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棺 作者:山河萬朵 (全文完)

 
GGCMEAT 2017-3-26 00:37: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7 219174
GGCMEAT 發表於 2017-3-26 00:37

[幻想修仙] 九棺 作者:山河萬朵 (全文完)



【小說書名】:九棺

【作者概要】:山河萬朵,男,黑龍江 - 齊齊哈爾,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 > 幻想修仙

【內容簡介】:

  萬古之前,三界混沌之力,天地大勢孕育九口奇棺,分散浩宇不被人知。

  魔棺、鬼棺、妖棺、神棺、仙棺、佛棺……

  九棺各具奇異無上威能,萬萬載,無人參透。浩宇傳說,九棺得一,可鎮三界!

  神秘的穿越少年阿木,棺材店學徒。機緣巧合,成為殘破魔棺的主人,踏血而修,開啟萬萬載輪回之門。

  仙寂,魔滅,佛涅,妖亡!原來,我是應劫而生之人,萬萬載前,有那麼多傳奇的故事。因此,我要九棺合一,唯我獨尊!

  (諸位道友,放心收藏,開心閱讀,只要本人不死,定然完本!嘎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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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過。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4-16 17:26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3-26 00:38
九棺 第一章 柳鎮王家

         


    北國東部有座古鎮,名為柳鎮。小小柳鎮,戶不過百,人不過千,卻享譽北國,只因柳鎮人世世代代以做棺為業。

    柳鎮之棺,北國一絕。柳鎮的人,多數姓柳,唯有王家是個異數。若說柳鎮出產的棺材乃是北國一絕,那王家之棺便是絕中之絕。

    柳鎮上,沒有人能弄清楚王家何時落戶柳鎮。只知道王家老丈王絕做棺的技藝,神鬼莫測。

    據說,起初大家並不知道王家棺材的奇處。而是一次盜墓者盜了一處十年之久的墓葬,可是開棺時見墓主容顏如生,驚退而走。

    用了王家棺材的人,尸體居然十年不腐,容顏不變。消息一傳開王家之棺享譽北國,被稱為仙棺。

    可王家有個極為怪異的規矩,就是王家每年只做九口棺,多半口也不做。

    物以稀為貴,加上仙棺之名,王家之棺千金難求。不過一年九棺的規矩,幾十年從未變過。

    听說曾有人家逼迫王絕做第十口棺材,可不知為什麼當天夜里,天威浩蕩,風雷滾滾,那逼迫王絕之人全家活生生被天雷劈成焦炭。

    “強求十棺,必遭天譴!”

    從此以後再無一人敢逼迫王絕做第十口棺材。而且,王家的棺材再次被神化,有人說用了王家棺材可澤被後世子孫,有人說王家棺材可鎮百年災劫。

    故此,求一口王家仙棺,更是勢比登天了。而王家之棺也未必賣給達官顯貴,有時甚至贈給無力下葬的窮苦人。

    王絕為人性情平和,做棺又近乎神技,故此頗受鎮里人敬重。

    他膝下無兒,唯有一幼女,名為羽兒,不過十三歲。

    此外,還有一個學徒阿木,長羽兒兩歲,是十二年前王絕在山里雪地里撿來的孩子。

    赫赫有名的柳鎮王家,居然只有三人,也是柳鎮奇事。

    王絕對女兒視如珍寶,但是對阿木卻要求苛刻,雖然把做棺的手藝傳給阿木,但常常對阿木責打。

    柳鎮人都不明白一向和善的王絕,為何要這樣對待阿木。這也成了柳鎮人茶余飯後常常討論的話題。

    神奇的棺材,神秘的王家。而王家便在柳鎮的最東邊,一個較為偏僻的地界。青磚灰瓦,兩重院落,便是王家。

    此時剛過晌午,王家前院散亂著各種做棺的工具及各色木料,木香四散。

    穿著布衣的阿木正座在一個石凳上,專心致志地刨一塊松木板子,刨出的木花紛紛而下。

    雖然只有十五歲,但阿木樣貌俊朗,稜角分明,身子看上去也高大結實。

    擦了一把汗,抖了一下身上的木屑,終于刨完了這塊松板。仔細看了看,阿木比較滿意。這樣刨木的活兒幾乎是阿木每天的必修課。

    今年的棺材早就滿了九口之數!不過阿木的木工則和這棺材數沒關,該做的還是照舊做。

    “又是一年了,唉,十二年了!”阿木暗嘆了一聲。

    上輩人殺人,這輩子做棺。阿木常常想這是不是宿命。

    阿木的前世是殺手,最後一次的任務失敗,穿越重生到了這個世界,而且莫名地丟失了在這個世界前三年的記憶。

    因為阿木第一次醒來時,感覺自己是個嬰兒,處在一片混沌中,耳邊有人爭吵,但听不清是什麼,似乎還有打斗之聲,似乎還有七彩的霓虹,飛翔的瑞鳥。

    不過,一切朦朦朧朧,那種感覺像是夢魘。而當阿木再次醒來時便成了三歲的孩童,只身一人躺在茫茫雪原上,卻沒有三年里的任何記憶。

    王絕在雪地里把他撿回來,從此阿木便成了棺材店的學徒,轉眼十二載。

    “十二年了!”阿木苦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棺材板,可惜自己做的棺材還不夠自己殺的人的零頭。

    “哥,喝點水吧!”一個清新悅耳的聲音打斷了阿木的思緒,一個紅衣紅裙的少女,端著一個青瓷茶壺俏生生地站在阿木背後。

    都說王絕是老來得女,可柳鎮人卻從未見過羽兒的母親。

    羽兒天生一副美人胎,雖然才滿十三歲,但是已姿色過人,容顏極美,肌膚勝雪,尤其是一對眸子清亮如水,卻又幽深無底,似有萬千魔力。

    阿木接過水壺,直接對著壺嘴,咕咚咕咚地猛喝了幾口。

    “師父呢?”阿木用袖口擦了一下嘴巴。

    “後院!”羽兒撇著嘴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然後小聲道,“哥,我看爹又拿著那個黑藤條,臉色陰陰的。”

    “呃!”阿木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羽兒的意思。十二年來,只要是師父這個樣子,阿木怕是免不了被抽上幾下。

    “哥,我也總勸爹不要打你,可是他根本不听!”羽兒有些憤憤。

    在羽兒的心中阿木就是親哥哥,羽兒沒見過母親,從小到大除了王絕,阿木是她唯一的親人。

    有時看見爹爹打罵阿木,羽兒還會偷偷地哭。雖然王絕對他視為珍寶,但只有一件事情,王絕從來不依,就是不打阿木。

    “沒關系!”阿木站起身,摸摸羽兒的頭笑道,“男人的事,你不懂!挨了打,結實!”

    羽兒撅了一下小嘴,她真的不懂,為什麼爹總打哥哥,但是哥哥從來沒有半句怨言。

    “阿木,來後院!”正此時,王絕的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

    “哥!”羽兒下意識地拉了一下阿木的衣角。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沖羽兒笑了笑,阿木抓起剛才刨過的木板,便向後院去了。他知道師父是要檢查自己的活干得如何了,估計又要挨打了。

    王家後院居然有大大小小,形態不一的九口棺材,呈環形停放。

    不過,這些棺材都不是成品,不是少了棺蓋,就是棺板不全,還有的沒有上漆或沒有刻紋。

    九棺中間,一個駝背的黑衣老者,頭發花白,背對著阿木,滿是老斑的手上中握著一根三尺長的烏黑發亮的藤條。

    他便是王絕。

    看著王絕尤其看著是那藤條,阿木不由咧咧嘴。十二年來,這是阿木印象中最深刻的東西,比那些棺材還要深刻。

    “師父!”阿木站在王絕身後,畢恭畢敬。

    “嗯!”王絕應了一聲,回轉身子。柳鎮人沒人知道王絕的年紀,阿木也不知道。

    王絕雙鬢斑白,容顏蒼老,眼神也似乎有些黯淡渾濁。

    王絕,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今日的工做得如何了?”王絕咳了一聲道。

    “刨了這個板子!”說著阿木把手中那塊松板遞了過去。

    王絕沒有接那個板子,只是掃了一眼,淡淡道︰“松木,雖不是上品棺木,但你這塊板子做得也算不錯,難得也有一絲靈性。”

    听著王絕的夸獎,阿木卻沒有絲毫的喜色,反而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師父定有後話。

    果然,王絕話鋒一轉道︰“不過,這塊松木靈氣本在根部,卻被你棄而不用,實在可惜!”

    听了王絕的話,阿木只能心中苦笑。

    從阿木六歲開始學做棺,無論他選取什麼材料的什麼部位,王絕都能一眼看穿,從未失誤,而且總能一下指出阿木的問題所在。

    阿木手中的這塊松板,確實是用棄了根部的松木所做,原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帶有一絲靈氣的松木,可沒想到居然失了絕大部分的靈性。

    “阿木知錯,願受責罰!”阿木低頭道。來的時候就做好了被打準備,阿木也不多說。

    “該打!”王絕用渾濁的眼楮掃了一眼阿木,也不多言,單手舉起手中黑藤條。

    那黑藤條映著日光,閃著黑華。

    十二年來,幾乎每次要打的時候,都是簡單對話,然後便是 啪之聲。師徒二人似乎保持著一種莫名的默契,王絕打得利落,阿木總是沉默。

    “啪——”的一聲,黑藤條已重重地落在阿木的背上。

    可阿木神色不變,那一記藤條像是沒有打在他的身上。

    “啪啪”又是兩下,阿木神色依舊如常,嘴角似乎還微微上揚。

    王絕冷哼了一聲,手上加緊。

    那藤條舞動如風,“啪啪”聲不絕于耳,轉眼便是幾十下。

    看不出來,頗顯老態的王絕舞動起手中的藤條卻是毫不費力,眼見阿木的衣衫盡碎,如蝴蝶亂飛。

    阿木身如虯龍,古銅色的肌膚映著陽光,泛著淡淡的光澤。

    七十下藤條,居然沒有在阿木身上留下絲毫的傷痕。

    王絕再打,那黑藤條如龍,也似卷起的黑霧,劈啪聲更緊。

    過了百下,阿木的身上才留下了道道血痕,額角也都是冷汗,不過阿木咬住牙關,一言不發。

    又是不知多少下,王絕才看了看阿木,見他臉色微白,冷汗淋灕,身體上也微微顯出白氣,便猛地停手,淡淡道了一句,“略有長進!”

