的也是實話,林旭在路上確實有跟他提過這事。

黃容見關文滔也這麼說,便確信無疑了,高興地點下頭,又問:「那你們怎麼不進學校去,又往這邊轉什麼?」

林旭道:「學校門鎖著,門房也沒人,保衛科的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也不願叫,就想乾脆到旁邊跳牆進去。」

「門房沒人嗎?」黃容聞言,也不禁驚訝道:「我都沒留意。可能又是跑後面喝酒去了吧,反正這幾天學校也不會來人。」

說罷稍頓,她道:「那你到我家打電話去吧,還跳牆,多麻煩。既然你本來就要到我家的,這不是順便的事嗎!」

林旭道:「我還是想一個人打,更方便。」

「誰還會偷聽你打電話啊,走吧,到我家打也一樣!」黃容聞言,卻是不由分說,直接伸手就要過來拉林旭的手。

林旭見狀,卻是哪裡會被她抓到,退後一步,腳下一點,已是後躍飛身上了旁邊飯店的房頂。躍上房頂後,他向黃容道:「我還是想自己打。」說罷,又向關文滔道:「文滔,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打完出來。」

話落,也不等兩人回話,便轉身又是一個縱躍,沿著飯店房頂躍到了那邊挨著學校的圍牆邊,接著再是一躍,躍到了相鄰的學校西邊第一排宿舍屋頂上。然後乾脆也不落地,接連縱躍,直往後面而去。

黃容與關文滔都不會輕功,自然是追趕不上,只能望而興嘆。黃容更是十分無奈地罵了句,「這臭小子!」

不過罵過後卻也沒辦法,想了下,也沒有再想辦法進學校,就在這邊跟關文滔一起等著。她倒是也可以到西邊後面操場處的那裡翻牆進學校去,但以林旭的速度,等她進去,說不定他已經打完電話出來了,所以實在沒這必要,只能生著悶氣。

林旭其實原本也可以單獨留關文滔在外面,他一個人施展輕功進去,更快更方便。但他本來是打算跟關文滔一起進去後,等他打完電話,再跟關文滔在學校裡玩兒一會兒。然後等快到飯點時出來後,再到對面桃園去見黃宗文父女倆,給他們拜個年,接著不多留,他就帶關文滔開車回村裡。

但現在提前遇到黃容,卻是打亂了他這計畫,他也只能臨時改變計畫,自己一個人先進去。反正無論如何,這電話他是一定要單獨打的,因為事涉衛青衣,他不想再讓旁人知道他跟衛青衣的事。就算原本帶著關文滔一起進去,他打電話時也會先支開關文滔,讓關文滔獨自在外面玩兒會兒。

林旭施展輕功,很快就越過教學樓,到了後面的學生宿舍區。保衛科也是位於後面這部分宿舍區,在東邊教學樓後面第三排的第一間房內。

林旭路過時掃了一眼,確實發現保衛科負責留守值班的幾個保安都聚在裡面喝酒看電視,還一邊打著撲克。同時這玩撲克也是在行酒令,誰輸了誰喝酒,旁邊還有幾樣下酒菜,玩兒得挺是熱鬧。

林旭在旁邊房頂上瞄了一眼,搖搖頭也懶得多理會這些保安的玩忽職守。接著再縱身一躍,便躍落到了後面第四排的他那排宿舍區,並直接落到了他宿舍門前。

他去年下半年,為了自己跳級升學的計畫,便也在開學前自購了台筆記本電腦,用於查閱資料,輔助學習。但想要上網查閱資料,並不是只要有台電腦就可以的,還需要能夠聯網。

所以,他在後來,便也跟學校申請,自費辦理拉了條電話線,同時開通了撥號上網功能。電話線拉進來後,除了安裝調制解調器,也就順便裝了部電話。

其實他要想聯網,也可以直接從李飛燕宿舍那邊拉條網線過去,只需那邊再多加裝個路由器即可。但林旭單獨拉條電話線,也是同時為了裝電話,更方便自己跟衛青衣的聯絡。不然每次都要過去李飛燕那邊打電話,也是多有不便。因為他目前還不想把跟衛青衣的事向李飛燕公開,所以每回也得避著李飛燕。還是自己宿舍也裝個電話更方便,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同時也方便衛青衣給他打過來。

現在自己宿舍也有電話,他自然是到自己宿舍打。

當下掏出鑰匙開門後,便到書桌旁打電話。他先撥通了衛青衣呼機的尋呼台,給衛青衣留言了信息後,接著才給李飛燕留言。

因為提前遇見了黃容,他怕黃容有可能跟進來,所以這時也沒有等兩人的回電。所留言的信息,都是讓兩人不必回電話。反正他明天就回學校來住,到時候有的是機會,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先後給兩人留言後,他也就轉身出門。鎖好門後,又直接施展輕功越房而出,很快便出了學校,重新躍回到飯店門前。
Babcorn 發表於 2018-2-24 09:43
第六章 頗為意外的友情

林旭這時回來,黃容自然是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不過事已至此,這又不算什麼多嚴重的事,黃容便也只是又接著抱怨了兩句後,就帶著林旭和關文滔往桃園走去。

林旭之前的安排,路上也是有說給關文滔知道的。現在原來的安排被黃容打亂,關文滔跟在林旭身邊,也是頗為無奈地給林旭使了個眼色。

林旭跟黃宗文的關係好,但關文滔可不一樣,他是有點兒怕這個學生口中所盛傳的「黃老邪」的。

關文滔雖然上初二時跟林旭不同班,但初二時他們班的數學課也是由黃宗文代的。關文滔學習不好,上課時經常開小差或犯困睡覺,所以沒少在黃宗文的課上挨過黃宗文的那「彈指神通」。

原本路上林旭跟他說還要去趟桃園,他就因為有些怕黃宗文,是不情願去的。當時林旭跟他說,如果他不願意去,就待在車裡,由林旭一個人去。他當時便接受了這個建議,現在可好,因為提前遇見了黃容,打亂了他們的安排,他也不得不跟著一起去。現在他要還張口說待在車裡不去,那就顯得有點兒不夠禮貌了,也說不過去。所以他現在,很是無奈,並且越走近桃園,還越有些緊張,只能不斷給林旭使眼色,要靠林旭了。

走上通往桃園的那座渠上小橋,黃容忽然轉向林旭道:「其實我跟我爸,下午還打算去你家拜年的。」

「是嗎!」林旭回了一句,對這事倒也並不太過驚訝意外。

黃宗文跟林旭父親林朗,原本並沒有過太多的接觸,甚至面都沒見過幾次。但自從去年那次,他們家院子解封的事,林朗當時出面幫過黃容後,黃宗文在後來回來,便也又專門登門感謝過林朗。

兩人因此事喝了頓酒,就喝出來了些交情,然後一來二去的又有些來往,竟然交上了朋友。不時隔三岔五的,兩人也會聚上一聚。所以今年春節黃宗文會過去竄門拜年,也是並不出林旭意料的事,只是有些沒想到會在這大年初一的下午。

其實對於黃宗文會跟自己父親交上朋友這事,林旭在當時還是挺有些意外的。要知道黃宗文性子也有些孤僻,這麼多年在武鄉中學任教,都一直並沒什麼太過要好的朋友。與學校的其他老師相處,都是保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咸也不淡。沒想到,竟然會跟林朗交上朋友。林旭也不知道,這裡面是因為有他的關係,還是黃宗文就是單純能眼他父親談得來。畢竟他父親平時也很愛看書,涉及的知識很廣,學識很不錯,而且興趣很廣泛,涉獵頗多。就像武功,他父親年輕時也曾涉獵過。只是當年練了一段沒練出來什麼效果,所以就沒堅持下去,放棄了。對於這點,林旭倒是挺替他父親感到可惜的。

他父親說實話,有些書生性子,倒也並不是特別偏愛武藝,只是年輕時有所涉獵。他父親這種人放在古代的話,就是那種學識豐富的書生、讀書人,說不定還能考個秀才之類的功名。有學識,有學問,但卻困於鄉里,不怎麼得志。好談古論今,好縱論天下,但尋常鄉野人物,卻也沒幾個能太志趣相投的。

黃宗文的學識自然也不會差,而且也是涉獵頗多,知識面很廣,這兩個人能夠談得來,交成朋友。認真想一想,雖有些意料之外,但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像許多武俠小說中,某些大俠相交的,也頗有不少不通武功的讀書人,有的甚至乃是當時名士。一為名滿天下的大俠,一為文人翹楚的名士,彼此相交莫逆,也是江湖上的一樁美談。

黃宗文和林朗自然還談不上這種,林朗甚至不知道黃宗文的真實身份,就只是把他當成一位武鄉中學的數學老師兼自己兒子的老師來看待。

「嗯!」黃容應了一聲,也沒再多說,領著林旭和關文滔走過小橋,到了他們家的院子。

黃宗文這時在屋內也聽到聲音,聞聲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是林旭,向他微微一笑,道:「是林旭啊,怎麼現在就來了?」說完轉向關文滔,看了一眼,卻也認得,點頭招呼道:「關文滔。」

