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 最強武者 作者:西襄子(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33: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3 259130
Babcorn 發表於 2018-7-16 11:04
第一百四十五章 關心不同 從頭道來

林旭父母也知道林旭練武的事,但林旭究竟練到了什麼程度,有多厲害,他們卻不清楚,而林旭也沒給他們交過底,更絕少當著他們的面兒練。在他們以為,林旭應該也就是厲害到一個能打一、兩個,最多三、五個成年壯漢就差不多了。這還是他們依據林旭去年見義勇為,幫警察抓住了那名逃犯推測的。卻哪裡能想得,以林旭現在的本事,對上那種普通身強體壯的大漢,一個打一百個也完全不是問題。

而且相對練武來說,他們現階段更關心的,也是林旭的學習。只要學習沒問題,其他的,他們也不會多管。而且對練武這事,他們的興趣也都不大。林朗年輕的時候倒還熱過一陣兒,林旭最初所得的那幾本武術書籍,都是林朗年輕時喜歡所購買的,也是想通過自學成為一名武術高手。但可惜,他沒練出來,也沒能堅持下去,慢慢生活的壓力也把這興趣給漸漸磨滅了,現在早沒了當年的興致。至於林母,對這方面則完全沒興趣,半點喜歡也談不上。

對他們來說,既然兒子喜歡,在不耽誤學習的情況下,也就隨他了。而且沒事練練,也能強身健體,這也沒什麼不好。並且林旭自從練武之後,身體也確實比以前變好了,最近這一年,都沒得過病,個兒也長得快。不然就他以前的身體,一到冬天,感冒、咳嗽總是不斷,嚴重影響了生活與學習。現在身體一好,學習也跟著變得更好了。所以對於林旭練武,他們目前不但不反對,反而還很支持。只是,支持歸支持,他們卻也不會太過插手與過問。

林旭從小時候起,就一直表現的很獨立自主,也很擅於獨立思考與做事,並且不喜歡別人幹涉。而對於自己的事,他經常都能獨立完成,學習上也從來沒讓他們操過心,並且從不需要他們輔導。

長此以往下來,他們也就對林旭很放心。林旭不主動提的,他們一般也很少去過問,相信兒子能夠獨自做好與完成。對任何事,也都有能力去處理。

這種信息的不對等,也就讓林旭父母很難理解林旭現如今究竟會接觸到什麼人與什麼樣的世界。在他們看來,林旭最多接觸的也就是同學與老師,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也不過就是繼續跳級,爭取參加今年的高考考大學。而對於林旭今晚的晚歸,他們私下也最多是猜測遇到了某個女同學,只不過是一點兒早戀苗頭的感情問題。

但李飛燕與他們不同,她很清楚林旭現如今的本領,並且她也同樣是位江湖中人。所以她也很清楚林旭接觸到的是什麼世界,又可能會遭遇到什麼樣的敵人。雖然林旭豈今為止還涉足江湖未深,但惹上的仇家可也不算少,而且有些更是大有來頭,不但武藝高強,還勢力雄厚。就比如天山派掌門凌碧月,要真是凌碧月女人小心眼,因為上次林旭幫黃宗文逃過一劫的事而記恨林旭,找林旭麻煩,那林旭又怎麼可能會是全盛時期的凌碧月對手。

正因為這些擔心,所以李飛燕現在才會又來單獨見林旭,詢問他晚歸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林旭父母和妹妹猜他最多是遇見了女同學,但那是他們根本不瞭解江湖事,也全沒接觸過。作為江湖人,且也深知林旭現今已跟江湖頗有瓜葛,李飛燕可不會同樣做這種單純猜測。

林旭這時也走到了天台邊緣處,登高望遠眺望著腳下這座城市並不太美麗的夜景。

在漆黑的深夜裡,景色很難辨認,所以夜景最主要也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是燈光,只有燈光才能映照與勾勒出夜景。燈光越多,色彩越豐富,佈置越巧妙美觀,才談得上成景。而眼下已過深夜十一點,在平陽這座四、五線小城市裡,大部分人家都已入睡。反正入目的居民區基本都已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幾點燈光尚亮,而對於一座小城市來說,城中基本大半是居民區,而這其中又大半都還是老式小區,大樓外根本沒有佈置燈光。所以現在一滅燈,自然談不上有什麼景。

不過林旭這時跟李飛燕出來,本來也就不是為了看夜景的,所以當下只是隨便看看,並藉機思考,以決定是否跟李飛燕說實話。

想了下後,他仍是眺望著遠處夜景沒轉頭,嘴上開口說道:“我那會兒在學校門口,確實是碰見了女同學。”

“真是女同學?”李飛燕有些不信地轉頭盯著他問。

“確實是女同學。”林旭轉回頭看著她,道:“是我們班班長,叫姚晶晶。”

“你小子夠可以啊,這才幾天,班長都搞上了。”李飛燕聞言也不禁生起誤會,同時有些生氣地道:“那你那筆友呢,衛青衣,受不了異地戀把人給甩了啊?”

林旭搖搖頭,道:“我跟青衣挺好的,跟姚晶晶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她找我,是想請我幫忙,把她哥姚飛從警察局裡撈出來。而這個姚飛,是崆峒派的弟子。”

“崆峒派!”李飛燕聞言,不由十分意外地吃了一驚,“這怎麼又冒出來個崆峒派的弟子?崆峒可是遠在隴省的,離這兒幾千里地,崆峒派的弟子怎麼會跑這兒來?而且照你這說的,這姚晶晶和姚飛,應該都是本地人吧?七大派招收弟子,雖然也不限只在自己地界,有從外地慕名而去的,也有門下高手在外雲遊看中收的。可這些基本是小概率,一般還是以當地弟子居多。這個姚飛,他是自己跑去崆峒山拜師的,還是有哪個崆峒派高手路過看中收下的他?”

林旭搖頭道:“他具體怎麼拜師的,我不清楚,但反正他是崆峒派弟子。”

“這你怎麼能肯定?他自己說的,還是你試出了他會崆峒派武功?”李飛燕質疑地問,說罷又一搖頭,道:“不對,你對崆峒派武功也不熟啊!”

林旭道:“不是武功的事,是因為我在學校門口還遇見了一個人。”

“誰?”李飛燕好奇地問。

“熊金花。”林旭道。

“崆峒派的熊金花?”李飛燕聞言,不由瞪大眼地更加大吃一驚,“那個上屆七派論劍排名第二的熊金花?”

“對。”林旭點頭,“她跟姚飛是師姐弟,這也是她親口承認的。有她作證,姚飛當然也是崆峒派的,我相信還沒人敢冒充她師弟。”

李飛燕想了下,又問:“但你又怎麼能確定,那就是熊金花?她真跟傳聞一樣那麼醜?還是陰陽臉?”

“對。”林旭再次點頭,表示肯定。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從頭講講?”李飛燕又連忙問。

“這事要從昨天晚上說起……”

林旭既然已經決定要跟李飛燕實話實說了,自然也不會短了具體的起因經過,便把昨晚在安娜咖啡廳,從意外偶遇到郭崢開始講起,向她簡略講述了這件事的發展與經過。

講到他在校門口先後遇到熊金花和姚晶晶後,李飛燕恍然地道:“我說那姚晶晶幹嗎要求你去幫忙撈他哥,你在警察局裡又不認識人。”說罷,又想起什麼,連忙改口道:“咦,不對,你在警察局裡還真認識人。那個刑警隊長秦天明,秦衝他爸,還有你幫忙捉了逃犯,當時正押逃犯的那倆警察,包括給你見義勇頒獎的那個副局長,你都算認識啊!”

“沒錯。”林旭點頭,又接著搖頭不解地道:“實際上,我在警局裡比我想的都有名。我一進去,一大半人都認識我。最後也是靠我的關係才把姚飛撈出來的,郭崢沒幫上什麼忙。”

“你小子可以啊,警局都混得開了。”李飛燕半玩笑了句。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49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叮囑 有人爬樓

“主要是去年那個見義勇為獎勵是市局給我申請的,當時到武鄉中學發獎時,他們也來了不少人。才一年時間,大部分都還記得我。另外就是我跳級升學,考入平陽一中的事,警局裡也有人知道傳開了,聽說連他們局領導都知道了,還當眾談起過,所以我才知名度更高,倒不是我真有多大面子。與其說他們是給我面子,還不如說是看在他們局領導當眾誇過我的份兒上。”

林旭之前離開警局的時候,因為好奇自己在警局為何那麼有名,遠比他想的更多人認識他,所以就向送他的劉小海、孫成還有張娜多問了句,從他們那裡知道了原來是局長跟去年給他頒獎的那個周副局長當眾談論誇獎過他,他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知道這點後,他就清楚了,那個副隊長趙偉成還真不是純看他面子,他面子也沒那麼大,這些人等於是變相拍領導的馬屁。若是秦天明的話,那可能還是因為他跟通背門的關係。但他跟趙偉成,可一點兒不熟,以前也沒見過。

“這也是好事。”李飛燕笑道:“優秀的人,總會難免引來關注。而且以後你在平陽,白道上也吃得開了。黑道上又認識前龍頭老大的女兒岳纖雲,以後就黑白通吃,無人敢惹了。”

林旭聞言笑笑沒接話,知道李飛燕是玩笑的意思居多。而且就算不開玩笑,他也沒什麼黑白通吃的興趣。他來平陽是上學的,可不是要當老大發展什麼勢力。何況跳級順利的話,他也就最多在平陽待半年,可不會久居。

李飛燕跟著笑了笑,又道:“你幫忙把姚飛撈出來,換熊金花欠你一個人情,這倒確實挺值的。不過熊金花可不是好脾氣的人,她的人情,我覺著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收。在她沒離開平陽前,你還是當點兒心,對她防著點兒。”

“她好歹也是成名的高手了,難道會出爾反爾,不講信譽?”