    阿木苦笑一下︰“一百三十八,比上次多了十九下。”

    王絕看見阿木神色間有些得意,不由冷哼道︰“一百三十八下你要是嫌少,我可以接著打!”

    阿木一听,忙搖頭道︰“算了,師父,下次犯錯再打!”

    說著,阿木忙溜出了後院,耳畔還傳來了王絕的一聲冷哼。

    “哥,你沒事吧?”一直等在前院的羽兒看見阿木背上的血痕,緊咬著嘴唇。

    王絕打阿木的時候,從不讓羽兒在場,不過 啪的聲音,羽兒卻听得真切。

    “沒事,習慣了!”阿木見羽兒的眼圈紅了,忙安慰道。

    “哥,我還是給你擦些藥水吧!”羽兒憋了憋嘴道。

    “不用,三五日後便會好的!”阿木咧了一下嘴,後背火辣辣地疼,但是他知道絕不能上藥,否則真就白挨打了。

    見阿木不肯,羽兒便撅了小嘴,阿木知道羽兒定是這樣的表情,也不以為意。又安慰了羽兒幾句,阿木便回到自己房中,後背還是火辣辣的疼。

    不過,阿木心中其實還是歡喜的,作為一個殺手,阿木經歷過魔鬼般的訓練,不過當年第一次王絕的藤條抽下來的時候。只一下,阿木便昏迷了三天。從此阿木便知道自己這個師父絕不是常人。

    十二年來,阿木感念師父在雪地里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否則一個三歲的孩子,就算是有殺人的本事,那三歲的身體也絕走不出茫茫的雪原。

    十二年來,阿木更知道師父是用這種特殊的方式淬煉自己的筋骨,雖然王絕什麼都沒說過,只是找一些無所謂的理由打自己,但是阿木深深懂得師父的良苦有心。

    雖然不完全明白師父做一切的目的,但是阿木的直覺告訴他,師父定有自己的理由。

    王絕和阿木保持著男人的默契。

    換了一件衣裳,阿木感覺後背不再那麼火辣。按照往日的情況,不擦藥水,七日後這些血痕自會消失,然後阿木就會感覺筋骨更強,如果用了藥水,則很久才會痊愈,也無筋骨增強之感。

    阿木剛整理完衣裳,門外突然傳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怕是有幾十騎。然後人仰馬嘶之聲傳來,似乎就停在了王家門口。

    “啪啪!啪!啪啪!”急促的打門聲。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1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3-26 00:39
九棺 第二章 禁軍求棺

         


    羽兒正在院中嘀咕,自然也听見了叩門聲,如此急促的馬蹄聲和打門聲,在平靜的柳鎮很少見。

    “誰呀?急什麼!”本來就不太開心的羽兒有些不滿,就是求做棺材也沒有這麼急的,何況柳鎮及周邊的人都應該知道今年的九棺之數滿了,又何必來觸霉頭。

    “吱嘎”一聲打開大門,羽兒卻是愣住了。

    王家門外居然不下二三十匹戰馬,成一字排開。戰馬旁邊站立著清一色的玄衣騎士,個個身材高大,身穿軟甲,懸刀佩劍,威風凜凜。

    為首一員將領,虎背熊腰,長眉細目,身穿黑錦袍,外掛銀絲甲,背背長柄戰刀。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那將領的黑披風上繡著的一只展翅欲飛的雄鷹,栩栩如生。

    “北*?”羽兒還是听鎮上說書的講過北*,沒想到真是如此威風。

    “你們……做棺?”羽兒有些驚慌,王家常有人來做棺,其中不乏達官顯貴,但是北*還是第一次來。

    “在下北國內衛禁軍黑鷹營統領墨龍,敢問小姐這可是王家?王絕老丈可在?”那為首的將領看見羽兒只覺得眼前一亮,沒想到小小柳鎮還有如此佳人,不過他堂堂禁軍統領,自然不會失了禮數,便沖羽兒微微一抱拳。

    北國禁軍乃是北*中精銳,分為東西南北四衛及內衛。

    內衛專司皇宮安全,隨朝護駕等,下設神火、飛雪、黑鷹、白虎四營。北國禁軍乃是王者之兵,各軍兵士無不以能入禁軍為榮。

    沒想到今天王家門前居然是黑鷹營的人,而且為首的還是禁軍統領,這來頭著實不小。

    羽兒听得有些頭大,這樣的陣勢卻是有些駭人,不是羽兒能應付的。

    “此處正是王家,不知將軍有何貴干?”羽兒正頭疼時,阿木早已從屋里走了出來。

    墨龍看了阿木一眼,見其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雖然氣度沉穩,但臉上稚氣未退。既然不是王絕,他便有些輕視,但還是答道︰“在下奉北國鎮南王王命求棺,找王絕老丈說話!”

    身在北國,怕沒有人不知聲名赫赫握兵百萬的北國鎮南王。

    阿木又如何听不出墨龍以王命壓人,不屑于自己的意味。

    “家師正在休息,不便見客!而且,王家一年只做九棺,如今九口之數已滿,怕是不能從命。柳鎮不乏百年老店,各個做得起上好棺槨,還望將軍另尋別家吧!”

    “嗯?”墨龍眉毛一挑,阿木的話不卑不亢,絲毫沒把自己這個堂堂禁軍統領放在眼里。

    要知道北國內衛禁軍乃是北國皇主的護衛,平日里見得多是王侯將相,到了那里都有幾分薄面,幾時听過冷言冷語,便是听了也必是皇親貴戚說的。

    如今千里迢迢來到小小柳鎮,登門來訪王絕已是禮遇有加,沒想到王絕還沒見到就先踫了個軟釘子。

    不過身為黑鷹營統領,也是經過風浪之人,墨龍還是頗有幾分涵養功夫的,便道︰“王家之棺,北國一絕。我奉王命而來,還望見王絕老丈說話為好!否則出了差錯,王爺降罪,不是你我能承擔的!”

    要是一般人听了奉王命、王爺降罪之類的話,怕是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可阿木則絲毫不以為意,在阿木的概念中什麼“王命、國主”和阿毛、阿狗沒什麼分別。

    “王家規矩不能破,見了家師也是徒勞。小小做棺之事,我阿木便可做主!”阿木看了一眼墨龍平靜地道。

    “嗯!做棺的事確實不用問我爹,哥哥就可以定下了。”羽兒在旁邊眨著大眼楮,很不合時宜地道。

    兄妹二人這一唱一和,墨龍真有些掛不住了,自己一再禮讓,沒想到遇到的居然是如此不識抬舉的人家。

    想到這里,墨龍不由挺了一下身子,冷冷地看了阿木一眼。

    “好一個王家規矩?王家的規矩,還大得過鎮南王命嗎?”

    “嘿嘿!”阿木心中冷笑,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詞“封建余孽”。

    “國主之命自然大!不過,做棺乃是王家之事,做與不做怕還是要按照我王家的規矩來!”阿木不卑不亢,他不會傻到說王家規矩比國主之命大,那樣定會被扣上謀反之罪。雖然阿木不懼,可為了口舌之利,弄得一身麻煩則為不智。

    “哼!”墨龍冷笑一聲,他料到阿木絕不敢說王家規矩大過北國王命,但沒想到阿木還是不吐口做棺,也不讓見王絕。

    墨龍本是烈性之人,一直壓著性子,這次要不是鎮南王一再叮囑自己要以禮相求,他豈能忍到現在?

    “做生意以和為貴,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哥還是不要傷了彼此的面皮為好!否則怕是不好收場。”墨龍再次壓了也火氣,不過話中威脅之意任誰都听得出來。墨龍後面的北*一個個也不由怒視阿木。

    “我王家做棺,一靠手藝,二靠規矩。將軍可以訪訪,我王家幾十年可曾破了這九棺的規矩!不知將軍听過柳鎮俗語沒有‘強求十棺,必遭天譴’。”阿木絲毫不讓。

    “好一個必遭天譴!”實在是忍無可忍,墨龍臉色鐵青,向後一使眼色,冷聲道︰“進去,請王絕老丈出來!”

    他的手下都是精銳,聞令而動,便有兩人搶身過去,一人拉阿木,一人推羽兒,硬要闖進王家。

    還有六人緊緊跟隨,其它的十幾人,則早已分散開來,圍住王家的院落,倒是訓練有素。

    墨龍乃是統領,頗有幾分沉穩氣度,紋絲未動。這樣的小事,他冷眼看著便可。

    “嗯?”阿木一側身,躲過那抓向自己的兵士。

    “啊!”可是旁邊的羽兒卻被另外的兵士推了三四步遠,“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這北國禁軍也真是粗魯漢子,對羽兒這樣的小美女絲毫不見憐惜。

    “慢!”听見羽兒的叫聲,阿木眉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大喝了一聲,然後搶步扶起羽兒。

    “哥!”羽兒痛得眼淚流了下來,不過只是手在地上擦傷了,其它到無大礙。不過羽兒從小到大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

    阿木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慢慢地把羽兒拉到了身後。

    “以官壓民!”這是阿木最痛恨的事情之一。

    方才阿木一聲大喝,墨龍以為阿木怕了,便止住了兵士。

    他也不想弄出太大的麻煩,畢竟鎮南王是讓自己請,而不是抓,而且一再囑咐,王絕乃是北國奇人,不可怠慢。自己現在硬闖王家,已經違背了鎮南王的初衷,不過為了完成王命這也是無奈之舉。

    “阿木小哥,早該如此,何必傷了和氣,我們也是奉令行事,還望你見諒!請王絕老丈吧!”墨龍一副頗為大氣的樣子。

    阿木看了墨龍和那些北國禁軍一眼,他心中明白,前院這麼大動靜,師父不可能不知道,遲遲不出聲,就說明了自己做的一切,師父是同意甚至支持的。

    只做九棺,這是王家的鐵律。

    而除了王絕,阿木還把何人放在眼里?

    以官壓民,傷了羽兒,還想沒事,那純是痴人說夢!