「黃老師好!」關文滔聞言,連忙有些緊張地道。

「我們過來給您拜年!」林旭這時含笑接了句。

「哪兒啊,這小子主要是來學校給燕老師打電話,順道才過來看我們的!」黃容直言挑明,拆林旭的台。

「那也是有心了,來,進來坐。」黃宗文聞言並不在意,只是笑著招呼兩人進屋。

「爸,你就是對這小子偏心,是不是挺遺憾當初生下的不是兒子!」黃容有些不依地道。

「胡說什麼呢!」黃宗文無奈搖搖頭,對黃容笑罵了句,也沒多作理會。

黃容其實也是開玩笑居多,她父親對她有多疼愛,她心裡是很清楚的。當下一笑,先走進門去。

林旭與關文滔隨後跟著進去,黃宗文最後跟進來,把他們讓進廳內落座,招呼他們喝茶,吃些瓜子等置辦的乾果年貨。

關文滔在武鄉中學上了幾年學,卻是還從沒進來過桃園,到訪過這學生們口中所戲稱的桃花島黃老邪家。眼下沾林旭的光,這也是第一次來。所以心裡雖然頗緊張,但第一次來黃宗文家,也是不由好奇地四下打量。

黃宗文家裡客廳內的陳設,倒也是簡單樸素,並沒什麼太過出奇之處。唯一跟鄉下普通人家有所區別的,就是四面牆壁上有掛了不少字畫。這些字畫,他也不太懂欣賞,但多了這些字面,就感覺像是那種詩書之家,主人很有學問的樣子。

其中有一面牆壁上,掛了個大相框。不過裡面,卻不是只有一張的大相片,而是夾了許多七寸大小的小相片。這種相框,他們村裡許多人家也是常有的,一般不弄什麼相冊,就是平常照了相片,全鑲在一個框裡。

他記得看過電視裡一個裝修節目,有種類似的佈置,叫照片牆,不過人家那電視節目裡,就佈置得更加藝術美觀了,相框也是分置的小相框。不像他們鄉下村裡,就是大雜燴一般全胡亂夾在一個大相框裡。談不上什麼美觀,就是比較直觀。

這張大相框裡的照片,基本上全是黃宗文一家三口的,少有外人的。不過有外人的,在這些照片裡便也顯得比較顯眼。

關文滔在其中一眼便發現了,有一張照片裡面,竟然還有林旭。另外,裡面還有林旭的妹妹林彤。這是張好幾人的大合照,除了林旭兄妹兩個外,還有黃宗文和黃容父女倆,另外還有燕菲菲老師。除他們幾個外,還有個跟黃容年紀差不多,長得也挺漂亮,但卻是留著一頭很短的像男孩子似的短髮,穿著打扮也顯得很中性的女孩子。但這個人,關文滔就不認識了,也沒見過,他猜應該是黃容的同學或朋友。

這張照片的背景就是在桃園,他們身後是美麗的桃林,照片上陽光明媚,黃容被圍在最中間,面前的桌上放著個蛋糕,她頭上還戴著生日帽,看來是她過生日時的一張合照。

這張照片顯然是新拍下不久的,而且洗得較大,是十寸的,所以在大部分是七寸的照片中也是比較顯眼,吸引了關文滔一眼注意到。

關文滔猜的沒錯,這張照片確實是去年黃容過生日時幾人的合照。林旭在當時的前一天由首都按時趕了回來,第二天就參加的黃容生日。照片裡關文滔唯一不認識的那個,自然是郭靜。

當時他們也沒到什麼飯店,就在黃宗文家的院子裡慶祝的。不過當時吃的飯菜,卻是對面飯店裡做好送過來的。一番熱鬧慶祝,合影留念,也沒什麼好多談的。

林旭當時送給黃容的生日禮物,也沒買什麼太貴太出格的,只是買了支比較漂亮的鋼筆作禮物。
Babcorn 發表於 2018-2-24 09:43
第七章 山溝玩獵 何人來訪

林旭對黃宗文與黃容父女倆很熟,這父女倆對林旭也很熟,但對關文滔就談不上熟了。多了關文滔這麼一個不熟的人在,三人之間有些話也就不便多說。而關文滔身在此處,因為黃宗文的關係,也是始終有些侷促不安。

林旭看得出關文滔的狀況,為了這位朋友考慮,也就沒有在黃宗文家多留,只是稍坐了一會兒,就帶著關文滔告辭離去。

他們原本的安排與計畫被黃容打亂,這時出了桃園後,也就不好再繼續跳牆進學校去玩兒了。畢竟黃宗文也是學校的老師,雖然林旭不會在意,但關文滔可沒膽在黃宗文的眼皮底下再去翻學校的牆。哪怕現在是放假期間,並沒開學,他也沒膽在老師面前亂翻牆,更別說他本就有些怕黃宗文了。

不能再進學校玩兒,兩人出了桃園後,也就開車離去。不過這時時間尚早,也就才上午九點多,還沒到十點,林旭卻也不願這麼早回去。因此跟關文滔商量了下後,兩人半路拐到附近的一個荒地野山溝裡去玩兒。

這條山溝遠離附近的幾座村子,也還沒人在這裡開荒種地,因此也沒什麼人氣,平常少有人來。溝內亂石堆疊,雜草叢生。因為少有人跡,這裡生活的野雞、野兔等野生動物卻是不少。甚至附近幾座村子還有流傳著,這山溝裡還藏匿著一條狼。村裡大人嚇小孩兒時,經常有說「不聽話的孩子就會被這條狼叨走」之類的話。

林旭與關文滔小時候也聽過不少這樣的話,但事實證明,這裡根本沒有狼,甚至連稍大點兒的兇猛食肉動物都沒有。附近村子裡會流傳這樣的說法,只是大人們故意編來恐嚇小孩子聽話的。村人們的教育,在孩子不聽話鬧脾氣時,往往不是去耐心勸服,而是用些可怕的事物去恐嚇,或是乾脆打罵。

林旭父母倒是沒有這種落後的教育思想,畢竟他父親林朗是接受過良好現代化教育的,高中學歷在這個年代的鄉下還是挺高的。林母雖然只是小學文化水平,但受他父親影響,也沒有這種落後思想。林旭小時候聽過的這種恐嚇話,多是他爺爺奶奶及其他長輩說的。還有什麼西山有虎、南山有熊之類,都是專吃不聽話的小孩兒的。

林旭敢肯定這條野山溝裡絕對沒有狼以及其它兇猛肉食動物,是因為他早就來過許多次,親身證實過的。他練武需要些飛禽走獸之類的實驗對象,以試驗某些武功施展的手法與威力,還有練習槍法、暗器等射活動目標時,多會來這裡進行練習抓捕。附近方圓百里之內,也就這裡的野獸多。

這條山溝不但林旭來過許多次,關文滔也是早就來過幾次。村裡的孩子們在長大後,其實早就不相信小時候大人們的恐嚇話了,反而因為小時候聽多的那些話,會對這裡生出好奇。因此或為求證,或為練膽,不少孩子們長大後,都會前來這山溝探探險,看看是不是真有狼。而在來過後,便都戳破了小時候聽過的恐嚇話,實力證明了那全都是大人們編的瞎話,這裡哪兒有什麼狼,連根狼毛都沒有。跟狼沾點邊兒的,也就是有黃鼠狼。但那算什麼兇猛動物,就只是會放屁。

不過大孩子們雖戳破了小時候聽過的這些恐嚇話,但村裡的老人們卻還是用這種話繼續嚇唬著更小的孩子們。但時代在進步,尤其進入現代社會後,進步很快,往往三五年就有很大的變化,所以各種新思想與觀念也是襲捲著農村。現在各村里長大的年輕一代們,就不會選擇再用這種話去恐嚇小孩兒了,他們更相信科學的教育觀。

就像以前村裡人生孩子,基本都是在自己家裡,然後請個有經驗的產婆來接生。但現在村裡人生孩子,都是會選擇去鄉衛生所,甚至去縣裡的醫院。去找專業的產科醫生,這樣孩子的出生率與存活率才更有保證。

因為是荒地山溝,平常少有人來,自然是沒什麼正經道路,林旭車也開不進來,就遠遠停下,與關文滔步行過來。

兩人在山溝裡玩兒了一個多小時,到十一點時方才離開。玩兒得也沒什麼稀奇,就是山溝裡瞎轉,尋幽探秘,有時遇到野雞野兔,就尋些小石子打著玩兒。

放在以前,兩人這種玩鬧似的打獵,自然是沒什麼收穫。就算有時候拿著彈弓,也是很難打准。至於用手擲的石子,就算有時偶爾運氣好打到了,也是力量不夠,很難給獵物造成什麼傷害。

但現在卻是不同,關文滔也還罷了,林旭則是一打一個准,什麼野雞、野兔都難逃脫。不過他卻是沒多出手,主要是在旁邊順便指點關文滔打暗器的手法。

到最後離開時,兩人把所打的兩隻野雞與三隻野兔帶著離開。野雞兩人平分,一人一隻,野兔則林旭多分了一隻,畢竟主要是他打的。

開車回村之後,林旭先把關文滔送回家,然後才回自己家。中午全家團聚吃飯時,桌上便多了一盤紅燒兔肉。野雞因為要拔毛,收拾比較麻煩一些,所以打算留到下午再吃,另一隻野兔也是留到下午。等下午黃宗文父女倆過來時,正好可以拿來招待。這父女倆下午要過來拜年的事,他自然是回來就跟父母說了。

