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猿 作者:古佛兒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 03:05: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5 555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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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吉家
長劍勢如閃電,寒飛卻是穩如泰山般站定,臉上除了吃驚就是不可置信。

直到,長劍臨體,在刺中腦袋的刹那,寒飛恍惚了過來,冰瞳瞳孔一縮,剛領悟的刀法剛猛之道運用在拳頭上,如山輪轉砸出,直破那人腦袋。

左手,已經破開空間一般,一指點住了刺來的劍尖之上。

刹那間風雲變色,一拳,剛猛如山,勢如浪濤。

黑衣人隱藏在蒙麵巾內的臉色已是蒼白無血。

憑他多年的刺殺經驗,他知曉此次刺殺恐怕是他最後一次刺殺了,失敗的刺殺,下場,隻有死亡。

寒飛一拳如山砸下,攻勢渾厚夾帶一股鋒銳的刀芒,別說是他一名普通的劍客,怕是就算他有和寒飛一樣築基後期餓修為,也要飲恨當場。

寒飛一拳轟然落下,那黑衣刺客當場被狂暴的力量砸進牆壁,腦漿迸裂。

看著自己的拳頭,寒飛微笑道:“若能將刀意與劍意一些共同之處發揮出來,力量定當更加恐怕,劍元力威力定然更加強大,嗯,這需要長時間的磨練,看來此事事了,必須返回仙霞宗閉關苦修一段時間了,還有雷雲,他應該偷偷跑出仙霞宗了吧。”

寒飛心中猜測,而事實上,仙霞宗內,紫雲峰早晨練劍台,寒飛不在,領劍之人應當是另一名七劍之一的木雷劍之主雷雲,要不就是雲善。

而今早,卻是不見二人蹤影,葉風坐在峰主台上,皺著眉思索著。

拍拍長衫,寒飛微笑走出小巷,麵色溫和,絲毫不見方才那狂暴之模樣。隻是那白色眸子,冷意十足。

“這些人當是知曉東西在我身上了,那顧叔肯定也有危險了,幸好我給了他咒符,不然……”寒飛胸中一股殺意來回縈繞,冷笑著看著前方一棟裝飾燦爛的豪宅。

吉家到了。

看著吉家門前排放的車輛,寒飛微微錯愕,再見一輛輛豪華馬車內走出一名名搖著折扇,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時,寒飛更是疑惑。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寒飛突然有些吃寒。

“怎麽突然覺得自己很娘們。”寒飛想起驟然和顧叔見麵時那一聲聲的稱呼,背後冒汗不已。

退回黑暗的小巷,寒飛自乾坤袋中卻出一件衣物,正是上次和大牛四人出山前往東海遊曆時所傳的俠客服裝,雖然略顯粗糙,但是寒飛卻倍感親切。

扯下長袍,寒飛有些冷汗的丟掉長衫,迅速換上那颯爽俠士裝,剛換上寒飛頓覺神清氣爽。

走到吉家門口,寒飛的衣服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視。

今天是文比,他穿武服作甚?

眾人同時想到。有一青年湊近說道:“老兄,今天是文采比試,比武尚在明日,勸你還是換身衣裳的好。”

寒飛不解,心中納悶,剛換的又要我換回去?我有病啊。問道:“什麽比武?”

那人錯愕,疑惑道:“你不知道?那你來幹嘛的?”

“送東西的。”寒飛誠實說道。

唰!

那人訊如閃電的轉身,不屑的瞥了眼寒飛,故自高傲的不再理會寒飛,而是迅速的脫離寒飛十米之內,仿佛怕有人認為他和寒飛認識一樣。

寒飛鬱悶,抬步走進吉家大門,兩名下人當即攔住寒飛詢問來路。

寒飛外表不與那些公子哥般俊俏,卻也是清秀,加上略顯成熟的白瞳,很是惹人注目。兩名下人早就注意寒飛了,見寒飛一身寒酸模樣,剛才那公子哥又突然遠離,那公子哥眼中的不屑他們是看得一清二楚。

寒飛麵色不悅,不過還是抱拳說道:“我是威遠鏢局的,送貨來了。”

威遠鏢局!

兩名下人陡然大驚失色,一人激動的喊道:“少俠請隨我來。”說完,急匆匆朝著裏麵跑去。

寒飛不緊不慢的跟著,腳下一動已是舒米開外,看似緩慢,其實已是極快。這還是寒飛初步悟得步法後,緊靠肉體力量施展的。

路上有幾名書生模樣的青年吃驚的看著一步數米的寒飛,其中幾名有真才實學的武者裝扮的書生,都是雙目精亮,眼中戰意迸發。

寒飛絲毫不理會,跟著下人進入了寬敞的後院,乍一見,寒飛竟錯愕吃驚起來。

正廳之後,竟然騰出了一大片的場地,中間擺上了一座石擂台,上書‘比武招親’四字。

再看四周一群衣冠楚楚的書生,寒飛頓時流出冷汗。

一排排椅子上,中間坐著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長須斑白,隨風飄動,竟有仙風道骨之氣。

“此人,體內真氣渾厚,當如煉氣後期之境,好生厲害,憑一具凡人之軀,竟能有這等成就。”寒飛白瞳中金光閃爍,一下子就看出了那魁梧老者的實力。

“家主,威遠鏢局的人來了。”那下人貼著那老者耳邊低語一聲。

老者猛然雙目大亮,起身道:“快,請來。”

他話剛落,寒飛以悄悄走到他身後,遞出一條長包裹,道:“吉家主,劍在此,請驗貨。”說完,毫不在意的將劍丟給那老者。

老者大吃一驚,寒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背後,怎叫他不驚。他縱橫武林數十載,一身實力早已達到超凡入聖的地步,如今眼前寒飛悄然出現,形如鬼魅,頓叫他驚了一身汗,暗道威遠鏢局竟有如此強者。

“大膽!”老者身後兩名魁梧的中年護衛見寒飛如此輕視家傳寶劍,不由大怒,拔刀相向。

寒飛看也不看他們,冰瞳冷意盯了老者一眼,老者瞬間如墜冰窖,積累數十年的傲氣瞬間土崩瓦解。

“混賬,還不收起兵刃。”老者勃然大怒,確實對著下人所發。

轉過身,他深吸口氣,穩住心神,道:“多些少俠護送寶劍,下人失禮還望莫怪。”

寒飛搖搖頭,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你吉家可有一人名叫吉良?”

寒飛一早就想問了,奈何來路府上人人看他如同看傻子,他也隻好閉口了。

吉良,寒飛還是記得的,而且記得很深刻。

當年遇見玄光大師前,他曾在一座小林子中感悟,狀若昏迷,被好心的吉良和他家小姐相救,不管當時自己真昏假昏,他都要感謝一番的。

“吉良?可有此人?”老者問身後站定的護衛。

那護衛皺眉想了片刻,突然醒悟道:‘啟稟家主,確有此人,乃二小姐護衛首領。

“哦?”老者轉過身請寒飛入座,一同走入後院一排座位前,伸手讓一名下人搬來一張椅子,和他並排而坐。

“少俠,可是要見吉良?”老者問道。

寒飛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本為送劍而來,隻是突然想到曾結交的一名好友也姓吉,便才有方才一問。”

很自然的接過一口茶,輕抿一下又放下,頗具高貴素雅之氣。“若是有緣,終會見的,吉家主就不要客氣了。小子姓寒,吉家主稱呼我一聲小寒便可。”

老者聞言,再見寒飛一身坦然浩然之氣,宛如利劍,鋒芒畢露,卻又藏一半入鞘中,氣質端的如是一名瀟灑仙人。

“哈哈,就由本公子獻上一技。”老者和寒飛談的‘正歡’,那邊已是吵得熱火朝天。

突見寒飛一名俊秀青年突然和吉家主穩坐上位,氣質高貴淩然,和武林第一強者坐一道還恣意喝茶,不由大生猜忌妒忌之心。

這是比武招親,寒飛半路殺出,莫非已經被吉家內選為女婿?

眾人驚詫,同時大怒,那人便是做了出頭鳥,大聲歡叫一聲,引來寒飛和吉家主注視。

那青年見寒飛和吉家主注視過來,不由大喜,先是冷目掃了眼寒飛,殺氣一閃即逝。

寒飛喝茶動作一停,隨即苦笑一聲不再理會。

吉家主微皺眉頭,寒飛的動作讓他猜之不透,威遠鏢局不是多麽出名的鏢局,他吉家外家也是偷偷將寶劍讓給威遠鏢局護送的。可怎的就出了這麽一名實力強悍到他都感知不到,探知不到的青年出來。

寒飛的一雙白瞳特是引他注意,加上剛才那人對他的敵意,他清晰的看到寒飛氧氣的嘴角那一下苦笑,和漠視的淡然。

“能如此漠視所有人的敵意,更恩那個無視京城所有青年才俊,莫非此人真的很強?”吉家主心中猜測。

倒是寒飛,心中隻有苦悶。

他心中喊道:“茶太淡了,無味一般。他們太無聊了,我又不是搶親的,我何其冤枉啊!”

寒飛縱是心中大冤,麵上卻是冷漠淡然,似是無視眾生一般,加上白色眸子中一股獨特的魅力和冷意,更是讓人大怒。

“竟然如此傲視我等,哼,真不知天高地厚。”有人心中大怒。

“這是誰?竟能和武林第一高手平起平坐,還如此淡定漠視我等,莫非是什麽超級大勢力的公子哥?”也有人覺得寒飛來曆神秘,紛紛猜測。

……

那人見寒飛如此高傲的漠視他,他頓時大怒,走到台中央大桌上,鋪開一張素白紙,抓起狐尾豪筆,如行雲流水般作畫起來。

寒飛錯愕,畫畫?

他看到那青年筆下之畫赫然正是一張展翅的雄鷹,在煙雲山巔拍擊長空。

最後一筆下去,此人冷冷揮袖,拍出一掌冷風,吹幹了墨跡,唰的就將那畫舉了起來。

眾人一看,頓時大聲叫好。哪怕寒飛,也是忍不住讚賞起來。

墨為為水墨,深灰色,畫中雄鷹鷹眼怒瞪長空,展翅拍擊,迎風之上。雄鷹下方,更是有無數煙雲和直入雲霄的山巔作為陪襯。

一股傲然和迎難直上的氣質在畫中活靈活現,反看者,無比拍案叫好。

吉家主老眼中精光閃爍,看著這青年大是讚同。

得到眾多誇獎讚賞的那青年,頗為有禮的回了一聲,然後抬高眼,以高貴的姿態看著寒飛,伸出手做了挑戰之意。

“嘩!”這下,眾多人就幸災樂禍起來了,這是文比,寒飛一身俠裝,怕是粗人一個,跟大名鼎鼎的趙公子比畫技,嘿嘿,真是值得期待。

寒飛心中大罵起來,他哪裏會做什麽畫,畫符到時熟練無比,可這是比武招親,我畫符做什麽?

寒飛看著那青年挑戰之意甚濃,正要開口說話,遠處一聲話語打斷。

“爺爺,你竟敢瞞著我舉行什麽比武招親,可惡可惡啊。”一名紅衣少女風風火火的闖過幾名下人的攔截,舉著一把長長劍鞘就殺了過來。

“呃,火兒啊,嗬嗬,嗬嗬!”吉家主頓時慌張起來。這寶貝孫女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爆。

紅衣少女掐著腰,無比的可愛,胸前一對蒲團晃動,外邊圍觀的一群公子哥頓時被晃的眼花繚亂,口水直流。

倒是寒飛,心中隻是驚歎一聲,便不再理會。

“比大?有小夢姐大嗎?比可愛,有天天可愛嗎?比漂亮,有雲師姐漂亮嗎?”寒飛心中同時想起三女,再一想彩天天那可愛的腳丫子快速無比的踩在他小腹上,不由全身大汗,趕忙掐醒自己。

“不行不行,不要亂想,嗯?雲師姐他們是靈力粹體過的,當譚不是她能比……該死,不要亂想。”寒飛心中火氣直冒,趕忙催動劍元力暗暗壓製一番。

“爺爺你說,你什麽意思,今天要不給本小姐一個交代……”紅衣少女冷冷一笑,半低著頭,兩道殺氣騰騰的目光盯向吉家主那長長的胡子……

“別!”吉家主何等人物,寶貝孫女這種‘侵略性’目光他怎會感知不到。摸著好不容易才長出來的胡子,沒了這胡子,他還怎麽見人。

“火兒唉,你看,爺爺這不是為了則選夫婿嗎?你看看,京城的公子哥可全都在這了……”吉家主指了指那群公子哥們。

那些公子哥們立馬抬頭挺胸,做出一副‘強大’的樣子,眼中餘光,全部盯著貌美如花的吉火兒。

寒飛好笑的看著這對爺孫兩,站起身走過來道:“吉小姐性子還是這般急躁啊,不知吉良近來可好?”

“你才急躁的,本小姐堂堂京城第一淑女,怎麽會急躁。”吉火兒反口就道,也不理會在場所有人那怪異的眼色,道:“吉良那混蛋,竟然又丟下我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哼,等他回來我非……”

吉火兒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寒飛,當一看到寒飛那有些熟悉的臉孔和記憶幽深的眼睛時,不由驚叫出聲。“是你這個裝死人的混蛋。”

“呃!”寒飛錯愕鬱悶。

“呃!”眾人吃驚疑惑。

寒飛苦笑一聲,看了眼吉家主,吉家主趕忙躲過眼神。

“咦?不對,我記得你眼睛好像不是這樣的,是白瞳,瞳孔邊緣是金色的才對。”吉火兒回憶一下,舉著食指定在嘴角邊,無比的可愛。

寒飛趕忙打斷道:“吉小姐,你說吉良出去了,去幹什麽了?”

“去玩了!”一聽到吉良,吉火兒立馬大怒。“那混蛋自從爹爹賜他一個‘吉’姓之後就變的越來越猖狂,越來越野了,野混蛋,玩都不帶我去。”

呃……

眾人無語。

賜予外人家姓,那是對那人有著極高的信任,有了信任,那肯定就會經常排與任務了,要出門是應當的。可是大小姐您說他是去玩,未免有些……

“小姐,吉護衛回來了。”這時,一名侍女跑過來看了吉家主一眼,然後對著吉火兒耳朵輕語一聲。

“那混蛋可終於回來,哼,看我不教訓他。”吉火兒暴躁的跳腳,狠狠瞪了一眼裝作不在的吉家主,正要轉身走人。

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口,吉良風風火火的趕了進來,一看到吉火兒,雙目就亮了起來,嘴巴微張,似乎有話要對吉火兒說一般。

不過他還是忍住,先走到了吉家主身邊,恭敬道:“家主,護衛吉良……”

後麵幾句是用了相似與真氣傳音之法說的,寒飛不便竊聽,也不去理會。

吉家主點頭一下,無比威嚴的對著那些公子哥說道:“今日吉家有貴客來訪,恐怕無法再招待諸位了,還望見諒。”

眾人錯愕,隨即毫不在意的笑道:“吉家主說的哪裏話……”

眾人三言兩語表示不敢,吉家主作為武林第一高手,隱藏在京城,可謂是一霸,誰敢不給麵子?

眾人走後,隻剩寒飛這一名青年,吉良好奇的看去,先是疑惑一下,隨即大喜道:“是寒兄弟。”

“哈哈!”寒飛也是高興的笑道,和吉良互相聊了幾句。

“喂,吉良,你這些天都幹什麽去了,怎麽神神秘秘的,連本小姐都不理會了。”吉火兒突然大火的走過來,一腳踹了出來。

吉良大驚,卻是仿佛練習了無數次一樣,輕巧的將兩腿分開,對開了這一踹,然後抬起左腿,右腿用力一震,將吉火兒小腳震開。

“哼。”吉火兒大為不悅,粉拳連連鋪開,竟有打不到計量誓不罷休的氣勢。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 11:06
第十一章 劍意狂暴
寒飛和吉良聊著,將吉火兒丟在一邊。

通過吉良的講述,寒飛這才知曉,這次來的貴客恐怕就是武林邪道中人了,他們也是為了圖謀吉家的玄火劍而來的,明著的理由,就是突然才舉行的比武招親大會。不過按照邪道中人的個性,恐怕要什麽東西,是不會找什麽借口的吧。

提到比武招親時,寒飛能感到吉良眼中的一絲掙紮和痛苦。

正廳,吉老家主端坐首位,寒飛和吉良就站在遠處說話,吉火兒一臉憤怒的站在旁邊,雙眼死死咬住吉良,讓吉良時不時的要拿手擦汗。

“哈哈哈,吉老家主真是老當益壯啊,看來在此享受齊人之福也是一種修煉啊。”門外突然走進幾名大漢,為首一人也是名魁梧老者,他身後,則是一名肌肉盤紮,卻又不失美感的青年。

此話,在咒人死嗎?

寒飛冷目一凝,精神力查探了一下這走進來的老者。

老者麵色略顯陰沉,體內的力量和所有修煉真氣的武者一樣,對身體有極大的強化作用,但是他的卻來得狂暴的多,也陰暗得多。

“原來如此,力量的差別,也讓武者們分了黑暗兩派。”寒飛念道:“無論何處,都有正邪之分,相對於修仙界而言,隻是力量層次不同罷了。”

“廖族長,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請說?”吉家主摸著胡須,一臉淡漠的看著對方。

兩個糟老頭子,大眼瞪小眼。“瞪什麽瞪,還不快點說。”吉火兒心中火氣直冒。寒飛和吉良也是冷漠的看著兩名老頭子。

“好,時隔多年,吉家主還是這般爽快,老夫我就不多說廢話了,把玄火劍交出來吧。”那老者陰狠的一笑,臉上的表情興奮,似乎吉家主真會交出玄火劍一般。

“玄火劍?那把長劍,很普通啊,怎麽會有人搶來搶去的,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更不能引動天地靈氣,要了何用?”寒飛心中疑惑,精神力再次一探那長劍,依舊感覺平平。

“哼,廖族長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嗎?”吉家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嘿嘿。”廖族長陰陰一笑,道:“老夫是打不過你,不過,我主人要殺你那是輕而易舉。”老者突然語出驚人。眾人大為疑惑之時,一直站在廖族長身後的青年站了出來,仿似病白的臉上驀地亮起一道黑光。

黑光是那麽的顯眼,哪怕是一名普通人,也能察覺到。

黑光一現,眾人頓覺天昏地暗,一股異常恐懼的感覺籠罩心頭。

“不好,是魔氣。”寒飛陡然大驚,轟的全身氣勢大爆,一拳如猛虎出山,如長刀劈山,將剛剛燃起的魔氣轟然撞散。

那青年麵色大驚,隨即冷笑一聲,黑白之光的臉上陡然閃爍起一絲陰狠之色。

他輕輕祭出一杆黑色旗幡,一搖,強烈的魔氣瞬間暴起,閃爍間已將整個大廳包裹在內。

寒飛大驚,全身劍元力狂放,將所有人包裹在內。

藍白色的劍元力形成一個空間,將所有人包裹在裏麵,外麵,卻是一片黑暗,仿若站在茫茫星辰宇宙之中。

“這……這是什麽?”一切發生太快,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寒飛將他們全部保護在內。

“這,寒兄弟,這是怎麽回事?”吉良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看著原本是寬闊的大廳怎的就變成了黑暗的空間,有些迷糊。

隻有吉家主,還沉得住氣,看著寒飛眼中極是驚訝。

“落入陣法了,這裏是那魔頭的陣法之內,可惡,沒想到他的法器中竟然畫有陣符。”寒飛略作解釋,講清了對方乃是魔道中人,乃是修仙界的魔修。

待眾人都迷迷糊糊認為是了解之後,吉火兒大叫道:“那你就是仙人了,飛天遁地的仙人了,不行,混蛋,你騙了我,你要帶我飛,我要飛。”

寒飛狂汗,眼前是什麽情況難道她還分不清嗎?