    “敢踏入王家一步者,死!”目光掃過眾人,阿木的聲音居然異常的平靜,但是那股殺機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1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3-26 00:40
九棺 第三章 怒殺禁軍

         


    墨龍一愣,那些北國禁軍更是是沒想到十五六歲的阿木會說出如此話來,也齊齊變了臉色,甚至包括羽兒也從未見哥哥有過如此模樣。

    這個時候,王家的動靜早驚動了四方鄰居,不過他們見王家來了這些兵馬,卻不敢太靠近,只是不遠不近地上了牆頭樹上屋頂,一個個伸長脖子觀望。

    阿木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們也是一驚。

    阿木平時很和善,小鎮里人緣極好,因為王絕打阿木不是秘密,平日里阿木也從不與人爭執,吃了小虧也多是笑笑,所以鎮里人都認為阿木性情老實懦弱,沒想到今天竟說出如此狠話。

    其實他們是不了解阿木,阿木是遇善則善,遇惡則惡的性格。柳鎮民風淳樸,阿木自然和善,北*蠻橫欺人,阿木如何能忍,自然流露出殺手的本色。

    此時墨龍愣了一下,馬上醒悟,不過此時已是怒極反笑。

    “好!好!如此狂言,給我拿下!一個村野小子,如何敢阻我北國禁軍?”

    一聲令下,前面的兩個兵士,便直奔阿木而來,其它兵士倒是沒動。

    他們是北國禁軍黑鷹營,乃是軍中王者,自有自己的驕傲。兩個人抓阿木已是怒極,否則堂堂北國禁軍怎會失了身份對付一個村野少年。

    那兩個禁軍兵士都是千里挑一的武者,根本沒把阿木放在眼里,各探一臂,左右合擊便想制服阿木。

    “羽兒,退後!”阿木喝了一聲,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見二人抓來,阿木不退反進。十幾年沒動手,殺人的本事卻牢記于心,絲毫未減。

    阿木身形一動,右手一探,成鷹爪之形,直接奔剛才推倒羽兒的兵士咽喉鎖去。

    身形如電,爪出帶風,阿木出手,必不容情。

    那北國兵士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黑影一晃,自己喉嚨便是一緊。

    “呃——”聲音只發出了一半,那兵士的面色便化醬紫為慘白。

    阿木單手叫力,“  ”骨碎之聲,那兵士的喉骨竟被生生捏斷。

    阿木單手一甩,“ ——”,這兵士的尸體正好砸向另外一兵士。

    那兵士一愣之下,本能的想接住同伴,但直覺得一股大力如潮,自己胸口如被千金巨石撞擊。

    那兵士的身子隨即倒飛出王家門外。“哇——”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嘩——”此時王家門外越聚的人越多,一見阿木出手頓時一片嘩然。

    “阿木打人了——”

    “什麼打人?那個吐血的估計沒命了!”

    “你什麼眼神,那個被掐脖子的才不行了,我好想听見脖子斷了……”

    “阿木殺了北國禁軍……”

    “那是阿木嗎?夠狠呀!”

    “活該!這些吃皇糧的平時總欺壓百姓,阿木這算為民除害!”

    “強做十棺,必遭天譴!國主不怕老天嗎?”

    “你們小點聲,瞎吵吵什麼!”

    四鄰議論紛紛,也有膽子小的直接跑了不敢再看,也有好事的四處宣傳唯恐不亂。

    此時,那些北國禁軍卻都愣了,兩個兵士忙過去扶起方才的二人。

    被阿木鎖喉的早已氣絕身亡,吐血的也是重傷,估計胸骨也被砸斷了。

    “統領!”“刷刷!”

    二十余名兵士血氣上涌,瞬間全都抽出了兵器。刀劍閃亮,殺氣騰騰,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聚在墨龍身上。

    北國禁軍雖然精銳,但少經戰事,很少傷亡,沒想到小小柳鎮,一個村野少年居然讓其一死一傷。

    死了同伴,這些兵士都紅了眼,他們可不知道什麼王爺密令,此時只要墨龍一聲令下,他們便要屠了王家。

    不過墨龍畢竟是統領,見死了屬下,剛才的怒火卻突然被壓了下來,一下子冷靜了許多。

    鎮南王一再囑咐自己要以禮相待王絕,自己還有些不解。此時看這少年身手干淨利落,狠辣無比,豈是常人?想那王絕能做仙棺,也定是隱世高人。

    想到這里,墨龍一擺手,讓屬下兵士稍安勿躁。

    “沒看出來,阿木小哥好身手!”墨龍沖阿木冷笑。

    “不敢!我阿木只是一個做棺材的!”阿木負手而立,雖然面帶稚氣,但是眼中冷光卻絲毫不輸于墨龍。

    “好一個做棺材的!”墨龍如何听不出阿木語帶雙關,然後把背後的戰刀解下,遞給身邊的兵士。

    “我陪小哥活動活動筋骨!”

    眾兵士一听,不由一愣,禁軍統領可不是一般人物,平日里那需墨龍親自動手。可是今天沒想到統領要親自動手,眾兵士自然大惑不解。

    “殺雞焉用牛刀?統領不必親自動手,只要您一聲令下,屬下等便踏平這里!別說一個王家,便是柳鎮也屠了!”一個黑大的漢子嚷道,其它兵士也同時附和。

    那些柳鎮人都听得吸了口冷氣,便是柳鎮也屠了,那黑大漢倒似魔王轉世。

    “胡說八道!你們壓住陣腳,不要走了王家一人則可!”墨龍瞪了那黑大漢一眼。

    其實此時墨龍也是騎虎難下,死了屬下,自己這統領如果不討個說法,怕是不能服眾。可如果真貿然沖進王家,不知會發生什麼,魯莽行事,求不得仙棺,鎮南王震怒,更是誤了大事。

    所以,他自己出手擒下阿木,不怕王絕不現身,才是相對的上策。

    至于自己是否能擒住阿木,這一點墨龍倒是從未懷疑過,身為黑鷹營統領,墨龍自然有過人之能。如果連一個村野小子都拿不下,那還做什麼禁軍統領?

    “阿木出手無情,還望將軍三思?”阿木看著墨龍平靜地道。

    墨龍冷笑一聲,看了看阿木道︰“阿木小哥盡管出手,我若輸了,方才之事一筆勾銷,我墨龍回去領罪便是!不過,若是在下勝了,我要見王絕老丈,還得求棺一口!”

    阿木淡然一笑,點頭道︰“過了阿木這關一切好說!”說著阿木向後一側身,示意墨龍院中過招。

    王家院落內雖然擺了很多木料,但是還是頗為寬敞的,足夠二人施展。

    墨龍也不再多言,道了聲“得罪”,一進身單手一揚,單掌帶風直奔阿木而來。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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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鎮南王求棺

    見了墨龍起手,阿木不由暗贊,這北國禁軍的黑鷹營副統領果然不一般。

    這一掌如泰山壓頂,沉穩凝重,威力十足,頗有大家之風。

    可阿木不是一般人物,而且阿木的功夫不講章法氣勢,只論殺機。

    無論什麼招式、手段,能置對方于死地才是要義。故而阿木的招式往往出奇制勝,招式狠辣,一招必中。

    身形一動,阿木側身讓開,左手仍然成爪,直奔墨龍的咽喉。

    墨龍一見,冷哼一聲,他可不是方才的那個兵士,而且早有準備。

    只見他側身收招,單手也成鷹爪之形,直奔阿木的手腕。

    以爪對爪,也算絕妙。這一下若是被他抓實,阿木必敗無疑。

    可是阿木怎能讓他抓住,單手變式,變為擒拿之術,反扣墨龍的手腕。同時,右手一立,直劈墨龍的脖頸。

    “嗯?”墨龍沒想到阿木變招如此之快,而且招數詭異,招招致命。

    墨龍再躲,兩人身形如電,轉眼便是十個回合。

    墨龍招式沉穩大氣,凝立如山。阿木招數詭異刁鑽,狠辣無情。

    一過十個回合,二人都有了速戰速決的打算。

    墨龍是感覺自己一個堂堂黑鷹營統領和一個少年打斗太久有*份,而阿木則是打得煩躁,認為不必再浪費時間。

    此時,墨龍向前進身,大喝一聲。攻向阿木的一拳,罡風凜冽,卷動氣流,大有龍虎之勢。

    “龍虎拳!”後面的兵士有人驚呼道,他們沒想到統領大人居然動了輕易不用的絕技。

    龍虎拳開山裂石,罡風傷敵,乃是剛猛無敵的拳法。

    “好拳法!”阿木也不由大聲贊道。

    不過贊歸贊,阿木手下卻不停滯,只見他急速側身,躲過墨龍的拳頭。然後單手再次成爪,仍抓墨龍的咽喉。

    墨龍面帶冷笑,猛一回身,躲過致命的一擊,然後拳頭夾著罡風再次打向阿木前心。

    這樣一來,阿木雖然能抓住墨龍的肩頭,可是也一定被墨龍打成重傷,唯有回身自救。

    不過,阿木嘴角也泛起冷笑,居然不躲不閃,抓向墨龍的手並未收回,反而猛地側身,用半個後背迎著墨龍的拳風撞去。

    這樣古怪的打法,讓墨龍一驚,這不是自己往龍虎拳上撞嗎?拼個重傷也要斷自己一臂不成,這小子夠狠。

    可是此時墨龍已不能收招,唯有一咬牙,把龍虎拳發揮到極致,拳風中隱隱有龍吟虎嘯之音。

    龍虎拳乃是拳中絕學,一拳下去有斷金開石之力,墨龍這一拳,便是石頭也能打碎。阿木血肉之軀,不死也是骨斷筋折的重傷。

    “ ——”龍虎拳正中阿木後背,卷起刮臉的罡風,墨龍和阿木的長發飛揚,不遠處的幾塊斷木都被震飛。

    原以為阿木中了龍虎拳必然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可是沒想到阿木居然紋絲未動。

    不過阿木也痛得一咧嘴,但卻不是因龍虎拳之力,而是觸動了王絕抽打他的傷口罷了。

    “呃?”墨龍臉色驟變。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電光火石間,阿木的爪已到。

    “ 嚓!”阿木的手如鋼鉤一般叨住墨龍的手臂。

    “啊!”墨龍悶哼一聲。阿木一叫力,他的左臂已被阿木生生折斷。

    “滾!”阿木大喝一聲,一抖手,直接把墨龍扔出王家。

    “嘩——”這一下,喧嘩聲四起,遠勝方才阿木擊殺北國兵士時的聲音。

    “禁軍的統領敗了?”

    “是呀,被阿木扔出來了!”