“那也說不定。”李飛燕道,“江湖險惡,人心更險惡,別把所有人都當好人。名門正派出來的弟子,也未必全是俠義之輩。真是利益攸關逼急了,她也未必還會在乎名聲、信譽。”

林旭點頭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你放心,我從沒有過把所有人都當好人。更不會因為他們的身份與出身,就去簡單判定好壞。我是沒怎麼闖蕩江湖,但那麼多小說也不是白看的,名門正派裡,從來不缺岳不群那種人。”

“你清楚就好。”李飛燕笑著點了下頭,然後抬手拍下他肩頭,道:“也可能是我多想瞎擔心了,熊金花未必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我沒見過她,對她的瞭解都是道聽途說,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人。不過,你反正小心點兒沒錯。行了,我先下去了,晚安!”

說罷,她便不多留,轉身就走。不過她這回卻是沒原路返回,而是打開跟閣樓外面走廊相連的落地玻璃門,走了進去。沒有再經過林旭的房間,直接下樓去了。

林旭目送她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處,又轉身望了會兒夜景,便也就返身回房,繼續坐到書桌前學習。因為李飛燕的這一趟,他這回坐下沒多久,很快時間就過了半夜十二點。

十二點,也是凌晨零點。再學習一小時,到了凌晨一點。林旭做完手頭的一個習題後,立即關燈上床,準備開始修煉內功。

本來他平常時候,因為第二天一早起來還要上學,所以通常學習完還會收拾下書桌,把課本、紙筆等裝好放進書包,這樣第二天一早可以直接拎上就走,不用再收拾。不過今晚是週六,過了零點,則應該已算週日,是休息天,不用再上學。所以他這回也就懶得收拾了,直接關燈,先扔桌上,等明早起來再收拾不遲。

關燈上床之後,他立即盤膝坐好,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所謂五心,乃雙手手心、雙腳腳心以及頭頂的頂心,加起來共五個,都要朝向天空。以前他練內功時,原本是採用雙手握固的姿勢。但那是他靠《氣功》雜誌中摘錄綜合整理出的他那所謂自創《抱朴秘要》的修煉姿勢,而空空兒的《青冥訣》修煉,要求姿勢則是五心向天。所以他現在既然是練《青冥訣》,自然得採用這姿勢。

擺好姿勢後,他立即調整呼吸,開始慢慢入靜。

但可能今天因為家人的到來,讓他有些興奮,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也挺多,並且有遇到上屆七派論劍排名第二的崆峒派熊金花。所以他竟一時心緒有些難平,有些難以立即入靜。

不過他對此也不著急,只是靜靜聽著自己的呼息聲,慢慢調息。他從開始修煉內功,到現在為止也一年多了,也積累了不少經驗。知道像這種時候,最不能著急,越著急反而越急躁心亂,更難以入靜。

就像越不想什麼的時候,偏偏越忍不住要想。這種時候,就是要放空自己,保持平靜,什麼也不想。

想的越多越亂收不住的話,還很可能會造成走火入魔。不過在入靜的時候心亂還算好,基本都能收住。因為這時候,還沒開始正式修煉,並不涉及內氣的運行,只是要先讓自己入靜。心亂也頂多是念頭亂了,還不至影響到內力運行。若是在修煉的時候心亂收不住,那念頭一亂,也會立即帶動的內力運行走岔混亂,非走火入魔不可。因為內力在體內的運行,就是靠自己的意來控制,正所謂以意領氣、以意御氣。這個意,就是自己的意念,是思想與念頭。這個一亂,自然會帶亂內力運行。

這種情況下,如果一直入靜不了的話,那反而還不如不練。因為強練有可能導致走火入魔,與耽誤一天的內力提升相比,這可是更大危害。真走火入魔了,非但提升不了功力,還有可能內力大損。嚴重的話,更有可能要命。

就像林旭去年那幾次身在外地的時候,就乾脆每晚都不練功。就是怕因有事心緒難寧,而且外面環境也不如他自己習慣的練功地方。周邊環境也不好控制,畢竟不是熟悉的地方,有可能會發生意外的突然事件而驚擾了他練功。所以,就乾脆不練,免得真有意外,弄不好走火入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今晚倒還不至於像這麼嚴重,而且這幾天下來,他對於自己住所的內部環境及外部周邊環境也是很熟悉了,練過了幾晚也都一切正常。今晚也只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有些太多,所以一時心緒難寧。多試一會兒,等平靜下來,他相信自己能夠調整好。要真不行的話,那就暫停一晚,不練就是,也沒什麼。

呼……吸……呼……吸……

他靜靜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心思念頭都漸漸轉移專注到呼吸上面,摒棄其餘雜念,開始歸一。

就在他越來越靜,開始心念純一之時,忽然聽到外面大樓上有些動靜,似乎有人正在往頂層攀爬大樓,而且動作靈巧,跳的也高,似乎是會輕功的高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49
第一百四十七章 藏頭遮臉 動槍必殺

注意到這不同尋常的動靜後,林旭立即停止入靜,側耳傾聽。

這一細聽之下,確實聽出來了有動靜,而且正是自己這棟樓的,並且還正是這單元。聽清楚後,林旭立即豁然睜眼,然後手按床鋪用力一撐,悄無聲息地落地下床。

他這撐起一躍,直接跨越好幾步的距離,落下時直接便到了落地窗推拉門前。接著他抬手握住門框,動作緩慢沒發出聲音地輕輕推開推拉門。

稍微推開能夠穿過去的寬度後,他立即側身一躍,穿門而出,到了外面天台。落地後,接著再腳下一點,便已到了天台邊緣處。不過他這次落地時,把身子放矮了些,藏在了樓沿的水泥圍欄處,以免被下面正在爬樓的那不速之客發現。

藏好之後,他這才緩緩起身,偏頭斜眼,以一個不會被發現的角度探頭往下面望去。這一望之下,果然見到一個黑衣人影正在大樓的樓面上攀爬。動作靈巧而迅速,攀著每層窗戶的外面邊角,幾乎每一躍起,就能翻上一層樓。

不過以林旭的眼光看去,儘管對方動作靈巧迅速,身手也敏捷,但輕功似乎還差了些,算不上太高明。要是輕功高明者,根本不用一層層爬,像是他現在,至上一躍上兩層,甚至三層。而且輕功高明的話,根本都用不到手,直接腳點借力就能上去,甚至能夠做到在牆面上橫向奔跑,完全違反物理常識。

而且這人動作雖輕,卻還是會發出些聲音。儘管聲音也很輕,以普通人的耳力可能離遠些根本聽不到,但在林旭的耳朵裡,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這也是他為何剛才在屋內,就聽到了大樓外面的動靜。

眼下這人已爬到了十六層,再有兩層就能爬到樓頂。而林旭樓下十七、十六,直到十二層都沒有住人,自然是漆黑一片,沒有燈光。小區裡的路燈,過了十二點後也是盡數悉滅。他這時屋裡的燈,也全都熄了,家裡人包括李飛燕在內,全都睡下了。不過以他現在的夜視能力,隔著這點距離,倒是也能勉強看清人臉。而且今天晚上還有月亮,是彎剛出來不久的下弦月,雖然月光比較昏暗,但稍有光線,也能讓他藉著光線看的更清楚。

只可惜,那人卻還戴著頭套,整張臉連嘴都擋起來了,只露了兩隻眼睛在外,似乎也怕被人認出。

看不見這人樣貌,林旭自然一時難以認出,只能暗自猜測可能會是誰,又或者,這人到到底是不是為了他而來。畢竟,也有可能是個小偷,只是覺著住這小區裡的都是有錢人,所以進來偷東西的,並不是只把他當作了特定目標。但這個可能性,林旭覺著很小,感覺對方就是為自己來的。

這人臉被擋著瞧不清,但通過身形,至少能判斷出是名男性。

林旭原本最開始還猜可能是熊金花,但通過身形,就可以把熊金花排除了。畢竟熊金花雖然長得五大三粗,身材粗壯,顯不出來太多柔美曲線,但胸前還是有明顯的女性特徵,這點能輕易看出來。而且要真是熊金花,以熊金花的武功,輕功也不該這麼差。

排除掉熊金花後,他立即就懷疑到了姚飛身上。畢竟這小子也跟自己很不對付,總懷疑自己打他妹妹姚晶晶的主意,所以這傢伙深更半夜摸上門來找自己麻煩,也是有可能的。而且看這人的身高體形,也跟姚飛差不多。

只是,姚飛並不知道他住這兒,這是個很大的疑點。同理,熊金花也不可能知道他住這兒。他之前回來時也有留心注意,並沒發現被人跟蹤。所以這對師姐弟目前,應該都不知道他的具體住處。當然,有心想找的話,他們也可能從別的渠道知道,比如他在學校填寫的檔案裡就有,包括家庭籍貫和目前的住址都有。而學校的防護力相對這兩人來說,根本就等於無。這兩人要想從學校檔案裡找到他的住址信息,實在是輕而易舉,就看他們有沒有想到而已。因此,也不能由此就排除姚飛的嫌疑。

眼看那人又爬上了一層,到了十七層,林旭便懶的再多想。他本來也就隨便猜猜,並沒對此太過糾結。等下那人就會上來,他只要捉住扯掉對方頭罩,就能輕易知道到底是誰了,何必再瞎猜。

