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刀鎮星河 作者:開荒 (全書完)

 
V123210 2017-3-3 12:44:5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03 227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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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開荒,男,起點作家。閱文集團大神作家,網絡文學知名作家,文字風格熱血爽快,深受讀者歡迎。

【小說類型】:玄幻頻道 > 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三年之後,戰死廣林山的上官玄昊,以應試弟子張信的身份,再次踏入了日月玄宗的天柱山別院,開始了他刀戡日月,劍削星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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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作品】:《紈絝邪皇》《劍動山河》《神煌》《君臨》《怒蕩千軍》《八荒誅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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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4:03
刀鎮星河 第一章重歸日月

    廣林山巔,天雷已息,狂風漸平。

    在三千丈高空中,上官玄昊渾身染血,整個人已掛在了一桿巨大的黑色長槍上。

    ——這槍是何等之巨大?只是前面的一小截槍尖,就將他的胸腹完全貫穿,也令他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氣力。

    可此時的上官玄昊,卻並未去注目身前那取去了他性命的八臂邪魔,而是艱難的轉頭回望身後。

    那赫然是一個有著龍姿鳳表般容貌的男子,眉心間一點紅痕似如刀刻,氣質風流倜儻,卓爾不群。

    上官玄昊口中不禁一口黑血吐出,隨即苦笑。

    “剛才我就想到,這些妖邪,必定是有著內應在配合。可我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你。”

    “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

    那男子神色平靜,看向上官玄昊的目光裡,則滿含著憐憫與譏誚:“這幾年來,你是何等的春風得意?只怕不會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吧?”

    “可是為何?”

    上官玄昊有些無奈的問:“出賣同門,勾結邪魔,此乃大逆!”

    “大逆麼?玄昊你說錯了!今日勾結邪魔,背叛師門者,並非是我,而正是你上官玄昊。”

    年輕男子搖著頭,唇角冷挑:“至於為何?可還記得五年前,我對你說的那番話?”

    上官玄昊不由微微皺眉,似是陷入回思。

    而此時那年輕男子,已再次出言:“當日我曾有言,你從我這里奪走的一切,我遲早有一日會奪取回來!無論名聲也好,地位也罷,當然還有你我二人最重要的一件珍寶。那時我發誓,哪怕是身落地獄,也必要令你上官玄昊死無葬身之地,並且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而時隔五年後,我終於做到… …”

    話至此時,他卻聽那八臂邪魔嘿然笑著:“他已死了,聽不到!”

    年輕男子淡淡看了上官玄昊的屍軀一眼,就微一搖頭;“那是脫竅法。不過也算是死了吧?他回不到日月山的。”

    隨後就一揮袖,竟使那屍軀炸為齏粉,隨風飄散。

    ※※※※

    三年之後,正午時分,驕陽似火。張信行走在日月玄宗天柱山別院山門前的石梯上,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三魂七魄也似要撕裂開來。

    前方僅僅只有區區幾十個石階,可此時在他看來,就好似天涯,可望不可及。頭腦暈眩,陣陣恍惚。

    而此時在石階的盡頭處,也正有數千餘人頂著烈日燒灼,立在那山門之外。其中的絕大多數,都在以埋怨無奈的眼神下望,更有陣陣謾罵聲從人群中傳出。

    “上不來的話,就滾下去!”

    “磨磨蹭蹭的,你到底還要多久?”

    “你個混蛋,真要熱死我了!”

    此時也不止是這些人在煩躁咒罵著,便是門前那些維持秩序的日月玄宗弟子,也同樣不耐。

    “這傢伙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慢?這樣走下去,要什麼時候才到頭?”

    “這天氣,真是賊熱。再曬下去,我估計會死。”

    “還是等吧!我知道這個人,名叫張信,他身份可不一般。就只有半個多時辰了,也不知他能不能上得來?”

    “身份不一般?難道他是門內哪位'神師法座'的子弟? ”

    “這倒不是,不過這位,可是出身廣林山。”

    “廣林山?原來如此。據說三年前廣林山崩塌,周圍二十九萬七千民戶,總共才只活下了三十幾人,這張信就是其中之一?怪不得……”

    台階上的張信,也聽到了上方的謾罵聲。他卻聽如未聞,只在心裡面哭泣哀嚎——喂喂餵!這算什麼?他以前爬這登天梯,可沒感覺有這麼難的!難道自己今生的靈師之路,就要止步於此了?

    天空火輪高吐,張信一身上下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濕透,意識更漸顯暈沉。

    幸在他的前面,僅僅只剩下了二十幾級台階而已,張信死死咬著牙,又將雙手握緊,指甲深深壓入到肉裡,試圖藉這疼痛保持清醒,繼續往上行走。

    可石梯之上無處不在的靈壓,卻使他的神魂不堪重負,且每往上一步,都感覺壓力更增幾分。

    日月玄宗的登靈梯一共九百九十九級,是入門三試中第一試的內容之一,考校的是門人弟子的靈能強度與體力體質,這都是一位靈師最重要的資質。

    後兩項他並沒任何問題,這具身體在這方面很不錯的。讓張信倍覺艱難的,正是靈能強度的不足,在登靈梯的重壓之下,只能勉強使他身體行動。且越往上爬,就越是難受。如非是他體力還算不錯,直至此刻那靈能都無干涸之憂,早就已暈倒了在了這階梯上。

    不過接下來自己能否完成這登靈梯,便是曾經在靈師一道上,幾乎登峰造極的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必能辦到。

    “放棄如何?”

    一位穿著素白袍服,容顏冷峻的青年,驀然出現在了他身側:“你元魂有損,資質不足,強撐下去,有害無益。”

    張信不答話,又繼續往上踏了幾步。隨後就大口喘息不止,就如大熱天裡的一條狗。

    那青年見狀,不禁微微皺眉:“你體力倒是尚可,然則神魂過於弱小,在靈師一道走不了太遠。”

    “沒,沒試過,你,你怎麼知道?”

    張信待得氣息稍平,就又往上踏了兩級。心想很不錯,就只剩下十五級了。此時他居然還有心情,與旁邊這位閒侃:“大,大人是這次的監試官?這算不算是乾擾弟子應試啊?先生你這樣跟,跟我說話,讓弟子實在沒法專心。這個時候,不該鼓勵才是?”

    “在下李光海!正是今次山門試的監試官。”

    白衣青年語氣平靜無波:“你或能撐到最後,卻必定會傷及魂魄,這又何必?”

    張信卻又爬了五級台階,而此時那上方山門前,有經有人高喊'衝上來','速度快點','再加把勁!我看好你','再不上來老子宰了你這混蛋'之類話語,且還聲勢不弱。

    不過到此處,張信卻穩了穩,先是將腰間水壺裡的最後一點鹽水飲盡,又閉目養神,休息了片刻。隨後一鼓作氣,往前衝擊。

    這次一直到最後三級之時,他的衝勢才停滯住,隨後他每一步,似如負千斤。彷彿身前有著無形的屏障,在阻攔著他前行。

    旁邊那名叫李光海的青年,則是冷漠的看著:“登靈梯之後,還有三場武試,你過不去的。”

    張信聞言則哈哈大笑:“男子漢,就是聽不得別人說不行!”

    語音落下時,張信驀然一聲狂吼,四肢肌肉緊繃,青筋暴起。在他身周,更隱隱發出了空爆之聲。

    此時就好似有一層牆壁被撞破,張信猛然向前連沖三步,終於踏過了最後一級台階。

    可到了此處,張信人已虛脫,整個人徹底癱軟在了地上,動彈不能。而這時最令他難受的,倒非是體內的氣力全失,而是他的腦袋。裡面就好似炸開了鍋,鑼鼓轟鳴,使他的眼前直冒金星。

    也在這刻,張信聽得那李光海一嘆:“這是何苦?”

    同一時刻,似有一滴水液點在了他的頭上,頓使他意念之內一陣清涼,一身疲憊,也在這刻消解了大半。

    張信微覺意外,詫異的轉過頭。他印像中的這位同門,一向是規行矩步,刻薄死板,可不像樂於助人的性子。

    這也算是違規了吧?需知登天梯之後,所有弟子都是在經歷大量的靈能消耗之後,參加武試。按規矩,今日是不能服用藥物恢復的,

    張信不敢置信,他眼前這位,真是那位出身'戒律堂',將規矩看的極重的李光海?

    “是監院大人為你破例,擔心你死在這天柱山!”

    李光海神色風輕雲淡:“半個時辰後,就是武試,本座不會再為你徇私。如勝不過三場,我會親自將你送往山下。”

    說完這句,這位就袍袖一拂,身影已離他遠去。

    張信愕然,隨後啞然失笑。他今日最怕的就是爬不上來,之後可沒想過會有被人趕下山的可能。

    此時門前那些諸多少年,已經在十餘位日月玄宗弟子的引領下,進入山門之內。可張信依舊沒力氣起身,乾脆是四仰八叉的躺著,任由那烈日暴晒。

    也就在片刻之後,張信發現他的視野之內,多出一個女孩的身影。

    那是一個讓人感覺怪異的少女,容顏可謂俏麗之極,筆墨難以形容。可她身上的衣飾,卻也是傷風敗俗到極點。除了那三點被遮住以外,其餘大片的雪白肌膚,都暴露在外,且她頭上有一對貓耳,臀部也有一條尾巴,來回掃蕩著,就好似貓與少女的結合。

    “~喵,主人你不該這樣強撐的哦,明明你現在的腦電波,才剛剛恢復正常。要不是剛才那個人幫了你,主人又會昏過去了喵!”