    “這阿木太厲害了。不過,這下可捅婁子!”

    鎮上人議論紛紛,今天他們才算認識了真正的阿木,有的人想起平時和阿木的玩鬧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統領!統領!”

    墨龍被扔了出去,馬上就被人扶住,好在阿木無心取他性命,只是斷了手臂的硬傷。

    “剮了這小子——”方才的黑大個解下身上的巨斧,便要往里沖。

    還有幾個人,跟著便要拼命。

    阿木一見,眉毛一挑,回頭對羽兒道︰“羽兒,回屋!哥要大開殺戒!”

    然後昂然立在院中,冷冷看著那些北國兵士,絲毫不懼。

    “誰也別動!”這時,墨龍臉色發青咬牙喝道。眾兵士一時間立在當場。

    阿木則冷冷地看著墨龍,周身上下一片殺氣。

    墨龍被斷了一臂,疼得額頭全是冷汗,卻一聲不吭。他亦冷冷地看了看阿木,然後又掃了一眼自己的屬下,道︰“墨某輸了,話付前言!收兵!”

    “統領!統領!”眾兵士心中激奮,眼中血紅,一心只想報仇,如何肯走。

    “怎麼?我斷了一臂,你們便要違我軍令不成?違我將令者,斬!”墨龍喝道。

    “屬下不敢!”眾兵士見墨龍動了真怒,忙齊刷刷低頭站立,不敢妄動。

    “上馬!收兵!”墨龍的聲音不容置疑,第一個縱身上馬。

    黑鷹營畢竟訓練有素,墨龍也素有威望,余下兵士狠狠地瞪著阿木,都想剮了阿木,卻無一人敢不上馬。

    來時如龍如虎,去時卻是灰頭土臉。

    誰也不會想到堂堂北國禁軍黑鷹營連柳鎮王家的門都沒進去。

    柳鎮的人議論紛紛,柳鎮王家怕是又要因為今天的事震動北國了。

    “統領,你看!”黑鷹兵士剛要離去,這時一個兵士突然遙指西北。

    只見遠方的官道上塵煙滾滾,怕不去百余人馬,風馳電掣而來。

    “白虎營?”一個兵士眼尖率先叫道。

    “王爺!鎮南王爺到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此言一出,包括墨龍在內的兵士們都是精神一振。

    北國慕容氏,乃是北荒大慕容皇朝的分支,掌控北國八百年,當今國主慕容縝,仁*平和。

    鎮南王者慕容統,乃慕容縝之胞弟,雄才大略,握兵百萬,享譽北國,威震北荒,便是在北荒的大慕容王朝里也有其一席之地。

    此次墨龍求棺便是奉鎮南王命,可是萬萬沒想到鎮南王竟會親臨柳鎮。

    說話間,那百余騎便到了近前。柳鎮的舊街不算寬敞,不過那百余騎居然分成兩列,魚貫而入,絲毫不亂,人仰馬嘶,精氣十足,齊齊立在柳王家門前。

    為首一人,身穿墨龍袍,虯髯碧目,雙眉入鬢,氣勢如龍,不怒自威。

    正是北國鎮南王慕容統。

    “參見王駕千歲!”以墨龍為首的黑鷹兵士忙滾鞍下馬,半跪在地上參拜。

    “王駕千歲?”柳鎮的人何時見過王者。

    有機靈的忙跟著跪下,其它人這才反應過來,黑壓壓跪倒一片,眾人齊呼“千歲!千千歲!”,聲動柳鎮。

    唯有阿木在院內正對著門,氣勢如龍,昂然而立,不跪不拜。

    這時人群中跪爬出兩個柳鎮鎮官,磕頭如搗蒜,口稱死罪。其實柳鎮不大,方才王家的動靜那麼大,他們早來了,可卻沒露面,以為可以躲過麻煩。

    可是此時是鎮南王親自駕臨,他們可不敢躲了,萬一追查起來,論他們個失職之罪,腦袋都保不住。他們沒見過鎮南王,不過那墨龍袍更是北國獨此一件,鎮南王威名遠播,甚至更勝皇主,他們豈敢躲藏。

    可是鎮南王慕容統卻只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來,連話都沒同他們說,同時也讓眾百姓起身。

    “屬下無能,有辱王命!”墨龍深深低頭請罪。

    慕容統看了墨龍一眼,又掃了一眼其它黑鷹兵士,見了那死傷之狀,心中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墨統領,不是你錯,讓你等來求棺,的確辱沒了仙人!爾等閃在一旁,待本王親自求棺!”

    此語一出方才有些忿忿的黑鷹營兵士臉色頓時一變。

    “仙人?鎮南王要親自求棺?”

    墨龍倒是臉色未變,口中稱謝,率屬下站在一旁,後面治傷。

    鎮南王慕容統離鞍下馬,他身高過丈,龍行虎步,便到了王家門口。

    此時,阿木正立在院中,正好和他遙遙而立,以北國鎮南王之威居然也不能勝阿木半分。

    慕容統卻不以為意,而是沖阿木一抱拳,朗聲道︰

    “北國慕容統請小哥通報,有要事求見王絕前輩!”

    北國鎮南王何等身份,竟然如此口吻,讓所有人都是臉色驟變。

    這王絕到底是何樣的人物,能讓北國鎮南王這樣屈尊降貴,口稱前輩。

    不僅其它人如此,就連阿木也是面色一變,原以為這鎮南王來了免不了有大麻煩。

    不過此時看這鎮南王言語誠懇,面色恭敬,不似作偽。雖然知道師父絕非常人,但沒想到師父足不出柳鎮竟有如此力量。

    鎮南王之尊絕非墨龍之輩可比,可以說除了北國國主,鎮南王便是北國第一的人物。

    慕容統不以勢壓人,阿木也不好太過,便躬身一禮,淡淡地道︰“王爺請了!我王家每年只做九口棺,多一口不做,若是做棺之事,王爺還是請回吧!”

    鎮南王慕容統听了阿木之言,面上沒有絲毫不悅之色,反而笑道︰“王家規矩,本王略有耳聞。‘強求十棺,必遭天譴’,本王不怕天譴,不過卻不願讓王絕老丈生怒。只要王絕老丈不怒,本王願遭天譴如何?”

    為了求棺,願遭天譴?這是給誰求棺?莫不是北國國主不成?

    而寧遭天譴,不願王絕一怒則更讓眾人震動。

    可阿木卻不為所動,口氣堅決道︰“便是王爺英武無敵,能接下天譴。第十口棺材,王家也絕不會做!”

    “呃?”慕容統不由苦笑一下,嘆了口氣,又道,“既然如此,本王絕不敢強求。不過,還請小哥傳話,求棺不得,那麼本王願盡所有,請王絕老丈幫助本王修復一棺,不知可否?”

    阿木一愣,皺眉道︰“修棺?”

    “只修一棺,別無它求!”慕容統再度抱拳。

    阿木一皺眉,這慕容統屈尊相對,言語無鋒,再三懇求,如今迂回修棺,繞過王家規矩,倒比那墨龍難對付得多。

    見阿木皺眉不語,慕容統是何等人,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本王知道所求過分,王家必有難處,但還望小哥體諒一二,請王絕前輩幫助修棺!本王願在門外靜等回音,絕不敢壞了王家規矩。”說著那鎮南王真的不再言語,垂手立在王家門側。

    堂堂北國鎮南王垂手立門求棺,如同門童,王家門里門外,一時間鴉雀無聲。

    此時墨龍吸了一口冷氣,同時暗自慶幸,自己只是和阿木單獨比試,若是真帶兵闖進王家鬧出事端,看現在的架勢,自己就不是被斷一臂的問題,而是有十個腦袋也沒了。

    阿木則暗道厲害,這鎮南王心機深沉,以退為進,三言兩語,借著自己鎮南王屈尊之勢,話說的滴水不漏,居然佔盡情理。

    他這樣一來,王家如果斷然拒絕,則顯得太不近人情,連柳鎮人都會抱怨王家。柳鎮人也畢竟是北國人,說到底自己其實也算是北國子民。

    以人心施壓,的確是高明至極。

    此時整個柳鎮似乎都是靜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要看看王家如何決斷。

    阿木不言,慕容統不動,就這樣足足有一刻鐘。

    靜得可怕,似乎都可以听見很多人濃重的呼吸聲。

    “不愧是名震大慕容王朝的北國鎮南王,手段果然非同一般!”正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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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棺 第五章 九陰之體

         


    隨著這蒼老之聲,王家正房門一開,一個黑衣駝背兩鬢斑白的老者,在紅衣羽兒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王絕老丈?”

    “王老先生!”

    柳鎮人頓時開了鍋,議論紛紛。

    其實,柳鎮人都認識王絕,依舊的蒼老模樣,依舊的一身黑袍,可柳鎮人看著今日的王絕就是不同往日。

    哪里不一樣卻是說不出來,不過大家心里都有這樣一個想法︰“就是這糟老頭,平時隔三差五地打阿木!而阿木剛剛殺了北國禁軍,斷了禁軍統領的手臂。就是這糟老頭,北國鎮南王寧遭天譴,不惹一怒。”

    鎮南王慕容統一見王絕,面露喜色,忙躬身施禮,恭敬道︰“慕容統拜見前輩!”

    “嘿嘿!”王絕苦笑一下,“不敢,不敢!王爺果然厲害,動動嘴皮子就逼出我這老頭子,你這一禮可是想折殺小老兒!”

    王絕口中客氣,卻絲毫不見其回禮,對慕容統之禮倒是坦然接受。

    “前輩乃是大隱仙人,小王本該如此!”慕容統忙道。

    “小老兒一介凡夫,不過會做幾口棺材,哪是什麼大隱仙人?”王絕淡淡道,“王爺乃龍虎之年,也想要口棺材嗎?”

    此語一出,鎮南王身後的將士無不變色,尤其是鎮南王身後的兩個身穿銀甲的將領,手立馬就握住腰中兵器,眼楮死死地盯著王絕。

    如此不敬之語,乃是滅門之罪,可是王絕卻神色自若,如話家常。

    “哈哈!前輩說笑了。”听了王絕如此言語,慕容統卻沒有絲毫不悅之意,“小王乃是代皇兄為海清公主求棺!”

    “海清公主求棺?”

    “正是,半月前本朝海清公主薨謝,急需一口上好的棺槨!”

