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者為王 作者:方千金(已完結)

 
穆離鳶 2017-5-28 23:51: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4 1296351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0章 不信無用

  林源見桑田本熊這麼高興,不由得問道:「桑田先生,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難道就因為我進入正賽,就這樣失態嗎?」

  桑田本熊笑道:「林會長,您進入到正賽,那肯定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我高興的是,我也有所斬獲啊。您不記得了,我可是買了您的盤口啊,一賠十一,我買進了一千萬,就要獲得一億一千萬的獎金,扣除稅率,我也能得六千多萬啊。」

  林源啞然,原來桑田本熊高興的是這件事情。確實是值得高興,剛下的注,還沒等過夜,就有這樣的收益,這根天上掉餡餅沒什麼兩樣。

  「桑田先生,那就恭喜你了。」林源祝賀了一下。

  「林會長,我和德川覺得今天的運氣特備好,所以,我和德川決定,今天晚上再接再厲,等參加完你的慶祝儀式,準備再戰賭場,爭取贏一些,試試能不能進入到正賽。」

  「好吧,願你們今晚好運連連,明早就能出線。」

  正說著,皮埃爾手下過來邀請林源,說那邊的慶祝儀式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林源過去了。

  林源和桑田本熊以及戴文力一行人,在皮埃爾手下的引領下,到了賭場當中。

  所有的賭台,都被清空賭具,取而代之的是各色美食,賭場掛起了大紅燈籠,裝飾了不少紅色的飾品,看來,賭場的服務還真是周到,知道林源是華夏人,所以慶祝儀式上充滿了濃濃的華夏味道。

  皮埃爾引領林源來到了大香檳酒前,詳細介紹了林源的入圍過程,對林源表示了祝賀,然後就請林源講話開香檳酒。

  林源對皮埃爾的熱情表示了極大的感謝,並預祝來皮埃爾賭場參賽的選手能有好的運氣,能夠早日獲得參賽資格。

  這當然只是一個祝願,要知道,前來參賽的選手非常之多,要是都能夠贏得一億美金就進入到下一輪,那正賽的選手就太多了。

  所以,外圍賽除了要贏得一億美金這個底線以外,還要看速度,看勝率。

  要知道,能來參賽的選手,都是在賭博業界有一定實力的人。想在這些人身上贏得十倍於自己籌碼的金額,特別難。

  林源能夠這麼快就過關,實際上是重重機緣際會都感到了一起才出現了這種情況。

  聽了林源的祝願,現場響起了瘋狂的叫喊聲,在大家十分熱烈的喧囂聲中,林源打開了香檳,皮埃爾讓在場的人享用美食,並說明享用美食之後,可以馬上進行賭博賽事。

  桑田本熊和德川信泰,是最著急比賽的,要知道,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自己身邊的人能夠這麼快出線,對他們的信心是個極大的提升。他們甚至認為,自己也能在一天之內得到出線的機會。

  慶祝儀式,不過是皮埃爾給自己的賭場做了一場營銷。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通過這種廣而告之的手段,來刺激大家的賭博欲望。

  就像是德川信泰和桑田本熊這兩位,信心都快爆棚了,看著慶祝儀式耽誤點時間,可皮埃爾知道,接下來的比賽,會非常瘋狂,人人都在亢奮的狀態下比賽,大手筆的下注肯定少不了,這樣,他就能夠獲得極為豐盛的回報。

  林源已經獲得了正賽資格,也就沒必要再在這裡呆著了,他告訴桑田本熊二人,他還有事情,讓他們自己在這裡玩,他和戴文力還要出去辦事。

  伊娜也不想呆在這裡,提出要和林源一起到赫爾利家族去看看,順便再次考察一下赫爾利家族,林源和戴文力本就有讓伊娜和赫爾利家族接觸的意思,便同意了伊娜的請求。

  出了賭場,已經是臨近半夜時分了,但賭城從來就是夜晚才會繁華的,白天恐怕還不會盡顯賭城風範,對於賭博行業的人來說,也許深夜才是交流的最佳時機。

  戴文力的實力,要比本因賭坊的德川信泰強很多,他在拉斯維加斯是有自己專門的配車還有固定居住場所的。

  乘坐戴文力的座駕,一行三人到了拉斯維加斯最古老的一座賭場,內華達風雲賭場。

  下了車,戴文力帶著林源和伊娜進了賭場,向賭場內的工作人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在賭場的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上到了內華達風雲賭場的最高層。

  一路上,林源發現,這個賭場跟皮埃爾的那個賭場相比,顯得古舊了一些,不過,這裡的賭客,可是比皮埃爾那裡要火爆的多,看來,不管是什麼行業,底蘊是非常重要的。

  很快,眾人到了頂樓,工作人員敲開了一道門,對眾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戴文力率先進入,林源和伊娜跟在了身後,走進了那道門。

  進入了房間,林源就感覺自己仿佛是穿越了一般,裡面所有的擺設,就像是上上個世紀的東西,雖然每一樣東西都被擦拭過,但上面所傳遞出的古樸的信息,還是讓人有種回到中世紀的感覺。

  壁爐,油畫,昏暗的燈光,怎麼看,都像是中世紀時代的貴族居家。

  「小戴,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一張厚重的椅子中,一個消瘦得不成樣子的白人老年人微微動了一下問道。

  這個老年白人,如果不動的話,讓人感覺就像是死人一樣,他臉上佈滿了皺紋,除了一雙湛湛放光的眼睛,其他的地方跟一個垂朽的老人沒什麼兩樣。

  「赫爾利叔叔,我給您帶來了兩個朋友。」戴文力恭恭敬敬說道。

  赫爾利老爺子眼中精芒一閃,掃了林源和伊娜一眼,擺手道:「自己找地方坐下吧,我可沒力氣招待你們。」

  戴文力點頭笑笑,伸手示意,讓伊娜和林源坐下,他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下。

  「赫爾利叔叔,小魯道夫現在還好吧?」

  小魯道夫就是赫爾利的孫子,他最為鍾愛的隔輩後代。

  「咳,非常不好,現在時不時會陷入到昏迷之中,我已經聯繫了德國的腦科專家,準備下周就要飛德國去看看。」

  戴文力沉吟一下說道:「赫爾利叔叔,我今天這麼晚拜會您,就是為了小魯道夫病情。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伊娜,戴維斯家族的人。這位是林源,華夏心源慈善總會的會長,另外,他還是一位傳奇的中醫。」

  赫爾利眉頭皺了起來:「中醫?戴,你不會是讓一個中醫,來給我的孫子治病吧?」

  戴文力趕緊解釋道:「赫爾利叔叔,林源的醫術非常高明,香江的劉鑾雄,還有單亭堅,都是不治之症,都被林源妙手給穩定住了病情,我想,小魯道夫讓林源看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赫爾利淡淡說道:「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美國的專家我都嘗試遍了,依然沒有結果,中醫嘛,還是算了吧。」

  戴文力沒有想到赫爾利會這麼生硬就拒絕了,趕緊說道:「赫爾利叔叔,林源的醫術非常高明,他在華夏,那可是專家級的水準啊。」

  還沒等赫爾利說話,林源插話道:「戴大哥,還是算了吧,赫爾利先生是不信任中醫的。我不是對赫爾利先生的態度不滿,而是因為醫患之間要是沒有足夠的信任的話,就算是勉強治療,也不會有效果的。」

  赫爾利聞言又是微微一皺眉頭,他看了一眼林源說道:「林醫生,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因為孫子的事情,已經心力憔悴了,失禮之處,還望多多見諒。」

  林源淡淡笑道:「沒關係,赫爾利先生,小魯道夫我倒是沒見過,不知道他病情怎麼樣。到是您,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您現在是不是有頑固的失眠,安眠藥估計都無法使您入睡了。而且,每到上午九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小腿會有極為不舒服的漲麻感覺?」

  赫爾利聞言,整個身體劇烈一顫,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兩眼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問道:「林醫生,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源答非所問道:「赫爾利先生,您是不是有很嚴重的便秘?我相信,您自己的口氣,估計自己都覺得受不了了吧?」

  赫爾利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目光灼灼盯著林源,忽然問道:「林醫生,您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我的情況的?」

  這就有點懷疑的味道了,以赫爾利一輩子的經驗,他認為不可能會有人一見面就知道他這麼清楚的狀況,一定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用什麼手段,知道了他的一些隱秘。

  林源有些惱火,赫爾利可以不信任中醫,不信任他這個人,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就好像是他打聽到了赫爾利的情況,然後上門行騙的味道。

  「戴大哥,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呆在這裡了,我們還是走吧。」林源說著,就從椅子中站了起來。

  戴文力趕緊上前按住了林源:「老弟,聽我一言,赫爾利叔叔就像是我的親叔叔一樣,他有得罪你的地方,能不能看在老哥的面上原諒一下?」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1章 治療失眠的怪招

  林源看看赫爾利,又看看戴文力,歎口氣,回身坐了下來。戴文力曾在關鍵的時刻幫助過林源,林源無論如何,也不能忘記這個恩情。

  戴文力走到赫爾利的身邊說道:「赫爾利叔叔,莫非您以為,林源回收買您身邊的人知道您的情況,然後再到這裡招搖撞騙嗎?家父曾受到過您的幫助,對你就像是兄長一樣敬重。難道小侄我會帶來一個騙子忽悠您嗎?」

  赫爾利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戴,我最近心思很亂,總是疑神疑鬼,大概是我老糊塗了吧。戴,對不起,我向你和你的朋友,表示深深的歉意。」

  戴文力點點頭,轉頭對林源說道:「林源,赫爾利叔叔已經道歉了,你看,能不能先給赫爾利叔叔瞧瞧?」

  林源哼了一聲,起身走到了赫爾利的身邊,讓他把手臂平放到桌子上,給他診脈。

  過了一會兒,林源說道:「症狀只能緩解,要想根治,必須要自己放寬心態才行。」

  赫爾利聞言再次皺眉,這說辭,可跟他請到的醫生,沒什麼兩樣。想要說點什麼,但考慮到戴文力的面子,終究沒有說出來。

  「戴大哥,你幫一下忙,把赫爾利先生的褲腿給挽起來。」林源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銀針抽了出來。

  戴文力趕緊上前,按照林源的吩咐,把赫爾利的褲子給卷了起來,露出了小腿。

  林源俯下身,在赫爾利的三陰交上下針,就見他輕輕一撚,銀針斜刺紮進去能有一寸有餘。

  頓時,赫爾利就感覺腿上一陣冰涼的感覺傳來,緊接著,肚子裡仿佛有股氣在竄動。

  這正是林源家傳的絕技,針灸中的透心涼。赫爾利憂思傷脾,產生了一系列的症狀,都是因為脾氣鬱積而導致的。

  林源用透心涼的手法,取穴三陰交,正是給赫爾利疏通脾經,讓他鬱積的脾經之氣瀉出去。

  「林醫生,我,我要方便一下。」赫爾利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林源手中的針還在撚動,淡淡說道:「不著急,先忍著,戴大哥,你讓赫爾利先生的傭人去找十克白術,然後再準備一升的溫蜂蜜水。」

