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學霸的科技帝國 作者:三胖(已完成)

 
Babcorn 2017-3-23 20:07: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2 702770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1
第220章 大草原博克技

   

    兩個小孩子拉開陣勢互相撕扯在一起,爭勇鬥狠,好不彪悍,其中一個小孩子很是厲害,提起一個比他還魁梧點的小孩一個轉身就給扔飛了出去,周圍一些大人紛紛喝彩,那小孩子很是驕傲哼了一聲,指著另外一個小孩,嗔道:「你來。」

    那個被指定的小孩也絲毫不懼,直接脫掉了上身的衣服,喝道:「來就來,還怕你不成。」

    兩個小孩又打在一起,這回子倒是鬥得旗鼓相當,招招式式都是玩命的樣子,一旦接觸在一起就激烈地糾纏,這讓劉晨意外極了,站在外圍看著都忘記了繼續走。

    這些大人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小孩這麼凶狠的打架,還叫好!

    劉晨真是不解,禁不住問道:「武大哥,這是在幹什麼?大人怎麼還慫恿孩子打架,一路上走過來好像都這樣,這是草原上的習俗嗎?」

    「兄弟,你不知道這是草原上的搏克嗎?每個小孩子從小都學著玩耍。」

    「博客?」劉晨真不懂。

    「哈哈,看來你真不瞭解,我給你大概說說吧。」

    劉晨大為感興趣,總算知道怎麼回事,蒙古式摔跤稱為搏克,屬跤衣跤,包含諸多投技和踢技,這是古戰場上最強的近身徒步格殺模式。

    在古戰場上徒步面對全副武裝的敵人時,以拳腳攻擊無異於自殘,地面格鬥更相當於自殺,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快速摔倒敵人後補上一刀了結對方,這便是蒙古跤的初衷,尤其是以低踢攻擊膝蓋以下部位,致使敵人失去平衡倒地的跤法極為實用,而且這類跤法可以在手持兵器的情況下使用。

    「可是,小孩子就這麼練習不會受傷嗎?」

    武澤笑道:「放心吧,草原上的孩子都很野。皮實著呢,別看他們都很狠,其實下手都有分寸,不會往要害上招呼。」

    這確實跟劉晨看到的對戰很不相同,不禁疑道:「這跟日島的柔術有關係嗎?」

    「哈哈,咱們草原上的搏克可比日島柔術厲害多了,就是相撲都比不了。那些最厲害的什麼大師到了咱們草原,連個鳥都算不上。」

    「這麼厲害?那跟跆拳道比呢?」

    「跆拳道?那就是娘們的花拳繡腿,下盤太飄忽,如果不講究規則的話,就是跆拳道最高等級的高手,我都有信心在三分鐘之內幹掉。我們搏克是完全無規則的實用攻擊,真正的比賽幾乎沒有絲毫的禁忌,危險性非常高。」

    劉晨眼前一亮,這個厲害呀。

    武澤傲氣地說道:「我們草原上的搏克最講究近身戰鬥,一旦讓對手沾到衣服就完蛋了。」

    火車站的時候,武澤一直蠢蠢欲動,劉晨看在眼裡。當時就覺得他身手很不一般,在看到這些孩子的彪悍樣兒,心裡也熱切了起來,這要是學會了。跟跆拳道對戰就跟玩兒似呀。

    這些漢子發現了武澤,熱情地打著招呼,都是用本地的語言,劉晨也聽不懂,看得出來,武澤在本地地位頗高,這小城地方小。消息傳得很快,大傢伙都知道他剛當爹了,每個人都向他道喜。武澤笑呵呵地回應著。

    剛才在玩耍的小孩子看到武澤更是激動,全都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武澤笑道:「小巴,你剛才的反擊不對,應該用肘壓住肩關節,就不會被小蘇逃脫。」

    那個很厲害的小孩叫巴達爾,一臉崇拜地看著武澤,聆聽教誨。

    劉晨這才知道,這位阿二山一直盛傳的第一搏克高手,年輕的時候可是打遍草原,武澤還真不簡單。

    「武叔叔,我還是不太明白。」

    「來個人,我做下示範。」

    一個漢子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武澤笑著說了兩句,手上的動作突然一動,變化在接觸到那漢子的衣服開始,那手上就跟抹了膠水一樣,那麼健壯的一個漢子被飛身摔下,肘擊肩關節,手臂向後一鎖就動彈不得。

    精彩絕倫,劉晨相當震驚,這才是實戰攻擊技呀,在登高培訓中心的散打班根本不能比,若是私下比鬥,范鵬恐怕比這位武大哥差遠了。

    真是太厲害了,手上突然一拉一帶,那麼一個大漢就側飛了出去。

    當天晚上,武澤帶著劉晨吃了一道地道的草原,黃金色的烤羊趴,就是奶酒的勁兒太大了,劉晨是武澤帶來的客人,這些人也都非常熱情,酒就喝多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劉晨起床的時候,看到武澤大哥在打拳,動作時而快疾,打起來虎虎生風。時而緩慢,有點兒像太極,下盤始終不太動,但是手上的動作突然就會不符合物理規律的加速,尤其是手上的動作一抓的時候,劉晨仔細地看著,一旦沾到對手,一下子就能掀翻,接下來進行致命打擊,這簡直就是為最真實的搏擊而發明,簡潔實用。

    姿勢並不優美,不過一緩一急的動作之間,總覺得有些玄奇。

    劉晨是學霸,總會試著從知識的角度解讀,一時也不得要領,深入地思考著,看得入了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武澤停止了動作,雙手啪啪啪地摔打著兩側的手臂,就像鞭子一樣脆響,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武大哥,沒去看嫂子和小武器嗎?」

    「去看過啦,小傢伙很健壯,這不馬上就被你嫂子給轟回來了,讓我一定得照顧好你,回來看你還在睡覺,就練一下身體,呵呵,奶酒喝不習慣吧,喝的時候感覺不到,後勁兒大著呢。」

    劉晨摸了摸腦袋,還有點頭疼。

    「武大哥,你這身拳腳功夫確實不俗,能不能教我搏克?」劉晨興奮地問道,他是真喜歡草原這種擊打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1
第221章 馬術

     【抱歉,上一章稍微灌了點水,這個日子碼字實在木有效率,胖子這章儘量精彩啦】

    ……

    「你小子是個文化人,將來肯定是科學家,要學這些粗俗的把戲幹嘛,又不能當飯吃,而且入門要下苦功夫,你這細皮嫩肉可吃不消呀。」

    「武大哥,莫要小看人,我每天都堅持跑步呢,體力可不比你差多少。」

    「好小子!搏克可不像你看得那麼簡單,我們草原上的孩子大多幾歲就開始互相嬉鬧,都是童子功,你現在開始練可太晚啦。」

    劉晨聽這話,真心失落。

    武澤認真地看著,本以為他是隨口一說,「真想學?」

    「真想學。」

    「學這玩意很苦,不怕?」

    「不怕。」

    武澤沉思片刻,下了決定,道:「兄弟,按說你這個年紀學搏克確實太晚了,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能,我祖上受過一位國術大師的指點,所以我家的搏克訓練法子跟其他草原人家不太相同,我一直指點那些孩子攻擊技法,練法倒是一直沒有外傳。」

    劉晨本來欣喜萬分,一聽這話一桶涼水又澆下來了,倒也看得開,這種事本來就講究機緣,嘆了口氣,道:「武大哥,我能理解,這搏克我就不學了,以後報個散打班練練。」

    武澤笑哈哈地拍了劉晨一下,「散打就不要去練了,那玩意兒實戰不行,花拳繡腿打打比賽還成,更像是表演,呵呵,全國散打冠軍也絕對不敢私下跟我們草原上的搏克手挑戰,好小子。身體還挺結實,是塊練搏克的料,我老爹去世之前,只是跟我說過傳給後世子孫,但一直也沒跟我說過不能傳給其他人,而且我認你這個兄弟,我們就是一家人。也不能算是外人。」