吉家主上前一步,躬身沉聲道:“寒公子,老夫懇求你,救救我吉家。”

寒飛鄭重的點頭,四處打看,見皆是一片漆黑,也不言語,仔細探查著四周。

吉良拉住還在嘮叨的吉火兒,帶著幾名也被圍在陣中的侍女來到了吉老家主身後,一起認真的看著寒飛。

寒飛閉目起來,冷笑一聲,精神力化作萬千針芒,破空而去。

刹那便能聽到無數劍氣破空,一道道狂猛的劍元力夾雜著狂暴的精神力瘋狂的席卷。

“嘿嘿,想破我黑風陣,癡人說夢。”黑暗中傳出一聲冷笑,正是那青年魔修的聲音,隨著聲音,還有一道風雷之音落下,寒飛頓時吃驚跳起。

隻見黑暗的虛空中,炸起一團團冰白色的光芒,赫然正是寒飛的劍元力全被攔了下來。

不過,饒是如此,寒飛也是淡漠的冷笑,隻見他劍修的精神力瘋狂的朝著一個方向突擊而去。

“嘿,聰明的小子,竟能找到旗陣陣基所在。”黑暗中那青年聲音落下,寒飛如遭雷擊,精神海如被一頭蛟龍翻騰,叫他差點暈眩過去。

咬牙噴出一口血,寒飛心中一顫。“元化期。”

“哈哈哈,不錯,正是元化期,你一小小的築基期修仙者也敢和我鬥。”那青年陰森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青年聲音逼作一線,直刺寒飛精神海,擾亂寒飛的意識,竟是想生捉了寒飛。

那青年正得意大笑,驀地全身一寒,隻覺一股仿似凍徹天地的寒氣直逼入體,同時一股直入骨髓的殺氣逼迫而來。

他震驚的往陣法之內一看,隻見寒飛正低著頭,齜牙低吼,如雷霆爆響,如巨獸嘯天,殺氣騰騰,劍元力瘋狂攪動,入出海蛟龍,勢要翻江倒海。

“這是什麽人,怎的竟有如此濃厚殺氣,怎的如此狂暴。”那青年大驚失色。

腦海中,一道道淩厲的刀法攻擊之道,一道道八卦劍法奧義閃爍不停,坎卦之相在心中旋轉,似有無窮奧妙,仿佛天地之水皆在一卦之中。

“水?”寒飛張嘴低吟,仿似很渴一般,急需水分。

吉火兒當場就要那水潑他……

“水,陰陽極卦之水、五行天地之水,異變無窮之水。”寒飛低喃,心中一股難言的感悟漸漸清晰了起來。

刹那,精神海中,通天巨人一劍一劍拔出,轟然震退了那青年侵入腦海的精神力,震得那青年鮮血狂吐。

通天巨人一劍挑起,頓時就有萬丈浪濤逆天而起,再一翻手,劍柄下沉,劍尖微微向上,一劍斜砍而下。

砍得不是很用力,卻是一劍砍出天氣氣象轉變,八卦之界瞬間變成冰天雪地,飛雪飄飄,沒有冷意,隻有一股劃破蒼穹的劍意。

坎卦之浪濤變、落雪變一瞬間完美施展而出,寒飛心中瞬間悟通,仿若他就是那個巨人一般。

這還未完,巨人一劍平平刺出,天地靈氣瞬間狂暴,一劍鋒芒畢露,劍氣橫空。

再一劍落地紮下,坎卦冰花怒放繼續狂放噴發。

加了一式劍技,寒飛心中卻依舊平靜如水。

“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

寒飛心念不停跳動,尋找著那最後的一道感悟契機。

“到底是什麽?是什麽?刀與劍之道要向我傳遞什麽?”寒飛不停的搖著頭,苦苦思索著。

“小子,你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時刻感悟著劍,將你凝練出來的劍元力溫養寶劍,當你領悟到劍意之後,劍,也會溫養你的劍元力,使你的劍氣威力增強數倍之多,如此,才能稱之為劍修。”

歸海的教導之言字字如雷,炸在寒飛心頭。

“劍意、劍意。對極,就是劍意。”寒飛恍然醒悟,如同撥開烏雲,得見明月一般,心中錚亮。

抬頭望著空中黑暗之處,寒飛嘴角冷笑,一股傲然獨特,足以捅破天一般的狂暴氣勢衝天而起,冰冷肅殺,仿佛最是變化多端的水一般,綿綿不盡。

“這是……這是……”黑暗中青年聲音突的顫抖,有些不可置信。

寒飛仰天長笑一聲,身上氣勢更加狂暴,如同巨獸般躍起,寒飛左手劍指一點吉老家主,喊道:“玄火,出鞘!”

寒飛突吼,眾人一眾反應不過來,待見寒飛身上氣勢突變,如同一把傲立長劍,劍意狂暴肅殺,見寒飛一指點來,吉老家主錯愕,不等他反應,他手中視若珍寶的玄火劍突然嗡鳴一聲,仿似被一把無形之手抓住一般,掙得一聲猛然出鞘。

玄火出鞘,頓有一股大火生出,在劍身上熊熊燃燒。

“隔空取物?不,不對,修仙之人不會用這種小手段的。可是,那時什麽法術,隻憑一股意念,竟然就能控劍……天,好快!”吉老家主老心肝有些受不住。

隻見玄火劍劍身猛然暴漲一股熊熊烈火,寒飛劍指一挑,玄火劍竟然淩空飛旋,朝著虛空中如閃電般唰唰刺出斬出無數肅殺劍氣。

刹那間,整個黑暗空間,寒飛劍元力包裹的白色世界中,肅殺冰冷狂暴的劍氣密密麻麻,攝人心神。

吉火兒瞪著美目如同看著怪物一般,看著躍起停在虛空中瘋狂釋放強大氣勢的寒飛,身體瑟瑟發抖,牙關大戰。

吉良也是流了一臉冷汗,當他突然看到吉火兒和幾名侍女都是縮在地上瑟瑟發抖時,不由心下大驚,趕忙輕咬舌尖,吐出幾絲血絲。

他跑到吉火兒身邊,不顧身份的輕摟著吉火兒,安慰道:“二小姐……火兒,別怕,寒兄他本領高強,乃是修仙之人,會就我們的。”

吉良卻是認為吉火兒怕了外邊那昏天暗地的力量。

“我就怕那混蛋。”吉火兒身體發抖,嘴上卻是不饒人。

吉良錯愕的差點咬斷自己舌頭。正欲放開吉火兒,哪料吉火兒突然抓住吉良雙臂,一下子縮入吉良懷裏。

“別動,好冷。”吉火兒低聲說道,臉上卻是是凍得蒼白,身體也在打顫。

吉良渾身不自在,看了眼前麵的吉老家主,見他還沉浸在寒飛的控劍之法中,不由心下大安,大膽的摟住吉火兒肩膀。

寒飛哈哈一笑,停下攻擊,看著手中的玄火劍,這一刻他終於懂得了玄火劍的奧妙之處。

玄火劍,名為玄火,就是因為暗藏金丹期修仙者才能使用的三味真火,隻有劍修者,隻有懂得玄火劍劍意者,方能使出玄火。

“這回看你怎麽阻我破陣。”寒飛狂嘯一聲,舉劍就是朝著一處一刺。

一刺出,頓如狂海孟浪,一波接著一波,劍氣鋒銳切割,冰冷肅殺劍氣呼嘯,狂暴劍意衝天而起,玄火劍劍身猛地暴漲三尺玄火,隨著劍氣,狂竄而出。

“玄火劍,劍意如火,我以相容之水,坎卦五行之卦相生相容,也能使用。”寒飛心中震驚,看著一去破天的一劍,這是他方才頓悟的一劍,名為無盡波瀾。

“你竟然是劍修,你竟然是劍修!”連續兩聲不可置信的怒吼狂嘯,寒飛冷笑,仿佛能看到黑暗中那青年猙獰扭曲的嘴角上布滿了青筋。

“轟!”一聲巨響,隨即整個空間如同鏡子一般破碎,哢嚓之音不絕。

隨著最後一聲哢嚓之聲,整個黑暗空間怦然破碎,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還是那吉家大廳,周圍一切安好如初,隻有一杆墨黑色的旗幡斷折在地。

寒飛冷笑一聲,腳下一動,玄火劍劃出,數道劍氣激射而出,對麵那終於露出形象的青年駭然變色。

感覺寒飛殺氣騰騰,劍意說不出的狂暴,不由大怒。“真以為我怕你不成。”說完,腳下一動,身體轟然朝著空中飛起。

“糟!”元化期和築基期雖隻有一個境界,但實力卻是天差地別。光從能否飛行就能看出來了。

“想走,問過我先。”寒飛怒嘯,劍意衝天而起,戰意如刀,刀刀切割人心。

那人崔不及防,哪裏經過這等狂暴劍意,靈念頓時大亂,控製不住身體靈力,一頭栽了下來。

“好機會!”那人似是沒有經過多少戰鬥經驗,如此機會,怎麽錯失。

玄火劍三味真火不愧為金丹期之火,寒飛一道劍氣過去,那人瞬間就別劍氣上的火焰燒成灰燼。

寒飛皺著眉頭看著那團灰燼,暗道:“不愧為元化期的,哪怕不是體修,也非劍修,肉體力量都比築基期還要強,我的劍氣根本破不開他的防禦,最多隻是破點皮毛,但皮毛之傷,一般的修仙者,都能瞬間治愈。”

“倒是這玄火劍,外表凡凡,就是這劍身,都隻是普通鐵石煉製打造的。”寒飛心中突然一動,暗暗收起玄火劍,轉身對愣在原地的那些邪道武林中人,冷聲道:“滾。”

一字從牙縫中逼出,劍元力之音如雷炸響,對麵眾人瞬間心神失守,鮮血狂吐。

那些人卻是不敢發怒,反而大喜,倉皇逃走。

寒飛這才鬆了口氣,正要說話,哪料突的腦袋突然一陣刺痛,眼前一黑,瞬間他就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飛迷迷糊糊的聽到幾聲呼喚。

“吾在天邊等候,速來,速來……”

“醒醒,醒醒!”一聲男子的聲音傳進耳朵,寒飛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混蛋,你可醒了。”吉火兒撲騰一下跳上寒飛的床,居高臨下的看著張開眼狂汗不已的寒飛。

“胡鬧,火兒,快快下來。”吉老家主這時出現,見吉火兒這般失禮,不由勃然大怒,跑過來拉下吉火兒,抱拳謙聲道:“寒公子,請原諒小女不懂事。”

寒飛搖晃著腦袋,將睡夢中那一句呼喚暫時壓在腦後,感覺一下體內的劍元力已經恢複,精神力也不知不覺中恢複,寒飛問道:“我昏了多久?”

他這一問,眾人都一陣沉默,吉火兒嘟嘟囔囔說道:“睡了一個月,不吃不喝,真是豬。”

呃!

寒飛頓時愣住,隨即苦笑,精神力不好恢複,就算是在最放鬆的睡眠狀況下,也竟然用了一個月,看來修仙者,不是個好的職業啊。

“呼呼,累死了,二小姐,水取來了……咦,寒兄弟,你醒過來了,太好了,二小姐一直念叨著你死了沒,害得我一個月吃不好睡不好……”吉良端著一盆子水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張開就喊,也不見這裏都有些什麽人。

“死吉良,臭吉良,給本小姐死去。”吉火兒怒發衝冠,抓著桌子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

吉良還未說完,突見吉火兒現身,瞬間嚇出一聲冷汗,又見吉老家主在,更是嚇的麵色蒼白。

“救命啊——”眼見吉火兒殺氣騰騰撲來,吉良哭喊著就衝了出去。

“哈哈哈哈!”寒飛坐在床上哈哈大笑。

吉老家主則是若有所思的在那裏微笑。

“吉老家主,你願意拆散這對冤家嗎?”寒飛望著吉老家主,突然說道。

吉老家主沉默。

寒飛繼續道:“我家也在京城,楊家女將軍府,你當知道,我修仙者壽命很長,也許百年後,我便和吉兄弟陰陽兩隔,不過,你們的後人……”

說道這裏,寒飛閉口不語,吉老家主則是雙目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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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驚聞.求援
醒過來之後,寒飛繼續在吉家住了兩個月,這段時間內,寒飛是徹底感悟了一番他所學之劍法。

浪濤變,落雪變,冰花怒放,無限波瀾。

還有他剛剛頓悟的劍意,寒飛現在比之初初,有了更深刻的體會,劍意一放出體外,任何人都要趕到戰栗,那是一股狂暴冰冷的劍意,不攻擊之時,就仿佛君臨天下的王者,漠視著天地,狂暴的力量隱而不發,如同潛伏在淺灘的蛟龍。

而一旦劍意爆發出來,卻是真真切切讓人感覺都,寒飛就是一頭踩踏天地的巨獸,自有一股霸氣,自有一股銳氣,如劍在喉,任何人都會窒息。

兩個月內,寒飛也摸清楚了他劍意所含,混元珠的冰冷狂暴早已入他骨髓,所以再一爆發劍意時,周圍所有兵刃都會戰栗嗡鳴。

而一旦劍意潛伏,隻作些微放出,劍意又暗含八卦之道,如同那傲視天地的巨人一般,君臨天下,漠視眾生。

“呼!”張口吐出一股濁氣,寒飛輕輕躍起,感覺體內的劍元力似乎有了一股活力一般,在體內流轉不息,開始有些規律的自動運行起來,各處經脈內的劍元力開始慢慢變得純淨如水。

“這已經是築基後期所能達到的最巔峰了,隻差最後一步閉關,慢慢積累更多的天地靈氣入體,加以壓縮淬煉,成,則如入海蛟龍,從此天地任他翱翔,敗,輕則經脈寸斷,從此成為廢人,重則爆體而亡。”

“修仙路上凶險無比,有來自外界的,也有來自自身的。修煉之道,力量控製應當隨心,更要心境坦蕩,不能留有心魔,否則將會喪失心智,這與魔修有何區別?”

“路途凶險,我當小心翼翼,處處提防。”寒飛心中殺意冷然,心念轉動,就是一股狂暴劍意衝天而起。

頓時,周圍無數房子中,無論是垂掛裝飾用寶劍,亦或是隱藏在暗中的殺人寶劍,都在嗡嗡顫抖,劍柄轉動,朝著寒飛所在方向低首臣服,宛如拜見它們的君王。

“喂,寒飛,你又玩什麽什麽?為什麽我的劍不停的抖?”吉火兒惱怒的衝將過來,寒飛好笑,覺得吉火兒甚是可愛,比起彩天天那外表可愛,內心暴力的丫頭要真實可愛得多。

“沒什麽,對了火兒,吉良大哥呢?”寒飛轉移話題問道。

“嗯……”吉火兒想了片刻,似是知曉不能再胡言亂語,正經道:“爺爺派他去天午門取什麽東西去了。”

寒飛聞言一笑,他是知曉,吉老家主是真心要將孫女嫁與吉良了。

寒飛抬頭望天,心中頓覺一股異樣,似是有人在呼喚想念他一樣。

心中一動,寒飛喜悅道:“遊龍與冰鳳乃情侶仙劍,我既然與遊龍有緣,那能讓我感到牽掛的,也就隻有遊龍,亦或是……雲師姐。”

寒飛壓抑不住心中喜悅,臉上笑容燦爛,他轉頭道:“火兒,我要走了。”

吉火兒哦了一聲毫不理會,直到感覺背後突然沒了寒飛聲息,才吃驚道:“走?去哪裏?”

喊著,她轉過身,卻是看不到寒飛身影,她頓時慌了,急急忙忙跑到也要住房,一腳踹開門就大喊道:“爺爺爺爺,寒飛跑了——”

吉家,頓時亂作一團……

……

再說寒飛,身形如龍飛躍在各處房頂瓦牆之上,隻是片刻,他已然出了京城,身形如同鬼魅,拉開一道道殘影,消失在樹林間。

伏龍寺,寒飛再一次來到此處,和幾名小和尚打鬧一番,又見了明清和明了,好生吃了一頓素餐,然後拜見了長渡大師,討教了一番佛法和修煉之道,特別是寒飛劍修劍意之道,長渡欣喜的告知寒飛,劍意通天,此乃大道,若不能通天逆天,豈能成為真正劍修。

隻是很可惜的,伏龍寺玄光大師還在閉關洗滌殺心,無緣拜見。

寒飛也知曉玄光大師是何身份。

伏龍寺,自有一名伏龍羅漢,學有羅漢真身和狂龍殺念,乃是斬妖滅魔的真羅漢。

但也如此,每一名伏龍羅漢都懷有強大殺氣,一般人不敢近之,若是觸怒與他,孔恐還壓製不住殺意,亂殺一通。

不過,玄光這一代伏龍羅漢卻是不凡,他掌握了佛門如來封印之法,將自身實力降低無數,更也封印了無窮殺氣。

上次見麵,寒飛和雲依依可謂僥幸,玄光大師那時沒有被魔煞門那魔修逼的衝破自身封印,不然恐怕不止那魔修,怕是寒飛二人都跑脫不了慘死的下場。

“寒施主,此番回去,你定要好好尋一處劍氣濃鬱之地閉關,以你天資,必能輕易達到元化期。”長渡提醒道:“若能在天地靈氣稀薄,但卻劍氣濃鬱之所突破,自會有無窮好處,此事,你回去問你師傅,他定能正確指導你方向。”

寒飛聞言心中一動,劍氣濃鬱,靈氣稀薄,紫竹林封印之所不正是?

想到此處,寒飛頓時感謝長渡,原本,他就是想要回到紫雲峰找一處山穀閉關突破,若非長渡提醒,縱然他突破了,也是錯失一大機遇。

一路之上,寒飛拒絕了長渡的相送,一人飛縱在山林間,直朝仙霞宗而去。

隻見他身若翩鴻,換上的青袍隨風咧咧作響,山峰之巔,山穀之地,沼澤之淵,都留下了寒飛的足跡。

三天後,一座幽深綠林間,一股慘然淒厲吼叫響徹如雷,同時一股強悍之極的劍氣橫掃而出,驚嚇無數飛鳥,有的鳥兒更是被一股狂暴意念衝擊的命喪黃泉。

此乃劍意,狂暴如獸,卻又寒冷如冰的劍意,殺氣淩厲,如高高在上的君主般的劍氣。

狂如獸,意如神。

正是最好的體現了寒飛的劍意。

幽林中,寒飛一手掐住一隻百足大蟲,劍指一點,大蟲頭顱頓刹破將開來,當即血噴如湧,腥氣衝天而起。

寒飛毫不顧忌,一抓插進大蟲頭顱之內,取出一顆圓溜溜的毒丹。

雨燕歡快一聲,跳到寒飛肩膀上連磨帶蹭。

寒飛大笑。“別這般模樣,你追隨我而來,怎能叫你委屈了,盡管拿去。”

雨燕歡喜一聲,小小的尖嘴卻是猛的張開,如巨獸之口,一口吞下。

小溪邊,寒飛清晰了手,換了身幹淨麻利俠裝,打坐恢複劍元力,暗道:“劍元力已達所能達到之巔峰,劍意也朝著理想的方向前進,隻待慢慢磨練增長,這需要磨練。”

寒飛暗自皺眉,道:“但不知不覺,怎的我性格有時會如此狂暴狂野,越是殺人,為何越是痛快,越是喜歡上這種感覺,加上我時刻都會因為混元珠之力而更加冰冷寧靜。”

越想寒飛越是感到心悸,莫非我真是殺人狂不成?

許久之後,雨燕開始煉化毒丹,寒飛能清晰感到雨燕身上籠罩的一股特殊的力量,很是詭異,有時強有時弱,很是不穩定。

“對了,換個角度想,我能時刻保持冷靜,定然也能隨意克製殺意殺氣,也就能殺伐隨心。”寒飛雙目陡然大亮,眼中一點金光閃爍不停,身上猛然激射出一股通天殺意和劍意。

“咦?遠處有人。”寒飛精神力遠超本身境界,此乃混元珠與須彌環境圖之效,歸海早已指點出。

瞬間,劍意殺氣頓斂,須彌之霧籠罩全身,寒飛身形瞬間隱蔽起來,如同遁入水中,空間中泛起一點漣漪,同時,寒飛站立之地,多出了一顆隨風飄搖的小樹和一顆小石子。

近乎是交叉之間,寒飛剛剛變換身形,便有數人出現。

書名黑衣人現身出來,其中較矮一人說道:“長老,不如在此等候片刻。”

另一名黑衣人看了眼四周,見此處風景優美,很是和他心意,他走到小溪邊,摘下頭巾,現出廬山真麵目。

暗處,寒飛雙目滾圓瞪直,胸中殺意澎湃。

此人,竟然是烈陽劍派長老青烈,那另一人,定是烈陽劍派弟子無疑了。

“當年就是你們,破了後山封印,放出大魔,才讓雲師姐受了傷的。”寒飛心中大恨,殺氣在心中滾滾攪動,發出悶雷般的響聲。

隻是片刻,寒飛心下一定,精神力猛的往丹田內一催,隨感覺不到須彌環境圖,但也成功催發了更多的須彌之霧,使得寒飛周邊範圍內景象變得更加真切。

就算仔細看去,也隻能發現,那一人高的小樹上下紋理清晰,隨風搖曳著嫩芽。

又是兩人落下,黑巾蒙麵,靈力籠罩全身,使人分不清麵目真相。但從其身邊環繞的陰森之氣,寒飛一眼就能看出是魔修。

“好你個青烈,竟敢勾結魔道。”寒飛心中吃驚。

“青烈長老果然守時。”那兩人中為首一人竟是金丹後期,一身靈力比之青烈都要渾厚得多。

青烈心中一動,眼中恭敬之意顯露,不在那張狂如火的性子。“烈陽劍派青烈見過大人。”

那黑衣人點點頭,冷聲道:“青烈,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青烈聞言,笑道:“啟稟大人,事已辦妥,遊龍劍已經搶出,並且送往大風國聖山。”

寒飛心下吃驚,穩住呼吸,不敢做大動作,生怕漏了行跡。

黑衣魔修點頭冷笑,“好,此事辦的很好,主君定會獎賞與你,你隻需再辦一事,主君定會贈與元嬰丹。”

青烈和隨來的烈陽劍派弟子同時大喜,恭聲感謝。

“吾宗已經通知大唐各大魔道宗派與數宗正道,兩月後,一同前往仙霞山。”

“嘶——”青烈二人同時倒吸冷氣,大唐各宗各派前往仙霞山,會做什麽?

