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請君輪迴 作者:半步歸墟 (已完成)

 
li60830 2017-5-25 10:39: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2 55104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3:10
第二百一十章 到底誰是罪族?誰是遺族?
   第三獄橫貫了倒插峰山脈,自其中心穿延而過的,所以他們從第三獄醒來就已經渡過了那條無橋大河。

    一路坎坷,與天而鬥,逆天而行,能夠走到這裏,雖然裏麵含有很大成份的運氣和木恨天的作用,可是白元等人的毅力也是毋庸置疑,這一點必須要肯定....................。

    人類的起源已經無從追溯,到底起源於何時何地?不是單單憑借著所謂的‘科學’就可以解釋清的,至少科學不能解釋的許多事情裏麵都含有著史前人類的影子。所以每一個人類都應該以自己身為人的身份而自傲,而興奮。

    然而,這些上古遺族卻一味貶低人類,仇視甚至憎恨著人類這一個大種族。所有人都不能接受............

    梁風額頭青筋暴戾,雙目噴火,毫不畏懼的盯著魁族宿老,對方的語氣和言辭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滿腔怒火,隻不過它最先爆發而已。

    “人族源遠流長,上天眷顧而顯三皇五帝,是這一片天地的主宰者,亦是諸天神佛的代言人,何來判族?何來罪族之說?”林曉曦氣得顫抖,指著魁族努力爭辯。她不願意看見人族背上這一無須有的罪名。

    魁族宿老靜默不語,隻是他身後的眾多魁族之人眼裏流露出了濃濃的不屑和嘲諷。似在嘲諷人類的狡辯和不屑與之為伍,他們居高臨下。帶著莫名的優越感,俯瞰白元一行人。爭論這莫須有的罪名,攪亂白元等人的心境。

    “無數歲月之前,這塊大地本孕育遠古九族。魁、骺、曄、殤、暨、図、啫、人,九族,因為這九族得老天眷顧,所以能修行,修心,修己,所以一些曠古天驕得證大道因果,被九族膜拜代為傳播大道和平。此後無數歲月無數善念稱神佛。神佛本無,由諸天眾生信念、善念而幻化來,但是你們人族包藏禍心,企圖掠奪神位。不尊神佛,尊己族之祖,傳無數劣根於他族。所以你們是罪族,讓我們其它八族有了私心,有了嫉妒、恨、憤怒、羨慕。這是你們的錯。所以你們有罪。知道為什麽現在你們人類的劣根無限擴大麽?知道為什麽你們劣根無限增長麽?”啫族宿老陰森森的笑道。配合著他們一族頭頂生有雙角,雙腿扭曲,看起來就是惡魔的代言詞。

    白元心裏巨浪滔天,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難道人性的天生劣根與劣根無限增長、擴大和他們有關??

    “我們八族日夜祈禱你們一族自食惡果,所以在你們族人身上種下了一絲念力。這一絲無形的念力會讓意誌薄弱之人心裏的欲望和情緒無限擴大。”曄族宿老解釋道。

    白元打了一個冷顫,他不敢肯定這是否屬實。但是人族的劣根確實在無限擴大化,內部矛盾在激烈化。

    “判族之名,是因為你們一族,盜走了九族供奉的聖器,讓其遺失在歲月之中。”其它幾族宿老同時開口說道。

    白元等人腦袋轟鳴一片,臉上血色全無,慘白一片,這等事情萬古隻此一問,讓他心神不穩,而且有漸漸迷茫的趨勢。

    木恨天眼裏精芒閃爍,全身無形的地氣幹擾、護著他,讓他心神一片清寧。尹蒼魂自然也有點恍惚,不過他心神堅穩,難以被忽悠。

    ‘這些事情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曆史長河記載了這麽多無人知道的詭事,不能僅憑他們的一麵之詞就相信他們,再說成王敗寇,誰能比誰活得精彩,就表示誰得到了上天的眷顧,所以被遺棄之族是他們才對。’白元腦袋刹那轟鳴,雙眼露出堅定的神光,嚇了對麵古族一跳。

    “哼,雕蟲小技,想讓我們心懷愧疚麽?我想真正的罪族是你們八族吧?真正的被遺棄之族是你們吧?不然你們不會退化得快成野獸了?不然不會呆在這貧瘠之地,不然不會借著倒插峰山脈的天生詭異來阻擋你們和我們人類的接觸吧?我們人族劣根擴大,應該是你們幾族嫉妒,所以日夜詛咒吧?說到底劣根還是在你們自己心底。”白元冷哼著反問道,眼裏的精光熾烈,一臉篤定相信自己的判斷。

    白元的話語深深的刺痛了這屬於遠古遺族的八族,這八族宿老作為深知內情之人,臉色唰的變得蒼白無比,八族之人略微知情,一個個神色很不自然,正如白元所說,他們才是失敗者,才是遺族之人,也是被上天摒棄之人,所以他們在逐漸退化,未來某一天他們會成為野獸一般的存在。他們日夜詛咒著人族,也是古老的人族把他們心懷詭異八族趕到了這貧瘠之地,但是人族還算善良,並未趕盡殺絕。隻可惜,他們並未感激,而是憤恨...........嫉妒。

    當時八族各自有錯,他們八族見人族壯大,於是乎商量奪取人族聖器,讓人族衰落,隻可惜人族出了燧人氏、伏羲、神農這這三尊人皇,讓他們一切的打算都落空了。

    歪曲事實,誰都會,隻要沒有當時的見證者,那麽誰都是正義的一方。

    “懶得和你強詞奪理,不管你們來自何處。但是請你們回去,這裏不歡迎你們。”殤族宿老冷冷的回答著說道,有點閃躲白元的疑問、

    “我們從那裏而來,前來取走一樣不屬於你們,卻被你們供奉的東西。”白元指了指身後的山壁墓碑,平靜的說道。

    魁族與其它幾族宿老等人臉色瞬變,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剛剛他們幾族還損失了幾個族人在這條路上,此刻又看見白元等人從這條詭路上來,他們忍不住頭皮發寒。幾族宿老皆知道他們要取走什麽,所以臉色更難看。

    “這裏是我們八族之地,你們還是退回去好,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們永久留在此地。”魁族宿老色在厲茬的威脅道。他們的計劃落空,本打算用‘髒水’汙蔑人族大義,奈何白元等人懷疑他們才是罪族,讓他們功虧一簣。

    白元上前一步,身上因為陰死之氣漩渦殘留的陰死之氣濃鬱而不散,將八族之人震懾住了,這八族最恐懼的就是陰死之氣,因為他們以第三獄為天然屏障,陰死之氣對他們來說是福也是禍。

    八族宿老臉色陰沉,眼裏寒光閃爍,要不是因為白元等人自第三獄出來,他們早就把他們活埋了。此刻白元等人再度相逼,讓他們動怒了,讓他們不能在忌憚他們為第三獄來客。

    “你們連自己族人都可以獻祭給第三獄,那麽你們幾族想來應該知道這個地方的特殊吧?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推算出了問天鏡的地方,你們擋不出我們。”木恨天不屑道。連自己族人都可以出賣的人,他不屑。何況,他看出來了這八族是外強中幹,因為這八族不能沾染陰死之氣,唯恐避之不及,不然它們早就動手對付他們一行人了。

    八族之人眼角肌肉劇烈抽搐,生生跳動,掩飾不住他們內心的恐慌和驚懼還有害怕。

    木恨天示意白元捏出詭異的手印和扔出符紙,借用此地天地大勢,快速登山,拿到問天鏡,至於為什麽他不親自出馬,因為他覺得沒有比這裏更好磨礪白元的地方了。

    八族之人一定有後手,這一點他們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4:30
第二百一十一章 崩十
滿山溝壑,古木森森,老樹猶如虯龍錯紮盤根,一片生機之象。

    但是這裏實際卻無比貧瘠,天氣惡劣,風不調,雨不順,很難以生存,而八族卻在此地隱居上千年,磨礪出了讓人驚悚的意誌和忍耐力。

    忽然,白元臉色一變,冥冥之中的感應消失了,感應不到問天鏡的牽引了,這不符合常理。剛剛聚陰珠大圓滿引來天譴劫罰,他都察覺到問天鏡有過一場波動,而且距離很近,此刻在山腳居然和它感應消失,有古怪………..

    季可欣也是臉色一變,她有一種被針對的感覺,冥龍佩鎖定的問天鏡消失,讓她有種魂悸之感。似乎一個天大的陰謀在隨之而來......

    “你們………….”白元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對著八族宿老齜牙,恨不得掀翻這些老不死,他不能容忍在成功之際,有人來打亂他的計劃和部署,況且這還是大家以命換來的渺小的成功。

    他一步掠出,直撲古族,讓古族猶如見了厲鬼一般散開,給他讓出一條道路來。

    上山之路崎嶇,可是對於他來說這並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是,古族是以何種方法掩去了三種聖物之間的感應?他們要把問天鏡帶往何處?