    「武大哥,這樣真得不讓你難做嗎?」

    「沒啥難做,現在這社會,還有幾個人願意練這些,難得遇到你這麼一個傻小子,只要你不怕苦。我就全都教給你,說不定還能發揚光大呢。」

    「那還等什麼,武大哥,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搏克的凶悍,劉晨親眼見過,早就心癢啦,恨不能馬上成了高手。吃苦?他可不怕,學霸,哪個不是有著大毅力和韌性。

    「那好,你先站半小時軍姿。軍姿會吧?」

    軍姿當然知道,劉晨說站就站,昂首挺胸、收腹提臀,兩腿併攏,像模像樣,武澤嘖嘖笑道:「還挺像那麼回事,好。半小時之後我再來看你,不要偷懶哦。」

    軍姿,全身的肌肉都緊繃在一起。看似一動不動,實則消耗量極大。對身體負荷很重。

    半個小時,武澤回來的時候,劉晨已經憋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汗珠子滾滾而下,武澤笑道:「哎呦,小子,看不出來你這高材生耐力和體力還真不差,底子還不錯。」

    「我本來就有毅力。」劉晨咬牙堅持。

    武澤哈哈大笑,「還能堅持嗎?」

    「沒問題。」

    又過了一刻鐘,劉晨呼吸間斷,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武澤動容,笑道:「好啦,再站下去就要傷身體了,按照我們家的訓練方法,你這個年紀學最好,身體成長到最佳狀態。」

    「不是越小越好嗎?童子功更厲害。」

    「那是瞎說,年紀太小,身體不成熟,練會影響發育,你沒看那些從小練武或者練體操的孩子,一般個頭都很小,難不成武術大家都長不高?哪有這般道理,看看你大哥我,足足一米八呢,嘿,那幫屁孩子不過是嬉鬧罷了,多是練技法,融匯到身上形成本能。」

    哦,原來如此。

    「我們武家練功夫的根基便是馬步,我現在就把技術要領教給你。」

    「這還要教,我也會啊。」劉晨說著就站了一個馬步,電視裡不知道看到多少次了,誰不會馬步啊。

    「你小子這叫馬步啊,這叫蹲襠,這麼站下去,別得不敢說,腰肌勞損是肯定的,看你小子還沒談對象吧,那將來可是影響深遠。」

    「這還有門道。」

    「馬步之所以叫馬步,乃是先賢從騎馬中領悟到的拳術根基,重要的是一個馬字,要站出個馬來。」

    「站出個馬?」劉晨心想,聽著這麼彆扭呢,草泥馬嗎?

    「人縱馬奔騰,那個起伏的勁兒是借助馬,出不了功夫,但是在平地上就不同了,你的起伏勁兒,等於是把馬融入了身體。」

    劉晨不得要領。

    「你看我怎麼蹲的。」

    武澤說著,也紮了一個馬步,劉晨只見到他身體輕微的一起一伏。

    「你再試試。」

    劉晨做了一遍。

    「你這叫抽羊角風!看我,這叫起,這叫收,一起一伏,看到沒,就是這樣?」

    劉晨崩潰了,武大哥絕對不是一個好老師,他的教學方法太粗燥了,劉晨連續被他點了幾十次還是不得要領。

    對武澤來說蹲下去就能站出來馬步,可是對劉晨來說,這是他完全沒有接觸的領域,武澤又說不明白,劉晨現在明白,為啥說學功夫要悟性,敢情這些泥腿子根本就教不明白,只能在一遍遍模仿中感悟,很可能出現偏差。

    劉晨要崩潰了,沒想到一個馬步會這麼難,武澤就一味說他動作不對,可是他又說不出來哪樣才對,就讓劉晨看他。

    「哎呀,你咋就不會呢,騎過馬沒有?」

    劉晨還真沒騎過,「沒有。」

    「這就難怪了,沒騎過馬怎麼能站出馬步呢。」

    這是什麼邏輯呀,明明是你教不好,遇到這種老師,真心沒辦法。

    武澤性子急,摩托車騎過來,讓劉晨坐上去,奔馳而去,綠色的草原,低矮的白雲,讓人心胸寬廣。

    這一刻,劉晨很想唱一句,「我要策馬奔騰,向你懷中……」

    一路狂奔,來到一處牧場,這裡很偏僻,四周渺無人煙,豐盈的水草,一群羊兒在吃草,啊,這種環境,簡直就是出現在劉晨的夢中,或者曾經只能在電腦上瀏覽一下,太美了。

    武澤停下來之後,喊了一個名字,說蒙語,劉晨也聽不懂,一會兒就從屋裡走出來一個穿著民族服裝的女孩,皮膚很好,身材也很苗條,感覺得超過1米7。

    女孩也說了一句蒙語,很禮貌,看到武澤身上的劉晨時,就眼神粗略地掃過一眼就移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2
第222章 第一次騎行的痛!

   

    武澤扔下摩托車,直接奔了過去,從馬籃裡選了一匹健壯的馬,縱身一躍就上去了,然後揮舞著手中的馬鞭發出一聲脆響那馬兒疾奔而去,很有一種爺們兒的彪悍,似乎縱橫世界的蒙古騎兵復生一樣。

    前世,劉晨曾經帶著卓苓到森林公園游玩,那裡面就有一個很小的馬場,費用可不低,他捨不得,就讓卓苓玩了一下,那是飼養員牽著馬帶你走一圈,然後再讓馬兒在很小的一個圈裡溜躂一下。

    完全沒有大草原上男兒騎馬的這股野性,曾經看到過騎兵加速到一定程度開始衝擊步兵的描述,當時還無法想像那是一種什麼場景,看到武澤如同一陣風一樣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他明白了。

    他的雄性血液這一刻蠢蠢欲動。

    武澤縱馬狂奔非常快,劉晨看著他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不見了,旁邊的蒙古姑娘不言不語,也沒有跟劉晨搭話的想法。

    足足十幾分鐘,才又看到武澤從天邊奔馳過來一樣,身影逐漸變大。越來越近。

    蒙古的天空很低,雲彩更低,策馬奔騰給人一種到天邊的感覺。

    健碩的駿馬在狂奔的時候,氣勢駭人,武澤穩穩地坐在馬背上,甚至看到劉晨兩人的時候,一下子站了起來。身體竟然還能保持著平衡,又在上面做了一個托馬斯迴旋。

    特麼簡直帥爆了,看得劉晨眼睛紅紅,恨不得自己也馬上就去試試。

    武澤騎馬對著兩人就俯衝過來,速度極快,距離越來越近。那速度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距離還有一百米了,那速度還是絲毫不變,一轉眼,就剩下二十米了。

    十米了。

    劉晨都能夠感受到那股速度帶來的衝擊,若是對著撞擊過來,恐怕比汽車撞上還猛烈。無法控制地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臉色興奮地有些發燙,這是一種男人荷爾蒙爆發的感覺。

    劉晨嚇了一跳,瞄了旁邊的小姑娘一眼。人家竟然站那兒動都不動。

    總不能比一個姑娘還遜吧,劉晨也站著動都不動。

    武澤很騷包地嘿嘿一笑,距離還有兩三米的時候。

    劉晨都能感覺到那股旋風,還有馬身上的那股腥臊味。

    很漂亮的一撥馬頭,從兩人旁邊滑了過去,再劃個圓圈,馬兒穩穩停了下來。武澤把韁繩一放,那馬兒就自己跑到欄裡去了,他哈哈大笑。這一頓狂奔太爽快了。

    「過癮,過癮。太過癮了,可有日子沒騎馬了。」

    旁邊的小姑娘還是沒說話,整個人一直都很平靜,淡然得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

    劉晨讚歎道:「武大哥的馬術水平真高,看得我心驚肉跳。」

    「哈哈,我這騎馬的水平確實還行。」說著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姑娘,然後跟她說了幾句蒙語,又跟劉晨道:「兄弟,我跟諾敏已經說好了,她會教你騎馬,這個,等你學會了騎馬,領會了馬步,我再繼續教你搏克。」