他縮頭伏低身子,同時還屏住呼吸,把自己更加隱藏在水泥圍欄的陰影處,整個人一動不動,縮作一團,如同一頭盤住身子耐心等待獵物的毒龍。

“啪”地一聲,圍欄上輕輕一響,爬樓的那人已縱身攀住了頂樓的水泥圍欄。攀住圍欄後,那人略微停頓了下,似乎在觀察與天台相連的閣樓裡面情況。觀察了片刻後,那人接著一用力,再一響動,雙腳便踩上了圍欄,整個人登上了頂樓。

林旭之前洗澡出來後,只穿了輕便的秋衣秋褲,後來跟李飛燕到外面天台,也只是披了件外套。這回他出來的急,沒有披外套,不過天氣雖冷,他卻也耐得住。而且這身秋衣秋褲都剛好是深色的,此時他矮身縮在水泥圍欄下,整個人也如同跟陰影融為了一體。

他屏住了呼吸,心跳也壓到最低,連體溫都跟著下降了,整個人好像一塊兒被扔在了那兒的木頭。如果不是近距離用眼睛看到他,根本察覺不到他的生命體徵。這時登上樓頂的那人也是,根本沒察覺到就在他眼皮底下的圍欄下還藏著一人。

林旭略微抬頭,眯著雙眼以眼底的縫隙打量那人。眼縫裡瞧人,通常是對人的不尊重。不過他此時倒不是故意表達蔑視,而是實際需求,全眼瞧人,對知覺敏銳的高手來說,往往能夠察覺到。而眯起眼睛,遮住了大半目光,只留一條若有若無的縫隙,就難以被察覺了。

雖然以輕功判斷,這人的武功應該不如他,但林旭卻還是務求小心謹慎,想要做到一擊即中,迅速拿下這人。因為他眼下的房子裡,不止有他,還有父母和妹妹都在,他不想鬧出動靜驚動了他們。至於李飛燕,能同樣不驚動她也更好,要是不小心驚動了也沒什麼。同為江湖中人,而且李飛燕江湖經驗比他更豐富,也可以幫忙處理。不過可以的話,他還是想獨自處理,不想驚動任何人。

他此時的位置,並不是在那黑衣人的圍欄正下方,而是錯開約兩米遠,在那黑衣人的左手邊。這也是他剛才預估了那黑衣人上來的位置後,特意移動過來的,以避免剛好在其上來的正下方。畢竟正下方離的太近,容易被發現。

抬頭眯眼打量下,他見到那黑衣人正蹲伏在圍欄上,同時雙眼警覺地掃視著周圍。掃視的同時,那人伸手往背後的腰間一摸,竟是掏出了把手槍。接著他另一隻手伸到口袋裡一掏,又掏出個消音管來,擰在槍口上。

眼見這黑衣人掏出槍後,藏躲在圍欄下的林旭便立即不由一驚。深更半夜而來,還帶著槍,並且還配了消音器,這明顯是不懷好意,說不定是為了殺他而來。但他仔細想想,覺著在平陽還不至惹到誰要

動槍殺他。跟姚飛之間,還不至於到這地步。姚飛對他,目前也最多談得上是恨,遠不至上升到仇,他又沒對姚晶晶怎麼樣。

而除了姚飛,他近期所招惹,並且同在平陽的另一人,也就是陳硯飛了。難道這人是陳硯飛,只看身形判斷的話,倒也確實有可能。因為姚飛和陳硯飛兩人,身高體形,本就是屬於差不多的。可他跟陳硯飛之間,也不至於到這麼深仇大恨的地步吧?

說白了,兩人之間也談不上什麼仇,只是因為陳硯飛誤會他跟岳纖雲的關係而已,目的也只是想趕走他這個“競爭對手”,不至於會殺他吧?當然,殺死他可能也是最有效最徹底的手段。只是,就為了這個,真至於要動手殺人?

而如果也不是陳硯飛的話,那他一時就真猜不到是誰了,除非可能是找錯門的殺手。但這種概率,顯然也很小。

心下一驚過後,林旭又暗暗咬了咬牙,雙眼更眯縫的像是針尖,隨時準備動手。

不管這人是誰,膽敢想要來殺他,他都絕不會輕易放過。尤其是在今晚這種時候,他父母和妹妹一家人今晚都在呢,還有李飛燕。要是這人成功殺了他,是不是會順手連他全家都一起殺了?這人選在今晚動手,是剛好撞上了,還是提前打聽到了他家人會來,所以特意選在今晚,就是想殺他全家。

想到此處,林旭不禁把牙咬得更緊。但也更加緊緊屏住呼吸,不洩露半點氣息。

在這種時候,他更需要一擊必中,絕不給這傢伙任何機會。他絕不容許,有人傷害他的家人,連這種可能性也不允許。

如果這傢伙真是蓄意而為,並且是特意選擇了今晚,那他也不介意親手滅掉這個想要謀害他家人的歹徒。

不同於前兩次的殺人不見血,更連對方死的面也不見,算是間接殺人。這一次,他很想親手捏斷這傢伙的脖子,眼看其死的徹徹底底,再也不能危害到他與他的家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49
第一百四十八章 毒龍出洞 真是陳硯飛

黑衣人擰好消音管之後,便打開保險,從圍欄上輕身躍落。

林旭就在他這一躍剛要落地,但腳尖卻還沒沾到地面之時,從藏身的圍欄陰影下猛然撲擊而出。

他如一頭蟄伏的毒龍,盯著獵物蓄勢待發已久,這一撲之下,迅猛異常,正是華拳裡的一招“毒龍出洞穿雲霄”。

這一招的速度本就極快,在華拳這種出招普遍較快的武功裡面,這招也是所有招數中最快的之一,更別說他這招還是蓄勢已久。而且為求萬無一失,一擊必中,他這招撲擊之時,更是運使了《浮光掠影》的心法。

華拳本身是沒有心法的,只有普通內力加成,而沒有心法疊加之威。浮光掠影是套輕功身法,他以輕功的心法運使華拳這招,並不算特別相合,但只是短暫摧運一招,倒也沒什麼影響。而且這前半招的撲擊,本來也就可以算在身法之列,所以他眼下這招,也算是兩者的結舍。以浮光掠影的心法摧運撲擊,使這招速度更快。

只見他身影一閃,便已迅疾無比地撲擊到了黑衣人身後,而且毒龍出洞的氣勢未失,猛烈凶惡之勢在撲擊而至的剎那迅速暴發,宛如毒龍張口仰天咆哮,亮出了猙獰的爪牙。

而黑衣人此時腳尖方才堪堪沾地,在林旭迅疾撲擊而至時,他也立即有所警覺,後背上的汗毛如炸了似地豎起,整個脊椎在如芒刺背的驚懼下似過了道電一般發麻,連後腦勺的頭髮都豎了起來。

可惜他雖有醒覺,但在這一刻,做什麼卻都已晚了。他想要轉身應對,想要側身躲開,想要提槍後射開槍,但什麼都來不及做,就只在汗毛一豎,頭皮一麻的下一秒,便覺後頸上被人重重一擊,然後立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林旭身影如龍,迅疾撲擊到黑衣人背後的同時,抬手一記手刀重重砍在其後頸上,將其直接擊暈過去。擊暈後,他順勢探手一抓,將其後衣領捉住,然後另一隻手往其右手一抄,在對方鬆手掉落手槍之前,將槍抄住。

接著他先關閉手槍保險,把槍暫時插在自己腰間,然後便一把將黑衣人頭上的頭套摘下。

摘下一看,但見竟然真是陳硯飛,不由皺眉暗罵道:“靠,還真是這傢伙,竟然想殺我,真他媽的……”

他平時輕易不說髒話,但這時氣憤之下,也不由暗自連罵了幾句。而且平常自說心理話的時候,有時也會免不了罵幾句,反正沒說出口,不虞會被人聽見。

他倒也不是非自矜保持什麼形象,只是一貫認為應該講文明講禮貌,做三講四美的好學生。儘管就他現在而言,已越來越不像個好學生,打架鬥毆不說,違法犯罪觸犯法律的事也沒少幹過,但他畢竟從小便接受的這教育。尤其他小學時,更是個乖乖好學生,所以三講四美這些,倒也是深刻在腦子裡。必要的時候,他還是會儘量遵從,而且這些也本就是基本的道德禮儀,理應人人都該遵守,講文明、講禮貌,不隨便罵人打人。與人為善,助人為樂。

但道德規範是一回事,真實世界則又是另一回事。這世界,從來就不是只有單純的美好,醜陋與邪惡從來不缺。而單純的仁義道德,也無法完全處世,老好人只會被人欺負。這就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道德層面的完美,世界大同,人人相善,永遠都只是希望與追求,從無實現。

藝術源於生活,武俠小說雖然是虛構的,但也不乏許多真實世界的縮影。江湖上除了大俠,也永遠有除之不盡的惡人。

林旭從小就喜歡看武俠小說,看的多了,世界觀、思想觀也成熟的很早。他是沒親身經歷過許多真實世界的醜惡,但卻很清楚這些東西一直存在。所以,面對這些,他也需要另外更激烈的應對手段,不能只靠講道德禮儀。惡人還需惡人磨,有些人永遠講不通道理。

林旭此時瞧著還被他拎著後衣領的陳硯飛,很有些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真想直接抓到對方脖子上,一把捏斷,好永除後患。

不過他這時心裡罵過幾句後,也多少發洩番略消了些氣,稍微冷靜了下來。心知就算要殺,並且當面直接殺,也不能在自家的天台上倉促而殺。

現在這社會可不是古代了,不是殺了人隨便往荒山野林裡一拋就能輕易了事的。殺人容易脫罪難,他真要殺,也得先想好相關的善後事宜,比如怎麼處理屍體,又怎麼才不會被人發現,也不會讓人懷疑到他的身上。

