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千界之主,浩然劍意
楊青玄皺了下眉。
但詩玉顏卻是駭然失色,震驚道:「那鬼尊和鬼帝呢?」聲音中竟有一絲顫抖。
畢竟她是站在世界巔峰的女子,父親本就是界王境的超級強者,對武道訊息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
楊青玄一聽,也似乎想到了什麼,同樣震驚不已。
鬼尊沉吟道:「鬼尊境界,似乎等同於這個星域的彼岸。我先前的鬼帝之境,這星域上似乎沒有境界可以對應。亦或者我吞噬的那些魂魄,裡面訊息太少,並沒有找到。」
舞影驚道:「你吸納了那些魂魄的記憶?」
鬼尊道:「是零散的記憶,先前那些死去太久的魂魄,基本失去了記憶。剛剛吸納的一些,消化了一點,才能說出你們這的語言,跟你們進行交流。」
楊青玄吞嚥了下,駭然道:「你意思是說,你曾經是超越了彼岸的存在?」
「超越彼岸?」鬼尊想了下,用冷然而不可置信的聲音說道:「彼岸似乎就是界王境,那本座巔峰時的力量,便是你們所言的超越彼岸,在億萬星域之中,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在多數的宇宙空間裡,將這境界稱為——千界之主!」
楊青玄幾人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自然知道,在蒼穹星域,無數年的歲月中,超越彼岸者寥寥無幾。
但就在這片黑海中,卻曾經出現過兩位,那便是古曜和殷武王。
半晌,楊青玄才怔怔問道:「既然你這麼厲害了,那怎麼會寄宿在這亡劍的劍魂之內?」
武尊瞳中綠火一下大盛,似乎極為震怒。
楊青玄等人立即感受到了壓力,手心裡全是冷汗。
但楊青玄稍微鎮定一些,因為他知道此刻活命的希望,全在武魂印的鎮壓中,害怕也沒辦法。
鎮壓得住,不用害怕。鎮壓不住,害怕也得死。
所以他反而更加鎮定起來,腦子不斷飛轉,尋思著活命之法。
鬼尊在情緒波動一陣後,才漸漸穩定下來,冷冷道:「千界之主就不會死了嗎?我剛得到的訊息裡,似乎就在這片海域中,有一道初陽被鎮壓。那初陽應該就是千界之主的存在吧。」
楊青玄驚道:「初陽?你說的是古曜吧。」
鬼尊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了。宇宙之大,無窮無盡,橫亙萬千時空。千界之主雖然至高無上,但也並非是無敵的。」
楊青玄聽得一陣神往,一時竟忘記要說什麼了,想了下才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我?你我也算是有緣,不如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鬼尊冷冷道:「不殺你可以,解除你那劍意對我的壓制。」
楊青玄道:「這個……我不知道如何解除。」他說的是實話,但即便知道,也不可能輕易解除,他頓了下,問道:「你和我的武魂,到底是什麼關係?」
鬼尊哼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明白。當年這百鬼夜行被人打碎,我本是劍中之靈,也隨著道消身隕,一同進入了太玄天內,化作劍之墳墓。從此就成為了太玄天的一部分,被烙上太玄天的世界烙印。現在只要你將這烙印去除,我便放你走。」
楊青玄腦子飛轉,很快就想明白了,道:「你殺我,也是為了能解除烙印吧?但擁有這劍冢之力的人並非我一個,單單殺我有用嗎?」
鬼尊道:「你很聰明,但我是通過你和劍冢的契約來到這個大千宇宙的,與其他人無關。也就是說,你是我和太玄天之間的媒介,只要殺了你這個『召喚之人』,我便可以切斷和太玄天的聯繫,重獲自由。」
楊青玄道:「原來如此。但我並不知道解除烙印之法,而且即便我真解除了,你也一定會殺我吧。沒有任何推理依據,只是我對你的一種純粹感覺。」
鬼尊一下沉默了,瞳中綠火閃動,巨大的身軀猛然一動,拚命掙扎幾下,那劍印恍惚不定。
楊青玄大驚,急忙雙手掐訣,穩住那壓制。
鬼尊口中爆出震怒的大吼,「放開我,放我出去!」
楊青玄額頭上冷汗涔涔落下,道:「放你出來,我便是死,怎麼可能做出這樣可笑的事。」
鬼尊吼道:「我可以對天發誓,絕不殺你!」
楊青玄嘆道:「即便如此,我也真不知道釋放之法。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你要恢復鬼帝那超越彼岸的力量,怕是要吸納無數的魂魄吧?那得殺多少人?」
鬼尊道:「你若放我,我便離開這個星域,遨遊宇宙。哼,想要恢復鬼帝真身,怕是要將這個星域的人全殺光才差不多。」
楊青玄幾人都是嚇了一跳。
楊青玄大驚道:「既然如此,你還是回到劍冢去吧。你太危險了,這個世界容不得你。」
說著,雙手飛速掐訣,眉心的劍印內,有恢弘威力散出,彷彿整個劍冢降臨大地。
天空上浮現出萬道劍光,大地龜裂千里。
楊青玄只覺得體內真元飛速流逝,腦海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整個劍冢世界直接衝撞出來,要將地獄道覆蓋!
詩玉顏等人皆是駭然的無以附加。
在他們身側,一座座劍丘浮現,上面都倒插著亡劍之魂,若似一座座的墓碑。
雖然死氣沉沉,卻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每一柄劍魂上都有絕代強者的劍意,散發出來,碾壓人心。
幾人連心跳都停住了,被各種各樣的浩然劍意壓制的無法呼吸。
「啊!不!不要!——」
鬼尊憤怒而痛苦的大吼,卻沒有絲毫辦法,整個身軀被劍印壓制的幾乎變形。
百鬼夜行更是劇烈的震顫,上面一道道劍光蕩漾而出,但卻被劍冢內萬劍之力鎮壓,發出悲鳴。
然後鬼尊支撐不住了,巨大的身軀一閃,就被吸入劍內。
百鬼夜行散出幽冷的光輝,在空中劃出一道長虹,插‧入遠處的大地。
「轟!」
劍意炸開,四方的劍魂俱都爭鳴顫抖,一座座的劍丘被壓得向遠處移去。
方圓十里之內,只剩下一座光禿禿的劍丘,靜默的屹立在那。巋然不動,彷彿君臨天下的孤傲帝王,凌然天地之間,卻又與世隔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