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從心
經過了認真的思考之後，葉仁做出了一個看似瘋狂的決定。
算上他自己本相在內的共計六百六十六道量子深淵，此時此刻在他的意念掌握之下，竟全部被均勻的排列在了一起，仿佛有著數量數不清的無形橋樑，在將葉仁本相的力量抽離，並注入到了其他的量子深淵之中。
這些肉眼無法看見的量子之橋，每一秒鐘都會將超過無數個河系的能量和信息進行運輸和轉移，將它們均勻的分配給了所有的量子深淵。
隨著葉仁自身的實力水平在飛速降低，這六百六十六道量子深淵卻也同時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不斷增長著，它們每一道量子深淵所獲得的能量和訊息都不相等，但卻正因為這種不相等的吞吐量，使得它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小……
而最終，這六百六十六道量子深淵做包含的信息值，全都處於了一個絕對平等的狀態之中。
「現在的我如果單獨只動用一個量子深淵的話，恐怕想要殺掉那些至高仙佛都會很費力吧？」
葉仁看著自己變弱了不知多少倍的本相，也是搖了搖頭，這種弱小並不會持續很久，或者說這僅僅只是暫時的弱小而已，是為了防止量子深淵再出事端的一種必要防備手段，而等這六百六十六道量子深淵全部都開始擴張的時候，那麼自己實力提升的速度比起先前來講，可要快上了成百上千倍都不止了。
「之前的宇宙因為太古種和巫師文明的原因，不能放置量子深淵了，看來還需要在找幾個新的平行宇宙了……」
被六百六十六道量子深淵所環繞的葉仁雙眼散發出微光，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望向了無窮無盡的宇宙空間，再次開始搜尋起了合適的宇宙。
而這次葉仁的運氣很好，尋找過程之中倒也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這次，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吧？」大量的空間裂隙被葉仁直接以龐大的能量硬生生的撕開，隨後這六百六十六道量子深淵也盡數的消失在了無窮無盡的宇宙星空之中，展開了一場波及數百個宇宙的文明大滅絕……
……
對於現階段的葉仁而言，時間僅僅只是一個數字罷了。
所謂的漫長，所謂的悠久，所謂的過去與未來，在高維態的葉仁看來，也不過只是在時間線上所需要行走的距離長短而已。
儘管這次的擴張和吞噬所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甚至其時間已經超過了數百年之久，但對於葉仁而言，卻也不過只是眨眼雲煙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不過想來也是，太古種用來計數的綠之時，僅僅只是一個計量就足有上千萬年之久，相比之下葉仁這幾百年的光景好像也真的算不上什麼了。
甚至就連相比於太古種而言更加浮躁一些的墟淵龍，也有諸如「一眼不眨的觀看恒星從生到死」的這種娛樂消遣手段。
所謂的千年，百年，在這些宇宙頂級生物的眼中，真的就好像是幾秒鐘，幾分鐘一樣短暫。
當葉仁從沉睡之中蘇醒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本相已經變得前所未有的龐大了，別說恒星或行星這些天體了，甚至就連河系，也不過就是自己體內的一粒沙而已，自己仿佛化身成了整個宇宙一樣，一切都是熒白色的能量海洋，宇宙本身在擴張，而葉仁也同樣也在擴張，量子深淵已經徹底的將整個宇宙都侵染殆盡了。
而像是這樣被侵染殆盡的宇宙，還有足足六百六十五個。
「嗯，這次果然沒有任何意外了。」
面對如此驚人的成果，葉仁並沒有表現出的非常驚喜，而就像是在情理之中一樣的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開始用自身的意識將所有的量子深淵全部都鏈接了起來。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無法用數量來估測的龐大意識流在瞬間便運轉起來，跨越了神秘的虛無外側，將這冥冥之中的六百六十六道宇宙意識徹底的連在了一起，這讓葉仁本身的人格在那一瞬之間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宇宙之浩瀚豈是人類可以想像的？
哪怕葉仁挑選的都是那些極小的平行宇宙，但這一下統合了六百六十六道量子深淵之後，葉仁的意識也不受控制的恍惚了那麼一瞬間。
無數的意識，人格，無數的文明，負面或正面的情緒，智慧生物的造物，各自不同的思想，科學，神學，哲學，大滅絕，熱寂，正常的，不正常的信息都一一被葉仁迅速的吸收消化，而這個過程因為龐大到了一個難以估量的數值，以至於葉仁隱隱的有些受到了另一條道路上的些許副作用。
被稱之為量子永生的道路，曾經被葉仁推算出是最適合入門的道路之一，但經過了謹慎的思考後葉仁最終卻還是放棄了這一條道路。
量子永生這條道路其實很強大，因為這條道路並非需要掠奪資訊，或者需要大量能量物質支撐什麼的，就僅僅只是不斷的統合一個宇宙之中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然後再完成一個足以讓自身不斷變強的量子算法就足夠了。
但這個弊端就是隨著不斷的融合其他平行世界的自己，再加上量子算法之中的絕對理智，會導致自身的人格產生不可逆的昇華效果。
最終就會讓人格昇華成為神格，成為一個絕對理智的存在。
絕對理智所帶來的神格化，其實在同時也就意味著要捨棄許多人格上的東西，比如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習慣，所有的行為。
假設葉仁最開始踏入的是量子永生的道路，或許現在他已經成就魔神了，而他所處的本宇宙也將會因為他不斷的入侵時間線和平行宇宙，而變成完全屬他的領土，通過不斷融合平行世界中自己的能力，葉仁的實力將會以指數爆炸的形式飛速增長，就算是其他魔神恐怕都無法輕易踏足他所處的宇宙。
但這個代價卻是太大了，大到了讓葉仁有些接受不了。
神格化後，絕對理智的葉仁將會捨棄掉所有無用的東西，失去所有感情，成為一台更像是會自主思考的超級計算機。