那黑衣魔修冷冷怪笑:“你隻需再去破他一次封印,放出天魔即可。”

青烈和那弟子聞言,同時心跳加快,背後冷汗狂流。暗中的寒飛,更是從頭到腳,冷意和殺意近乎到了爆發的程度。

竟欲殺我仙霞宗!

寒飛心中殺意翻滾,屈辱,憤怒和不甘統統縈繞心頭,很是想現身出去殺上一通,奈何實力不夠,連躲著,都要靠上古奇寶。

“但叫我有實力,我定殺你!”寒飛雙目充血,仿佛在異空間一般,看著鏡子般的外界,看著青烈那全副恭敬的臉色。

齜牙聽著那黑衣人的怪笑和青烈恭敬的語氣,聽著他們如何如何密謀聯合殺進仙霞宗,聽著他們要奪取仙霞宗什麽什麽寶物,寒飛恨不得殺他們全宗上下。

直到兩人遠走,寒飛依舊站在原地憤恨不已,須彌之霧依舊化作虛化,將寒飛和雨燕的身形變幻成小樹和石頭。

約莫一盞茶時間,寒飛終於從憤怒中清醒過來,正準備離開,陡然聽到一聲淡淡的破空聲,他趕忙停了下來。

那兩名黑衣人突然轉身飛了回來,為首那人眼睛半眯,掩蓋在黑布後麵的眉毛皺了又皺。

“長老……您這是?”後麵那黑衣人不解的問道。

為首黑衣人語聲冰冷,殺氣與煞氣擴散而出。“一直感覺有人在窺視一般,確實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而一旦離開此地,那感覺便消失無蹤,很是怪異。”

黑衣弟子大驚,能在暗中窺視長老而不被發現的,隻有……

“長老……”那黑衣弟子驚懼,失聲叫道。

黑衣長老皺眉,冷聲道:“我知道你怕什麽,但那人一直隱藏不出,又被我感知到窺視,定是在奇遠之處窺視,隻能知曉我等在這,卻無法知曉在說些什麽。”

寒飛在暗中冷汗不已,幸好沒有收回須彌之霧。

等那兩人再走,寒飛依然不敢出現,直到天幕放黑,寒飛才慢慢將須彌之霧放遠,直到真感知不到有人後,寒飛才終於鬆了口氣。

再等片刻,依舊不見有人,寒飛終於放開膽子,心情沉重的朝著來路趕回。

京城外,伏龍寺,寒飛一臉沉重肅殺的走了進去,在一中佛門弟子不解和驚詫的注視下,寒飛對著大殿門口跪了下去。

“仙霞宗有我記掛和記掛我之人,有念我想我的人,有愛我憐我之人,是我第二個家,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仙霞宗。”

寒飛心中滴血,咋聞大唐國各大魔修門派與一幹正道門派竟然要聯合滅仙霞宗,寒飛怎能不痛心不焦急。

長渡和明了明清聞聲趕來,見寒飛一臉痛苦的跪在大殿門前,不由全部震驚。

寒飛是誰?他不僅僅是仙霞宗一名普通弟子罷了,他還是仙霞宗新一代的第一人,遊龍之主,隻需仙霞宗放出風聲,寒飛定能成為大唐國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再憑借劍修身份,定然能在修仙界翻江倒海。

長渡急忙跑過去,親手拉起寒飛,問道:“寒公子如何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寒飛雙目充血,聲聲如劍哽咽在喉,將青烈與黑衣人之事說出,聲音將將,如殺人利劍,空氣都極為沉重肅殺。

“阿彌陀佛!”長渡聽之後,一臉沉重,感受到寒飛胸中殺意熊熊,狂暴如火,不由頌了聲佛號,平和佛力洗滌寒飛身心。

寒飛感激一眼,長渡起身道:“寒施主,貧僧寫信兩封,你速速送去大唐丁華山萬佛寺,朝來山輕音寺。”

寒飛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

明了和明清相視一眼,同是微笑著走出門外,也不說多餘之話,直衝衝朝著兩個方向,化作兩道金光長龍,飛騰一般而去。

寒飛望著桌子上的淡茶,怎麽看都覺得是血紅色的。

長渡去請玄光大師出關了,還有請求伏龍寺閉關的方丈以及另一名長老。

“阿彌陀佛,仙霞宗乃我大唐正道之首,烈陽劍派勾結魔道,老衲豈能放任不管。”一聲頗為熟悉的蒼老聲音從門外響起,寒飛渾身一顫,茶杯中的水全部灑下。

“玄光大師。”寒飛激動的有些熱淚盈眶,飛奔著走出門外。

玄光依舊一臉微笑,但是雙目深處卻是殺氣騰騰,寒飛很是清晰的感覺到,頓覺如墜冰窖一般,通體冰冷。

“阿彌陀佛!”另外兩聲從兩邊響起,寒飛還未眨眼,兩人已是從遠處飛落。

一名白須飄飄,身穿袈裟,手持佛杖。

另一名同為老者,卻如玄光一般,身穿灰色法袍,有著童顏。

玄光看著和自己同樣裝束的老者,笑道:“恭喜師弟突破。”

那老和尚微微一笑,溫和的喊了聲師兄,然後和玄光站在一起,看著寒飛。

那另一人,定是伏龍寺方丈無疑了。

方丈麵露慈祥,對著寒飛施了一禮,道:“寒公子劍骨錚錚,也能舍身相求,仙霞宗後繼有人,仙霞真人定能含笑。”

寒飛陡然一見三名老者,身上氣勢引而不發,但卻仿佛有股天威般壓在心頭,自然而然升起一股尊敬之心。

“方丈,兩位大師,還請救我仙霞宗。”寒飛再次相求。

“阿彌陀佛!”玄光三人同時感動,點頭應允。

“寒施主,老尼也來相助。”這時,遠處又是傳來一聲清脆之音,同時數道白光落下,寒飛見是一名手持拂塵的玄音廟女修佛者,不由感激施禮:“多謝前輩。”

玄音廟女方丈和數名金丹期女弟子,加上伏龍寺方丈和伏龍羅漢玄光和其師弟,同時飛躍而起,朝著遠處仙霞山飛去。

同時,寒飛拿到長渡寫下的兩封信,也朝著丁華山和朝來山奔去。

風雨欲來,不妙的感覺這才漸漸淡去,心中一抹倩影這才逐漸清晰在腦海中,還有數名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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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魔雲滾蕩,仙霞之難
東方,原本紫氣繚繞,仙家氣息濃鬱的仙霞山,此時此刻,竟然是烏雲壓頂,巨大的黑雲籠罩了整片仙霞山脈,仿佛天空都被生生壓低了一般。

沉重的氣息一直擴散開來,仙霞宗下數座凡人小鎮,都是躲在家門,不敢亂出。

“天怒啊,仙霞山的仙人發怒啦。”小鎮人們都躲在家裏縮縮發抖,感受著世界末日般的氣息,恐懼,擔憂不安。

黑雲中時不時有人出現,落入仙霞宗山門之外。

再觀仙霞宗內部,數座山峰籠罩之地,各有一道豪光射向天空,衝破了黑雲,直朝天際。

正是五峰山頂,漂浮的陣法發出了,這是仙霞宗的護宗法陣,五合七星封魔陣。

七星封魔,借引七大星辰之力,再以絕世仙劍之氣、劍意,一同封印天魔之陣。

同時,七星為引,牽動天地五行之氣,合成最是堅固的仿佛護罩。

隻見,凡是五峰所在,刹那間五光十色,劍氣衝霄。

仙霞宗的弟子全部站與五峰之內,無論外門與內門弟子,全部呆在陣法之內。

紫雲峰,葉風一臉嚴肅,帶著百名內門弟子站在練劍台上,看著下方也有百名的外門弟子,道:“烈陽劍派勾結魔道,意欲圖我仙霞宗,諸位弟子,可是害怕?”

“不怕,峰主,我們學道有成也有不少歲月,正好拿他們座磨練石。”外門弟子中有一人喊道。

葉風讚賞的看向那名弟子,心中暗道:“若非我仙霞宗沒人必修玄天正心訣,怕是都沒有如此心境吧。”

外門弟子,最低還在聞道初期徘徊不前,最高也有煉氣後期,此刻麵對外麵滾滾魔雲,他們都能保持鎮靜,可見玄天正心訣聞道期修習的靜心之境是如何高明了。

“修仙也為修心,心不正則道不正,最終怕是會走入歧途。”葉風暗自感慨,有一套修心之法,實為修仙之路上一大臂助。

不止紫雲峰,以仙道峰為主,四大峰在峰主的帶領下,仙霞宗弟子個個義憤填膺,戰意洶湧。

天上四周烏雲滾滾,煞氣濃鬱,鬼哭狼嚎之音不絕,普通人一見,空都要昏厥過去。所有仙霞宗弟子雖然戰意洶湧,卻是心底極為恐懼,望著天空撲卷而下的一道道鬼影,他們雙腿時不時就哆嗦一二。

仙霞宗內陣法急速運轉,五行天地靈氣流轉不散,如天柱般護住仙霞宗各峰。

慕羽皺著眉頭站在仙道峰練劍台上,許久之後,冷笑一聲,道:“派遣下去,各峰外門弟子護住劍台法陣,內門弟子……嗯,現在是清晨,那就晨練吧。”

晨練?

身後數名弟子疑惑不解,不過等他們看望仙道峰那巨大龍形石柱時,雙目頓時大放異彩。

慕羽站在練劍台峰主台上,感知其他四峰葉風四位峰主的靈念,不由冷笑出聲。“來吧,來的更猛烈些。須知傷虎猶有喪狂時,我仙霞宗蟄伏三百年之久,當真以為我們就怕你們不成。”

越說,慕羽眼中那股炙熱的火焰就跳動的越是旺盛,溫和的臉上,煞氣戰意洶湧澎湃。

“仙霞宗眾弟子聽令。”慕羽仰天長嘯,聲震四野。

“紫雲峰弟子,符陣避邪。”

“器藥兩峰弟子,雙火煉天。”

“玉星峰弟子,織天女旗。”

四聲狂嘯,哪怕是仙霞宗外,都聽得一清二楚。

霎時,仙霞宗再次霞光萬丈,隻見,藥峰之上,豁然飛出一隻藥鼎,藥鼎無蓋,卻又似以天地為蓋,濃鬱到了極點的火之靈氣擴散而出,毫不壯觀。

刹那間,整座藥峰,外表看去,就宛如一座火山,即將噴發的火山,若不是藥鼎堵住火山口,怕是就要湧出無窮滅世之火了。

同一時間,器峰之上,一道銳利至極的劍氣騰空而起,一道金色的長劍宛如金剛鑄就,熊熊金色火焰燃燒,天地為之變色。

恍然間,藥峰器峰之間,似乎形成了某種聯係,天地五行火氣與土氣洶湧澎湃,無窮威勢無形擴散。

再看,玉星峰,練劍台上,雲依依冷笑,手持長劍,頭頂一大一小兩隻白色鳳凰如同水晶寒冰雕刻一般,鳳儀之態傲然,冰冷肅殺之氣衝天。

清新素雅的一種玉星峰女弟子們,個個麵色肅然。

他們一同站在練劍台上,跟隨著雲依依,舞起了仙子般的舞蹈。

白袖綾羅隨風飄舞,他們仿佛不是置身在滔天魔氣之下,不是置身於萬千妖魔威脅之中。他們簡直是舞蹈在雲端的仙子,他們纖手輕輕挑動,天地靈氣隨之一動,至柔至綿之水性之力彌漫天空,與練劍台九根白色玉柱相聲呼應。

約莫半刻鍾,中玉星峰弟子,越舞越快,隻是眨眼間,練劍台上,隻能看到一道道白色的身影穿梭,隻能看到一大一小兩隻鳳凰在朝天怒鳴。

楊小夢站在玉星峰左方一座小山峰內,微笑揮起手中明月劍。

“明月,今日你我便映照仙霞宗的天空吧。”說完,他也舞起了一段曼妙的劍舞。

片刻間,楊小夢身形已然化作一團白色光團,宛如降落人間的明月一般,映照著天地,明月之清白之光瞬間衝天而起,也化作一道光柱。

紫雲峰上,葉風站在峰主劍台上,領著眾內門弟子,分成九組,站在九根紫龍石柱之下,放出紙符,畫出靈符,不斷的牽引天地之氣與紫龍石柱相生感應。

隻在玉星峰那邊放出石柱霞光時,紫雲峰也放出了無窮威勢。

九條紫色長龍盤旋飛舞半空,藐視眾生般的狂傲威勢悠然而發,龍吟長嘯,引來另一邊一道渾厚如山之劍氣。

仙道峰之上,大牛手握重臨劍,一劍紮在地上,大地也為之顫抖。

大地之母悲憫呼嘯,渾厚重力從天而降,重臨劍也放出一道光柱,凡是光柱光芒所能籠罩之地,都乃眷顧之人,頓有身輕如燕,靈力如山渾厚之能。

大地之母之悲憫,也引起了天公震怒。

尋找不到焦家蹤跡的雷雲,一回到仙霞宗,就發現仙霞山脈已被滿天魔氣籠罩,無數妖魔已然潛伏在各處各地,他頓時狂怒如雷神,木雷劍雷電狂嘯,劈啪作響,刹那間放出萬丈雷電,衝天而起。

天空頓時布滿狂暴的雷電之力,凡是雷電之力所能達到之地,魔氣紛紛潰散,隱藏在魔氣中的妖魔,轟然間魂飛魄散,淒厲的慘叫聲也被轟隆雷聲所掩蓋。

雷神震怒,引來烈守戰意狂狂。

何一祥遵照吩咐,來到一處隱蔽山峰之處,也放出了烈守劍熊熊戰意,頓時這一出凶焰滔天,戰意熊熊。

烈守戰意燃燒,引來開元開天辟地之威。

器峰之下,一處山穀中,一臉嚴肅沉穩的趙萬盤坐在地,眼見冰鳳劍、明月劍、重臨劍、木雷劍和烈守劍已然放出仙劍之威,他再不能遲疑,開元間錚錚作響,劍意直衝雲霄,再次衝破天空魔氣一大窟窿。

六道狂霸戰意熊熊的仙劍組成一陣,隻差遊龍引導天地五行之氣,七星星辰之威,便能組成修仙界人人知曉忌憚的七星封魔之陣。

“大七星封魔陣,僅差遊龍,大魔已封,仙霞必將崛起。”歸海領著彩天天,一臉鄭重的站在山巔之上,雙眼黑布早已取下,黑色深邃的眼瞳中劍意直逼天地,似有看破天地奧妙之威。

歸海卻是是瞎的,他是自己弄瞎的,為了追求你慢慢無窮劍道,為了窺破那真正的飛劍流光之法,他生生接受了漫天劍氣的洗禮,乃至於,雙眼生生睜瞎。

“吾劍道,天地所不能阻也。”歸海怒嘯一聲,佝僂的身軀猛地爆將起來,盤紮的肌肉如同蘇醒的猛虎,突突的脹起。

歸海一動,周身天地靈氣和空氣就呼嘯一聲,仿似被一把長劍破開,刹那間風雲變色,劍氣縱橫天地之下。

刹那間,星辰之力破開烏雲,如同銀河墜落,氣勢狂猛,無人匹敵。

仙霞宗腳下,一身青衣的青烈,傲然而立,望著天空魔氣滾滾,他煞是興奮,雙目炙熱的望著滾壓而下的魔雲。

“由此魔煞雲,怕是一般宗派都會直接被吞噬幹淨。”青烈極是興奮,戰意逐漸狂升。“若本尊能突破為元嬰期,別說一個仙霞宗,哪怕是中原大地之上,我亦可橫行無忌。”

陡然,天空照下直可毀滅蒼穹之星辰磅礴之力,青烈陡然大驚。

他身旁烈陽劍派的傀儡宗主早已嚇的麵無人色,哆哆嗦嗦的打著顫。落日穀穀主,無極宗宗主,都是麵色嚴峻的看著仙霞宗逐漸衝天而起的光柱,看著這無比恢宏的一幕,哪怕是他們,也是肅然動容。

“好可怕的氣勢,這是仙劍的氣勢,這是歸海的劍意。”無極宗宗主上次就領教過歸海的可怕,那無孔不入的劍意,直叫他膽寒。

“哈哈哈哈,所謂一宗之主,也隻有這點膽量罷了。”赫然身後一聲狂笑,眾人回頭一看,一身黑衣的青年龍行虎步走來,霸氣衝霄,竟與歸海的劍意互相對撞,空氣中發出滋滋聲響。

看著這青年身上氣勢,眾人都臉色僵硬,最純哆嗦,不敢言語,特別是無極宗宗主,低著頭不敢說話,生怕對方吃了自己一樣。

那黑衣青年嘿嘿冷笑,見仙霞宗宏大聲勢,不由冷笑。“準備好了嗎?那麽,殺戮開始了。”

就在青年話音剛落,天空中翻滾的魔煞雲轟然遊滾起來,魔雲相互撞擊,發出悶雷般的響聲。

刹那間鬼哭之音響徹天地,仿佛天地間,隻留有無數孤魂野鬼再次遊動。

猙獰的鬼臉從魔雲中如下雨般撲擊而下,撞擊著仙霞宗的護宗大陣。

魔雲滾蕩,仙霞山脈都被籠罩在恐懼中,驚慌中,無數的鬼混出現在各地,無論是野鬼,還是各種吞噬魔雲壯大的野獸之魂,全部一股腦的衝下。

天地浩劫不過如此,看著魔雲壓製而下,黑衣青年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自己去玩吧,我得進去找個有趣的玩樂。”青年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大踏步朝著仙霞宗正門衝進,絲毫不顧陣法的存在。

歸海精神力感應,知曉總門外有一絕強存在,不由暗呼一聲不好,現身出現在陣法之外,留下彩天天獨立指引星辰之力加強防護。

“嗷嗚~~”淒厲的鬼嚎聲,刺耳的尖叫聲,全部一股腦湧進腦海中,彩天天笑臉刹那間變的蒼白,親身體會那魔雲之威,彩天天才駭然變色,不敢掉以輕心。

全力催動一番劍元力,星辰之力頓時融入陣法之內。

突降而來的喪魂,一下子撞擊在星辰之力和仙劍之力組成的大陣上,頓時魂飛魄散。

勁風呼嘯如龍卷襲來,仙霞宗弟子不由再次變色,隻見黑色的龍卷風如同有人指揮一般,連番撞擊在護宗大陣之上。

“青烈!”仙霞宗內,陡然響起一聲怒嘯,隻見一直在後山閉關的器峰上任峰主猛然破關而出,直直迎上了青烈。

“轟!”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令人牙酸的呼嘯聲全部撞擊在仙霞宗外的山峰上。山峰哪裏經受得住這般大力攻擊,轟然倒塌。

一劍至,青色火焰席卷草野,周圍頓時燃起熊熊大夥,青火之光照耀著大地,使得天上衝下的鬼魂們更加瘋狂,更加森寒,令人恐懼。

“吼!”一聲怒到極點的吼叫聲響起,又是一道人影從後山衝出,脾氣火爆的藥峰峰主再不能容忍魔道橫行,狂嘯而出,殺氣淩然。

頓時間,仙霞宗再見一幕驚世之戰。

兩人戰鬥,又是叫仙霞山脈天翻地覆。

“爾敢!”兩聲爆喝從後山衝出,這次閉關而出的另外三峰上任峰主也破關而出,不管修為是否有所增長,仙霞宗滅宗之難,他們實在無法容忍。

魔道欺壓上門,正道勾結,我仙霞宗又怎麽懼之?任你妖魔猖狂,邪定不勝正。

五團戰鬥人影在空中對撞,天雷烈火對撞,劍氣當空,鬼魔獰笑,叫人望而心寒。

歸海殺氣當胸,隻差一線,便會爆發而出,冷然看著黑衣青年,感受著黑衣青年同為金丹巔峰的力量,感受著青年身上那肆虐的煞氣和魔氣,看著青年臉上的獰笑和殘忍的笑聲,他再是忍受不住。

殺氣瘋狂,直壓天地,癲狂如獸的劍意席卷天地,其勢比之所有人,都要來的強大的多。

此地,沒有任何鬼魂敢來,就連天空的魔雲,都自動散開一大口子。

那黑衣青年陡然大驚,麵色猛地嚴峻起來。“好,好個劍修,我便與你打上一場!”