而他以前練習槍法、暗器所射殺,還有練習別的武功所抓捕用來實驗的那些野雞、野兔之類,最後也是全都不浪費,基本都做成菜下了一家人的肚子,正好順便打打牙祭,改善下伙食。

吃過午飯,到下午四點稍過時,黃宗文與黃容女倆便帶著禮物過來竄門拜過了。

林旭父母,自然是好一番招待。喝茶聊天一番後,林朗便讓妻子弄了幾樣下酒菜,跟黃宗文一起喝了幾杯。這頓酒直連著喝到晚上,又順便請父女倆一起吃了晚飯。

吃完晚飯不久後,黃宗文父女倆也就告辭離開。不過在知道他們這次來是步行過來的後,林旭便主動請纓,開車送他們回去。而且順便他自己今晚也就不回來了,反正明天也打算回學校的,現在不過是提前一晚。

天已入夜,林旭既有車,開車送送客人也是應當的。所以對他這提議,林朗夫妻倆考慮了下,也就同意了。反正林旭這個寒假,本來也就是經常住學校裡不回來的,他們倒也算習慣。只是大年初一沒過完就走,稍為有點兒不捨。但對此他們也沒太多表現,只是一起送林旭和黃宗文、黃容父女倆出門。

出門拐到小廟,三人上車後,林旭熟練地發動汽車,然後又放下車窗向父母和妹妹揮了揮手後,便開車離開。

入夜之後,村內街道上的人更少。畢竟雖已立春,但還是春寒料峭,天氣很冷,大晚上的也沒什麼人願意出門。

說來也巧,今年的立春剛好是除夕,也就是昨天。想想昨天才立春,冬天的尾巴還沒過去,又能暖知到哪裡去。直要到過了驚蜇後,萬物復甦,天氣才會更快回暖。

街上行人稀少,林旭也就把車速提起來,很快便出了村子,到了通往學校的那條沙石路上。再沒走一兩分鐘,就已能遠遠望見學校與桃園了。

車燈所照,望向桃園時,林旭忽然不由驚訝地「咦」了一聲。因為他這時發現,桃園這邊的渠岸橋頭處,竟然不知何時也停著輛車。

看那輛車停放的位置,顯然是車上的人打算要往桃園去的。不然若是到學校或旁邊的飯店,不會把車停到這裡。眼下學校門口和飯店門口可都是空空如也,大有停車的地方。

在這大年初一的晚上,不知是何人前來找黃宗文,又或是可能找黃容?
Babcorn 發表於 2018-2-24 09:43
第八章 不願見 舊相識

黃宗文跟林旭父親林朗喝了些酒,雖然兩人都沒多喝,並沒有喝醉,但黃容因為她父親喝了酒,還是安排黃宗文獨自一人坐在了後排座位上,可以躺靠著休息。

她這時正坐在林旭旁邊的副駕駛座上,聽到林旭的那聲「咦」,她也隨即發現了她們家對岸橋頭處所停的那輛車,猜測到底是誰。

「難道是小靜?可看車又不是她家的?」

黃容的第一個猜測對象自然正是郭靜,她身邊認識的朋友,有車的本來也就不多。可郭靜家裡的幾輛車她也都見過,全是轎車,但眼下橋頭處所停著的車,卻是輛越野車。但郭靜家裡挺有錢,認識的有錢朋友也多,買輛別的或臨時找人借輛別的車,也不是沒可能。

至於可能是來找她父親的朋友,她就根本沒往這邊多想。這麼多年了,她就沒見自己父親有交過什麼朋友,逢年過節更是沒半個親戚朋友上門。以至於她父親能跟林旭父親自去年那件事之後交上朋友,也是讓她挺意外的。不過父親能有朋友,倒也是她樂見其成,自然不會從中作梗,她甚至不介意父親能有個女朋友。畢竟她媽也去世多年了,父親要能遇到合適的話,她也不是很介意。

這時離的還遠,那輛車的車燈也全都熄滅著,黃容也看不清楚車裡的人,甚至這時那輛車裡有沒有人,她也沒法確定。只是猜測,如果不是郭靜的話,又可能是誰。但除了郭靜外,她一時間卻也再想不到別人了。

林旭驚「咦」的那一聲,坐在後排座位上的黃宗文自然也是聽到了。他本來確實是躺靠在後座上,望著窗外的夜空想事。但一聽到林旭的那聲驚「咦」,便也立即轉頭瞧向前面,注意到了自家桃園對岸橋頭處所停著的那輛車。

他乃是內力境十二重圓滿的大高手,眼力自然是比林旭還要好上許多,黑暗中視物,完全不受影響,更別說林旭這輛車的燈光照著前方了。他這一眼瞧去,不但瞧清楚了那輛車裡面有人,而且還瞧到了有兩個人,甚至連那輛車的車牌號也都瞧得一清二楚。只是因為角度的原因,他只瞧清楚了那輛車前排駕駛位上司機的臉,後排座位上還坐著的一人,因有座椅遮擋,再加上車內後排座位光線更暗,他卻是一時還看不清楚。

一眼瞧清楚這些後,他立即向林旭道:「林旭,別停,開過去!」

「好!」林旭一聽黃宗文這話,立即便猜到那輛車應該是衝著黃宗文來的,當下也不多問,便先點頭答應。答應的同時,立即換檔加快了車速。

黃容聞言,卻是弄不清楚狀況地不由轉頭疑問道:「爸,幹嗎不停啊,咱這不是到家了嗎?你是不是喝醉不認識了?」稍頓又道:「咱家門口還停著輛車呢,你也不看看是誰?說不定是找咱們的呢?」

黃宗文道:「我沒喝醉,我就是忽然來了興致,咱們再接著到縣城轉一圈兒去。我聽說今年縣城廣場上有燈會,這燈會就是要晚上看才漂亮,所以咱們趁夜去。門口停的那輛車,可能就是路過的,別管他,這大過年的,誰晚上了還上咱家來,肯定是不認識的。」

黃宗文的真實身份目前還向自己女兒隱瞞著沒說,所以事涉到自己當年的身份,自然不能照實話,立即想到了個看燈會的藉口,希望能夠遮掩過去。

「對,咱們去看燈會,聽說挺漂亮的!」林旭聞言,也是在旁邊替黃宗文幫腔道。

「燈會什麼時候不能看,沒過十五就還一直在。」黃容奇怪地瞧了兩人一眼,道:「這咱家明明來人了,又正路過,多少停下看一眼啊,不認識咱們再走也不遲。」

黃宗文道:「肯定不認識,我沒有有車的朋友。那車又不是郭靜的,還能有誰,難道是你交了男朋友,特地趕來給我拜年的?」

「爸,你別胡說,我可沒交男朋友。」黃容聞言,連忙搖手否認,「我是覺著,那車有可能是小靜借別人車開來的,咱們多少看一眼確認下啊!」

黃宗文搖頭道:「絕對不可能,郭靜要來,肯定會提前聯繫你,她有呼你嗎?」

「那說不定她想給我個驚喜呢?」黃容還是堅持要至少停下看一眼,以作確認。

不過趁著黃宗文吸引黃容轉頭說話間,林旭已是加快車速地開到了桃園對岸,然後並不稍停地就要與那輛車錯身而過。

但當車開到這麼近時,他卻是也已能看清楚對面車裡的情形。轉眼一瞧,他也看清了那輛車內是有坐著兩個人。其中前排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後排座椅上坐著一個。但因前排座椅的遮擋,他也是一時看不清後面那人的樣貌。可前面那個,離得這麼近下,他卻是透過車窗玻璃看得清楚。

一瞧清楚前面那人的樣子,林旭便是不由一驚。因為那人,他卻是認得。不過在瞧清楚了那人樣子後,林旭本來提著的心,卻也是稍鬆了些。因為既是這人,那顯然不是黃宗文的敵人。黃宗文不想現在見他們,可能只是不想當著黃容的面被他們叫破原本的身份,

在林旭看清楚對面車內駕駛座上的那人樣貌時,那人其實差不多同時,也看清楚了這邊林旭的樣貌。看清之後,那人不由面上同樣一驚,然後立即伸手一按車頂的天窗,彈身而起。

在伸手打開天窗的同時,那人已是從車頂天窗上飛身而出,然後一個後空翻倒躍,就穩穩以半蹲之勢落在了將要錯身而過的林旭這輛車的引擎蓋上,然後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著林旭微微一笑。

「啊!」

黃容本來正被黃宗文吸引了說話,轉頭面向著後面,一時還沒留意到林旭已是加快車速地便要與那輛車錯身而過。但此時車前面引擎蓋上忽然猛不丁地落下一個人,「咚」地一下,又是影子一遮,前面猛地一暗,便也是讓她立即注意到。轉頭一瞧,忽然見前面就憑空多出了個人,不由嚇了跳地一聲驚呼。

林旭見那人也已認出了自己,還立即追趕上來地飛身落到了他車上,也只能是無奈地踩剎車開始停車。況且這個時候那人擋著前擋風玻璃,他看不見前面路,再開也是開不下去。而且都到了這地步,實在也沒必要再裝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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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竟是沈沉浮 沒暴露