到時候，他會捨棄白萌萌，捨棄自己的孩子，捨棄噩夜眾，捨棄所有曾經他在乎的東西，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冷酷存在……
……
「那樣的話，就未免太無趣了些啊。」
人格被巨量資訊訊息所干擾的葉仁強撐著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有著無窮無盡的數據流在瘋狂湧動，無數的回憶被一遍遍的重新在腦海中放映，一次次的屈辱被刻印在記憶之中，一次次的感動也被重複的播放了不知多少遍。
仇恨，悲傷，歡樂，憤怒，幸福，所有的情緒就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葉仁的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
而那些曾經出現在葉仁記憶之中的形形色色的人們，也依次的出現在了葉仁的記憶中，從兒時的玩伴到童年的摯友，再到含辛茹苦的父母，無意相識的萌萌，隨手相救的戴琳，糾纏不清的墨櫻，鬥智鬥勇的威爾遜。
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依次出現在葉仁面前，一樣又一樣的情緒不斷被記憶深深的銘刻，但窮盡最終，葉仁的記憶卻仍舊在不斷的潰散。
直到最後一種情緒出現在葉仁的腦海之中。
那是喜悅。
並非是得到了幸福和相伴之人的甜蜜，也並非是得到了兒女所獲得的幸福。
窮盡最終仍舊可以保持葉仁人格不被昇華的，竟然是已經被葉仁捨棄了不知多久的，那屬低級生物最本能的進食欲望。
一次又一次的狩獵強者，一次又一次的掠食弱者。
在必死之局中殺出一片天，看著強大到難以戰勝的敵人緩緩倒在自己面前，感受著那種劫後重生的喜悅，品嘗著失敗者的鮮嫩血肉，一步步踏過芸芸眾生的靈魂與鮮血，最終坐上那屬食物鏈最頂端的骸骨王座。
哪怕意識已經被無邊龐大的資訊衝擊到有些恍惚，但葉仁的嘴巴裡面卻仿佛又回味起了那被自己一次次狩獵的強大生物所蘊含的無邊美味。
牙齒在泛酸，渴求刺入血肉的暢快，大腦在顫抖，慶倖自身再次的勝利。
每一次沐浴在鮮血之中的暢快，每一次的劫後餘生後，身體內所有的細胞都在發出由衷的歡愉，這仿佛刻印在葉仁靈魂中的本能，終於將那近乎神格化的副作用狠狠擊碎，讓葉仁冷漠無邊的銀色雙眼再次充滿了欲望。
「呼……」
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葉仁也是終於在自身本能的配合下真正意義上的蘇醒了過來，只是那眼底深處還是閃過了一絲後怕：「看來除非真正到達第四階段，不然的話以後再吞噬超巨量信息的時候還是不能直接選擇沉睡啊……」
是了，神格化並非是巨量信息的副作用，因為量子深淵完全可以吸收比這還要龐大的資訊而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要說出現問題的真正原因，那完全就是因為葉仁自己作死的緣故。
因為比較無聊所以選擇了沉睡並且將數據積攢，然後醒來後進行一次性吸收。
「瑪德智障。」
葉仁想到了自己先前的愚蠢行為，自己都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沒梵星（紅之魔神）那魔神級的實力，卻他媽先學會了那傢伙魔神級的作死技巧……」
「以後再也不能這麼作了。」
下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葉仁終於將之前的副作用徹底的從腦中驅散了出去：「要是真的變成了那種沒有任何感情的傻X的話，還真是生不如死啊，做人連個欲望都沒有那還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葉仁內心的真正想法。
忘記是誰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了，所謂強者，就是要任性，就是要有比凡人還要強上無數倍的欲望，王者尚且要比他人更加高傲，更加殘暴，更加讓人心生敬仰傾慕，那作為整個多元宇宙都數一數二的強者，那更是要為所欲為，無拘無束，自由徹底的遵從自己內心的意志，讓所有的智慧生物都羡慕自己的存在！
喜歡吃，晚餐即是銀河。
喜歡戰鬥，就屠遍各路仙魔。
喜歡滾床單，那就讓整個宇宙……都成為自己繁殖的溫床吧！
想到這裡，葉仁的臉上不僅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整整六百六十六道量子深淵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想法，開始散發出了無盡耀眼的熒白光芒，點亮了一個又一個的宇宙。
「嗯，就是要這樣嘛……」
葉仁意識到了自己想法的堅定，整個人也是露出了一個一如既往的微笑；「等過一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搞定以後，我這次也應該跟萌萌再解鎖點新玩法了。」
「或者乾脆把萌萌吞到肚子裡面用量子觸鬚蹂躪個幾百年什麼的……」
想到那太美的畫面，葉仁露出了一個惡趣味的笑容，竟然已經開始構思起了關於量子觸鬚的蠕動算法了……
……
宇宙深處，噩夜死星。
「阿嚏！」
本來還在玩著某款遊戲的白萌萌，突然就是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同時一種難以置信的惡寒突然就籠罩住了她。
「阿嚏！阿嚏！」
被這種惡寒刺激的又連續打了兩個噴嚏，白萌萌也是有點奇怪的自言自語了起來：「咦？我現在這種體質居然還會感冒？」
……
鏡頭重新轉回到葉仁這邊。
因為先前本能的欲望阻止了意識的神格化，葉仁發現自己的實力水平已然是已經達到了第二階段的巔峰，只要有著某種契機進行干預的話，就可以借機直接昇華到第三階段，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常數天國。
而一旦到了第三階段，葉仁理論上就已經與太古之月具備同一層次的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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