    “嗯?堂堂北國皇室,不會連一口好棺都拿不出吧?”王絕冷眼看了看慕容統。

    听了王絕的話,慕容統不由一聲長嘆,道︰“前輩不知,非是我皇室無棺,實在是事情蹊蹺!”說著慕容統不由看看左右,很顯然這里不是講話之所。

    這里人多嘴雜,確實不宜說事。

    “進屋說吧!”王絕淡淡道,說著便回轉身子。羽兒和阿木則緊跟著。

    鎮南王這才跨門進了王家,一個北國鎮南王進王家之門,居然費了如此周章,實在讓人無語。他身後的兩個銀甲將軍一看王爺進了門,做為貼身侍衛,自然便要跟隨。

    可鎮南王卻一擺手,“你們在此等候!”然後又道︰“驅散這些雜人,有近王家三十丈者,殺無赦!”

    方才的慕容統對王絕及阿木的態度,差點讓人忘記這是聲威赫赫的北國鎮南王。

    不過這句話一出,鎮南王之威立顯,不用兵士驅趕,嘩地一下除了北國兵士,其余人等立刻走得干干淨淨,一個不剩。

    慕容統這才跟著王絕等人進了王家。

    王家的陳設簡單古樸,並不奢華,不過慕容統此時卻無心這些。

    賓主落座,王絕開門見山。

    “王爺有話便請說吧!”

    “唉!”慕容統長嘆一聲,道,“不瞞前輩!那海清公主乃是我皇兄唯一的*女,聰明伶俐,姿容貌美,皇兄視其如命。今年剛滿十四歲,不幸薨謝,我皇兄悲慟欲絕。入殮之日,更是親自選的萬年沉木棺槨……”

    “萬年沉木棺槨?”羽兒不由一驚,阿木也臉色一變,唯有王絕絲毫沒有異樣。

    要知道古沉木又稱陰沉木,乃樹中之精、木中之魂,乃是避邪、納福、鎮宅的寶物,俗語雲縱有黃金滿箱,不如沉木一方。

    萬年古沉木,更是稀世珍寶。北國皇室真是大手筆,一個公主居然能用萬年古沉木棺材下葬,也可見北國皇主是何等疼*這海清公主。

    听出羽兒的語氣中帶的驚異,慕容統卻是搖頭苦笑︰“萬年沉木棺乃是稀世奇珍,這一口乃是大慕容王朝贈給皇兄之物,本王將來都不能有一口,可惜卻容不下海清公主。”

    王絕依舊不動聲色,而阿木則“哦”了一聲。

    “海清公主,入棺三天,還未下葬,那萬年沉木棺卻突然從中間齊齊爆裂開來……”

    “萬年沉木棺爆裂?”這一下讓阿木和羽兒齊聲驚呼。

    相傳陰沉木為開闢以前之樹,沉沙浪中,過天地翻覆劫數,重出世上,以故再入土中,萬年不壞。成棺之後居然從中間齊齊爆裂,實在天下奇聞。

    王絕老丈此時也第一次開口問道︰“又試了其它棺材嗎?”

    “金絲楠木,千年玉柏甚至銅精之棺等不下八口棺材……”

    “都是三日不到,棺材開裂嗎?”王絕眉毛微微跳動了一下。

    “多則三日,少則一日,均是從中間齊齊開裂,無一例外。如今月余,亦不能下葬,但海清公主尸身容顏絲毫不變!听聞前輩做得仙棺,凡木之棺都能讓人十年不腐,還望前輩出手做棺!讓海清公主入土為安。我代皇兄多謝前輩!”

    說到這里慕容統站起身,對王絕深深一躬。

    王絕听罷,不由閉上了雙目,似乎在思索什麼。

    良久,王絕睜開眼,看了看慕容統,道︰“我王絕定的規矩不會破,今年的九口之數已滿,做棺是不可能的!不過,老夫感念王爺如此屈尊,也算難得,便按王爺剛才在院外所說,為你修復那萬年沉木棺吧!”

    費了半天勁,沒想到還是不能求得王絕做的棺材,慕容統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听到王絕肯修棺,不由又燃起了希望道︰“不知前輩修復了萬年沉木棺,可否安置海清公主?”

    王絕苦笑了一下,道︰“實話告訴王爺,如果一切真如王爺所言,那麼海清公主絕不是凡體,別說那萬年沉木棺,便是老夫給你破例做了十棺,也沒有十成把握葬下那海清公主。我給你修復的萬年沉木棺只能用三年,三年後便不能鎮住那海清公主,萬年沉木便會化為飛灰。”

    “這?不是凡體?萬年沉木棺只能用三年?”慕容統一臉愕然,阿木和羽兒也是大驚失色。

    “這事不在我做棺之列,王爺若是想修復那萬年沉木棺,便派人把它拉來!其它事不必多提!”王絕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慕容統眉頭皺了皺,又躬身道︰“前輩是答應修棺了?”

    “嗯?此話怎講?”王絕愣了一下。

    “前輩若是答應,在下想請前輩修復另外一口棺材。”慕容統道。

    “哦?你方才所言之棺,以萬年沉木棺為尊,其它棺均有不及。萬年沉木棺已是凡棺中的極品,你北國還有何棺,能超過萬年沉木棺?”听了慕容統所言,王絕似乎一下多了一絲興趣。

    慕容統面色變了變,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才道︰“我北國還有一口……一口‘鬼棺’!”

    “什麼?”王絕听聞“鬼棺”二字,臉色驟變。

    “二十年前,曾有一位北荒修士雲游到國都白城,我皇兄以禮相待,相談甚歡。那修士臨走時,送我皇兄三枚靈丹及一副棺材。本來棺材乃不祥之物,我皇兄推辭不要。可是那修士說那棺材名為鬼棺,可鎮萬鬼邪祟,乃是一件寶物,留著此棺,可保北國國運安康,皇位永固,而且也許將來有一日能用到此物,我皇兄才勉為其難留了下來。不知是不是那鬼棺之功,二十年來,我北國的確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慕容統說到這里微微停了一下。

    王絕眼楮微眯,問了一句︰“那鬼棺可是一團黑氣?”

    慕容統愣了一下,不明白王絕為何如此問,搖搖頭道︰“不是,而是不知何物所制的一口黑棺,只是殘缺了半塊棺板。”

    王絕眉頭皺地更緊,道︰“此物在北國皇宮?”

    慕容統點點頭︰“那鬼棺頗為奇異,一直在皇宮中秘藏。”

    王絕听罷再次閉眼冥思,良久不語。

    屋內鴉雀無聲。慕容統、阿木、羽兒都盯著王絕。這一刻,沒有人知道王絕心中想著什麼,不過不用問,王絕正在下一個艱難的決定。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後日卯時,王爺來我王家,我隨你去一遭北國皇都!如果一切如我所想,我願為海清公主做今年的第十棺!”王絕突然睜開眼緩緩道。

    一听此言,阿木和羽兒滿臉震驚。尤其是阿木震驚的無以復加,他深知王絕的性情,王絕定的事情就從未改過。

    王家的規矩幾十年未破,王絕在九棺的問題上從不讓步,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說出可做十棺之語。

    慕容統則是滿臉驚喜,沒想到山重水復時突然有了轉機,王絕不僅答應做棺,居然還肯去皇都做棺,也無心考慮王絕為何突然答應,忙謝道︰“多謝前輩,慕容統代皇兄謝過前輩。後日一早,定在門外恭候!”

    說完,慕容統倒是不再廢話,他深諳王絕這類人的心理,不答應則已,既然答應了必然做到,便起身告辭。

    阿木送慕容統出了王家,這慕容統真不是俗人,讓所有兵士跟自己離去,並未留有任何人監視,對以示對王絕的敬重。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1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3-26 00:43
九棺 第六章 視師如父

         


    入夜,月色如水。整個柳鎮靜謐祥和,王家也燈火早熄。

    不過,在王家後院王絕則負手而立在九口形態不一的殘棺中間,仰望夜空。他面色平靜,目光之中不見悲喜,手中依舊握著那根黑亮的藤條。

    身後不遠處,阿木則恭恭敬敬地站著,眼楮不時地偷瞄那根藤條。

    今天阿木自認表現不錯,而且按照慣例,白日里剛剛挨了藤條,傷口還沒愈合,該不會又打,就是不知大半夜師父叫自己來這里干什麼。

    看著那月光下黑黝黝的藤條,阿木還真有些後背發涼,傷口似乎也隱隱作痛。

    王絕不言,阿木不語,一時間萬籟俱寂。

    此時王絕眉頭微動,收回目光,掃視院內的殘破的九口棺材,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那九棺之形在王絕看似有些渾濁的眼中一一倒映。

    “九棺呀!九棺?”王絕喃喃之語,然後長嘆一聲。

    阿木听著王絕低語,也不由掃視了一下那九口棺材。

    阿木知道師父于做棺一道近乎神技,便是阿木自己的做棺手段,也敢說放眼北國無人可及,更無論師父了。

    可是阿木一直不解,為何在後院內有九棺殘棺,而且在阿木的記憶中從自己到了這里,這九口殘棺便停放在這里,從未挪動過。

    十幾年來,風吹日曬,雨淋雪落,可這九棺的模樣絲毫不變,片塵不染。平日里,阿木和羽兒都不準隨便到後院來,唯有王絕召喚才能進入。而王絕平日的大部分時間,便是在這後院中面對這九口殘棺靜思冥想。

    這九口殘棺是個謎,似乎牽動著王絕的所有心思。

    曾經有一次,阿木問王絕為何不修復這九棺,王絕居然苦笑說修復這九口殘棺自己辦不到,讓阿木不要多問。這著實讓阿木吃驚不小,天下間還有師父修復不了的棺材?從此便再也沒有問過此事。

    阿木知道這個謎,師父想說時自然會說。

    “阿木!”王絕突然道,一下打斷了阿木的思緒。

    “徒兒在!”阿木忙躬身道。

    望著王絕的背影阿木突然感覺今晚的師父有些不同,背似乎不那麼駝了,聲音也不再那麼蒼老。

    依舊的王家後院,依舊的九棺環繞,可今晚的感覺就是不同,不過,阿木看著那藤條還是有些提心吊膽。

    像是知曉阿木的內心一樣,王絕轉過身來,聲音平和地道︰“今天師父不打你!”