    季可欣也瞬間明白,這八族在這裏歪曲人族是判族和罪族其實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為的就是為那一些沒有出現在這裏的族人爭取時間,讓他們轉移供奉了數千年的聖物而已。

    “卑鄙。居然歪曲事實,想讓人族背黑鍋,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季可欣俏臉含煞,對這八族的人好感降到了最低。也讓心裏僅存的一點憐憫之意煙消雲散。

    隨後。其他人亦是猜測到了一些情況,他們也知道問天鏡就在這座山之上,但是看樣子,似乎情況有變化。

    舍棄八族,他們一行人快速衝向山腰,其後麵八族之人一臉複雜的跟著,眼底有凶光畢露,要不是他們身上死氣太過濃烈。早就被這遺棄的八族活祭天地了。

    在半山腰之處,白元見到了一個諾大的廣場,廣場的一麵朝著第三獄,另一麵靠著山壁。這個山壁之上到處都是天然洞窟,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居住過的,很明顯這是八族的駐地。

    此時白元才逐漸冷靜下來,他感受著這裏的詭異和玄奧,此地作為倒插峰山脈的中心。天地大勢濃鬱,承載著一方運道,此峰周圍六座低矮的山峰環繞,組成一座蓮花台。以山峰為基的蓮花台。

    蓮花台為佛教之中的存在,有著特別的含義。所以這裏的地勢讓人複雜難辨,更隱隱有一種模糊的朦朧感。言不出,道不明,卻給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初窺這一片天地的玄奧,臉色凝重無比。

    他在廣場寸量,臉色凝重的推敲,發現這裏有人為痕跡的掩飾和移動,讓這方天地的詭異成為殺局,如果盲目衝上山巔之路,會半途莫名暴斃,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在廣場邊緣的八族之人,然後仔細掐算,和木恨天共同推演這個蓮花台的走向,此峰為蕊,八方來襲,還有日月推動此地煞氣內蘊,更有奇門高人將天煞隱匿於地麵…………

    “哼,好歹毒的惡族。”白元冷哼道,看了一眼右手點在地上變得烏紫的手指,縮回手來,咬破手指,將被天煞浸染的血液排盡。

    尹蒼魂等人戒備的看著八族,看見白元找到了端倪,眼裏的暴戾十分濃鬱,從最開始給人族潑髒水開始,他就對這幾個種族不待見了。

    魁族宿老臉色變了又變,他著實沒有想到白元等人對風水,天地格局走勢這麽清楚,造詣不在他之下。讓他心裏的擔憂又加重了,“難道真的要聖物不保?讓我們幾族遭遇劫難?”他心有苦澀之意,躲避大劫已久?終究逃不掉麽?

    此地既可庇護一方,也可封印一方。這就是蓮花台的弊端,這也是八族之人不敢沾染死氣的真正原因。

    “此地還有鬼煞,小心點。”木恨天沒有管古族之人,隻是不斷提醒白元。

    鬼煞又名內火,是極寒之地的地火外溢的象征,讓一方火勢旺盛,運道昌隆,也可讓生物自內而焚,更可讓人口鼻溢血而死。為吉也為凶。這是一柄雙刃劍。

    有木恨天在一旁指點,白元大膽嚐試,將鬼煞暗中引導向古族之人群,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可惜的是被魁族宿老察覺到了,讓其躲過了一劫,不過那股恐怖的鬼煞火氣也被宿老手忙腳亂的引向了其居住的洞窟,然後轟然爆發,炸塌了一大半居住地,讓各族之人臉色猙獰,十分難看,皆是一臉憤恨的盯著白元。

    作為此事的罪魁禍首,非但沒有一臉認錯的表情,還一副自找的表情,讓八族之人恨得牙齒癢癢,要不是他們身上帶有死氣,後果很難預料。

    天宇轟隆隆,紫氣而東來,一道七彩之虹橫跨山巔,此地殺局大開,通往山巔之路終於破開。但是山峰背麵卻有很多屍氣、死氣匯聚,成為烏黑一片蔓延向山巔…………..

    問天鏡的感應再度出現,白元和季可欣感應到問天鏡的位置正在逐漸攀高,應該是被八族之人帶著向著此峰山巔而去,它的感應斷斷續續,很模糊,似乎被強行幹擾,又似乎被此地天地大勢所阻擾,所扭曲。

    魁族宿老喃喃自語“真的是逃不過的劫難麽…………………..?”

    其他幾族宿老臉色蒼白而猙獰,還有一絲恐懼,似乎聽見魁族宿老最開始說的那一句話‘劫亂已顯,避無可避…………………

    ’

    天宇異象凸顯,讓包括古族在內的所有人驚悚,紫氣東來,彩虹橫跨,一副瑞氣之象,但是卻給所有人一種心裏發毛的感覺,好似有猛獸,有劫難來臨一般。

    廣場中央本來有一個巨大的石台,很高很高,差不多十幾米高,隻有兩人合抱粗,很是粗糙,卻散發著一股荒莽之氣,大氣磅礴,頂部為兩米左右的圓,這個石柱猶如腰鼓,兩頭大卻中間細小。

    它以前曾是鎮壓此地煞氣的之物,此刻亂石崩霄,它也寸寸龜裂了。

    山腰異變之時,山巔一片巨大的廣場,這裏聳入雲端,白雪皚皚,俯瞰整個倒插峰山脈全景,但是卻無比寒冷,這座巨大的廣場盡頭有一座白雪覆蓋的孤墳,占據了山巔的三分之二,有明顯的人為痕跡,可以想到這座山巔以前是廣場,隻不過被人強行建墳,讓這個廣場縮小了三分之二。讓剩餘的三分之一成為了墳壩。

    墳壩雖然隻有三分之一,卻也可以容納百餘人站立,這座墳壩之上八個白雪覆蓋的‘雕塑’盤坐,一動不動。他們雙手雙腳皆是被大指姆粗細的鐵鏈捆縛著。此刻八人眸子鄒然睜開,眼裏還有一絲絲瘋狂蔓延………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4:32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守墓人
山巔大墓巍峨磅礴,有種無形的荒莽之氣側漏。古老而滄桑,皚皚白雪遮蓋主了它的真容。

    不過敢在群山蓮花台,花蕊之上修建大墓,這個修墓人不是腦袋有病就是囂狂萬古,睥睨塵世。不在第三獄獄主之下。

    此地地勢詭異無常,不能以常理揣度。尋常之人都需要敬畏祭拜,畢竟這裏是東方極北之地,承載一方運道。這一大墓能夠在山巔矗立數千年亦不可小窺。

    大墓被厚厚的積雪遮掩住了真容,但是大墓墓碑卻依稀可見,墓碑之上隻有龍飛鳳舞的一個‘鎮’字,字體剛勁有力似龍走萬裏之勢,字體透發出一股萬古不散的濃鬱氣機,磅礴巍峨,猶如神嶽饋壓虛空。

    ‘鎮’這個字萬古難解,含義諸多,由古至今,都在許多領域有著不同的運用,它蘊含的深意也很值得推敲,但是在這裏………..很荒謬難解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一就是它本來的含義,鎮壓,饋壓。二就是‘鎮’通‘朕’。萬古稱皇,君臨一隅。諸天膜拜。

    不管這個墓碑之上這個字是何種寓意,都注定了它的不平凡。天然的廣場作為墳壩或許沒有各種植被覆蓋,因為沒有生機勃勃之象,但是隱藏的玄機或許不差於第三獄當初那個要人命的墳壩。

    不得不說的怪異之處在,墓碑前方三米處,算來算去也不過一丈遠,兩側各有一根石刻燈柱。燈柱一人高,雕刻著瑞獸麒麟噴吐祥瑞之氣踏著雲彩而來,其上麵契合著兩盞青銅古燈。兩者幾乎一模一樣,隻是一盞上麵有白雪環繞。另一盞青銅燈雖然破舊不堪,但是其上幾乎沒有雪花,它比白雪環繞那盞青銅古燈更不起眼。上麵青銅鏽跡斑駁,歲月已經無可追溯........

    佛教有青燈伴古佛的說法,所以這兩盞青銅燈也是這座大墓的漏點亦是疑點。

    最讓人悚然變色的還是那八個盤坐廣場之上的白色身影,他們身上皆是縛有大拇指粗細的鐵鏈,鐵鏈之上還有殘渣碎雪,甚至還有的地方有冰渣綴飾。讓這一切充滿了一種異樣的神秘感。

    這一座山峰奇高,加上又是秋冬交替的季節,此地還屬於極北。所以越是向上越是難以攀爬,也越是惡劣。惡劣的地理環境和條件,給他們的追擊帶來了不小的困難,季可欣、林曉曦、李玄秋三人滿臉通紅,氣喘籲籲,呼出的氣都已成了白色的霧。四周的路麵有許多的冰霜痕跡,一不注意就會失足墜落山下,命喪黃泉。

    在他們後麵,八族之人遠遠的吊著。此刻不疾不徐,對這條上山之路很是熟悉。但是他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白元等人搶先登頂,許多人眼裏反而有著淡淡的期待…………….唯有八族宿老各自神色凝重。

    白元在最前方開路。艱辛的前進著,將路麵上多餘的冰霜踏碎,緊緊的握著季可欣的手,讓她們後麵一個拉著一個,確保萬無一失。他心裏很疑惑,山巔有什麽地方可以躲避他們帶走問天鏡,他還在小心提防古族的後續手段。

    臨近山巔,寒風呼嘯哽咽,樹木之上有一層雪花覆蓋,一片冬日之景。放眼望去,腳下是一片雲海繚繞,此地仿若人間仙境,時而有幾座略高的山巔和雲霧齊平,其上有成片的雪花痕跡,讓幾乎所有人都恍然出神了。

    山頂有一種獨特的韻味流轉不息,給一些感覺靈敏之人帶來深沉厚重之感,恍若麵對萬古歲月一般。白元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這種氣息隻有在麵對屍王之時才出現過,讓他眼睛微微一眯………….