    「她教我騎馬?能行嗎?」劉晨有些吃驚就說了出來,嬌嬌怯怯的小姑娘看著弱不經風。

    武澤一直跟她用蒙語說話,大概潛意識中劉晨覺得她聽不懂漢語。

    小姑娘臉上的表情一直不咸不淡,這會兒看了劉晨一眼,眼底很有些惱怒。

    武澤笑道:「你可別小看我們諾敏,她可是這方圓百里最好的騎手,長途奔襲的話,連我都比不過她。」

    啊?劉晨是真吃驚,剛才武澤騎馬有多瘋,他可是看在眼裡,這小姑娘更厲害?這可能嗎?那馬上這麼顛簸,這……這身架子怕被顛散了吧。

    武澤對著諾敏眨了眨眼,嘻嘻哈哈地說了幾句蒙語,雙手合十做了個拜託的手勢,草原上的漢子就這樣,也沒啥廢話,跟劉晨拜了個別,騎著摩托車就走。

    「哈哈,我先走啦,兄弟,晚上我要是不來接你,你就住這兒吧,我跟諾敏的父親是好兄弟,就當自己家一樣,你嫂子剛生完,我這粗人也不會照顧你。」

    劉晨你對草原上的風俗還是不太熟悉。

    剩下他和這個小姑娘,又不熟悉,關鍵是她也不看他,也不說話,一點也看不出熱情的樣子呀?

    既然來了,總要學會騎馬,而且剛才武澤的那般威勢也讓他特眼熱,他這平生還沒騎過馬呢,心下覺得總不會太難吧,縱然不能像武澤那樣狂奔,速度慢點總是沒問題。

    「那個……你可以給我一匹馬嗎?我想騎一圈。」

    劉晨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小姑娘諾敏淡淡地看著他,也不答話,過去挑選了一批顏色很鮮豔的馬走了過來,把馬韁繩給劉晨。

    「謝謝,我騎一圈,然後再回來。」劉晨說著劃了一個圓圈。

    拉著馬韁繩,那馬兒可不像剛才在武澤手裡那麼老實,發出了一聲嘶吼,差點兒掙脫了出去,劉晨臉上一紅,奮力地抓住,總不能太過丟臉。

    小姑娘在旁邊動也沒動,也沒說話。

    劉晨用力地抓住,學著武澤剛才的樣子,一腳踩著,一縱身就翻閱了上去,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似乎也沒什麼難嘛,只是有那麼一點高,略略有點不適應而已,這完全被興奮的興趣取代了。

    騎馬奔馳是每個男兒心中的夢想。

    尤其是在遼闊的大草原上,那種身心的洗滌相當爽快。

    「似乎也沒什麼難度嘛。」劉晨笑哈哈地說道。

    駕!劉晨學著武澤的動作,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下馬屁股,這馬兒陡然就加速了,直接來了一個下馬威,沒跟上這慣性的變化,差點兒摔下來,好在劉晨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抓住了馬鞍子,一俯身抱住馬脖子,整個動作還是很流暢。

    只是這馬兒的速度逐漸的起來了,此刻他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馬兒在快步時,斜對角的兩隻腳同時著地,與另斜對角的兩隻腳分別以二節拍的韻律移動,這與自行車、汽車等輪子滾在地面上的交通工具的感受完全不同。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2
第223章 側騎壓浪

     速度逐漸快起來的時候,劉晨的腹中馬上就產生了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這簡直就像乘坐一艘小破船在大海上一樣,有種找不準支撐點的感覺,整個人僵著都在搖搖晃晃,非常難受。

    還有大腿摩擦得很厲害,屁股也是一陣痠疼。

    整個人趴著都不敢站起來,想要馬兒速度慢下來,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諾敏一直在旁看著,直到劉晨無比狼狽的姿態在馬背上遠去,而那方向卻偏離了平坦的地帶,此刻才擔憂起來。

    騎馬其實很危險,尤其在寬闊的地帶,夏天草原很多的坑洞,根本不知道哪裡適合跑,只有熟悉環境的牧人才會留出一些平坦的地帶,陰雨天氣不讓馬兒過去,如果馬踏進洞,高速狀態下很危險。如果掛鐙了,拖掛了,馬在受驚狀態下會本能地連踢帶打,那在馬下的人會摔下來,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很多時候還都是身首異處、非常慘烈。

    「這個笨蛋連打浪都不會!」諾敏氣呼呼地說了一句標準的漢語,吹了一聲口哨,一批矯健的馬兒就自己從欄裡跑了出來,到她身邊的時候速度已經不慢,沒有一點遲疑,瘦長的小姑娘拉著韁繩順勢跑動了兩步一縱身就跳上了馬背,姿態非常優美。

    當馬匹做快步步伐運動時,馬背上下震動,就如同大海上的波浪一樣,應該在馬鞍上以兩腳貼著馬腹,做一站一坐的動作,順應著這一股浪潮,而不是緊緊地抓住或者整個人緊貼在馬背上,那只會使得身體震動更加劇烈。

    站的時候要以大腿與小腿的力量貼著馬腹站起來,而不是靠踩腳蹬。坐的時候要將臀部放鬆,以腰背的力量向下坐。同時用小腿緊貼馬肚子。讓馬兒的韻律穩定,不急促,馬兒的後腿用力往前踩踏。

    這是最基本的打浪,草原上長大的人一翻身上馬就本能地如此,人人都會,但是外行人根本看不出門道,只是看著武澤騎了一次馬的劉晨顯然不知道這技巧。為了防止不被摔下去,只能緊緊抱住,人不舒服,馬兒更不舒服,拚命想要把身上的負累給甩掉,這是一種惡性循環。

    諾敏上了馬背之後。拍打著馬脖子,那馬兒就跟能聽懂話語一樣加速地往前衝,去追趕劉晨的馬兒,只是兩者距離過遠,而馬兒加速也有個過程,眼看著劉晨和馬兒往坑洞最多的區域奔去,小姑娘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縱然是剛認識這小夥子。若是出了意外,如何跟武叔叔交代,武叔叔一再強調這傢伙是他的兄弟,非常鐵的兄弟。可如何是好?

    諾敏只能控制著馬兒飛速地奔跑而去。

    劉晨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了,只能緊緊地抓住馬脖子,感覺到全身被顛散了一樣,這馬兒還在瘋跑,若是此刻摔下去,馬後果不堪設想,試著操控馬兒。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就是瘋跑,萬分焦急。一時也沒辦法,只期望馬兒跑累了。自己停下來。

    可是這顛簸的幅度越來越大了,而且就在剛才,這馬兒跑著跑著竟然後蹄子揚了起來,劉晨被向內側一顛,差點兒就摔向馬兒的側前方,搞不好直接就被蹄子踏中,後果不堪設想,如此危險,他也禁不住喘著粗氣,急急思索著自救之法。

    諾敏的馬兒簡直要飛起來一般,恐怕草原上任何一個漢子看到這般威勢都要服氣,太快了,不斷拉近跟劉晨的距離,好在她的這匹馬要更加健壯,她的體重也輕,而且技術高明,與馬兒奔跑的律動吻合。

    從運動學的角度互相協調。

    近了,很近了,諾敏看到那馬兒越來越瘋了,那個倒霉蛋只能趴在上面,一拍馬脖子進行最後的衝刺,終於靠了過去,兩匹馬的速度都太快了,諾敏想要讓隔空讓那匹馬兒慢慢停下來根本做不到,若是逼停,恐怕劉晨會被直接高高地拋出,輕則重傷,不巧,小命就沒了。

    她也是萬般著急。

    「喂,你不要趴在馬背上,坐起來試著把馬兒慢下來。」諾敏嬌聲的喝道,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劉晨聽到聲音,趴著還是不敢動,眼角的餘光瞄著,這才看到旁邊來了一匹馬,馬兒的人正是那小姑娘諾敏,這一看大吃一驚,小姑娘竟然是側騎在馬上,雖然不懂馬術,劉晨也能想明白,跨騎肯定比側騎更穩,如此高速奔襲,竟然就這麼側坐著,而且還輕鬆自如,這得多好的馬感呀?