  戴文力答應一聲,趕緊去準備林源交代的東西。

  過了能有十分鐘,林源把針退出來,正好戴文力把東西也準備齊全了。

  「赫爾利先生,把這白術和這些蜂蜜水全部都喝掉。」

  赫爾利看看面前的蜂蜜水,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不過,林源剛才的行針,可是讓他感覺身體驟然輕鬆了許多,他對林源的醫術,有些信任的感覺了。再加上有戴文力的面子,他稍稍沉吟一下,把白術和蜂蜜水奮力灌了下去。

  過不多時,赫爾利臉紅脖子粗,趕緊說道:「對不起,我失陪一下。」

  說完之後,赫爾利老邁的身軀,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沖向了衛生間。

  房間有些古舊,衛生間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離著很遠,就聽見裡面炮火連天般的聲音響起。

  伊娜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她的臉漲得緋紅。

  過了能有十分鐘,赫爾利從衛生間裡出來,對著林源深施一禮:「林醫生,剛才太失禮了,請接受我最誠摯的道歉。」

  林源擺擺手道:「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赫爾利先生,請您記住,今晚的事情,完全是看在戴大哥的面子上我才會出手的,請別誤會,我是醫生,救死扶傷固然是我的天職,但我也沒把握治療好您的病症,在病患不信任的前提下,我不想冒險,希望您理解?」

  赫爾利臉上滿是尷尬,他看了戴文力一眼。

  戴文力趕緊出來打圓場:「林源,都已經出手了,再說這些幹什麼?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叫赫爾利叔叔是叔叔,這不一家人嗎?有話說開就好了,別這樣啊。」

  林源搖頭道:「戴大哥,治病救人可不是說說就行的。剛才我給赫爾利先生治病,如果沒有效果會怎麼樣呢?算了,不說這些了。赫爾利先生,請跟著我的口令做一些動作。」

  赫爾利和戴文力都不敢說話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能比林源的話更重要呢?

  林源讓赫爾利在房間中行走,行走的姿勢很怪異,讓他像瘸腿的人一樣行走,而且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湧泉穴上。林源的口令非常不規律,赫爾利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在林源的指揮下一瘸一拐溜達。

  過了能有二十分鐘,赫爾利忽然說道:「林醫生,我,我感覺很困,就像是一躺下馬上就要睡著的感覺。」

  林源說道:「行,想睡就睡吧。戴大哥,麻煩你把赫爾利先生攙扶到床上,讓他好好睡一覺。」

  戴文力不敢怠慢,趕緊攙扶著赫爾利到了床上。

  等戴文力出來的時候,林源說道:「戴大哥,我想回去休息了。」

  戴文力趕緊說道:「林源,咱們就在這裡休息吧,赫爾利叔叔這裡,其實就像我的家一樣。」

  林源搖頭道:「不,我不想呆在這裡,戴大哥,赫爾利先生治療有了效果,肯定會讓我出手救治小魯道夫的,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小魯道夫的病已經經過了全美各個專家的會診沒有結果,我未必就能治得了。再說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確實是耽誤不得,赫爾利先生已經聯繫了德國的專家,就讓德國的專家先看看吧。」

  戴文力見林源堅持要走,也不能勉強挽留,便帶著林源和伊娜出了風雲賭場。

  「林源,你住在什麼地方,我送你過去。」

  一聽林源說出的地方,戴文力說道:「林源,你說的地方,好像是拉斯維加斯的郊區啊。你就別折騰了,你不願意住赫爾利叔叔家裡,住我那裡總成吧?」

  「戴大哥,我不是自己住在那裡的,還有幾個朋友都在那裡,我總不能把朋友撇下搬到您這裡吧?」

  戴文力無奈,只好讓人開車把林源和伊娜送回去。

  伊娜並沒有讓司機把自己送到居住的地方,對林源說道:「林,乾脆,我在你那裡睡一晚吧。」

  林源一聽就哆嗦了,說道:「伊娜,可別這樣啊,我那裡是三人套間的房間,除了我以外,還有兩個朋友跟我一起住,房間狹小得連走路都走不開,根本就容納不下你啊。」

  「林,我覺得你在敷衍我,是不是你很害怕跟我一起過夜啊?」

  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林源暗付,東方人可不跟你們西方人一樣,看著對眼就可以睡到一起,東方人對這方面的事情是很神聖的。

  可林源還不能這麼說,他想了一下說道:「伊娜,你一個女孩子,住那樣的地方非常不方便,你想想,同間房裡還有別的人,人家也不方便啊。所以,你還是自己回自己住的地方吧。」

  「林,不說那些了,我有些奇怪你剛才的治病方法,你說你針灸加上用藥,可以給赫爾利先生通便,後來你又讓他那麼怪異走路,結果他居然是想睡覺了,我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林源見伊娜不再糾纏在哪裡過夜,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便給伊娜解釋對赫爾利的治療。

  赫爾利憂思傷脾,帶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便秘,嚴重失眠是傷脾之後嚴重的併發症。現在,赫爾利的神經繃得很緊,無論是藥物還是精神誘導,恐怕都解決不了他的症狀。

  林源用的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誘導法,通過不規則的行走和引導赫爾利把注意力集中在湧泉穴上,能把他緊繃的神經給鬆弛下來。

  神經鬆弛下來,赫爾利不間斷不規則行走了二十分鐘,他的身體就會產生疲勞感,加上他的肌體自我保護機制在神經放鬆之下發揮作用,就會產生強烈的睡眠需求,所以他就想睡覺了。

  「哦,中醫,真是太神奇了。林,看來你的醫術真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你能不能在我們家族的醫學院,當一個客座教授?放心,我會按照最頂級的教授水準付給你薪水,而且,還有豐厚的獎金。」

  「哈哈,伊娜,你忘了我們的合作項目了嗎?我們可是有醫學院的合作開發啊,等到醫學院建成的時候,會有華夏最頂級的中醫大師在那裡授課,到時候,你就可以委派一些對中醫有興趣,底子不錯的學生到咱們的學院留學了。」

  「哦,天呐,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哈哈,林源,你這樣可是省了我不少的錢啊。」

  「伊娜,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對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哦,真不好意思,剛才光顧著說話了,早就已經過去了。林,你還是帶我上你那兒吧。放心,我絕對不會騷擾你的。」

  林源無奈搖搖頭,只好帶著伊娜回到了旅店,反正桑田本熊和德川信泰正在賭場比賽,伊娜睡的地方,應該是有的。

  誰知道,淩晨的旅店,大門緊閉,林源叫門,卻被旅店的服務生給拒之門外。

  「難道你忘了跟你說的約定了嗎?晚上不按規定的時間回來,就別想進來,趕緊給我滾遠點,不然,我就把你的東西都扔到大街上。」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2章 暗算

  林源一時間傻眼了,沒錯,當初服務生是告訴過他們一行人,晚歸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否則,就不准入內。

  看看時間,淩晨三點半,要是不讓進入旅店的話,還得在外面最少傻等兩個多小時才能天亮。

  林源正想跟對方商量的時候,忽然感覺側後方有重重的腳步聲傳來。他扭頭一看,正是高大無比的約翰。

  「約翰?你怎麼會到這裡?」林源感到驚詫,想不明白這傢伙怎麼會在這麼晚的時間在這裡出現。

  「師父,我可一直沒有耽誤您給我佈置的訓練作業。我是想多見您幾面,可是到這裡那個可惡的傢伙就說你已經走了,我就在附近守著,等你出來。師父,您別著急,看我怎麼對付這個傢伙。」

  約翰向林源見完禮之後,馬上上前幾步,到了旅店門前大聲吼道:「肥豬,你最好是把門給我打開!不然,我真的要砸門了?」

  「該死的,又是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這都幾點了?你鬼叫什麼?當心我報警啊。」

  「報警?見你的鬼去吧!你敢報警,我就打爛你的大門,讓你的屁股開花,肥豬,快點開門。」

  旅店裡沒有了聲響,約翰真的上去,砰砰砸門。

  林源趕緊勸阻道:「約翰,算了,別砸門了。這麼晚打攪人家,本來就是不對,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不行,這個肥豬太過分了,不給他點教訓,他還以為咱們是好欺負的。」

  沒說幾句話,就聽見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風馳電掣一般駛了過來,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刺耳的刹車聲,車門打開,警察躲在車門後,大聲吼道:「都靠在牆上,雙手舉起來,快!」

  林源一驚,沒想到旅店的服務生還真的報警了。美國的警察可不比華夏的警察,他們的命令要是拒不執行的話,他們是真敢開槍。

  三個人沒有再理論什麼,都把手高高舉起,慢慢走到牆邊,面對牆壁站好。

  警察從車門後平舉著槍出來,確認三人沒有反抗的跡象,一點點接近,然後搜了一下三人的身。

  「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為呈堂證供。」警察照本宣科念了一段,馬上就給林源三人帶上了手銬。

  「咳咳,你憑什麼抓我?放開你粗魯的手,我可是守法公民,你這樣對我,我可是要投訴你的。」約翰等警察把槍收起來,一張嘴又閒不住了。

  「隨便,你儘管去投訴,我們接到報警,說是有人妄圖夜闖民宅,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一下。」警察毫無表情說道。

  「咳咳,老兄,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情,這裡不是民宅,而是旅店,我師父在這裡住宿,他回到這裡,就是想進去休息,而旅店裡的那頭肥豬不讓他進去,我們就很有禮貌敲門,沒想到那頭可惡的肥豬居然報警,你應該瞭解一下情況啊。」

  「你別亂動啊,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當心告你妨礙執法,快點跟我們走吧。」

  警察說著,就要拽約翰。約翰十分不滿,想要反抗,林源上前勸解道:「約翰,別鬧了,咱們跟警察走一趟吧,相信很快就會調查清楚的。」

  就在林源勸解的時候,就聽見啪,啪,兩聲槍響傳來,就見兩個警察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林源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閃念間,他反應過來,一抬腿,掃在了約翰的膝關節上,同時,他身體往旁邊一撲,把伊娜給撲倒在地。

  「哎喲,師父,你怎麼這麼使勁,我的腿快斷了。」約翰被踢倒在地,他還一個勁抱怨林源出腿太狠了。

  「給我閉嘴,不想死就別出聲!」林源一聲喝,約翰終於老老實實閉上嘴了。

  林源順著槍聲發出的方向一看,有一輛車隱隱約約在燈光昏暗的地方停著,在他看向那輛車的時候,那輛無牌照的轎車發出了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呼嘯而去。

  等了一會兒,林源感覺沒有別的危險,才偷偷爬到了一個警察的身邊,一摸警察的頸動脈,已經氣絕身亡了。

  另外一個警察,還有微弱的脈搏,不過生命體征在急速消失。

  林源檢查了一下,發現這個警察是腹部中彈,子彈從腹部左側打進,從背後穿出,形成了一個貫通傷。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給他止血。