    張信卻皺起了眉,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胸前摸過去。在這裡的衣物之下,有個小小的吊墜,此時正微微發熱。

    “怎麼這個時候跑出來,被人看見了不好。”

    他這是在腦海之中,以意念與這少女說話,他知道這位能夠'聽'得見。

    “看不見的,沒事的啦!”

    少女用貓爪撓了撓臉,嘻嘻笑著:“以前是在外面全息投影,所以別人也能看到。這次是乾涉主人眼部的神經信號,直接在主人的大腦裡面形成影像,跟以前不同哦喵。”

    張信至今都聽不太懂,什麼'腦電波',什麼'神經信號'之類,不過他連蒙帶猜,還是知道這位在說什麼。

    輕鬆了一口氣,張信又不滿道:“能不能好好說話?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句尾裡加個喵!還有,你衣服就真不能穿多一點?這有傷風化。”

    “可這是主人為若兒購買的皮膚啊!夏天的話,就只能是清涼裝。至於句尾的喵,是這皮膚的程序定式,若兒也很無奈的喵。”

    少女很是不解的繼續用貓爪饒頭:“資料庫裡說這形象最受歡迎的,極盛時有百分之二十三點五的終端智能,都是用的這套皮膚,說是超萌超可愛啊喵!唔,主人不喜歡的話,那若兒就換一套好了。”

    張信剛想說'別換',就見那少女忽然化成一團白煙,然後這位果然就換了一副形象,依然是毛茸茸的耳朵,尾巴也依舊在晃蕩,只是顏色卻轉換成了白色。

    ——之前是貓,這次是犬,關鍵是那衣物,還是無比暴露。那胸前好似肚兜的衣物,卻比肚兜還要小,只遮住了雙峰,把那平坦的小腹與肚擠,全都暴露在外。還有腰下,那應是褲子吧?卻只到臀部以下,其餘都被裁去了,將一雙白嫩的雙腿暴露在外,這簡直就是不知羞!

    “汪,主人喜歡若兒這樣麼?汪汪……”

    聽著這音線嬌弱柔嫩的'犬吠',張信不禁渾身一個機靈,隨後就沒好氣道:“這不是跟之前一樣?”

    他知道所謂的'皮膚',大約是形象的意思。且這三年以來,不止一次見過若兒這模樣,可還是感覺受不了。

    “主人還不喜歡?”

    那'若兒'有些苦惱:“那我再換一換!這是最後一套皮膚了耶,都是主人太吝嗇了,總共才只給若兒買了三套, ”

    又是一團白煙升騰,當這'若兒',再次出現在張信的眼前,他不禁面色一苦,感覺口舌髮乾。

    這比之前還要過份!若兒換成狐狸的模樣,倒也沒什麼,可那能算是衣服?那就是上下兩條繩子好吧?該死的是那胸部,比之前似乎又大了一點。

    他感覺自己的雙眼,被那一對白嫩碩大的東西晃得發暈。不但口鼻間隱有熱流湧動,下身更有一柱擎天之勢。

    “都要你別換了,還是之前貓女形象的好,給我換回去……”

    張信一邊在大飽眼福,一邊則無奈的想著很不錯,既然身體有了反應,那就說明自己的體力已基本恢復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4:04
刀鎮星河 第二章罪人玄昊

    足足半刻之後,體力恢復過來的張信,依舊還躺在地上。不同的是之前他是為恢復體力,可現在卻是為努力平復自己身下的異狀。

    而此時那'若兒',已換回貓女的形象,正略含好奇的說著:“主人,那個人剛才對你用的,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若兒感覺好厲害,居然能修復腦電波,可惜沒法掃描成分。主人有機會的話,可以蒐集一兩滴。以後帶回地球,聯邦科學院一定會有獎勵的。”

    “那是'靈仙露',很貴的一種靈物,日月玄宗內只有真傳弟子,才有供應——”

    張信隨口答著,可正當他為若兒解釋到此處時,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捅了捅。

    張信愕然偏過頭,只見有一位青色袍服,面如圓盤的肥胖少年,正以手駐劍,笑嘻嘻的立在一旁,

    “張兄!本人王封,奉監試官諭令,引張兄前往演武台,”

    張信聞言,急忙爬起。其實他認得路的,那演武場就在山門之後不遠,是天柱山別院專為武試而設,

    可問題是他現在的身份,從未來過天柱山,他實無必要表現出自己的異於常人處。

    亦步亦趨的跟在王封身後,張信與之一前一後的進入到了山門內,又穿越過了一條彷彿斧劈而成的峽道。

    隨後當張信走出峽口時,卻是不自禁的瞇起了眼,目中微澤閃現。

    這是一片在山頂處開闢來的平地,廣達二十餘里。一眼望去,可見各處都是高大巍峨,美輪美奐的樓宇高台。

    更使人震驚的,則是那上空處,還有四十餘個小型空島漂浮。仰頭上望,更可見有數百光影,正從空島之中出入著。

    換成常人,此時必有眼前換了一片世界之感,可張信對這裡,卻是熟悉之極,倒不覺得如何驚訝。

    此時他只是感慨,時隔三十餘年,自己竟又以一初試弟子的身份,再次來到了這裡。

    “很震撼吧?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也被嚇到了。”

    王封的神色有些得意:“你沒去過日月山本院,那裡的氣象,是這裡的幾百倍不止…… “

    可隨後他卻注意到,張信的注意力不在這山門後的世界,也沒怎麼聽他說話,而是神色複雜的,看那峽口旁的十二尊鐵質跪像。

    “那是我們日月玄宗內十二名罪大惡極的罪人,由戒律堂鑄為鐵像,常跪於此!”

    說話時,王封想到了'張信'的身份,就自以為理解了身邊這位的心思,一聲輕嘆:“看那最左邊的,這便是三年前,廣林山的罪魁禍首上官玄昊。此人勾結妖邪魔人,使我日月玄宗二百七十位高階靈師折戟沉沙,更使十六位神師法座,隕落在廣林山內,被戒律堂判為大逆,當開革門牆,廢除修為,並以九火煉身。只因其人不知去向,便立此跪像,以代其刑。”

    張信則沒仔細聽,只怔怔出神,心想這世間,應該是沒有比為師門浴血搏殺,奮死拼搏,卻反被師門上下視為叛逆,鑄造跪像示之以眾,更無奈更委屈的事情了。

    大約三年前,當張信還是'上官玄昊'的時候,奉命統領一眾同門前往正被妖邪攻打的廣林山救援。卻在那裡遭遇了出賣,不但那廣林山未能保下,他們自己也全軍盡沒。

    身為眾人之首,'上官玄昊'也同樣身處絕境,只能運用還未完全修成的'脫竅法'逃離。不為活命,只為自己元神能返回日月本山,向門中長輩示警。

    可不知何故,最後他卻在一尊位於地下的水晶棺內甦醒,軀體也換成了現在的這一具,身邊還多了'葉若'這位自稱是終端智能,可在他眼裡,卻更似器靈般的存在。

    然後當他好不容易,從那深埋地底,似如魔宮般的鋼鐵艦船裡面走出,就又被廣林山弟子尋得,將他錯認為廣林山倖存者之一。也在那時,他驚聞自己,已被宗門認定是廣林山的始作俑者,也是日月玄宗五百年來,最窮凶極惡的逆徒!

    不得已,他只能冒認了廣林山一位武館館主之子'張信'這一身份。之後三年,'張信'因魂體虛弱之故,大多時間都處於昏迷,直到近日才逐漸恢復。隨後迫不及待,參加這每二年一次的山門試。

    ——時隔三載,張信以為自己已能平靜應對了。可當望見自己的那尊鐵像時,胸中卻依舊怒恨如潮。

    傷心,悲憤,鬱悶,委屈還有無奈,種種情感積鬱於心,五味雜陳,而不得宣洩!

    不過他總算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張信',還是很好的收住了表情,並沒將這些心緒展現。

    也幸在他生性豁達開朗,只是須臾,就已恢復了過來,心想總算老天還是很厚待自己不對麼?儘管這具身體的修行資質不佳,可終究還是讓他有了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能夠有機會尋找真相,洗刷冤屈。

    此時他又聽王封說道:“你也莫要太傷心!那上官玄昊雖是魂燈未滅,下落不明,可宗門遲早會追尋到他的下落,將其正法。還有那些妖邪魔人,日月玄宗也必定不會將他們放過的。”

    張信心情古怪,隨後又搖了搖頭,有些好奇道:“王師兄,我看這尊跪像,才新鑄不久。那上官玄昊的罪名,不是三年前就已確定了?”

    王封聽得此言,卻不禁呲牙,神情憤憤:“還不是門裡面那些惹事精……”

    他話音未落,天空中忽然一道白光轟落,就彷佛雷電鳴閃也似。王封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這道犀利無比的劍氣,落在了十丈之外,將那上官玄昊的雕像轟成粉碎!