    “呃!”阿木的臉一紅,同時他感覺師父的眼楮居然一掃往日的渾濁,變得清澈如水,明亮如星,容顏也似乎不那麼蒼老。

    “十二年了,阿木,你做的一切,為師很滿意!”王絕凝視阿木面帶笑意,緩緩道。

    “多謝師父養育教誨之恩!”王絕的語氣和平時截然不同,十二年王絕基本上都是對阿木板著面孔,冷言冷語,此時听師父如此口吻,阿木不由心中一熱,其實阿木深知師父疼*自己絕不下于羽兒。

    看了看手中藤條,又看了看阿木,王絕嘆了口氣,緩聲道︰“十年煉體,你深諳其中滋味,明白師父之良苦用心,著實難得!阿木,為師問你,你可願修仙?”

    “修仙?”阿木微愣了一下。修仙,阿木不是沒听過,只是王絕問得太突然。

    吞雲吐霧,御劍駕虹,遨游太虛,不死長生,何人不願?

    “阿木願意!”阿木答道。

    “修仙之路漫漫,可能苦修百年、千年,終是鏡花水月,一場虛無,你可還願?而且你入我門來,日後怕是要接過師父擔當的萬古重任,九死一生,羈絆無數,你可還願?”王絕目視阿木,眼神一如平日的冷澀。

    “阿木願意!”阿木居然沒有絲毫猶豫。

    “哦?”阿木回答如此干脆,倒是出乎王絕的意料,“為何還願?”

    “生命若有盡頭,終逃不過虛無二字,何須顧忌?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阿木自願縱橫世間,遨游太虛,不枉此生!萬古重任,若是師父所願,阿木便願!十二年養育教誨,阿木視師如父,莫說九死還有一生,便是萬劫不復,又有何不願?”

    轉世重生,阿木的想法自然不同俗人,既然重生一世,阿木自然不要虛度。

    師父對他十年練體,苦心栽培,師徒情深。師父能做仙棺,北國鎮南王也要屈尊相求,定是隱世仙者,而且以阿木對師父的了解,師父王絕乃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蝸居這小小柳鎮定必有緣故。

    萬古重任,師父擔當的,自己如何不敢擔當?

    王絕所問乃激起了阿木的本性,故此回答得極為真誠,磅礡大氣。

    听阿木如此回答,王絕居然一時間愣住了。

    “哈哈哈!”王絕目視阿木良久突然仰天狂笑,只不過這笑聲中有悲喜,有安慰,有無奈,更有古遠的滄桑。

    “好小子,居然看得如此通透。我王絕有徒如此,不枉輪回!天不負我!天不負我!滄海亦不負我!

    一向苦冷的王絕露出了幾分狂態,眼中居然微現淚光。

    阿木不由暗想︰“這份狂態怕才是師父的真性情!天不負我!滄海亦不負我!師父到底又怎樣的秘密?滄海又是什麼?”

    半晌王絕才平靜下來,道︰“阿木,你讓為師很是欣慰!”

    然後王絕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黑藤條,一抖手,黑藤條化為一道烏光,直接落在阿木手中。

    “這藤條伴我無數歲月。今日,這藤條為師贈予你了,從此你再不必受鞭打之苦。”王絕道。

    從五歲被打,十年了,這是阿木第一次把那藤條拿在手中。十年威壓,阿木看著這藤條都有些目眩。

    原來一直以為這黑藤條殺氣騰騰,必然冷如寒冰,可沒想到握在手中,這藤條溫暖如玉,讓人心生暖意。而且它非木非鐵、非金非玉,漆黑如墨,阿木卻說不出它是何材質,但絕不是真正的藤條,只是形似而已。

    “師父!”阿木雙手捧著那藤條道,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跪地道,“十年煉體,阿木甘之如飴!阿木還願再受十年。”

    “哈哈!”听了阿木的話王絕更感欣慰,不由朗聲大笑,隨即環視那殘破的九棺,眼中卻又多了幾分落寞。

    “十年煉體,你仙骨已成,一切足矣!師父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贈你。”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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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棺 第七章 魔棺入海

         


    阿木不知王絕所指為何,只見王絕神色微動。

    王絕微駝的身子突然爆發出如海浪般的力量,以阿木的身體都不由倒退了三步。

    再見王絕單手向院中的九棺一揮,然後再是一托,那殘破的九棺上突然放出道道黑色光華。然後猛地發出轟然巨響,小小九棺居然如泰山大岳拔地而起轟隆隆不斷,然後緩緩化為九道烏光,如九條墨龍般,沖天而起。

    月光如水,墨色如龍,在虛空中盤旋交織,煞是詭異壯觀。

    阿木看到此景,猶是他定力超群,此時也唯有愣愣而視。

    這是傳說中的仙術嗎?師父真的是仙人?仙人煉體十年,那墨龍的龍虎拳能傷到自己才怪!

    不過,這樣的響動似乎只有王絕和阿木能感覺到,其它柳鎮人則絲毫不覺,羽兒亦在沉睡。這後院其實早已被封印隔絕,不與外界想通。

    “凝!”隨著王絕一聲斷喝,那九道烏龍直沖而下,齊齊匯聚在王絕掌內。

    再見王絕掌心黑華流轉,如有形之物,一個布滿了奇異符文烏黑的小棺被罩在其中,在那小棺中,隱約可見原來九口殘棺的虛影,不過細看會發現那烏黑小棺殘缺了一角,準確的說這是一個漏棺。

    “這九棺居然是一口棺材所化?”阿木沒想到這九棺居然如此神奇。

    “萬古之前,三界混沌之力,天地大勢所成九棺,分散浩宇三界之內,不被人知。這九棺各具奇異無上威力,便是仙佛怕是也不能盡數參悟。浩宇傳說,九棺得一,可鎮三界!”王絕的聲音滄桑而飄渺,似乎來自遙遠的過去,阿木則听得咋舌。

    “可嘆,我窮盡無數光陰,只能得此九棺之一的魔棺,而且此棺殘破,我日日參詳也不能修補,亦不能完全參透其中奧妙。但它雖然殘缺,卻魔力浩瀚無邊,乃是三界無敵之寶。此物贈你,若你有大機緣,憑此魔棺,大可縱橫三界!”

    王絕說著,單手一揮,那小棺化為一道烏光直接飛進阿木的肚臍下的丹海。

    阿木頓時感覺小腹下似乎有一團氣旋,旋轉不休,然後漸漸歸于平靜,其它並無異樣。

    阿木此時已如木雕泥塑,愣愣不語。

    “九棺?三界無敵?縱橫三界?”雖然阿木有修仙之志,但一切太突然,這些都在沖擊著阿木的腦海。

    “師父,這魔棺乃是您心血所在?還是您……”阿木深知這魔棺對王絕的重要性,便要說還是留給師父自己。

    王絕則擺了擺手,道︰“阿木,不必多說。這魔棺對為師用處不大,而且你的體質特殊,正和魔棺相合,日後便知這魔棺神奇之處。”

    阿木知道王絕的性格,師父決定的事,便不可更改,于是不再多說。

    王絕又緩緩道︰“阿木,修行無止境,你既然決定踏上修行之路,那麼小小北國,便是滄海一粟!茫茫北荒,亦為彈丸!海荒神州界也該在手掌之間!你懂嗎?”

    說完這些,阿木突然感覺王絕的眼神瞬間黯淡,變清澈為渾濁,一下子恢復了往日的蒼老。想必是方才轉化魔棺,消耗了不少力量。

    “師父!阿木明白,阿木定當努力修行,以縱橫三界唯目標!”雖然一切突然,但是阿木還是以最快的時間讓自己平靜下來。

    王絕點點頭,然後有搖搖頭,嘆道︰“入我門來,擔當萬古重任,有無盡的羈絆,只是暫時還不便對你道來,日後你便會知道。”

    “那藤條乃是奇寶,你可防身,十年來它鞭打無數次早就和你血脈相通,只需你意念一動,便可把它收回體內。”

    阿木一听,知道王絕在交代自己重要之事,忙心念一動,那藤條果然化為烏光進入自己體內,再一動,藤條便出現在掌中。

    王絕見了滿意了點點頭,自語道︰“有這二寶足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今日你我之言,不必對別人提起,你該懂得?”王絕又道。

    阿木重重地點,然後道︰“師父,您這是……”

    阿木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總感覺師父像是交待後事的感覺。

    王絕自然知道阿木心中所想,苦笑一下道︰“海清公主的九陰之體!神秘修士留下的鬼棺!這都關乎海荒神州的氣運,我不得不北國皇都一行。”

    “師父?阿木願在師父左右。”阿木道。

    王絕擺手神色略顯疲憊。

    “阿木,雖然你仙骨小成,但還是一介凡人。你去了北國真有事情亦是累贅,你听為師的安排就好!別看方才的九棺合一貌似大仙之術,其實為師只是一個凡人而已!”說此話時,王絕對著虛空冷冷一笑,低語道,“一世凡劫,躲也躲不過!”

    其實,王絕一切幾乎都是一個謎。

    然後王絕又對阿木道︰“如今我還不能傳你任何術法。我將安排你在一處修仙門派修行,待你修行小成,我還有安排!若是修行不成,你我緣分便是盡了!”

    阿木眉毛一挑,師父前面的自語阿木不知其所指為何,但後面的話不言自明,自己如果修行不成怕是今日便是和師父再無相見之日了。

    “一世凡劫?莫不是師父有什麼劫難?”

    但無論怎樣,阿木知道自己必須要去修仙,唯有強者才配知道和解決更多的事情。

    王絕又轉過頭,目視阿木道︰“阿木,十二年前,我在雪地里撿你回來,當時你便滿身殺氣,命格不俗。而且你體質特殊,必能駕馭魔棺,也正當我的傳人,我才救你回來。日後記住,修行無正邪,仙魔均有道!所謂正邪之分,仙魔之論,乃是欺罔之言,小兒無知之論。”

    “修行無正邪,仙魔均有道!”這句話不斷回蕩在在阿木的腦海。

    同時,阿木感覺飛入自己體內的魔棺似乎受了此話的感應,在丹海突然浮動,一股股澎湃如海的力量不斷地涌動,但阿木卻不能調動絲毫。

    說完這些,王絕雙目微眯,望著浩瀚夜空,皓月當空並無多少星光,可居然有無數的星圖一一倒映在其眼中。

    王絕的眸子微微閃亮,似乎要看穿這浩瀚無垠的宇宙,然後輕輕自語︰“仙寂、魔滅、佛涅、妖亡,末法時代,但是萬萬年輪回之門大開,神魔鬼妖仙,該覺醒的總會醒來。鎮守三界,唯吾滄海!鎮守三界,唯吾滄海!”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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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棺 第八章 哥,等我回來

         


    阿木此時也隨著王絕的目光看去,只見蒼穹無盡,深邃高遠,至于王絕輕輕低語的話阿木不甚明白。

    但這一夜,阿木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轉折。

    正這時,阿木突然感覺虛空中居然有零星的雪花飛落,周遭的氣溫急劇下降。

    此時,正值初秋,而且皓月當空,怎麼下雪了?這天氣怎如此變化?