黑衣青年狂笑,身上戰意直直和歸海劍意碰撞。

好個青年,膽氣豪氣可謂驚人,竟與堂堂戰意與劍修劍意碰撞,雖然略占下風,但是其戰意,定能叫天下驚。

“好膽!”歸海一愣之後便是狂笑,豎掌直直劈來。

一掌如劍劈下,天地靈氣爆炸一般破開,歸海所過之處,空氣呼嘯爆裂,周圍樹木山石紛紛爆裂。

“來得好!”青年大笑,也不拔刀,一拳如山轟出。

一拳出,悶雷滾滾,比之天上魔雲翻滾之聲還要來的劇烈,還要來的狂暴。

如果寒飛在,定會吃驚,這青年拳法,分明就是刀法演化,那一拳一腳中,刀法狂暴殺伐之氣之威表現的淋漓盡致,叫人一看便會覺得,他是在拿著一把大刀在狂舞。

再看歸海,也是將劍意劍法表現在拳腳中,拳拳淩冽,開山劈海,好是驚人。

這一幕戰鬥,當時站的仙霞宗上下大驚,個個麵色入土。

仙霞山脈外圍小鎮上,看著滾滾魔雲籠罩仙霞宗,兩撥人馬淡淡而笑。

一撥人馬正是一群白衣如雪的俏麗女子。

為首一名中年美婦將一縷長發撥到腦後,笑道:“仙霞宗蟄伏三百年之久,新一代領軍人物紛紛出世,這次,他們應該會利用這機會好好造威吧。”

身後一群鶯鶯燕燕嘻嘻而笑,一雙雙美目望著遠處魔雲,有些厭惡。一女子道:“這仙霞宗也是靠著護宗大陣強勁,紫霞真人的本事,這些徒子徒孫,連百分之一都學不到,還敢揚言成為中原霸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哈,妙仙子此話說的好,仙霞宗那些人,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另一撥人馬走近,為首一人,竟是名衣冠楚楚的白衣公子,他一搖折扇,極為禮貌的說道:“中州廣闊,強者無數,這仙霞宗,還是查了很多啊。”

“哼!”妙仙子轉過臉輕哼道:“左公子,難道你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很不禮貌嗎?”

“呃!”左公子愕然,賠笑道:“失禮失禮,還請妙仙子見諒。”左公子剛說完,突然眉目一動,轉過頭朝後方看去,笑道:“佛家氣息,看來仙霞宗也早有預謀嘛!”

白衣女子那邊,也全部轉過頭,看著遠處。

數道金光從天際飛來,還有數道白光。

濃鬱的佛家氣息不加掩飾的朝著仙霞宗飛去,伏龍寺和玄音廟金丹期高手,終於及時趕到。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 11:08
第十四章 混原寒力,殺性如狂
六位金丹期佛修及時趕來,可謂是強援。

仙霞宗內,眾弟子個個滿臉激憤,見外邊妖魔無法破陣而入,又見仙霞宗上任峰主全部及時出關,挾以莫大威勢守護宗門,教的他們一個個激昂興奮,戰意洶湧,恨不得出陣殺敵。

慕羽憤恨的看著天上的魔雲,怒火熊熊。

“仙霞宗天才太少,能站著少之又少。七劍之主潛力很大,雖然能站,但魔道定然有埋伏,不能讓他們去冒險。”慕羽心中恨恨,望著仙霞宗五行光柱,和六道仙劍光柱,一擊彩天天死力仗著爺爺的拐杖吸引的星辰光柱,錚錚十二條光柱,形成巨大光罩,將仙霞宗守護的滴水不漏。

五峰安保無恙,但是仙霞山脈其他山峰則是遭了秧,被魔氣一沾染,花草樹木紛紛枯萎幹死。

木雷劍散發著磅礴天威,浩然正氣滾蕩,凡是欲來吞噬雷雲者,皆被雷電之力挾以狂暴之威轟成粉碎,湮滅天地間。

大牛身邊,卻是有無數鬼魂前赴後繼的衝來,在剛以一衝進重臨劍光柱邊緣,就被那無比厚重的力量壓倒地上,撲的一聲就被壓得粉碎,下場就是湮滅。

仙劍,那邊是擁有無窮劍意和傲然劍意的仙家飛劍,不是這些低級的鬼怪可以觸犯的,凡有觸犯者,定當灰飛煙滅。

明月劍、冰鳳劍、開元劍和烈守劍都是如此一般,凡是觸犯仙劍威儀者,下場必滅。

大戰爆發,場麵是如此的恢弘,天地都將為之顫抖,但見所見,皆是一片慘烈。

“嗚嗚~~”鬼哭之音淒淒,天地靈氣這一刻都被魔氣驅散。

伏龍寺三名金丹期分開,力戰三大魔道魔修,玄音廟三名金丹期則是分散三方,以純正辟邪的佛力,分別死守三方,阻擋著偷偷摸摸的一些魔修弟子。

魔修門派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有數萬名弟子包圍了五座山峰,一個個嬉笑的站在那裏,戲謔的看著六名來援的佛修。

此時此刻,仙霞宗赫然已經聚集了十二名金丹高手在大戰,這在大唐國,可謂是盛舉,但,這場盛舉必將以血腥開始,再以血腥結束。

這場戰鬥,已然持續了三天。慕羽望著天空中絲毫不減的魔雲和鬼魂,眼中依舊戰意熊熊,還有一絲絲的愁意。

“凝聚了三百年的靈氣,護護宗大陣雖說可以防護不破,但是也經不起這般摧殘啊。”感受著腳下練劍台近乎恐怖的靈力還在持續不斷的消失,慕羽心中就是一陣抽痛。

魔雲無窮無盡,淒厲鬼嚎聲竟然持續不斷,天上幾處大戰也絲毫不減威勢,也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慕羽心中惱恨。“該死的,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攻破,必須改被動與主動。不然那萬名等待的魔道之人定會群起而攻之。”

天上魔雲不散,仙霞宗肯定不會見得天日。

想於此,慕羽再次怒嘯一聲,聲傳八方。

“起!仙霞誅仙陣!”

“起……”

“起……”

怒嘯持久不斷,聞著皆有一種蕩氣回腸之感。

吼嘯一聲,慕羽冷笑:“正當我仙霞宗在乎爾等不成,螻蟻罷了!”

聞得這一聲怒嘯,仙霞山五峰下聚首的眾魔紛紛不解。

“怎麽還有陣法,從未聽過仙霞宗還有這等陣法?”

“桀桀,就算有又如何?現今拿出來,難道還能解除此劫不成?”

眾人哈哈大笑,幾人更是瘋狂放出魔刀妖火,焚燒攻擊仙霞宗護宗大陣,使得護宗大陣搖搖欲墜。

“哈哈哈哈,仙霞宗支持不了多久啦!”

狂魔怒笑,皆以為仙霞宗好欺淩,以為仙霞宗已是破滅在即。

“咻!”

就在眾魔狂笑之際,天上突然射下一道紫霞之光,霞光寬闊籠罩,宛如一顆紫色小太陽,濃鬱仙靈之氣散發而出,如同雪遇烈陽烈火,天上的魔雲頓然滋滋聲下,化作一團煙氣,消散不見。

這位未完,前所未見的紫氣刹那間自那顆小太陽上散發而出,令群魔恐慌驚詫。

“那是什麽?怎麽有那麽強的力量?”

一人在紫氣照耀下,皮膚燃起熊熊紫火,慘嚎聲中,眾人驚懼的目光注視下,那人抽搐著,慢慢的化作一團灰燼。

恐怖的場景在仙霞宗各處接連乍起,令幸運著膽寒,令膽小者心生逃走之念。

然而,這隻是個開頭,小太陽威勢足足堪比天地烈陽,仙霞宗藥峰之上,那巨大藥鼎轟然飛起,仙霞宗,刹那間化作天地熔爐,炙熱的火焰氣息如同噴發的火山岩漿,藥峰之上,藥鼎轟轟作響,眨眼便噴出一道衝天火柱。

此為有型之火,凡沾染者,無比被燒成幹屍,化作粉末。

恐怖的直可捅破天空的氣勢,群魔終於色變,恐慌奔逃。

“是剛陽烈火,不,不是,是陰陽極火……啊!”

群魔恐懼之心以生,領導之人已然不知在何處戰鬥,此時就如同失去眼睛的螞蟻,亂作一團,相互奔逃見,有拿身旁之人擋火的,有拿護身法寶防護同伴攻擊的,驚慌、恐懼彌漫在心頭。

“亂吧,亂吧,越亂越好!”慕羽心中冷笑。

藥峰之上陰陽極火鼎已出,器峰自然不會落後,隻見器峰之上,器鼎陡然射出三道火柱,在半空中相互凝成一座法陣,法陣運轉,吸取天地火氣,吸取天地烈陽真火之氣,吸取天上被遮蔽的烈陽之氣。

群魔驚懼,有感抬首而亡,他們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令天地都為之變色的一幕。

天上的太陽竟然不知何時變成了三個,三個太陽散發無窮烈火之氣,焚燒天地,群魔瞬間恐慌著死亡。

三陽真火,金烏法陣!

器峰之下一處,手持開元劍的趙萬大笑一聲,開元間猛的揮舞,一道劍氣開天辟地般閃耀長空,好不耀眼,毫不壯觀。

“啾——”

連續三聲刺耳的尖鳴,三個太陽猛的爆開,天地之氣暴烈起來,一隻三足金烏在金色烈火中尖鳴拍翅而出。

“上古神獸!”

“三足金烏!”

群魔再驚,一顆心兒頓然嚇破。

“啾!”金烏展翅一拍,就是無窮金色火焰閃耀撲下,如同汪洋怒濤,展翅間取下無數人性命。

紫雲峰之上,巨大的法陣運轉,天上紫色太陽轟然爆破。

這一爆破,真如橫行爆炸,四散波及之下,魔雲竟硬生生被轟成無數,形成朵朵黑雲漂浮著,魔雲之內,那仿似無窮盡的鬼魂,也一瞬間消弭無蹤。

爆炸的威力是驚人的,毀天滅地的,整個仙霞山脈都在顫抖,仙霞宗所有的竹屋木屋都在震顫中倒塌。

大地憤怒了,天空的爆炸,就連大地都在顫抖,無數人站立不穩,紛紛倒在地上,被金烏烈火和陰陽極火照耀,被沾染,全部化作團灰燼。

“絕對相克的力量,看你們怎麽蹦躂!”慕羽葉風等人目露凶光,狀若瘋狂,他們眼睛充血,身體顫抖,竟是在興奮的。

“我仙霞宗陣法無雙,紫霞祖師之威,豈是你等所能觸犯的。”

——

仙霞山脈外,小鎮上,所有的凡人都聽得到那天地間的怒吼,那鬼哭狼嚎之音,那天地憤怒的嘯聲,那太陽炙熱的力量和大地顫抖的毀滅之力。

鎮民們全部哆嗦在家裏,他們麵色蒼白,仿似好幾年未進食過一般,眼中全是驚懼之色。

在一處樹林間,一群白衣女子微微皺眉,為首的中年女子顰眉冷目。

“這就是那慕羽所說的紫霞誅仙陣,威力果然無窮,若是遊龍劍在,威力定然倍增,到時恐怕元嬰期在內,都要飲恨。”

左公子拍拍扇子,瀟灑道:“沉默了三百年的力量終於覺醒了,為了爭取一次機會,那慕羽當真下得了手。”

“哼!”妙仙子冷哼一聲,道:“為了這個機會,誰人不會瘋狂。那魔煞門不也利誘這些無知的螻蟻,想讓他們拖住仙霞宗……”

為首中年女子打斷妙仙子冷語道:“左公子,這次你左家也牽扯進來嗎?”

左公子微笑一聲,轉移話題道:“真想見識下遊龍之主的力量啊。”

這世上,俗人眼中,速度最快的是誰?無疑當是那層駕馭雷電奔馳的……曹操!

所謂說曹操曹操到,左公子剛剛提起遊龍之主之名,遠處,頓時響起呼嘯。

無數人影禦劍飛來,濃鬱的佛氣鋪天蓋地壓來,如築基期之人,怕是都要在這威勢下驚懼。

寒飛終於拿著伏龍寺的書信,求到了援兵。

站在長渡佛器之上,看著那漆黑如墨的魔雲,遠遠看見仙霞宗內光芒萬丈,卻是嘯聲如雷,淒厲之音震蕩天地,寒飛就控製不住的殺氣騰騰,狂暴的劍意直衝天際。

當來到仙霞宗內,見仙霞宗五峰完全被防護在護宗大陣之內,寒飛頓時放下了心,再一見仙霞宗外,三足金烏和陰陽極火、紫色太陽都散發著無窮的力量,壓的那一個個魔修恐慌,壓的他們四散奔逃。

寒飛頓時冷冷一笑,跨進了仙霞宗之內。

剛跨一步,寒飛頓時覺得肩上一沉,一股近乎毀滅他的力量從天壓來。

“原來這股壓力這麽強,怪不得那些魔修如此驚懼。”寒飛劍意狂暴,殺氣冰冷,感受著外界的恐怖力量,寒飛嘴角,勾起了一絲殘忍的微笑,他的眼睛,漸漸閉了起來。

“既然如此,就讓我瘋狂一回,暴戾一次吧。”淡淡的聲音在心中響起,寒飛慢慢的靜了下來。

“砰砰!”就在寒飛閉眼的一刹那,寒飛的心跳聲,陡然如雷般,炸響起來。

“吼!”殺氣癲狂,寒飛猛然張嘴怒嘯起來,雙目白金兩色如同照耀天地的長燈,直射天地。

一股狂暴的力量,冰冷的力量從寒飛身上爆發而出,竟一瞬間,衝破了那股恐怖的壓力。

“吼!”寒飛怒嘯一聲,冰寒之力狂暴肆虐。猛地一踏足,寒飛身形如猛獸爆起,已不知擁有多強力量的他,一拳剛猛砸出,生生將一人腦袋砸爆。

“我不是我,我是我,我亦寒飛,如此般狂,此般暴,當的殺戮之獸。”寒飛腦袋一片混亂,身處混原珠之內,他卻是能清晰的看到外界自己的身體,是如何的狂暴,如何的奔放。

五爪撕扯而出,五道劍氣霎時狂暴飛出,將一人瞬間分屍成六塊。

怒吼一聲,寒飛直直將一人抓住,胳膊用力一扯,那人瞪著不敢恐懼的雙目,被寒飛撕成兩半。

如此狂暴,如此殺性,當真如獸一般。

一人生生被寒飛這等殺性嚇的暈厥過去,被寒飛一腳踩如地麵,身體頓時四分五裂。

遠處,妙仙子看著寒飛如此狂放暴戾,不由厭惡的皺起眉頭:“這人好生殘暴,殺性如此之中。”

其他女子也是皺著眉頭,卻是不語。反倒是左公子,淡淡一笑。

“這人觀其氣勢,當是劍修,殺性如狂,當是那歸海弟子,劍意狂猛,爆裂如火,卻又給人一種極端變化之感。”

“就如那八卦之界,變幻莫測,生死乾坤全在自己掌控。”

左公子冷笑,眼中一絲戰意浮浮而起。

“此人,定是那遊龍之主,寒飛無疑。”

“他就是寒飛,哼,什麽狂暴如火,你看看,那冰寒之氣,比我們冰宮的還要冷。”妙仙子指著遠處。

仙霞宗內,寒飛冷酷的笑著,拳拳到肉,碰著之人必死。

心智早已退到混原珠之內的寒飛,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全憑那一股子殺性,靠著殺戮的本能戰鬥著。

寒冰之氣爆體而出,混原珠內的寒飛精神力陡然一緊,感覺自身就仿佛處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刺骨的寒冷讓他瑟瑟發抖。

“怎麽身體經過無數次異冰之氣淬煉,還是感覺到這般寒冷?”

外界,寒飛的身上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阻擋了一人的狂刀。

寒飛反拍一掌,狂暴劍氣和寒冰之氣轟然侵入那人體內。

“哢嚓!”

那人頓時變作冰塊,劍氣在體內爆發,他又瞬間爆開,化作細末冰晶,消散天地。

“吼!”

寒飛再次狂嘯一聲,真如凶獸降臨,拳腳之間,劍氣縱橫,寒氣凍天封地。

隻是半刻鍾,寒飛身處之地,沒有任何人存在,隻有那反映著紅光金光的冰晶在隨風飄零。

這就是混原珠的力量,這就是上古巨猿的力量。

寒飛以往,天天就要接受混原珠寒冰之力的淬煉,骨肉血液之中,早就暗藏了許多的寒氣。

經寒飛這一次爆發,更是牽引了混原珠更加狂暴的寒氣,所以寒飛才會感覺到冷,冷到靈魂之處。

寒飛肉身不斷的踩踏著大地,尋找著刺激他殺性的魔氣,找到就殺,殺不過就憑著混原珠寒氣將對方凍成冰塊,再一拳洪城粉末。

如此殺戮下去,寒飛漸漸掌控了身體,他的靈魂仿佛回體了一般,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拳轟碎敵人屍體的觸感,清晰的感受到了怒吼的快感。

寒飛停了下來,體內的劍元力依舊磅礴純淨。

感受著隨著血液流淌的寒氣,感受著刺激自己血肉骨骼的寒氣,寒飛就忍不住熱血沸騰。

“就是這股力量,就是這股力量,讓我在築基期,就能爆發出堪比金丹期的力量,即使我境界不到,但又寒氣在,也造成不了任何的反噬,隻要能控製住肉體,要殺誰,當是手到擒來。”

寒飛抬首,冷目一凝,劍元力瘋狂爆發,大浪滔天席卷向前方一人。

坎卦,浪濤變!

一拳出,浪濤現,劍氣狂猛冰冷,肅殺淩厲,無人可擋,無人可以匹敵!

“轟!”怒濤壓來,天地都為之變色。

遠處,白衣女子們刹那變色,看著寒飛腳下那異常清晰的坎卦之象,看著寒飛爆發的狂猛浪濤劍氣,看著寒飛那如同天神下凡,無可匹敵的豪壯氣勢,她們全部一臉震驚,麵色蒼白。

左公子眼中頓然閃過一絲狂熱,手中的扇子也停了下來。

“八卦……八卦……莫非他就是破關之人?”為首的那白衣中年女子念道。

坎卦,落雪變!

虛空驟然降下鵝毛大雪,狂暴冷冽的劍氣頓然內斂起來。

“還沒完呢!”寒飛朝天大喊,氣勢霸然,劍骨錚錚。

“無盡波瀾!!!”

一拳直直奔出,如同大錘,朝著一人狠狠砸下。

這人是元華後期,被寒飛身上散發的寒氣凍得動作遲鈍,一身靈力竟是發揮不出五層。

那人硬生生接了寒飛一拳,心生驚駭,正要反擊,哪知寒飛拳頭之上,竟然在刹那間接替傳來無窮震蕩之力。

拳上劍氣一波接著一波震蕩過去,那人駭然發現,寒飛拳腳轟來,都有一股無盡無窮的劍氣震蕩傳來,真如波瀾一般無窮盡。

那人驚駭欲絕,悲憤狂吼一聲。

“我和你拚了!!”

“不好,他要自爆!”遠處,白衣女子和左公子同時吃驚,元化期自爆,也不是寒飛築基期的肉體可以承受的。

“拚得了嗎?”寒飛狂傲大笑,哈哈一拳如山砸下。

刹那間天翻地覆一般,乍見一道寒芒,寒飛拳頭已砸入那人胸膛之內。

“哢嚓!”