  林源趕緊掏出了銀針,封住了警察傷口周圍的經脈,同時,給警察採取了粗略的傷口止血措施。

  「伊娜,快,趕緊打急救電話!」

  不一會兒,急救車和支援的警車都來了,兩個警察都被妥善處理,林源約翰還有伊娜,都被警察給帶走了。

  到了警局,伊娜,林源,約翰被分別錄了口供,眼看著就要出警局的時候,一個肥頭大耳的警長忽然帶著兩個警察出現在林源面前。

  肥頭大耳的警長一揮手,兩個健壯的警察一左一右將林源擠住,然後很粗魯給他戴上了手銬。

  伊娜錯愕過後趕緊上來阻攔:「你們要幹什麼?我們已經錄完了口供了,你們難道想胡亂抓人嗎?」

  警長牛哄哄說道:「女士,請你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啊,這個人涉嫌持械攻擊警員,造成了一死一傷的結果,我要帶走調查,你再敢鬧,我就告你妨礙執法。」

  說完,警長一推伊娜,揮手讓兩個牛高馬大的警察把林源給挾持出去。

  約翰一看,搶前幾步想要阻擋,卻被那警長掏槍指住了腦袋。

  「該死的傢伙,你想暴力襲警嗎?給我滾!」警長一記直拳,打在了約翰的面門上,把約翰打倒在地。

  警長收起了槍,啐了一口,轉身離去了。

  伊娜知道不能阻止警長了,趕緊先安撫約翰,然後趕緊聯繫家族裡的人。

  警長和兩個警察把林源帶了出去,林源警覺問道:「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裡?」

  「你涉嫌持械攻擊警察,要把你帶到警局去,怎麼,還有別的疑問嗎?」警長十分輕蔑說道。

  林源看看周圍,剛才到的地方,就是一個類似於鄉村派出所的地方,真的有重要犯罪嫌疑人,還真的是要帶到警局才能解決。

  想到這裡,林源的警惕心就下來了,他任由兩個警察把他塞進了警車裡。

  警車裡還有一個司機,警長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林源被塞進後排座,兩個警察一面一個,把他擠在中間。

  等開車以後,過了能有十幾分鐘,林源又感覺不對了。因為警車開往的方向,是人煙荒蕪的地方,放眼望去,遠處竟然能夠隱隱看到沙漠。

  「你們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林源問道。

  警長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林源左邊的警察猛然一拳擊打到了林源的腹部,林源就感覺腹部像是被巨石擊中一樣,疼得他一下子弓起了身體。

  右面的警察一下子按住了林源的頭,騰出另外一隻手,也狠狠毆打林源。

  林源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就只能儘量蜷縮身體,儘量保護自己的要害部位。

  一股腥鹹的味道湧到了林源的嘴裡,兩個警察持續的毆打,讓林源除了感覺到身體的疼痛之外,他已經出現了內出血的症狀。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警察氣喘吁吁停止了毆打。那個按住林源頭的警察一鬆手,林源就像是爛泥一樣癱軟下去。

  那警察伸手薅住了林源的頭髮,狠狠拽了起來,把林源的頭靠在了座椅上。

  「小子,在這裡只有我能問話,而沒有你說話的權力。如果還想挨揍,你儘管張開你那張臭嘴。」警長頭也不回,十分得意說道。

  林源耷拉腦袋,也不擦拭嘴角鼻子流出的鮮血,裝作已經虛脫過去的樣子。他飛快轉動腦筋,從淩晨的警察被襲擊,一直到現在,都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黑手在運作。

  一個身影,浮現到了林園的腦海裡。

  秦宜酩,沒錯,肯定就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夠做到這一切!

  想到了這個人,林源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

  秦宜酩非常有城府,他知道,要是直接報復林源,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是他做的。所以,他改變了報復方法,沒有直接對他動手,而是選擇了對出現的警察動手。

  這樣,林源就可以會被當做是嫌疑人拘捕,然後,再在警察身上做文章,讓警察出面,帶出去,然後找個理由藉口,就說嫌疑人想要逃跑,被擊斃是順利成章的事情。

  一切計劃得很完美,車上的幾個人估計都是被秦宜酩收買,甚至這些人就是被秦宜酩豢養的,解決了仇人還能洗脫嫌疑,還有比這更好的計劃嗎?

  也許,周密的計劃從秦宜酩被拉走的那一刻就開始計劃了。也許,旅店服務生都參與進去,不然,他怎麼會報警呢?畢竟是自己的房客回來了,採取報警處理這麼激烈的手段,很可能會被房客投訴,進而接受管理部門的處罰的。

  這一個個疑點,在林源的腦海裡逐漸被串聯起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3章 脫困

  警車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林源偷眼看向窗外,周圍就是一條光禿禿的公路,除了黃沙當中一簇簇灌木,根本就沒有別的東西。

  荒涼的地段,圖財害命的好地方啊。

  咳咳……林源劇烈咳嗽起來,這是他偽裝的樣子,林源有武藝在身,並沒有傷太嚴重,這是他裝出來的,伺機好反擊,任由事態這麼發展下去,他最後的命運就是乖乖等死。

  嗚嗚……林源一陣陣幹嘔,好像是要在車上嘔吐一樣。

  旁邊的警察照著林源的腦袋扇了一巴掌,喝道:「別吐啊,不然有你好受的。」

  然而,這一巴掌下去,林源幹嘔的聲音越來越大,看樣子,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警長一皺眉頭說道:「停車,停車,就在這裡吧。」

  警車猛然停了下來,林源右邊的警察拽著林源的脖領,把林源生生給拖下了車。

  這個警察手上沾了林源噴出的一點點血,覺得晦氣,看拖拽下來的林源有些站立不穩,上去一腳踢向了林源小腹。

  林源一直在尋找機會,這個警察踢人的時候,副駕駛位置的警長也下來了,林源只能放棄這個機會。他身體微微一側,用不易被察覺的動作避開了要害,在警察體到身體的時候,身體微微一蜷,這樣受到的傷害就不是那麼大了。

  「華夏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哈哈,快向上帝祈禱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警長叫道:「彼得,你這頭蠢豬,難道你想這麼打死他嗎?他可是世界賭王大賽的入圍選手,關注度很高的。這麼打死了,咱們會有大麻煩的。」

  「威爾警長,那咱們怎麼辦?」

  在這些人的眼中,林源已經是個死人了,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製造一個現場,這傢伙是襲警逃跑,被咱們擊斃,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彼得沖著林源邪笑道:「華夏豬,你趕緊起來,往前面的方向跑,聽見沒有?」

  林源捂著肚子假裝站不起來,在那裡痛苦叫著,彼得上來又是兩腳,喝道:「華夏豬,站起來,快點!」

  這時,另外一個警察也過來了,說道:「彼得,你這樣是不行的,看我的。」

  彼得哼了一聲,走到了威爾警長的身邊,嘟囔道:「尼魯,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

  尼魯蹲在了林源的身邊,笑道:「嘿,華夏人,現在你只能接受我們的安排了,你想著頑抗,就只能多受些皮肉之苦,何必呢?來,站起來,往前面的方向跑,你很快就會解脫了。等我們用手段讓你跑,你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林源咳嗽聲減緩了下來,對尼魯說道:「警官,我可以配合你們,但我不明白,我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嘿嘿,華夏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明白了嗎?」尼魯意味深長說道。

  威爾警長重重咳嗽一聲說道:「尼魯,說那麼多幹什麼?讓他站起來,向前走,咱們趕緊把事辦完。」

  尼魯點頭道:「知道。華夏人,你都是一個要死的人了,知道那麼多幹什麼?你看看你身上的傷,難道還要再受罪嗎?」

  林源從對方的那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話中,知道了發生這一切事情的關鍵。沒錯,就是秦宜酩,一切都是這個傢伙給搞出來的。

  「我,我知道了。警官,能不能在我最後的時刻,給我支煙抽?」林源佯裝身體快要不行了,就像是虛脫一般說道。

  尼魯看看威爾警長,威爾警長一擺手,示意可以這樣,尼魯就從身上掏出一支煙,塞到了林源的嘴裡。

  就在尼魯想要抽回胳膊的時候,林源雙手猛然齊出,打向了尼魯腋下的腋窩位置。

  這可是人體能跟喉結下陰並列的人體最要害的部位,林源這一下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尼魯悶哼一聲,登時氣絕。

  林源團身發力,就地一個翻滾,眨眼間就滾到了彼得和威爾的面前。

  借著翻滾的力量,林源沒有起身,直接飛起一腳,踢在了彼得的下陰之上。

  彼得嗷的一聲,捂住了下陰,身體像爛泥一樣癱軟在地。

  威爾警長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前幾秒鐘都已經奄奄一息的人,竟然能夠爆發出這麼驚人的戰力。

  眼看林源轉向要攻擊自己,威爾警長連連後退,伸手就要拔腰間的槍。

  林源哪能給他這個機會?站起的同時,利用雙腿向上的蹬力,身體整個像個炮彈一樣,撞向了威爾警長的胸口。

  威爾警長沒想到林源會用這樣的方式攻擊,還沒等他把槍拔出來,胸口就被林源結結實實撞上。

  頓時,威爾警長的身體就想是一堵牆一樣轟然倒地。

  林源苦於雙手被手銬銬住,不太靈活,好在他的身體足夠迅捷,他飛快起身,飛起一腳,踢在了威爾警長的軟肋上。

  威爾警長悶哼一聲,直接暈死過去。

  林源馬上掏出了威爾警長的手槍,轉身來到了警車旁邊。

  「雙手給我放到方向盤上,不想死就給我快點!」在警車上,林源就發現這個司機是個文員一類的警察,不像是威爾警長三人是實打實的刑事警察。因而,林源也就沒有對司機採取極為激烈的手段。殺人可不是林源所願意的,也不是大多數正常人所願意的。

  司機被嚇得趕緊雙手和頭都貼到了方向盤上,這是標準的表示沒有傷害的意思。

  林源圍著警車轉了半圈,開了駕駛室的門,伸手把司機給拽了出來。

  「求求你,別殺我。」司機一看就是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的傢伙,但他畢竟是和威爾警長是一夥的,林源一抬手,在司機的脖子上砍了一掌,頓時,司機就暈了過去。

  林源趕緊折身回到威爾警長身邊,找到了手銬鑰匙,打開手銬,他略略想了一下。林源真的想問一下口供,這些人是怎麼算計自己的。

  不過,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如果這裡發生的事情被警方知道,老美的立體化追捕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些警察一死三傷,誰知道再來的警察中有沒有秦宜酩的人,藉口嫌犯太凶,光明正大打死你,都沒地方說理去。

  最好,還是趕緊離開這裡,找到合適的人,聘請強大的律師,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想到這裡,林源把威爾警長四人身上的聯絡設備全部扯下毀掉,上了警車,掉頭沿著公路往回走。

  警車一路飛奔,趕回了林源被帶到的警所那裡。林源不敢再往前開了,美國可不同于華夏,開輛警車隨便飛沒人管你,一旦有人發現警車異常,就是普通的吃瓜群眾,都會報警的。那個時候。可就有大麻煩了。

  林源放棄了警車,徒步走了能夠兩公里,打了一輛出租。

  出租司機問他要到什麼地方,林源有些犯難了。從打翻幾個警察的地方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不知道威爾警長能不能跟警方取得聯繫。

  如果取得聯繫,那警方勢必會根據他的關係展開布控。無論是回旅店,還是去找戴文力,恐怕沒見到人就會被警方的人抓走。

  有什麼聯繫方式是警方能夠忽略的呢?林源忽然想起了約翰這個半吊子徒弟。

  約翰看上去雖然有些不著調,但對林源還是很尊敬的。尤其是能夠在旅店外一直守著,就證明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可是,林源也不知道約翰的聯繫方式,該怎麼找到他呢?林源忽然想起了那個中餐館,約翰會不會在那裡呢?