    “接你的人來了!北荒三大仙門北寒宗。”王絕淡淡道。

    阿木仰頭觀瞧,只見高天之上,一個白衣中年男子,凌空虛渡,踏月而來。

    那白衣男子面如美玉,一縷墨髯飄散前心,目光清澈,神采飛揚,說不出得瀟灑飄逸。

    最為奇特的是,三枚晶瑩閃亮的貌似巨大雪花般的東西,在白衣男子周身上下紛飛不止,道道光華把其罩在當中。

    “仙人?”阿木驚道,踏月伴雪,橫渡虛空,豈能不是仙?

    雖然阿木已知自己的師父絕不是俗人,但看見真正的踏空飛行的修士,他還是頭一遭。

    見到阿木的驚異表情,王絕卻只是淡淡地道︰“海荒神州一般修士分修、靈、魂三境,可分為初修、定修、至靈、靈聖、修魂、散魂六級。那雪狀之物無非是不入流的靈聖修士的異相罷了!”

    阿木不知這三境六級代表著什麼,只能微微點頭。

    不過,這話要是讓海荒上的修士听到,估計會氣得直接吐血。修出了異相的靈聖修士不入流,那整個海荒神州就沒有入流的修士了。

    二人說話間,白衣男子已飄落在王家後院,同時散去了周身雪芒。

    可猶是如此,阿木仍感覺刺骨的冷氣直入體內,若不是阿木有十年煉體的根基,仙骨小成,怕是早已渾身戰栗。

    那白衣男人落下後見阿木神色如常,眼中也不由閃過異色。

    然後他忙向王絕深深施禮,恭聲道︰“北寒宗寒千里拜見前輩!”

    王絕淡淡掃了一眼寒千里,不由一皺眉道︰“靈聖初階?你這個速度也叫修行?北寒宗不復往日之威。”

    “呃?”寒千里臉一紅把頭一低,訕訕道︰“晚輩駑鈍,加上宗內事多,有些懶惰。讓前輩失望。”

    王絕听了此話不置可否,話鋒一轉,才語氣稍緩道︰“三十年未見,辛苦你了!”

    寒千里一听忙躬身再拜,語帶驚慌道︰“前輩此言折煞晚輩,前輩吩咐之事,千里數十年來未有寸進,實在是有負前輩所托!”

    王絕搖了搖頭,嘆道︰“那件事太過飄渺,你無寸功也在情理之中。日後若有所聞,傳訊于我便是,今日我讓你來是有另外一事交付于你!”

    “前輩所托,晚輩萬死不辭!”寒千里道。

    王絕微微點頭道︰“後日我將離開柳鎮,到北國皇都白城一行。”

    “哦?”寒千里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前輩坐鎮柳鎮數十年,從未離開半步,如今怎麼要去北國白城?”

    “靜極思動!”王絕苦笑一下,頓了頓又道,“我一介凡人,自有凡人之苦。北國鎮南王屈尊求棺,既然為北國子民,我不得不北國一行罷了。”

    寒千里一听忙道︰“前輩說笑了。前輩凡能勝仙,小小北國鎮南王又如何能請動前輩大駕?前輩若是不便,只要您點頭,千里一人便可滅了北國,便是北國依附的大慕容皇朝,我北寒宗也可滅得。”

    王絕听了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道︰“好一個凡能勝仙!你嘴上的功夫到比你的修行境界提升得快。”

    寒千里一听不由嘿嘿一笑,能得王絕一句貌似有幾分贊賞的話著實不易。

    而二人的談話則讓阿木听得目瞪口呆。

    這寒千里是什麼人呀?阿木的前世也是頗有狂態,殺人不眨眼,死在阿木手里的人也不再少數,可是昔日的狂態,和寒千里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一個人滅北國?要知道北國鎮南王可是帶甲百萬,威震北荒。這還不算,居然還說滅了大慕容王朝。在阿木的印象中,北國乃是寒荒大慕容王朝的附屬國,但就算北國也是極為強盛。更無論統治近三分之一個北荒大陸的大慕容王朝了。傳說大慕容王朝可是有修仙者守護的不朽王朝。

    這幾乎狂上了天,可這寒千里說此話事如話家常,神情極為自然,而王絕居然也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則更讓阿木目瞪口呆。

    此時听王絕又道︰“也不必瞞你。我有了一絲‘鬼棺’的消息,不知是否真假,要去驗證一下罷了!”

    王絕的口氣平淡,但寒千里听到‘鬼棺’二字明顯的身子一震,居然半晌無語。

    良久。

    “是晚輩多嘴了!”寒千里居然用手拭了一下額頭,生硬地說出這幾個字。

    “無妨!”王絕凝神看了看寒千里,雖然王絕的眼神幾乎可以說黯淡無光,但還是讓寒千里低頭不敢正視。

    阿木暗暗吃驚,想起方才師父交待自己魔棺之事,“魔棺”“鬼棺”怕是同屬九棺,看來事情絕非一般,否則絕不能讓寒千里這樣飛天縱地的人物都深深忌諱。

    “這數十年來,你多有辛苦,我都記在心上!”王絕對寒千里道。

    “不敢!前輩對晚輩有再造之恩,便是要了晚輩命去也是應該,晚輩所做不能報前輩恩之萬一!”寒千里言語誠懇。

    王絕再次點頭,然後才道明讓寒千里來此的原因。

    “今晚,我要你來是讓你帶一人到北寒宗修行!”

    “哦?不知是何人?”寒千里有些詫異。

    “我的弟子,阿木!”王絕說著一指阿木。

    阿木向寒千里躬身施禮,道︰“見過寒前輩!”

    寒千里一愣,向阿木一抱拳,這多半是看在王絕的面子上,否則寒千里怎會向一個凡人抱拳,然後又向王絕道︰“您的弟子,阿木?”

    “怎麼?我不能有弟子嗎?”王絕笑得有些古怪。

    “呃?當然不是。我只是想這阿木小哥三生福厚,竟能得到前輩的垂青。”寒千里微微嘆道,似對阿木頗為羨慕。

    “我一介凡夫,能傳他什麼,不過一些做棺的手藝罷了。我此去北國白城,不知何日回來,我想讓阿木拜入你北寒宗門下修行,你看如何?”

    “拜入我北寒宗?”白衣男子遲疑了一下,“前輩的弟子拜入我宗,怕是辱沒了身份?”

    “呵呵!”王絕一笑,“阿木如今只是凡人,讓他拜入你北寒宗,只是引他入修行大道。這是我雪地里撿來的孩子,養了十多年,學了些做棺的本事!其它一概不會,你不必顧忌什麼,入你北寒宗,當做一般弟子則可!也算我贈予你北寒宗和我弟子的一縷緣分吧!想來你北寒不虧。”

    寒千里一听,忙躬身謝激動道︰“既然如此,多謝前輩!”

    只有寒千里心中清楚,王絕的弟子意味著什麼,不激動才怪。

    “那晚輩何時帶阿木回山?前輩可還有其它吩咐?”寒千里又道。

    “一會便走。如果有朝一日,我沒有傳信給你,那麼便讓他勝過你才可下山!你可明白?”王絕看著寒千里道。

    “勝過我?”寒千里不由愣了愣,暗想自己可以至靈級別的修士,放眼北荒也是絕對的高手。

    “怎麼,我看中的人還勝不過你嗎?”王絕似笑非笑地道。

    寒千里苦笑一下道︰“前輩所薦之人,豈能不如千里,千里只是有些奇怪,為了一定要勝了千里才能下山?”

    “連你這樣的初級修仙者都不能勝,怎麼能行走海荒神州?”

    “……”寒千里直接無語。

    王絕這句的話要是讓海荒上的修士听過,估計不用吐血,直接就是氣得輪回了。

    靈聖初級是低級修仙者,那讓初修、定修、至靈這樣修仙者情何以堪,按照這個說法,他們豈不是連凡人的孩童還不如?那可是靈聖初階呀!

    “前輩放心!”過了一會寒千里才苦笑道。

    王絕微微點了點頭,別看他對寒千里時而冷言冷語,但如果不放心寒千里,他也絕不會召他前來。

    此時王絕又看了看阿木,然後輕怕了阿木的肩膀道。“阿木,你隨他去吧。”

    “師父?”阿木不由叫了一聲,沒想到立刻便要走,“師父,羽兒怎麼辦?”

    今晚的一切太突然,阿木有些應接不來,此時才想起羽兒。

    “羽兒會在我身邊!你不必問!”似乎不願多說羽兒,王絕便向阿木擺了擺手。

    “帶他走吧!”王絕對寒千里道。

    寒千里點頭,然後對王絕深深一禮。

    阿木知道師父的決定從不可能改變,便恭敬的跪在地上,十二年往事歷歷,如在昨日。阿木的眼角不由有些噙淚。

    給王絕磕了三個頭,阿木又看了看羽兒的房間。其實他很想再去看看羽兒,王絕和羽兒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僅有兩位的親人,不過他知道師父定然不準。

    “冥冥中自有因果!大道茫茫,修行無盡。記住,你修有所成,才是你我師徒再見之日。”

    這是阿木隨寒千里騰空而起,耳旁傳來的王絕的最後的話語。

    “阿木在,北寒宗在!阿木有事,北寒宗數千年傳承便會在海荒神州界消失!”這則是寒千里耳邊傳來的王絕最後一句淡淡的話語。

    伴著那三枚雪狀之物,寒千里帶著阿木漸漸消失在月夜之中。

    王家院落里王絕獨自一人,負手而立,仰天而望,不見悲喜。

    不知何時,一個紅色女孩悄然立在王絕身後,那一對幽深的眸子里淚光隱隱。

    “你還能望見他嗎?”王絕突然問。

    “嗯!”羽兒點頭答道,眼眸中的色彩頗為詭異,居然放出淡淡的紫色光華,與平日迥異。

    “哥一定要走嗎?”