    ‘啪嗒。啪嗒…………..’這個古墓廣場邊緣傳來踩碎冰雪的聲音,還有陣陣沉重的呼吸,廣場之上八人將蓬蒿著的頭轉向邊緣,盯著那一條唯一的來路,頭上的雪花掉落了一地.........。

    在這個墳墓廣場的墳碑之下,三個古族之人跪伏在墓碑之前,對著其他事情都充耳不聞,恍若感官失靈一般,他們跪拜向墓碑,跪伏於大墓之前,像是在膜拜什麽,又像是在祈禱什麽,在他們頭前是一麵古樸的石鏡,諸多詭異的符文在鏡子表麵紮根,最為恐怖的是,石鏡的鏡柄不在地上,也不在他們三人的手裏,而是在一顆猙獰恐怖滿是鮮血的腦袋之上,鏡柄就這樣詭異的被含在那顆人顱之中,

    這顆人頭雙眼怒目圓睜,眼眶欲裂一般,滿臉猙獰恐怖,宛如絕世凶獸怒吼一般,其滿頭之血還未凝固,有血液滴落在墓碑之前,然後迅速被凝固,很明顯,這個人剛死不久…………

    廣場地平線上冒出一個黑色的頭頂,然後在八人注視之中逐漸攀高,然後露出了有點氣喘的白元,樣子略帶狼狽之感,但是他滿臉的凝重,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猶如利劍掃過,然後在被鐵鏈捆縛的八人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盯著跪伏在墓碑之前的三個古族之人。

    當他們徹底登臨絕巔之時,還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懾住了,古墓浩大,白雪覆蓋,墓碑聳立,隻有一個複雜被冰封看不清的字體略微顯露。

    “哐哐”八個古族之人站立起來,很是突兀。將綁縛在身上的鐵鏈繃得筆直,讓上麵的冰層積雪下落,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站立的原因,他們站立起來還略顯生疏,身上的破布衣服外麵都是整整一層冰雪。

    他們身上的鐵鏈紮根在地麵之下,纖長而有力。此刻他們眸子腥紅殘忍嗜血,枯槁似的白發飛舞,猛然仰天嘶吼,然後充滿殺意的奔向白元,將剛剛爬上來的季可欣等人嚇了一跳,尖叫著差點摔下山崖。

    ‘轟’,鐵鏈的長度隻夠讓這八人衝到離白元一米遠的地方,他們伸著手,也難以抓到白元,兩者之間相隔甚近。這八人恰好是古族每族一人,各族皆有,不過他們似乎不會說話,隻會跟野獸一般咆哮。

    白元內心震動,這八人一看就知道是強行被捆縛在此地,守護對麵那座大墓,他們身上的鐵鏈也是剛好延伸到自己麵前和對麵石刻燈柱之前,在難以寸進,而左右兩邊則在他們監管範圍之內,要過去必從他們之中穿過……

    “這八人有點玄。”朱林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發怵,對梁風小聲道。

    木恨天看了一眼在身後幾十米遠不再前進的古族之人,發現他們眼神複雜,嘴角更嗨噙著一絲冷笑。

    “這八人是我們八族的守墓一脈族人,他們八脈守護此地數千載。遠不是伱們可以想象的。”不知道何時,魁族等八族宿老已經登臨此地,恭敬的看向這八人,帶著複雜的語氣說道。

    這守墓八脈來曆奇大,是當初殺進第三獄一脈的分支之血脈,他們這一脈血液純淨,是真正的純正古族,但是,他們也有推脫不掉的使命。那就是守護此地大墓。他們死了還有其後續血脈來接受這個殘酷的使命,和孤獨為伴,守護這個大墓。悲哀而淒涼。傳說這座大墓葬著的是他們八族開山之祖………………

    最為奇特的是這一脈一出生便不會講話,隻能學野獸一般嘶吼,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體內的實力會自然而然的增長…….這一點最為恐怖。但是同時它們也會漸漸失去理智,每一次換代守墓人,每一族都會傾盡全族之力,來製服他們,然後送上山巔,用鐵鏈捆縛,強迫他們即使沒有理智也要守護此地。

    木恨天聽見魁族宿老的話,一驚,守墓人在曆史之中極少出現,至多都是塑像代替真人,最明顯的就是嶽飛墓前的那些罪像,但是,至古至今還未有聽說某地有特定的專業的守墓人。

    至多就是某些地方盡孝道守墓數載而已。

    木恨天最為驚悚的是,這些守墓人自成一脈,為專業的守墓一脈,在其守墓之前就逐漸磨蝕掉了理智,然後鎖困此地,護衛大墓安全。僅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地方非同一般,來曆甚大,或許不差於第三獄。

    這八個守墓人眼睛腥紅,暴戾狂野,根本沒有理智可言,彪悍的勁風卷動地下的雪花飛舞,雖然他們年事已高,但是這並未影響他們的活動,依舊生龍活虎,生猛得不像人。

    八族宿老看向這八人,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沒有人知道這八脈其實是當初八族第一代宿老一脈……………..

    忽然一個曄族的守墓者,發瘋一般,雙腳一跺地下,讓地下冰層碎裂不說,更是清晰的顯露出了冰層之下的銘文青石板。猛烈的勁風從白元等人腳下噴薄而出,白元觸不及防之下被震得一個趔趄,差點踩在積雪之上狼狽摔倒。

    這裏,他看不穿其中說的貓膩,更看不懂這裏的詭異。

    自古傳說此峰為天劍倒插於此,是上界鑄造的仙劍在此地借助極北之地蛻變去那仙火。

    白元鬆開季可欣的手,滿臉凝重的上前一步,他剛一前就激怒了這八個守墓者,讓其裂開慘白的嘴,低沉而瘋狂的咆哮,修長的指甲散發著陣陣讓人發休的寒氣。

    驀然……………

    墓碑之前的三人動了,他們站立起來,而後憤恨的看著白元等人,眼裏的仇恨濃鬱不散,還有一絲冷酷和殘忍。…………

    看見這一幕八族宿老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5:00
第二百一十三章 劫臨之古族之殤
對麵三人滿臉仇恨,怒視白元等一行外來者。

    他們古族一脈在這深山之內的寧靜生活被這幾個外人徹底打破,讓他們如何讓不憎恨白元等人?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聽自己的老一輩族人講過,古族隨時都會麵臨著一場劫難………那場劫難或許是滅族之禍。

    他們拿出鋒利的刀子,劃破自己的手腕,任腥紅的鮮血洶湧而出,順著手滴落在墓碑之前的人顱之上,讓鮮血蔓延而過,染紅了問天鏡。也浸染了他們腳下的墓地……….

    墓地之下,一股詭異、邪惡的氣勢突然流轉開來,上麵的人顱更是恐怖,兩隻腥紅的眼眸開始有鮮血從眼眶逸散出來,七孔之內都有黑色的邪惡氣體開始凝聚……讓問天鏡都自主發出光芒,隔絕邪惡,以免被浸染。

    同一時間,八個守墓者發瘋似的舞動身上的鐵鏈,眸子裏麵的瘋狂蔓延開來,把地上的積雪掃飛起來一層又一層,將綁縛在自己身上的鐵鏈繃得哢哢作響,似乎隨時都會斷裂。

    古族宿老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其眼裏的智慧、滄桑之光隨著墓碑前三個古族之人的獻祭而陡然消失,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恨意和殺意、他們看見對麵墓碑之下,為了保護問天鏡而獻祭的唯一八脈守墓者剩下的四個獨脈,他們再也不能壓製自己的怒意和殺氣。

    隻有守墓者一脈才不會互相攻擊,才能把問天鏡安然帶到大墓之前。也隻有守墓者一脈的血液才能暫時性的屏蔽問天鏡的神能和其它伴生物的感應,這也是為什麽白元等人會看見問天鏡被含在一顆鮮血尚未凝固的人顱之中。守墓者八脈在遠久的傳承之下滅絕了四脈,現在被鎖困的八人是八脈齊全的最後一輪守護者,墓碑之下的三人和那一個人顱則是八脈尚未斷絕且唯一剩下的四人。所以如果這些人全部滅絕。這代表著古族守墓者這一脈全絕!

    這也是八族宿老痛苦、複雜、殺意盎然的緣由。

    隻不過除了守墓者一脈,他們不能沾染死氣,所以斬殺白元等人都隻能依靠這守墓的幾人…………

    或許是感應到了相同血脈的消逝和微弱,守墓者八人之中的三人瘋狂亂舞,臉上青筋鼓起,蓬蒿一般的銀絲亂舞,如大魔出世。

    白元眼神凝重無比,同時也很腦袋大。拿到問天鏡是否逃得過古族之人的追殺,他心裏沒底。八族宿老釋放的殺意讓他猶如一片孤舟一般,要不是有尹蒼魂在旁邊分擔壓力,他不懷疑自己會崩潰在這股殺意之下。宿老們的這股殺意卷動九天。有一種不管上窮碧落下黃泉,誓要滅掉白元等人的氣勢…………….

    就在這個危機時刻,這座山峰背麵的死氣、屍氣、陰煞之氣匯聚著蔓延了上來,“轟”廣場地麵炸裂開來,大墓之上的雪花全部如風卷過一般銷匿殆盡。死氣蔓延,和青石板銘文發出嗤嗤交融之聲…………..古族劫難來臨。

    其實當古族聚集地放置問天鏡的鏡台炸裂的時候,劫難就已經開始,就有死氣蔓延過來的跡象。不過因為問天鏡還在這座山巔,因為山巔還有東西鎮壓。所以這股汙穢之氣隻能到達山巔再侵蝕…………..

    這突然的變故不僅讓白元一驚,更讓八族宿老了臉色狂變。其眼裏有過一絲絕望在蔓延。

    鬼煞衝天而起,山體內部被壓抑許久的地火開始外溢,山巔的溫度升高,多出了一絲溫暖感,讓不適應低溫的人迅速適應,山巔的積雪開始融化,鬼煞衝天之時,溢出一部分在守墓者八人身體裏麵,讓他們身體鼓動,幹瘦的身體鼓壯起來,‘嘣’的一聲將捆縛在身上的鐵鏈都給崩斷了,他們猶如脫韁的野馬衝向白元等人…………..

    因為白元等人來自外界,再加上他們身上含有他們討厭的陰死之氣,所以他們脫韁之後就是殺向白元等人,尹蒼魂臉色變得很難看,擋下図族一個守墓者。

    結果往往出人預料,尹蒼魂被一拳轟飛,跪伏在地上,咳出殷紅的鮮血,眸子裏麵有著無盡駭然,他那一隻對拳的手臂還在輕微顫抖、痙攣,他是很能打,這是他們一行人公認的事實,但是他卻敗在這八人一拳之下…………很殘酷的現實,他旁邊白元,同樣被一拳打飛,整隻手臂都麻木了。古族之人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是八族宿老眼裏卻沒有一點點的開心。眸子裏麵的擔憂反而越來越重,他們感應到壓製不住身體裏麵的那一絲微弱的波動了。這是很恐怖的事情......