    兩人愕然上望,只見一位周身籠罩在黑袍裡的身影,正懸空浮立在三百丈高空。

    張信依稀能辨認出這是個女子,面容就看不到了。隨後他就又聽那黑衣女用沙啞的聲音大喊:“天柱山上下人等都給我聽清!三年前戒律堂證據不足,卻專斷擅權,判案草率,使上官師兄蒙受不白之冤!我玄昊黨絕不服氣,定要與之抗爭到底!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此事由不得戒律堂顛倒黑白,栽贓誣陷。宗門不翻案重審,則我輩誓不罷休!”

    語聲落時,此女又袍袖拂動,將無數的紙張灑落了下來,'嘩啦啦'漫布這二十里方圓,尤其是那演武場方向。

    “又是玄昊黨這群混蛋!”

    王封氣急敗壞,面色鐵青:“一群藏頭露尾的傢伙,他們就等著今天造反……”

    張信則雙拳緊握,繼續看著,只見那黑衣女子一等那紙張灑完,就往旁邊的一座空島飛去。

    不過這別院的巡山堂弟子,也早有戒備。此時正有十數張羅網,從四面八方飛罩過來,將天上地下都盡數封鎖。

    正當張信以為此女,必定要被擒拿的時候,雲空中卻又有數道寶光落下,他目力有限,看不清是什麼樣的法器。可當這些光華砸落,卻頃刻間就把這些羅網破開大半。那黑衣女子也趁隙逃離,身影轉瞬間就消失了附近的空島內。

    然後這天空就亂成了一鍋粥,無數身穿藍衣的巡山堂弟子,從四面八方飛出,將那座空島團團包圍,然後那島內就是一片女子的尖叫聲,隱有雞飛狗跳之勢。

    鬧了半晌,才有一位高階靈師施法召雲喚霧,將那上方之景盡數遮蔽。

    後面什麼情形,張信看不到了,不過他已放下了心,轉而將附近灑落的一張傳單抓在手裡。

    只略看了幾眼,張信的臉就微微發紅。這紙上的前半段,列舉的是廣林山慘案的種種疑點,這部分還算有理有據。可後面全都是對上官玄昊的吹捧,說這位做過許多的好人好事,指點過很多師兄弟,又救助過很多人,活民百萬等等。總而言之就一句,上官玄昊的確是個大好人不錯!所以絕不可能是廣林山崩塌的元兇。

    那言辭之肉麻,讓張信都感覺害羞,心想這個活聖人般的人物,真的是自己?感覺好誇張。

    王封卻誤會他在惱火,便一把搶了過去:“這都是些胡言亂語,構詞造謠,意圖蠱惑不明真相之輩,沒什麼好看的。張信你也別生氣!戒律堂與巡山堂,遲早會將他們連根拔起的。”

    張信其實還想看看的,不過當見空中已有許多藍衣弟子飛落下來,四處收繳傳單,他也就放棄了這打算,轉而問道:“這個玄昊黨,究竟是怎麼回事?戒律堂與巡山堂那麼多師兄弟,難道還查不出來?”

    “就是一群被那上官玄昊迷惑的同門,人還挺多的,據說光是我們天柱山別院,就有著四五百號人。”

    王封皺起了眉頭,眼裡滿含無奈:“之前也不是沒有抓到過玄昊黨的人,可都是一口咬死了不肯出賣同夥,關鍵是這些人的罪過不重,最多也就是被罰面壁幾年,也不能搜魂索魄什麼的。今天你也看到了,巡山堂裡一定有他們的內應,今天多半又是一無所獲。”

    張信的確是看出來了,那巡山堂弟子裡不但有內應,且有幾人明顯是在放水。還有那黑衣女修逃入的空島,正是天柱山別院的女修聚居之所,上面還有個澡堂。巡山堂即便封鎖了這座空島,可也休想查出那黑衣女的身份。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4:05
刀鎮星河 第三章再會靈兒

    “不過也無需太擔憂他們的,過些日子,巡山堂的秦副首座,就要出關了。有這位的法眼觀照,玄昊黨的那些混蛋必定無所遁形!也就只能再囂張這段時日。”

    二人邊走邊說,只片刻之後,就已到了演武場內。這里長寬四里,裡面有著近一百座比武台。而之前那數千少年,早就已在旁邊搭好的涼棚裡休息等候。

    “其實這次山門試,還有一位與你一樣,是出身廣林山。那是個女孩,居說還長得特別漂亮,身材極好。”

    “同樣出身廣林?可是叫做謝靈兒?”

    張信腦海之內,同時浮現出一個小女孩的身影。最初他被日月玄宗救'助'後的半年,時常昏迷不醒。那時在照顧他的,就是一位名叫謝靈兒的女孩,

    可既然是'特別漂亮,身材極好',那應該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少女,最多只能算是清秀,身材也如洗衣板似的。

    只是靈兒她要參加武試的話,也必須回天柱山不可,待會如有時間,得去好好尋尋。

    “謝靈兒?我不知,只聽別人說了這麼一句。”

    王封隨口答著,而此時他已將張信引到了一處涼棚內,隨後又指著外面一處高台道:“你比試的地方,就是這座第七十五號台,很近的。武試的規矩你應該知道,不用我說。”

    武試的規矩,張信自然知道。今日天柱山別院只錄取一千人,稱為入試弟子,有資格參加入門第二試。而這場武試則是淘汰制,所有人必須勝過三場才算合格。

    不過失敗的人,也還有機會,之後還有個敗者組。所有勝過一場之人,可仍舊捉對比鬥,直至決出最優秀的弟子人選。可這裡再輸了的話,就得再等兩年之後的下一次武試。不過日月玄宗也有規矩,內門弟子的年齡,不得超過二十。過了這年齡,再想要成為靈師的話,就只能當日月玄宗的外門弟子了。

    今日張信,也正因這具身體的年齡已經到線,才會這麼拼命,

    此外那勝者組,也同樣需繼續比試。這卻已非是為爭奪入試弟子的名額,而是為日月玄宗提供的獎勵。

    其中前三百人有宗門賜下的丹藥,前一百人則是一階法器,而最頂尖的十位,不但獎勵更豐厚,且在入門三試期間,將擁有獨立的'靈居'用於修行。

    可張信隨即就感覺奇怪,側頭看了那王封一眼:“師兄不走麼?”

    “走什麼?待會還要送你下去。監試官已吩咐過了,今日我王封就專門照顧你了。”

    王封一邊說著,一邊還看了看天色:“很快的,張信你是第一場。”

    張信的唇角微抽,心想自己如真的是張信,只怕掐死這位的心思都有。他再懶得理會這位,自己閉目養神,

    可僅片刻之後,張信就听的身旁有個清甜的聲音問道:“可是信哥哥?”

    張信訝然睜目,轉頭往聲音的來處望了過去,而後就只見一個亭亭玉立般的美貌少女,正立在十步之外。張信也不禁眼現驚喜色澤:“小靈兒!你果然在這裡。”

    可他隨即就望見,這謝靈兒的身後,還跟著一位英俊挺拔,宛如玉樹臨風般的白衣少年。張信很敏銳的察覺,當他喚出'小靈兒'三字的時候,這人的劍眉略皺,似乎很是不悅。

    可張信很快就沒興趣關注這位了,只因那少女竟猛地撲入到了他的懷中,將他緊緊的抱住。張信也得以感受到女孩那好到爆炸的身材,以及胸前那兩團規模驚人的雙峰。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氣,心想當初那個豆芽兒似的小女孩,居然已出落到這麼水靈了?

    “真的是信哥?靈兒想死你了。”

    謝靈兒很快就發覺不妥,俏面微紅,退開了兩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剛才就猜是你,可靈兒看你樣貌變了許多,還有很多人看著,就沒敢跟信哥相認,信哥你別怪我。”

    張信摸了摸臉,心想這兩年確實變了許多,為防萬一,這兩年他特意令'若兒'為自己改了容貌,更肖似於另一個'張信'的父親,那位當地武館的館主。

    他本就沒在意,此時更笑容滿面:“變得最多的可不是我,而是靈兒你才對。這要是在別處撞見,我多半是認不出靈兒,還要被靈兒你迷住不可,”

    “信哥哥你怎麼還是這樣?喜歡取笑人。”

    謝靈兒的臉更紅了,眼裡又滿含著關切與擔憂:“信哥你沒事麼?當初那位靈師說你神魂被邪魔所傷,需得至少修養五年才能恢復,而且這段時間,不得再使神魂受損,你今天,又何必那樣強撐?我在上面看著,都快急死了,又不能幫忙。 ”

    ——其實何止是五年才能恢復而已?按那位靈師的說法,是張信這一生。都休想在靈師一道上有什麼成就了。

    “我沒事!”

    張信微笑,心知自己解釋無用,就指了指身側的王封:“不信你問這位王封師兄,這位是二階靈師。我現在怎樣,他最清楚了。”

    “真的?”

    謝靈兒果然往那王封看了過去,只見這位正兩眼放光的看著她,此時更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放心,張兄情形還好,剛才就只是神魂損耗太多,並未傷到。有我照顧,他肯定沒事的,”

    “沒事就好,”

    謝靈兒聞言,頓時長舒了口氣,可當她正欲繼續說話時,就听身後一聲輕咳,

    謝靈兒頓時醒悟,忙為身後白衣少年介紹道:“這位是靈兒在匯靈班的師兄皇甫誠,這兩年來很照顧靈兒的。”

    接著又為後者介紹張信:“這是我信哥哥!”