林旭緩踩剎車停車之際,引擎蓋上呈半蹲之勢的那人又是向林旭微微一笑,然後一個倒躍,往後躍落下車去。

林旭無奈一笑,將車停穩到那人身前,然後立即率先下車向那人走過去,面上作驚訝狀地大聲道:「沈沉浮,怎麼是你?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面前這人二十歲左右年紀,長身玉立,氣質儒雅,不是別個,正是去年林旭在首都那幾日,得王乾坤和蘇紫引見認識的那個當今武當掌門青陽道長的關門弟子沈沉浮,乃是武當派的後起之秀。

當時林旭也就是與沈沉浮在王乾坤為其所設的接風宴上有過一面之緣,席間沈沉浮在認識到他的修為與潛力後,還曾當面大力招攬過他加入武當派。只是林旭並不想拜個師父,也不願加入門派,以免自己受拘束,所以並沒有答應。

沈沉浮那次去首都也是有事要辦,後來忙於他師父所交辦的事,再加上林旭後來也沒再待幾天便離開了首都,因此兩人之後並沒有再見過。

在首都的時候,兩人都並沒有再見過第二次面。林旭一離首都,就更加不可能再見了。只是讓他說什麼也沒想到的是,他會在今晚的這裡,再次見到沈沉浮。剛才在瞧清楚對面車裡那人的樣子,認出是沈沉浮後,他不知有多麼驚訝。不過在隨即稍一想後,他就立即猜到,沈沉浮會找來這裡,應該不是為了找他找到的,而是為了找黃宗文。

畢竟黃宗文與武當派的關係非同一般,乃是武當隱宗隱仙派的當今掌門,算其在武當的身份,乃是武當的首席長老,權力、位份都僅在掌門之下。

沈沉浮去年那次去首都,主要目的也就是為了黃宗文。跟蘇紫一樣,都是為了找偶然遇見過黃宗文一面的那個左正雄,去詳細詢問當時的事情。

武當派的目的,顯然也是想要找到黃宗文,控制住當時這件事的發展。當然,他們要找黃宗文的目的不是為了其他,而是為了保護黃宗文,畢竟這是他們武當派的長老,尤其另一層身份非同一般,更加重要,不容有任何之失。而要想保護黃宗文,他們也就必須先找到黃宗文,並且要趕在所有尋找黃宗文的人之前先行找到。

而在這方面,武當派還是有些優勢的。雖然黃宗文當初退隱江湖時,沒把他的隱居地告訴任何人,包括武當派。但畢竟他還身負著重任,便是隱居,也不能全然沒有半點消息,還是要每隔一段時間,跟武當掌門保持聯絡。這樣一來,武當派對他所掌握的信息,自然也就比其他江湖人與門派更多。現在看來,顯然確實是武當派率先找到了黃宗文。只是為此,也花費了小半年的時間,應該並不容易。

那輛車上,前面開車的是沈沉浮這個武當派後起之秀,那後排座位上的人,顯然應該是武當派內一位更有份量的重要人物。甚至說不定,就是沈沉浮的師父,當今武當派的掌門青陽子。

林旭猜到他們前來的目的,是為了找黃宗文,但眼下卻還故意向沈沉浮這麼說,就是知道黃宗文暫時還想瞞著黃容,不想讓武當派的來人當面叫破他的身份。因此他現在這麼說,也是為了故意混淆黃容的視聽。

在口上的話說罷後,他還立即以「傳音入密」之法,把聲音以內力凝成一線送到沈沉浮耳邊道:「待會兒千萬別叫破黃老師的身份,就說是來找我的。」

傳音入密之法,林旭去年在首都時還並不會。但當時王乾坤曾有向他施展過一次,當著蘇紫向他秘密傳音,他覺著這法門挺有用,所以在後來回來後,就特地找了黃宗文去學。這法門只是個內力運用的小竅門,並不算什麼不傳之秘,各門各派都有,所以黃宗文當時一聽後,很爽快地就傳給了他。

沈沉浮在聽了林旭隨後的「傳音入密」之語後,不由面色微微一變,立即點頭笑道:「對,我確實是特地來找你的。本來還準備找人打聽呢,沒想到就在這兒遇見你了,看來咱們挺有緣分。」

他們武當派能找到這裡,自然也是得知了黃宗文改名換姓後目前所用的這個化名。因此沈沉浮一聽,便知道林旭是在指誰。只是他剛才在見到認出林旭後,也是說什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林旭。不過現在一想,就不由立即心裡暗道:「真沒想到許林竟然也在這兒,而且還是跟楚長老在一起。看他明顯知道楚長老的身份,那多半兒應該是楚長老的弟子了。我就說當今江湖上誰還能教出這麼優秀的武學後進來,沒想到卻是自家人。也怪道他上次不答應我的招攬了,因為他本來就已經是我們武當派的人。」他這般一想,誤把林旭當成了黃宗文的弟子,立即便覺著跟林旭更加親近了。

「林旭,這人是誰,你認識?」這時黃容也隨後開門下了車,站在車門處好奇兼疑惑地打量著沈沉浮問道。

「林旭?」沈沉浮一聽黃容所喊的林旭名字,不由又是面上一訝,不過轉眼也就把「林旭」與「許林」這兩個名字的關係想明白了,看著林旭玩味兒地一笑。

林旭一聽黃容叫破自己的名字,不由又是面上閃過無奈。不過這卻也是沒辦法的,顧了黃宗文那邊,卻是沒顧得了自己。但他這個化名,卻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在這個時候,也是難免會說破,所以當下也只是不在地意笑笑,向沈沉浮低聲解釋道:「大家行走江湖,用個化名行事方便,也是很正常的嗎!」

說罷後,轉頭向黃容揚聲道:「對,我認識。」伸手指著沈沉浮介紹道:「這是沈沉浮,是我在外地以武會友認識的一個朋友。今天路過這裡,特地來找我敘敘。可能是見學校門鎖了,才跑這邊打聽。」

話落,又立即低頭以傳音入密向沈沉浮道:「千萬別說我們是在首都認識的。她要問的話,就說是在濱城。」

他去年離開那次,先去晉陽,後去首都,當時卻是並沒有告訴過黃容,讓黃容只是誤以為他回村裡停了幾天。因為當時時間不長,從他離開到回來,總共也就一週,所以黃容並沒發覺識破。

其實這件事,也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現在說破,他也能圓過來。只是黃容知道後,難免又要煩他說他一通,他不想受這麻煩。

以傳音入密說完後,他轉手指向黃容向沈沉浮介紹道:「這是黃容,我的一個朋友。」

這時黃宗文也隨後開門下了車,林旭便又接著指向黃宗文,給沈沉浮特地介紹道:「這是黃容的父親,也是我的老師,黃老師。」

「黃老師,你好!」沈沉浮認真打量了黃宗文一眼,十分客氣禮貌地向黃宗文欠身半鞠躬道。接著,又轉向黃容點了下頭,微笑打招呼道:「你好!」

林旭去年在首都見過並認識沈沉浮的事,在後來回來後,也曾有跟黃宗文講過,所以黃宗文倒也知道兩人認識。只是黃宗文多有聽武當掌門青陽子提起過他這位最為得意喜愛的關門弟子沈沉浮,但之前卻是未曾謀面,這還是第一次見。當下也是特意打量了一眼,含笑點頭回了下禮,沒有多說。

現在沈沉浮沒開口叫破他的身份,顯然是林旭已經與他暗中交流溝通好了。沒在女兒面前這麼當面突然地暴露了隱藏多年的秘密,他此時也是終於放心地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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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為何不拜見掌門

黃容瞧著沈沉浮,正要再開口說話,忽然沈沉浮那輛車的車門一響,車上後排座位的那位神秘乘客,這時也終於開門下車。

下車之後,但見這人五十歲左右年紀,身材中等,穿一件大衣,頭上還戴著頂帽子,上唇和頷下竟是蓄著修剪整齊的長鬚。下車打量了眼林旭、黃宗文、黃容三人後,他微微一笑,向三人點了下頭。不過在目光打量到黃宗文時,他微不可察地跟黃宗文交換了下眼色。

沈沉浮見到此人下車後,立即走過去向林旭三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師父,姓楊。」具體叫什麼,他叫沒說。

黃宗文聞言,立即先點頭叫道:「楊師父。」

那「楊師父」聞言,也是含笑向他點頭道:「黃老師。」

林旭看著這兩人的互相稱呼,不禁有些心下暗笑。剛才兩人那微不可察的交換眼色,他卻是有注意到,估計兩人以前應該是認識的。沈沉浮介紹此人是他師父,卻不知是否真是他師父,當今的武當掌門青陽道長。如果是的話,應是取其道號「陽」字的諧音為楊,先隨便編個身份。

說來也是有趣,在場的五個人中,除了黃容外,其他四個都基本知道互相的身份,眼下雙方互不說破,就是在瞞著黃容一個,好讓黃宗文不要在女兒面前毫無準備地就此暴露了身份。

「楊師父。」林旭與黃容也各稱呼下了這「楊師父」,算是見禮。

楊師父也只是向兩人含笑點點頭,沒有多說話。

「沈沉浮。」稱呼過那楊師父後,黃容忽然念了遍沈沉浮的名字,向他道:「你這個名字倒挺有意思的,從名到姓,全都是三點水。」

「是。」沈沉浮聞言一笑,道:「我小時候有位大師給我算過,說我五行缺水,所以名字全取了帶水的。」

「你還信這個啊!」黃容笑了下,問道:「你跟林旭在哪兒認識的,我怎麼從沒聽他提過?」

沈沉浮記得林旭剛才「傳音入密」的那個叮囑,立即答道:「在濱城,不過那次我們也只見了一面,還沒來得及深交。」

「我又不是什麼事都跟你說,你又怎麼可能認識我所有的朋友。」林旭不想黃容再多問,以免露餡,立即隨後接了一句,然後向黃示文道:「黃老師,既然我朋友來了,那燈會咱們就改天晚上再去看吧!」