    他們腦海裏麵浮現出一則古老的祖訓,‘如若某一天你們再也不能壓製體內的死氣,那麽就是我族隕滅之時。’

    突然,守墓八人齊齊炸裂開來,被地底鬼煞撐爆了肉體,成為一片劫灰,鮮血灑滿了廣場,更是濺了季可欣、朱林、梁風、林曉曦、白元、尹蒼魂、木恨天、李玄秋一身的鮮血和碎肉,恐怖如修羅屠宰場的場景把三女都直接嚇暈了過去。朱林和梁風也是胃裏翻滾,轉向後麵嘔吐了起來,隨後濃鬱的血腥味飄散開來,讓他們更加惡心。廣場之上人體內髒濺散一地……..讓所有人臉色蒼白無比。

    山腰處,餘下古族之人有感,哀嚎成一片,慟哭天地。

    這八人鮮血很詭異,青石銘文地板吸收了他們的血液,開始變黑,把那股陰死之氣熔合了。這一幕的發生不過轉眼之間,八族宿老臉色大變,轉身欲逃向山下,但是同一時刻,他們體內的死氣波動忽然變強,爆發開來,滾滾死氣從他們身體之內衝出,將他們的麵孔和皮膚瞬間變黑,然後開始脫水一般幹化………..

    白元愕然的看著這一幕,忽然間全部明白。他終於明白這八族應該為八個天譴死族,體內的死氣濃鬱而生機到了盡頭,所以他們隻是逆天而行,將死氣壓製在體內,將生機蔓延全身,企圖這樣躲過上天的譴責和劫罰,但是躲了無數年,他們還是悲哀的發現每一個族人體內還是有一股濃鬱得可怕的死氣盤踞,那怕是剛剛出生的孩子也是如此,如果這一股死氣爆發開來,那麽他們的族落將瞬間成為死族,全部暴斃。

    而且他們還不能碰觸外界死氣,不然會引發他們體內的死氣爆發。

    當年他們先祖叛出九族聯盟盜走人族聖器問天鏡來到此地後,第一時間用問天鏡斬斷了這座山與外界陰死之氣的環繞,讓這裏成為一片沒有死氣的樂園,於是他們八族就在此地定居…………

    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待到他們回過神來,八族宿老已經被當初體內的死氣抹去了最後的生機,成為幹屍一般的存在,命喪於此。

    山巔之下,他們各自的族落之內的族人體內的死氣忒突然爆發開來,瞬間帶走了八族的生命,讓那一片地域刹那間死氣衝霄而起,陰森的氣息遮天蔽日,這座山峰瞬間變得邪惡起來,似乎由佛轉為魔。

    佛魔僅隔一線之差。同樣生死也隻隔一線之差。

    劫臨,古族殤曲起。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5:01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九離燈
墓碑之下的三人,看見八族宿老瞬間暴斃成幹屍,慘烈蒼白的一笑,笑得很灑脫,很邪乎,很沒有留戀。他們幾人體內雖然沒有可怖的死氣盤繞,但是全身的鮮血差不多流逝了個幹淨,此刻他們軟倒在地,魂滅此地。他們死得無怨無悔!!

    地麵的人顱突然‘嘎嘣’作響。發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問天鏡鏡柄之處蹦出幾顆咬碎的門牙,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如臨大敵,古族雖然不會再來騷擾他們,但是這顆人顱絕對不是善茬,這個地方也絕對不會這麽平淡無奇。

    何況還是青石板銘文與汙穢之氣交融,參雜進了守墓者八人詭異的鮮血。讓這個地勢被浸染成為了一處是非凶地。

    人顱七孔流血,恐怖黑色的死氣纏繞著它,鋪天蓋地的死氣,怨氣轟然而出,欲要摧毀萬物,讓這個地方刹那間變得邪意昂然起來。一層無形的氣浪翻滾,將廣場邊緣的幾顆樹木折斷、枯黃。

    ‘桀桀…………’一陣虛無的笑聲從大墓的方向傳來,這顆人顱自主浮上空中,滿身可怖的怨氣纏繞,成為它最為原始的動力來源,它的雙眼爆射出兩道血芒,撕裂虛空,直達天際,讓白元等人呼吸急促,靈魂震動,似乎見到了無數猙獰的古族之人向他們衝來,其滿目仇恨,雙爪染血,向著他們討要一個說法,不然就要將他們活祭。

    青石板銘文地麵被汙穢之氣侵染,成為一片絕地。三步一煞。五步一凶,十步一險。八族宿老幹癟僵硬的屍體首當其衝,被這一股汙穢之氣侵染而過,成為一片塵埃。

    白元等人額頭冒著冷汗。他們終於感覺到了莫大的凶險,前麵的人顱擋住了去路,況且人顱後麵也無路可逃,是萬古大墓。後麵這塊地域現在充滿了淩厲的殺機,讓這座山峰都開始殺氣外溢,將這裏變成了凶絕之地,滅絕此座山峰的所有有靈魂的物體。

    此地殺局大開,周圍六座矮峰為花瓣。皆拱衛此峰,讓此峰有了神駿之處,滾滾死氣匯聚,將周圍大勢匯聚完全之時。這股穢氣則可以損壞白元等人手中的聖物,一切皆因為此地地勢太過詭異。為蓮花峰蕊,且為極北大勢中心。

    有一個人可以例外,不受此地大殺格局的影響,他如履平地。這股陰死穢氣在他腳下若波浪擴散開來,卻不能傷害他絲毫。

    同石刻白元等人退到那一對石刻燈柱之間,忽然,平時沒有被白雪覆蓋的那盞最為破舊的青銅古燈發出瞠亮的燈光。燈光搖曳如雪,照破山河朵朵。劃破萬古寂寥。這一盞古燈,火光柔軟而堅毅。它不是實體火焰而是燃燒的靈魂之火,每一個有靈魂之物皆可以看見此時它燃燒的火光。

    或許是受到外界陰死穢氣的幹擾,這盞古燈燃燒起了萬古未燃燒的靈魂火焰。也或許是因為此地鬼煞衝天而起的原因,也或許是受到白元等人身上聖器複蘇,對抗外界殺局而引起的巨變。

    青銅古燈依舊鏽跡斑駁,一副從垃圾堆之中刨出來的樣子,但是一股聖器特有的氣質流露,激起了聚陰珠和冥龍佩的遙遙呼應,讓對麵被守墓者遮掩的問天鏡都欲複蘇,讓那一顆人顱愈加猙獰恐怖。

    白元頓住腳步,驚詫的看著這盞置於燈柱之上的青銅古燈,感覺到一股難以言明的錯覺,似乎眼前出現了一些虛幻的路徑。

    木恨天用天地大勢暫時控製住了此地殺局,讓白元等人不再受到威壓抹殺,但是他隻是倒插峰山脈的一個護道人,要因此護住這一群人,很艱難,隻能為其拖延片刻時間,他此刻是有苦說不出。

    ‘這難道是…………….九離燈?’某人心裏開始激動了,開始眼紅。

    他收集九離燈的資料很久了,卻沒有成效,隻是有民間傳說流傳於世,傳說九離燈乃是上古蚩尤之九黎族一族的無上法燈,擁有此燈可送靈魂踏上輪回之路,可以免受輪回路上的坎坷之苦。

    由此到後來演變為,人死歸西,在入殮之後下葬之前,這一段時間都需要點上一盞油燈在棺木之後,也就是棺材之中死者的腳下方。且必須保證此燈在下葬之前的這段時間都不能熄滅。這是因為死者的靈魂在輪回路上看不見,容易迷路走失成為孤魂野鬼,所以必須以一盞油燈為引,照亮它們前去輪回的路。傳說回魂其實也需要它的存在,鬼魂才會找到回家的路。

    那些傳說的來源其實都演變於九黎族的九離燈。當九黎族泯滅於曆史長河之中,它們一族的聖器九離燈也杳無音訊。自古以來,不乏能人異士花費大力氣尋找它的下落,卻都黯然收場,所以關於它的傳說也逐漸泯滅了,隻是保留著與現代油燈照亮輪回路有關的傳說。

    真正的九離燈,燃燒的是靈魂火焰,也真正具有照亮輪回路,指引靈魂前進的作用。

    白元幾乎肯定它是九離燈的原因是,這盞青銅古燈肉眼見不到火苗,甚至其燈芯都沒有,但是它偏偏又感覺此燈搖曳著一團火光,照亮這大千塵世,讓一些無根虛浮的路徑顯露影跡。而且這燈還有聖物的本質流轉,讓聚陰珠、冥龍佩顫鳴。這是聖物的共鳴。

    他們將這盞燈取下來,讓梁風和朱林共同保管,準備等到閑暇下來再靜靜研究,確定此是否是九離燈,他們隱隱覺得這一次北行的最大收獲就是意外得到此燈…………不得不說這是絕境之中的希望。

    ‘是上天給予的一線生機麽?’白元紅著眼睛,強忍著辛酸的淚水,堅定的看了一眼無盡陰沉的高空,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這些發生在陰死穢氣和青石板銘文交融成殺局的同一時刻,還有一幕也在同一時刻發生,

    那一顆人顱浮上虛空,滿頭怨氣衝霄,但是墓碑之上的‘鎮’字突然爆發出氣壓萬鈞之勢,如若橫掃萬古。

    詭異的是地上的三個古族守墓者一脈的血液不知幾時已經被倒流向墓碑。這些鮮血不多不少剛剛填滿凹刻的那一個‘鎮’字。讓這一個‘鎮’字刹那變得妖異盎然,邪氣橫生。讓它的氣勢刹那席卷出來,將這顆人顱瞬間鎮壓,靜止於虛空。‘哢哢’墓碑似乎在移動,那一個鮮紅的‘鎮’字也越發妖異。

    刹那間這座中心山脈天地變色,星河倒移...............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5:02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宮之碑變
這一座大墓的墓碑隆隆作響,被鮮血注滿的字體妖異而充滿詭異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大墓之內有恐怖的氣勢透出,通過墓碑上的‘鎮‘字,散發出一股洪荒之荒莽氣息,奔騰如河流,讓那一顆升空的猙獰人顱都靜止不能移動分毫。

    突然,墓碑之上的古字發出璀璨的霞光。這道霞光貫穿古今未來,鎮壓住了升騰而起的鬼煞還有肆亂的陰死穢氣,將蔓延而來的陰死穢氣隔絕在石刻燈柱之外。讓這一方淨土免受滋擾。似乎燈柱之內屬於另一個世界不與山峰世界相同卻又相交。

    “這是怎麽回事?這座大墓?”白元對這座大墓產生了深深的質疑。墓碑居然可以鎮壓禍亂,壓製這座山脈衝天而起的鬼煞和陰死穢氣,這一塊墓碑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木恨天盯著墓碑充血的古字看了良久,臉上才露出一絲駭然和驚懼,然後道“墓是墓,墓也不是墓,是缺,是鎮。因缺而鎮,缺又分陰缺,陽缺、此地鬼煞升空,內火外溢,故而缺陰,是為陰缺。”

    “這一塊墓碑之上的古字,應該就是借此鎮壓此地鬼煞和陰死穢氣的重要環節。所以這一方古墓準確說來它不是墓,在我們墓師一脈應該叫做鎮宮。宮內主鎮,饋壓萬物大勢也。”

    “鎮宮?”白元等人滿臉的茫然,從來沒聽說過這些事情,這明明看上去就是古墓啊……….