    張信聽了不禁一樂,愈發的喜歡起了這小丫頭。一個信哥哥,一個師兄皇甫誠,再加上一句畫蛇添足似的'很照顧',立時就有了親疏之別。

    那皇甫誠也明顯聽了出來,臉色有些難看的朝著張信一抱拳:“在下皇甫誠!與靈兒她同在匯靈班修行,家嚴乃外門傳功長老,出身天柱皇甫家。”

    張信神情淡淡,也同樣朝這位還禮:“鄙人張信!出身廣林山,”

    所謂的'匯靈班',其實是就日月玄宗為門人的後裔子女開小灶的地方。

    需知許多靈師的子裔,都有著一定的修行資質,可卻未必就能通過入門三試。於是日月玄宗自二代掌教之後,就有了匯靈班,將所有有資質的靈師子女匯聚在此,提前教導靈師之道。至於那外門長老一職,勉強可算是位高權重,可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人物。尤其傳功長老,足有上百號人呢。

    至於天柱皇甫家,不過是一個天柱山的中等靈師世家。

    這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屁孩,在向他顯擺出身家世。如非是看在靈兒的面上,張信都懶得搭理。

    可他之後也確沒功夫搭理了,這皇甫誠在謝靈兒面前,畢竟還是要維持著風度體面,言語還算溫和。可幾人沒聊幾句,那七十五號台,就叫到了他的名字,

    “七十五號台麼?”

    皇甫誠劍眉微揚,隨後就笑了起來:“這可真巧,我也是在七十五號,不過要與張兄對上,卻要第三場之後,希望那個時候,還能與張兄你撞見,切磋一番。”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4:05
刀鎮星河 第四章神劍狂刀

    “七十五號台麼?”

    皇甫誠劍眉微揚,隨後就笑了起來:“這可真巧,我也是在七十五號,不過要與張兄對上,卻要第三場之後,希望那個時候,還能與張兄你撞見,切磋一番。”

    張信豈能聽不出這句的夾槍帶棒?他卻沒怎麼在意,自顧自的整理著衣袍,又仔細查看了一番腰間的長刀'秋瀾'。

    謝靈兒卻神色糾結,她既希望張信這次能夠獲勝,留下來與她同入玄宗,又知這希望極其渺茫,擔憂張信事後傷心難過,以後也更難見面。

    最後千言萬語,只能化為一句:“信哥哥你一定小心,寧願輸了,也別把自己傷到。”

    王封也大為贊同的一頷首:“謝師妹之言在理!即便這次通不過,也還有外門。我玄宗每十年都會從外門挑選弟子入門,不是沒有機會,張信你不能把自己給毀了。”

    張信暗暗一嘆,他都懶得答話,直接走向七十五號台。當他從左面登上擂台的時候,他的對手,也從對面走了上來,

    那卻是一位年紀十四歲左右的少年,面容還算俊俏,渾身白色長袍,身負長劍,衣袂飄舞,顯得風度翩翩,可惜這位額頭上的青春痘,卻是略煞風景,破壞了這風景如畫。

    見了這位,張信頓時心情一舒。他就怕對手是十七八歲的人,這場輸給他之後連敗者組都沒得打,錯過了上進之機,

    準備時間大約是六十個呼吸,而張信對面那少年,卻是神色傲然:“你是張信?可知本座何人?”

    張信微一愣神,心想你一個十四歲的小娃娃,怎麼就敢自稱'本座'?隨後他也不解的問:“敢問兄台姓名?”

    “吾乃十絕神劍方信子,九里坡第一劍客是也!”

    少年把下巴微抬:“今日遇到了本座,是你的不幸!”

    張信差點笑出了聲,心想自己這第一個對手,可真夠二的。可隨即他就心神觸動,想起了自己身為上官玄昊的少年時代,性格比這少年還要奇葩。

    一念至此,張信也頓時間玩心大起,眼神微凝:“原來是十絕神劍?久仰大名!”

    可他隨即就亦衣袂一振,一派狂傲之姿:“說是不幸還早,在下張信,號為狂刀!今日能與九里坡神劍一戰,足感榮幸。”

    “狂刀?沒聽說過,”

    少年一聲輕哼,狀似隨意的拔劍在手:“無妨,今日就領教一番張兄的武道,看看是否對得起這狂刀之名!”

    張信哈哈大笑,猛然袍袖一拂,揮在那刀柄上。靈能震盪,頓使那長刀出鞘飛出,在空中滴溜溜翻動了幾圈,閃耀出了寒光一片,幾個呼吸後才落到他的手裡。

    “那麼方兄小心了,我手中之刀為天下利器,刀長三尺九寸,淨重九斤七兩,吹毛斷發!”

    方信子看著張信那一連串花里胡哨的動作,神情一愣一愣,眼裡滿是艷羨懊惱之色,

    不過這位也隨即反應了過來,同樣舞了個劍花:“此劍乃地底三千丈精鐵所製,劍長三尺四寸,淨重八斤三兩,可削鐵如泥,也請張兄小心!”

    而此時擂台之下,在二十丈外遠觀的謝靈兒,不禁以手遮眼,有些不忍目睹。心想她這信哥哥,又不知在發什麼瘋!

    什麼神劍狂刀的,就不知羞麼?這裡好多人都在看著,

    皇甫誠目瞪口呆的看完,而後就嘲諷的一笑:“這位張兄,看來還真是一位有趣之人,”

    王封則微微搖頭:“看來待會真要送這張兄下山了,這方信子我略略聽說過,九里坡第一劍客,可不是吹的,他在九里坡的日月武館中,確實是近乎於無敵。這傢伙靈師天賦也不錯,已被舉薦進匯靈班,提前修習靈師之法。可哪怕不去你們那邊,他要進入內門的話,也是十拿九穩。”

    所謂的日月武館,是日月玄宗在山下城鎮開辦,用來教導各地孩童習武健身的地方。一方面可使子民成年後,自己有能力應付一些能力低弱的邪魔,一方面也可為宗門培養後進,為各地孩童打下靈師的基礎。

    而其中有靈師資質的佼佼者,也有希望入匯靈班修行。

    台上擔任裁判的那位靈師,明顯也是看不下去了,一等六十息時間過去,就立時將旗幟一揮:“開始!”

    那方信子眸中,頓時精芒微閃:“小心了張兄!”

    他第一劍,就是中宮直進,一劍長虹貫日,直刺張信的胸腹。劍光竟是迅捷無比,使人目難暇接,

    張信只看了一眼,目裡就閃出了幾分激賞之意。這位自己吹噓是十絕神劍,可劍上的功夫,也的確紮實,

    然後他撤步,抽身,再一刀揮出。當那刀光定住時,卻已在那方信子的鼻尖之前。只隔著一寸,不差一厘!

    “誒?”

    方信子保持著前刺的姿勢,兩眼眨了眨,勿自不敢置信,半晌之後他才確證,這刀剛才只需順勢前斬,就可斬入他的面門。

    略略思忖,方信子才意識到自己輸了,面上頓時顯現出懊惱之色,不過這位也是乾脆利落的人物。當下就將劍收起,語聲消沉道:“是我方信子敗了,今日十絕神劍不敵狂刀!”

    張信亦收刀入鞘,見方信子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不禁又微覺愧疚。感覺自己,完全就是成年人在欺負小孩。

    不過他心中略一轉念後,就放棄了安慰,轉而哈哈大笑道:“你劍法不錯,可惜太墨守成規了,不是我對手!這次靈師道上,我狂刀便先行一步,六年後日月山大比,希望還能與你十絕神劍一戰!”

    那方信子神色微振,眼眸內似在發光:“張兄刀法,讓我心服口服。然則靈師道上,方某必不會輸於你。亦期待六年之後,與狂刀再見!”

    那位裁判原本想要趕人的,可此時見這兩位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樣,那冷峻的容顏倒是稍稍緩和,任由他們'交流'。

    台下的王封,卻是愕然難以置信,怔怔的看著上面兩人。心想不會吧,這未免也敗得太快了!

    張信居然還真贏了!明明這個傢伙,有著近三年的空窗期,才在兩個月前恢復修行。

    還有那個方信子,不是在九里坡無敵麼,可為什麼僅僅只是一刀而已?

    ——不對!應是這個傢伙的刀術太厲害,該不會已到了那個層次了?

    皇甫誠也是有些訝異,眉頭緊皺,似亦極其不解,

    而謝靈兒則是容顏舒展,若有所悟。心想也對,三年前正是信哥哥,將自己從那絕境救出,儘管她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麼,可想必不容易吧?之後張信偶爾甦醒時,也曾指點過她劍術,使她受益匪淺。也正是那段時間,使她劍術突飛猛進,得以被舉薦入匯靈班。而信哥哥的一些建議,直至現在都依然有益於她,甚至勝過了匯靈班的許多老師,

    試問這樣的張信,豈可能是一位弱者?