    他這跨騎,還抱這麼緊,都感覺分分鐘就要被顛下去一樣。

    劉晨的感覺不錯,從技術角度而言,側鞍騎乘,對騎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為兩腿偏向一側,不管兩點式還是三點式,都不起作用了,騎手需要更好的馬感和平衡技術,才能控馬自如。

    側騎要求良好的馬術功底,還需要專門的側騎馬鞍,這種鞍子的馬鐙是向外側張開的,適合側騎時腳尖向外踩鐙,另外馬鞍一側有犄角,是用來卡在兩腿中間,防止從馬鞍滑下來的。

    而諾敏就是隨意地坐在馬背上,通過呼吸和腰腹的輕微擺動來完成高水平的壓浪,人和馬已經完全協調在一起了,這匹馬兒從小就是她一手養大,幾乎是心靈相通了。

    「你要坐起來,讓馬兒的速度慢下來。」諾敏再次吼了一聲,形勢越發危急。

    這馬兒顛得越來越厲害,劉晨艱難地回道:「不行啊,我一旦坐起來馬上就會被顛下去,你快告訴我怎麼讓馬兒停下來。」

    諾敏簡直是鄙視這傢伙,草原上的漢子哪有這般膽小,竟然坐都不敢,語氣更加不客氣,斥責道:「你只有坐起來,才能讓馬兒停下來。」

    「真不行,真不行,不要說坐了,我只要一抬頭就會被摔下去了。」

    懦夫,膽小鬼!諾敏都不知道找什麼形容詞來蔑視這傢伙,真是懶得管這種人,若不是武叔叔的交代,真想一走了之了,哼。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2
第224章 鄙視你

     【有些兄弟說分支啊,拖沓啊,胖子開篇就寫了很多釣魚呀,這不是一貫的風格麼?搞搞科技,旅旅遊,技術知識裝裝逼,麼麼噠】

    ……

    她是草原上驕傲的花骨朵啊,個性好強,馬術驚人,就連搏克都很厲害,很多漢子都比她不過,自然有這驕傲的資本,對人向來不假辭色,若說還有讓她佩服的人,那就是武澤,還有……,那是她心中的痛和自卑的地方。

    但是,在草原上,她足夠優秀,足夠驕傲。

    眼見劉晨不敢站起來,她一邊駕馭這馬兒,竟然直接在馬背上站了起來,嬌聲喝道:「我要跳到你的馬上去了,不要驚慌。」

    眼見人家一個姑娘都這麼勇敢,竟然直接站在馬背上,這太讓劉晨驚訝了,還能這麼騎馬?總不能讓人家瞧扁了去,道:「不用,不用,我試著坐起來。」

    他剛一要起身,那馬兒又發狂了,後蹄子一揚,劉晨整個人就脫離了馬身飛了起來,心裡默唸了一聲,完蛋了。

    卻沒想到諾敏一直在看著,劉晨坐起被拋飛的同時,她就跳了過去,跨騎在馬背上,用力一抓就把劉晨又抓了回來。

    「抱住我。」

    嬌喝著命令。

    劉晨驚魂未定,就是她不說,本能地也要抓住什麼,緊緊地抱住人家姑娘的腰部。

    諾敏開始控制著馬兒減速,到她的手裡,這馬兒就不驕狂了。

    馬很有靈性,它能感受到騎者的狀態,換了個人,立竿見影。

    劉晨抱著太緊了,身體僵硬。

    在馬兒奔跑的顛簸中。兩人接觸緊密,尤其是常騎馬的草原姑娘屁股都比較飽滿豐盈,這不由得有些尷尬,可是也不敢鬆手呀,萬一摔下去,小命兒都沒了。

    諾敏很來氣,嗔道:「你不是要學騎馬嗎?那麼緊張怎麼學?會不會打浪、壓浪?」

    「不知道。」

    一般在城市的公園裡。教練牽著馬兒,坐在上面溜躂的那種,哪用得著浪不浪的。

    「你怎麼這麼笨呀,你的身體不能僵著,上半身要挺直,放鬆柔軟。不要往前歪,肩膀放鬆,手臂放鬆,下半身沉著……」

    很顯然諾敏也不是一個好老師,好在劉晨的理解力不錯,雖然聽得似懂非懂,好在他現在是緊緊抱著小姑娘。能夠清楚地感受她身體的反應,那是一種非常放鬆的狀態,似乎跟馬兒融為一體。

    他也漸漸地放鬆了下來,似乎跟溜冰和滑雪的動作要領有點兒相似。都要控制重心,騎馬不同在於人要跟著馬一起律動。

    諾敏感受到他的身體在放鬆下來,又嗔道:「跟著一起打浪。」

    「怎麼打浪?」

    「就是跟著馬兒一起動,你感受一下。」

    好吧,又是一個感受流,遇到個說不明白的老師,只能靠學生的領悟力。好在這方面,劉晨絕對強大,他的法子就是思考。感受著小姑娘的律動,只是可惜諾敏的技巧太高明了。她僅僅通過呼吸和腰腹就能完成壓浪的動作。

    馬兒騎回去停下來的時候,劉晨也沒能掌握打浪的要領,但是他勤於思考,諾敏扭了扭腰身,嗔道:「放開我,你的膽子也太小了,這樣是學不會騎馬的,你越怕摔倒就越會摔下來。」

    劉晨尷尬地放開她,人家一個縱身就漂亮地落地,小姑娘瞟了一眼,傲氣地說道:「你能自己下來嗎?」

    「我能。」小心地拉著韁繩跳了下來,那姿勢完全不能比。

    小姑娘下來就往旁邊的蒙古包裡去了,扭過頭來,說道:「你太笨了,好好想想吧,打浪,壓浪,就是這麼簡單。」

    點了點頭,他也確實在思考其中的關鍵點,仰起頭,堅定地說道:「我一定要學會騎馬。」

    不會騎馬,就不懂馬步,就無法學到武澤的搏克技。

    超級學霸的內心都有一股不服輸的韌性,絕對不會被困難嚇退,即便剛經歷生死考驗,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摔下來就很可能沒命。

    諾敏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了一句蒙語,反正劉晨也聽不懂。「武叔叔那樣的勇者怎麼會有你這樣懦弱膽小的兄弟。」

    「如果我想明白了,可以再騎騎馬嗎?」

    「如果你再要摔下來,可沒人會救你了。」

    「沒關係,小孩子學走路總還要摔幾跤呢。」劉晨的表情堅毅。

    「那隨便你吧,你可以騎那匹馬。」就是她剛才騎的那匹,性格溫和些。

    「謝謝。」

    小姑娘說完就進了蒙古包中,父母和哥哥都出門參加宴會去了,她不喜歡熱鬧,一個人留下來看家,這麼多的馬匹和羊群,只要有她在,都老老實實地吃草。

    這是她一個人居住的小包,保留著少女的秀氣,一面梳妝用的鏡子,精緻的發卡,還有幾件漂亮的民族服裝掛著,中間是一張木質的桌子,很奇怪的是桌子上擺放了很多書本,竟然還有:高考衝刺60天模擬試題-數學,發散思維-物理,等,跟一個高三學生的課桌毫無區別。

    小姑娘明媚的臉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草原上,她是縱橫馳騁的風一樣的女子,可是看到這些書本,就連小地方普通高中的中等學生都不如,她今年是第一次參加高考,總分才只有300分,儘管國家給予了優惠政策,距離本科線還是遠遠不夠。

    阿二山的人口太少了,根本沒有老師願意到這裡來任教,只有兩百里外才有一所高中。

    在草原上分散放牧的家庭根本無法把子女送去讀書,絕大多數的孩子靠著父母教一點兒知識就這樣繼承家族的牧場,一代代傳承下去,當然大傢伙也沒覺得讀書有個什麼用。

    由於她母親的堅持,兩兄妹一直都在看書學習,母親曾是草原省會呼和城逃過來,小學和初中的知識一直都是她來教,可到了高中,她也就愛莫能助,卻給孩子都購買了齊全的書籍,一定讓兩人學習、參加高考。