    “其實。墓葬分類很多,大體上分為墓、宮、穴、龕………..等

    墓,葬人,葬物。立碑明之才為墓,這也是最為普遍的墓葬,所以我們一路走來,見到的都是墓葬。

    但是還有一種和墓葬差不多的格局,那就是宮。宮,雖然也是葬,但是隻葬物,不葬人。最大的差別在於其墓碑的差別。宮的墓碑上麵必然有物的存在,要麽為一字,要麽為一畫,其意義必然於其地勢相符合。宮多半運用為饋壓地勢詭異。或者圈攏一方。多為束縛、饋壓之意。

    看此地,宮的碑文上麵為萬古‘鎮’字,多半為封殺此地燎天鬼煞。讓這極北之地大運不至於混亂。造宮之人心懷天下,是華夏之幸,是九州之福。又觀此地麵貌和地勢位置推測。宮內葬物多為死物,且極具陰寒之氣。”

    木恨天一字一句的推測到。將此地大勢講解了一個遍,更將宮的作用講清,讓他們懂得區分宮與墓。

    “傳說宮的來源。起於人祖伏羲。古有龍馬背負河圖而出於黃河而得圖。伏羲因河中龍馬負圖而畫卦,故得先天八卦。後世又稱伏羲八卦。這也是八卦來源,但是伏羲畫卦算盡天機。引動天怒,所以黃河泛濫成災,大浪滔滔而橫行無忌,伏羲得之深責己身,駐守黃河邊三年又三月,觀河岸土著墓葬先人而有感,帶人修建傳說之中至今存在於黃河底部的天下第一宮。宮成而字‘鎮’。宮內放諸多至寶借此饋壓黃河泛濫之勢。此後黃河泛濫得到好轉,這也是宮的起源和最有可能是真的傳聞。”

    他繼續道:“所以此地應為宮。所以墓不是墓,是宮。至於穴、龕………則為墓穴,洞穴,有葬而無碑,有陰而無陽。龕則為神台,一般其上具有各種祥瑞亦或者凶煞氣息的走獸之物,其上必置祭拜之物。有紋或字,但是紋或字必將布滿整個龕台。龕多為請神、煞,它們的具體作用則要視情況而定。”

    就在這時,

    這一方墓碑突然扭曲,宛如這一方空間被莫名的撕裂了,墓碑呈現一方黑洞可容納萬物,那一顆人顱連帶著問天鏡被吞納了進去,這瞬間的變故玄之又玄,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讓白元等人又是憤怒又是驚懼。

    這一方黑洞就出現在宮碑文之上,黑漆漆的不見底,更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古族守墓者一脈的鮮血讓這一座宮碑出現了變故。

    白元等人舉步上前,皆感受到黑洞之內的森然和無盡,問天鏡的召喚若有若無的通過聚陰珠傳遞給他,讓他內心焦急而蹙眉。

    “義父,過來看看啊?”季可欣瞧見木恨天站在那一對石刻燈柱之外不肯挪動腳步不由得焦急的喊道。

    木恨天內心雖然焦急,但是卻不顯露在臉上,隻是大聲提醒道他們別太靠近那個詭異旋轉的黑洞,因為越近他們就感覺到一股吸扯之力,這股力量自靈魂到身體,所以感覺會慢慢強烈起來…………很詭異無常。

    木恨天咬咬牙,一步踏入石刻燈柱之間,另一隻腳就要邁步進入,這對於他來說有很重要意義的範圍之內。

    他頭上的青絲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刹那間白頭。發絲如霜。臉上的皺紋刹那如魚尾掃過,變得蒼老起來,整個人的精氣神嚴重流逝,成為已近暮年入土之人,不複往日的滄桑和淡定。木恨天就這樣站立著,顫顫巍巍不敢踏進一步,兩隻腳,一隻在燈柱之外。一隻在兩燈柱之間。其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他不敢再次挑戰禁忌。當年他師尊警語成真………‘天下大勢不可揣摩,我們這些尋龍氣、點龍穴的人一旦踏進龍脈之腹地,必然受到莫名製約,到時候就不能離開、、、、、、、、、、、、、’

    季可欣瞧得分明,掩住檀口尖叫,將其他人嚇了一個趔趄。但是他們看見燈柱之間突然變成另一幅蒼老得快入土的容顏之後,都忍不住尖叫起來,全身劇烈顫抖,仿佛遇見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般。誰也不能接受木恨天,他們一行人真心敬佩的人刹那催人老。

    如若不是其衣衫還是那一套熟悉的衣服,他們真要懷疑是鬼上身。

    尹蒼魂和白元、等人向前而去,神色之間有幾許戒備,他們必須要懷疑這是不是另外一魂入主其軀殼,雖然這種幾率很小很小……

    木恨天擺擺手,讓其他幾人警惕不已,自己則退後一步站到燈柱之外,其如霜的發絲刹那變青,臉上的皺紋仿佛被一隻神奇的大手撫平而過。精氣神仿佛自虛無之間又進入了其體魄,讓他恢複成了以往的姿態,不再蒼老。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5:04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別離(上)
寒風陣陣沁骨痛,雨聲滴滴入心冰。黃葉飄落終歸地,昨日今日皆隨風。問君能有幾多愁,一夜青絲白了頭!

    此刻,木恨天不是一夜青絲白頭,而是一刹白頭,一刹黑頭。這種變化無不讓人心驚膽顫,心神皆懼。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發生這種舉世不可聞之事?”大家心裏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亦是看出了石刻燈柱好似一個分界點,讓兩個世界彼此相鄰卻又相通。石刻燈柱與宮這一片地域非比尋常,連陰死穢氣都不能浸染。亦是讓木恨天不能逾越雷池一步。

    白元和尹蒼魂動作最為迅捷,一個箭步已經身處石刻燈柱之外,迎麵而來的陰死穢氣讓他們幾乎刹那間走火入魔,眼裏閃過許多雜念,邪念,其雙眼怒睜,將這股雜邪氣息隔絕在體外。

    木恨天一揮手,為他們暫時解除了這種困境,他眼裏的困苦和落寞還有苦澀越發的清晰,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心裏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而作為當事人的白元和尹蒼魂則是滿臉不可置信,他們清晰的感覺到剛剛那股氣息是何等恐怖,那股陰死穢氣是讓他們何等壓力,幾乎失去抗爭和掙紮的勇氣。而木恨天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年老體衰。

    這個活了近半個世紀之人,雖然神通廣大,亦可透支自己的潛力和壽齡借某些地方的天地大勢為己用。

    但是他們相信即使木恨天再逆天,也不可能這般容易抵禦下這股陰死穢氣。況且這個山巔忌諱過度借用天地大勢。這裏的詭異無常和莫測讓他們至今心有餘悸。

    白元和尹蒼魂膽寒的退進石刻燈柱之內。對燈柱之外,陰死穢氣遍布的廣場充滿了濃濃的忌憚,那一種深陷泥潭,無處使力的感覺讓他們很憋屈。但是他們又想帶走在這之外不能夠踏入的木恨天。

    “你們不用管我,這裏的陰死穢氣和天地詭事傷害不了我。”木恨天帶著幾分不自然和無奈道。雖然他心裏想和白元等人一起走,但是現實殘酷得讓人害怕,他不能走也走不了。

    “義父,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你不能進入這燈柱之內的範圍?為什麽?你是不是一直有什麽事情隱瞞著我們?”白元呼吸急促,心裏慌了神,一股不好的直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其他人亦是聚集過來,一副擔憂的表情顯露於表。

    木恨天一直都很鎮靜。就算有什麽事情也不與他們說,此刻讓他們內心擔憂至極。

    這個天然的墳壩此刻愈加詭異無窮,銘文青石板上麵的刻紋漆黑而顯眼,陰死穢氣將這座主峰變得森然。從山腳有無數獸吼咆哮傳來,這些獸吼咆哮沒有實質的聲音,有的隻是無盡的淡淡的回音,一叢一波,沒有明顯的回音卻有漸弱的尾音。很明顯,這些嘶吼咆哮是厲鬼,死物之魂的咆哮和嘶吼。

    無盡的陰魂之聲讓這一座主峰頃刻之間化成了死物之遊魂的世界。

    驀然,

    其廣場邊緣出現了許多恐怖的身影。一股冷氣從邊緣席卷而來,讓人的靈魂都忍不住顫抖。這些身影恍如霧氣組成,卻又可以看見形體…………..他們外形與因為死氣爆發而亡的八族一致無二。

    李玄秋悚然變色。心底的悸動不止且強烈得讓她提不起絲毫力氣,白元等人用天眼也看了一個明白,這些陰死身影不是八族之人的遊魂又是什麽?