  想到這裡,林源就向出租車司機形容那個餐館的樣子以及大體的位置。出租車司機經過努力,把林源送到了地方。

  好在林源被警方帶去只是錄口供,沒有搜身,身上還有些現金,不然,他都沒錢付車費了。

  大清早,餐館沒什麼生意,林源走到緊閉的門前,啪啪砸門。

  「幹什麼,幹什麼?約翰,你這個死鬼,你還知道回來啊。」隔著大門,都能聽見瑪莎咆哮的聲音。

  一開門,瑪莎見是林源,不由得一怔。

  「你,你來幹什麼?該死的,你把約翰的心給搶走了,他就像著了魔一樣要跟你學功夫,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他說把這個餐館給我,讓我好好生活,就把他忘了吧,你,你真是個魔鬼。」

  林源目瞪口呆,沒想到,約翰和這個瑪莎竟然有如此的愛恨情仇。剛想安慰兩句,卻見瑪莎嗚嗚嚎啕大哭。

  林源有點束手無策,但也不能就等著瑪莎哭完了啊,他趕緊說道:「瑪莎,如果你想讓約翰回來的話,最好聽我的話?」

  瑪莎立馬停止了哭泣,眼巴巴看著林源,那個兇悍的肥女,馬上變成了小綿羊一樣的存在。

  「瑪莎,你好像應該請我進去吧?」

  瑪莎的身體實在是太魁梧了,擋在門口,林源都找不到進去的空間。

  聽到林源的提醒,瑪莎這才緩過神來,把林源讓進了屋裡。

  「瑪莎,你有約翰的電話吧?」林源問道。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4章 患難真情

  瑪莎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馬上聲音高了八度:「什麼?該死的,你是約翰哭著喊著要拜的師父,你竟然會沒有約翰的電話?你這個師父簡直就是不負責任,約翰怎麼會看上你這個師父,而且還為了你要把我甩了。」

  林源剛剛經歷了生死驚險,心裡多少有些緊張,但看到瑪莎這樣,所有的緊張情緒被徹底消除,老美群眾的直白幽默,真的是能讓人耳目一新,忍俊不禁。

  「瑪莎,情況有些特殊,等會兒再跟你解釋,你趕緊告訴我約翰的電話號碼,我聯繫上他,我會讓他很公正對待你,你最好不要耽擱?」

  對待瑪莎,林源知道不能用強,只能是慢慢誘導。

  果然,瑪莎一聽林源說讓約翰公正對待她,馬上情緒就穩定住了,掏出手機,給約翰撥出了號碼。

  電話接通,瑪莎把手機遞給了林源。

  「嘿,瑪莎,我不是跟你說了麼,我要跟隨師父學功夫,咱們兩個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把餐館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約翰,是我,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師父!你,你怎麼會拿著瑪莎的手機?對了,師父,現在所有的媒體都在播放通緝你的消息,你可千萬小心啊。」

  林源的擔心成了現實,估計威爾警長已經和警方聯繫上了。不過,林源不後悔沒有殺威爾警長,他可不是冷血的殺手。

  「約翰,現在我唯一能夠放心聯繫的,也只有你了。我在餐館,你馬上過來。」

  「我正和伊娜在一起,她已經找了她家族的人,師父,要不要我帶著伊娜一塊過去?」

  林源想了一下說道:「不,你自己先過來吧,找個理由,別讓伊娜起疑心。還有,回來的時候要注意,看看有沒有人跟蹤。」

  約翰答應了一聲,掛斷電話,過了能有一個小時,約翰感到了餐館。

  「師父,你可真讓我崇拜啊,四個警察,居然讓你弄得一死三傷,師父,看來我沒有拜錯師父,您可得好好教教我。」

  還沒等林源說話,瑪莎上來就摟住了約翰,哭泣道:「約翰,別離開我好嗎?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難道你真捨得拋棄我嗎?」

  約翰掙脫開來,指著瑪莎說道:「瑪莎,我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夠明白呢?要知道,學功夫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啊。我去華夏,本來是學習華夏菜的,但是見到了華夏功夫,天呐,我馬上覺得,這輩子就要跟華夏功夫不離不棄了。」

  「約翰,你學功夫我不反對啊,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學功夫,我知道你愛吃什麼,我好好給你做飯,你不更能學好功夫嗎?」

  「哦,不不不,瑪莎,你不太明白功夫。華夏功夫必須要完全摒棄私心雜念,帶著你在身邊,只能讓我分心,我會練不成功夫的。我必須要心無旁騖,才能練到跟師父一樣的水平,瑪莎,我們必須要分開,你知道嗎,該死的,我不能被兒女情長羈絆?」

  瑪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把眼睛轉向了林源,希望林源能夠幫她說話。

  林源咳了一聲說,哭笑不得的道:「約翰,聽我說一句啊。其實,學習功夫,不僅僅是對身體機能的一種改變,更是樹立起一種全新的世界觀。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武德吧?其實那僅僅是最基本的要求,還有很重要的一些標準,我還沒有跟你說全。」

  其實無論是什麼樣的武學,只要是成體系的,都是有一套嚴謹的對學習者的生活和思想規範。

  華夏功夫在這一點上,要求更是嚴格。

  比如說,你學習功夫,就不能持強淩弱,更不能欺師滅祖。華夏功夫對於學習功夫的人,思想道德的要求是極高的,除了要遵守法律法規,以及功夫門派的規矩以外,對於本身的道德要求是要高於一般人的。

  對於親人,要孝悌友愛,對於朋友,要不離不棄,要是因為學習功夫而背離了這些原則,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林源講明白了這些道理後說道;「約翰,功夫是人來修煉的,如果不能成為一個人,還能學習功夫?而一個人的基本要求是什麼?就是人有比動物更高的感情和道德觀念。你想想,瑪莎對你一往情深,你卻是想要跟她撇清關係,我能允許這樣的人跟我學功夫嗎?」

  約翰想了一下說道:「師父,是我錯了,我向瑪莎道歉,但是,瑪莎在我身邊,真的會耽誤我學功夫啊,她真能嘮叨,您是沒有體會到。」

  林源笑道:「約翰,功夫的修煉,不僅僅是體現在身體方面的,更是精神層面的一個修行。只有理順了人們複雜的精神層面交流,認識到了人與人交往之間的真諦,你的思想才能夠到達一定的高度,如果沒有這個高度,你的功夫也就永遠無法精進。」

  約翰臉上露出了迷惘的神情,他有些不太理解林源的話。

  「約翰,我可以負責任告訴你,功夫的修行,就在於取捨。當你修煉功夫的時候,你就自動放棄了主動跟別人爭吵的權力。因為你練了功夫,你的身體就會強于常人,這個時候跟別人用強,很可能一下子就把別人打死了,這不是我們練功夫的人應該做的,知道嗎?」

  約翰點點頭道:「師父,這個我能理解,但這跟我不再聯繫瑪莎有什麼關係?」

  「咳,取捨,就是為人處世中最難的一環。約翰,我現在被警方通緝,只有你是我最放心聯繫的人,你說以後我會放棄你嗎?你應該是我最珍惜的人之一,這叫患難見真情。同樣的道理,瑪莎在你艱苦的日子裡,對你不離不棄,難道不是你應該珍惜的嗎?一個不珍惜感情的人,我是不會教他真正的功夫的。」

  約翰恍然道:「師父,我明白了,瑪莎確實是我最應該珍惜的人之一。」

  林源看看瑪莎,瑪莎馬上對林源報以感激的一瞥。一時間林源也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約翰當真是個極品。

  約翰說道:「師父,您現在的處境可是很不妙啊,警方到處通緝你,你究竟幹了什麼事啊?」

  林源就把他得罪了秦宜酩的事情細說了一遍,同時很坦然告訴約翰,自己的麻煩很大,如果約翰害怕的話,可以抽身事外。

  約翰跳腳道:「師父,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危難時刻才能夠看出誰是哥們,我怎麼能看著師父遭難呢?師父,秦宜酩所在的秦家,在拉斯維加斯很有勢力,不過,我是不會怕他們的。師父,您現在想怎麼做,告訴我,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林源想了一下說道:「現在警方應該是全力排查我所有的社會關係,伊娜,還有我的朋友,他們的身邊恐怕早就佈滿了天羅地網一般的埋伏。約翰,你先給我找個地方躲躲,你要給我打聽一個人,我要是能見到這個人,就有希望了。」

  約翰笑道:「師父,別的不敢說,要說藏人,我可是有絕對的把握的,我領你到一個朋友那兒,就算是美國所有的警察來了,也不會找到你的。師父,你讓我聯繫的人是誰啊?」

  「這個人叫戴文力,是這次世界賭王大賽的參賽選手。估計你進不了賭場,我的朋友嘛,你也不能聯繫。你就在各個賭場打探消息,知道了戴文力的下落,就來告訴我?」

  「行,完全沒問題,我以上帝的名譽擔保。」約翰說完,就讓瑪莎給林源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再讓瑪莎偵察一下周圍有沒有警察,然後帶著林源到了一處貧民窟。

  美國的貧民窟,對於除了黑人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可對於黑人,有著非同尋常的意味。

  看得出來,約翰對這片貧民窟很熟悉,他帶著林源往貧民窟深處走的時候,到處還有打招呼的。

  「嗨,約翰,今天怎麼了?不在你的餐館裡忙活,到這裡幹什麼?哈哈,還帶著瑪莎,是不是要在這裡開房間啊?瑪莎可是苗條了不少,但你們可千萬要找張結實點的床啊。」

  「閉嘴,你這個蠢豬,你還是跟你的充氣娃娃談情說愛去吧,我和瑪莎還輪不到你來嘲笑。」

  一路上這樣吵吵鬧鬧,約翰帶著林源走進了一條特別狹窄的巷子。

  在巷子的盡頭,約翰敲開了鏽跡斑斑的鐵門。

  一個肚子幾乎像懷著十胞胎的黑人胖子迎面走出來:「喲,約翰,不是吧?你不在你的餐館呆著,跑這裡幹什麼?哇,瑪莎,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嗯?這個黃皮豬是誰?」

  「閉上你的臭嘴亞瑟,這是我的師父。如果你今天看了電視就應該知道,我師父在郊外,可是收拾了四個白皮豬警察,現在他需要住的地方知道嗎?趕緊給我找地方,不然我就打爛你的屁股,快點!」

  亞瑟仔細觀瞧,驚道:「哦,買糕的,還真是的。約翰,你居然有這麼厲害的朋友……不對,是師父。華夏人,對,電視上說的就是華夏人。Chinese功夫,李小龍,對,應該是的,要不然怎麼會一下子打倒四個警察呢?嗨,你好,我是亞瑟,到這裡來就別擔心警察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5章 碰瓷