    “必須走!北國之行,凶險萬分。九陰之體降世,鬼棺再現海荒,二者其一,便可攪動整個海荒世界,浩劫將至,爹把阿木留在北寒,是最好的選擇。”王絕緩緩道。

    “不過,如果一切順利,你我真能收服鬼棺,那麼和阿木相見之日,不會太遠。”似乎為了安慰羽兒,王絕又多說了一句。

    听了王絕的話,羽兒不言不語,只是擺弄手里一串念珠,那是她十二歲生日時,阿木用沉香木給她做的。

    “不要再看,否則傷了眼楮,爹也沒有辦法!”王絕無奈道。

    “再看一會兒!”極美的臉上,掛著淚珠,羽兒的眼中泛出妖異的光華,緊咬著下唇,對月而望。

    “哥,等我回來。”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2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3-26 00:46
九棺 第九章 北寒宗

         


    茫茫北荒,地域廣大,以萬里為計。北荒仙門北寒宗,則地處北荒北域。

    此時,虛空之中,一個白衣男子攜一個布衣少年御風而來,正是寒千里和阿木。

    那三枚雪狀之物把二人罩在其中,其實這三枚雪狀物,既是寒千里的靈境異相,也是寒千里祭煉的法寶,名曰雪之刃,乃是攻防一體兼能飛行的一流法寶。

    北國不過是北荒北域的一角而已。雖然北國也在北荒北域,但從柳鎮到北寒宗,還是不下數萬里之遙。當日,寒千里應王絕秘法急召,乃是以本宗古陣域門,消耗極大的靈力,才能橫渡虛空而至。回來時,時間充裕,寒千里便帶阿木緩緩而行。

    到了北寒宗地界,已是半月有余。這半月來,寒千里帶阿木時而御風,時而徒步,幾乎走了大半個北寒北域,倒是讓阿木眼界大開,同時也對北荒的修真界,乃至整個海荒神州界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北荒仙門無數,修士數以萬計,但以超然神秘的北極仙海為尊。北極仙海名列海荒神州界七大仙門,但是門人極少行走北荒,可一旦有門人出世,必是驚動海荒之輩。

    北極仙海以下便是天荒宗、絳雪閣、北寒宗三大仙門,這三大仙門成三足鼎立之勢,各自掌控一方。因為北極仙宮超然神秘,極少露面,故此北荒上便習慣稱這三派為北荒三大仙宗。

    這三大仙宗,以天荒宗最強,絳雪閣與北寒宗相當。

    地理位置上,天荒宗在北荒之西,絳雪閣在北荒之東,北寒宗則在北荒之北,至于北荒之南則沒有龐然大派。

    北寒宗再往北便是無邊無際的雪原,北荒人習慣稱那里為寒原。

    據說寒原茫茫無盡,萬物不生,乃是北荒禁地。相傳超然神秘的北極仙海便在寒原之上。不過這些都是傳說,連寒千里都說不清這些傳說的真假,他也從未踏入寒原半步。

    因為北寒宗雖身為寒原的南大門,但祖訓的第一條竟是“永不得踏入寒原半步”。

    為什麼有這樣的祖訓,連寒千里竟也不知道。

    “阿木,那便是我北寒宗所在!”此時,群山漸近,寒千里遙指遠處。

    阿木抬目觀望,只見遙遙群山,其中有四座高峰如劍聳立,直入雲霄。其中一峰凸起,三峰環衛。山間霧氣靄靄,雲煙繚繞,隱然仙境一般。

    “此地本有五峰,四座附峰按四方拱衛主峰通天峰,不過七千年前望北峰突然被大能之士以*力消失于無形。如今我北寒宗除主峰通天峰一脈外,另有東方天紫峰、西方落日峰及望南峰三脈弟子,此外還有四座分洞府,共八脈弟子。”

    寒千里邊說邊收了雪之刃,帶著阿木瞬間便到了北寒諸峰近前。

    阿木定楮觀瞧,的確正北的方向像是少了一座高峰,而且向北寒仙山以北望去,居然感覺是霧氣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什麼東西阻擋在北寒仙山的北面。

    而此時虛空之中霧氣波動,兩名背背仙劍的紫衣男子無聲無息地幻化出身形,立在寒千里和阿木十丈開外。

    “恭迎宗主!”二人虛空中施禮,看見寒千里帶著阿木,二人不由均是一愣。

    “宗主?”阿木心中一動,一路上寒千里從未說過自己是一宗之主。整個北荒北域修真界以北寒宗為尊,笨想也知道“宗主”二字的分量。

    因為王絕對寒千里的態度,阿木還以為寒千里不過是一個修為不太入流的修士。所謂的一人滅北國,全宗滅大慕容王朝之類的話,則被阿木認為是寒千里的狂言狂語。

    似乎看出阿木的神色變化,寒千里只是淡淡一笑,便對那兩名紫衣弟子道︰“傳令下去,三峰四洞首座及七大長老到通天峰正殿議事!”

    “呃?是!”那兩名弟子明顯遲疑了一下,然後才應答,又掃了阿木一眼,才御風而去。

    阿木有所不知,寒千里身為北寒宗宗主,平時里進出北寒宗,何須弟子迎接,自是來去無蹤。這兩個守護弟子亦是十幾年未見其面,可是沒想到今日宗主居然現身,而且帶回一個少年,還要召集三峰四洞的首座議事,他們二人如何不奇怪。

    二人走後,阿木則由寒千里帶著,直奔通天峰正殿。

    入了通天峰,景物又有不同。這通天峰山勢奇峻,巍巍高大。

    北寒北域此時已經微見雪意,北寒宗諸峰也均有雪色,但是這通天峰上卻溫暖如春。

    清泉叮咚,古松掛壁,瑞鳥回環,奇獸飛奔。煙靄沉沉,雲海浮動。

    “真乃仙境!”阿木不由由衷嘆道。

    “北寒宗群山,乃是北寒北域第一靈地,此地修行事半功倍!”寒千里對阿木笑道。

    “多謝前輩,日後還望前輩多多指點!”阿木道。

    “入我北寒,便是我北寒子弟,阿木你是王絕前輩推薦之人。我定會傾力培養,你也勿要負了王絕前輩一片苦心!”寒千里語重心長道。

    “前輩放心,阿木明白!”阿木也正色道。

    寒千里頜首微笑,其實他雖然相信王絕的眼光,不過這半個月來,他也暗中觀察阿木品行,雖然有些殺氣過重,但絕對是重恩講義,磊落光明之輩。

    盡管暫時不知阿木修仙資質如何,但想必王絕推薦自然不會太差。

    “呃?阿木!”寒千里有些猶豫,但還是道,“王前輩真的從未傳你修行之法嗎?”

    “除了做棺,師父從未教過阿木修行之法!師父總說自己是一個凡人。”阿木說得是實話,不過阿木也不會把藤條和魔棺之事講給寒千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阿木豈能不懂,何況王絕還囑咐過他。

    “凡人?”寒千里苦笑一下,嘆道,“前輩的確是個凡人!”寒千里的“凡”字說得語氣極重,其中意味阿木倒是不能盡數明白。

    說話間,二人業已落在了通天峰上。

    他們所立之處乃是一座巨大的廣場,鋪以青石,光滑如境,周圍護以白玉雕欄。九根沖天巨柱,上面各有一個寶珠,散發光華萬道。廣場的一頭,一百零八道白玉長階,一路攀援向上。

    長階盡頭,一座巍峨大殿,上懸一巨匾,以紫色為底,以精金瓖字。“北寒殿”三個古篆,熠熠生輝。

    “我宗開派九千載,才有今日之勢!”寒千里帶阿木拾級而上,直奔北寒殿。

    偶爾遇見北寒子弟,這些弟子均穿白袍,偶有穿藍袍者,不過那些白袍及藍袍弟子多半不識得寒千里。偶有穿紫袍者看見寒千里都頗為激動,忙躬身施禮,看見寒千里身後的阿木,卻都抱以極為詫異的眼神。

    “不必介意。我極少在宗內走動,更是七十年未帶一人回山,他們有些吃驚也屬正常!”寒千里含笑道。

    “極少在宗內走動?七十年未帶一人回山?”阿木不由咂舌,那自己被他大搖大擺的帶上山,豈不是太顯眼了。

    同時,阿木再次感覺到了王絕的威力,一句話便把北寒宗宗主召喚過去,而且幾乎對其惟命是從。

    “恭迎宗主!”大殿外,二十多名弟子躬身而立,絕大多數都是紫色長袍,零星地有三四個穿藍袍者。

    寒千里含笑點頭,示意諸弟子免禮,便帶阿木進了大殿,殿內早有弟子打理。

    這正殿極大,足足可融四五百人,飛檐斗拱,雕窗畫梁。四壁皆是黑軸木窗,窗面多是祥瑞之圖,亦多松、梅、竹、菊之形。

    殿內四壁金漆彩繪著無數人物,仙姿飄逸、左顧右盼皆栩栩如生,仿若親臨其境。

    兩側各有一個三尺高的青銅蟾蜍,其口中雲霧繚繞,不知燻得什麼香,嗅上一口讓人心曠神怡。

    殿內地面清一色鋪以水磨青石,所置桌椅俱由紫檀木所造。正中一個紫檀雕花高椅,兩邊扶手各嵌青色美玉。

    阿木一直留心觀瞧,暗道︰“窺一斑可見全豹,這大殿可謂奢華,但又不失仙韻,莊重大氣。這北域第一宗的名頭可不是白給的。”

    此時,寒千里已端坐在大殿之上,同時讓阿木暫坐在他的身側。

    對此,那些弟子不敢有異議,但看向阿木的目光則更不同。尤其是那幾名紫衣及藍衣弟子,更是不住打量阿木。

    北寒弟子以修為論服飾,那些穿白袍的均是不入流的還未培育出仙根的修童,而藍衣則是初修弟子,紫衣則是定修弟子。

    正此時,店外各色光華閃動,雲光、劍光、各色法寶光華不一。

    “宗主,三峰四洞首座及七大長老到了!”一個身穿紫衣,身材高大的中年弟子道。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26 00: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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