「當然。」黃宗文點頭道:「別慢待了朋友,燈會我們什麼時候去都行,你先招呼朋友。」說罷,向黃容道:「容容,我們先回去吧!」

「好!」黃容看了林旭與沈沉浮一眼,接著想了下,也沒再多說,答應了父親一聲後,便與林旭三人別過,父女倆走過小橋,先回對面桃園裡的家了。

林旭目送兩人過了橋後,便鎖好車,招呼沈沉浮與楊師父往學校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處後,林旭看了眼,但見校門無論中大門還是側門,都還是上著鎖。裡面一旁的門房內,也依舊是沒人,不由心裡暗罵那幾個保衛科的保安真是玩忽職守的可以,一整天都鎖著門,也沒人到門房值守,真以為大年初一就完全沒人來學校了。

他想了下,覺著也不好招呼沈沉浮跟很有可能是武當掌門的那楊師父去跳牆進去,便解下自己鑰匙圈上的一根別針,轉眼就把側門上的鎖給捅了開來。

他開鎖時,還一直把鑰匙圈握在手裡,裝作自己是有鑰匙,用鑰匙打開鎖的樣子。他開鎖速度很快,而沈沉浮師徒兩個這時還回望著黃宗文那邊的桃園,所以也沒太留心於此,卻是都沒發現他其實並沒鑰匙,是用撬鎖技術開的鎖。

捅開門鎖,解下鎖門的鐵鏈後,林旭便招呼沈沉浮師徒兩個進去。

走進學校內,沈沉浮打量著校園,有些不太相信地問:「你是在這兒上學,還是初中生?」

林旭搖頭道:「不,我已經畢業了,現在是高中生,但我初中是在這兒上的。」他開學之後,確實就是高中生了。

沈沉浮不解道:「你既然都畢業了,為什麼還帶我們進來,而且你還有學校鑰匙?」

林旭道:「我帶你們找個地方坐坐啊,我家離這兒還有點兒距離,而且也不方便帶你們過去。學校裡有一個跟我關係特別好的老師,她回家過年了,托我在假期裡幫她看宿舍,所以我有鑰匙。」

「哦!」沈沉浮聞言點了下頭,沒有再就此多問。

「楚師兄的女兒,竟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身份?」這時那楊師父忽然開口問道。剛才林旭在外面,特別向沈沉浮介紹黃宗文是「黃老師」,而沈沉浮也介紹他是「楊師父」,都不把雙方的身份說破,顯然就只是為瞞著黃容。

「是。」林旭聞言道:「黃老師說不想讓黃容捲入江湖紛爭,想讓她遠離江湖,只希望她能平安快樂度過一生,所以一直沒說。」

楊師父見林旭眼下沒外人時,還是稱呼黃宗文為「黃老師」,不由微皺了下眉。不過隨即又想,可能是林旭稱呼「黃老師」習慣了,所以才一直這樣叫。這是他們師徒間的事,他倒也不適多管,便只想了下沒提,只是接著問道:「那楚師兄也沒教過他女兒半點武功?」

林旭聞言苦笑了下,搖頭道:「具體教沒教過,我也不是很清楚。黃老師隻眼我說過,不算沒教過。」

「不算沒教過?」楊師父重複念叨了句,品了下,卻是也不明白黃宗文這句話,具體是什麼意思。當下搖了搖頭後,他也懶得再多想。

林旭領著沈沉浮師徒兩人,並沒有到自己那間單人宿捨去,而是帶兩人到了前面的李飛燕宿舍。一來李飛燕宿舍離校門口更近,不必走太遠;二來則是李飛燕宿舍裡傢俱比較齊全,置備的東西也多,適合待客,不像他那間宿舍裡,太過於簡陋了。要帶著這兩人過去了,坐的地方都不夠。燒點兒熱水泡個茶也是不方便,何況他那裡也沒什麼茶葉,他平常基本就是喝白開水。

到得李飛燕宿舍後,林旭打開房門開了燈,請沈沉浮師徒兩人到沙發上就座。

不過兩人卻沒立即入座,而是都只站著。倒是楊師父進來後,摘下了頭頂一直戴著的帽子。他帽子一摘,林旭才發現,他頭頂上卻是梳著個髮髻。一直戴著帽子,只是為在外人面前遮掩這個比較顯眼的發髻。畢竟現在的這社會,男人一般都是留短髮。除了道士這種特殊職業外,平常人中,少有再像古代留長發的了,更別說還梳個麻煩的發髻了。

沈沉浮見自己師父摘下帽子後,便看向林旭,面色鄭重嚴肅地指著自己師父道:「林旭,我向你重新正式介紹。這位便是我的師父,當今武當派的掌門真人,青陽道長。」

林旭聞言,倒也沒太多意外,心想果然是,便點頭一笑,伸出手重新見禮道:「青陽道長,你好!」

青陽見狀,不由有些一愣。

沈沉浮則是不由皺眉叱道:「林旭,我這都重新介紹了,你怎麼還不拜見掌門?」

林旭一聽,卻也是不由疑問道:「沈沉浮,我當初可沒答應過要加入你們武當,你要我拜什麼掌門?」

沈沉浮有些生氣道:「你既然是楚長老的弟子,那自然也是歸屬我武當門下,自然要拜見掌門。」

林旭搖手道:「這你們誤會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黃老師的弟子了?我只是他的學生,不見我一直只是稱呼黃老師嗎?我們只是師生關係,不是師徒關係。」

「你不是楚長老(師兄)的弟子?」

沈沉浮與青陽聞言,皆是不由大為驚訝,竟是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這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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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以慢打快 出手試探

大驚疑問之後,青陽眉峰一皺,忽然一探手,就往林旭手腕脈門處抓來。

他這探手一抓,速度也不如何快,但卻給人不可躲避之感,似乎四周的空氣都忽然凝滯住,把林旭那隻手困在了那裡一般。

林旭見狀,雖猜到這青陽道長忽然向他出手,應該並無惡意,但練武許久早已練出了本能,下意識的反應,自然不會是讓其得逞。更別說手腕脈門乃是要害之處,被人拿住後,就可以暫時制住他全身功力,自然不能容人輕易拿捏。

所以他當下,立即縮手後退。他這一退,速度很快。但才一動,就感覺身邊的空氣忽然變得粘稠了起來。本來他是在空氣裡,但現在卻感覺像是在水裡,憑多了許多阻力。而且青陽探手抓過來的那隻手上,還生出了一股吸扯之力,要將他吸拽過去。所以他本是很快的速度,在這些氣勁影響下,也就變慢了起來。

這就是太極拳中的「以慢打快」,以慢打快不是真的用速度慢的動作就可以打過人家速度快的,而是以太極的獨門心法,所發出的氣勁影響,限制敵人的速度與動作,把敵人帶入到你的出手節奏中來,這才能以慢打快。對方再快,卻如身陷水中,身周滿是壓力與阻力,如何還能再快得起來。

林旭回來後的這小半年間,黃宗文也曾有親自出手給他喂過招,太極拳的許多妙法,他也是早有在黃宗文身上領教過。

這種限制束縛敵人的氣勁,非得要身具內力後才能發出做到。不然只是外力的話,只能靠些獨特的招式來限制。而就算身具內力,內力修為尚淺的,也不可能一出手就做到,需要在不斷的出手中逐漸發出,如春蠶織絲、蜘蛛結網,一層層在身邊布下這些氣勁,越到最後,敵人所受到的影響與限制越大,猶如困獸。只有像黃宗文、青陽這般內力深厚的大高手,才能在一出手的同時就發出這些無形氣勁。

但林旭早就在黃宗文那裡領教過,自然也有應對之法。青陽是比他修為高出太多,從這一出手就能夠判斷出,應該差不多也是與黃宗文一樣,都是內力十二重圓滿級數的大高手。但便是如此,卻也別想一招就拿捏住他。

這些無形氣勁是挺麻煩厲害,但就像有形的拳腳招式,同樣可以打破。只是在你應對這些無形氣勁的同時,就已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對方的節奏中,被其所控制。但如能一瞬間就打破這些束縛的氣勁,自然也能立即脫身。

不過限於雙方功力的巨大差距,林旭自然不可能一下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去打破震散這些氣勁。但他也自有妙法,當下內力心法一變,使了招《妙手十三式》中的「蜻蜓振翅」。渾身上下高速一震,利用高頻的震盪震破了身周這些氣勁的糾纏,然後再接著使招《妙手十三式》中的「金蟬脫殼」,速度極快地就脫身後撤到了距青陽兩米開外。

青陽到底還是內力境,不是真氣境。只要還是內力境,即便他十二重修為圓滿,內力深厚,能夠做到一定程度的內力外放,但也絕不可能達到這麼遠的有效距離。

只是林旭剛才那招「蜻蜓振翅」,不是單獨以哪隻手或腳使,而是渾身發力使出,卻也是震得自己有些難受,耳中「嗡嗡」作響,頭也稍微有點兒暈,還有些噁心感,內臟也有些難受。畢竟這種高速振盪,不是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能承受的起的,就像身體的內臟與頭部,就是脆弱之處。但他剛才不只是手腳,而是全身都受到束縛,所以自然也要全身發力,務求一下震破脫身。不然有一道氣勁沒能震破,就會立即被纏住,再難以脫身了。