那人自胸口,轟然結冰,一根根冰淩從他體內爆出,場景恐怖之極。

“冰花怒放!”

寒飛冷冷一語,身上氣勢再漲,殺性如狂如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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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寒飛瘋狂之戰,黑無言
頓足一踏,大地都生生顫抖起來。

淒厲的鬼嚎聲,似在為巨猿的狂暴,而鼓樂。

寒飛神智清醒,體內的寒氣卻是不受控製,急需釋放。

望著前麵一人,寒飛殺性如狂,劍指狂點,刹那劍氣縱橫,直如怒海蛟龍,掀起腥風血雨,又如猛虎下山,腥氣煞氣撲鼻而入。

元夜是魔修,作為魔煞門外門弟子中的第一天才,他一向是自負的,此次魔煞門推動大唐國這等彈丸宗門掀起殺戮,隻為獲得一絲天魔之氣。

當他聞得這道消息時,當是興奮的衝殺而來,當他看到仙霞宗被魔煞雲壓製得隻得防禦時,更是獰笑不已。

陡然見寒飛攜帶無窮無盡殺氣而來,元夜驚駭之餘,頓湧如狂戰意。

“來得好,吃我一拳!”元夜怒吼一聲,同樣以無邊剛猛之勢朝寒飛殺去。

兩道至剛至猛的力量對撞,爆發的,是那龍吟虎嘯般的聲音,震得人耳朵嗡鳴,震得天地靈氣混亂。

寒飛劍指衝突,化作最剛猛的利劍,無盡波瀾刹那使出。

感受寒飛綿綿無絕般的氣勢,元夜眼中更為炙熱,吼聲如雷。“好,好啊,比那些軟綿綿的家夥男人多了。”

說完,他再次一拳砸出,天地靈氣為其相助,濃鬱的魔氣環繞其身,宛如黑暗戰神一般,背後拳後,似有一座大山壓來,氣勢驚人之極。

此處若有人觀戰,定會大生幻象。

一座巨山如同行走巨人,挾以撼動天地的巨。一座狂濤巨浪,給人一種天地錯亂,時間逆流般的錯覺,這竟然硬生生的劍氣和寒氣所造成的。

殺氣衝天,寒飛暴怒之相下,心境卻冰冷沉靜到了極點。

元夜戰意魔氣癲狂,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森森氣息。

再是一拳轟出,好是恐怖的一拳,好是剛猛霸道的一拳,魔氣遙空撲來,煞氣衝天,竟有一種打破天地的氣魄。

“你施以至剛之力,我應當以至柔克製,但水之力量,有柔亦有剛,我當以肉相牽製,以剛破之。”寒飛心中冷靜如水,恰如那三千死水,波瀾不驚。

“嗷喝!”

如龍如虎般長嘯一聲,見那狂猛霸道一拳砸來,天地靈氣都在嗡嗡爆響,仿似天地都在助他。

寒飛雙目爆出一道冰冷,任由那寒氣肆意狂暴,任由那劍意毀天滅地,他自當穩固心神,不為外物所動,哪怕是天崩地裂。

“吾當以自身為劍,化本心為劍心,才乃劍修應走之道。”歸海怒音在耳邊環繞。寒飛雙目陡然大亮,劍指一動,再是一股滔天大浪席卷天地,寒飛奔騰再前,去勢之猛之暴,霎如那脫韁野馬,翻海蛟龍。

再次兩股力量相撞,卻不再是原先那般暴起驚天威勢。

乍見天空突現朵朵雪花,美麗之極。

“嗯?怎的你也用這陰柔之力,豈不無趣。”元夜皺眉,不快大喝。

然寒飛早已沉浸在戰意中無可自拔,心中一股殺意戰意早已化作滔天冰寒之氣,充斥天地。

“嗚~~吼!”寒飛齜牙長嘯,如巨猿跺地一踏,猛地躍起,劍指淩空點下。

霎時一股狂暴劍意壓下,元夜大驚之餘頓時欣喜如狂。雙拳一擺,竟是不退反進,反拳朝空砸去。

此人,斷的是好戰,斷的是狂傲剛猛。看著他,寒飛就想起顧叔那鐵錚錚的漢子。

“好!”寒飛似是回應那衝天戰意,長嘯:“我就與你比一比,誰更狂,誰更凶!”

“好,比就比!”元夜大笑,肌肉突突抖動,骨骼劈啪炸響。

兩人似有種惺惺相惜之感,互相望著對方,戰意如火,熊熊燃起,氣勢無比,直欲通天。

猛然見,電光火花出現,兩人同時一動,寒飛如同那爆發的火山,卻是噴發的冰寒之氣。

狂暴的劍意湧如凶潮,凡是所過之地,兵刃無比抖顫。

一股如同劍意般的拳意捅破天一般,元夜狂喝一聲,竟是貼身而上,不再是隔空打拳。

兩人一碰即分,沒有長劍在手,寒飛以拳對轟。

“嘭哢!”天地靈氣硬生生被二人拳頭轟擊,發出破碎之音,震蕩四野。

寒飛隻有那狂暴的劍意和強悍的劍技,但是近身戰鬥之法卻是生疏的很。“此番一戰,是最好的磨練。”

寒飛心中一稟,不等元夜攻來,他已是采取了主動。

拳腳相交,劍意與拳意的碰撞,劍氣與魔氣的撕扯腐蝕,斷的是可怕,凶悍。

“此人戰法好是凶悍,定是體修無疑!”寒飛心中殺氣如狂,心中卻是冷靜,將對方和自己的戰鬥的經驗一點一滴的吸收。

此時的寒飛,就如同海綿一般,哪怕是一點點的戰鬥經驗,都被他吸收。

一開始,寒飛就處在下風,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寒飛已能漸漸扳回劣勢,冷眼相對中,寒飛就仿佛看穿對方出招方向,看穿對手所經之路線。

一拳打出的同時,寒飛弓步前踏,躲過元夜的如山一腳。

一腳踢空,元夜暗暗心驚。

“此人好生凶悍,跟野獸一般。”

可不是,隻見寒飛一腳淩空壓下,殺氣滾滾,劍氣如冰,劍意狂暴,如同那巨猿跺地,斷的是凶悍無比。

再一拳轟下,元夜一沾就被寒飛連連撲上,一拳接連一拳,不斷轟然砸下,竟是連綿不絕,如那泛濫之滔滔江水,聲勢浩大洶湧。

“這人要不是眼睛毫無波瀾,如同冰山,定會給人認為是瘋子,哪有這麽狂暴凶悍的打法,連我這體修都比之不及。”元夜震驚,再一看寒飛那雙拳撚滾之勢,臉色頓時蒼白駭然。

“這是我的滾山式,他怎麽學會的?”元夜心中悲憤狂吼,實在是不敢相信,隻是對戰片刻,寒飛竟然能使出自己幸苦創造的絕招來。

其實這對寒飛來說沒有什麽困難的,冰眼一看,那元夜的拳法都被寒飛看的透徹,加上寒飛自創之遊龍步,穿梭在元夜戰法之下,可謂是遊刃有餘。

邊戰邊學,這就是寒飛的本意,看著元夜不斷的使出更加狂暴凶悍的戰法,寒飛心中就興奮不已,眼中戰意劍意通天而起。

冰寒之氣化作最原始的力量,被寒飛劍元力瘋狂的攪動利用,至於怎麽利用,寒飛是管不了那麽多了,能用就行。

癲狂一般,寒飛拳拳砸下,劍元力就凝聚壓縮成巨浪。

浪濤變,冰花怒放,無盡波瀾被寒飛揮使不停。

“痛快,哈哈,痛快,痛快啊!”寒飛大吼,心中戰意足以燃燒一切。

眼中陡然一股火焰跳動而出,就如是戰意熊熊燃燒。

“焦伯父教導我,唯有心中之火燃燒才能看破阻障,才不會停滯不前。”寒飛感覺心中就有一股火焰熊熊燃燒,那時戰意之火。

“吼!”寒飛忍不住那股戰意,登時對天狂嘯,嘯聲如獸咆哮,如龍怒吟,直教天地變色。

“瘋子!”元夜不敢再近身戰鬥,他是體修,力量沒有境界之分,隻看能打敗什麽人。

“這人絕對有元化後期的力量,不然劍元力怎的如此狂暴,如此使之不盡,如同深淵之水,滔滔不絕。”元夜心中震驚到了極點,一絲恐慌彌漫心頭。

“恐懼?我恐懼了?”元夜心中一跳,霎時變的狂怒起來。

“老子怎會恐懼,堂堂體修,隨學的魔道功法,但又有何恐懼之說。就算有恐懼,老子一拳打散他。”

一念起一念滅。元夜刹那間轟退心中懼意,雙目噴火,麵對寒飛狂暴凶悍模樣,戰意也如爆發火山一般衝天而起。

“老子便要迎難而上,挑戰諸天!誰若阻我,老子滅了誰!”元夜凶悍模樣畢露,猙獰之音卻是那般的錚錚氣魄。

此話直教人震驚。

對道的追求如此執著,對力量的渴望如此瘋狂,是好是壞?

遠處,冰宮為首白衣女子冷然,輕音如蘭。“此人好生的狂傲,縱是體修,也走了偏鋒。”

左公子雙目一直不曾離開過寒飛,寒飛此時的模樣,可謂是凶悍狂暴之極,如同野獸附身,卻是腳踏大地後,劍元力使出,腳下就回浮現坎卦之象,坎卦水合五行,水分陰陽之時,就是八卦之象清晰浮現,在寒飛腳下跳動。

一股玄奧的波動浮現著,令左公子著迷,令左公子嫉妒,憤恨。

“遊龍之主果然不同凡響,戰鬥之中都能領悟看破對方戰法,還能學而用之,地定是天資聰穎之人。”妙仙子拍著小手道。

然又指著寒飛那隻有小點的身影,道:“看他腳下步伐,動如遊龍吸水,又暗藏翻江倒海之威。靜如龍落淺灘,外表自縛自身,卻是在嬉戲魚蝦罷了。”

其他女弟子聞言,同時點頭讚賞。

“哈哈哈哈哈!”寒飛激戰正酣,陡聞天上狂笑之音震耳,不由震驚抬頭。

隻見天空之上,一身黑衣的男子狂笑,麵露猙獰之色,抓著一隻胳膊便是大咬吃下,血淋淋的場麵甚是令人吃驚。

“這人竟生食人肉,好是瘋狂。”哪怕是已經戰到瘋狂的寒飛,也是一下子全身冒汗,一為那黑衣青年身上煞氣壓得他動彈不得,二為那黑衣青年食肉之舉,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是黑無言!”寒飛不識得此人,不代表其他人不認識。

元夜這一回是真正的恐懼了,雙腿有些打顫,連連倒退。突然一下子踩到一具死屍,竟是嚇的麵無血色,倒在地上發抖。

“黑無言?”寒飛皺眉,冷眼看著天空那黑衣青年。

“竟然連這凶人都來了,魔煞門好大的手筆,竟派此人來出戰對付已經沒落的仙霞宗。”冰宮來人中,為首中年女子忍不住就要出手了,她實在看不慣那黑無言吃食人肉之舉。

妙仙子早已嚇的麵色發白,怒道:“師傅,恐怕魔煞門認為無法打破仙霞宗七星封魔陣,才特意派此人過來的吧,好個魔煞門,竟然還讓這凶人出世,就不怕九洲天宗聯手上門嗎?”

“嗚嗚嗚~~”天上星辰之力突的一亂,一朵朵黑色烏雲突然凝聚起來,在無數人驚懼的注視下,魔雲凝聚成一張皮包骨頭的巨臉。

巨臉猙獰無比,獠牙畢露,好一張魔相。

“天魔!”冰宮為首中年女子和左公子同時震驚大叫,身化白光,如閃電消失。

天魔陡一出現,寒飛就感到胸口冰寒之力更加狂暴,更加無法控製。

“釋放了這麽多寒氣,怎的還是越加難受,這寒氣到底還有多少?”寒飛心中有些擔心,擔心這寒氣會把自己也變成一冰塊。

望著天上的天魔,寒飛心中就狂怒。

“就是這天魔,還得雲師姐受傷至今!”寒飛頓時捶胸頓足,凶意如獸,張嘴放出一聲狂暴凶悍的嘯聲。

黑無言站在空中,正癲狂而笑,突的感到下方一股寒氣逼來,頓時嚇的躲閃飛走。

他注目一看,頓時震驚。

他一眼就看出來,寒飛隻有築基後期的力量,可是竟然爆發出了超出自身百倍的力量,如此還罷了。

令黑無言吃驚的是,爆發了如此強大的寒氣,寒飛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看那精壯,肌肉分明的身體,上上下下除了一些被拳腳打的瘀傷,哪裏還有其他傷口。

“哈~~”張嘴吐出一股寒煙,寒飛雙目被燦爛絢麗的金白之光充盈。

乍見,寒飛雙目射出兩道恐怖的金白之光,光芒射向天空,所阻礙之物,竟然紛紛爆做煙灰。

看到隻是眼睛的威力就如此可怕,黑無言冷冷一笑,頓時戰意澎湃。

“此人,才是最合我胃口,若能和之一戰,在殺之食其血肉,定是暢快淋漓。”黑無言冷冷一笑,雙目盯著寒飛,如同盯著到手的獵物一般。

“可惜,他卻是失去了神智,這股力量,不屬於他。”黑無言一下就看出來,寒飛的神智,早已經昏去。

在寒飛雙目爆出光芒時,他的神智就被拉到了混原珠之內,看著那朝天憤怒狂嘯,捶胸頓足的冰白巨猿,寒飛再也感覺不到周邊的寒冷,而是充滿了戰意的說道:“此猿,定是混原珠內封印的上古凶獸,不,不對,隻有被封印的無限憋屈和怒火殺氣,但卻無煞氣,反而雙目間充滿浩然正氣,這是神獸!”

寒飛越想越是興奮,看著那太古巨猿,他就是無法抑製,這不是屬於我的力量,但我可以將之煉化,混原珠將會為我提供一切所需的寒氣和靈力,我隻需將之煉成劍元力,修煉之快豈不是如閃電一般。

天魔之相一出,天地間一陣寂靜,連仙霞宗的護宗大陣,都在瑟瑟發抖一般,六把仙劍嗡嗡直響,發出的劍意不在強大,反而令人擔心,那寫光柱是否會因此消失掉,屆時,仙霞宗豈不是大難臨頭?

不過,天魔出現的一瞬間,兩道白光如同仙人降臨一般,來到天魔之相下方。

白光化作兩道人影,一道是飄渺如仙,氣質冰冷素雅的中年女子,她冷目一看天魔頭像,猛然出手。

她一出手,刹那間風雲變色,天地之間,隻留有那一道清晰的巨掌。

“嗚~”天魔頭像猙獰著露出獠牙,宛如鬼哭一般,憋屈憤怒的狂吼,獠牙大嘴一張就是吐出一股黑氣。

“不好,是天魔氣,不能讓它消散,不然將是浩劫。”左公子大驚,扇子一動,正要撲身而動,背後驟然暴起一道森然殺氣。

“左楚風,你給我留下吧。”黑無言空中踏步而行,一把彎刀綻放耀眼黑芒,煞氣滾滾,令天地為之傾倒。

“噗!”左公子背後遭襲,頓是一口鮮血噴將出去。

“黑無言,你去死!”左公子麵色鐵青,扇子一拍,天地轟然作響,萬道狂風如龍席卷而下,將黑無言包在中間瘋狂撕扯。

“啊——”黑無言很是慘叫一聲,淒厲之極。不過瞬間,黑無言便猙獰一笑,從狂風龍卷中脫身而出,全神黑氣籠罩,煞氣逐漸滋長。

“嘿嘿,左楚風,攻擊還是這般弱。”黑無言嘲笑一聲,抹去嘴角的黑血。

“吃我一刀!”黑無言狂笑,一刀劈出,頓如萬丈巨魔凶悍撕咬而下。刀氣中,無數惡鬼之象猙獰顯現。

隻這一刀,頓叫仙霞宗所有人麵色嚇的蒼白。

那一刀中,所有人仿佛看到了地獄,看到了無數的惡鬼在刀中掙紮著,他們的靈魂扭曲著,痛苦的嚎叫著。他們的身體被撕扯成無數段,在達到極度的痛苦後,又仿佛享受一番身體的重組,那無限誘惑意味的呻吟聲又叫人內髒翻騰。

“天魔氣,收!”一刀劈出,黑無言立馬取出一隻小瓶,將那與冰宮白衣女子對抗的魔氣收入其內。

天魔氣一被收,冰宮那靈氣化作的巨掌,轟然一下將天魔相拍散,重又被封印起來。

“哈哈哈哈!我走也!”黑無言收了天魔氣,立馬大笑一聲,捏碎一張紙符,身形瞬間消散。

當看到那張紙符,左楚風和冰宮中年女子立馬放棄了追趕的打算。

因為那時瞬移符,瞬間移動百萬裏,怎麽追?

山巔上,歸海將彩天天扶起,流著濁淚將彩天天胸前那一道刀傷治好。

“外公,不要告訴寒飛好嗎?”彩天天虛弱無力的說道。

歸海點點頭,心中殺意無可消散。

黑無言就是重傷了彩天天,讓歸海分心,才放出了天魔的。

歸海心中痛,刺痛,殺氣衝天而起,不過一看到黑無言瞬間走後,他才慢慢斂去了那股殺氣,專心為彩天天治療。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 11:09
第十六章 兄弟情義,隻為君傾心
退了,魔修們如潮水般退了,天空被打散的魔煞雲也退了,來時是魔氣滔滔,氣焰囂張,退時是如此的悄然無聲。

黑無言一走,其他魔修們也退了,或者說,他們是逃了。

寒飛如殺神一般,凶焰騰騰,殺氣如若實質,一般元化期在他手上都走不過一招。

怒嘯一聲,寒飛劍氣激嘯,無盡波瀾揮臂震出,隻是普通元化期初期的一名魔修,生生被寒飛砸進地麵。

狠足一跺,那人刹那四分五裂,死無全屍。

鮮血衝天而起,寒飛不管不顧,任其灑在身上,嘴角冷笑,殺氣騰騰,如猛虎下山,直追元夜。

“哈哈哈,我叫元夜,等你日後真有現在這本事時,再來打過,我在魔煞門等著。”元夜狂笑,傲然踩著同門屍體飛走。

“魔煞門!”

他這一喊,混元珠內,寒飛突地精神狂亂,刹那衝破混元珠封鎖,意念重回體內。

“嗷~~”此嘯聲,當隻有那最凶猛的餓虎才會擁有,寒飛狀若癲狂,不顧一切衝著元夜殺氣,一路上,凡是阻礙之物,都被寒飛踐踏死亡。

“此人怎的這般快?”元夜大驚,早一刻逃跑的他,已經遠離寒數裏之外了,寒飛竟然能在一瞬間追上,可見其速度之快。

遊龍步踏然,一名魔修被寒飛踩斷肩膀,他做遊龍騰起,腳下劍元力相互輕點,雙臂寒氣轟隆隆砸下。

攻擊未至,寒氣已入骨髓,元夜陡然大驚失色。轉身一拳砸去。

一拳砸出,幾令天地之氣狂亂,一拳,竟有天地之威。此乃元夜狂怒一擊。

“吼!”寒飛淩空砸下雙臂,如浪濤拍擊,如巨猿砸山,也如蛟龍翻滾,驚天地泣鬼神。

“看是你填了我的海,還是我淹了你的山。”寒飛滾目圓瞪,殺氣如狂,怒氣滔天。

“父母大仇,怎可不報,凡是魔煞門弟子,皆可殺之。”寒飛心中殺意翻滾,怒嘯之音,如鋼刀利劍,將將入耳。

“殺”

殺!殺!殺“卷天地,真如那巨猿嘯天一般,狂性大發。

“他瘋了,他瘋了!”元夜心中大駭,感知寒飛身上越漲越強的氣勢,越漲越強的恨意,殺意,他心中泛起了滔天大浪。

“這人怎會變得如此癲狂,怎麽會有這麽強的氣勢和殺意,照理說,他一正道修士,不可能殺太多人的,可這暴怒之氣和殺氣,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啊。”

冰花最是淒美,最是堅韌,在沉默中慢慢怒放。

冰花怒放,悄無聲息的自寒飛體內爆出,千萬冰淩轟然朝四麵八方爆發,任是元夜攻擊放方位再多,也大吃躲避,不敢再攻。

“吼!”怒吼一聲,仇人在前,分外眼紅,寒飛縱使神智在,也是被暴怒和殺性刺激的分不清東西,狂殺一通。

“他真的瘋了!”眼見寒飛雙目流出熱血,元夜就嚇得膽寒,瘋狂奔逃。

寒飛站在原地,對天狂嘯,眼中全血血水,陷入混元珠的暴怒狂意中,腦海中,全是無邊的殺意和怒意。

這一刻,所有的魔修都已退走,仙霞宗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但是仙霞山脈的其他山峰都遭到了破壞,濃鬱滾滾,毫不悲涼。

而此時聚在一起的仙霞宗弟子,都是望著不斷淒厲怒吼的寒飛,看著暴怒的寒飛,他的竟然也心痛起來。

“這是他們的家,他們的根啊!”

