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最大的麻煩
下了飛機，出了密爾沃基市的機場，墨菲就看到了比爾•羅西斯，由於黑馬漫畫的總部位於密爾沃基市，對方比他更早來到這邊，與韋恩斯坦兄弟同黑馬漫畫進行了數輪正式的談判。
「弗蘭克•米勒已經點頭。」上了汽車，比爾•羅西斯交代司機開車，然後對旁邊的墨菲說道，「黑馬漫畫也沒有拒不出手的意思，只要價錢和條件合適，拿到改編權不是問題。」
「米拉麥克斯現在的出價是多少？」墨菲關心的問道。
「五百萬美元。」提到價錢，比爾•羅西斯明顯有些頭疼，「而且是要求一次性買斷。」
墨菲微微皺眉，「黑馬漫畫的反應呢？」
這五百萬美元的買斷，就是一次性付清版權費，以後改編電影所產生的任何盈利都與黑馬漫畫和弗蘭克•米勒沒有任何關係，這是對買方很有利的條款，但賣方很少會答應。
果然，比爾•羅西斯說道，「現在兩邊開出的條件差的比較遠，黑馬漫畫要求八百萬美元的基礎版權費用，此外還享有影片總收入百分之十五的分紅。」
聽到這話，墨菲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
不過他們確實有這樣的做的本錢，目前好萊塢的大環境就是這樣。
最近這五年，尤其進入新世紀的這兩年，好萊塢原創電影急劇萎縮，大賣影片中根據文學或者其他作品改編的影片比例越來越高，去年的票房冠亞軍《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和《魔戒：護戒小隊》全都是改編之作，提前預訂今年票房冠軍的《蜘蛛俠》不但來自改編，還是漫畫改編。
毫不誇張的說，如今好萊塢擅長的從來都不是原創，那些已經擁有一定影響力的文學或者其他作品，都是好萊塢製作公司緊盯的目標。
比如現在的驚奇漫畫在《X戰警》和《蜘蛛俠》兩部電影成功後，旗下的超級英雄都成為了香餑餑，驚奇漫畫本身也學聰明了，輕易不肯出售知名英雄的漫畫版權。
還有DC漫畫，圈內最近都在傳，華納兄弟和DC漫畫有意重啟超人系列。
《罪惡之城》知名度雖然沒有超人和蝙蝠俠系列那麼高，甚至連神奇女俠都比不上，卻也有大量的粉絲和愛好者，套用曾經的一個詞匯來形容，說它是熱門Ip一點都不誇張。
這種談判絕不會雙方坐在一起，幾句話就能確定下來，從基礎買斷費用到票房分紅再到周邊收入分成，都會寸土必爭。
汽車直接把墨菲送到了商業區的一家酒店，進入預訂的套房，墨菲先跟哈維•韋恩斯坦打了一通電話，就像比爾•羅西斯說的那樣，談判進展確實不順利。
所有的不順利總結下來其實只有一點，價錢談不攏。
即便在墨菲提交了預算和項目計劃書後，米拉麥克斯經過調研和預估，比較看好這個項目的盈利前景，依然不想付出太多的成本。
另一方面，黑馬漫畫和弗蘭克•米勒也想拿到更多可能的收入。
而且除了收入，他們也有更多的要求。
密爾沃基市的一座辦公樓裡面，弗蘭克•米勒坐在椅子上陷入思考，對面的一個頭髮花白的大胖子，提醒般說道，「《罪惡之城》對你太重要了，弗蘭！你就這麼放心把它交給墨菲•斯坦頓這樣一個不到二十三歲的年輕導演？」
說到這個名字，胖子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臉，當初被他嘲笑拒絕的年輕人，誰想到竟然變成了迅猛崛起的導演……
他搖搖頭，將對方的形象從自己腦袋裡面晃掉，繼續說道，「我承認，那段電影短片拍的確實很出色，簡直就是漫畫場景的重現，但弗蘭，你不擔心嗎？」
弗蘭克•米勒摘掉牛仔帽，奇怪的問道，「擔心什嗎？」
「墨菲•斯坦頓後面不按照這段短片的風格拍攝和製作！」胖子加重語氣提醒，「他只是給你一個副導演的位置，真到了他的劇組裡，你不會有多少話語權！」
摸了摸頭上被壓平的頭髮，弗蘭克•米勒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布魯斯•伯曼的這些話不是沒有道理。
「弗蘭，一個副導演根本沒法保證你要的改編風格！」布魯斯•伯曼似乎很替自己的老朋友考慮，「你知道好萊塢是個什麼地方，那裡充滿謊言和欺詐，你必須要求更多的權力！」
思考了好一會，弗蘭克•米勒認可了老朋友的看法，緩緩點了點頭。