  面對亞瑟熱情的手,林源剛想跟對方握手,卻被約翰一巴掌打開了亞瑟的手。

  「放開你的豬手,我師父需要安靜的地方休息,難道你的腦袋讓豬油蒙住了,沒有聽清我的話嗎?」

  亞瑟根本就不計較約翰惡劣的態度,笑著把林源一行三人給領進了院子裡。

  讓林源沒有想到的是,外面是擁擠的街道,裡面卻是無比寬敞的汽修廠。地面上到處是零散的汽車配件,估計這些東西,有很多都是來歷不明的東西。

  踩著滿地的汽車配件,亞森把林源帶到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只有十幾平米,裡面有張大床,再加上一個冰箱一台電視,幾乎就是沒有落腳的地方。

  「師父,冰箱裡有吃的,您先在這裡將就著,有什麼事就叫亞瑟,這是我最信任的哥們,這條街都是咱們的人。只要你不出去,警察是絕對找不到您的。」

  約翰囑咐完林源,讓亞瑟特別注意安全,亞瑟撇撇嘴說道:「你放心吧,警察如果珍惜生命,是不會來這裡的。只要師父願意,在這裡十幾年也不會出事的。」

  林源感慨不已,到美國來,無意中結識的約翰,竟然能在最危難的時候給予自己這麼大的幫助,看來,老祖宗說的與人為善是非常有道理的。

  其實林源來到這樣的地方之後,也放心了不少,美國的階級層次有時候是很嚴格的,一些黑人或者貧民對警察確實沒什麼好感,這兒可以說什麼人都有,面對所謂的通緝令,這些人絕對和國內的民眾不同。

  接下來的幾天,約翰就在外面打探消息,林源在亞瑟這裡吃喝不愁,偶爾被亞瑟纏著學兩手功夫,還真沒被警察找上門來。

  這一天,約翰來到林源這裡,告訴林源一個消息:「師父,我已經查到了你說的那個戴文力,他在赫爾利家族開設的風雲賭場進行比賽,門口豎起了大大的他的招牌,我估計,您這位朋友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向您暗示什麼。」

  林源點點頭,戴文力和伊娜估計和警察一樣,滿世界找他,但誰都找不到,所以戴文力才會讓赫爾利豎起了那樣的牌子,就是告訴林源,只要想方設法到風雲賭場,就一切能夠搞定了。

  想到這裡,林源問道:「約翰,能不能想辦法讓我進入到風雲賭場?」

  約翰皺眉道:「師父,只怕是有些難辦,風雲賭場的外面,停了不少的警車,跟我一起去的哥們,認出了不少的便衣,估計您一露頭,馬上就會被抓。」

  「嗯,只要能進風雲賭場就好辦了。約翰,我畫一下妝,你們能不能給我纏住警察,我只需要幾分鐘,就能夠進去了。」

  「沒問題,我們雖然不敢跟警察正面對抗,但拖住他們幾分鐘還是行的。師父,你先化妝,我去跟哥們商量商量。」

  亞瑟被叫來,約翰一說這件事情,亞瑟非但沒有害怕的神情,反而是驚叫連連。

  「哦,去戲耍那些白皮豬,那是我最願意幹的事情了。約翰,你有什麼想法嗎?」

  約翰想了一下,跟亞瑟嘀咕起來。

  眾人商議妥當,林源給自己沾上了鬍子,化裝成一個老頭,在約翰和亞瑟還有他們叫的一群哥們的簇擁下,浩浩蕩蕩趕往了風雲賭場。

  不一會兒,一群人就到了風雲賭場的近前,確實是像約翰所說的,風雲賭場的幾個街口,都有兩輛警車堵著,風雲賭場前面,形形色色有不少人,林源一眼就認出,有不少就是便衣,那神情那動作,幾乎就是明白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

  約翰打頭,亞瑟,瑪莎還有一群黑人緊隨其後,大搖大擺夾著林源走向了風雲賭場。

  街口的警車馬上下來警察,指著約翰一群人喝道:「你們想幹什麼?前面的路面被封鎖了,你們不能進入街區。」

  約翰不為所動,依舊是朝前走去,指著警察吼道:「什麼封鎖街區?你當我是那麼好糊弄的?都沒撒警戒線,說什麼封鎖?你分明就是看著我是黑人,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這純粹就是沒事找事,但還是有點根據的。你說封鎖街區,怎麼不撒上警戒線啊?有了警戒線,誰闖就可以在警告無效的情況下開槍。而沒撒警戒線,敢開槍就是重大責任,有可能會被控謀殺。

  而且約翰身後跟了幾十人,這陣勢警察可不敢隨便掏槍。

  警察見勢頭不妙,一邊往後退,一邊通過對講機跟周圍聯繫,呼叫支援。

  有不少的穿制服的警察一路小跑過來支援,而且,有不少的便衣也往這邊湊。

  約翰緊走兩步,跑到了說話那個警察的面前,挑釁道:「嘿,哥們,我就是想到賭場玩兩把,難道這是犯法的事情嗎?」

  警察一隻手扶住了腰,摸上了槍套,另一隻手指著約翰說道:「你別再往前了,我警告你,如果你在往前,我可要告你襲警!」

  話音剛落,就見約翰啊喲一聲,倒在了地上。

  「警察打人了!」約翰捂住了胸口,做痛苦狀在地上扭曲翻滾,嘴裡還大喊大叫。

  亞瑟和瑪莎沖了過來,圍著警察開始指責,為什麼要打人,而且馬上打電話,投訴在這個街區有警察打人。

  林源差點沒樂出來,約翰在華夏看來是學了不少的東西,連碰瓷都學會了,直接用在了警察身上。

  這時,增援的警察過來了,他們看到這個場面,已經不敢動槍了。在美國,民族矛盾一直都是主題,面對這些黑人,即便是警察也要慎重。

  要說警察可以隨時對疑似暴力者開槍,那也得看是多少人。一兩兩個,打死了也就打死了,調查下去糊弄一番也就過去了。

  現在可是幾十人,一開槍要是造成嚴重的騷亂,估計連州長都的下課。

  這時候,美國警察的素質體現出來,趕緊把自己的人往回拉,一邊後退,一邊呼叫防暴警察。

  約翰也真夠可以的,躺在地上連滾帶爬往警察身上賴,還不忘煽動一下:「警察大人想要逃跑了,大家快來看呐。」

  這是典型的華夏招法,別看這裡是美國,同樣好用,人們固然不像是在華夏那樣圍觀,周圍也遠遠聚了不少的人。

  不一會兒,防暴警察趕來了,他們手執防暴盾牌,馬上在街道上豎起了一道人牆,把警察讓進去,然後齊刷刷向前逼近。

  瑪莎和亞瑟這群人,已經和周圍的人接觸在一起了。林源趁著這個機會,從瑪莎亞瑟的隊伍中出來,混進人群,在人群的掩護下,向風雲賭場走去。

  看到林源出去,瑪莎急忙上去扶起約翰,趕緊往回撤,開玩笑,對面可是防暴警察,起了衝突,挨打都是小事,弄不好會喪命的。

  約翰也知道輕重,掃了一眼,發現林源已經離風雲賭場不足五十米,便趕緊向後撤,跟人群混在一起,防暴警察再牛,也不敢去衝擊那麼多數量的人群。

  林源逐漸加快了腳步,眼看著離賭場門口還有不到二十米,忽然有個人斜刺裡沖過來,大聲喊道:「站住,警察。」

  這個人身著便衣,手裡拿著警徽,向林源揮舞。

  林源這人手已經放在了懷裡,知道他要摸槍,便停了下來。

  等這人靠近身前,還沒等他說話的時候,林源一個箭步竄到了這人面前,一抬手肘,給這人就是一個窩心肘。

  這人被林源一肘就給打得昏厥過去,林源輕輕一扶,讓這人緩緩倒在地上。

  林源眼角餘光一掃,發現有很多的人注意到了這裡,便趕緊向賭場沖了過去。

  「站住……」

  「抓住他,他剛才襲警了!」

  「呼叫支援,這裡有可疑人物往賭場裡跑!」

  伴隨著一陣陣的喧嘩聲,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撲向了林源。

  林源甚至聽到了清脆的槍栓聲,而這個時候,他已經跑進了賭場的大門。

  外面的便衣不敢開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拉斯維加斯老牌的赫爾利家族的產業,賭場內的安保人員,比警察的訓練水平和裝備都厲害。

  敢在這樣的地方開槍,被人家反擊打死,都得背負上武裝暴力擅闖私人場所,死了白死不說,還要被追究法律責任。

  大門外聚集了不少的便衣警察,但誰都不敢輕易闖進去。直到一個有督察頭銜的警察過來,問明瞭情況,才帶人走進大門。

  林源往賭場裡面跑,忽然感覺身側沖過來一道人影,就要抱他。林源這個時候哪敢被人控制住?林源身體微微一頓,已經減緩了身體往前沖的速度,腰間發力,一扭身體,腰帶肩,肩帶臂,臂帶手掌,一掌奔著沖過來的人影拍了過去。

  讓林源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居然也是個高手。他眼見林源一掌過來,竟然雙手一錯,直接用雙手來抓林源的胳膊。

  林源可不想再這裡被耽誤住,一撤掌,另一隻手成掌刀,一下子向那人的脖頸掃了過去。

  那人不敢跟林源對抗,往後跳了一步,試著問道:「是林源先生嗎?」

  林源定睛一看,這個人他見過,原來是戴文力身邊的保鏢,在皮埃爾賭場的時候,曾經露過面,林源他的印象很深。

  因為林源化裝,臉上沾著鬍子,所以這個保鏢不敢確定,林源趕緊說道:「我是林源,快帶我去見戴大哥。」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6章 無症

  戴文力的保鏢剛要說話,卻見外面的警察像一窩蜂一樣闖進了賭場。

  「來,這邊走。」戴文力的保鏢不敢帶林源往電梯的方向走,而是拉著林源往一樓的大廳深處走。

  保鏢用通訊器材跟賭場的安保人員聯繫,讓他們馬上過來,處理一下這邊的情況。

  很快,有五名身高塊大的保安過來,戴文力的保鏢沖他們一使眼色,這幾個安保人員馬上就迎著警察走了過去。

  「站住,你們想幹什麼?」一個安保人員伸出巨手,攔住了警察的去路。

  那名督察一亮警徽說道:「警察。發現有一名嫌犯跑進你們的賭場,我們是過來查看嫌犯情況的。」

  「嫌犯?我們可沒有看見什麼嫌犯。對不起,請你們出去。」安保人員絲毫沒把這一大堆警察放在眼裡,冷冷說道。

  「請你看清楚點,我們出動這麼多的警力,是為了抓捕一名十分危險的兇犯,如果你不妨我們進去,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和嫌犯是一夥的,甚至,你們是在包庇嫌犯。」督察隊安保人員的態度很不滿意,帶有點威脅的語氣。

  「也麻煩你知道一件事情,這裡是私人會所,就算是拉斯維加斯總警察署的警司來了,也得按照規矩進來。想要搜查這裡,沒問題,拿搜查令來,警告你們別再往前走啊,否則,我們會起訴你們的。」