寒飛的身影,是那麽的高大,但是卻有那麽的悲涼,孤寂,人望之,都感到深深的刺痛。

“這是什麽樣的男子啊,高大,悲涼,寂寞!”眾人心痛驚訝敬佩。

這是經曆過大起大落的男子,擁有過慘痛的過去。

“寒飛!”幾聲驚呼響起,趙萬、大牛、何一祥和雷雲都是一臉疲累的相互攙扶站著,看著陷入瘋狂中的寒飛,感受到那股凍徹天地的寒氣,他們就一陣心悸。

冰宮的女弟子們此時已經悉數來到,站在為首的中年女子身後。妙仙子眼中有些不忍。“這人好生悲涼。”

彩天天換上了身幹淨的衣服,遮蓋了受傷的身體,除了臉色蒼白一些,看不出其他。她和也一臉心痛的楊小夢站在一起,相互扶持著。

雲依依麵色本事白種有些紅潤的,此時看去,卻是隻有那無血的蒼白。眼中全是心痛和理解的看著寒飛,想要撲去,卻是身體動彈不得,疲累的她已然無力行走。

眾人看著無比淒涼的寒飛,都是不敢上前,一時想讓寒飛刻意的去放縱一回,一是寒飛此時實在太過狂暴,稍一近身就會被殘暴的殺死,死法,還是極其慘烈的。

誰也不願上前送死,眼睛紅潤,濕潤無比,寒飛是為仙霞宗如此,是為大家才如此的。

大牛怒哼一聲,和雷雲同時挺直腰杆站了出來,朝著寒飛走去。趙萬和何一祥苦笑一聲,也是跟走了出來。

楊小夢抿著嘴唇,看了勇敢的雷雲一眼,毅然站了出來,彩天天怒瞪著大眼睛,大罵一聲瘋子也走了出來。

葉風慕羽夏侯劍等人迅疾趕來,欲要拉住大牛六人,卻是在看到大牛幾人眼中的堅毅之後,心中大震,停下了手。

“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友情,寧願冒著一死也要……”左公子和冰宮的女弟子們紛紛動容,無聲的望著這一幕。

突然,妙仙子眼角一道白光閃動了一下,她震驚的轉過頭去,驚呼道:“雲師姐!”

為首那中年女子聽妙仙子驚呼,趕忙轉過頭去,當看到嘴角流血,也要一步步挪動步子的雲依依時,不由肅然動容,震驚不已。

“她這是做什麽?莫非她……”中年女子麵若寒霜,看著雲依依手中的冰鳳劍,眼中冷光如劍,刺入雲依依心髒。

陡然一股熱血流了出來,雲依依眼中卻是更為堅毅,她看也不看那中年女子,在一眾仙霞宗弟子吃驚的注視下,依舊朝著寒飛走去。

“原來我不是那般冷漠,我的血,還是熱的,我的心,沒有冷。”

一語如驚雷,驚住那中年女子。

雲依依眼中少有的出現柔色,他望著仍在那裏捶胸頓足,流著血淚的寒飛,心中就是疼痛。“他為我,為朋友,為這個待了隻有四年的宗門,甘願付出如此,我又怎能負他。”

“我也有情,友情戀情,我都要體會一番,我都要珍惜。”雲依依淡然說來,卻是如此的堅決,如此的震撼人心。

大牛幾人在前,來到寒飛身前,腳下似是不穩一般,趴倒在寒飛身上,大牛雷雲卻順勢一抓,抓住寒飛兩條胳臂,恨恨抱緊,眼中決絕。

“啊!”趙萬和何一祥使盡最後一絲氣力,卻也是倒在寒飛腳邊,卻是掙紮著爬了幾步,抱住了寒飛的雙腿。

“這……”望著這感動人心的一幕,所有人都震驚了,動容了。

為這深比大海,厚如大地的友情所感動。

彩天天和楊小夢則是一道拉住寒飛脖子,按住寒飛的頭,使其不再掙紮。

“吼~~”全身被縛,寒飛當是狂怒無邊,殺氣衝霄。嘴中如有獠牙,放出兩道冰寒之光。

大牛和雷雲生受一擊,當是吐血不止。卻是死不放手,眼中布滿了血絲。

妙仙子感動的熱淚盈眶,恨不得也上前幫忙,卻是被那中年女子冷目攔住了。

慕羽葉風幾人則是心神大動。

“如此深厚友情,才不虧七劍之主。”

“寒飛,我們相信你。”眾人心中吃驚鼓勵,就連一種仙霞宗弟子,都在心中大喊著加油。

伏龍寺玄音廟和其他寒飛請來的救援都返回來了,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卻是無礙。

他們看著這催人淚下的一幕,同時念誦阿彌陀佛,眼中,卻是無比相信寒飛。能有如此情意朋友,寒飛對他們的友誼,也絕不會低了。

“當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認定,我們定是上輩子分離的兄弟,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絕不會讓這天地把我們分離。”大牛幾人心中卻是滋生此念,當是大聲呼喚出聲。

最後,一道白影撲來,倒在寒飛懷中,當是伸開雙臂,淒然一笑,讓滿山枯萎之花兒為之搖曳,為之悲傷。

“依依今生永世,當隻為君傾心。君痛依依痛,君喜依依歡。”深情如此,雲依依此言,無疑已是真正撼動人心。

聽得大牛幾人重情重義之言,聽得雲依依深情一語,寒飛當是如遭雷劈,定在那裏不再動彈。

混元珠之內,寒飛混亂的心神終於凝聚,被大牛雲依依幾人的情深義重之語刺激的清醒過來,腦海中充斥的拿觀風鎮父母死亡的場麵也一瞬間如潮水般退去。

當他看到自己親手重創了大牛和雷雲,再看到慘無人色,如同即將凋零的花兒躺在自己懷中的雲依依,寒飛頓時暴怒:“給我滾,滾開。”寒飛心中怒吼,將太古巨猿暴怒的情緒和淒涼的氣息全部震開,全部震散。

“今生有兄弟若此,還有何憾。”寒飛心中感歎,猙獰暴怒的臉上,重新換上一副儒雅的微笑。

寒飛終於恢複神智,淡淡微笑的話卻是讓所有人為之欣喜。

“混蛋,你還沒傻啊!”彩天天哽咽的罵道。

大牛嗬嗬一笑就暈了過去,雷雲也是抽搐一下嘴角,很是不雅的昏睡過去。

趙萬和何一祥則是解脫一般,原本就是躺在地上拽著寒飛的腿的,他們幹脆直接躺在地上睡過去。

輕輕摟著雲依依纖弱的身子,感受手中的柔膩,寒飛鬢角長發淩亂,卻是陽光爽朗。“雲師姐這樣也很美呢。”

雲依依輕嗔一聲,依偎在寒飛懷中,眼睛卻是無比擔憂的看著另一邊。

冰宮那一邊,妙仙子掩著小嘴,驚訝道:“雲師姐動情了,師傅,這怎麽辦?門規可是定的很嚴的。”

中年女子冷目凝視,見雲依依一臉平淡卻是眼中幸福,確實是動了真情,隻需要一段時間,恐怕雲依依都會改變那一臉寒冰了。

“無礙,先帶她回宮,交由宮主處理。”中年女子冷聲說道。

妙仙子和其他冰宮弟子同時色變,不由一臉擔心的看著情同姐妹的雲依依。

“阿彌陀佛!”伏龍寺長渡微笑的走過來,顯示放出一道金光,消除了寒飛的疲勞,然後和玄光大師等人扶起到底的大牛四人,玄音廟的弟子則是扶起彩天天三女。

玄光大師突的麵目一變,殺氣頓生。“他身上好重的傷!”

玄光大師攙扶住歸海,看著同為老人的歸海,他實在乃以想象,經脈寸寸爆裂,血肉近乎反滾過來的重傷,是如何隱忍到現在的。

歸海劍目一掃,當感覺到玄光身上的濃厚殺氣時,先是已經,隨後頓生相惜之感。“不要聲張了,這點小傷,算是輕的。”

此話一出,玄光更是吃驚,他雖殺人無數,但畢竟慈悲為懷,那些作惡之人,他也是幹脆一招殺死,盡量留下全屍,總是殺人多如牛毛,卻隻有殺氣,並無煞氣。

玄光學的是佛門築身的金剛之體,比之劍修專門的煉體之法,來的輕鬆和堅硬,所以這一生走來,幾百年從未遇到過這種重傷。

歸海疼溺的看著彩天天,親手將之抱起,跟著玄音廟女弟子離開。

寒飛和雲依依手牽手來到慕羽身前,陽光一笑。

“宗主,我回來了。”

慕羽刹那熱淚盈眶。“回來就好,好啊,仙霞宗有你,當真是大幸啊!”

葉風讚賞的拍了拍寒飛,雲善從人群中衝出來,氣喘籲籲的攙扶著雷雲,將他被電焦的胳膊擺了一圈,將木雷劍丟到雷雲懷中,罵道:“真是愚蠢,本人何等天才,你這木頭竟還不讓我碰了。”

此話,卻是罵的木雷劍。幸好雷雲是暈著的,不然非要暴起和雲善粘打一番。

一番哄堂大笑,所有人忘記了心中的陰鬱,看著寒飛,看著大牛幾人,仙霞宗的弟子,眼中都閃爍著精光。

他們從寒飛等人身上,看到了曙光,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冰宮仙子們和左公子很是禮貌的和忙於等人攀談,一邊說一邊朝著仙道峰主殿飛去。

仙霞宗,經此一戰,獨留五大主峰,卻是最有希望的五峰。

眾弟子們望著天空的朝陽,拋卻了心中的淒涼陰鬱,忘卻了無力掙紮的大戰,心中一點點呃曙光逐漸增大,心中反複回憶著,寒飛大牛幾人生死相交一般的情誼。

當他們看到和自己並肩走在一起的同門師兄弟時,即使不是很熟悉,即使很陌生,他們都很是友好的揮手致意,遞以真誠的微笑。

此幕,看在冰宮仙子們和左公子眼中,是那般的溫馨,那般的如詩如畫。

“仙霞宗這次是因禍得福了,經此一戰,仙霞宗上下一心,前途光明無量啊。”

伏龍寺和玄音廟以及其他兩宗佛門弟子,都是滿懷欣慰的離開,看著一個個臉上綻放溫暖笑意如陽光的仙霞宗弟子,他們同時頌聲阿彌陀佛,翩然飛走了。

不過,不管仙霞宗如何,他們心中更是無比擔心。

“魔煞門圖謀天魔之氣,到底意欲何為?烈陽劍派、無極宗和落日穀金丹期傾巢而出,全部據守仙霞宗,就不怕仙霞宗日後報複,又與魔道勾結,就不怕被正道聯盟嗎?”

這個問題,慕羽也在和冰宮討論。冰宮和左公子給出的答案就是:

“魔煞門罩住他們,恐怕中洲大國中,隻有大秦國禦風門能與之一拚了。”

慕羽皺著眉頭,修仙界之大,實在想象不到,以仙霞宗目前的地位,接觸到的,隻是中洲這一片小小的陸地罷了。

“這個……就交給寒飛他們自己去處理吧。”許久之後,慕羽突然深意一笑。

寒飛和雲依依則是牽手來到了一處山穀中,雨燕輕輕點過前麵湖泊的水麵,激起點點漣漪,然後飛向空中,長鳴一聲,周身水之力量調動天地靈氣。

天空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伴著溫暖的清風,送往大地。

這就是雨燕,報春送雨的藍色異獸。

輕挽著雲依依柔軟腰肢,寒飛心中甜膩,道:“雲……依依!”

“嗯!”雲依依輕嗯一聲,心中甚是甜蜜。倚在寒飛懷中,望著空中下落的小雨,眼中盡是柔情。

“你在擔心什麽嗎?”良久,寒飛才終於開口說道。他的身體,疲憊到了極點,經脈已經急需要劍元力澆注。他一邊默默的恢複著,又渡一點點進入雲依依體內,為癡呆陷入深思的雲依依修補著身體。

雲依依身體輕輕一顫,眼波暗淡。“終於還是被他看到了,是啊,我時刻牽掛於他,他又如何不是時刻注意自己呢。雙方,誰不開心誰憂愁,一下就能感覺到的。”

想到此處,雲依依索性直言,一笑如百花綻放。

“我師叔傳音然我隨她回去。”

寒飛聞言,隻是輕笑。

“那就走唄。”

雲依依眼角亮光一閃,轉過頭和寒飛雙目對峙,綻笑道:“那依依走咯,你可要時刻想依依,莫要想別人。”

寒飛抽抽鼻子,道:“肯定就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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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水木柔韌,元化之期
寒飛站在山穀中,望著雨燕歡快飛舞,望著四周山峰在法術的滋養下逐漸富有生機,寒飛心中一股暖流緩緩流過。

“臭混蛋,又想雲姐姐了吧?”彩天天和楊小夢攜手而來,身後則是鼻青臉腫的大牛幾人。

看他們模樣,寒飛就感到好笑,彩天天跟隨師父已久,一身實力自是強大,元化期的彩天天,對付大牛幾人,那是輕而易舉。

寒飛點頭微笑。這裏是他和雲依依當日相擁的山穀,他要讓這座山穀充滿溫暖春意才行。

“哼,要是你日後搶不回雲姐姐,看我不教訓你。”彩天天低聲嘟囔,通過慕羽的傳話,他們也知曉了一點冰宮的事情。

就連葉風夏侯劍幾人也是初初知曉。原來冰宮弟子,都必須修煉冰寒功法,因此導致冰宮森然門規,冰宮弟子,決不可動情,動情者,當要廢其功力,逐出宮門。

“修仙一途本就枯燥乏味,若還修煉那等孤閉的冰寒之功,心境自然就會冰冷,導致滅絕人性,七情六欲不在,談何修仙?”寒飛心中一念,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想來修仙功法為何如此重要了,哪怕是一般的修煉之法,也是至關重要影響心境,。這就是因為心境了,功法修煉靈力,但心境不到,強行修煉,那就低了一籌,落了下乘,反而性情有所變化。”

沉吟半晌,寒飛突然眼中金白之光一閃。朗聲念道:

“吾輩當修身齊心,天道茫茫,修道亦為修心。”

念出此話,寒飛心中陡然大亮,多日沉浸在肉身之中的寒冰之氣頓然內斂,回到混元珠之內。

腦海中,太古巨猿靜立不動,像是在感悟一般。

另一邊八卦之界融合寒飛所悟的‘道’的巨人,也是睜開了許許閉著的的雙目,射出一道刺眼的亮光。一絲絲難言晦澀的氣息從它身上傳出,腳下八卦之象越加凝視,似有接近實化的征兆。

而大牛幾人,突然聽寒飛念出此話,都有些莫名其妙,有種奇異的感覺。

“臭家夥,裝什麽裝,以為我不知道你才十六歲,跟爺爺一樣,裝那麽偉大幹嘛。”彩天天總閑不住嘴,嘟囔罵道。

寒飛詫異一眼看向彩天天,突然冷目道:“天天,過來讓我看看。”說完向彩天天伸出手。

彩天天頓時雙目慌亂,眼波撇向一邊,嘴上罵道:“你想幹嘛?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訴雲姐姐,你……你別以為雲姐姐不在就可以欺負我……啊,臭寒飛,你要幹什麽?”

寒飛在大牛等人詫異的目光下,大步一跨,抓住彩天天肩膀,用力一扯,彩天天身上七彩紗衣頓時飛脫開。

“啊!”楊小夢驚呼出聲,臉色憤怒的衝過去將彩天天護在身後,怒斥。“寒飛,你要幹什麽?”

大牛和雷雲同時撓撓頭,不解的互視一眼,然後同樣不解的看向寒飛,趙萬則是微笑的看著,何一祥嬉笑著,眼中不解和猜測之意盡顯。

他們都很相信寒飛,寒飛即使暴怒發狂,也不會是那種急色的人……呃,即使急,估計早急雲依依去了。

“說吧,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寒飛突然語出驚人,一臉嚴肅。

楊小夢吃驚轉身,問捂著胸口的彩天天。

看眾人都看著自己,彩天天頓時委屈的雙目淚光閃閃,縮在地上,煞是可憐……

寒飛眾人看得頓時麵色蒼白,滿臉苦澀。

“別裝了,不問了就是。”寒飛頭痛的轉過身,眼中轉過一道殺氣。

趙萬等人也是麵色凝重,眼若冰霜。

遙望著遠方,雨燕疲憊的喘著氣,爪子抓著一隻烏龜,丟到了雷雲手上。

“走了,該去宗主那了。”眾人並肩站在一,良久之後,趙萬算了一下時辰,說道。

仙道峰,該走的走了,不該走的也走了。隻留下悉數的弟子在打掃,好是淒涼。

“走了不少弟子,”寒飛心中一暗,隨後念道:“修仙之途艱辛萬苦,若是遇到困難就退,還何以修道。”

主殿上,慕羽看著寒飛等人,臉上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眾人都能看清他眼睛深處的疲憊。

慕羽倚在椅子上,葉風和其他峰主都不在,上任的宗主和峰主們都受了傷,退回到後山禁地閉關養傷了。

“寒飛,你覺不覺的仙霞宗太小了?”良久,慕羽才柔柔太陽穴,抹去那一絲疲勞,道:“也許你也察覺到了,這是大唐國,這個宗門,都太小了。”

寒飛等人默然,確實,在戰前,他們都認為仙霞宗是他們的天,他們的家,他們要讓仙霞宗成為大唐國宗門之首。然後,當他們知曉了冰宮的存在後,才豁然見識了這個世界的廣闊。

“天地有多大,君需縱橫一遊,方有機會覽盡。”雲依依的話縈繞在耳邊,寒飛麵色一寒,道:“宗主,我想出去闖闖。”

慕羽身子一彈,站了起來,激動大喜:“說得好,好男兒誌在四方,就算你不說,本宗也要你出去好好曆練曆練,見識這個世界的廣闊。”

大牛幾人陡然興奮起來。

慕羽沉吟一番,一臉嚴肅警告:“你們幾個,不到元化期,就在宗門好好呆著。”

何一祥和雷雲頓時閹了下去。

回到小竹峰,寒飛感受到了幾道異樣的目光,頓足望去,見王成八人崇拜和害怕的看著自己,不由好笑,這幾人倒是忠心,沒有離開仙霞宗。

想到此處,寒飛頓時心中一動,走過去對著他們指點了幾句。他們都在練氣初期,都還在感悟天地之氣的階段,寒飛將自己當時的感悟一句一詞的講解了出來,很是有作為師兄的樣子。

王成幾人越聽越興奮,絲毫不在意寒飛原本就是他們的師弟,各個恭敬的請教起來,互相之間,都拋棄了原先的不快。

天幕落下,寒飛望了夕陽一眼,招手一呼,劍元力揮灑而出,發出一聲激嘯。

雨燕尖銳長嘯,從空中落下,灑下點點滴滴雨水。

落在寒飛肩頭,雨燕輕快的尖叫兩聲。寒飛嗬嗬一笑,繼續朝著紫竹林走去。

歸海輕輕從樹上躍下,皺著眉頭說道:“果真詭異,這地方劍氣很純很厚,陣法很是強大,若是有此陣法座護宗大陣,怕是魔煞門也要铩羽而歸。”

寒飛先是一禮,隨後也是臉色嚴峻,吐聲如劍。

“這就是紫竹林,八卦劍訣便是在裏麵得到的,師傅,一定要小心。最好不要落後的半秒。”

歸海嗬嗬一笑,哪怕是黑布蒙眼,依舊看得清四周一切。“半秒嗎?足夠了。”

再一次走進紫竹林,寒飛心中無喜無悲。沒有第一次進來的惶恐和無知,沒有第二次進來的激動和興奮。

繞過一道道玄妙的陣法攻擊,歸海背後炸起了一根根冷汗,森然殺氣都讓寒飛覺得恐怖至極。

“這就是高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嗎?果然很強,我一定要超過師傅。”寒飛心中震驚,望著紫竹林內部,麵色果決。

“此番進去,定要突破。”

紫竹林內部,陣法之內山峰內部,那巨大的空間中,徒留一具空空的石像。

恐怖浩瀚的劍氣哪怕動一動都讓人覺得皮膚生疼。

歸海雙目一直盯著那石像,似乎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好……好高深的奧義,這是……”歸海激動半刻,隨即就在石像之下打坐,周身恐怖的氣勢釋放出來。

寒飛微笑一下,走出了石洞,就在不遠處打坐起來。

“所謂元化,便是將經脈無限開闊,然後將劍元力無限壓縮,擠壓成一滴水狀。”

歸海循循教導不忘。但寒飛心中苦澀。

元化期是修仙界所修修仙者一道大坎,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突破的。素問很多散修,沒有宗派丹藥支持突破,都是在凝練壓縮靈氣時爆體而亡。

劍修,當以自身毅力突破!