這些都得先想好,不然隨手殺了,隨便拋屍,擺脫不了嫌疑,被警察查到,那就遭了。他是不怕警察,但也不想亡命天涯做逃犯。

做了幾下深呼吸,他先暫壓下紛亂的思緒,然後仔細想了想後,先將陳硯飛臉朝下輕輕放到地上,順便把另一隻手裡扯下的頭套塞到陳硯飛兜裡。

放下後,他起身先回房。然後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並換下腳上一直穿著的拖鞋。接著出來,他先轉身輕輕把推拉門拉好,然後又轉身彎腰,拎起地上的陳硯飛,施展輕功往隔壁的二單元樓頂而去。

這小區內每棟大樓都是兩個單元,每個單元內每層又有相對的兩戶,一棟樓每層平均四戶。但雖同在一層樓內,相鄰的兩個單元卻是並不連通,必須從底下的單元門內才能過去。

這樓頂的兩個單元也並不連通,被中間的樓頂一些建築與設施阻硬開了。但對於林旭來說,這些自然是不在話下,如履平地般的輕易就縱躍過去了。

他過去後,到了二單元的樓頂天台上。這座天台相連接的,則是二單元十八層西戶,與他那邊的東戶相對,中間的一單元西戶與二單元東戶,則都沒有樓頂天台,頂上是被樓頂建築與設施佔據的。

林旭過去二單元西戶天台,一是清楚那邊房子還沒賣出去,根本沒人;二便是想遠離自己這邊,免得弄出什麼動靜被父母、妹妹和李飛燕聽見了。主要是防著李飛燕,她雖然還未到內力境,但也是練武的,再加上又是燕子門出身,耳力比普通人要靈敏許多,林旭也主要是被她聽見。

過去二單元西戶天台後,他拎著陳硯飛走到連通這座天台的閣樓處,然後抬手往推拉門頂部門框處輕輕一拍,便以隔山打牛的手法,將裡面的插銷震脫落下。落下後,他隨手一拉,便將這間閣樓的推拉門拉開。

他知道這邊的戶型除了方位不同,跟自己那邊基本一樣,所以閣樓推拉門也是跟自己那邊一樣,都還是開發商建好後的原先樣式。何況這座房子都還沒賣出去,是原裝的一手房,自然更是保持了原樣。閣樓推拉門同樣沒鎖,只有裡面的插銷。這也是以常理度之,認為沒人能從外面直接爬到十八層的樓頂上,所以天台的推拉也不需裝鎖,有裡面的插銷就夠了。

推開落地窗推拉門,拎著陳硯飛走進去後,林旭稍微打量了下,便將手陳硯飛先隨手丟在地上,然後返身關好推拉門。

關好後,他接著轉身一角踢到陳硯飛腰間,將昏迷中的陳硯飛直接踢到閣樓房間裡的牆角處。接著過去後,他又是連在陳硯飛身上踹了幾腳,直到把陳硯飛從昏迷中踹醒過來。

他這般做卻是有意為之,一是先踹幾腳出出氣,二是順便把陳硯飛弄醒。

聽到陳硯飛呻吟一聲,接著見其睜眼悠悠醒轉後,林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手電筒,打亮照在陳硯飛臉上,然後另一隻手掏出陳硯飛的那把槍,對準剛醒轉的陳硯飛。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否認開脫 檔案漏洞

陳硯飛剛醒過來時還有點兒懵,沒弄清楚自己現在是哪兒,又是什麼情況,只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疼痛,像被人給暴打了一頓。

稍微愣了下,他才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想到自己是被人打暈,便不由一驚。但接著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眼前一束明晃的亮光照在臉上,照的他又是晃眼有些暈。

忍不住想抬手遮擋光線,但一抬手卻發現胳膊生疼,骨頭都感覺似乎要斷了,不由痛哼了聲,沒抬起來。只能眯起眼靠眼皮來擋,眯眼適應了光線後,他已瞧清楚了拿著手電筒的人正是林旭。

“林旭……”

一見是林旭,陳硯飛便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顯然他被打暈,以及現在的渾身疼痛,都是林旭打的。他怒喝一聲,當即便不由怒火上湧,想要強撐著混身疼痛暴起攻擊林旭,但當下一刻他看見林旭另一隻手裡正握著他的那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時,他便不由立即動作一僵,接著就蔫了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一個輕忽,林旭就會隨時開槍。

“很好,挺自覺的!”

林旭原本還打算晃下槍,跟陳硯飛說句“別動”的,但眼見陳硯飛一見被槍指著,竟然就這麼配合,也是不由十分意外。

“你想怎麼樣?”陳硯飛很乾脆地認慫後,也不放什麼沒用的狠話,直接問林旭想要怎麼解決。

在這種關頭,他倒也還能頗沉得住些氣,至少沒驚慌失措地大嚷亂叫。想來也真不愧是出身黑道家族,是他爺爺陳仲良著重培養的接班人,倒也有些膽魄。只是終究還年少,做事不免衝動了些。

“那要看你想怎麼樣?”林旭不答反問,說罷將手裡的手電筒隨手丟在地上,冷聲接道:“你深更半夜,蒙著臉爬樓跑到我住的地方,還拿著把槍,你想幹什麼?想要殺我?”

“沒有。”陳硯飛聞言,連忙搖頭否認道:“我沒想殺你,拿槍主要是嚇唬你。我知道打不過你,所以才想用槍威脅你。”

“是嗎?”林旭盯著他冷笑一聲,對他的話明顯不信。

眼下局勢反轉,陳硯飛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不但武功不如林旭,槍也被林旭奪了過去,眼下又渾身疼痛受了傷,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陳硯飛也不笨,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會承認拿槍是想要殺林旭。要是坐實了他想殺林旭,那林旭也就完全也理由殺他。儘管現在林旭也完全可以不問青紅皂白隨手殺了他,但既然林旭沒立即殺他,而是打算先問,那他自然要千方百計地替自己開脫,以求能夠掙出一線生機,逃得一命。沒人願意去死,臨死前總是要千方百計的掙扎。

他今夜是孤身前來,也沒人知道他會來,他也沒跟任何人說過。所以眼下這境遇,也不用指望會有人來救他,他只能靠自己。為求保住這條命,他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也甘願為此做任何事,哪怕是可恥地求饒。

“真的,你相信我,我真不是要殺你。”陳硯飛滿眼“真誠”地大聲道:“我只是對那天的事不甘心,想要給你個教訓。但我光明正大跟你打,完全不是你對手,所以就只好想偷偷摸摸的主意,想要暗算你一次。我是為防萬一,才拿了把槍的,真不是想要殺你。”

林旭對陳硯飛的這番話,當然還是完全不信,但他當下卻也暫沒多問,而是轉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的?”

陳硯飛道:“我偷翻了你學校裡的檔案資料找到的,裡面有你詳細的現住址。”

林旭聞言,不由暗想,這確實是處遺漏點。之前在學校,班主任讓他登記資料表格時,他也沒多想其他,全都是按實登記填寫的。現在出來幾個對頭,尤其還是跟他同一學校的,對學校裡的制度也頗為瞭解,知道學生的學籍檔案資料裡都有詳細信息,一查就能查到。之前他在懷疑有可能是姚飛時,還有設想到這情況,覺著姚飛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他住哪兒,但真要有心查,也是隨時能輕易查到,就看對方能不能想到學校檔案那兒了。

沒承想,他之前的最大懷疑對象卻是錯的,來人並不是姚飛,而是同樣有跟他結怨的陳硯飛。而陳硯飛卻也是恰好想到了他學校檔案的遺漏點,從中查到了他的詳細信息,知道了他這個現住址。

他之前沒有第一個就懷疑到是陳硯飛,是因為陳硯飛跟他的那次衝突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都已快過去一週。而自從上次事了結束後,陳硯飛也看似很守賭約,之後都一直沒有出現在過他面前。所以他以為這事可能就算過去了,陳硯飛自知不是對手,連他大爺爺陳伯良的弟子,那個劉國明也不是他對手,對他這少年高手可能也懷疑他背後有什麼隱藏勢力不簡單,就嚥下這口氣算了,就跟通背門一樣。

雖然華山派位列江湖七大派之一,遠非一個小小的通背門可比,勢力要雄厚許多,門中高手也是如雲。但陳硯飛可不是范海龍,並不是華山派掌門的親兒子,他甚至都還沒正式拜入華山派,只不過是華山派一位內力高手陳伯良的孫子,還不是直系嫡孫。所以華山派當然不可能為了他而大動干戈,派高手替他出手教訓仇敵。陳硯飛最多也就只能求到他大爺那兒去,但陳伯良輩份要高,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的,顯然也不可能就為了替孫子出頭,而完全不講江湖規矩地去跟林旭這個小輩動手。不然日後傳了出去,那可是丟他老臉的。

所以,林旭自認為,陳硯飛那邊很可能就算不甘心,也不得不嚥下這口氣,自認吃了這個虧。而陳硯飛自那之後,一直都沒出現在過他面前,也是給了他很大的這個錯覺,自覺這事應該算了了。卻不承想,陳硯飛一直沒嚥下過這口氣,也一直懷恨在心。這幾天沒出現,只是在憋著壞地想主意要怎麼對付他。

另一方面,則是姚飛與他有近怨就在眼前。所以他的第一懷疑對象與最大懷疑對象,便立即下意識先想到了姚飛,反而把之前結怨,而這幾天一直沒露過面的陳硯飛暫時忽略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49
第一百五十章 不聽老人言 吃虧在眼前