  這位督察被氣得直翻白眼,但也無可奈何,安保人員說的可不是威脅的話語,賭場方面,是真敢起訴警察的不當執法。

  這是赫爾利家族的地盤,拉斯維加斯最古老的賭博世家,拉斯維加斯警署最高長官來了,沒有對方的允許,一樣進不了賭場。

  督察無奈,只能帶著警察出了賭場,跟上級聯絡,彙報這裡的情況。

  另一邊,戴文力的保鏢,帶著林源到了另外一處隱秘的電梯,直達樓頂,到了林源曾經去過的老赫爾利的房間。

  戴文力看到林源,趕緊上前拉住了林源的手說道:「老弟,怎麼了?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林源就把自己那晚回到旅店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戴文力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伊娜已經跟他的家族聯繫了,戴維斯家族已經聘請了美國最知名的律師團趕到這裡,他們現在正在收集證據,旅店那裡造成的一死一傷,已經被充分證明不是你們幹的,現在正在對威爾警長和相關的警察展開調查。」

  林源感激道:「戴大哥,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在這裡的提示,我也不會趕到這裡。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有你們這些朋友幫助,真是讓我感到無比的溫暖。」

  「老弟,快別這麼說了。我還一直擔心外面布控的警察,會直接把你抓走。沒想到,你會用這樣的方法進來。其實,赫爾利先生出了不少力,他本來是安排不少手下在外面等你,發現你就帶進來,沒想到你化裝進來了。」

  林源趕緊沖著赫爾利說道:「赫爾利先生,您冒著風險幫助我,我無法表達自己的謝意,只能說我將付出一切,來回報您的大恩。」

  「呵呵,林源先生,小事一樁而已。戴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管?我要感謝你的治療才對,經過你的治療,我的所有症狀,都得到了極大的緩解,你知道我睡不著覺,排泄不出來有多痛苦嗎?」

  林源笑道:「赫爾利先生,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這一點,您不用感謝我,我只是盡了一個醫生的本分而已。」

  赫爾利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了自己最想讓林源做的事情。

  「林醫生,以前我對中醫,對您都不瞭解,以至於我做了一件最蠢的事情,我再次向您因為我的傲慢而表示歉意,希望您能夠原諒我,同時,也請您不要計較,給看看我小孫子小魯道夫的病。」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源也只能答應了。

  到了赫爾利的地盤,就不用擔心別的事情了。警察別說是沒有授權,就算是有授權,想要進來找一個人,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林源休息了一陣,赫利爾在獲得了林源的同意後,讓手下人把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小魯道夫,推進了他的房間。

  林源一看小魯道夫,不覺皺緊了眉頭。

  小魯道夫的臉色,看上去十分詭異。尋常健康的孩子,膚色應該是白裡透紅,非常粉嫩的那種顏色。讓人一看上去就是一種充滿著生機的感覺。

  而小魯道夫的臉色乍一看上去,是類似於這種顏色,仔細看,卻是分成了斑斑駁駁的一塊塊,而且,臉上的那細嫩的絨毛竟然有枯死一般的感覺。

  林源問道:「赫爾利先生,你跟我說一下,孩子都有什麼表現,您發現異常是在什麼時候?」

  赫爾利想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在一個半個月以前吧,看護孩子的保姆說小魯道夫忽然間有些不愛說話了,而且脾氣很壞,通常是沒有徵兆就大喊大叫。我當時親自帶著小魯道夫去看了醫生,化驗了各項生理指標,都沒有什麼問題,建議我去看看精神科。」

  當時,赫爾利一聽說要看精神科,頓時十分緊張,趕緊找了最好的精神科的醫生,檢查一番以後,覺得孩子的精神並沒有大毛病,可能是受到了驚嚇才會導致的。

  醫生最後建議,儘量不要讓孩子受到驚嚇,合理安排飲食,請個心理醫生幫忙看看。聽了醫生的建議,赫爾利就安排了十個保鏢,晝夜不間斷保護小魯道夫,還專門給小魯道夫另外聘請了營養師,改善孩子的膳食結構。

  但小魯道夫的情況沒有絲毫好轉,半個月前,小魯道夫甚至半夜驚醒,大哭大嚎,赫爾利請來了美國醫療領域各方面的專家,卻是依然沒有診斷出小魯道夫患上的是什麼疾病。

  林源聽了點點頭,走到了小魯道夫的面前,剛想伸手給他搭脈,小魯道夫猛然向後一撤,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林源,就像是看到巨大的威脅的一樣。

  「小魯道夫,聽話,這是給你看病的醫生,你配合他一下,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赫爾利的聲音有些顫抖,試圖說服小魯道夫。

  林源一擺手,讓赫爾利別說話。

  想了一下,林源忽然虎著臉對小魯道夫說道:「小朋友,你一定是看過了很恐怖的畫面是不是?如果你不跟我說,到了晚上,那個畫面就會一直伴隨著你。」

  小魯道夫的眼裡露出了極為驚恐的神色,忽然一張嘴,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赫爾利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狀況,他十分不解,剛要說話,卻被戴文力給攔住了。

  「赫爾利叔叔,相信我,林源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林源趁著小魯道夫嚎哭,快速到了小魯道夫的身前,看了一眼他的舌苔和喉嚨,然後林源迅速翻了一下小魯道夫的眼臉,看看他的眼白。

  查看完了,林源迅速拿出銀針,在小魯道夫的頂門百會穴上行針,只見林源手一撚,已經入針兩寸有餘。

  赫爾利差點沒叫出聲來,那可是腦袋啊,一下子紮進去這麼深,會不會直接要了命啊?

  小魯道夫的哭聲戛然而止,眼睛慢慢閉上,身體一栽,往旁邊倒去。

  林源伸手一扶,將小魯道夫扶住,輕輕讓他在沙發上躺著,給他蓋上了一點東西。

  赫爾利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孫子,當看到小魯道夫的胸口一起一伏,知道他沒有什麼事情,這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上次的懷疑,赫爾利見識到了林源的脾氣,因而林源不說話他也不敢問,只能提心吊膽在旁邊瞪大眼睛看著。

  林源不斷撚動銀針,又往下行了一寸針,才慢慢把針退出來。

  收好銀針,林源試試小魯道夫的頸動脈,等到他血脈平息下來後,開始給小魯道夫診脈。

  半晌,林源才鬆開了小魯道夫的手腕,他眉頭緊鎖,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過了一會兒,戴文力裝著膽子問道:「林源,小魯道夫是什麼病症,能說說嗎?」

  林源歎口氣說道:「非常奇怪,小魯道夫的身體,按照診脈判斷,是屬無症的。可是,看他的氣色,又很不正常,真是奇怪。」

  戴文力和赫爾利互視一眼,都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林源看出了兩人的想法,解釋道:「戴大哥,赫爾利先生,以我的診脈判斷,小魯道夫就是氣血有些虛,並沒有大的疾病。可是,你們看一下他的臉色,非常不正常。」

  戴文力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看小魯道夫的臉龐,怎麼看,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林源,我,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戴文力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哦,戴大哥,您這樣看,先看看小魯道夫臉上的絨毛,是不是有些乾澀的感覺?你再看看他的臉蛋,雖然是紅潤,但紅潤之間是不是有在隱隱的紅潤中有些色差?」林源指著小魯道夫的臉說道。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7章 人禍

  戴文力和赫爾利湊近了小魯道夫的臉前,眼睛幾乎眨也不眨看了半天,依然是沒有看出什麼來。不得不說,望氣這東西,真見功夫,尋常人就算是告訴他哪裡有什麼異常,放到眼皮底下然他看也看不出來。

  林源一看戴文力和赫爾利實在看不出來,便解釋,小魯道夫的臉上出現的異常,很可能是以前出現的病症的具體表徵。林源讓赫爾利回憶一下,小魯道夫最近半年甚至是一年之內,是不是肺部曾經出現過毛病?

  赫爾利聞言,悚然道:「林醫生,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小魯道夫在半年之前,確實是有過一場感冒發燒。當時他咳得厲害,有幾次都咳痰都有血絲,把我嚇壞了。林醫生,小魯道夫的病,難道是跟半年前的病有關聯?」

  林源搖頭道:「很可能是,但也可能不是。赫爾利先生,你把小魯道夫半年前的病例拿來我看看。」

  赫爾利不敢怠慢,趕緊把小魯道夫的病例拿來,給林源觀瞧。

  林源仔細觀瞧小魯道夫的病例,看著看著,眉頭不覺鎖了起來。

  「赫爾利先生,這個醫生,是您十分熟悉的人嗎?」

  「是啊,這是我的私人醫生,醫術很高的,只不過半年前治好了小魯道夫的病之後,因為個人原因從我這裡走了……林醫生,難道這個醫生有什麼問題?」

  林源點點頭,指著病歷上的處方道:「赫爾利先生,您以後給小魯道夫看病,是不是沒有把這份病歷拿給其他的醫生看?」

  赫爾利面色大變道:「沒有。因為這都是半年前的病例了,那個時候是肺部有些感染,而現在則是表現出驚悸的症狀,沒有給別的醫生看。林醫生,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林源沉吟一下說道:「赫爾利先生,我在這方面還不是專家,你拿著這份病歷,去諮詢一下麻醉方面的專家,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然後告訴我。」

  赫爾利感覺事情嚴重了,林源所表現出來的技藝,讓他無比驚歎。

  林源說得越是不敢肯定,赫爾利這心裡就越是沒底。

  赫爾利拿起電話,打了出去,說幾句放下電話,對林源說道:「林醫生,請稍等一下,麻醉方面的專家,馬上就到。」

  世家的底蘊,不是誰都能夠比擬的。在美國,醫療制度相當發達,絕大多數的人都能夠享受到非常健全的醫療保障。但一般人享受這樣的醫療保障,必須要提前預約,因為醫療資源就是那些,不可能你隨時到了隨時就能夠接受醫療。

  而像赫爾利這樣的有豐厚底蘊的大家族,則是能夠通過經營的千絲萬縷的關係,隨時調動醫療資源,有很多的醫療機構就是他們養的。

  對於赫爾利這樣的家族來說,根本就不用什麼預約,都是隨叫隨到的。

  過了能有十五分鐘,一個西裝革履的四十歲左右的白人趕到這裡。

  赫爾利臉色非常不好,略作客套,便進入主題:「瓊斯醫生,請你看看,這有什麼問題嗎?」

  瓊斯接過來小魯道夫的病例,看著看著,臉色就難看起來:「哦,上帝啊,這,這怎麼可能?赫爾利先生,這份治療的藥物,是誰開的?」

  赫爾利知道問題嚴重了,說道:「是我的一個私人醫生,已經走了。瓊斯醫生,你就說說,有什麼問題吧。」

  「赫爾利先生,這應該是治療肺部感染疾病的特效藥。不過,這種藥要非常謹慎使用,因為其中所含有的嗎啡成分,會讓病人產生嚴重的依賴性。這份病歷可是給小孩子開的,開玩笑,成人都不能開這麼大的劑量,小孩子更不能用這麼大的量,這時會嚴重損傷身體的。」

  赫爾利一聽,整個身體都軟了。半晌,他猛然坐起,憤怒拿起電話,對著電話裡的人大聲咆哮:「你知道我以前的私人醫生巴薩吧?給我把他找出來,就算是他躲進了老鼠洞裡,你也得給我把這狗娘養的揪出來!」

  扣掉電話,赫爾利一捂心臟,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林源趕緊上前,掏出銀針,在赫爾利的人中穴上行針,總算是緩解了赫爾利的症狀。