    這麼想來,三年前廣靈山崩塌之前,信哥哥在武館中,也一定很出色。卻因一場變故,耽誤了三年。

    PS:又有人吐槽我書名,可我原來起名《笑馭狂刀戡日月》來著,然後被BOSS咔嚓了,可我覺得自己起的書名還可以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4:06
刀鎮星河 第五章意發並進

    此時在演武場的中央,李光海也在看著七十五號台上的某個身影,目光定定出神。

    這使得旁邊的副監試官王純,頗為好奇:“李師弟,你在看什麼?”

    “那邊七十五號擂台,可能是意發並進!”李光海醒過神之後,眼中就微現異色。

    王純聞言,也吃驚不已:“第二境意發並進?師弟你沒看錯?不知是哪一位?”

    意發並進,是凡人武道與靈師鬥戰的一種境界。共有第一境意在發先,第二境意發並進,第三境發在意先,還有後面的第四境極發藏意等等,說的是靈師的戰鬥意識與本能.也被稱為戰境。

    在修為相等的情況下,鬥戰境界的不同,很可能導致彼此間戰力出現十倍以上的差距,

    其中意在發先好理解,就是超越常人的層次。通常的情形下,常人打鬥都是胡亂揮拳,腦子裡不會有什麼意識。可意在發先,卻是有了相應的意識之後才發招。而意發並進,則更進一步,自身的意識與出招同時發生。這極難辦到,需要對靈術與鬥戰之法有很深的理解,甚至將各種靈術的施展與應對,化為自身的本能。

    日月玄宗五階以下的靈師有十餘萬之巨,可能做到意發並進的,十不存一。靈師只要達到了這個戰境,就可實力大增。對那些普通的同階靈師,通常都能以一戰十,甚至越階而戰。

    至於那發在意先,亦是顧名思義,發招在自身產生意識之前,有激必應,並且是最優最妥善的方法應對鬥戰。

    簡而言之就是,你還在想著怎麼出招的時候,別人的刀就已架在你的脖頸上。

    而天柱山今日的這場武試,就是為考校弟子的鬥戰天賦。

    “就是那張信,不過也可能是我看錯。”

    李光海直到七十五號台上那個人走下了擂台,才緩緩收回了目光:“不過到第三場的時候,就可知道是不是了。”

    “張信?”

    王純想著不久前那張信,在登靈梯上艱難行走的模樣,就微搖了搖頭,感覺不信。

    “不可能吧?那位荒廢了至少三年!”

    可他知李光海眼光不俗,不會走眼到哪去,且已發現那七十五號台的第一場比鬥,居然已經結束了,且輸的一方還是出身九里坡的一位後起之秀。

    這使王純興趣大增,隨手翻動起了名單:“七十五號台的第三場,是墨宮麼?這張信的運氣可真不妙,非是意發並進的話,他難有勝望——”

    搖了搖頭,王純隨手又將那名單一卷:“說來這一次天柱山的山門試,真是群英薈萃,墨婷,墨宮,司馬長生,李東海,元杰,董瑞,落塵,周小雪,謝靈兒等等,無不都是一時之傑,再如那張信,真能夠做到意發並進,那可就真不得了,這真是你我的運氣!”

    這確實是運氣,對於他們這群監試官而言,每提拔出一位傑出的弟子,宗門都會給予一定的獎勵。而一旦這些人能在十年一期的大比中表現出色,又或在十年內,被選拔為真傳,那麼門內還有格外的厚賞。

    “不過那方信子,倒真是可惜了,我本是極看好的。”

    “師兄你如覺可惜,大可動用特選之權,讓他進敗者組再試。”

    李光海依舊神情淡淡:“我倒是覺得,他心性未定,入匯靈班打磨一番剛好,也不會耽誤什麼。”

    ※※※※

    張信並不知自己已被兩位監考官關注了,他走下擂台不久,就迎來了謝靈兒的一個擁抱。

    這丫頭平時還是很害羞的,可這時可能是因為太開心了,也就顧不得那許多,依然保持著三年前的習慣。

    “太好了!以後又可以與信哥哥在一起,”

    謝靈兒將一雙手圈在了張信的臂彎裡,神情興奮:“過了入門試,我們就是'同年'了,不過我估計信哥哥你得叫我師姐。”

    說到此處,她就不禁得意的'嘿嘿'笑了起來。

    按日月玄宗的規矩,靈師之間互稱為師兄弟,稱神師為法座或者師叔師伯。

    而同一年入門的弟子,往往關係特別親近,互視為'同年',在門中互相扶持提攜。此外又以入門試的名次來排序,來確定師兄妹間的稱呼。

    可當望見謝靈兒那小鳥依人般的模樣,不但是那皇甫誠雙目噴火,便連王封都有些吃味。

    “高興得太早了!”

    皇甫誠一聲輕哼:“我看過對戰表,那個墨宮也在七十五號台,算是他第三戰的對手。”

    “墨宮?”

    王封雖是有些吃味,可此時聞言之後,卻是為張信大皺眉頭了:“這就麻煩了!據說這位,已可靈能外放?”

    靈能外放,是一位靈師的門檻,成為真正靈師的關鍵之一。一旦到了這個地步,那麼一般的武者手段,就很難應付得了了,

    “三月之前,墨宮就已能辦到了。這三個月時間,說不定他已掌握一門術法。”

    皇甫誠憂心忡忡,一副不太看好的模樣:“張兄遇到了這位,兇多吉少。”

    謝靈兒卻不擔心:“怕什麼?那個方信子都能十拿九穩,信哥哥難道還會被淘汰出去?進了敗者組,一樣可以過的。”

    皇甫誠聞言啞然,心想張信多半是真能過武試。此人既然能一刀勝方信子,那麼凡間的武道必已登峰造極。

    能夠勝過這位的,也就只有匯靈班的人。可他的那些同窗都有特殊安排,彼此錯開,前三場基本不會相遇,進入敗者組的機率不大。

    搖了搖頭,皇甫誠嘿然道:“可靈兒也別忘了,這次之後,還有兩場大考,最終只錄取三百。我看張兄的靈師天賦不佳,只怕還是有被淘汰之憂。”

    張信聽這位語中滿含酸氣,卻懶得理會。心想這傢伙,到底是年輕,不知靈兒的性情。你這樣說,豈不是適得其反?

    謝靈兒果然柳眉微蹙,又開始憂心起來。可她隨後又用力抱住了張信的手臂,語氣堅定無比:“一定會有辦法的!我那裡還存了些丹藥,應該能幫到信哥哥。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去借。”

    總而言之,她一定要讓張信留下來。

    皇甫誠見狀,不禁目瞪口呆,然後目光又開始發紅,滿臉的懊悔。

    張信的神色,卻有些不自在。那皇甫誠的嫉恨,他倒不怎麼在乎。可他此時手臂卻被謝靈兒那初具規模的胸部環繞,然後靈兒這丫頭,又一臉天真的狠狠擠壓,讓他不時感受著那驚人的彈性。此時張信想不生出旖旎之念都不成,只能哀嘆自己的體力,是不是恢復得太好了?

    還有靈兒這丫頭,果然還是沒長大。這是不知男女之別?還是真把自己當成親哥了?

    幸在不久之後,謝靈兒就不得不離去了。她的比試就要開始,且遠在對面的七號台,沒法繼續待下去。

    而待這位走後,皇甫誠亦沒興趣與張信繼續呆一塊,冷冷瞪了他一眼之後,就走入了旁邊不遠的另一涼棚。

    當這裡再次恢復了清淨,王封就一聲慨嘆:“這些出身匯靈班的人,果然都是眼高於頂!”

    隨後他卻又有些不甘心道:“她對你可真好,是真把你當成親大哥了吧?畢竟是共患難過,情分與旁人不同。”

    張信上下看了這個胖子一眼,隨後也決定實話實說:“你沒機會的,不是靈兒喜歡的類型。”

    王封頓時一臉的沮喪,目光黯然神傷的看著遠方。他剛才就看到了,那謝靈兒都沒正眼看過他幾次,雖還算禮節周到,卻並不願與他親近。

    張信唇角微挑,決定把後面的話收回來,不再繼續打擊這位。他對這傢伙,還是很有好感的。

    “你還是減減肥吧,雖說身體越壯的人靈能爆發也就越強,可一般體力都不能維持太久,女孩也不會喜歡的。”

    “我也想的!”王封的神色,愈發哀傷:“可我修的煉體法是吞天功,想瘦也瘦不下來。”

    張信微一揚眉,然後就為王封默哀。吞天功是門內最省事的一門練體術,不用做其他的,就只要靠吃就可以。可也不是沒有代價,就比如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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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鎮星河 第六章草木黃落

    張信的第二個對手,是一位名叫高洋的青年,也同樣是用劍。然而如論劍法,這位卻還差了方信子一個層次。他同樣是勝得乾脆利落,將此人一刀而敗。

    之後張信就又開始閉目養神,直到大約三刻時間之後,又聽那七十五號台上的裁判叫到自己。而當他抬目望去時,恰見一位方面大耳,神情冷酷的少年,正背負著手肅立。而此人的視線,也正向他這邊看了過來。

    “果然是能靈能外放了!”