    無數遊魂聚集這個山巔,讓這裏的一切變得越發不可收拾,似乎此地銘刻有聚魂陣,招魂幡一般。因為諸多死物的匯聚,陰氣濃鬱得猶如稠墨,將此地地表層的鬼煞都壓製在青石板銘文之下。

    木恨天臉色微微一變,接著又釋然了,他周身三米之內龍氣環繞,地脈龍氣橫空,將這一切都推開、震懾著,這是他第一次借用倒插峰山脈龍脈腹地的龍氣,讓極北這一方大運暫時鎮壓此座井噴成的鬼峰。

    無數鬼物殘魂遊離在這座山巔,將此地渲染得陰風怒號,白日鬼哭,讓人心神悸動,無邊無際,讓這一方天地都在隆隆作響,在場之人無不色變。

    “義父…………..”其他幾人悲鳴而呼,十分擔憂木恨天受到此座山峰的影響。他們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剛剛天地異變之時,我悄悄推演過,此地對於你們來說九方死門,生門不顯,你們已經不適合從原路出去,卦象推演出來生門在宮碑的方向,現在我大概明白了,你們從宮碑進入,會有一條生路,讓你們到達你們的目的地。接下來的路我就不能與你們同行了。”木恨天帶著幾分落寞和孤寂的說道。

    這不是他逆天而行進入倒插峰這塊龍脈腹地的原因。而是他們風水師、墓師、術師.....的晚年應當如此,其都會落得無比淒涼而落幕,這是命運,這是他們泄露天機而得到的懲罰,躲不掉,避免不了。

    木恨天如若不進入此地,其晚年下場或許比這所謂的——龍脈護道者還要蒼涼,淒婉許多倍。

    白元和尹蒼魂,季可欣等人臉色一變,十分難看,他們可以肯定木恨天身上一定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變故。不然木恨天不會叫她們單獨離開。

    “義父,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麽?我們怎麽可以丟下你?沒有你,我剩下的路又該如何渡過?”白元嘭的一聲跪在地上悲呼不已。

    “大白,你們快走吧,難道你忘了此地是倒插峰山脈?是極北龍脈腹地,集合了整個北方天地大勢的事情麽?你不知道此峰為大地孕育的‘龍之逆鱗’?更忘了遠看此峰猶如一柱焚香敬天之勢?激發此座焚香山峰的無數生命已經獻祭死亡,這座山峰就要變天了。

    你以為你們為什麽能夠這麽順利到達此地?我給你們暗中消除了很多障礙就是希望你們可以笑傲到最後,逆天而行一次,補全我們所有玄學之人心裏的一個遺憾。再者,因為我是此地的——護道者,從此之後守護這方龍脈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所以我不能離開。剩下的路還需要你自己來渡過,該學的該教的,能教的,不能教的你都已經學了,剩下的隻是積累經驗而已.............”木恨天吐出了一段壓抑很久的話語。

    “當我踏進這一方山脈的時候就已經注定離不開此地了,這是我們玄學之人的禁忌之地,你要記住,當你風水大術大成之時,千萬不要踏進龍氣聚集的腹地,不然你將會和我一樣被囚禁…………..其實我更希望你風水大術不成,因為這樣你的晚年就可以擺脫所有風水師的夢魔,擺脫不祥的籠罩。你不要忙著自責,如果我不進入此地,我有預感,我的晚年會比這更淒涼百十倍。所以這樣看來,這樣其實也不錯。”木恨天似乎在寬慰眾人,又似乎在寬慰自己。

    白元等人腦袋轟然一聲空白了,他們聽懂了木恨天的言外之意,他成為此地龍脈腹地的——護道人,不能夠離開這所謂的龍脈腹地,不然他會發生不測,這一切已經成為事實,所有之人已經無力改變。

    分別在即,不可更改,木恨天為他們這一行人付出了所有。此刻更是為天地龍脈大勢所困,看似風光無限,可以動用一方運道,其實無比淒涼,餘生注定一人獨守此地與孤獨、黑暗為伴。

    其他人跪在地上淒然的看著木恨天,眼淚簌簌而下,哽咽著向木恨天磕頭,做著最後的訣別,一切言語都被此刻濃濃的離愁之感所彌漫,但是所有人心裏卻都下定決心,等到此間事了,有時間要多來倒插峰山脈陪陪這個孤獨而偉大的老人。

    木恨天老淚縱橫,亦是真情流露,望天而感歎:

    無情年月逝去,空歎萬古哀愁。

    一朝指點山河爛漫,負手回望滾滾紅塵濁浪。

    大墓塵封萬載離思,幾許天驕人傑作古伴黃土?

    風水大術主興亡,亦斬不斷深入骨髓的黑暗和淒涼,

    而今,

    龍脈腹地龍氣養殘生,

    大地為棺,天為蓋,葬我佝僂之軀。

    束盡一方亂世。

    天不仁兮使之分離,

    地不仁兮為之墓葬殘身。

    風也蕭蕭,

    雨也蕭蕭,

    揮手不再見,誓為驚天離騷。

    蒼涼而淒傷的話語在白元等人耳邊響起,愈加讓他們眼淚如泄。最苦離別時,此刻誰又能夠忍住?

    木恨天臉色蒼白,揮手之間讓周身龍氣散盡,無盡的黑色陰氣將他吞噬卻不能夠動搖他此刻的身軀,狂暴的陰風呼嘯,讓白元等人麵頰冰寒如刀剮,他們齊齊打了一個冷顫,才知道如若不是木恨天的存在他們根本蹬不上這座山峰,這一座大地孕生的‘龍之逆鱗’,這一座猶如焚香禮敬蒼天之姿的蓮花峰峰蕊。

    此刻木恨天背後無盡黑色陰風鼓動,將他襯托得宛如魔人,但是他卻無礙,絲毫不受影響,龍脈腹地護道者身份顯露無疑,在這塊龍氣聚集之地,他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前提是不踏進這石刻燈柱之內。

    宮碑之上的血光‘鎮’字無盡紅光噴吐,艱辛的抵抗著陰死鬼氣的侵襲,堅決將陰死穢氣抵抗在石刻燈柱之外。

    那一方無盡黑洞,吸力愈加強大.........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5:05
第二百一十七章 別離(下)
這一座山峰是大地之逆鱗,是蒼茫大地禮敬上蒼的焚香,所以此地的詭異程度遠超任何地方。

    木恨天一跺腳,這座山峰微微顫抖,強烈暴亂的陰死之氣被他強行鎮壓,讓山巔恢複了平靜,讓宮碑之上的詭異變化也被暫時延緩了,隻是其臉色的蒼白程度更甚。“讓做義父的為你們最後推演一次。”木恨天仰望黑色森然的天空,眸子裏麵閃過一絲決然。

    他探手取出許久不曾動用的紫金八卦古羅盤,臉色突然肅穆起來,用一絲龍脈地氣隔絕了自己的感官,不受白元等人外界的幹饒,其快速用腳在地上的沙礫之上劃出一些很模糊的痕跡,為八卦之基。用自己鮮血為引,地脈龍氣為靈,紫金八卦古羅盤為眼希望借著此地的天地大勢可以推演出白元等人的未來一幕。

    “轟”虛空本就黑暗,此刻更是突然雷光滿天,恐怖的氣勢震動整個極北地域。天威難測,自古就難以揣摩的東西,此刻更是表現得淋漓盡致。

    地脈龍氣被木恨天強行抽出一股融入紫金八卦古羅盤之中,紫金八卦古羅盤震動,嗡嗡而鳴顫抖著。

    忽然,

    八卦羅盤衝天而起,一股妖異的紫芒劃破烏雲雷動的天空,高空雷電愈加密集的轟鳴奔騰,猶如銀龍在雲層之中咆哮不止。一隻虛幻由烏雲層組成的巨大的妖異的眼眸出現在上空,這隻眼眸一出現,連雷電都戛然而止。

    紫金八卦為這隻虛幻眼眸的中心,為眼仁,地脈那一股被木恨天抽取的龍氣從地麵直接衝向羅盤之中,一副虛幻的紫金色八卦陣出現在眼眸之外,木恨天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衝向空中的這幅詭異的畫麵。這一切的一切正應了他那一句‘八卦為基。鮮血為引,地脈龍氣為靈。紫金八卦古羅盤為眼’………

    虛空扭曲、震動,那一隻虛幻的眼眸望斷古今未來,紫金羅盤更是紫光橫撒一片。宛如一麵鏡子從虛空垂落,木恨天心無旁騖,雙眼完全無視了白元等人,無視了千古鎮宮。更無視了背後地麵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黑色氣體。

    木恨天雙手掐出複雜的印決,開始推演,由慢至快,讓人眼花繚亂,並且他還在低聲喃喃自語。讓天空的波動愈發強烈,讓高空的雷電都開始不安起來,驀然他大吼一聲:“呔”。然後雙手中間三指重疊,舉過頭頂。

    ‘哼’天威難測,木恨天嘴角溢出鮮血,仿佛有一層無形的阻隔在阻止他推演未來,阻止他窺探天機,他重疊的雙手向上受到了莫大的威壓。讓其不能伸直。紫金羅盤散逸出的紫光開始波動,漸漸地有模糊的畫麵要顯現出來,‘轟’畫麵顯現出來了,畫麵之上是一片絢麗的雷海,從高空垂落於世,場麵極其壯觀。隻看到畫麵就已經讓人喘不過氣來,莫大的雷電威壓從其中逸散。這僅僅是其中一瞬間的畫麵罷了,‘噗’木恨天雙臂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震散開來。他自己也遭到反噬噴出一口鮮血,天空之中的畫麵也戛然而止,隻給眾人留下一幅一閃而逝的一片雷海的畫麵。

    高空烏雲層之中的雷電此刻更是傾斜而下,狂猛的砸下來,直接砸在虛幻的八卦陣之上,讓八卦陣刹那間煙消雲散,其它雷電轟擊在紫金八卦古羅盤之上,‘哢嚓’一聲羅盤碎裂,碎裂的羅盤掉落在木恨天的腳邊,其上麵還有青煙飄散,空中的雷電也開始收斂,慢慢消彌於虛無,似乎其來臨就是為了粉碎木恨天的逆天推演窺探天機。

    他感官恢複,臉色蒼白,嘴角帶著血跡,皺著眉頭看著白元道:“我盡了最大的力量來推演,還抽取了一絲龍脈之氣為靈引,沒想到還是推演不出個結果,你也看見了,前麵被一片混沌所遮掩,有無盡雷電幹擾,讓你的未來就很模糊,看不出端倪。”

    白元嘶啞著聲音關切的問道:“義父。你沒事吧?推演不出來就推演不出來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自然知曉。倒是因此毀壞了你們一脈傳承的紫金八卦古羅盤。”