    她的哥哥都是第三年參加高考了,分數還沒有她高呢。

    母親曾經跟她說過,不希望她的命運跟自己一樣,希望她能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比在與世隔絕的草原上精彩很多,她也一直嚮往著,能夠像報紙上看到的那些大學生一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2
第225章 囧境

     想到大學裡的美好生活,諾敏又堅毅了起來,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氣。

    「加油,諾敏琪琪格。」

    翻開高一數學課本認真地看起來,可是看著看著,她的眉頭就越皺越緊了,簡直就像是被念了緊箍咒的孫猴子,她不明白為何這些知識要這麼難,變換來變換去,函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才一會兒,她就一直小手兒支撐著下巴,強忍著一頁一頁地看書,真希望一下子聰明了起來,看這些全都理解了。

    哎,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在苦惱著,劉晨一直在思索著,觀察著馬欄中的馬兒,似有所悟。

    他不是一個會放棄的人,何況騎馬也是他嚮往已久的運動,一個熱血男兒騎著馬狂奔多帶勁兒,很快他就大著膽子把那匹諾敏指定的馬拉了出來,牽著在附近的草原上走著,然後跟它交流溝通,熟悉著馬兒的習性。

    遇不到好老師,他只能一點點感悟啦,笨鳥先飛,之所以是超級學霸,那是他掌握了一整套的學習方法,不管在什麼領域都注定會成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

    雖然諾敏很看不上劉晨的膽量,在包裡也偷偷觀察幾眼,看到他竟然牽著馬兒走了一圈又一圈,騎都不敢再騎,噗嗤一下都笑了出來,這個傢伙還真是屬老鼠呀。

    草原上的漢子哪有這樣墨跡。

    不大願意跟他交流,但中午很熱情地招待了他,考得金黃的羊腿棒子,聞著就是食指大動,撒了一層調料,羊油還在刺啦地響著,劉晨不客氣地抓過來就大啃起來。裹在骨頭上的一層羊筋都烤爛了,沾著韭花醬,那味兒簡直美極了。

    諾敏開了一罐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問道:「你能喝嗎?」

    「酒量不行,我就不喝了。」

    昨晚喝的後遺症還在呢。

    諾敏撇了撇嘴,也不勉強。直接就喝下了一杯子。

    劉晨不禁看了她一眼,淡黃的臉色絲毫不變,大口地吃著肉,這麼豪爽,這麼能吃的妹子,怎麼還這麼消瘦呀。胳膊不粗,那隱隱的肌肉痕跡卻很明顯,難怪能在馬上把他抓住呢。

    酒是不能喝了,諾敏給劉晨拿了一罐酸奶,自家釀造,純正羊奶,味兒還真是特別。還有一些新鮮的蔬菜洗淨沾著韭花醬就直接吃了,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原生態的吃食,劉晨真是喜歡。只覺得整個人的氣似乎一下子暢通,渾身舒服,再看著馬兒啃著草踱步,似有所悟。

    科學的方法,強大的思考能力,再一點兒時間,劉晨便感悟了騎馬的真正敲門。吃飯之後,他就興匆匆地跑向了馬欄,牽著馬兒開始走圈兒。諾敏看了一眼,也不管他。繼續回到小包裡啃那些書本了,有道解析幾何的題,她始終看不明白。

    走了幾圈驗證了所想之後,劉晨撫摸著馬兒的脖子,溫和地說道:「奔跑吧,兄弟。」

    一踩馬鐙,縱身一躍跨騎上去,這時候的心態與第一次騎行不可同日而語。

    馬兒輕微地奔跑起來,速度在可控的範圍內,劉晨終於明白何為打浪,他還無法做到像諾敏那樣身體輕微動作就行,而是站在馬鐙上像波浪一樣起伏著。

    一下子奔跑了幾公里,他一直沉浸在這股騎行的喜悅中,大草原上獨自騎馬真是爽啊,看著遼闊的風景,身心舒爽,忍不住都高歌一曲了。

    不錯,就是那首《套馬桿》。

    「給我一片綠草,綿延向遠方;給我一隻雄鷹,一個威武的漢子;給我一個套馬桿,攥在他手上;給我一片白雲,一朵潔白的想像;給我一陣清風,吹開百花香;給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場;給我一個眼神,熱辣滾燙;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樣寬廣……」

    劉晨不僅感嘆,這股feel實在太好,每一個男人都該到大草原上真正的騎行。

    只是問題來了,距離太遠,本想帥氣地調轉馬頭,結果做不出來這動作,只好讓馬兒完全停下來慢慢地轉個向然後再往回走,那速度就越來越快了,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吹過。

    剛回去沒多會兒,諾敏的哥哥諾達一個人回來了,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樣子,看到劉晨騎著他家的馬也沒絲毫的意外,熱情地打了一個招呼,就直接進了妹妹的包裡。

    「哥哥,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爸媽也回來了嗎?」

    「還沒呢,爸媽可能要很晚才回來,我心裡不高興就先回來了。」

    諾敏看哥哥的狀態不太對,嗔道:「是不是木托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了?」

    原來是一戶人家的孩子今年考上了冰城的一所二本院校,這在阿二山絕對是件稀罕事,家族自然要在孩子開學前操辦一場盛大的慶祝宴會,父母和諾達都去參加,諾敏的心氣兒高,尤其是看不上這木托,自然不屑去。

    諾達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沒有,我只是看到木托考上大學了,很羨慕,我這都考了三年了還是毫無起色,木托第一年也就跟我差不多,沒想到他能考上大學。」

    「哥哥,不要灰心,你這樣母親會難過的,她和爸爸那麼辛勞,就是為了能讓我們出去見見世面,堅持下去總有結果,說不定明年你就可以。」

    諾達意興闌珊,嘆了口氣道:「我怕是不成了,敏敏,你從小就比我聰明,第一年考得也比我高多了,只要你考上了,我就跟媽媽說不學了,留在家裡照顧羊群,也能減輕他們的負擔。」

    諾敏心情有些激動,一會兒也是黯然,長長地出了口氣,道:「我也想呀,可是我們缺乏指導,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得瞎琢磨,這樣學下去,效果太差了,我這一天,一道題都沒看明白。」

    「就是這個道理,原來木托進步這麼大,是因為他們家在今年三月份給他送到了冰城的一個輔導班上,爸媽聽了之後,好像也想這麼幹,我就不去了,根本不是那塊料,敏敏,到時候有老師指導,你要好好用功哦。」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4
第226章 隨手一畫

     【兄弟們,這個春節實在事情多呀,心也難以靜下來,先保持每天兩更啦,求月票啊。】

    ……

    「不行,要去一起去。」諾敏的性子也很倔強。

    諾達瞭解妹子的性子,嘆了口氣,道:「爸媽一直留在木托家,看他們的意思是想請木托來給我倆輔導幾天,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諾敏一聽就急了,「我才不要木托輔導呢,考了三年才考上了一所二本而已!」

    諾達神色一暗,「人家能考上二本也已經很厲害啦,呵,我這腦子,誰來輔導都沒用,看木托那意思還拿架子呢,媽媽一直在幫忙著,我說了不用,還被訓斥了一頓,讓我回來跟你一起準備食物給那些人送過去。」

    聽到那些人,諾敏眼前一亮,喜道:「聽說那些都是最有知識最有學問的大人物呢,我有一次送奶酪過去,看到那塊白板上寫滿了很多很複雜的東西,看起來特別神奇,那些大兵對他們都非常尊敬呢,看起來就非常厲害的樣子。」

    說著,兩眼就冒著小星星,完全是一副花痴的樣子。

    「那些人肯定很厲害呀,就連黃首長都客客氣氣,也不知道是個啥級別。」

    「啥級別?哥哥,人家可都是大教授,還有院士呢,而且都是全國最最出名的那些大學。」

    「教授是個啥?很牛嗎?」諾達撓了撓頭。

    「當然厲害啦,教授就是教導那些大學生的老師,想想看,那得多有學問,要是能指導我們一下就好了,那提高肯定非常快。」諾敏雙手握在一起無比的渴望,木托跟這些人比。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