好在這點兒不適,也是影響不大,他內力一運,就平復壓制了下來。只是短短一瞬,也造成不了太大傷害。

「咦?」竟然被林旭一下就脫身而出,青陽面上也是不由現出驚訝,發出了聲疑問。

旁邊的沈沉浮見狀,也是不由同樣面帶驚訝。自己師父出手,竟然都沒能一下拿住林旭,看來自己以前還是對他低看了些。到底兩人去年在首都認識的那次,並沒有真正交過手。所以林旭的具體武功如何,他也是並沒有直觀的感受與判斷。

當時按王乾坤的描述,林旭的武功是與他差不多,能打成平手的。甚至因為本身速度的優勢,即便功力弱於王乾坤一重小境界,也仍能夠佔到些便宜。尤其林旭還眼蘇紫比拚過輕功,而林旭能在功力低於蘇紫之際,仍能跟天山派的「流雲飛雪」身法不分上下,就可見他輕功到底有多麼高明了。

只是,輕功是輕功,並不代表功力。他們武當派的太極拳,雖平稱看起來軟綿綿、慢吞吞,但卻擅能「以柔克剛,以慢打快」,實際上是很擅於克制速度類對手的。林旭輕功再高,在他們面前也不會太佔優勢,更別說現在是他師父,當今武當掌門青陽道長親自出手了。

林旭能跟王乾坤打平,輕功與蘇紫平分秋色,那理當是與他們修為相當的高手。但即便是王乾坤與蘇紫,在對上他師父時就算還有還手之力,能支撐幾招,卻也絕不可能就這麼容易這麼快脫身。

林旭眼下是沒還招,但能在他師父出手下還能脫身而出,這就是本事。即便他師父剛才並沒出全力,這也是非常不易。就算是他,也沒可能在師父手底下這麼輕易脫身。

只是,林旭這脫身雖快雖易,看起來卻並沒有半點武當派武功的影子。而再想起王乾坤對林旭武功的描述,也是並沒半點有跟武當派武功有關的。難道真是他一見林旭與楚長老在一起,就生了誤會,誤以為他是楚長老的弟子,實際上確實不是。

沈沉浮能看出來林旭剛才脫身的武功並沒有半點武當派的樣子,做為他師父的青陽自然也是一眼就看了出來。要是學過太極拳的武當弟子,在應對他這招時,就會以同樣的太極來對,借力化力,而不是這般強行硬破。

「看來你果然不是楚師兄的弟子,身上並沒有半點我們武當派的武功。」

青陽一聲驚「咦」過後,便沒有再出手,收手看著林旭,眼神有些困惑與不解地道。他也是剛才一見林旭與黃宗文在一起,就誤以為他是黃宗文的弟子。因為林旭不但知道黃宗文的身份,也是一直稱黃宗文為老師,聲稱是他的學生。

哪知道,這竟然真的就只是普通學校裡老師與學生的關係,只是師生,不是師徒。可若林旭不是黃宗文的弟子,又還有誰能教得出這樣的弟子,難道此地還另外隱居著一位武學高手。這座普通的鄉下中學,當真是藏龍臥虎不成?黃宗文會選擇在這裡隱居,或許也還另有別的目的?

一時間,他心裡不禁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不過,疑問歸疑問,他眼下是絕不會再向林旭出手了。剛才那下出手,他本來就是為了試探林旭的武功。現在雖被林旭輕易脫身,但武功卻也算試探了出來,他身上確實不是武當派的武功,剛才說的也不是假話。

青陽乃是一派掌門之尊,以他這種身份與修為的高手,剛才出手那一下沒能拿住林旭,自然不會再行出手。不然就真的是視之為敵,欺負小輩了。林旭雖然不是黃宗文的弟子,但到底也還是黃宗文的學生,從他能知道黃宗文的身份,而連黃宗文的女兒都還不知道,就能看得出,他們間的師生關係也是非同一般。至少也算得上黃宗文的晚輩,再強行出手,也是不給黃宗文面子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24 09:44
第十二章 拜見師叔 差了輩分

「現在相信了吧?坐吧!」

林旭見青陽只是出手試探一下,倒也並沒在意,重新指著沙發請兩人入座。

青陽聞言,並沒立即入座,而是好奇問道:「你師父既然不是楚長老,那不知是哪位高人,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林旭道:「師父不讓說,我也不知道。」頓了下,看了眼沈沉浮,接道:「我的情況,沈沉浮應該也向您說過吧?」

「說過。」青陽點頭道:「他對你說過的話,我也可以在這裡再向你保證。武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林旭點頭道:「謝謝青陽掌門的厚愛,不過我無意加入任何門派,不然早就先拜黃老師當師父了。」

青陽聞言一笑,也確實是。以林旭和黃宗文之間的關係,他要是選擇拜師,肯定也會選更加親近的黃宗文,而且要拜也就早拜了。他沒拜,黃宗文也沒收,這中間肯定另有隱情。具體是什麼,林旭不肯說,那還要問過黃宗文才能知道。不過以他們之間的關係,黃宗文也相當於是林旭的半個師父了,即便林旭未能拜入武當門下,也可以肯定,至少他將來絕不會是武當的敵人,而只會是朋友。有這一點,其實也已足夠。

笑了下後,青陽又看著林旭點了下頭,這才轉身坐到沙發上。沈沉浮見師父坐下,也隨後落座。

林旭見兩人坐下後,打開李飛燕房裡的飲水機,然後翻找出茶葉與茶壺,準備泡茶。等著水開之際,他向兩人道:「黃老師會想辦法抽身過來的,你們等一會兒!」

兩人點點頭,沒有再多說。

青陽坐下後,就老神在在,雙目微閉地養神。

沈沉浮坐下後,轉頭打量了下房裡,向林旭好奇問道:「這間宿舍,是位女老師的吧?」

李飛燕雖然並沒有許多女人的一些壞毛病,但畢竟也是女人,女人愛美愛打扮是天性。所以房間裡的佈置,如窗簾、床單、被罩等,都可以明顯看出是女性化的東西。這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眼光,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得出來。

「是。」林旭大方點頭承認,卻也沒說跟宿舍主人的關係。

沈沉浮聞言,不由想起去年在首都的那幾日,王乾坤後來又有次找他喝酒,竟然說蘇紫喜歡上了「許林」,說這小子對他橫刀奪愛,十分不是東西。可惜這小子一離開首都後,就人間蒸發似的,哪兒都找不到。

現在他知道王乾坤為什麼找不到林旭了,即便是王乾坤從君悅酒店查找到了林旭當時登記入住的身份信息後,再遍灑人手去找也是沒用。因為林旭當時根本用的就是假名,身份證也是假的,籍貫信息那些自然也是假的。倒是大致籍貫沒差,確實是在晉省汾縣,但細節處有差卻也是差別大了。王乾坤只派了人在縣城搜尋查找,哪知道林旭卻是隱於鄉下村野間。而且名字是假的,又怎麼可能找到。

當時他在聽王乾坤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原本是不信的。蘇紫好端端的,才認識幾天,怎麼可能就會喜歡上林旭。他認為蘇紫肯定是故意那麼說好徹底拒絕王乾坤,讓其死心的。

但現在看來,沈沉浮卻又有些不敢肯定了。這間宿舍的主人,那位女老師能把鑰匙交給林旭,讓其在放假期間替她看宿舍,肯定是跟林旭關係特別要好並信任林旭的。而且之前林旭也說了,是位「關係特別好的老師」。那除非兩人可能是親戚,不然這種異性間的師生關係就有點兒太過超乎平常,不那麼簡單了。

這般一想,他心裡忍不住暗道:「沒想到這林旭平常看起來也不愛說話,不聲不響的,竟然還挺有女人緣,蘇紫會喜歡他,難道可能是真的?王乾坤會那麼說,肯定是有得到證實的,不然他不會信,也不會那麼生氣難過。」

他心中好奇之下,都有心想開口問下林旭與蘇紫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發展到了哪一步關係。但看了眼旁邊的師父,又覺著這種小兒女事,不好當著師父的面問。想了下,便也又暫時忍耐住。

過了片刻,林旭見飲水機內的水燒開,便為青陽與沈沉浮師徒兩人泡了壺熱茶,並給兩人倒上兩杯。

一杯茶還沒喝完,忽然房門外輕聲一響,然後便是「吱呀」一聲,黃宗文推門而入,向房裡的三人抱歉笑道:「讓你們久等了!」

一見黃宗文進來,青陽與沈沉浮便立即都從沙發上起身相迎。青陽更是鄭重地向黃宗文當先抱拳一禮,十分恭敬地躬身道:「青陽拜見楚師叔!」

旁邊林旭一聽,簡直不由要驚掉了下包,沒想到這青陽與黃宗文看著年紀差不多,卻是差了層輩份,竟然是黃宗文的晚輩。之前他們一直喊黃宗文為「楚長老」,他也不知還有這層關係,而黃宗文以前,也沒跟他提過。