事實與林旭猜的差不多,上次事了之後,陳硯飛確實是到他大爺陳伯良那兒叫屈求助過。但陳伯良自矜身份,且是名門正派出身,多少得講江湖規矩,確實不宜直接替陳硯飛出頭,去跟林旭這麼個小輩為這種事動手。

而且在得知林旭也會華拳,並且同樣是位內力境的少年高手後。陳伯良也是立即覺著林旭身份肯定不簡單,在現今這個江湖上,能成為內力境高手的,都不是簡單之輩。而越是年輕的內力境高手,則越不簡單。

因為這通常代表兩種情況,一是那少年天姿絕世,擁有能夠直接修煉內力的絕佳姿質,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二則代表那少年有個內力境高手的好師長,一早就為他鋪好路,耗損修為助他破境,幫他提升修煉到了內力境。

這兩種無論哪一種,都表示著那少年背後肯定不簡單。第一種看似無人相幫,但這種練武奇才,肯定會被各大派所網羅收入門下,而且能夠身具武功,也代表是有人教導的,沒人教又怎麼學來的武功。再是天姿絕世的練武奇才,也不可能憑空就自創出武功。所以像是這種,反而更加不好惹,因為天才難得。哪一家門派招收到了,必定十分看重,寄許為門派將來振興的希望,怎會輕易容人半途扼殺毀掉。

招惹了這種,那簡直等於招惹了一家門派的全部。稍有處置不慎,必定會得罪闔派上下,承受其整個勢力的怒火。

而像第二種,其背後則必定有內力境高手的師長。否則姿質欠缺一些,在這個年紀,又怎麼可能輕易修煉出內氣,臻至內力境。

在得知林旭是一個鄉下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出身後,陳伯良自覺像這種小地方,應該不會出什麼真正的練武奇才,更傾向於是第二種情況。可派人調查過後,林旭家鄉那地方,附近十里八鄉都沒什麼練武人,更別說是內力境高手了。所以林旭究竟是什麼師承來歷,背後隱藏的高人“師父”又是誰,一時之間還真查不出來,頗為神秘。

而歷來江湖中事,越是神秘,表面上越加遮遮掩掩的,也往往代表著越不簡單。所以在沒調查清楚具體情況之前,陳伯良一直囑咐陳硯飛不要輕舉妄動,免得真招惹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高手。甚至還勸過陳硯飛就暫且忍下這一口氣,先算了。男兒大丈夫,又哪有不受挫折磨礪的,這就只當是個磨練。等日後武功練好了,並且也把林旭的師承背景調查清楚了,再去一雪前恥不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忍一時之氣,不算什麼。

陳伯良雖然也是內力境高手,並且是出身華山這種名門大派,但他現在年事已高。而且年輕時在江湖上跟人爭鬥,曾受過重傷,落下了隱疾,近些年常有舊傷復發之兆,自覺時日無多,恐怕已經沒幾個年頭好活了。

年紀越大的人越念舊,而且人之將死,也很想落葉歸根。這也是陳伯良近年來為何要大力尋找自己當年家人的原因之一,好不容易尋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陳仲良,並且陳仲良底下還有孫子孫女,也讓他很欣慰,覺著陳家後繼有人,把陳硯飛兄妹倆視如己出,十分疼愛。

陳硯飛學過幾年武,有練武的底子。他便不惜耗損內力,幫助陳硯飛破境提升到內力境,並且還讓陳硯飛拜入華山派門下,並且為陳硯飛安排引薦了華山派一名比他更厲害的高手做師父。只等過一段時間,就帶著陳硯飛回華山去正式拜師。

他為陳硯飛安排了他所認為的最好的道路,接下來的時間內,他只想與家人團聚在一起,享受缺失多年的難得家庭時光,好生安度晚年。在這種情形下,他自然是不想輕易招惹任何事,再去豎立新的敵人,尤其還是同樣的內力境高手,並且背景神秘,大不簡單。

他已經老邁,即便一身內力可以幫他延年益壽,比普通人能活的更久,但他年輕時與人打鬥留下的一身傷與隱患,卻也大大消減了所增加的壽命。何況在他不惜耗損內力,幫助陳硯飛破境提升後,功力也更是大為損耗,對剩下的壽命,也越加消減折損了不少。所以他現在,也是非常不想再跟任何人動手,只想安度餘生,靜享晚年。平靜安穩地在好不容易尋回的家人陪伴下,走過最後的幾年。

可惜,陳硯飛的想法與他完全不同。雖然表面上似乎聽了進去,沒有反駁他這大爺的話,但內心裡還是十分不甘,想急於對林旭還以顏色,施加報復,讓這個鄉下窮小子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

所以,當從林旭在學校的檔案資料裡知道了林旭在平陽的確切住址後,他便決定了瞞著陳伯良在內的所有人,自己私下來報復。

他跟林旭之間是談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既沒有殺父之仇,也沒有奪妻之恨。畢竟岳纖雲還沒嫁給他,甚至連正式的女朋友都不是。不過他卻早已視岳纖雲為自己的,自然不容他人染指。林旭在中間橫插一槓,岳纖雲顯得明顯喜歡這小子。這在他看來,就理所當然地算是奪妻之恨,而且林旭還當著岳纖雲的面兒,一再落了他面子,讓他在岳纖雲面前丟臉落敗。

所以,在林旭看來,兩人是沒什麼深仇大恨。但在他看來,卻早已是恨不得殺了林旭以洩心頭之恨。

他今晚拿著槍爬樓上來,確實是打算要殺林旭的。並且早有計畫,打算殺了林旭後,做成入室搶劫殺人的樣子。

只可惜,林旭這小子實在太過狡猾警覺。他才爬上來,剛準備好槍,都還沒進去,就不知怎麼著了這小子的道兒,竟然被提前發現,遭了背後偷襲,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中招暈過去了。

現在可好,情勢反轉,成了他被林旭用槍指著,生死全捏在了林旭手上。面對著眼前這黑洞洞,隨時有可能要了他性命的槍口,他心中遮掩不住的驚懼湧現。

這一刻,他真是萬分後悔沒聽自己大爺的話。這可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而眼下何止吃虧,能不能活得了命,都是兩說了。

他真的不想死,也真的很怕死。要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一定把跟林旭的仇怨忘得乾乾淨淨,只當沒見過這個人。反正他遵守上次賭約的話,也理當永遠不出現在林旭面前。

現在,他很想遵守這個賭約。

但可惜,林旭怕是不會給他這機會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49
第一百五十一章 殺你全家 準備動手

“你為什麼選擇今天動手?是知道我家裡人要來嗎?想要殺我全家?”林旭眼神冰冷地盯著陳硯飛,繼續質問。

“沒有,我不知道。”陳硯飛聞言,自然又是連忙搖頭否認,“我都說了,不是來殺你的,又怎麼會殺你全家,我真不知道他們會來。”

稍頓,又立即解釋接道:“我選擇今天晚上動手,是因為我忍不了太久了。那天你離開健身館後,我晚上就去學校偷查了你的檔案資料,然後第二天就派人到汾縣去調查你了。因為劉師叔說你既然也是內力境高手,那背景肯定不簡單,不查清楚前不准我輕舉妄動。我大爺爺知道後,也是這意思。可查來查去,都快一星期了,也沒查到你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高人師父。他們都覺著越查不到,肯定越不簡單,越不准我輕舉妄動,還勸我乾脆嚥下這口氣了,認了。”

“但我覺著查不到,是你根本沒什麼背景。他們越叫我忍,我心裡就越不服氣,越不甘心,越不能忍。所以忍到現在,就忍不下去了。而且今天是週末,我也剛好有空。真不是專門挑的今天,也真不知道你家裡人要來。”

“是嗎?”林旭未置可否地反問,眼神裡卻還是明顯不信。

但事實上,陳硯飛在這點上還真沒撒謊,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林旭的家裡人這個週末會來平陽看他。最開始的打算,也確實只是為了殺林旭。不過他早在入夜後的十點多就已趕來了御景苑小區,想提前偵查下環境。

他之前是藏在對面一座大樓的樓頂上,還帶了個望遠鏡來觀察。當時是林旭剛回來不久,所以他透過窗戶玻璃,也把林旭家裡觀察的清清楚楚,知道有林旭的家裡人在。

這點雖然讓他很意外,但他想了下後,卻也沒打算放棄行動,反而惡向膽邊生,決定幹脆殺了這小子全家。甚至發現李飛燕長的很漂亮後,還起了些邪念,想打算制住林旭後,當著林旭面上了他這漂亮姐姐,在林旭死前徹底羞辱一番林旭,痛快地報這個仇。另外林旭那個妹妹雖然年齡還小,但也是個美人胚子,也可以考慮一下。

所以事實是,陳硯飛確實不知道林旭家裡人今天會來,這點上他確實沒撒謊。但他在知道林旭家裡人有在後,卻也沒打算放棄行動,反而臨時改變主意,想要殺了林旭全家。因此林旭不信,也半點沒冤枉他,因為他確實打算要殺了林旭全家。

“真的,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陳硯飛信誓旦旦地大聲保證,“而且今晚這事過後,我也保證絕對不敢再打你任何主意了。我一定遵守誓約,保證以後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為了今晚的衝動,以及對你可能造成的傷害,我也願意付出代價。二十萬的精神賠償,你覺著怎麼樣?不夠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你想殺我全家,你覺著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林旭冷笑。