    諾達笑道:「呵呵,妹妹,你還真敢想呀,爸媽現在請木託過來都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呢,你還想讓大學生的老師給你輔導,我們過去送了多少次食物了,那些人根本看都不看我們呀。」

    哎。也是,諾敏總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啦,我的妹妹,趕緊準備食物吧,下次把我們的奶酪做得好吃點,說不定哪個教授先生就答應了呢。」

    諾敏點了點頭。

    「哦。對了,那個在我們家騎馬的小子是什麼人呀?」

    「那是武叔叔帶過來的傢伙,說是他的兄弟,到家裡來學騎馬。」

    「武叔叔的兄弟,那一定很厲害嘍。」諾達還是更喜歡搏克,對武澤相當崇拜。

    諾敏搖了搖頭,笑道:「一點兒都不厲害。不過是個很膽小的傢伙,騎馬都騎不好,只敢拉著馬兒一圈圈走。」

    「哈哈哈,那是很膽小。武叔叔怎麼會認識這樣奇怪的傢伙呢。」

    兩兄妹準備供應的新鮮食物,劉晨剛騎著馬兒兜了一圈回來,看到他們忙忙碌碌也過來幫忙,準備的食物很多,放在幾匹馬的馬背上,他自告奮勇幫他們一起去送。

    諾敏瞟了一眼,道:「你都不會騎馬。就不用幫忙了。」

    諾達的漢語說得不太好,道:「兄弟,不用啦。」

    劉晨直接翻身上馬。笑道:「有句古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諾敏姑娘。可不能拿老眼光看人哦,我現在雖還不嫻熟,騎著跑起來總沒問題,托著這麼多貨物,你們也不會騎太快吧,讓我幫忙吧,白吃白喝白住著,我也不自在呀。」

    操縱著馬兒轉了個圈,看起來確實似模似樣。

    馬兒在轉彎或繞圈時,不能靠拉內側韁繩,而是要有正確的內側姿勢。外側韁保持與馬口銜的接觸,外側腳往後,內側腳用力將馬體壓向外方,內側韁順勢牽引,這樣馬兒就會轉彎了。

    這是劉晨試了好幾次總結出來的最佳做法,與標準動作相差無幾。

    這就是思維的厲害之處,一通百通。

    在諾敏看來,劉晨的動作還是太僵硬、做作了,打浪太浮誇,倒是能夠控制住馬兒,「那你就跟著一起來吧。」

    諾達憨憨地笑了笑。

    阿二山五里泉的東面。

    這是一處風景優美的草場,茂密的山林,矮小的山丘,幾座軍綠色的房子露了半個頭出來,就是靠近一百米也看不出來這裡是房子,入門的地方有幾個軍人看守在外,諾敏和諾達兩兄妹經常來,沒受什麼盤查就直接進去了,馬兒停在外面,三個人往裡面搬運。

    諾敏往廚房去送新鮮的羊奶,而劉晨和諾達則把奶酪、奶餅子搬到一個大會議室中,這是非常大的一個房間,碩大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凌亂的紙張,前頭有個白板,那上面畫了一個拓撲結構。

    兩人搬運完之後,諾達好奇地到處看看,羨慕地說道:「兄弟,這些人可都是大教授呀,專門給大學生上課的老師,都是最有學問的人。」

    劉晨看著白板上的拓撲結構有些發呆,這個他太熟悉啦,基於串聯諧振軟開關的高壓直流發生器,前世他一直在開發一款高精度雙向電能自由流動系統就是基於這個基礎拓撲,不過進行了大量的改進,試驗並編寫了大量的控制算法和模擬硬件控制電路。

    這個拓撲結構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大幅度提高開關器件的頻率,真正做到高頻化,控制策略的思路很怪異,而且硬件電路必須用FPGA和模擬電路來實現,控制器的速度跟不上。

    「你知道他們在開發什麼東西嗎?」劉晨笑著問道。

    就從這個拓撲結構來看,高壓直流發生器無疑了,這個領域他太熟悉。

    諾達撓了撓頭,笑道:「這個我哪知道呀,一個個鬼畫符,一點兒也看不明白,嘿嘿。」

    兩人往外面走去,劉晨經過白板的時候,顯然這個拓撲結構還不全面,缺少了最重要的波形圖,一時技癢,就拿著水彩筆快速地畫了串聯諧振電路的能量變換圖,其中之一是諧振電感的電流圖以及相配合的諧振電容電壓圖,既然是諧振電路,那麼電流和電壓圖都應該是正弦或餘弦形,逆變器根據電流圖來給諧振電路充電或放電,以此來控制能量大小,達到升出超高壓直流的目的。

    如果想高頻化,關鍵點是諧振電流的過零點。

    劉晨畫完圖形之後,還不忘在電流的過零點畫個圓圈標示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4
第227章 扯皮

     劉晨還想再畫出四個高頻開關與反並聯快速二極管的導通關係指示圖,就聽到一聲嬌喝,「你在幹什麼?」

    諾敏從廚房過來了,看到劉晨竟然拿著水彩筆在白板前,衝了過去,奪下了水彩筆,勃然大怒,冷著臉道:「你做了什麼?」

    劉晨聳了聳肩道:「沒幹什麼,就是看著圖好玩。」

    諾達擔憂地看了一眼,劉晨在上面畫了一團東西,「對,劉晨就是看看,什麼也沒畫,妹妹,你別太凶了。」

    諾敏把水彩筆放好,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三人回去的路上,諾敏也覺得態度太惡劣了點,只是道歉的話,女孩子臉嫩,終究說不出來,語氣柔和了些道:「那些人都是大學問家,脾氣很古怪。」

    說著一拍馬兒就先跑起來了。

    諾達小聲說道:「兄弟,你別介意,上一次敏敏不小心腳上沾了一片紙頭,一位白鬍子老爺爺追出來把我倆大罵了一頓呢,我們家差點兒就丟了這份活兒,送一天吃食能賺上一百多塊錢呢。」

    劉晨笑著點了點頭,技術人員脾氣都怪,何況是一群自視甚高的教授呢,大多都隨手亂記的習慣,說不得那紙片上正好有重要的訊息。

    「沒事,我能理解。」

    眼見諾敏走遠了,諾達才說道:「兄弟,我看你在白板上畫了幾條彎曲的爬蟲纏在一起,這……這不會有事吧?」

    他心裡很擔憂。

    「放心吧,肯定不會有事。」

    諾達一拍胸口,笑道:「哎呦,那我就放心了,剛才一直擔心著呢,下次可千萬不能亂畫了。剛才怕諾敏罵我們,沒敢說出來,早知道應該給擦掉,保險一點。」

    劉晨笑了笑,既然是教授,應該能明白諧振電流、電壓波形圖的意思吧,這種拓撲結構控制策略的基礎呢。

    ……

    諸位教授從地下五層的實驗室中又回到了會議室。一個個情緒都不太好,最新一次的改進方案又宣告失敗了,重量仍是大大超標,頻率提高到5000Hz,非但沒有減少多少重量,穩定性還降低了很多。

    負責協調諸位教授的黃傑臉色就像一個苦瓜。這高壓直流發生器可是本次太空發射最重要的設備之一,眼看總部確定的發射日期已定,絕對不可能為了他而推遲,若是再沒有進展,他可就要糟糕啦。

    一路走回來都是心事叢叢。

    本次項目組的兩位負責人,江海大學著名教授、院士龔書和清北大學的泰斗級人物秦明走在人群的前面,張政在不起眼的中間。眾人坐下之後,黃傑語重心長的說道:「諸位教授、專家,能否再想想辦法,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一起齊心協力解決問題,對我們大家都好嘛。」

    秦明的眉頭皺得很深,道:「我的研究方向主要是高壓輸電的氣體絕緣組合設備,高壓直流發生器並非所長,在座諸位還望群策群力,一起為國家解決難題,到時候每個人的貢獻在檔案中都會記錄。對大家將來的發展也大有好處呀。」