    張信仔細看了一眼,眼中微顯凝然之色。他剛才看似在存神修養,其實一直都保持著清醒。而此時張信雖還未能成為靈師,可基本的聽風辨器還是能做得到的。每到這位'墨宮'被呼喚上台,都有刻意留神。

    可惜的是,這人的對手,連讓他睜眼的價值都沒有。這位兩次上台,一次是十個呼吸,就將對手解決,那次是碾壓性的戰況,一點參考的價值都沒有。另一次則對手主動投降,根本不敢與之戰。

    ——能夠將靈能外放,就可算是準靈師了,戰力與凡人間,確實有了天翻地覆的區別。

    “他就是墨宮。”

    王封眼中略含艷羨,加上入門三試的時間,他入內門已有六年,可到二十一歲才成為正式的一階靈師,如今也才只二階。而他眼前這位,年紀十六多一點,就已能靈能外放,距離成為正式的靈師,只差臨門一腳了。

    這些出身匯靈班的天才,有時候真使人絕望。

    “要不還是放棄吧?養精蓄銳去打敗者組,只要再戰上兩場,就可以留下了。”

    張信聞言,卻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我狂刀的字典,可從沒有放棄一說!”

    這位直接是袍袖一甩,直往那擂台方向行去,到距離十丈時,僅僅幾個輕縱,就到了高台上。隨後就以挑釁的眼神,看向對面的方臉少年:“本人狂刀張信,特來領教閣下高招。”

    此時不止是那裁判唇角微抽,下面的王封,也是不禁哀嘆,心想這位還真是'狂刀'上癮了,都多大歲數了?又不是方信子那樣的小孩,就不嫌丟人?

    可王封的眼裡,卻又同時透出了幾分凝重。這個傢伙,明知對方已踏入了靈師門檻,卻仍舊毫無畏懼。

    難道這位的刀術,真的已到了那一地步?

    “我知道你,方才登靈梯的最後一位,廣林山三十七位倖存者之一。”

    那墨宮倒是神色平靜,目光淡漠如水:“自己認輸吧,汝之處境雖讓人憐憫,可我不會手下留情。”

    “哈哈!剛才就已說了,我狂刀的字典,可從沒有放棄一說,也不存在認輸二字。”

    張信一拍刀鞘,力量激盪,頓使那長刀再次出鞘翻舞:“吾手中之刀為天下利器,名為'秋瀾',刀長三尺九寸,淨重九斤七兩,能吹毛斷發!汝既已靈能外放,那就請恕我張某無力留手,自己小心,”

    墨宮眼裡閃過一絲訝然,隨後難以理解的搖頭:“真不知你是無知還是狂妄。罷了,你定要找苦頭吃,那也由得你。”

    六十個呼吸過後,隨著那裁判一揮旗幟。張信就已首先出手,滑步進身,一刀斬向墨宮的身前,

    可那墨宮卻渾不在意,只微一抬手,就有一面藍光氤氳的靈能盾顯化身前。

    張信用上七成力量一刀斬至,可那刀鋒竟被阻在了盾前,不得寸進!

    而下一瞬,他毫不猶豫的向左旁閃步,才剛剛離開了原地,就听'嗤啦'一聲銳響。赫然有一道犀利無比,又迅捷之至的藍色光刃閃過,撕開他身邊的虛空,一直破入到前方十五丈才消散無踪,而這擂台的地面上,則赫然被斬出了一條長約七丈,深達一尺的斬痕。

    這擂台下,已聚集了不少人觀戰,此時都無一例外,眼現驚意。

    “靈壁盾與靈光斬麼?居然已掌握兩門靈術了。”

    “不愧是墨宮,看這靈光斬的鋒利,只怕已到了一階頂峰的層次了吧?”

    “這要被斬中,只怕立時就要身首兩段?”

    “這還打什麼打?不如直接認輸好了?”

    而就在諸人開始議論紛紛的時候,擂台上的戰局,卻已漸激烈。墨宮連續打出七道光刃,使張信不得不極力閃避。

    不過他似有著預知,每當墨宮的靈光斬發出之時,總能提前一步躲開。儘管此時形狀狼狽,可身上卻是毫髮無傷。

    墨宮漸漸的也發覺不對,而後一聲冷哼:“你還是認輸得好。”

    說話之時,墨宮的雙手就已捏動好了一個印決。張信以視角余光望見,不禁吃了一驚。

    居然是靈能鎖鏈?

    這個傢伙,三個月前才可外放靈能,居然就已掌握了三門靈術了?竟天才到了這個程度?

    一瞬間張信就改變了心意,他原本是想繼續拖延下去的,直到墨宮的靈能耗盡。可對方既然掌握著靈能鎖鏈之術,那麼這方法就顯然行不通。

    這一場,只能速戰速絕!

    心意一定,張信就直接付諸於行動。避開墨宮斬來的一道靈光刃後,就已再次沖凌至墨宮的身前。

    “注意來!狂刀的刀下,從無十合之敵!這一刀,秋風起兮白雲飛!”

    墨宮明顯是戰鬥經驗豐富,並不受張信的喝聲影響,依舊結印如故。可當那刀光漫捲襲來之時,他卻吃了一驚。

    只見那一片刀光亂閃,在這一瞬間張信的長刀連劈七次,每一刀落處,都是他那靈壁盾的薄弱點與結構不勻處。然後只一瞬,這'靈璧盾'頓時轟然粉碎。

    墨宮錯愕難以置信,心想這個張信,難道僅僅只一刀,就看透了靈璧盾的虛實?

    此時墨宮卻已無瑕多想,他的靈能鎖鏈已將完成在即,可身前卻再無阻障。墨宮腦海之內意念一閃,就決定繼續將此術完成。

    僅僅瞬息,又有一枚靈光刃在他的身前凝聚。

    張信見狀,則不禁暗嘆,心想這位的天賦,也實在太強,竟讓他完全沒有留手的餘地。

    可今日他張信,也實有必須衝擊前十的理由!

    任由手中刀勢牽引,張信的身軀翻飛而起,一個極其扭曲怪異的姿勢,間不容髮將那破空削來的靈光刃避開,而後下一刻,又是一刀橫斬!

    “這一刀,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淒厲的刀光閃過,瞬使墨宮的頭顱拋飛而起,一道血氣,亦從其脖頸中直噴而出。

    二人交手這一剎那,似如電光火石,連旁邊觀戰的裁判也是措手不及。直到墨宮被張信一刀斷首才反應了過來,忙腳下一踏,手施靈決。

    “小回生術!”

    下一剎那,那墨宮的頭顱就被那靈能牽引,回到了他的脖頸之上。隨後那致命的傷勢,只一瞬間就恢復了過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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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鎮星河 第七章金風未動

    “居然還真的是意發並進!”

    三百丈外,副主考王純早就注意著此戰,此時更不禁一聲驚嘆:“這有多少年沒見了?二十歲之前,就掌握了意發並進?”

    “還不止如此!他避開那靈光斬的方法,那是金風未動而蟬先覺!”

    李光海眼眸微凝,隨後就又打開了名錄,在'張信'這兩字上面重重點了一筆。

    王純亦微一頷首:“這一戰過程太快,還無法確認。不過看情形,此子要掌握發在意先,應當不難。只可惜……”

    “是可惜他的神魂受損?”

    “那倒不是!”

    王純搖著頭:“既然他能自己恢復過來,那就說明他的傷,不是沒法修復。我只擔心接下來的兩試,他過不了。畢竟已是十八歲多,年紀不小了,”

    “留在外門也是一樣。”

    李光海並不怎麼在意:“他在戰境這方面如真有天賦,那麼傳法堂那邊,自不會錯過這位奇才。”

    王純卻是苦笑,心想那怎麼能一樣?這多半又得耽誤此子幾年。而凡人一旦過了二十五歲還不能打開靈竅,就永遠沒有成為靈師的可能。

    ——一位掌握了意發並進的一階靈師,足可以一當十。這樣的奇材,哪怕只在靈師道上只耽誤了片刻,他都覺惋惜。

    需知這戰境,比之那靈師天賦還要更難得,一位九階靈師。宗門隨隨便便就可培養出來。可一名神師法座,卻往往需在數百位,甚至上千位靈師中產生。

    “話說回來,這傢伙不是時昏時醒了將近三年麼?他是怎麼掌握的意發並進?”

    提起此事,李光海也陷入了深思:“應該是與其父有關,我查過他的資料,其父乃廣林山下,河陽城的日月武館之主。很可能他掌握意發並進的時間,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

    王純的神色,更為痛心:“也就是說,如此天縱奇材,卻耽誤了三載?更神魂受創,幾乎無法修行?那個上官玄昊,還真是作孽!”

    ※※※※

    張信眼看著那墨宮被人抬下去,又有了一位高階靈師到場之後,這才放心離開。

    為防萬一,今日演武場內所有負責裁判的日月玄門弟子,都必須掌握第三階的小回生術,以隨時救助比試中的傷者。

    可墨宮是被一刀斷頭,小回生術雖能保住這位的性命,可那頸椎脊柱之傷,卻不是此法能夠修復的。必須有四級以上的大回生術,才可保證絕無後患。

    再如救治的晚了,只怕會影響到墨宮日後的資質成就。

    真要是出了事,那就不好了。儘管方才之戰,張信是完全沒有留力的可能,稍慢一步,就可能被那墨宮的靈力鎖鏈捆住,可他一樣也會感覺心愧。

    幸在這場武試,別院準備周全,安排了一位擅長回生術法的九級靈師坐鎮,

    而當張信再次走下了擂台,那王封就又忍不住問道:“張信你的刀法,莫非已到了意發並進的程度了?”