    “這個羅盤是我們一脈的傳承信物,但是在這個渾濁的亂世之中,它其實已經被埋沒了。今天以雷祭奠其碎片,未嚐不是一種升華,它隻要在我心裏,則我還是我們這一脈的人。況且,以後我也用不上了.........”木恨天閉著眼睛說道,讓人看不出什麽神色。

    白元渾身一震,張口欲言卻又被木恨天的擺擺手堵在了嘴裏。

    “你們走吧,進入鎮宮,自有生門而顯。緣聚緣散,古來幾多離愁?白了頭。”木恨天轉身向著廣場邊緣而去,看其樣子準備下山,他恍若未聞背後白元等人的呼喚聲。

    白元衝出燈柱之外,地麵鬼煞衝天而起,差點將他掀翻,如若不是後麵尹蒼魂一把將他拉入其內,他此刻已經受到浸染。

    白元等人跪下對著木恨天蕭瑟的背影磕頭,這一路來木恨天對他們的照顧不亞於他們自家的任何一個長輩。

    緣分盡,則各自離兮。

    木恨天轉身之後,嘴角鮮血更是快速溢出,從其嘴角開始滴落在他的衣服之上,他皺著眉宇,神色痛苦無比,他剛剛的推演遭到的反噬比他想象之中還要重,其麵容又蒼老了幾分,當其頭頂沒入廣場地平線之後,他踉蹌而行,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掐訣,將龍脈腹地的龍氣引入身體,就此離開這座山峰,向著龍脈腹地中心而去,他的傷隻能借此鎮壓,無法痊愈………….妄斷天機,必受天譴……………….

    木恨天的離開,對白元一行人的打擊很大,特別是白元,其雙眼無神,似乎失去了魂魄,他真的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扯進這麽一行人來為他逆天而行是否是正確的選擇?最終是否值得?這是一個最大的未知數。因為斬天緣的傳說至始至終都虛無縹緲,讓他唯一看到希望的就是這些傳說之中的東西都真實存在,那麽斬天緣的傳說也許是真實的。

    “現在想這麽多已經無濟於事,這是一場盛大的豪賭,既然我們陪你下了賭注就不可能半途退出,不然我們這一路的辛酸血淚不是白流了?”季可欣站在白元後麵,用手輕輕撫上白元的肩頭說道,眼裏柔情無限。

    山間再次響起木恨天豪邁卻又蕭瑟的聲音:

    無情年月逝去,空歎萬古哀愁。

    一朝指點山河爛漫,負手回望滾滾紅塵濁浪。

    大墓塵封萬載離思,幾許天驕人傑作古伴黃土?

    風水大術主興亡,亦斬不斷深入骨髓的黑暗和淒涼,

    而今,

    龍脈腹地龍氣養殘生,

    大地為棺,天為蓋,葬我佝僂之軀。

    束盡一方亂世。

    天不仁兮使之分離,

    地不仁兮為之墓葬殘身。

    風也蕭蕭,

    雨也蕭蕭,

    揮手不再見,誓為驚天離騷。

    身死葬黃土,魂也獨飄零。

    白了今日黃昏頭,凋零了昨日夢中黃花…………..

    夕陽紅,煙霞傾,

    一語天機,訴不盡困苦和離亂

    莫奈何,莫奈何,三尺神明妄斷鬼怪神誌

    白了頭,

    風水墓師,玄學高人亦萬年成孽,

    何處歸鄉?何處何處葬身?

    雨霧繚繞三千裏,歸處在夢裏!!

    葬身在山野!

    ………………………..

    他道盡了人的生離死別,更是道盡了他們玄學之人的苦難,和淒慘的晚年.....

    白元等人再次流淚磕頭,遙望一眼望不穿的倒插峰山脈,似乎在告別那一個陪他們走過兩個月的淒涼老人………….

    宮碑之上的那一方黑洞的吸納之力愈發強大,讓他們一行人都發絲飛揚,衣袂倒飄,向著洞口獵獵作響,高空雷聲隆隆而過,碾壓天宇,四方雲動,鎮宮搖動,似乎要就此沉寂這座山峰背麵的深淵之中………….

    白元牽上季可欣的手,又拉著朱林的手…………他們一個拉著一個,緊緊而握,然後靠近宮碑,任憑這已經化為一個人可通過的黑洞將他們‘吞噬’了進去。他們就此昏天黑地的進入了鎮宮之中………..

    末路起兮,風雲動兮!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5:06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宮七冥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哪裏是一個黑洞,明明就是宮碑之上被詭異的古族守墓者血脈腐蝕了,露出了一個可以容下一人大小的洞口,吸力的來源是外麵山巔的氣體流通,倒灌入宮內,所導致。

    鎮宮之內黑漆漆的,森冷無比,最詭異的是滿地的屍骸,全部是動物遺骸…………當真是白骨如山。

    寒風呼嘯如咽,一進鎮宮他們全部一個激靈,瞬間從頭頂冷到腳底,鎮宮之內蘊含的陰氣濃烈得都產生了白霧,很可怖!

    但是,

    他們轉念一想,也隻有這種濃重的陰寒氣息才可以鎮住鬼煞地火上溢,補全奇缺的陰,讓此地陰陽不衝突爆發。

    問天鏡和古族詭變的人顱是第一個被吸納進此鎮宮之內的物品。白元他們知道一進鎮宮不回頭,問天鏡此刻必然在宮內的某一處被壓製著,不然自己和可欣不會感受不到。

    濃重的陰寒之氣讓聚陰珠和冥龍佩、輪回棺自主散發出一絲絲熱量,讓他們才沒有被這凍僵。鎮宮之內一眼難以看清五米之內的東西。

    ‘哢嚓’一截腐朽的獸骨被踩斷,在這裏發出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的響聲,白元和尹蒼魂虛驚一場,然後全神貫注戒備的看著前方,手裏抄起一根略微堅硬的獸骨來以防萬一。

    “吼”深處傳來一聲吼嘯。吼嘯如龍吟滾滾,充滿一種蔑視和挑釁,還有幾分得意,囂張十足。陰氣翻滾,白元等人臉色一變,這聲吼嘯正是那一顆古族人顱發出,似乎遇見了“不幹淨”的東西。白元心裏‘咯噔’涼了半截,他越加懷疑這座鎮宮之內滋生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能夠讓鬼怪囂張無限。挑釁的,也唯有比自己弱小的鬼怪了。人顱的凶惡、怨念濃重這點他們不懷疑........

    梁風和朱林將季可欣和李玄秋、林曉曦護在中央,但是他們幾人聽見這聲吼嘯亦是被下了一跳。心裏打鼓不已,將諸天神佛都在心裏拜了一個遍。

    從進入這座山脈開始,遇見冥王花,鬼王藤蔓。再到屍林,到進入第三獄、遇見古族,進入這座鎮宮,沒有一件事情讓他們可以接受,即使他們膽子夠大。這一路走來也被嚇了同一個夠嗆。神鬼無止,妖異倍出,他們隻希望快點從這個是非之地走出去,極北這一塊地勢太過詭異了,他們漸漸有點承受不住的錯覺,沒錯是心裏承受不住。

    他們越走越心悸,這個鎮宮裏麵的部分已經超過了外麵可以見到的範圍,一路走來骸骨無數。連猛虎、豺狼的骸骨都不在少數。越是到達深處,越是寒氣越重,還有無形的靈魂威壓傳來,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被某一種凶物壓製得快要散開,來自靈魂的疲憊感讓他們打心眼裏想掉頭出去。

    白元手扣墓師一脈的詭異之勢,這個手勢是專為預防鬼怪的手勢。有時候可以收到奇效。

    ....................

    木恨天曾經對他說過,一座古墓或者是一座深山。亦或者是一座孤島之類的,隻要時間間隔太久遠沒有生氣活躍。陰氣過盛,那麽那一處地方必定會醞釀出此地獨有的意識體,或者說是那一處天地孕育出的靈魂體。每當遇見這種靈魂體都要小心謹慎,最好是繞道而行。

    想起木恨天的這一席話,白元就心裏發怵,連木恨天都很忌憚這種靈魂體,他一個半路出家的墓師風水人能夠怎麽樣?

    “吼吼吼……….”前方傳來一陣愈加急促的咆哮聲,聲音不再濃烈囂張,反而透發出一股尖銳和急促,更有一絲莫名的怯意,白元一愣,越加肯定那一顆詭異的人顱此刻遇到了讓它都驚懼的事情。

    白元轉過身,很仔細的看了一眼臉頰帶著塵埃的季可欣,又深深的望了望林曉曦、李玄秋、朱林、梁風、尹蒼魂,這些兄弟、朋友一個個給了他莫大的支持,讓他一路信心倍增,此時他心裏有點無底...........摸不清狀況。

    他們之中有身子柔弱,愛好考古的弱女子。也有膽子不大,容易驚悚的極陰之女,還有玄學墓師風水界的泰山北鬥,一手點墓穴,推算風水出神入化的慈悲長者,更有出身富甲一方的富三代,還有神經大大咧咧卻又講義氣的哥們,也有做事三思,凡事都講求小心的兄弟,更有一直默默為自己付出、支持、深愛著自己的女人,這幾人讓白元一路超水平的發揮出了自己的求生欲望,也激發了他骨子裏的勇、狠。

    “待會如果情況不對,你們向著更深處,空氣流動幅度最大的地方跑。切記!剛剛義父說過生門在鎮宮之內,從空氣流通的方向來看,生門唯有在最深處。等到你們脫身了,我才能跟上、脫身。”白元看著眾人說道,然後帶頭邁步走向深處。

    當走了大約十多分鍾之後,白元等人眼前一亮,這裏是一個天然的洞窟,被生生的開發出來,成為了鎮宮的一部分,此刻那一顆詭異的人顱就淩空三尺懸浮在這一個洞窟中央,地麵問天鏡被一層殷紅的鮮血所浸染,讓其本來的感應和無上偉力都消失了,而在它一周,圍繞著七尊虛幻的靈魂體,這些靈魂體皆是獸類。隻不過與現實的猛獸差別很大,其諸多人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有長得像虎豹者,卻頭生雙角,有長得像大象者卻全身有虛幻的毛發,有長得像狐狸者,卻五腿………….,白元倒抽一口冷氣,他沒有想到此地竟然孕育了七尊靈魂體,其心裏嘀咕了一句‘這下麻煩大了。’

    一宮七冥,七是一個在靈異、玄學界很詭異的數字,在東方始來說七與四就跟西方世界之中的十三一樣,在某些人眼裏有著相當詭異的魔力和忌諱。

    這七冥皆為異獸,其四腳著地,在所有人驚悚的眼神之中,這七冥對著這顆人顱人立起來,前腿合什遙遙一拜。人顱之中的詭異靈體傳來一聲慘叫,其身上的死氣和陰氣刹那減少一部分,融入七冥之身。人顱之上浮現一個古族身影,虛幻搖曳,驚恐的看著這七冥,想要遁走,但是此刻空間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在阻止它逃竄,此刻的它根本無暇顧及白元等人……

    七冥合一而拜,如此七拜,人顱之上的人影‘轟’的消散於虛無,被永遠的抹除了。

    白元看懂了,七冥為死者之物的靈魂組合而成,死者為大,死者拜死者,則陰陽逆轉,被朝拜的對象會被剝奪走靈魂的力量,最後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況且此地是鎮宮之內,是七冥的老巢,他們是此地孕育而生,何物當得他們祭拜?