沈沉浮見師父拜見過後,立即跟著抱拳一禮,向黃宗文道:「沈沉浮拜見師叔祖!」

「掌門太客氣了,咱們到底兩派分宗,其實不用這麼叫,喊我在武當的職位就行。」黃宗文略有些無奈搖搖頭,上前一步,將青陽和沈沉浮扶起。

青陽直起身笑道:「應當的,咱們雖為分派,卻是同宗同祖,按輩份是我晚著一輩。一別近三十年未見,也理當叫一聲,更親近。」

隱仙派是武當的隱宗,一向收徒較少,不像武當是顯宗,收徒既多也比較頻繁。有時候往往隱仙派才帶出了一代弟子,那邊武當就已教出來了兩代,長此下來,兩邊的輩份自然也就有了差別。所以青陽與黃宗文實際年齡雖差不多,但輩份卻晚了一輩。

這跟林旭在村裡面常見的人小輩份大那種,也是差不多。而按這麼算的話,黃容都只算是青陽的師妹,當得起沈沉浮師叔了。要是自己早前拜了黃宗文為師的話,那現在沈沉浮也得要叫自己一聲「師叔」。想一想,不禁有些好笑。

「不必這麼客氣。」黃宗文拍著青陽的肩頭又道了句,請兩人重新落座後,他也在旁邊坐了,這才問道:「掌門為什麼會忽然找了過來,而且還選在這個時候?」

林旭見黃宗文坐下後,拿起茶壺也給黃宗文倒了杯茶。

青陽見林旭倒完茶後,輕咳一聲,向黃宗文說道:「去年您在京城意外露面,被那個左正雄偶然撞見認出後,著實在江湖上引發了些風波。那左正雄只想著自己出風頭,在江湖上四處宣揚此事,卻沒想過會給您帶來多大麻煩。」

「我在聽說這事後,就立即先派沉浮到京城見那左正雄,一來問下當時的詳細,二來也警告他把嘴閉上,不要再四處宣講。但這事已傳了出去,不少人找他去打聽,我們得知消息也晚了點兒。但再晚,這事也得讓我們控制住,不能讓人擾了您的隱居清修。」

「我們想保護您,當然要先趕在所有人前面找到您。這不仔細查訪了數月,方才找到。一別近三十年未見,我也甚是想念師叔,所以才趕來一見。選在這大年初一,一是正好順便給您拜個年;二來是其他江湖人也要忙碌過年,正好讓我們隱秘行事,免得有人盯著我們,從我們這裡下手打主意。我這次是秘密下山來見師叔,明裡是還在山中閉關潛修。」

黃宗文聞言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難為你了!」

青陽道:「為了師叔,這都是應該的。」隨即又帶著歉意道:「就是來得太過突然,險些壞了師叔的事。」

黃宗文搖搖頭,嘆道:「這沒什麼,容容那裡,我早晚也是要跟她說的,只是一直沒準備好。」

前面有個設定忘了,稱呼寫錯了。這裡正式說明一下,黃宗文按輩份是武當掌門青陽的師叔。前面那兩章的稱呼已經改了,不過不是情節大錯誤,影響不大,大家知道就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 14:36
第十三章 保護手段 莫名感嘆

青陽略頓了下後,帶著些擔憂地向黃宗文道:「師叔這次在京城被那左正雄意外撞破身份,到底還是露了些行藏。現在江湖上有不少人都在打聽您的消息,其中不乏當年與您有恩怨的,天山派對此尤其積極,甚至還請了燕子門出手,幫忙調查您的行蹤。」

「天山!」黃宗文聞言,目光中帶著些回憶往昔地輕聲一嘆,並沒多說什麼。不過他對此也沒什麼意外,因為這節他早就知道。

林旭去年在首都時,可是當面接觸過那個天山派弟子蘇紫的,也是從蘇紫那裡知道天山派請了燕子門出手幫忙的事。這些他早就告訴過黃宗文,向其提過醒。

對於黃宗文當年跟天山派的恩怨,青陽看樣子顯然也是知情,面上也跟著露出些感慨之色。只是看了旁邊的林旭與沈沉浮一眼後,他卻是欲言又止,也沒有多說此事。舉杯喝了口茶後,他接著道:「為求萬全,我覺著您還是應該另擇一地隱居,或者就選在咱們武當山腳下,更方便我們保護您的清修。畢竟您露了些行藏,還是有被找到的可能。尤其燕子門在江湖上,一向消息最是靈通,現在又有許多高科技手段相助,所以我對此還是有些擔憂。」

黃宗文聞言搖搖頭,道:「不必了,該來的總會來,有時候想躲也躲不掉。而且我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也早就習慣了,再說這裡也還有些未盡之事。」

青陽勸道:「師叔還是再三思三思。」

黃宗文想了下,覺著青陽終究是一片好意,便也沒說死地完全推拒,點頭道:「好,我會多考慮下的。」

青陽聞言,含笑鬆口氣地點了下頭,接著轉過話題,道:「我已經安排沉浮也到京城師範大學去就讀,開學後,就會插班進去,跟楚師妹同班,可以方便就近保護師妹。」

旁邊沈沉浮聞言,立即跟著向黃宗文含笑點了下頭。

黃宗文聞言,則是不禁動容地瞧了眼沈沉浮,向青陽道:「掌門有心了,其實不必這麼麻煩,更沒必要勞動沉浮。我常聽你說,他是我們武當年輕一輩中最具資質與潛力的弟子,那理應在山中專心潛修用功才是,這不耽誤他修行嗎!」

林旭在旁邊聽到青陽這話後,也是不禁驚訝,沒想到這位武當掌門人安排這麼周密,連黃容也想到了,而且還派出了自己最為得力與看重的關門弟子沈沉浮前去保護。

「師叔祖過譽了,沉浮不敢當。」沈沉浮聽得黃宗文這話,先接過話謙遜一句,然後道:「我這個年紀,其實也是在上學,並沒有一直在山中。都是讀書,現在也只是換個學校,並沒什麼。而且京師大也是名校,說不定那裡教的更好。我現在該向師父學的,也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全在自己領悟與練習。這正是『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所以在哪都是一樣。而且練武也不是閉門造車,不能只一味埋頭苦練,也需要出去歷練,增長閱歷。再說不經風雨,又怎能成長?」

黃宗文聞言,點頭笑道:「好,果然是良才美玉。先不說資質如何,這番心態就很好,悟透了其中的道理。」

「練武確實不是閉門造車,也不是只要下苦功就能練好的。練武跟學習其他任何知識一樣,下苦功那是必須,但也要講方式方法,要找到適合自己的學習技巧。既要多練,也要多想。只知道埋頭苦練蠻練,不去想其中的道理,悟不透招式的要領,那最終是不會有什麼太大成就的。」

說到最後,又轉向青陽笑道:「掌門,你當真是教出來個好弟子啊,我武當後繼有人,沉浮將來定能當大任。」

沈沉浮謙遜道:「師叔祖太過譽了,其實比起林旭,我就有所不如。我在他這個年紀,可遠不如他。前年七派論劍,二十歲以下者,我與天山派蘇紫並列第一,蓬萊派王乾坤緊隨其後。但去年在首都,林旭可有打平過王乾坤,跟蘇紫比輕功而不分高下的戰績。這也就是他沒參加七派論劍,若是參加,我們三人的排名可就不好說了。」

「嗯?」黃宗文聞言,不禁驚訝地轉頭瞧向林旭。因為沈沉浮說的事,他還並不知情。林旭去年去首都那次,只是在回來後告訴過他有遇到蘇紫、王乾坤、沈沉浮之事,但卻沒跟他說過,他還跟蘇紫與王乾坤都先後交過手。

林旭沒想到沈沉浮說著說著,又把話頭轉向了他,這時迎著黃宗文驚訝疑問的目光,他略帶歉意一笑,道:「跟人打架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回來就沒跟您說。」

「你呀!」黃宗文搖頭無奈一笑,卻也沒多見怪。林旭畢竟只是他的學生,不是他真正的傳人與弟子,所以他對林旭,也沒有太多的約束力。林旭對他,也沒必要事事向他報備。何況即便真正的師徒,互相之間也會各有隱藏。且別說師徒了,就是親父子、父女之間,也會有相互隱藏的東西。比如他就向黃容隱瞞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而且是從小就開始隱瞞,轉眼都快瞞二十年了。而黃容對他,也肯定有所隱瞞,不是女兒所有的事他都知道的。

青陽眼見林旭連這等事也沒跟黃宗文提過,而黃宗文現在知道後也不是多生氣,心裡不由更加確定這兩人確實不是師徒關係了。要真是師徒,林旭不可能連跟人交手打鬥,跟江湖上誰誰有過衝突,都完全不向師父提的。而黃宗文對林旭,也是沒有太多管束的道理,畢竟只是普通的師生,人家確實不必事事都跟老師報備。

想到此處,不禁心下更加可惜,向黃宗文嘆道:「林旭的事情,沉浮去年回山後就曾跟我說起過。確實是難得一遇、萬中無一的少年英才,當時我還遍搜江湖上成名之輩,猜測這是誰的弟子。剛才在外面見到與師叔在一起,我還以為是您的弟子,心喜我武當有幸,這竟是我武當的人,卻不承想,竟也不是。真不知是哪位高人,調教出了這等優秀弟子?」