    大傢伙每一個人敢吭聲,顯然這時候都不願做出頭鳥,說得對還好。若是有錯,那就會被其他人激烈攻擊。

    龔書聽他說這話就很不耐煩。這不明顯是擺脫責任嘛,只是這時候也不想爭論了。

    黃傑掃視著眾人,似乎這最後一次的方案宣告失敗後,時間緊迫,大傢伙一下子都沒了熱情,都抱著時間一到各回各家的打算,對在座的教授們來說,不會有什麼影響,還是盤踞一方的教授、受人尊敬的專家,最多是沒拿到榮譽罷了,對他來說,前程基本是斷了。

    「秦院士,龔院士,麻煩兩位跟我來一下,我們一起談談下一步的計畫吧。」

    來到他的小辦公室,黃傑把兩位大拿請到上座,服務絕對到位,親自泡茶,姿態很低,懇切地說道:「兩位院士,現在憑我們自己攻關怕是來不及,你們看有什麼法子能夠從四門子或者芬利浦那得到一些技術啟示呢?」

    龔書擺了擺手道:「這太難了,這兩家公司的關鍵技術肯定都保密,而且很可能有專用於誤導的技術,我們這次項目主要是時間太緊迫了,性能要求又太高,這種難度的攻關至少該立一個863項目,花兩年的時間,如果交給我的團隊,必然能夠解決這個課題。」

    黃傑一聽兩年,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

    秦明一聽就不干了,嗤之以鼻道:「兩年?交給我的團隊,一年就夠了。」

    「秦院士的研究方向不是高壓輸電的氣體絕緣嗎?」

    「我課題組的一個副教授專門研究高壓直流發生器,如果不是級別不夠,這次我就把他帶過來了,他的研究很深入,必然能夠解決。」

    「是嗎?那不如現在就叫過來吧,黃首長直接安排專機去接。」

    黃傑一聽有了一絲希望,連忙道:「是呀,我可以安排馬上接過來,現在是時間緊迫啊。」

    一不小心就吹了點牛皮,秦明的研究方向是氣體絕緣,不過是託詞,電學都是相通,哪有只熟悉一個方向的道理,到底是老江湖,經驗豐富,秦明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道:「他到國外度假去了,這一時半會兒我也聯繫不上,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龔書就看不慣他這一點,輕哼了一聲,心道,不裝你會死啊?

    黃傑剛提起的期待,直接如戳破的氣球,嘆了口氣道:「現在看來只能跟兩家公司再談談了,只是他們態度太堅決,一點都不肯讓步。」

    簡直是焦頭爛額。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麼多知名教授竟然無法攻克難關,黃傑心裡多少也有點失望。

    誰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就好了!送走了兩位院士之後,他只能鬱悶地向上級打報告。

    另外一邊的會議室中,張政也沒什麼精神,離開家大半個月,也很是想念家中的妻子和女兒了,看情況這次的項目是白來了,正百無聊賴,隨意間就瞄了一眼白板。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5
第228章 張政的野望

     【本章的技術性非常強,如果是這個方向的書友應該能理解,並非杜撰,高精度高頻高壓直流發生器與開關電源有本質區別,兄弟們千萬不要混淆,比如醫療CT中的激發器,就是現在還沒聽說國內哪家能做,只有四門子、芬利浦少數幾家有,而航空軍用要求更高,難度更大,比如200kV的直流,這個絕緣就很難,根本找不出這麼高耐壓等級的整流二極管,因為質量要求小,頻率必須高,這並不容易做到,還有其他技術難點後面都會提及。】

    ……

    大多數的教授們已經放棄了本次項目,開始天南海北地拉家常了,張政還挺傲氣,不願閒扯,心思也飄回了南辰,妻子和女兒的身旁了,第一次離開家這麼久甚是想念,恨不得也馬上回去。

    這一次之所以願意參與進來,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當時還說毛熊國那邊有專家過來協助,所有人這才聚集到邊陲小城阿二山來,這麼久了連個鬼影都沒看不到。

    在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聚在一起非但不能相互促進,爭辯扯皮倒是一個比一個激烈,他也提出了一個新型的拓撲結構,可是受到的永遠是攻擊和指責,偏偏他理解得還不深刻,很多疑問都回答不出來。

    嘆了口氣,正百無聊賴,隨意地看了一眼白板就把目光移到了窗外,突然腦海中一閃,教授們到下面實驗室查看設備之前,他正在白板上研究拓撲結構,當時又被眾人指責,他清楚地記得畫了什麼。

    猛然目光又回到白板,這一看吃驚不小,什麼時候白板上又多了一幅波形圖。其他人或許沒注意,對他來說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頓時傻在那兒,抽出紙筆就一遍遍驗算起來,他感覺到這幅不起眼的圖讓他摸到了什麼門檻,想不通的地方開始暢順起來。

    基於主電路串聯諧振軟開關的拓撲結構應該行得通。

    假設電容和電感都是零狀態,那麼逆變器對這個電路進行充電。因為電感對電流的阻礙作用,電容器的電壓必然以正弦波形的第一個四分之一形狀,而電感的電流必然是餘弦的第一個四分之一!

    再一看旁邊的波形圖果真如此!

    窗外西斜的最後一縷陽光透著玻璃照射進來,正灑在白板上,張政揉了揉眼睛,這是上帝給我的啟示嗎?

    再接再厲分析。

    如果此刻逆變器連個橋臂上面兩個開關或者下面同時導通。串聯諧振的電能就在電容和電感之間流轉,如果一切都是理想狀態,便將持續下去。

    等到電感的電流又重新回到正向時,逆變器給這個電路注入能量,那麼電容的電壓將持續升高,持續幾個週期,電壓便能夠升到很高。經過變壓器的變換作用就得到了高壓交流電,整流之後就是高壓直流電。

    電流波形圖的零點都被圈了出來,張政的思維一下子被啟發了,興奮地猛拍了一個桌面。臉上洋溢這開心的笑容,其他在聊天的教授們看著他手舞足蹈,就瞄了一眼直接無視,繼續聊天。

    張政的內心卻驚濤駭浪,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串聯諧振想要實現軟開關。只要在諧振電流的零點切換逆變器的開關就行了呀,電流為零,那麼開關損耗一定為零。這是完全消除了損耗呀,開關頻率能提高到多少?10kHz?20kHz?

    完全在一種茅塞頓開的幸福中。他覺得自己找到了通向成功的鑰匙,他站了起來,靜靜地走到了前面,壓了壓躁動的心裡,平和地說道:「諸位同僚,我可能找到瞭解決重量和穩定性的方案。」

    一開始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幾秒鐘,嘩啦啦,所有人都停止了聊天,鬥志昂揚地看著他,無比的熱情和專注準備挑錯,無情的攻擊。

    張政無所謂,他覺得這回完全是勝券在握,看到這些人驚訝的表情,心裡開心地想笑,沒想到呀,最後還是他解決了這個難題,這一趟草原之行沒有白來。

    大傢伙都等著呢。

    他故意停頓了幾十秒,這才拿起水彩筆,說道:「還是這個拓撲結構,基於主電路串聯諧振軟開關……」

    「張教授,你這個結構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老生常談嘛。」

    「就是呀,沒有實用性。」

    張政絲毫不著急,也不氣急敗壞,壓了壓手,笑道:「諸位,就在剛才我想通了其中一個關鍵點,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我來講解一下。」

    在座都是有知識有文化有修養受人尊敬的教授,這點耐心肯定是有,大家都看著他,你倒是說呀。

    「這個拓撲結構絕對可行,因為主電路中電容和電感的限制,電流和電壓必然嚴格按照正弦或餘弦的波形變化,不能採用傳統的PWM、PAM或者PFM,那麼波形就會變得雜亂無章。」