“五十萬怎麼樣,不,一百萬。”陳硯飛面上不由有些慌張地道:“只要你今晚能放過我,咱們一切都好商量,什麼條件都可以談。岳纖雲我也不要了,你喜歡我就讓給你。甚至我從此離開平陽,永遠都不回來也沒問題。”

“你怎麼來的?”林旭沒理會陳硯飛的這些話,忽然問。

陳硯飛被他這問題不禁問的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帶著些莫名其妙地答道:“我開車來的。”頓了下,想到個可能地連忙道:“對了,你是喜歡我的車嗎,我車也可以送給你。不不不,哪能讓你用舊的,我重新給你買輛新的。你喜歡什麼車,我就給你買什麼車,就算是世界限量款,我也一定想辦法給你弄到。”

“車停在哪兒?”林旭還是沒理會陳硯飛的話,繼續問。

陳硯飛不禁繼續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但想了下,還是答道:“就停在你們小區後面的圍牆外,然後我跳牆進來的。”

“車鑰匙給我。”林旭向陳硯飛伸手道。

陳硯飛這回沒多想,從身上掏出車鑰匙後,拋給了林旭。

林旭接住後,忽然抬步縱身上前,然後出手如電連點了陳硯飛的啞穴與四肢穴道,讓陳硯飛既不能動也不能言。

陳硯飛完全沒料到林旭會忽然出手,再加上又還渾身是傷,根本來不及躲閃或格檔。被林旭點了穴道後,他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張口發不出聲音,不由驚恐萬分。

之前他好歹還能跟林旭談,現在直接說不了話,根本談都沒的談了。這是不是代表著,林旭根本不願跟他再多談,想要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以絕後患。想到這點,他更是驚恐難抑,不斷地打眼色哀求林旭。

但林旭則全不理會,點了陳硯飛穴道後,接著順手把之前塞到陳硯飛兜裡的那個頭套掏出來,戴到自己頭上。

陳硯飛一見他戴上了頭套,眼中不由更是驚恐。林旭戴頭套遮住了自己的臉,這就表示他要干見不得光的事了,不是要準備殺他還幹什麼。可惜他現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完全沒有任何辦法,連掙扎都掙扎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林旭戴上頭套後,先順手把槍收起來,插在自己腰間。接著彎腰一把抓住陳硯飛背後衣服,又把陳硯飛隨手拎起,走出了這座空曠無人的閣樓。

出門之後,他又再把落地窗推拉門拉上。不過裡面的插銷,他這回就沒作理會,懶得管了。反正這小區的房子因為貴,也不太好賣,就這邊的這套房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賣出去呢,說不定直到他上了大學,離開平陽,都還未必一定賣出去。

而且就算明天會立即賣出去,交房時這麼一個小細節,也沒人會太留意,頂多是開發商的人以為有哪次過來沒插好這個插銷,哪裡有可能懷疑到其他。

林旭隨手拉好推拉門後,便拎著陳硯飛施展輕功,從大樓背後那邊縱躍攀爬著下樓去了。

御景苑小區因為賣出去的房子不多,已經入住的住戶更少,所以許多配套設施還沒有完全完善。比如監控攝像頭,就還沒有裝。因此林旭下樓後,也不用太躲著監控,只需注意周圍沒人後,就拎著陳硯飛躍牆而出,到了小區外面。

躍出去時,他先跳到牆頭,觀察了下外面沒人,這才帶著陳硯飛跳下去。而在牆頭上時,他也發現了陳硯飛的那輛車,果然正停在這邊的圍牆外面。一躍而落後,他直接落到車旁,然後掏出車鑰匙解鎖後,先打開後座車門,把陳硯飛丟進去。

關上車門後,他卻沒立即打開前面駕駛座車門,反而轉身離開,把陳硯飛一個人丟在了車裡不管。

陳硯飛發現後,不禁更加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林旭要打算做什麼。不過這種時刻,他也懶得管那許多,只是拚命運轉體內被封住的內力,想要衝開穴道自救逃脫。

但林旭的點穴手法卻十分高明,他一時間怎麼沖也衝不開,而且越著急越亂,好幾下內力都不由走岔了,沖得他體內經脈生疼。但眼下他也顧不得了,只想要盡快衝開穴道自救。

他當然也知道點穴有時效性,就算什麼也不做,時間到了,也能自動解開。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哪裡有那瞎功夫耽擱地去等自動解穴。

林旭隨時有可能回來,他現在要爭分奪秒。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50
第一百五十二章 製造意外 溺殺

約有十分鐘後,陳硯飛聽到前面駕駛位的車門一響,就見林旭已經返了回來,開門上車。

林旭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剛才離去應該就是去為了拿東西。但因為角度的關係,陳硯飛在後排座位也看不清楚林旭到底拿了什麼東西,只能見到林旭把東西放到了旁邊的副駕駛座上。

不過不管林旭拿了什麼東西,陳硯飛此刻也都不關心,顧不得去好奇探究。從發現林旭回來後,他心中就忍不住生起絕望。剛才他還期望著林旭能夠不回來,或者晚回來,好給他足夠的時間衝開穴道。但向來天不從人願,林旭還是在他衝開穴道前趕了回來。這就表示,他基本沒有希望逃走了。即便他現在還能衝開穴道,也絕不是林旭的對手,逃脫不了。

尤其他現在連開口求饒都不能,除了滿心絕望與恐懼外,實在想不到還該想什麼。真正面臨死亡的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這麼怕死。而眼睜睜地等待著死亡來臨,什麼也做不了,更是煎熬與恐懼。他恐懼絕望的簡真要發瘋,但張大了嘴,卻偏偏喊不出半點聲音,忍不住既嚇又怕又覺荒謬地痛哭流啼,滿面淚痕。

林旭什麼時候啟動開的車,又開了多久,開到了哪裡,他一時也全無所覺。直到車子忽然一頓,停了下來,他這才感受到剎車的那一震,回過神來,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他努力轉頭往窗外瞧去,但卻黑漆漆地瞧不清到底是哪兒。林旭這一路開過來,烏漆麻黑地,竟然一直沒開車燈。而他功力還淺,夜視能力也弱,所以根本看不清外面是哪兒。只能判斷出,應該是條公路上。

林旭剎車停下後,並沒有熄火,仍保持發動機啟動的狀態。待停穩後,他立即開門下車,並順手把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東西拿起。

下車後,他接著打開後排座位的車門,然後如拎小雞似地一把將陳硯飛拎起,又提溜著將陳硯飛安置在前面駕駛位上坐好,並還給他繫上了安全帶扣住。

陳硯飛此時穴位還沒解,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任他擺佈。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也大致瞧清楚了這是在哪兒。

原來這是平陽新修的一條公路,還沒通車。修好後,會通往位於平陽西邊的一座縣城,這條公路橫跨了流經平陽外圍的那條河。眼下這裡,就正是在這座還沒修好的跨河大橋前。那條河流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很是顯眼,他一被林旭拎出車外,就認了出來。之前他是在後座上臉朝下趴著,再是努力抬頭,也視線受阻,瞧不見這條河。

眼下的跨河大橋才修了一半,兩頭還沒連接起來。陳硯飛一見是這裡,不由立即猜到了林旭想幹什麼,更是驚恐地想要大叫掙扎。但可惜,還是依舊動不了,也叫不出聲。

林旭將陳硯飛安置到駕駛位,扣好安全帶後,立即打開另一隻手裡拿的東西。陳硯飛這時一瞧,才發現那是一瓶白酒。不由更加清楚了林旭的目的,雙眼更加怒目圓睜,但也依舊毫無作用。

林旭擰開酒瓶蓋後,直接抬手捏住陳硯飛臉頰,強迫他張開口,然後便是對著他口裡一通猛灌,灌的陳硯飛直打嗆。

但他自然不理會陳硯飛的痛苦,只是強逼著讓陳硯飛仰起脖子,把一瓶白酒硬給陳硯飛全灌了下去。中間陳硯飛不斷咳嗽打嗆,也不免嗆出來,撒到身上不少。

林旭之前怒氣勃發下,是很想直接面對面地親手捏斷陳硯飛的脖子,覺著那樣才夠解恨。但後來冷靜下來後,再一想,就覺著這樣做善後處理比較麻煩。而且被人發現屍體的話,肯定會定性為他殺,會立案偵查,查找殺手。一旦查起起,總免不了可能會哪裡出紕漏。

所以他又仔細想了想後,決定還是製造一起意外來掩蓋兇殺。

他曾看過一部電影,裡面就是講一名職業殺手,專門以製造意外來殺人,讓人查不到任何線索。車禍、溺水、火災、漏電、被樓頂落下的廣告牌砸到等等……

這世上每天都有許許多多的意外發生,有的可能只是給人造成驚嚇,但有的就會要了人命。這些純屬意外,根本沒有凶手,自然是無從查起。他現在,便是要製造一起人為的意外。造成陳硯飛是酒後駕車,然後不幸發生意外,衝下還沒建成的大橋,落水而亡。只要做的謹慎,就有可能被定性成一起交通意外,沒有凶手,也不會立案偵查。

這條路是新修的,還沒通車,自然是也還沒有交通監控。其實沒到上橋的這段路,已算是通車能走了,也沒有交通警示牌與路障,只在橋頭處設了警示與路障。不過因為這邊偏僻,又還沒通車,平常卻也是沒什麼人來,更別說這後半夜了。

不過林旭為防萬一,以免被人發現,卻還是始終戴著頭套。這樣萬一有不小心被瞧見,或被哪處隱藏的監控拍到,也不會發現是他。

他手裡這瓶酒,是從御景苑小區旁邊的一個飯店裡偷來的。他之前把陳硯飛塞到車裡後就離開,就是為了去偷酒。以他的身手與開鎖技巧,自然是輕輕鬆鬆就到手,估計那家飯店第二天營業後,可能都不會發現丟了瓶酒。