黃宗文跟著一嘆,道:「林旭的師父是誰,我也不知道,更未曾謀面,林旭也不知他名諱,只說是教過他武功,而且隨後就因為一件急事忽然離開,至今都是杳無音信,再無蹤跡,當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

「哦,竟有這等奇事!」青陽聞言,不由又是驚訝地瞧向林旭。旁邊沈沉浮也是跟著面露驚容地一起瞧向林旭。沒想到林旭的師承來歷,竟也是這麼神秘,不過同時,也充滿著一種江湖傳奇色彩。

黃宗文點了下頭,又是嘆道:「其實我之前也有動過收林旭為徒之念,只可惜,晚了那位高人一步。當我忽然發現林旭會武功時,他已經是別人的弟子了!」

青陽聞言,也是跟著一嘆。既替黃宗文可惜,也同時替武當可惜。不然的話,黃宗文若能早一步收到林旭為徒,那林旭現如今就是他們武當的人了。

在當今這個時代,雖然信息更發達,交通更便利,但要想尋找適合練武的優秀弟子,卻也比以前更難了。因為越來越多的人,早已不願學武,對此完全失去了興趣。甚至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根本沒往這方面去想過。

有時候偶有在外遇到資質不錯的弟子,起意要收徒,對方本人或其家長卻還不願意,有的甚至把他們當成坑蒙拐騙之輩,甚至說他們是人販子,是以此為藉口抓孩子的。天可憐見,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現在這時代,想找個願意學武的都難,更別說從中挑挑揀揀,去找更優秀的了。

世界之大,人口之多,適合練武的優秀人選其實不少。就算是普通之輩,下一番苦功,也能夠有所成就。但社會越發達,科技越先進,卻越少有人再願意下苦功學武。

先進的科技,都是開始服務於人的便利,讓人怎麼省心省力,怎麼舒服舒適,耽於享受。比如以前的電器大多沒遙控,但現在普遍都開始出有遙控的了。想想連按個電視換台都有人不願意多跑兩步,那沒事下苦功夫的去練武,這有多累。

誰傻了嗎,現在練武還有個毛用?武功再高,不還是照樣一槍撂倒。有這功夫,不如花時間花精力去搞把槍,那更加有直觀的威懾力。一槍在手,有誰不怕,還練武?

當然,世上不乏許多在別人眼裡是「傻子」的人。有些東西,有些技藝,還是有著不少人在代代傳承。他們收穫的,往往不是直觀的利益,這是一種更高的追求。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上超脫凡俗之輩,能有幾多?

這位武當派的掌門人,一時間竟想多地憑生了許多感慨!

林旭聽著黃宗文說及他那位神秘的「高人師父」,只是微微笑著,沒有插一句嘴。這種事,其實沒必要說太多,有時候言多必失,說的越多,無意間露出的破綻與漏洞也可能越多。所以不妨只給有限的信息,剩下的全推說不知道,任他們自己去想。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 14:36
第十四章 功法區分 武有正邪

功力修為的增長提升,除了跟個人的資質、悟性、修行時間長短以及修煉資源相關外,也跟所修行的功法有很大關係。有些功法講究中正平和,紮穩根基,進度便較慢,而有些功法劍走偏鋒,進度就會較快。甚至還有些邪門魔功,進境更快,往往有著很邪門的提升功力手段。但這種功法的缺點,就是根基不穩,容易走火入魔。

少林、武當等七大派,當然都是正道門派。就算如天山這等行事作風有些偏激的門派,也並不失俠義之風。弟子下山行走,常有行俠仗義、除強扶弱之舉,只是有時出手懲戒,過於狠辣了一些,有時候做事,也不太講道理。但卻也絕不會幹作姦犯科、濫殺無辜之事。如果有出了這種事,不需別人多管,他們本門就先以門規處置了。

這些名門正派的武功,當然都是正經功法,就算修煉進境有快有慢的,也是差別不大。而且功力的提升,往往不會有太多捷徑,大多是要靠苦練。像那種前期提升特別快的,到後期就反而造成了瓶頸頗多,很難突破。而前期提升慢,注重紮穩根基的,後期進境也會較為平穩推進,這也是互有得失的。

武林史上,也出現過不少邪派魔宗。這些邪道門派中,就傳出過不少邪功魔功。而魔道武功,往往前期進境都很快,入門、修煉等都比較容易。但有得必有失,這些魔功也頗有不少隱患,少有好下場的。

有人說,武功並沒有正邪之分,而是要看什麼人來用。練正派武功的,同樣可以用來為惡;而練邪派武功的,也同樣可以用之行善。

區分正邪的,是人心,不是武功。

這話當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卻並不全對。因為武功,確實有正邪之分。會說出這種話的,是沒見過真正的那種邪門武功。

許多魔道武功能快速提升功力,都是以損人利己為基。比如有的武功,能夠掠奪他人修為為己用;有的武功,專門采煉女子元陰用來提升功力;還有的武功練了,能夠影響人心,使得越來越難以自控心中的邪念惡念,到最後便真正入魔,逢人便殺,濫殺無辜。像這些武功,怎麼不是邪功魔功?

就像武俠小說中描寫的吸星大法、北冥神功,站在主角的立場來看,當然覺著這不是邪功。就算有主角練了,也是不倚之為惡,是拿來行俠仗義的。但換一個角度來看,人家辛辛苦修煉幾年、幾十年的功力,被一下全都掠奪吸去,幾十年的辛苦努力全都白費,怎麼會不拿這種武功當邪功。

林旭所修煉的空空兒所傳下的《青冥訣》,當然不是邪功。但這門功法的修煉進境提升,卻也比七大派的許多武功都要快。空空兒所有武功的整體特點,就是一個「快」字,這門內功自然也不例外。一經入門後,相對其他內功來說,進境便頗快。所以林旭以修煉年頭少於沈沉浮、蘇紫等人,而功力提升卻不慢,甚至有後來居上之勢。除了他自身資質、悟性的因素外,也是多仗了他所修煉的這門功法。

只是林旭目前所見識瞭解到的內功功法並不多,所以對此還並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有些尚不自知。黃宗文的見識當然足夠,但林旭修煉的具體是什麼內功,卻沒向他透露,他也不好太過探究。

接下來,青陽又與黃宗文閒話幾句後,以有要事要跟黃宗文單獨相談為由,請了黃宗文出去散步,順便兩人單獨談話。

兩人一離去,便只剩下了林旭與沈沉浮在屋內。對青陽和黃宗文有事單獨相商,兩人也都很理解,並沒跟出去偷聽。只是只剩下兩個人後,林旭一向沉默寡言,卻也沒什麼話跟沈沉浮好說。

為了避免無話可說的尷尬,他在黃宗文與青陽離去後,便打開李飛燕宿舍裡的電視,與沈沉浮一起看著電視。

不過,他雖對沈沉浮無話,但沈沉浮可對他有話。尤其今日再次重逢,反而又更添了許多好奇。

在黃宗文與自己師父出門離開了一會兒後,沈沉浮輕咳一聲,立即向林旭問出了他之前在師父面前一直隱忍下的那個問題,「林旭,我聽王乾坤說,蘇紫喜歡你,這是真的嗎?」

林旭聞言,有些意外他這問題地轉頭看了他一眼,道:「當然是假的,也只有王乾坤會信,蘇紫怎麼會喜歡我?何況,我是有女朋友的,這事蘇紫也是知道的。」

「哦!」沈沉浮點了下頭,道:「那這麼說,蘇紫就單純是為了讓王乾坤徹底死心才那麼說的了。」

「那當然。」林旭說罷,重新打量了沈沉浮一眼,接道:「沒想到你還挺有點兒八卦。」

沈沉浮略作尷尬一笑,開了句小玩笑道:「作為武當弟子,八卦當然是必學的。」

林旭聞言,也不禁笑了下。

頓了下,他倒是生起個問題,轉頭問沈沉浮道:「你以前在哪兒上學的?」

沈沉浮道:「當然是就近,離武當不遠,方便隨時回山。」

「那你有跳過級嗎?」林旭又問。

沈沉浮想了下,道:「也算有吧,我沒上過幼兒園,小學也是直接從三年級開始上的,不過後面就沒有了。像蘇紫那樣跳級的,可不多。而且她是直接從初中開始上的,連小學都沒讀過。」他倒是也猜到了林旭會問這問題,是因為蘇紫。

林旭聞言,不由再次驚嘆了下。他去年在首都的那次,只是知道蘇紫高中讀了一年的事,卻還不知道她竟然連小學都沒上過,是直接從初中開始上起的,這等於跳過了整個小學。

相比起來,沈沉浮沒上過幼兒園與一、二年級,就實在不算什麼了。因為一、二年級學的東西,實在是簡單異常,至於幼兒園,那根本都不算有什麼學習,就是提前讓孩子適應下學習與集體生活,上課多是做活動、手工,玩一些開發智力的遊戲之類。

再聽聞了這事後,林旭更覺著蘇紫當真是當之無愧的學霸。在這點上,他不得不為之佩服,也是自愧不如。

不過他跳級成功的事,卻是沒跟沈沉浮提,而是轉過話題笑道:「黃容這人其實挺麻煩的,以後你免不了要有接觸,好自為之吧!」

「是嗎?」沈沉浮聽他提起了這話題,便也接著提前向他打聽了些黃容的事,為人、性子等等。以後他免不了會跟黃容多有接觸,提前瞭解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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