    大教授們都在仔細聆聽,尋找其中的漏洞。

    「那麼我們不如徹底地換個思路,如果逆變器的開關只在諧振電流為零的時刻切換狀態呢?換句話說,只要電容和電感的值確定,那麼逆變器的開關頻率就限定而不可改變。」

    張政說道這裡故意停頓了下來,就給你們時間來思考、來挑錯、來震撼。

    能給這麼多差不多level的人講課,這種感覺讓張政很爽。

    教授們互相看一樣,大多還在驚駭中,這聽起來並不難理解,關鍵在於完全突破了傳統電力電子領域的界限。

    就好像發明了小小的一個馬鞍,蒙古帝國一下子橫掃了世界。

    就好像發現了電磁感應,一下子迎來了全世界的科技革命。

    還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

    「那麼逆變器的控制將變得很簡單,開關固定,逆變器輸出狀態概括為正向諧振、自由諧振和反向諧振。正向諧振是逆變器輸出的脈衝電壓方向與諧振電流方向相同,對諧振電流起到加強作用;自由諧振是逆變器輸出脈衝電壓為零,對諧振電流無影響,電能在電容和電感中流動;反向諧振是逆變器輸出的脈衝電壓方向與諧振電流方向相反,使得諧振電流減弱。」

    張政慷慨激昂、揮斥方遒,就那麼一幅波形圖對他的啟發太大,畢竟功底雄厚,一下子就明白了關鍵技術。

    「同一狀態,諧振電流的不同方向對應不同的開關導通方式。在諧振電流的過零點切換開關管的狀態,以使得開關損耗為零,且開關頻率與串聯諧振頻率始終保持相同,每種狀態的作用週期設置為串聯諧振週期一半的整數倍。」

    諸位教授都徹底地震驚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3 23:55
第229章 口誅筆伐

     啪啪啪,就在諸位教授們驚呆的時候,門口傳來鼓掌的聲音,正是兩位院士從黃傑那回來聆聽了張政的新思路,很有啟發性。

    秦明和龔書走了進來,秦明搶先問道:「張教授的想法很好,敢問這種新方法逆變器的開關頻率能夠提高到多少?」

    張政還沒精確的計算,略一思考回道:「提高到10k至20k之間應無問題。」

    龔書道:「既然開關頻率固定,只在諧振電流過零點切換開關器件,那麼這就是一種離散的控制方式,不具有連續性,魯棒性勢必非常差,電壓波動經過變壓器的放大將會非常明顯,輸出電壓的波動性太大,這明顯不現實吧。」

    一陣見血的缺點,張政的臉色微變,他還沒來及細緻地思考。

    秦明也說道:「另外,你這種控制方式說起來簡單,其實非常複雜,比如說你這個自由諧振必然消耗電能,消耗多少?一個正諧振能夠提升多少電壓,跟電容和電感值的關係是什麼,諧振電流逐漸變大時,一個週期注入的電能所提高的電壓是否變化?控制策略需要考慮太多因素,反而更複雜。」

    兩位不愧是院士,僅聽完就馬上提出批判,眼光就是毒辣。

    致命缺點完全暴露。

    張政的臉色從狂喜到蒼白,他沒想到剛一打開的思路受到的攻擊更多,甚至兩位院士率先發起。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的教授也馬上緊跟。

    「張教授,電流過零點切換,那麼過零點就要監測出來,要精確地在這個點控制開關動作幾乎不現實,採樣需要時間,傳輸到控制器需要時間。控制算法需要時間,再輸出信號需要時間,驅動開關管需要時間,逆變器輸出電壓同樣需要時間,這麼多延遲如何能夠保證?」

    「張教授,你這是離散控制方式,我們這高壓直流發生器可還有一個關鍵指標呢。1ms內無超調升壓到200kV,控制這麼粗糙,電壓質量先不說,超調肯定很厲害。」

    「就是呀,X光管恐怕直接就打壞了。」

    「這方案完全不行。」

    如同河堤打開了一個缺口,張政完全無從招架。敗退下來,握著水彩筆的手都在顫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臉說道:「諸位同僚,我只是提出一個設想,歡迎大家批評討論,我再考慮考慮。」

    心下嘆息。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思路,一下子興奮昏了頭,竟然沒發現還有這麼多缺點,還跳出來那麼自信地說能解決問題。真是丟臉呀。

    張政的新方案被批判得體無完膚,大傢伙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做不出來就都做不出來,一個人冒頭多不和諧。

    還在議論紛紛,張政羞愧得坐在那,都不敢抬頭。

    此刻他才想起來這個波形圖到底是誰畫的?不可能是在座的教授們,能夠畫出此圖的人必然對這個拓撲的控制策略很瞭解。到底是誰呢,他起了好奇心,這地方極為偏僻。除了在座的教授們,不可能有人進得來。也不可能有人造詣如此深厚呀。

    當真是十分奇怪,恨不得馬上去探查一番。

    諸位教授們口誅筆伐,提出了各式各樣的問題,只可惜能夠回答這些問題的人並不在場,否則非得全給駁斥回去不可。

    解決的方法總比問題多,就看你研究得夠不夠精深。

    劉晨也沒想到他隨手畫的一幅圖又讓張政挨了一頓批評,從興奮的雲端跌落到低谷。

    三人回到了牧場,武澤已經等著了,興匆匆告訴劉晨,背包賊有些眉目,再有幾天時間必然能偵破,他拍了胸脯保證一定一樣不少地追討回來,又問劉晨騎馬學得如何。

    劉晨實話實說,剛領會了點竅門,還沒熟練掌握。

    這個粗漢子大巴掌一拍,笑道:「沒事,兄弟,你就安心在牧場好好練習騎馬吧,就給這吃,給這住,一點心理負擔也不要有,老諾多跟我像親兄弟,嘿嘿,我一個大男人也照顧不好你。」

    「放心吧,武大哥,我在這兒挺好,你就多去陪陪嫂子和孩子,現在他們特需要你的照顧。」

    「好兄弟,沒得說。」

    武澤哈哈大笑,完全不拘小節,又咕嚕咕嚕地跟諾敏和諾達交代了幾句,諾敏微笑著點了點頭,嘰裡咕嚕地說了幾句,大意就是:「武叔叔,你怎麼會有一個那麼膽小的兄弟呢,馬兒都騎不好,你放心吧,我們家會像親人一樣照顧他。」

    「哈哈,小諾敏,正是因為他騎不好,你才要好好教導他呀,他是我的好兄弟,你嬸娘和弟弟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多謝耐心教導,等她們出了院,一起帶過來熱鬧熱鬧。」

    「真的嗎?小弟弟一定很可愛,到時候可要多抱抱。」諾敏高興地說道,瞥了劉晨一眼,搞不明白他有什麼本事能救人,反正他就看不上這傢伙,笨手笨腳,膽子還小。

    兩人都用蒙語交流,劉晨完全是摸瞎,聽不懂。

    諾達看到武澤就興奮,他酷愛搏克,囔囔道:「武叔叔,讓我們摔一跤吧,好久沒來了,我這渾身都癢癢了。」

    武澤笑道:「我看你小子是皮癢了,走,摔幾把。」

    兩人走到旁邊的開闊草地上,直接就拉開陣勢對壘,劉晨在一旁認真地看著,諾敏對此可不敢興趣,直接鑽進自己的小包裡看書了。

    諾達比武澤還健壯,像一頭蠻牛一樣橫衝直撞,可以一旦武澤的手碰到他,即便能掙扎幾下,也必然被甩出去壓住,根本動彈不得,小夥子不服氣,一直試了十幾次,這才沒了力氣,躺在草地上呼呼地喘氣。

    武澤拍了拍手,臉不紅氣不喘,看起來沒花什麼力氣一樣,看得劉晨一陣眼熱,這一手搏克的功夫可真不得了,這諾達超過兩百斤的漢子被甩飛出去多少次,就是當貨物扔也費力氣呀。

    「武叔叔,我還是打不過你。」

    「你小子一身蠻勁兒足夠,技巧還是不足,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能勝過我。」武澤笑道,諾達對時機的把握還是太差,恐怕將來進步也有限,不過年輕人還是要以鼓勵為主。

    他其實也不認為劉晨能學會真正的搏克,那可要吃很多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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