從見到陳硯飛掏出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對陳硯飛起了殺心,好根除後患。免得饒了這傢伙一次,這傢伙不知感恩,又再想什麼惡毒主意報復。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今天是他恰好防住了。要是沒防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尤其還涉及到了自己家人的安危,他更是絕不手軟輕饒。

把一瓶酒硬給陳硯飛灌完後,林旭隨手把酒瓶扔到旁邊的副駕駛座上,然後雙手抓住陳硯飛的手讓其握住方向盤,接著再抬起他右腿踩住底下油門。由於他穴道被點,渾身僵硬,只能是任林旭擺佈。而且僵硬的好處是,林旭給他擺好姿勢後他就動不了,只能保持,也就踩住了油門不動。

發動機嗡嗡作響,引擎轟鳴。陳硯飛一動動不了,眼睛裡只剩下了絕望與恐懼,還有對林旭的哀求。

“聽說過一句話嗎?叫‘殺人者,人恆殺之’,你要不是想殺我,我也不會殺你。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的事,是你非要弄成這種局面的,怪不了別人。”

林旭對著陳硯飛說罷,立即探身過去放下手剎,然後迅速抽身而回甩上車門。就在他甩上車門的剎那,車已轟鳴著迅速狂飈了出去。他擺的姿勢直接讓陳硯飛把油門踩到了底,車速很快就升到了一百。

“砰隆呼啦”聲響中,陳硯飛的車沖上橋頭,先是把橋頭設置的警示牌與路障衝破,接著毫不停留地衝向只建了一半的大橋。衝過已建好的橋面後,呼嘯著凌空飛車衝出,然後是劃過道拋物線,筆直地向下面河流落去。

落水後,發出“卟嗵”一聲大響,濺起一米來高的水花。

林旭在後面冷冷觀瞧著,等看到陳硯飛的車落水後,又大步跟了上去。等他走到建了一半的斷口處時,就見陳硯飛的車才“咕嘟嘟”地不斷冒著泡快沉完。

他直瞧著車子完全沒水後,這才吐出口氣。接著又掏出腰裡陳硯飛的那把槍,隨手一拋,直甩出去十來米遠,丟落在河心中,濺起一道小水花。

他因為早對陳硯飛存了殺心,所以從之前回房穿衣後,就順便戴上了手套,以防留下指紋這個重要線索破綻。

現在確認陳硯飛已絕對活不了後,他又仔細回想了下過程,確認應該並無漏洞後,這才轉身離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50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家人離去 巧不巧 湊一起

可能這一次仍然是殺人沒見血,並且仍然不是他直接出手殺的,還是算間接。所以雖然面對面了,但林旭之後一路回來時,對於又殺了一人,還是沒什麼太大感覺。

不過等悄無聲息地回到御景苑家中後,他再嘗試著入靜練功時,卻是也不由更加心緒難寧,難以入靜。隧索性乾脆不練,倒頭睡覺。

第二天是週末,林旭睡了個懶覺,到八點多才起。還是妹妹林彤上樓敲門叫的他,不然他還打算多睡會兒。對他來說,睡覺也是個調節心情的好辦法。許多時候,什麼煩惱事,睡一覺起來,就會感覺心情好許多,沒那麼煩了。

醒來後,回想昨晚的事,只覺恍如一夢。但林旭知道,那是真實發生過的。陳硯飛昨晚確實來過,而他也製造了一場酒駕意外,永遠解決了這個後患。恐怕現在,應該會有人發現了。畢竟路障被衝破,只要有人過去,就能夠很明顯發現這點,推斷出有人開車掉河裡了。

但等打撈上來,估計還得不少時間。若是不順利,說不定打撈一整天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那是條挺大挺深的河,可不是只能漫過膝蓋的小河。而且河水也渾濁,瞧不清下面,搜尋打撈也更困難。河水是流動的,這一晚下來,可能也會把車沖離原先的位置。所以現在具體在哪兒,連林旭這個親眼目擊者也不敢保證。

被林彤叫醒起來後,林旭進衛生間洗漱一番,便穿好衣服下樓。下樓後,但見全家人這時也都起來了,而且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飯,就正等著他。見到他下樓後,立即招呼他到餐廳一起用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林旭稍微留意了下李飛燕,見她表現一切如常,應該是確實沒聽到昨晚他在樓上的動靜,不由鬆了口氣。

昨晚那件事,他其實也不怕被李飛燕知道,畢竟李飛燕跟他是同道中人,他的許多秘密李飛燕也都清楚。但能瞞著還是瞞著的好,他想獨自解決這件事。

一家人吃過早飯後,收拾了碗筷,沒有多待,便一起出門。他們今天,會到平陽市內及周邊的各旅遊景點去逛逛。這是他們昨天就商量好的,眼下沒什麼意外事件打擾,自然是按計畫而行。

說是旅遊景點,其實大部分是人造景觀,如公園、遊樂園、動物園,還有博物館之類。平陽周邊其實沒什麼太有名的旅遊景點,旅遊資源比較貧乏,有幾個本省市內較為出名的,又離的比較遠,不是一天行程就可以走完的。他們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明天林旭與林彤兄妹倆都要上學,自然不能去太遠,就基本只在市內轉轉。

好在李飛燕有車,能節省不少趕路的時間。但儘管如此,一天下來,也是沒來得及把所有景點逛完。

逛到下午五點多時,眼看太陽快要落山,林旭父母便決定結束行程,趁著天還沒黑趕回關村去。雖然李飛燕有車,開車技術也很好,就算晚上回去也沒什麼,但他們還是覺著晚上趕路不安全,所以趁著還沒天黑,便催促了動身。

既然父母堅持,林旭與李飛燕便也沒強留,順了他們意。至於林彤雖然很不捨,但在父母的命令下,也只能滿臉不高興地上了車。

他們早有決定下午直接離開,所以上午出門前,都已經把東西帶齊,沒有什麼遺漏。這時上車後,便直接出城離開平陽,不用再回御景苑一趟了。

林旭卻是沒跟他們一塊兒走,說自己坐公交車就行,免得耽誤了他們出城時間。要帶上他先回御景苑的話,還得繞點路,不如從他們所在的地方直接出城方便。

林旭父母和李飛燕聽罷後,對此也不堅持,一家人便就此告別。林旭目送他們開車遠去,消失在視線中後,這才轉身往最近的公交站點走去。

走到快一半時,忽然他腰間的呼機震動響起。

掏出呼機一看,但見是郭崢呼的他,便停下步左右瞧瞧,改往旁邊沒人的一個公用電話亭走去。

走過去撥通電話後,郭崢立即問他晚上有沒有空,好確認今天晚上請他吃飯的事。

林旭剛才一見是郭崢呼的他,也早猜到了是為這,當下答道:“有空兒,你說在哪兒吃?”

郭崢聞言,便立即說了個地方,叫聚海軒,還給他說了詳細的地址,以防他找不到。

林旭記憶很好,聽過一遍記下後,又問道:“幾點?”

郭崢道:“就六點吧,現在剛過五點沒多久,半小時應該夠你趕到了,平陽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也沒多遠。”頓了下,忽然又道:“對了,要不我乾脆去接你吧,你在哪兒?”

林旭道:“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郭崢聞言倒也沒堅持,道:“那行,我等你,不見不散。”

“嗯,那就這樣,我先掛了。”

“好,拜拜!”

林旭聽罷,便沒再多說,直接掛斷電話。

接著他收起電話卡想了想後,便乾脆到路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打算打的過去。本來他要回御景苑的話,確實是打算坐公交車。但去郭崢說的那個聚海軒,他沒去過,地方不熟,而公交又每站必停,走的慢,他怕錯過時間,所以乾脆直接打的過去,反正也不差這點錢。

招手攔了輛路過的出租車,上了車後,林旭剛說了“聚海軒”的名字,那司機師傅便說知道這地方,沒想到在平陽還算挺有名。

這司機倒挺健談,路上林旭沒搭話,也自己開說地跟林旭介紹了下平陽排名前幾的幾家著名飯店。其中自然包括這個聚海軒,據司機說,聚海軒在平陽是以專做海鮮出名的。店裡所有的海鮮,都是從海邊城市直接打撈後空運過來的。平陽不靠海,而且離海很遠,在這麼個內陸城市要想吃海鮮,尤其是新鮮的海鮮,那首先就是一個字——貴。所以都是有錢人才吃得起的,人均消費至少上百。

郭崢當然是有錢人,所以聽司機說聚海軒這地方很貴後,林旭一點兒也不意外。對於郭崢這種比較愛炫富的公子哥而言,請客吃飯,尤其是正式的請客,當然要選一個貴的地方,才能顯出他的豪氣。

司機雖然話挺多,一路上嘴不停,但車開的卻倒也不慢,半小時多幾分鐘後,及時趕到了聚海軒。

林旭付了車費下車後,進去聚海軒前台一問,果然郭崢已提前訂好了包間,並且人也比他先到了。前台確認了郭崢等的人是他後,便派了一名服務員領著他到郭崢的包間。

林旭隨著服務員往裡走進去後,發現這聚海軒裡面,竟是沒有大廳堂食散客,裡面全部是大大小小的包間。人少的到小包間,人多的就到大包間。

郭崢今晚只請了林旭一個人,自然是訂的小包間。

服務員引著林旭到了郭崢的包間後,先抬手敲門。裡面郭崢聽到敲門聲,直接開門迎了出來。

熱情地把林旭迎進去後,郭崢又親自給林旭倒了杯茶,然後便遞過菜單,請林旭點菜。

林旭也不多客氣,接過翻開看了看,隨便點了幾樣。然後郭崢也點了幾樣,便讓那服務員記好菜離去。

等服務員離去後,郭崢正要跟林旭開口說話,忽然林旭腰裡的呼機又“唔唔”震響起來。

林旭掏出呼機一看,但見卻是岳纖雲呼的他,讓他盡快回電話,便抬頭向郭崢笑道:“你看巧不巧,正好是岳纖雲呼的我,要不要順便把她一起叫過來?”