  「赫爾利先生,您別著急,這事情咱們慢慢來,小魯道夫的表狀,有很小的部分是疾病,但大部分應該是人禍。別激動,小魯道夫只要盡心調養,還是可以恢復的。」

  「人禍?這是什麼意思?」赫爾利急切問道。

  「別著急,我一點點理順,事情總會解決的,赫爾利先生,您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靜下心來,知道嗎?」林源一邊說著,一邊給赫爾利行針,去足厥陰肝經穴位,一點點讓赫爾利安靜下來。

  林源對赫爾利做了一個安靜的示意,然後向瓊斯問道:「瓊斯醫生,我是林源,是個中醫,咱們算是同行了。我想問一下,小魯道夫的用藥當中,是不是嗎啡的用量非常大,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成年人才會用的量?」

  瓊斯點頭道:「不錯,按照這個處方藥的嗎啡含量計算,是成年人用藥上限的兩倍,而對於小孩來說,已經超過了六倍。不知道小魯道夫用了多少藥,如果超過四天的話,他恐怕會對嗎啡產生強烈的依賴作用。」

  林源歎息一聲道:「現在我大體可以知道小魯道夫是什麼情況了,他現在的表現,應該是有了毒癮,只不過他的毒癮似乎被控制得很好,直到現在才表現出來。」

  「哦,上帝啊,是誰這麼幹的,這是要被上帝丟到煉獄中去啊。」瓊斯張大了嘴巴,久久無法合攏。

  咕咚,赫爾利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他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林源趕緊過去,對赫爾利進行急救,幾針下去,赫爾利悠悠醒來。

  「戴,戴……」

  戴文力趕緊過來,輕輕搖晃赫爾利:「赫爾利叔叔,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跟我說,您可千萬別著急上火啊。」

  「去,去通知文森,讓他趕快回來。」

  戴文力面露難色道:「赫爾利叔叔,用得著叫文森嗎?咱們先看看情況,說不定不用麻煩他啊。」

  赫爾利頹然笑道:「都已經把黑手伸到我孫子身上了,戴,這難道是意外嗎?林醫生說的沒錯,肯定是人禍!文森再不回來,恐怕我們赫爾利家族就會被連根拔了。既然有人想圖謀赫爾利家族,那就讓他知道赫爾利家族的憤怒是什麼樣的。戴,快……」

  戴文力無奈,只得轉身起來,走進了赫爾利的內室。

  過了一會兒,戴文力出來道:「赫爾利叔叔,已經通知文森了,他說一天之內就會趕回來。」

  赫爾利轉身對林源說道:「林醫生,你能跟我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麼嗎?」

  林源想了一下說道:「赫爾利先生,目前所有的一切,大體連個輪廓都沒有。不過通過幾個發現的事實可以判斷,小魯道夫的表現,應該是毒癮發作所造成的。按照病歷上的日期,能把這一切做得這麼不著痕跡的,應該是個高手,而且必須是長期持續的做這件事情。」

  赫爾利一驚,趕緊問道:「林醫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以肯定的是,小魯道夫的毒癮是由嗎啡引起的,經過了半年時間的跨度,小魯道夫才表現出來,一方面說明做這件事情的是高手,另一方面也說明,在小魯道夫的身邊,應該有人持續給他用藥。」

  當然還有一點林源沒說,那就是魯道夫還小,並不知道什麼是毒品,即便是難受也不會像正常的癮君子一樣要求毒品,而赫爾利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的小孫子會沾染到毒品。

  赫爾利一聽,馬上就跳了起來,大聲吼道:「克萊,克萊!」

  咣,房門被直接撞開了,一個光頭闖了進來,掃了一眼眾人,最後把目光停在了赫爾利的身上:「先生,有什麼吩咐?」

  「克萊,馬上把所有能夠接觸到小魯道夫的人全部給我控制起來,在沒有我的命令的情況下,任何人不得外出。快,馬上去做!」

  克萊一凜,他可是很少見到赫爾利發這麼大的火,答應一聲,就趕緊下去了。

  「林醫生,小魯道夫的病……毒癮,能夠治療嗎?」赫爾利有些不敢問這個問題,他是知道毒癮有多可怕的。

  「赫爾利先生,您別著急,我向您保證,小魯道夫可以恢復,儘管這個過程會稍微長點,但只要堅持,小魯道夫一定會健健康康出現在你的面前的。」

  赫爾利抓住了林源的手,激動道:「林醫生,那就麻煩你了。」

  瓊斯也勸道:「赫爾利先生,出現這樣的情況,確實是很讓人心痛的,我們要直接面對問題。不過,我能問一下林醫生要採取什麼樣的治療手段呢?」

  林源看出來了,瓊斯對於他中醫的這個身份,還是持有懷疑的態度的。

  這其實也難怪瓊斯懷疑,毒癮這東西,是世界性的難題,人一旦染上毒癮,會產生非常大的心理變化。

  瓊斯是麻醉方面的專家,對於毒品類的東西,非常熟稔,他知道毒癮治療有多麼難。毒癮要是好治療的話,毒品問題也就不能成為世界性的難題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2:59
第1018章 難做的方案

  在毒品問題上,西醫確實是走在了中醫的前面。雖然中醫在歷史的典籍上有關於罌粟的記載,也有過類似于成癮的描述。但那些都是非常不全面,也沒有具體的治療手段的。

  瓊斯懷疑林源,並不是意識形態上的歧視,而是因為專業領域的懷疑。

  對於抱著懷疑態度的同行,林源要分情況對待。一些還沒有經過調查就大放厥詞,說什麼中醫不行的人,林源是堅決予以抵制的。

  而一些通過論證,用事實說話,對中醫提出質疑的人,林源是持開放態度,甚至是歡迎的。

  因為有了事實這個基礎,辯論也好,爭論也罷,都是從事實出發,是屬學術範疇的。而沒有事實調查,就一棍子打死的,純屬群狗吠日,與他們爭辯就是白白浪費時間。

  瓊斯很謹慎,沒有說出懷疑,卻是問有什麼治療方法,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學術態度很嚴謹的一個人。

  林源笑道:「瓊斯醫生,你是麻醉方面的專家,對於毒品的成癮性,我想比我要清楚得多。毒品讓人感到愉悅,其機理就是能夠刺激人體產生一種內啡肽,而這種物質,是人體在感受各種幸福的時候,由人體通過一系列複雜的反應機制產生的。」

  瓊斯作為麻醉方面的專家,當然知道毒品在人體產生作用的一般機理。也正是因為毒品是直接刺激人體大腦這個終極反應中樞,所以毒品造成的傷害都是不可逆的。

  人類為了毒癮投入的研究耗資巨大,希望能夠找到克制毒癮的方法,但一直都收效甚微。

  林源說能夠讓小魯道夫恢復,瓊斯確實是有些不太信任。

  「林醫生,這些原理我都懂,我想聽的是方法,如果您有治療方案,說不定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建議,幫您做個有效的補充。」

  瓊斯的語氣有些不友好,但林源是比較喜歡歐美人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的。能這麼表達自己想法的,都不會有歪歪心眼,更不會跟你算計,背後捅你一刀。

  「呵呵,瓊斯醫生,方案暫時先別說,你難道不想知道,小魯道夫是怎樣被一步步弄成這樣的嗎?」

  瓊斯語塞,他確實是也有疑惑,小魯道夫最初用大劑量的含有嗎啡的藥物,到現在半年多了,毒癮的症狀應該早就表現出來,怎麼到現在才出現一點點的依賴性呢?

  剛才林源可是說過,控制這一切的,是一個高手,而且,會有人持續對小魯道夫用藥,難道這一切都跟林源所預料的是一樣的嗎?

  瓊斯是一個謹慎的人,他說道:「林醫生,我對你這個問題,很感興趣,我們不妨就從小魯道夫日常接觸到的東西入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吧?」

  林源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眼睛卻是看向了赫爾利。

  赫爾利站起身來說道:「走,我領兩位去看看小魯道夫的所有起居情況。」

  小魯道夫就住在風雲賭場裡面,風雲賭場最上面兩層,是赫爾利家人的私人居住的地方,小魯道夫就佔據其中的一個大房間。

  那些侍奉小魯道夫的人,已經完全被控制了,偌大的房間,保持著剛剛收拾一半的樣子。

  搜查的重點,就是小魯道夫日常要被他吃下去的東西。

  食品,藥品,這是重中之重。

  收集了所有的這一類的東西,全部由瓊斯帶走,在赫爾利派出的人的監督下,進行化驗。

  過了能有半天的時間,瓊斯親自到了赫爾利這裡。

  「赫爾利先生,林醫生,在小魯道夫服用的藥物裡,發現了類嗎啡之類的藥物。只不過劑量很輕,如果是偶爾服用的話,不會產生依賴性。但要是長期服用的話,就會出現依賴性。結合小魯道夫的病情,現在,我同意林醫生的分析,小魯道夫就是毒癮的症狀。」

  這個時候,赫爾利都明白了。他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他知道,毒品會使人產生欣快感,然而,欣快感之後,就是毒品最猛烈的反噬。

  無法集中精神,出現幻覺,易怒,發抖,厭食,腹瀉,這一系列的症狀,都是小魯道夫經常出現的症狀。

  誰能夠想到,小魯道夫這個孩子,會染上毒癮呢?

  赫爾利一下子就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一樣,他曾經幻想,但願這是林源的誤診,小魯道夫是別的病症。

  現在,瓊斯都認定了,一切都是不容置疑的了。

  「戴,你招待一下林醫生和瓊斯醫生,我想靜一下。」

  戴文力想要勸解一下,但看到赫爾利痛苦的神情,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便把林源和瓊斯帶到了一邊的會客室,奉上咖啡茶飲,招待二人。

  「林源,小魯道夫的病情,究竟會怎麼樣啊?」戴文力問道。

  林源想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瓊斯笑道;「瓊斯醫生,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給戴先生說一下,小魯道夫是什麼情況吧。」

  瓊斯沉吟一下道:「這個我還真沒有好的辦法,一般來說,染上毒癮的人要到強制戒毒的機構去強行戒毒。所謂的靠人的意志力戒毒,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小魯道夫關鍵是年齡太小,太用強,恐怕會對他的心理產生極大的影響。」

  「呵呵,瓊斯醫生,你說的很對,小魯道夫的毒癮剛剛形成發作,要是對於成年人來說,強制治療一段時間就行了,可是對於小魯道夫,不能強制治療,要別想他法。」

  「別的方法?林醫生,恕我直言,毒癮這東西,針對的可是大腦的反射中樞,沒有毒品的供應,會讓人產生非常痛苦的感覺。小魯道夫這樣一個孩子,根本承受不了那樣的痛苦。」

  「這是一定的,人體是一個是十分神奇的肌體,產生多大的愉悅,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是被動的愉悅,也要付出等值的痛苦代價,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瓊斯的眼光由疑惑,變成了一絲絲的欣賞,他對林源的這番話,是很贊同的。毒品之所以被人們癡迷,就是因為使用毒品會讓人產生一種類似於幸福感的感覺。