寒飛咬咬牙,開始催動劍元力,在經脈內流轉,不緩不急,隨心而動。

當劍元力達到巔峰狀態之後,寒飛的心境也達到了古井無波的境界。

突破的預感遲遲不來,寒飛就在腦海中修煉起了劍技。

跟隨著巨人一劃一劃的,浪濤變,冰花怒放,落雪變,無盡波瀾,不斷的在腦海中使出,直到寒飛感覺,對這些絕招都爛熟於心的時候,一道靈光閃過。

“坎卦合五行之變,終於感受到了。”寒飛雙目猛睜,絲絲水汽竟自從身上冒起。

水汽蒸騰,卻是極有韌性,隨風而動也不散,劍氣激射而來,也隻是破開個窟窿,沒有任何消散的跡象。

“水性至柔,柔性生韌,韌性當為木之所至。水生木!”寒飛靈光閃閃,心中大亮。

猛的驚起,一道劍氣飛出,冰藍之中,猶有一絲朝氣勃勃的綠色生機。

“水生木,水木卦。水木柔韌,當以何劍演化之?”寒飛心中疑惑竇生,不由再次打坐下來。

“水盡無綿,纏纏繞繞,木性堅韌,生機昂然!”望著腳下的小草,就算散發著劍氣,也時刻在風中搖曳,哪怕是被風壓得在地,也是堅韌的不肯低頭,風一過,第一時間抬起頭來,如此韌性,如此傲骨,正是寒飛需要的。

望的許久,寒飛終於是明悟。

“無需刻意追求劍道演化,水木之氣,應當手到自然出。哪怕一拳一腳,都應當由此韌性。”

寒飛頓是恍然,身下八卦之象瞬間清晰過來,周圍空氣一陣嗡響。

刹那間,一股異常強大的劍氣如同海洋般撲來,寒飛猛然吐出一口血,變化來的太快,加上劍氣量是在龐大,寒飛怎的都受之不住。

就在心中坎卦合木行之變,這道感悟清晰的時候,寒飛心中很是突兀的冒起一種感覺。

“要突破了?”那種感覺,實在無法用言語來描述。這是一道從腦海中八卦巨人所傳出的感覺,很是清晰的傳進了自己每一個細胞中。

一種如同即將漲破的感覺傳進心中,一種即將溢滿,即將破體而出的感覺傳來,充斥在腦海中。

這種即將突破的感覺越加清晰起來,寒飛頓時不敢再遲疑,體內的劍元力已經開始*起來了,經脈開始隱隱作痛,哪怕是經過了無數次寒氣淬煉的經脈和血肉,也是一下子經受不起外界,那般狂猛的劍氣摧殘。

心神一動,寒飛心神瞬間放開來,對著外界的力量發出了召喚。

此地,是何地?

這裏是紫竹林,充滿了無上劍氣的紫竹林,是上古陣法包裹的劍氣世界,沒有天地靈氣,有的,全是劍氣,無處不在的精純的劍氣,飄蕩了數百上千年的孤傲狂暴的劍氣。

原本就在不斷鑽入體內的劍氣,在寒飛一聲呼喚下,瞬間就如同孤獨的遊子,朝著寒飛身上衝了進去。

一瀉汪洋!

方圓所能感知到的劍氣,全部朝著寒飛體內湧去,讓寒飛有一種即將爆開的感覺。

“好精純的劍氣,根本無需煉化,這麽精純的劍氣,這麽狂猛的劍氣,隻需要將之壓縮,將之煉化成為自己的力量,無需提純淬煉,就能助我成功突破了。”

寒飛心中吃驚顫抖,四周的劍氣,那是在此地飄蕩了無數年的暗合了通天巨人意念的劍氣,充滿了玄奧感的劍氣。

每一道劍氣,似乎都有一股氣息,氣息組合起來,就宛如一個天地一般,大地天空、汪洋樹海、沼澤雷電,火焰金山,狂暴颶風。

怪異的感覺出現在心頭,寒飛眼中,宛如出現了一個新世界。

天地在嘶吼顫抖,火山在噴發,狂風在肆虐,大海在傾瀉,沼澤在咆哮,雷電在開天辟地,世界末日一般,毀滅的氣息在他身上閃爍。

毀滅氣息如火爆裂,如風撕扯,如水暴脹,如金沉重死寂,如土無聲無息,如枯木消逝。

“臭小子遲疑什麽,快點壓縮!”陡然,就在寒飛身上毀滅氣息出現的一刹,一道驚天動地的焦急怒吼炸響在耳旁。

轟然一聲,寒飛從那奇異的世界退出,頓時駭然的發現,自己的經脈不知何時已經開始寸寸爆裂,血肉開始裂開一道道口子了。

一股直教人感覺死亡的痛苦轟然襲向心頭,寒飛咬牙,差點就要慘嚎出聲。

精神力瘋狂的席卷而出,經脈中*的劍元力刹那間被精神力包圍。

寒飛開始瘋狂的壓縮起來,剛剛領悟到的水木韌性之力瞬間使出。

一下子,痛苦是減輕了不少,韌性之力將經脈團團護住,水木生水之力也有時刻修補著受損的經脈。

讓寒飛額頭冒汗的,是經脈內部的壓縮。

一道道劍氣被寒飛煉化成為劍元力,是那麽的精純,那麽的狂暴強大。

劍元力漲滿,寒飛更是有種身體爆破的錯覺。

但他還需要忍耐,肉身的痛苦很是讓他瘋狂,即使寒冰之氣已經無數次淬煉過,但是這次的吸收的劍氣非同一般。

肉身的痛苦,有水力和木力在修補,在抵抗,寒飛可以放心,剩下來的,就是壓縮劍元力了。

劍元力壓縮不易,特別是如此精純狂猛的劍元力。

“這劍元力怎的如此狂暴!”寒飛全身毛孔大汗逼出,伴隨著血水流淌而下。

劍元力在經脈中被寒飛用精神力壓縮著,吸收進來的劍氣被煉化成劍元力後,全部被送往一處壓縮。

但是吸收的劍氣有多少,煉化的劍元力又有多少?

幾乎是全身煉化的全部劍元力,才被寒飛壓縮成一道滾圓的水柱,但是水柱有些不真實,寒飛心中不敢放鬆。

“隻差一點了,水滴中間應該是空的,隻需要再壓縮一步,那便成功了一半了。”寒飛心中自我鼓勵,暗自再用了一把勁。

片刻之後,寒飛身上轟然炸響。寒飛欣喜的看到,那地水珠,終於有了一種真實感。

“這就是液化的劍元力?果然強大,光這一滴,若是使用出來,都比起我一道全力的劍氣強大得多了。”寒飛心中震驚。

不過,這還未完,這隻是個開始罷了,後麵,還有更加痛苦的,隻是成功了一半,後麵,還需要一段長征。

湧進體內的劍氣可謂瘋狂,可謂無窮無盡。被寒飛一點一滴的煉化成劍元力,而劍元力又被寒飛用盡全部力量壓縮成液化,真可謂是一次又一次衝過難關,逼迫出一道有一道潛力。

外界,寒飛身上水行和木行氣息濃鬱,空氣中充斥的劍氣也在逐漸的減少,逐漸的變的有規律的進入寒飛體內。

而寒飛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如劍的狂傲,這是寒飛力量和心境表現出來的氣質。

“這小子突破前有所感悟啊,不然怎的吸收劍氣這麽狂猛,還差點失敗。”歸海最後望了一眼,走進了山洞。

寒飛心中念起。

“元化液態劍元力在經脈中流淌,當有經脈寬度五分之一的厚度才可為真正成功,不然即使突破成功,後麵肯定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鞏固。不如趁此一道搞定了。”寒飛心中念起,想到就做。

而就在他開始的一瞬間,寒飛,再一次來到了那個奇異的空間!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 10:27
第十八章 化身散修,遊曆天下
一念起,寒飛頓時付諸行動。

想到就做,這才該是劍修。

方才準備消散的天地劍氣,在寒飛念起之時瞬間再次瘋狂起來。

此地劍氣當真是無窮無盡,在寒飛突破時就已經吸收了大量的劍氣,此時此刻竟然完全沒有減少的跡象。

當所有的劍氣衝進寒飛體內,寒飛頓時升起一股暢快之感。

經脈之內,劍氣襲來,卻被寒飛全數凝練為劍元力,再次不斷的壓縮,成為一點一滴的液態劍元力。

經脈中,寒飛欣喜若狂的看著逐漸擠壓成一絲絲的劍元力,寒飛就控製不住思緒。

然,剛就在他準備繼續下一步時,他又一次進入了那個奇妙的世界。

各種各樣的力量在肆虐。

天地在撕裂,火山在噴發,龍卷風在席卷,沼澤在咆哮,大海在翻滾,雷電在狂嘯。

設身處地,寒飛感覺一會冷,一會熱,一回脾氣控製不住的暴躁,一會又是寂靜如水,一回思緒空白,如同癡呆之人一般,一會笑一會哭的。

天地間,都在毀滅,末日般的景象。

天地都在顫抖,天地間的一切都在絕望的怒吼著,不甘的情緒在跳動著,寒飛深受影響。

“我……”寒飛記憶開始混亂起來,隻不過,下一刻他的腳下就出現了一副八卦之象,托著他虛站在高空。

寒飛茫然而恐懼的看著這是即將毀滅的世界,望著腳下那滾滾的岩漿,望著天空那撕裂的黑色裂縫,望著四周肆虐的狂風,望著那劈下的一道道驚雷,望著那嘶吼著翻滾的大海,寒飛眼中,就是一個即將毀滅的世界,一切,盡收眼底。

“啊——”刹那間,寒飛頭痛欲裂,似乎,自己就要和這個世界一樣,即將走向毀滅。

“醒來!”天空一聲大喝,寒飛頓時驚醒,頭上的痛苦之色瞬間如潮水般退去。

睜眼一看,依舊是這個空間,但是,出現在寒飛眼前的,更是叫寒飛震驚。

隻見,一道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虛空傲立,星眸劍眉甚是耀眼,深不可測。

“你是?”寒飛吃驚,凝目望去。

“才多久不就認識了?混元珠之主,寒飛!”中年男子聲音低沉,卻是鏘鏘有力,如同蟄伏的利劍。

“你……你是……”寒飛再凝望片刻,看著中年男子的麵容,寒飛霎時震驚失色。

“看來你想起來了,很好,你聽好了》”中年男子見寒飛驚色,嚴肅道:“你也看見這世界了,這就是一個世界毀滅的前兆,也是你所在那個世界的毀滅征兆。”

“什麽?”寒飛麵色大白。

“天地浩劫,若無應劫之人,世界都將毀滅啊。”中年男子麵色微暗,沉聲道:“上次警告過你,須要眼光放長遠,你怎的還是將自己束縛在一個小小宗門之內,豈不丟了我的臉。”

寒飛聞言愕然,丟你的臉?

中年男子突然晃了一下,身體陡然虛幻起來。“你必須記住,混元珠是對抗浩劫的必需之物,茫茫浩劫,神兵再現!”

說完,中年男子陡然消失。

寒飛愕在原地,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子,發什麽呆?”耳邊陡然炸起歸海的怒喝,寒飛頓時清醒過來,看著四周,還是在那紫竹林之中。

見歸海一臉怒色,寒飛頓叫不好。歸海最是厭惡癡呆發傻之人了。

心緒電轉,寒飛急急忙忙將自己和那中年灰衣男子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也不理會歸海信是不信。

“天地浩劫?”歸海沉吟,卻是信了寒飛,看向寒飛,歸海眼睛,漸漸是清晰了起來。“恐怕是天魔吧。不管了,小子,你聽好了,既然那位是上古神人,你就必須珍惜住,得他指點,勝過為師教導你十年數年。大神說的沒錯,眼光須放高放遠,”

寒飛望向高空,聲音直入九霄,直教星辰變色。

“我要衝上天之外,與那太古之神並肩而戰。”

歸海哈哈而笑。“好小子,這這陽光未必也太高了,太古之神,那不是你能觸及到的人物。”

“該說你愚蠢還是該說你狂妄呢?”歸海慢慢走近山洞,身體顫抖,卻是激動到了極點。

寒飛楊波流轉,忽重如星河,好是燦爛。

“諸天,奪走我最愛,我必要逆天。”寒飛不信那所謂的冥冥天意,不信修劍,不信那順天應天之說,他是劍修,修道修劍,就主動要逆天行事。

首次,寒飛真正堅定了對劍道的決心。

閉關感受,經脈中,已經充滿了液態的劍元力,寒飛欣喜狂嘯一聲,腳下一動,頓時一飛衝天而起,衝到雲端之上,腳下輕點,劍元力狂放,他再次騰空而上,身子扭轉翻騰,如同騰雲駕霧的神龍,縱意翻飛在空中。

在空中玩耍片刻,寒飛陡然雙目一凝,腳下一動,寒飛頓時如狂龍怒吟,聲震四野。

“師傅,徒兒就這就去了。”

聲音渾厚,如萬劍轟下,寒飛身形一動,腳踏如遊龍,翻飛著已然出了紫竹林。

在竹葉上一點,借助竹葉一點劍氣激蕩,寒飛身體劃過一道弧線,白衣飄飄如白龍,躍上空中,身形周圍劍氣翻滾,氣勢驚人。

小竹峰的王成幾人,正在按照寒飛所講,去體會自然萬道之規律,正在入神之際,突見天空飛過一條白龍,氣勢翻滾如萬劍壓來,頓時麵色煞白的打顫。

白龍在雲霧中翻滾而過,王成幾人眼中一花,乍見寒飛雙足互相輕點,身形再次拉出一條長長的虛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宛如白龍在雲中嬉戲,速度快到了極點。

繞弧線,本是比直線長的,但是在寒飛腳下,卻是最近的距離,宛如踏過空間一般,不僅沒有任何的阻力,反而在寒飛感覺,兩旁空間都在往兩邊撕開,隻有寒飛走的地方,如同一條鋪開的道路,等待他走過。

王成幾人大驚失色,呆滯的看著天空如同白龍翻滾,卻是快到極點的身影。

五峰之上,大牛趙萬等人似有所感,抬頭而望,也是看見了這無比震撼的一幕。

狂暴如萬劍撲來的氣勢,身形翩翩而動如白龍翻滾,神妙無比的身法一動一頓之間,就炸響龍吟怒吼之音。

彩天天恨恨的道:“臭家夥,搞那麽帥,嗚嗚~~”說著,竟是笑著哭了起來。

何一祥和雷雲都是激動的想飛上天,和寒飛來個無比親密的擁抱,但是刹那間又是感到無力,感覺和寒飛是如此的遙遠,不由生出一股黯然。

“這才該是他,不由任何束縛的縱意翱翔於九天之上,狂傲奔放才是他的本色才對。”楊小夢眼睛迷離,站在雷雲身邊,道:“你也收斂點痞色,早點突破吧。”

雷雲尷尬一笑,撓撓頭轉身就走回屋去。

楊小夢淡淡一笑,身形飄動,輕快的在樹林間奔走,朝著玉星峰而去。

“嗷!”身形一動,寒飛如霸龍狂降,雙足猛踏在仙道峰主殿之上,仿佛享受著仙道峰無數弟子的崇拜仰慕一般,寒飛閉著眼沉靜一會。

“這一番飛行,遊龍步騰空竟費了我七層的劍元力,看來日後不能隨便飛行啊。”寒飛苦笑一聲,然後道:“不過可以煉製一些騰空飛行符。”

睜開眼,看到慕羽葉風,夏侯劍和彪嶽還有玉星峰大師姐胡念霜都在微笑看著自己,寒飛就直起身,微笑道:“寒飛幸不辱命,成功突破,現前來辭別。”

慕羽等人哈哈大笑,看著寒飛,就宛如看一顆正逐漸散發著精湛光芒的寶石。慕羽遞過一個乾坤袋,笑道:“裏邊,是玄天正心訣全部的修煉心法,還有一百顆靈石,一瓶補元丹,一瓶辟穀丹。剩下的,有幾件大禮,你替我送給伏龍寺與玄音廟等派。”

寒飛伸手接過,眼眶微紅。

葉風走過來將跪下的寒飛扶起,道:“寒飛,今天起你就要以散修的身份行走修仙界了。”

寒飛心中一動,此話,他稍想就明了真意。自己在外行走,不論本心如何,都會惹來麻煩。仙霞宗剛經曆大難,暫時還接受不起其他麻煩的折騰。

“寒飛懂得。”

葉風見寒飛明了,又嚴肅道:“不過,遇事也不要畏首畏尾,真有什麽大麻煩了,盡管回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仙霞宗雖小,卻也能為你遮風擋雨。”

寒飛心中感動,抓著葉風的手站了起來。

回身望了眼仙霞宗的美麗風景,寒飛心中感傷。“就要離開了嗎?這一走,卻不知要走多久。”

忍不住心中傷感,寒飛激嘯一聲,傳蕩四方。

“嗷——”激嘯如龍如虎,寒飛再次衝天而起,腳下踩踏,如龍踏祥雲,踩著仙霞宗紫霞之氣,寒飛朝著仙霞山脈外邊小鎮飛去。

“現在既然成了散修,就要先找一處安靜之地,好好閉關熟練一下。”寒飛心中思至,眼中寒光看著下方的小鎮,道:“怪不得都說沒有元化期不可出門曆練,怕的就是隻有元化期才有足夠的靈力支持飛行吧。”

元化期一到,自然就有足夠的靈力去飛行,想想隻有築基期的時候,那麽濃鬱純淨的劍元力,隻夠寒飛飛奔之中,若是用來飛行,還是差了很多,最多夠他滑翔一下。

一到元化期,全部的劍元力就液化成一絲絲,而整條經脈內,就有無數條液化水線般的劍元力,隻有一滴,都夠寒飛飛上一裏路程了。

天地靈氣為其開道,一道元化期,就能感悟到天地間靈氣的排布和流動,要學會飛行,自然不是難事。

寒飛落到小鎮外,跟著幾名散修,入了一家客棧。

晚上再次凝練一番,寒飛依然能夠感覺到自身力量還在不斷增長,混原珠內的寒氣也有慢慢溢出來的跡象。

“看來,急需要一處閉關所在,好好閉關一回了。”寒飛心中思至,雨燕在床頭熟睡,看了看天色,寒飛也懶散的倒在床頭,熟睡起來。

第二日,天剛亮,寒飛就被雨燕叫了起來。

不滿的洗了個臉,清爽一下,寒飛就帶著雨燕出門。

剛打開門,一道身影就撞了過來,寒飛趕忙一讓身,紅色身影就衝進了屋中。

寒飛吃驚,這身影速度之快,竟是元化初期。

啪呃一下,門又被那身影關了。寒飛凝目望去,見是一名眉清目秀,樣貌可人的少女,寒飛更是吃了一驚。

少女綁著柔美的發型,頗似火焰的形狀。臉蛋紅撲撲的吹彈即破。

見寒飛看著自己,少女皺了下眉,眼中煞氣頓生。

寒飛赫然一驚,這女子是誰?怎的這麽重煞氣!冷目一凝,沉聲道:“閣下是何意思?”

女子皺眉,看了眼寒飛,又側耳聽了下外邊,斂了下心神,冷聲道:“你最好閉嘴,外邊來的兩名元化中期的魔修……”

“轟!”房子都似乎抖了一番,寒飛腳下木板轟哢哢爆裂。

一股狂暴如凶獸的殺氣充盈在整個房間,頓然爆發的殺氣下了那少女一跳,心驚膽戰的望向寒飛。

“此人是誰?怎麽可能有那麽重的殺氣?他要殺我?”