    “應該是吧?我自己不能確定。”

    張信笑了起來,毫無否認之意。

    他神魂受損,日後修行艱難,也就只有這鬥戰上的才能,能讓宗門重點關照了,所以這次武試,他絕不吝於展露自己的'天賦'。

    “居然還真是的啊~”

    王封看張信的眼神,異常複雜,他沒想到眼前這傢伙,也是一個怪物。比之那墨宮,更讓人嫉妒。

    張信被他眼光看得發毛:“師兄你這麼看我什麼?要做到意發並進也不算難吧?”

    “你說這話也不覺腰疼?日月玄宗許多靈師,到了九階的時候,都還是意在發先。”

    王封搖了搖頭,一臉的羨慕:“據說靈師進階到神師的關鍵,就是掌握極發藏意,你現在就只差兩步了。 ”

    “那還早著呢!”

    張信當即就一聲嗤笑:“你還只是二階靈師,我才剛入門不久,想這麼多做什麼?要進階神師,至少也得三五十年。而且武人的意發並進,與靈師可不盡相同,我日後成為靈師的話,還得重修這一步。”

    王封聞言,頓時精神一振:“說的也是!”

    不顧他隨即又微嘆: “可既然今日你已通過了武試,那我明天就再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小心。”

    張信眼神怪異,也不知是否錯覺,他竟從這傢伙的語中,聽到了戀戀不捨般的情緒。

    當王封離去之時,這演武場內的武試,也在逐漸落幕。天色已近酉時末(晚七點),天邊大日西沉,紅霞滿照。眼看著就要天黑,不可能讓入試弟子們繼續挑燈夜戰。

    此時張信放眼望去,只見許多少年或神情落寞,或神傷不已,有些則乾脆是嚎啕大哭。

    按照宗門的規矩,那些一場未勝之人,今日就需被送下山。只有被裁判與主副考官保舉之人,才有資格留下。這是為防第一場比試中,就有強強相遇。不過為防主考之人徇私,保舉者自己也需承擔責任,入試弟子未能通過三試,或者五年之內沒能成為靈師,戒律堂都會施以相應的懲戒。

    張信特意留心了一番方信子,可人實在太多,他並未看到這位的身影。而也就在這之後不久,張信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他心中微驚,回首望去,就見謝靈兒正從人群中往他撲了過來。又將張信抱了個滿懷,隨後又蹦又跳,神情興奮不已,就好像發瘋似的。

    好不容易,張信才等到這位平靜了下來,這時他才皺著眉頭問:“怎麼就這麼高興?瘋瘋癲癲的?你那三場武試,都已經過了?”

    “靈兒好歹也是匯靈班出來的,怎麼可能沒過?”

    謝靈兒嘻嘻一笑,又抱著張信的手臂搖了搖:“可我沒想到,信哥哥你居然勝了墨宮!別人都說你的刀術,已經到意發並進的層次了,是不是真的?”

    顯然在她看來,這次張信的勝出,比她自己通過武試,更值得高興。

    “我不確定,不過應該是吧?”

    張信仍舊是這麼答著,畢竟'意發並進'這種境界,自己是很難確定的,倒是旁人的感官,更為明顯。

    “那就一定是了!要勝過墨宮,不是意發並進的話,絕無可能。”

    謝靈兒的眼中,滿透崇拜之色:“意發並進這個境界,我們這幾期的匯靈班,還沒一個人會了!真不愧是信哥哥!我早該想到的,信哥哥怎麼可能勝不過墨宮?你三年前就那麼厲害了。”

    張信聞言,也頗為受用,腦裡面暈暈乎乎,被這丫頭用這種眼神看,感覺還是蠻好的。

    “其實不難,你想學的話,以後大哥教你,保管兩年之內能夠初步學會。”

    “真的?”

    謝靈兒聞言雙眸一亮,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又從自己袖子裡取出了幾個小包裹,然後一股腦的的塞到了張信的懷裡,

    “這是什麼?”

    張信目透惑然之色,仔細捏了捏包裹,發現裡面似乎是一些丹瓶。

    “是增長靈能的丹藥啦!”

    謝靈兒嘿嘿笑著,那秋水般的眼裡,滿透著期冀的光輝:“靈兒一定會幫信哥過弟子試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4:08
刀鎮星河 第八章墨家小姐

    “靈丹?”

    張信心想怎麼會有這麼多?他乾脆將這些包裹一一打開去看,發現裡面,共有養靈丹九瓶,蘊靈丹四瓶,升靈丹一瓶,玄元丹一瓶。

    那丹瓶大小不等,內中丹藥數量也不一,可數量確實挺多的。尤其那七粒'升靈丹',價值驚人,是許多正式靈師常用的養靈丹藥。

    此外還有與之搭配的玄元丹,能夠緩解升靈丹的藥力,使普通人也能服用,這更是罕見之物,價格還在後者之上。

    張信沉默了一陣,之後才抬頭問道:“這裡面多少是藉來的?”

    “九成吧?總之信哥你放心啦,匯靈班裡我的姐妹多,她們都家世好,手裡靈丹多。尤其那養靈丹,我們都已用不上了。”

    謝靈兒歪著腦袋,毫不在乎的解釋:“以後成為正式靈師,再還給她們就是。這些東西,山外的人很難得手,可一旦成了靈師,還是很容易的。”

    張信聞言不禁搖了搖頭,可心中卻是湧出了一陣暖意。這丫頭一下午都沒過來尋他,多半是為自己去藉這些靈丹了。

    深思了片刻,張信隨後就將那四瓶蘊靈丹與升靈丹,都塞了回去。

    養靈丹倒是可以留下,以謝靈兒現在的靈能修為,如今的確是已用不上這些了。

    謝靈兒卻氣鼓鼓的不願接,直到被張信定定的注目了許久,這才不甘不願的把那這幾個丹瓶拿了回來,可唯獨那升靈丹是例外。

    “這種丹,我也用不上,蘊靈丹就足夠我用了。升靈丹的話,等靈兒成為靈師之後再用不遲。這可是我從最好的朋友那裡借來的,還回去好沒面子的!而且信哥哥你現在,剛好也要用到。”

    “這是什麼說法?”張信微覺奇怪:“為何就必須用到不可?”

    “是因為信哥哥最後一場比試的對手,多半是墨婷啦!那個墨宮的堂姐。”

    謝靈兒遙遙往墨宮擔架的方向一指:“喏,就是墨宮旁邊的那個大美人。據說這位,還是墨家的嫡流大小姐呢。”

    張信遙目望去,果見那墨宮的擔架旁,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這位的確是美貌無比,不輸於他家謝靈兒,可卻是冰山一般的氣質。

    “她很厲害的,比墨宮還要厲害!六個月前就已掌握了靈能外放,一個月前與我們同班的另一位天才切磋,一共施展了五門靈術。其中一門靈壓,一門靈視!”

    然後謝靈兒總結式的發言:“可信哥哥既然已掌握了意發並進,不拿下武試第一,豈不可惜了?”

    張信已明白了過來,這靈壓與靈視,還真剛好克制自己。後者只要自己盡量不與她目光對視即可,可靈壓術卻不行。

    對於他這樣的神魂弱小,靈力低弱之人,這實是最難應付的靈術。要想抗衡此女,那就必須在短期之內,使自身靈能增長到超越常人不可,

    仔細再想了想,張信還是將這七枚升靈丹,收在了懷裡。他不是那種自尊心爆棚,會將別人的好意視如不見之人。也心知這丫頭多半是想著,自己這次武試能夠奪得第一的話,那麼留下來成為正式弟子的機會,又可再增數分。即便最後沒通過,也有機會被日月玄宗的傳法堂特選招入。

    且這升靈丹的數量也剛剛好。正好可用到七天之後,決出武魁之日。

    需知升靈丹這東西,在進入第二試的環節後,就將被禁止使用。可在第二試之前,監試官卻不會理會,並不算違規。

    見張信乖乖收下,謝靈那鼓成小包子似的臉,才終於又現出了笑意。隨後她就強拖著張信的手,往那演武場的東面行去:“我們快去宿舍,我同學說去太晚了的話,就沒位置了。”

    張信也是容顏一肅,腳下亦開始加速。

    按照武試的規矩,敗者組的選拔,將在明後兩日比試,而勝者組的比試則在兩天之後,兩天時間連續四場後進入三十二強,直至第七天,決出武試之魁。

    而這七天時間中,他們這兩千五百人,都將居住在旁邊的的宿舍。其中敗者組二人一間,勝者組一人一房。

    那邊房舍倒還算充裕,可如果他們去得太晚,的確是很難尋得合心意的宿舍。

    只是二人這一路行去,他卻見周圍無數道目光向他看過來,目光或含驚佩,或含羨嫉,或是震驚不已,或是難以置信,不一而足。張信初時以為是身邊謝靈兒的緣故,可很快他就發現其中許多人,更關注的是他張信本身,

    只略一思忖,張信就知是怎麼回事,這必是他戰勝墨宮之後,激起的波瀾。這使他唇角微挑,心想自己這'狂刀',也算是出名了吧?