  而這種幸福感,說白了也是一個複雜的生理化學過程。人體在感受外界信息的刺激下,會釋放出多種不同的化學物質,就比如說內啡肽,研究發現,人體在獲得幸福感的時候,就會產生這種物質。

  這本來是一個生命體自身根據刺激而產生的生理變化,但是毒品改變了這一切,毒品能夠刺激大腦皮層的相應反應中樞,刺激產生內啡肽。

  長此以往,人體自身的反應機制就會被破壞,就只能依賴毒品來促使內啡肽的產生,從而會產生一系列的生理紊亂。

  這個過程,是毒品對身體正常反應機能的嚴重破壞,幾乎是不可逆的。只有通過強行擺脫毒品,進行強制性的恢復,才能夠取得一定的效果。

  要特別強調的是,這個強制治療,只能是一定的恢復效果。通過強制治療的癮君子,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複吸毒品,毒癮一旦形成,是非常難以根治的。

  林源所說的要付出等值的痛苦代價,是非常形象說明毒品對於人體的影響的。

  「林醫生,您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一說嗎?」

  「長期治療,緩慢見效。任何想要在短時間內徹底治癒的,都是不可取的辦法。」

  「是啊,長期治療,緩慢見效,咳,毒品啊,真是害人。不知道是誰對這樣一個孩子下手,這傢伙真應該被直接槍斃!林醫生,您有什麼具體的治療方案?」

  「呵呵,瓊斯醫生,我在小魯道夫的毒癮控制上,還有些猶豫,現在看見你了,就有了一些想法。你看啊,小魯道夫毒癮剛剛形成,現在忽然一下子完全停掉,孩子一樣受不了。你是這方面的專家,能不能慢慢減少藥量呢?」

  瓊斯聞言,一下子沉默起來,想了很久,他才說道;「林醫生,你的意思是,還給他類嗎啡的藥物提供,只不過一點點減少劑量,最後達到完全擺脫的局面,對吧?」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孩子太小了,強制治療,副作用非常大,我們必須要為孩子的未來考慮。」

  「林醫生,我跟你是同樣的想法。只不過,接受治療,就要承受巨大的身心痛苦,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無論如何,我們也避免不了這個坎兒的。」

  毒癮發作的滋味,可能很多人沒有體會到。但據癮君子現身說法,那種感覺就像是萬蟻蝕心一樣難受,有的時候,都恨不得把自己身上一塊肉要下來,才能夠緩解那樣的難受的滋味。

  「所以,我才會讓你幫助,一點點減少類嗎啡的使用,我會用針灸和藥物,讓小魯道夫處於一種類冬眠的狀態,這樣,他就可以少受一些罪了。」

  「什麼?」瓊斯一時間感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了,類冬眠的狀態?這個用藥物是可以做到的,但那樣一來,身體就不好恢復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00
第1019章 職業病

  瓊斯的震驚是有道理的,因為生命體進入到類冬眠的狀態,身體的各項機能就會達到一個最低值,人體各項生理活動,也會被抑制到最低的活動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人體是沒有任何感覺的。這樣確實是能夠感受不到痛苦,不過,小魯道夫可正是身體發育的時候,如果長時間陷入到這種狀態中,會對身體的成長產生不良的影響。

  林源給瓊斯解釋,他有辦法讓小魯道夫在類冬眠的狀態下依然身體各項機能保持正常,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類嗎啡類的藥物該怎樣控制用量。如果類嗎啡的藥物控制非常精准的話,七天左右就可以看到效果。

  瓊斯想了一下說道:「林醫生,我可以控制類嗎啡藥物的劑量,但是,這樣做會成功嗎?」

  林源想了一下坦然說道:「瓊斯醫生,這麼跟你說吧,這個治療方案,是有很大的風險的,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見效的概率,也就在五成左右。」

  瓊斯一聳肩,做了一個標準的歐美人無可奈何的動作。

  「五成,上帝啊,太低了。不過,要讓小魯道夫接受強制治療……太殘忍了。上帝啊,告訴我吧,讓我該怎麼選擇啊?」

  林源笑著拍拍瓊斯的肩膀說道:「現在咱們談論這個還為時過早,別忘了,小魯道夫可是有監護人的,所有的一切,還必須要經過監護人的同意才可以付諸實施呢。」

  正說著,就聽見門外一陣喧囂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裡來來回回走動,間或著,還有人發出了苦苦哀求的聲音。

  林源和瓊斯一愕,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出於禮貌,也不能伸頭出去看。

  戴文力解釋道:「應該是文森回來了,這下子,赫爾利家裡,恐怕會翻天了。」

  「文森?難道是赫爾利老先生的兒子一輩嗎?」林源問道。

  「對,就是赫爾利叔叔的侄子,文森•赫爾利,他在FBI高層任職,一般來說,赫爾利叔叔不會動用文森這層關係,今天,估計老爺子是氣瘋了,否則是不會這樣大張旗鼓把文森給叫回來的。」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克萊進來客氣說道:「戴,赫爾利先生請您還有林醫生瓊斯醫生過去一下。」

  戴文力,林源,瓊斯三人在克萊德帶領下,到了一件大客廳,這裡足足能容納下一百多人的地方,竟然被塞得滿滿當當。

  赫爾利坐在一張椅子後臉色陰沉,他旁邊站著一個面目跟赫爾利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中年白人,周圍淨是一幫西裝領帶帶著耳機的傢伙。

  「文森,認識一下,這位是林源醫生,這位是瓊斯醫生,戴就不用介紹了。小魯道夫的問題是林源醫生發現的,經過了瓊斯醫生的作證確認下來的。林醫生,瓊斯醫生,這是我的侄子文森•赫爾利。」

  林源和瓊斯上前一一跟文森握手,文森眼中閃出一絲精芒,看了兩人一眼,點頭示意,並沒有多說話。

  這樣的眼光,竟然給林源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他和華夏安全部門的同志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眼中就是閃爍著這樣的光芒。

  「勞拉,你在我們家族已經幹了二十多年了,我真不敢想像,你居然是對小魯道夫下手的人。我就想問一句,小魯道夫對你就像是親人一樣依賴,你怎麼能夠下得去那樣的手?」赫爾利的話裡似乎沒有了憤怒,但誰都聽得出來,他這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寧靜。

  一個五十上下的白人婦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大聲哭道;「先生,我不是人,我不該給小魯道夫吃那些東西,我都是逼不得已啊。」

  赫爾利眼睛圓彪彪盯著勞拉,幾乎是用牙根發出的聲音說道:「逼不得已?勞拉,說來聽聽,你是怎麼個逼不得已。」

  「先生,都怪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一天到晚沉迷賭博,欠下了數不清的外債,他找到我,說我要是不幫他的話,他就死定了。」

  勞拉一五一十講述了整個過程,她實際上就是被逼的,兒子不爭氣欠債,讓人家追債,最後沒辦法,只能接受人家的威脅。

  那些逼債的人給勞拉指條路,就是把一些東西給赫爾利的孫子小魯道夫吃,所有的欠債就會一筆勾銷。

  而且,到了世界賭王大賽結束以後,還可以給勞拉一筆鉅款,讓她遠走高飛。

  在巨額的債務和利誘之下,勞拉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赫爾利冷笑道:「勞拉,你在我們家服務了二十多年,我給你多少好處就不用說了,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我對你那麼信任,小魯道夫對你那麼依賴,你竟然幹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勞拉身體一軟,本來是跪著的,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先生,我知道錯了,我求求您,饒了我吧。」

  赫爾利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睛給文森一個眼色。

  文森一揮手,馬上有兩個戴著耳機的人上來,把勞拉像拉小雞一樣給拽走了。

  FBI的辦事效率真的很高,就這麼短短的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把家族中對小魯道夫下手的人給抓住了。

  弄走了勞拉,文森讓他的人都出去了,大廳中,就剩下赫爾利,林源,戴文力,瓊斯和他自己。

  「林,哦,應該說是林醫生,你是不是有特殊使命來這裡的?」文森狐疑的看著林源說道。

  林源微微一皺眉,他很不喜歡這種審問的口氣。

  「文森先生,我到這裡確實是有目的的,我想戴大哥能夠告訴你我來幹什麼。」

  赫爾利一看林源不高興,便趕緊打圓場道:「文森,林醫生可是個醫術十分高明的醫生,戴已經跟我說了,他是來幫助他師兄的,你可別總拿懷疑的眼光看一切。林醫生,很抱歉,文森他所從事的職業就是這樣的,對什麼都懷疑,有時候,甚至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文森卻是沒有停止的意思,看看林源說道:「在四名警察的押解之下,一個照面之間,就造成了一死三傷,林醫生,你的反應和功夫,還有心理素質,可不是常人所能夠做到的啊。」

  「文森先生,你莫非懷疑我是間諜?」林源淡淡說道。

  「我相信我所有的同行看到你的表現後,都會有這樣的懷疑。」文森一雙眼睛牢牢盯住了林源,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一些蛛絲馬跡。

  瓊斯插話道:「文森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林醫生可是一個非常有造詣的令人尊敬的醫生。如果不是他,小魯道夫的病症,恐怕還要等上幾個月才能被人發覺。我敢保證,林醫生就是一個純粹的醫生。」

  看到文森還要說話,赫爾利趕緊說道:「文森,你給我閉嘴。林醫生本不想接手小魯道夫的病情,是我苦苦哀求人家才答應的。你懷疑別人可以,但絕不能懷疑林源先生。」

  文森一皺眉,旋即笑了一下:「林醫生,對不起,我這是職業病了,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已經看了你的案子,已經通知警方,你的案子由我們FBI接手,現在,你可以大大方方在外面行走,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什麼叫高效?這就是高效!文森的辦事效率真的超強,從赫爾利讓他回來,他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瞭解到了赫爾利家族這些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回來之後,文森馬上對家族裡能夠接觸小魯道夫的人一一進行排查,找到了勞拉這個下黑手的人,而且在這個間隙,把林源的案子,從警方的手裡硬生生弄到了他的手裡。

  林源真的不好說心裡是什麼感受,文森的感覺是對的,林源儘管不是華夏安全部門的正式工作人員,可他是安全部門的特聘專家,算是編制外但卻是屬安全部門的人。

  文森的工作,實際上就是為美國的安全部門服務,從這一點上來說,兩人的見面,算是華夏和美國兩家安全部門的人一次非正式的碰撞。

  林源也不想節外生枝,對赫爾利說道:「赫爾利先生,我已經和瓊斯醫生暫定了一個治療方案,只不過,有件事情必須要跟您說清楚,那就是治療方案非常冒險,我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赫爾利聞言又捂住了胸口,他看看林源,又看看瓊斯,緩了半天才說道:「兩位,難道就沒有什麼把握大一點的治療方案嗎?」

  林源沒有說話,卻是向瓊斯點點頭。

  瓊斯知道,林源這是讓他說明情況,畢竟,赫爾利從心底裡,還是傾向于西醫的,哪怕是他對林源毫不懷疑,但根深蒂固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赫爾利先生,綜合考慮起來,林醫生的治療方案雖然有風險,但卻是對小魯道夫的恢復和未來的成長是最為有利的。如果採取強制的方法,固然是能夠治療孩子,但對孩子的身體和心理,會有難以估量的傷害。」瓊斯坦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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