寒飛眼中全是狂暴殺機,冷森森一語驚人。“很好,來的正好!”

先前,沒有元化期,寒飛接著混原珠寒氣和狂暴癲狂的劍元力,踩在仙霞宗殺了不少人,可是還有很多元化期逃跑了,特別是那個元夜,寒飛記憶很深刻。

那少女不該提及魔修這兩個字。仙霞宗近日慘遭滅門大禍,若不是救援及時,恐怕早已被衝殺進去,弟子死光了。

仙霞宗就是寒飛的家,就是寒飛心中的聖地。魔修來犯,可謂是徹底激怒了寒飛。這裏是仙霞宗腳下,那少女卻是提及魔修,寒飛怎能不殺意衝霄,怎能忍住那狂亂的殺氣。

寒飛殺氣狂暴而出,整個客棧內所有的高手同一時間震驚,紛紛走出房間。

寒飛沉步走出房間,那少女略一咬牙,感覺寒飛心中的怒火和殺意,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頓有了注意。

急匆匆兩步跟上,一出門就看到寒飛瘋狂一般衝到大廳上。

少女跟來,正要說話,指出兩名元化期魔修,寒飛已是殺氣劍意癲狂,狂傲的將劍意鎖定整座客棧。

霎時間,劍意狂暴,殺氣癲狂,傲氣衝霄,如瘋狂的野獸,擇人而噬。

“這人是誰?怎麽這麽無禮!”有人輕聲念語,卻是不敢言語,傻子也能看出來,眼前的少年處於暴怒狀態中,那衝天凝成實質一般的殺意和狂暴使人窒息的劍意,一些正喝茶的人都在這劍意中瑟瑟發抖著。

“他是劍修?”感覺寒飛身上暴起的劍意,少女緊緊摟住懷中的長劍,阻止長劍的嗡鳴。“好厲害的,劍意如皇者,在場所有人的劍,都在顫抖,拜服一般。”

何止少女驚,整座客棧的人,都在震驚。

突然,寒飛轉頭看向兩人。眼中殺氣毫無遮攔的射出。

那兩人陡然大驚,站了起來,抽搐長刀。

似乎魔修都喜歡長刀,認為那樣很霸氣嗎?

寒飛冷冷看著他們,猶如看死人一般,殺意在胸,如狂暴怒海,再也無法壓製。

“嗷嗚!”如野獸狂嘯,逆天浪濤瘋狂暴竄。

平地一股浪濤卷起,客棧中所有人駭然大驚,紛紛竄逃。

少女麵色大變,躲到遠處,看著寒飛直直一劍刺下。

天上頓時下起冰雪,點點如狂,沾之即爆。

轉瞬間,天上地下,一片雪白。

“這人好強的劍氣,竟能引起天地靈氣劇變。”少女和眾人心中大驚,望著天上白雪和四周的冰冷空氣,這可不是簡單的屬性力量,而是功法心境和天地契合,引起呃天變。

兩名魔修相顧駭然。

這是哪裏來的瘋子,怎的見麵就打,還如此殺性癲狂。

兩人持刀相迎。兩刀刀芒吞吐,天地星辰在這一刻被劃成兩半,朝著寒飛擠壓降落而去。

寒飛狂吼一聲,眼中殺機無不壓製,仿佛眼前兩人,就是當日衝進仙霞宗,大肆屠殺的仇寇。

眼中冰芒一閃,寒飛怒嘯一聲,淩空一踏,竟自飛天而上,如白龍升空,龍吟炸響天地。

天地靈氣突然一亂,寒飛暴竄而起,長劍爆發無窮威勢。

“坎卦合五行之變,水火癲狂!”

殺氣這一刻,化作那爆裂的火焰,劍意如那狂暴的大海怒濤,這一刻,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水與火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逆天席卷而起,又朝著自己撲壓而下的火焰浪濤。

“這是什麽?劍氣怎麽有如此形態。”少女和無數人心中狂呼。

那兩名魔修也一瞬間變色,望著那從空中帶著無窮火焰怒濤殺來的白色身影,心中就全是絕望。

“怎會有人氣息如此狂暴,怎麽會有人這麽強?這不是元化初期該有的力量啊,這分明就是元華後期才對。”

兩人心中大駭。他們怎會知曉,寒飛並沒有那麽強,隻是氣息夠強,氣勢夠強罷了,他本身的劍元力,也全在這一劍當中了。

這一擊,兩人若不死,寒飛定無力再施展強力的攻擊了,想殺他們,就會難得多!

但,兩人能在這心神失守的狀態下,擋住這一擊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4-2 10:27
第十九章 歸家
兩人心中大駭。他們怎會知曉,寒飛並沒有那麽強,隻是氣息夠強,氣勢夠強罷了,他本身的劍元力,也全在這一劍當中了。

這一擊,兩人若不死,寒飛定無力再施展強力的攻擊了,想殺他們,就會難得多!

但,兩人能在這心神失守的狀態下,擋住這一擊嗎?

仇寇在前,定要承受寒飛暴怒一擊。

明明隻有元化初期的實力,但是卻如那般如海如獸的氣勢,殺氣撲麵而來,令所有人都生生打起冷戰,驚懼不已。

兩名元化中期的魔修連飛行的力量都尚未用出,寒飛就已驟然暴起,萬千劍氣浪濤逆天而來,鋪天蓋地般,劍意狂暴,殺氣癲狂。

整齊劃一的劍氣揮舞,兩名魔修隻在眨眼間,大好頭顱衝飛而起,脖間鮮血奔湧而出。

寒飛如殘暴的凶獸,長劍仍舊殺進兩名元化期胸膛中,破開兩個窟窿。

此舉,更是嚇得眾人雙腿冷戰。

“隻有元化初期,竟能殺元化中期兩人,這就是劍修嗎?”眾人心顫,再看寒飛殺性不減,凶殘的鞭屍,不由腳底生寒。

“這人好凶殘,如果他記仇,那我該不該現在就跑?”那女子直覺心裏顫抖,麵對寒飛,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眼中的殺性慢慢沉澱下來,寒飛深吸口氣,悄然取出靈石精魄,快速恢複著損失的劍元力。

“這才是真戰鬥,這才能真男子,這才是真劍修,真是暢快淋漓。”寒飛心中大爽,閉目感受著身體的狀況。

“以我目前的實力,對敵之時,應當先以氣勢壓人,奪其心神,以劍意影響壓製,在暴起攻擊。”寒飛心中思緒快若如電,隻是片刻間,感覺體內劍元力已然恢複了八成,再悄然將靈石精魄收入懷中的乾坤袋中。

寒飛轉過身,眾人刹那有種長劍飛來,冰寒巨獸撲來的感覺,不由同時退後一步。

寒飛愣了一下,隨即心神大顫。“這就是氣勢,這就是實力。以後我當要記住,對敵之時,絕對不能弱了氣勢。”

走進那女子,寒飛看了一眼,淡然一聲。“多謝。”然後便直直朝著遠處走去。

此時尚是清晨,正是趕路的好時機。

那女子怔了一下,美目連眨幾下,心神大動。“這人,似乎不是向打鬥是那樣狂嘛。”

看著寒飛遠去的背影,天上朝陽光輝灑下,寒飛宛如踏著霞光一般,身影是那麽的孤寂,冷傲。

少女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看了那兩人的屍體,跑過去搜了一般,當她從一人懷中找到乾坤袋時,雙目頓時大亮,精神力一探,找到一本書之後,身體顫抖起來。

“她……她是飛靈,抓住她!”這時,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四周的修仙者,無論是一直在看戲的,還是路過的,都嘴角冷笑的圍了過來。

飛靈背著雙手,局促的嘿嘿笑道:“這個……各位,今天天氣不錯哈。”

“嘿嘿,是不錯啊。”眾人冷笑靠近,生生將飛靈圍在中央,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架勢。

“這個……圍攻我一名弱女子,不是正道所為吧?”飛靈眼睛飛轉,尋找著突破口,奈何四周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無路可逃了。

“弱女子?”眾人一怔,隨即哈哈冷笑,憤恨和怨恨之意,如滔滔江水,直將飛靈感覺萬箭穿心。

見尋找不到突破口,飛靈頓時慌了,眼中淚光閃爍。

“少裝蒜,受死!”有人實在忍不住了,殺氣騰騰的暴怒而起。

飛靈一驚,隨即冷笑,怒喝一聲,手一揚,一道血光乍起,一人屍首頓時分家。

“想殺我?沒門。”飛靈嗬嗬冷笑,手中長鞭劈啪一聲連打,再取下數人頭顱,手段狠辣之極。

……

寒飛冷然轉身,感覺背後的氣息,轉頭問道:“做什麽?”

飛靈嗬嗬一笑,走出來說道:“跟著你咯。”

“跟我作甚?”寒飛雙目冷然,冰霜般的眸子,殺氣毫不掩飾。

飛靈峨眉一皺,暗道:這人性子怎如此冷淡,殺氣這般濃重。

若是叫寒飛知曉他這般想,恐怕就要喊冤了。他這身殺氣並不屬於自己,但卻受自己控製,性子冷淡更是要哭冤了,他隻是略微嚴肅點罷了。

“你是散修吧?我也是,你看,小女子孤身在外,又是散修出身,整天都要擔心被人搶奪財寶,過的提心吊膽的……”飛靈吐沫子橫飛,跟在寒飛身後囉嗦不休。

實在不耐,寒飛冷聲道:“跟著可以,但不可以說話,我要修煉。”

飛靈歡呼一聲,如盛開的百合般燦爛動人,寒飛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走到半午,寒飛讓雨燕自己去玩,他則是喝了酒口水,就坐在樹下開始修煉起來。

體內的劍元力經過一個上午的行走,已經恢複了不少。這一點寒飛很是激動。

達到元化期後,體內的劍元力就會自行的在經脈中不斷的運轉,雖然隨度有些慢,但是這一點無疑將是一大臂助,在戰鬥中,劍元力可以小幅度的使用,隻要不超過恢複的速度,那就絕對能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

飛靈鬱悶的坐在小溪邊,小腳提著水麵,看了眼坐在樹下的寒飛感受天地之氣不斷的進入他體內,不由鬱悶道:“這人真刻苦,都已經是元化期了,靈力,哦不,他的是劍元力吧,應該會日益漸進的,哪怕是不主動的去修煉。”

寒飛哪裏會知道她這麽想。

雨燕歡快的自空中飛下,嘴中叼著一顆晶瑩的珠子,珠子上血光閃爍,它撲騰著翅膀在水麵上越過,清洗了一下珠子上的血液,咕咚一聲將珠子吞下肚,然後就理也不理看著自己眼睛發光的飛靈,徑直飛到寒飛肩膀上,站著睡覺了。

吃過一些野味,寒飛才繼續上路。

飛靈眨巴兩下眼睛,飛上天空看了一下,問道:“你到哪裏有什麽事嗎?”

“回家。”寒飛雙目光芒變得柔和起來。聲音也不再那麽冷淡。

“家人?”飛靈驚愕。“你家人還在世?”

寒飛雙目一冷,直視飛靈,飛靈立馬驚慌,辯道:“我的意思是……元化期的修仙者,一般都是經過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能凝聚足夠的靈力來突破的,這樣長的時間,家人,應當都……”

寒飛這才釋然,轉身繼續走去。

飛靈則是突然笑起來。“一般的散修沒有宗門弟子有靈藥輔助,所以想要修煉到元化期,基本都需要二十年以上的努力才行,就算是天才,也需要十年的時間才行。而且,還要考慮所在的場景天地靈氣濃不濃鬱。”

寒飛聽了,不由提問心中各種疑惑,初為散修,還是需要多補充一些知識的。

“你看這外界,天地靈氣是多麽稀薄,比之一些宗門內,要稀薄了數倍之多。所以一般就有了散修尋找天地靈氣濃鬱的山野開辟洞府修煉的習慣了。”

“散修還必須花時間去尋找靈藥來煉製靈丹,不然恐怕連突破的希望都很渺茫。”

“閉關之時,還需要尋找靈藥來減少突破時所受到的痛苦……”

“痛苦?難道還需要靈藥輔助,如果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了,哪裏還談問鼎修仙大道?”寒飛不屑冷笑。

飛靈當即暴怒,指著寒飛鼻子吼道:“你以為天下人都是劍修嗎?散修修煉的功法是大部分都是殘缺的,這樣修煉起來就會有經脈撕裂的痛苦,還有,我們修道之時,感悟的是道心,體會的是天心,哪裏像你們劍修和體修,將自身肉體修理的那般強硬。”

寒飛不由疑竇,問道:“那這樣以後戰鬥豈不吃虧?”

飛靈苦笑,點頭道:“就是要吃虧啊,散修,就是一個極端,強的很強,弱得很弱。而且,強的人,是法寶,他們有護身法寶,有攻擊法寶,比起其他人就強了一線。沒有的,那就是絕對的弱啊。”

寒飛不屑,學著歸海的語氣道:“靠著外物修煉,豈不是走了偏鋒,隻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最可信的。”

飛靈額頭黑線一突,道:“那你的劍呢?這不就是外物了嗎?別告訴我你們劍修那老套的人劍一體,那純粹狗屁,我們修煉法寶,不也是將法寶連入自身之內,成為自己左右臂膀嗎?”

寒飛被吼的啞口無言,勉力反駁道:“我們劍修是對劍付出真心,付出感情和靈魂的。”

“那我們就不是嗎?沒有將本心與法寶融為一體,又怎能將法寶煉化,怎能使出法寶的最大威力。”

這回寒飛是徹底啞巴了,幹脆對飛靈的話充耳不聞,繼續趕路。

玉都城,比之玉京城還要小了不少,但是此地卻是最繁華的城市,經曆過戰爭的洗禮,這裏又是更加滄桑了不少。

上次來時,此地搬來了不少的難民,此時,這些難民卻是成了此地的民口。加入了一批生力軍,玉都城更加繁華了,街道兩旁全是來來往往的商人。

摩肩接踵的,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好熱鬧的城市。”飛靈讚歎一聲,伸手一探,快速無比的一抓,一袋錢袋已然出現。

寒飛冷目一凝,飛靈立馬辯解。“那個人是小偷,我隻是偷回去罷了。”說完,她退了幾步,手上輕輕一拋,那錢袋悄然又落入了另一人懷裏。

寒飛這才不理不問的朝著楊家走去。

還未接近楊家,寒飛就感到一股喜慶的味道,不由心中一跳,麵色霎時興奮起來。

當看到楊家那恢宏的大門時,寒飛也看到了長長的隊伍。

有挑著扁擔送禮的,臉上洋溢著跳躍的喜色。

有親手拿著貴禮的富商,也有坐著轎車排隊的貴族。

望著長長的隊伍,傻子也知道楊家要辦什麽喜事了。

寒飛一臉欣喜的越過隊伍,走到大門前,就準備要下人通報一聲。

“這位公子,還請排隊。”那下人扯高氣揚的說道。

飛靈撲哧一下就笑出來了,她一直看著寒飛,當看到寒飛一回到這裏身上氣息就大變,變的極為柔和時,她就知道,這凡俗界豪華的大房子,就是寒飛的家了。

可是家中下人卻不認識寒飛,這讓飛靈忍不住笑了出來。

眾人一直將目光放在寒飛身上,陡然聽到嗤笑聲,眾人眼睛這才看向飛靈。

一眼,所有人瞬間呆滯。

寒飛疑惑的也看了過去,頓時疑惑不已?沒什麽啊?

確實沒什麽,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那就不是沒什麽了。

乍見飛靈一聲飄渺仙氣,如同那雲中仙子下凡,俏臉如梨花帶露,清新秀麗,巧笑嫣然,婉約可人。

他的容貌或許比不上雲依依,但是那一身靈動的氣息卻是顯得朝氣勃勃。

雲依依的是清雅高貴,嫻靜如嬌花照水,行動似弱柳扶風,暗藏一股韌性和冷意。怒如萬丈冰淵深塌,笑如萬花盛開。

再看飛靈,嬌小玲瓏,宛如飛燕在世,楚楚動人,卻又充滿靈氣。

眉目如畫,肌膚如雪,當是叫那些凡俗之人看的驚為天人。

“鬱悶!”寒飛自個鬱悶一下,也不理會下人的發傻,直直走了進去。

直到寒飛走了進去,那下人才反應過來,再看一眼飛靈,立馬就朝裏麵跑去,追著寒飛喊道:“公子請停步,這裏是將軍府,若是擅闖,會被……”

寒飛驟然當真停下,不是他聽話,而是前麵走來了一排士兵,一臉肅殺的將寒飛攔住了。

寒飛看著這隊士兵,感覺有些陌生。

“這不是楊家的兵,楊家的冰鎧甲上有把長槍的刻畫。”寒飛冷目殺氣一閃,前麵士兵頓時如墜冰窖,全身冰冷,動彈不得。

將士兵推開,寒飛直直走進大廳。

還未走進,裏麵就傳來了說話聲。

“娘,女兒就歡喜他了,你可要向皇上說清楚。”一聲女聲傳入耳朵,寒飛頓時喜上眉頭。

“大姨娘的聲音,她回來了。”

寒飛大喜,一把衝進了大廳,高呼一聲:“大姨娘,姥姥。”

數人驚呼一聲,皆被寒飛這突然一聲大喊嚇了一跳。

大廳中,一名中年男子猛的大怒,當看見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時,更是怒不可解。

“大膽無禮!”那中年男子怒的大起。

寒飛被這一聲大喝嚇了一跳,轉頭看去,見是一名身穿披著金槍鎧甲的中年男子,寒飛猜測,此人應該是楊家軍中軍官吧,自己突然闖進來,確實失禮了,他發怒也該對。

寒飛微笑歉意一聲。那邊楊姥姥和大姨娘二姨娘已經欣喜的奔過來,拉著寒飛噓寒問暖了。

寒飛心中大甜,拉著姥姥坐了下來,也關心的問了下身體。

“還是小飛懂事,常回來看看,到是小夢他,卻是從未回過一次。”二姨娘臉色微微一暗,有些心痛。

寒飛趕忙勸慰,並且保證楊小夢絕對會在近日趕回來的。

這時,那中年男子突然插話。

“這是小少爺嗎?”

寒飛轉頭看去,那中年男子竟然怪異的站在大姨娘身邊,神色有些不同。

因為他從剛才寒飛的話中猜到了,寒飛的身份有些特殊。

寒飛沒有說話,大姨娘卻是介紹了起來。

“這是我三妹的兒子,如今和二妹的女兒一同在仙霞宗學習法術。”

“學法術,那就是……”中年男子吃驚。

寒飛嗬嗬一笑,突然神色有些吃驚,道:“莫非……嗬嗬,恭喜大姨娘了。”

這一刻,寒飛突然明白了,外邊的隊伍是怎麽回事了。

大姨娘臉上一紅,三十多歲的臉,依舊如同二十多歲的大姑娘,縱是臉上有些剛硬,眼中有些冷芒,卻是掩不住那成熟的風韻。

“你這孩子……”大姨娘被寒飛一說,卻是忍不住有些羞意,微微撇過頭。

寒飛看著大姨娘,陡然臉色一變,突的冷聲道:“大姨娘,你的脖子……”

“呀!”大姨娘猛地拉緊衣領,遮住脖子上那長長的一道疤。

寒飛眼中殺氣騰騰,那道疤,竟有一般爬滿了脖子,如同最醜陋的長蟲趴在那裏,凶惡醜陋之極,哪怕是如男兒大大咧咧的大姨娘,也是恐懼的不敢讓人看。

寒飛記得,這到疤,大姨娘以前是沒有的。

姥姥長歎一聲,低下頭。

反是那中年男子,突然說道:“這是上次戰鬥中,她被一隊人圍攻,幾番戰鬥下,被一差點砍了脖子。”

寒飛一聽,臉色更寒。

正欲說話,突然一道身影衝了進來,寒飛一看,是那飛靈。

“原來你不是散修,還是大派仙霞宗的弟子,怪不得有如此實力,年紀輕輕,就已然達到了元化期的實力。”

她此話,卻是有些不忿,不忿寒飛對他的隱瞞,似乎之前寒飛問了一堆的散修問題,讓她覺得寒飛是在羞辱她一般。

寒飛冷著臉,不再說話,而是緊盯著飛靈,殺氣好不遮掩的透體而出。

“糟了,忘了他的殺性。”飛靈陡然大驚,失聲叫道:“別,先別動手,我有辦法去了她脖子上的疤。”說著,她手指向了大姨娘楊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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