    ‘嘩’梁風和季可欣等人一臉駭然,神色變得很難看,這七尊靈魂體太過詭異,隻是拜了幾下就將這樣一尊古族幾人鮮血澆灌的凶物個抹殺了,這絕對是不可揣摩的存在。他們心底生出無限的絕望…………

    白元心裏一動,這七尊靈物在抹殺了古族靈魂之後並沒有對他們動手,讓他深思。他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li60830 發表於 2017-5-30 15:07
第二百一十九章 生天
就在此時,

    尹蒼魂凝重的看著七尊靈魂體,對這七冥充滿深深的忌憚。

    但是,

    其眼裏並沒有多少退讓的意思,反而還有殺意醞釀,這一路他們並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鬼怪,想要讓他低頭……………..難!

    ‘轟’七冥陡然抬起頭,看了一眼殺意外漏的尹蒼魂,然後轟然出現在尹蒼魂周圍,將尹蒼魂包圍。對著尹蒼魂齜牙,虛幻的眸子裏麵不善的神色十分明顯,尹蒼魂身上的輪回棺此時也好似失效了一樣,不能給給予他任何幫助。

    尹蒼魂頭皮發麻,心頭瞬間驟然緊縮,肌膚寒冷,汗毛幾乎根根豎立,他越發的瘋狂........

    白元感覺到手臂一疼,從深思之中醒來,看見這一幕其臉色瞬變,然後焦急道:“蒼魂,趕緊將殺意收斂起來,從內心尊重這七尊靈魂體。”

    此時,七冥已經對這尹蒼魂遙遙一拜。讓尹蒼魂渾身顫抖,口鼻之內冒出白煙,一口生氣被生生剝奪,被七冥吸收。其臉色刹那間蒼白了不少,整個人的力氣也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抽走了大半部分。

    七冥倒是詭異的凝實了幾分,其樣子越發的邪異,全身鬼氣繚繞成為一片黑芒。

    死者拜生者,生者則生機流逝,歸於死者。如果讓七冥繼續這樣拜下去,尹蒼魂必死無疑。

    白元一咬牙,發力從一個縫隙衝向尹蒼魂,將七冥中心的幾乎僵硬的不能動彈的尹蒼魂衝出圈外,自己跟著掠出圈外,。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刀砍在尹蒼魂的脖子之上,讓他昏睡,其眼裏的那一股殺意自然就消散了。

    七冥愕然,虛幻的臉上出現了鬼紋,隨之散開。不再有動作,讓白元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來發生的事情印證了自己心裏的猜測。

    他連忙警告其它幾人。收斂自己心裏的怨氣和殺意,從心裏認可這七冥的存在,這樣就不會出事。

    因為七冥是鎮宮孕育而出之物,而鎮宮的存在是為了鎮壓鬼煞。補全地勢陰缺,造福一方,自然其內孕育出的靈魂體就不是大凶大惡的存在。也正是有七冥的存在才能更好的壓製鬼煞和陰死氣息,所以這七冥其實應為善靈。

    當遇見善靈之時,你尊重它。它就是善靈,你和它就會相安無事,但是如若你動了壞心思,則它比你還可怕,這也是為什麽剛剛的人顱會遭殃,因為它想吞噬七冥的靈魂體,壯大己身,所以承受了孽報。

    白元放下尹蒼魂。帶著其他人向著七冥三拜。誠心道‘借路而過,驚動七駕實非本意,出去之後定當加以祭拜……………………’,他神神叨叨的念了一大堆,切帶真心實意,最後七冥居然一晃就這樣從眾人眼前消失了。

    所有人長出了一口氣。放下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對這七冥越發的感到了怪異和敬畏。卻不敢多說一句,生怕一不小心出口冒犯。再次驚動七冥出來祭拜他們這一行的生人。

    朱林和梁風駕起尹蒼魂就趕緊跟著白元向著旁邊的一個洞口行去,當然忘不了地上的問天鏡,但是卻不敢仔細查看………………

    白元所選擇的路,都是風流最急促的路徑,因為隻有有洞口的地方才會有風和空氣的流動,這樣走下去他們一定可以出去。隻是出去的路越來越偏僻、狹窄,甚至有的地方還要蹲著前進,隻是越到外麵空氣的流動速度越快,總是給人一種出口就在眼前的錯覺。

    時間在這個時候已經被眾人忽視了,山中無歲月,晃眼一甲子。

    此刻,他們更是不知道他們在這鎮宮之中走了多久,或許是一刻,也或許是一個小時,亦或許是半天,也有可能是一天,他們幾乎精疲力竭,從最開始的鬥誌昂揚,到現在的,麻木。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遠,翻過了多少幾乎不能過人的狹隘之處,轉的彎不知凡幾,此刻他們都覺得天地都在旋轉……..

    “白哥,還有多遠啊?………這根本就是迷宮嘛。為什麽總走不出去?我們是不是遇見了‘鬼打牆’?”梁風雙手撐住膝蓋,彎著腰衝著最前麵的白元喊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懷疑它是迷宮嗎,但是似乎又不是,至少剛剛我們在水潭之處看見了活著的生物,至於‘鬼打牆’應該不是,我沒看見,朱林也沒看見,李玄秋妹紙都沒感覺到耶,這裏應該是地下一處廢棄荒蕪的古溶洞口,出口應該不遠了,瘋子堅持下。”白元也不敢肯定,隻能給大家大氣,如果喪失了鬥誌,那麽他們一行人就真走不出去了。

    .................

    “堅持,堅持,再堅持………..”白元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呐喊,讓他幾乎模糊的雙眼露出堅定的精光,讓他踉蹌的腳步堅定不移。他背上的季可欣此刻也是虛弱至極,這是因為連續高強度的趕路所導致,梁風身上背著同樣虛弱的李玄秋,尹蒼魂和朱林則共同扶著林曉曦……………

    他們已經在這條洞窟之中穿梭了整整兩天,僅僅是這條洞窟就是兩天,還不算其他的支脈個鎮宮用去的差不多一兩天,他們此刻早已經離開了倒插峰山脈,這裏屬於哪裏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猛然,白元發現遠處有一個白色的光點,很是刺眼的光芒讓他眼睛一眯,然後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可是空氣中帶著的芬芳氣味,讓他精神一震。然後他怪叫一聲:“兄弟們,衝啊!!!!”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帶著季可欣衝向出口…….

    ‘謔;他們幾人以鬼子進村的速度衝了出來,然後昂著頭狠狠的嘶吼,仿佛要把這幾天憋悶在胸口的穢氣排除,然後東倒西歪的,以極其不雅的姿勢倒在洞口外,張口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曬著溫暖的陽光,一動也不動,此刻幾人都恨不得在這裏休息上個十天半個月才好。

    他們從鎮宮離開,穿過無數險隘,走了很多被堵死的支道才最終離開,在一路上還搏殺了很多可怖卻奇大盤踞在洞中的蛇蟲,然後成為了他們腹中之食。其中的絕望和困苦道不盡,說不明…………唯有經曆過才知道這些地下世界時多麽可怕。

    當夕陽西下之時,洞內傳出陣陣陰森的寒風,白元才叫起已經恢複的眾人準備離開。

    此刻他們才仔細打量四周,卻頹然的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近乎荒蕪的土地之上,望眼之內不見人煙,準確說是連飛鳥都沒有一隻,蟲鳴都幾乎絕跡,稀少得可憐。隻是草地之中有幾窩不曾升空的烏雲,這就是這一片地域的唯一飛禽,這是一處荒蕪地帶。這裏是何地方他們毫無頭緒,所以最後決定隻能茫然的向著日落的方向行走…………打算先找到有人跡的地方在行商議其它。

    在快要望不見那座出來的荒蕪石縫的時候,白元回首,遙望深處,似乎看見了木恨天在遙望此地為他們送行,他似乎看見了那座不可渡化的山脈,似乎看見了鬼塚‘第三獄’,似乎看見了那一柱聳入雲端的山巔,它猶如焚香禮敬天地,是大地孕育的逆鱗………是龍脈所過之處。

    倒插峰山脈,自古不可渡化,即使佛教大能耐的高僧都隻能望而興歎,回頭是岸。其號稱“死亡聖地”“死亡天堂”“,冥山”,行龍脊,不踩龍身,不踩龍脈,不理龍氣,不探龍鱗,不動龍寶。、、、、、、、、、、、、、、所以倒插峰山脈——他們忘不了,隻能暫時將其隱藏在心底,等到此劫過,他們一定還會回來看望在其中的一個人,讓他不會被無盡的孤獨侵蝕。

    白元捏緊拳頭,堅毅的轉身離開,踏上最後的征程,是乘風破浪粉碎這三世詛咒,還是天意不可違…………即將揭開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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