來到曼哈頓的第二天，墨菲作為項目的發起者和未來的導演，加入到了談判中，不過就像《恐怖星球》與國際發行商的談判一樣，絕大多數時間，他都是一個旁觀者，不直接牽扯到導演的事，也沒有話語權。
談判還是圍繞價格在進行，雙方都有一定的誠意，也做出了適當的讓步，米拉麥克斯的出價增加到了六百萬美元，黑馬漫畫的開價也降低到了八百萬美元，這兩百萬美元並不是難以跨越的鴻溝，但在基礎改編費用後面附加的分成條款上，雙方還存在著巨大的分歧。
「百分之十五的全收入分成是米拉麥克斯無法接受的。」會議室裡，當黑馬漫畫重提這一條件時，哈維•韋恩斯坦直接站了起來，「這在好萊塢沒有先例！最多百分之三！」
「百分之三？」黑馬漫畫方面負責談判的版權部總監尼勒克看著哈維•韋恩斯坦大搖其頭，「你們根本沒有談判的誠意！這次談判可以到此為止了！」
雙方的談判頓時陷入僵局。
墨菲很想說什麼，但這時他開口非常不合適。
他給比爾•羅西斯使了個眼色，CAA是促成這次合作的中間人，作為緩和談判氣氛的一方再合適不過了。
實際上，比爾•羅西斯也準備開口了，前幾次的接觸談判，每當陷入僵局，都是他在居中調停。
「談判嘛，條件都是要慢慢談的。」他是最想促成項目成行的人之一，「百分之十五的收入分成確實有些高。」
尼勒克剛想說什麼，比爾•羅西斯又搶先說道，「百分之三的分成也確實有些低。」
「不如這樣。」他建議道，「百分之十五的盈利分成怎麼樣？」
「太低了！」尼勒克說道。
哈維•韋恩斯坦看了尼勒克一眼，「太高了！」
雖然雙方還是存在分歧，但氣氛卻緩和了下來，談判繼續。
從未來影片的盈利當中享受分紅，也得到了雙方的認可。
儘管找到了談判的共同出發點，米拉麥克斯和黑馬漫畫卻在分成百分比上依然爭執不下，這次談判也沒有達成共識的趨勢。
今天的談判即將結束，雙方準備改天再戰，一直沉默沒有來開口的弗蘭克•米勒忽然說話了。
「我有一點需要說明。」他的眼睛看向墨菲，「如果合作可以達成，我需要進入劇組，全程參與拍攝製作。」
墨菲和哈維•韋恩斯坦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口說道，「沒問題，弗蘭，這一點我最初就向你做出過承諾。」
弗蘭克•米勒笑了笑，想起老朋友提起的那個能保證項目按照漫畫風格進行的建議，再次說道，「我要求成為影片的導演之一，並且在字幕上面署名！」
哈維•韋恩斯坦立即問道，「掛名導演？」
弗蘭克•米勒點了點頭，「這麼說也沒錯，但我要求……」
他轉頭看了墨菲一眼，知道這不是搞漫畫，有些事不能太過分，「在導演方面，我要求僅次於墨菲的權力。」
聽到這些話，哈維•韋恩斯坦和比爾•羅西斯都轉頭看向墨菲，弗蘭克•米勒是合作的前提，如果他反悔，後面的談判也沒有進行的必要了。
雖然在導演上要求署名極其稀少，但原作者在改編劇組裡要求一定的權力卻不罕見，哈維•韋恩斯坦倒也不覺得什麼，就算答應弗蘭克•米勒也沒什麼，這個劇組的拍攝肯定是以墨菲為主，他的製片人足以限制弗蘭克•米勒，劇組實際操作時這方面的彈性非常大。
實際受到影響最大的還是墨菲，畢竟對方要求在導演上面署名。
比爾•羅西斯的眉頭緊皺，弗蘭克•米勒的要求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墨菲之前已經答應讓他出任副導演，現在還要求導演署名權……
墨菲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思考，從他的角度和影片最後成片風格的角度出發，就算給弗蘭克•米勒更大的權力也不算什麼，對方這麼要求，最大的可能還是擔心他亂改影片的風格。
他轉頭看了比爾•羅西斯一眼，比爾•羅西斯在輕輕搖頭。
「弗蘭。」墨菲又看了看哈維•韋恩斯坦，這才說道，「我們需要商議一下，過幾天給你答覆。」
今天的談判就此結束，回酒店的路上，墨菲和比爾•羅西斯坐了同一輛車。
「他要求的權力其實好解決，哈維原則上也不反對。」比爾•羅西斯說道，「以你的能力，也不難應付他，而且你原本就打算拍攝與漫畫風格近似的電影。最大的麻煩是他要求導演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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