    ※※※※

    張信雖料到自己必將會受眾人的矚目,卻並不知此時他的名號與事蹟,在諸多入試弟子中,究竟掀起了一場怎樣的風波與浪潮。

    “那就是張信?”

    “就是這位,擊敗了墨宮?”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墨宮那可靈能外放,掌握了三門靈術,居然輸給他?那可是這一屆匯靈班的第九位,”

    “明明之前登靈梯上,這是最後一個……”

    “二十歲之前的意發並進麼?為何偏偏是他?”

    “嘿,即便是意發並進又如何?入門三試,我看他未必就能通過!”

    人群之中,墨婷也正以手按劍,在看著張信與謝靈兒的背影。

    “你說剛才,他僅僅一刀,就窺破了你靈璧盾的虛實?”

    墨宮依舊躺在擔架上,面色蒼白虛弱,此時他雖被一位靈師施展了大回生術,可依舊還沒能緩過來。

    元氣虧損倒在其次,主要是那被一刀斷頭的感覺,在他心靈中,留下了太多陰影。

    可此時墨宮,依舊強迫自己回憶著方才那一戰的點點滴滴,

    “不止如此!我施展靈光斬的時候,他都提前一步避開,似乎早在我施術之前,就已得知了方位。”

    “提前得知了方位?那就是金風未動而蟬先覺,接近於發在意先了。”

    墨婷陷入了凝思:“他並非是在第一刀窺破了你靈璧盾的虛實,而是在出刀之後同時感應,然後身體先一步這麼做了。你再想想看,他施展'秋風起兮白雲飛'這一招的時候,第一刀是不是用了震力?”

    墨宮仔細回思,而後恍然大悟:“正是如此!我說呢……”

    “這樣的對手,可真有意思!”

    墨婷那原本冷清的目中,此時卻透出了熾熱之意:“二十歲之前接近於發在意先,這樣的人物,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真想與他戰一場。”

    “那你贏定了,他的靈能實在太弱!”

    墨宮搖著頭:“你只要把靈壓術用出來,哪怕他能夠做到第十戰境天人合一,也準得輸。”

    墨婷卻不置可否,又看向了張信身側那個女孩的背影。心想這人,輸是輸定了,可如輸得太容易,那也沒什麼意思。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4:08
刀鎮星河 第九章升靈玄元

    張信與謝靈兒二人抵達東院宿舍的時間不早不晚,可到了這里後,那皇甫誠卻也跟了上來。此前這人是因賽程之故而無法及時趕至,可一到他的比試結束,就又如一條尾巴似的如影隨形。

    謝靈兒明顯對其感觀甚佳,知曉皇甫誠也順利通過武試之後,亦為他歡喜。可不知為何,謝靈兒卻始終未發現這位眼裡滿蘊的嫉火,依舊是將整個嬌軀,幾乎掛在了張信的身上。

    不過此時皇甫誠看張信的目光,除了噴著火焰之外,卻也多出了幾分忌憚,對這位'狂刀'再無半點的輕視之意。

    無論如何,一位掌握著'意發並進',並且能擊敗墨宮之人,都容不得他小視。

    而最後宿舍分配的結果,是張信與皇甫誠就在隔壁,謝靈兒則是在他們對面不遠。

    這是因男女宿舍分開的緣故,若非如此,謝靈兒這次是必定也要與他做個鄰居的。

    至於皇甫誠,這位分明是拿出了死皮賴臉,時刻盯防的架勢。

    張信對此無可奈何,只能任之由之。之後謝靈兒依舊呆在他房間裡敘說別情,聊著這兩年在匯靈班裡遇到的趣事,還有張信分別後的經歷。

    其實謝靈兒在匯靈班裡的一切,絕大部分都在她每週一次的信箋裡說過了。

    說到信,謝靈兒每旬都會給他寄兩封信,風雨無阻,年復一年,從無間斷。張信頗為慚愧,他一年中才零星回過幾次。

    一直聊到了子時將近,謝靈兒才將一直賴在這房裡'監視'的皇甫誠趕走,又不依不捨的與張信告別,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她雖還想與張信說話,可卻知子時是一位低階靈師,最佳的修行時候。尤其此刻,她的信哥哥,更需爭分奪秒。

    而一待這舍間裡再無旁人,'若兒'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這次她卻是直接以那'全息投影'的方式,顯化在了張信的身邊。

    “誒誒?這真是當年那個女孩?兩年半不見,她長得好漂亮,簡直就不敢相信喵。”

    隨後若兒又嘟著嘴,氣狠狠的盯著張信:“主人你又威脅要關我小黑屋!”

    “是你不聽話在先。”

    張信神色平淡,毫無愧色。他早在登靈梯的時候,就已提前吩咐過。結果在進入天柱山別院之前,這若兒又跑了出來。無可奈何下,他就只能這麼威脅若兒,說是要關閉智能終端的電源。

    這是為防萬一,若兒她雖是說得自信滿滿,可張信卻更知高階靈師之能,未必就不會被人察覺異狀。

    “可關小黑屋太殘忍了喵!”

    若兒仍舊抱怨了一句,之後卻又若有所思道:“不過這裡還真的好奇怪,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念力師?我感應到上面有好幾個傢伙,已經到達第二能極了。就只這個天柱山,念力師的數量,就快超過聯邦所有總和。”

    “你能感覺得到?”

    張信詫異的轉過了頭:“念力師?第二能級?這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像主人說的靈師一樣,可以用念力操縱各種器物與改變物理現象的人啊!第二能級,是指他們的念力等級,科學院一共設定有九個能級,能級越高則實力越強,不過主人離開前,聯邦的念力師,最高也只到第三能級。”

    若兒說完,又神情古怪道:“感覺好奇怪,主人把以前在聯邦時候的事情全忘了,可對於這裡的事,倒是瞭如指掌,即便是克隆體記憶轉移出問題了,也不會這樣啊喵?”

    張信聞言失笑:“我不是早就說過了,我不是你的主人,只是藉助你主人身軀復活而已。”

    “不可能的!”

    若兒搖了搖頭,語氣亦確定無疑:“在若兒的資料庫裡,還沒有異體間腦電波頻率複製成功的前例。這只有基因百分百相似主體與克隆體之間,才能辦到的!可主人現在這具身體,真的就是主人!”

    說到此處,若兒又把自己抱成了一團,一臉的自怨自責:“這都是若兒的錯!要是在星際躍遷的計算時,再提醒一下主人就好了;又或者遵循智能機第二百七十二號法則,強行停止發動機運轉,我們就不會讓星艦墮入蟲洞。再要不是穿越蟲洞後,若兒計算失誤,讓星艦墜毀,主人的克隆倉也不會受損。喵嗚~”

    張信聽她說那什麼基因與克隆體,腦電波,星際躍遷之類的詞彙,就如聽天書。

    '星艦'二字倒是聽懂了,就是深埋在廣林山地底,那艘彷彿魔宮的巨大鐵船。

    他與這自稱是終端智能的葉若相遇,是在三年前,可因這幾年中,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昏迷不醒。故而真正相處的時間,就只有八個月,而其中又有八成的時間,被他用在恢復體能,練習刀術上。

    故而直至今日,張信都仍無法適應若兒的說話方式,對這所謂的'終端智能'也是一知半解。

    搖了搖頭,張信徑自將謝靈兒送的那些靈丹取出來,隨後又從自己包裹裡拿出了一些藥材。後者是他在山下就特意準備好的,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可以用上。

    嫻熟之至的從藥物中挑選了烏棗,藏木,雲乾等幾樣,按照一定比例混搭好,張信就開始了熬藥。

    ——他這間房舍極小,面積只有二十丈,可卻五臟俱全,鍋碗灶台等一應俱全。這點張信也極為不解,入門試的時候,直接就弄個大食堂吃飯好了,可日月玄宗卻偏不這麼做,一定要入室弟子自己生火造飯不可。

    不過如今卻是方便了他,否則就只能將那升靈丹與玄元丹,直接服用了。可那是最沒效率,也最愚蠢的做法。這點靈兒不懂,只以為給他拿玄元丹就沒事了,可其實還是有些問題的。

    對於他現在這具身體而言,升靈丹的藥效實在太強了。只有通過其他輔助的手段,才能完美的將之吸收,並且不使元魂再次受損。

    不過就在他,才剛把輔藥熬好的時候,葉若又從自怨自艾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然後似小貓般好奇的盯著那藥瓶。

    “這就是主人你說的,可以提升靈能的靈丹?看起來有些怪怪的,建議主人先讓若兒掃描分析,確認它們的成分無害之後再服用。”

    張信沒空理她,只隨口應付著:“掃描的話隨你,別把這些丹弄壞了就好,尤其這兩瓶,我都要用。”

    他已將瓶中的升靈丹與玄元丹,各取出了一顆,先是磨成了粉末,再灑入到那湯藥中,

    大約六十個呼吸後,待得這兩顆丹徹底化開,與輔藥完全融合,張信就猛然將之一口飲盡。

    之後他又動作似如閃電,在自己身上連續插入五枚銀針,釘在眉心與雙肩腰腹處,隨後整個人就盤膝而坐,陷入到了無思無想的狀態,定定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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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