他昨晚跟郭崢通電話時,還用岳纖雲的事跟郭崢開過玩笑,說今晚要不要約岳纖雲一起過來。郭崢開始還答應,說正好讓他做中間人化解下當年跟岳纖雲結的那次怨,可後來卻又改口認慫說先不急,讓林旭笑話了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8-7-21 12:50
第一百五十四章 當面說 死訊傳出

郭崢聞言之下,略有些尷尬地一笑,一時沒回話。

林旭見狀笑笑,也沒逼問他,起身道:“我出去回電話,你先坐。”說罷,便離席而去。

郭崢也沒接話,只是轉頭目送他出去。臨到林旭出門口時,他張了下口要說什麼,但想了下後,卻又閉上,沒有說。

林旭剛才隨服務員過來時,就有注意到外面走廊上也有裝了幾部公用電話,但卻並不是插卡的,而是投幣的。剛好他這時口袋裡有幾個硬幣,之前也沒用過這種投幣電話,有些好奇。所以出門後,便也不按以前習慣地直接出去找電話亭,而是找了個就近的牆壁上投幣電話,打算試試。

電話的投幣口上方有說明,林旭看了看,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枚一元硬幣投了進去。接著拿起話筒對在耳邊,便聽到是正常的撥號等待音,然後他按照剛才記下的岳纖雲呼叫信息後所附的電話號碼,接鍵撥了過去。

撥過去才響一起,那邊立即接聽,傳來岳纖雲的聲音問道:“喂,林旭?”

“嗯,什麼事?”林旭問。

“你不在家?”岳纖雲不答反問。林旭那所房子是她幫忙置辦的,她當然熟悉那裡的電話號碼,現在明顯不是。

“嗯,不在,外面吃飯呢,你到底有什麼事?”林旭又問。

“那你在哪兒?”岳纖雲道,“我過去找你,這事兒挺嚴重的,我想跟你當面親口說。”

“電話裡說不也一樣嗎,到底什麼事?”林旭口上雖還是滿不在乎的語氣,但心裡卻有些隱隱猜到了可能是什麼事。

“還是當面說吧!”岳纖雲想了下,堅持道。

“那行,那你過來吧!”林旭道:“我在聚海軒吃飯,你應該知道這地方吧?”

“你怎麼跑那兒吃飯去了?”岳纖雲聞言,不由十分奇怪。她知道林旭家裡並不算富裕,但他本人也好像另有來錢的渠道,並不差錢。而且就他的那身武藝與本領,要想弄錢,也實在不是什麼難事。但林旭雖不差錢,卻也一向節省慣了,並不愛鋪張浪費,平常在外面吃飯,也是經常選比較實惠的飯店,怎麼今晚忽然跑去聚海軒那種地方了。讓她一時忍不住懷疑,林旭去的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聚海軒,頓了下,又忍不住問:“你說的是裕興路上那個聚海軒嗎?”

“對,就是這兒。”林旭道:“我在二樓209,你非要見面說,那就過來吧!”

“那兒挺貴的吧,你怎麼今晚忽然跑那兒去了?”岳纖雲確認了就是那聚海軒後,仍是忍不住疑問。

林旭道:“不是我要來這兒的,是有人請我到這兒吃飯。”

“誰請的你?”岳纖雲問。

“郭崢。”林旭也不遮掩,直接說道。

岳纖雲聞言,難掩驚訝地道:“怎麼是他,你怎麼跟他認識的?”

林旭反問道:“我都認識郭靜一年多了,現在認識她弟弟,難道很奇怪嗎?”

“不是。”岳纖雲道:“我就是覺著,郭靜應該也不會向你主動介紹她這弟弟吧!”

林旭聞言,不禁笑了笑。心想最瞭解某人的,有時候還真是其敵人,岳纖雲對郭靜的性子還是把握的挺準的,也瞭解郭靜一向不怎麼瞧得上眼自己的弟弟。笑了下,他道:“你猜的挺準,還真不是郭靜介紹的,是我前天自己跟郭崢偶然認識的。認識後,才知道他是郭靜的弟弟。”

“那倒也挺巧的。”岳纖雲語氣裡略有些無奈地道。

“是挺巧。”林旭順著說了句,又問:“那你還過來嗎?”

岳纖雲想了下,道:“行,那我過去。不過可能晚點兒到,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等我。”

“行,那就這樣,我掛了。”林旭道。

“嗯,拜拜,等會見兒!”岳纖雲道。

林旭聽罷,便先掛斷了電話,然後返身回房。剛好他這一個硬幣已夠,不用再多掏一個。

回到郭崢所訂的206包間後,郭崢見他回來,指著桌上已上的兩道菜,道:“快點兒吃吧,已經上菜了。”

林旭點了下頭,過去入座,向郭崢道:“岳纖雲待會兒會過來。”

郭崢本正舉杯喝茶,聞言之下,不禁嗆了下地連忙咳嗽,稍緩過來後,立即抬頭有些驚慌地道:“不是,你還真把她中來啊?”

“對啊!”林旭笑道:“不是你說沒問題的嗎,也剛好讓我做中間人,給你們化解下之前的恩怨,大家化敵為友。”

郭崢有些叫屈道:“我不是也說先不急嗎!”

“是啊!”林旭還是接著笑,“所以她才待會過來嗎,不然就立馬過來了。”

郭崢聞言,無奈地搖頭嘆氣。

頓了下,他覺著這事已經改變不了,便也認命地不再多說。舉杯將旁邊的一杯白葡萄酒一口飲盡後,他倒也很光棍地覺著,岳纖雲真來了,也沒什麼。這裡還有林旭呢,總不會再讓岳纖雲那惡女人向他動起手來。

放下酒杯後,他又拿過旁邊的酒瓶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向林旭舉杯道:“我先敬你一杯,正式跟你道個謝,謝謝你兩次救了我。”

“我先提前說好,我酒量不行,就一杯。”林旭見狀,舉杯說道。說罷便舉杯喝酒,但只是小飲了一口。

郭崢笑了笑,也沒多說,陪了他一大口。放下酒杯後,他舉筷向林旭讓了讓,說道:“我是真沒想到,你在市局裡竟然認識那麼多人,而且知名度還挺大,連局領導都知道。昨晚你一去,全都賣你面子,真是比我出面都管用。”

他在警察局裡也有認識的人,所以昨晚林旭去警察局後發生的事,他也是很快聽說了。聽說後,他也是真吃了一驚,真沒想到林旭在市局裡面竟然知名度那麼大。

林旭聞言笑了下,道:“我其實也沒想到,昨晚過去也吃了一驚。”

“你那個見義勇為獎勵,真這麼管用?”郭崢也是已打聽清楚了林旭在市局知名度那麼高的最初原因,知道了林旭這件事。

“是挺管用,中考還能加分呢!”林旭半開玩笑地說罷,舉筷夾起個大蝦。

郭崢跟著笑笑,又問:“我聽說你跟刑警隊長秦天明還挺熟,昨晚一去就去找他了,就是他昨晚沒在。”

林旭點點頭,道:“是算挺熟?”隨即問:“難道你不熟?”

郭崢聞言,不由奇怪道:“我是不熟啊,也就見過幾次,但根本跟人說不上話。”

林旭聞言,倒也是不禁奇怪,問道:“那你不認識秦沖,你姐應該跟他挺熟啊,他也是通背門的弟子。”

郭崢聞言想了想,又接著搖搖頭,道:“好像聽我姐提過,但我對通背門的事不關心,沒多問過,也沒去過。這個秦沖又怎麼了,他跟秦天明是什麼關係?”

林旭道:“秦沖是秦天明兒子,我跟秦沖也認識,算得上熟,所以跟他爸也就熟了。而且去年給我頒獎時,秦天明也一起來過,後來也又打過兩次交道。”

他之前本來還以為,秦沖也是六中的學生,跟郭崢、岳纖雲這幾人都是同學。但現在看來,秦沖明顯不是,否則郭崢不會對他不熟。

“哦!”郭崢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接下來,服務員又端上來幾道菜,兩人便也沒多說話。等菜差不多上齊後,郭崢輕咳一聲,向林旭道:“對了,我今天聽說了件事,跟你也算有關係。”

“跟我有關?”林旭問,“什麼事?”

“那個陳硯飛。”郭崢壓低些聲音道:“我聽說他昨天晚上喝醉酒開車,然後衝下西邊正修的那座橋,連人帶車掉河裡淹死了。”

“啊?”林旭聞言,適時表現出自己的驚訝,帶著些不相信地道:“真的?”

郭崢點頭道:“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怎麼敢隨便亂說。陳硯飛是什麼人,誰敢拿他的死亂開玩笑。我知道你跟他之前有點兒過節,現在一死,正好,想找你麻煩也找不成了,做鬼去了。”

林旭面上表情不變,還是帶著些驚訝不信的樣子,心裡則暗想果然事情已經被人發現了。而且郭崢能知道死的是陳硯飛,也就表明交通部門已經把車和人都打撈了上來,並且確認了死者身份。沒想到動作倒挺快,打撈也比較順利,當天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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