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小修行 作者:田十(全書完)

 
V123210 2017-6-2 20:26: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0 492743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00:16
190 柳東來

    路小雲說:「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麼面對你的那麼些夥伴,是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死,還是接受朝廷命令?」

    潘五問:「我接了命令,是不是他們就不用去了?」

    「那不可能,命令已經發出來了,就是說不管你去不去,他們肯定要去煉獄關。」路小雲說:「朝堂裡的事情,很多都匪夷所思,就像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你去煉獄關一樣,可李中州偏偏要簽發這樣一個文書。」

    潘五想了一想,李中州的侄子也在十強裡面,就算他想我去送死,可是不至於連累到自家血脈吧?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確實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小雲問:「你猜是誰讓我給你送來這個消息的?」

    潘五想上好一會兒:「我好像只有敵人。」

    路小雲搖頭道:「隨便吧,你有沒有房間,我要睡一天。」

    潘五想了下:「有。」帶著路小雲去見夜風,夜風剛剛收拾好行囊,就聽到潘五說話:「床先別收拾了,她借住一天。」

    夜風笑著沖路小雲點個頭,跟著問潘五:「我住哪?」

    「你不是要試煉麼?」

    「要過幾天才出發!」夜風大聲喊道。

    潘五嘿嘿笑上一聲,讓路小雲睡自己房間。

    房間裡沒什麼寶貝了,各處倒是堆了很多書。路小雲拿起一本翻翻:「你還挺用功。」

    潘五嗯了一聲轉身出門。

    如果事情真像路小雲說的那樣,他還真得去接受封賞。

    想上好一會兒,不就是煉獄關麼?老子之所以不去不是害怕,是想先解決劉三兒,既然這樣,我就領了朝廷命令又如何?

    想明白以後,馬上去見梅韌院長。

    梅韌一直希望潘五能夠好好的活著,在個人和朝廷面前,大家都是自私的,當然考慮自己多一些。梅韌拿潘五當自己人,不希望去邊關送死。

    可潘五一見面就問朝廷封賞的事情,梅韌問:「想清楚了?並不是只有封賞。」

    潘五說知道。

    梅韌點點頭:「明天我陪你去城主府。」然後帶潘五去後堂:「都是你的。」

    滿滿一馬車的四級百兵之魂,單這些箭就堆滿好大一塊地方。又有別的各種封賞,全部裝在大箱子裡。

    梅韌說:「你現在是紅旗軍的五品將軍了。」

    潘五非常吃驚,紅旗軍?那是紅旗軍啊!

    有了這個身份,他竟然有些嚮往去煉獄關了。

    這些事皇使帶來的封賞,徵召令不在這裡,朝廷來使見不到潘五,把相關文書留在城主府,也就是潘得龍那裡。

    有了這份文書,潘得龍根本不會主動出手對付潘五,我何必出力不討好?萬一真是弄死潘五,那是違抗朝廷政令,是要倒霉的。

    反正是送潘五去煉獄關,那就只管去吧。

    所以第二天的見面很和諧,潘得龍一直是平靜說話,不笑也不生氣,平靜的嘉勉幾句,將徵召令交到潘五手裡。

    徵兆令不會說的很詳細,只說潘五要在一個月內去大都兵司衙門報導。

    看下籤令的時間,早已經過去不知道多久。

    潘五嘆口氣:「我這是違反軍令吧?」

    「不算。」潘得龍說:「你現在是修生,身份自由,不接命令是因為出海了,朝廷也不能強加罪名;不過現在不行了,你是今日此時從我手中接走命令,我會上呈文書給兵司衙門,從今天開始算,如果你不能及時去報導,就是違反軍令,按逃兵罪處理,殺。」

    這個殺字說的冰冷沒有感情,可見潘得龍有多很潘五。

    潘五應聲是,向潘城主鞠躬道別,和梅韌離開。

    離開城主府,梅韌說:「不管你有什麼手段,趕緊使出來吧,煉獄關不是海陵城的海戰,能活下來的……真的非常少。」

    潘五說:「總能活下來一半吧?」

    梅韌搖搖頭,有關於煉獄關存活士兵數字的真假一直有爭議,朝廷是努力往多里說,民間消息說起來都是很少很少,即便是你在煉獄關當了十年兵,見慣生死,也是難以分辨這個數字的真實性。

    潘五說:「我回去準備準備……讓帶戰獸吧?」

    「不讓,徵召令上沒說,就是不讓,不過你可以早些趕過去,問問到底讓你做什麼事情,到時候可以跟上官提要求。」

    潘五說:「我是五品將軍,可以帶兵吧?」

    梅韌愣了一下,跟著大喊道:「誰要是讓你帶兵,那就一定是你的仇人,而且是所有士兵的仇人!你狗屁不懂,自己去還有可能活著回來,真要帶兵……你知道怎麼行軍麼?知道怎麼激勵士氣麼?」

    潘五想了下,想啊想的想不明白,一頭霧水就是這樣。索性不想了:「我先去大都,如果可以……家裡沒人了!」

    梅韌說:「你不是有個弟弟?」

    潘五笑了下:「那就是個孩子。」

    活著總是會有很多意外,現在的意外是居然沒人照顧野獸了。

    想了又想,不是要去大都麼?我不但要帶著野獸出發,還要帶著五字營的人一起去!

    於是,顛沛流離的潘五再次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

    回到家裡,馬上召集所有人說話,就一個內容,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在出發之前,也是在五字營眾人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潘五帶著一小箱丹藥入水了。

    騎在鯊魚身上,從海裡游去福臨城。

    這一次目的明確,上岸就是狂奔,跑過縣城,一口氣跑進福臨城,跑到街市,進到柳家店舖。

    張一飛還是在一樓當班,看見忽然衝進來個人,下意識地就要防備。待看見是潘五,馬上高興起身:「貴客快坐,我去找小姐。」

    不管潘五如何反應,他是幾部跑上二樓。很快,從二樓響起凌亂腳步聲,最前面的是柳輕仇,身後是個老年任,再後面是一些管事一樣的人。

    看見潘五後,這些人的眼睛齊齊盯在他懷裡的小箱子上面。

    柳輕仇走過來微笑見禮:「終於又見到公子了,快請坐。」又招呼人上茶。說了話感覺有點不對,趕忙一躬身:「公子樓上請。」

    潘五搖頭:「我有事情,按上次那樣來吧。」

    柳輕仇猶豫一下,介紹道:「這是我父親,是柳家老店的真正主人。」

    那個老人面色紅潤,身材微胖,瞧著五十多歲的樣子,保養的很好。微笑抱拳道:「我是柳東來,不知道公子該如何稱呼?」

    潘五說:「不用管我叫什麼,我是來賣藥的。」

    聽到這句話,柳輕仇馬上讓夥計清場,夥計們也是很自覺的守去門外。

    潘五說:「還是有點人多。」

    柳東來馬上轉身說上一句話,很多人回去二樓,此時一樓還剩下五個人。

    柳輕仇做介紹:「這兩位是福臨城有名的煉丹師……」

    潘五沒有耐心聽這些話:「我賣丹,需要鎧甲,起碼是二級,有三級的最好。」

    用丹藥換鎧甲?柳東來問:「能看下丹藥麼?」

    潘五打開小箱子,整箱都是丹瓶,有大有小。隨手拿出一個:「這裡是一百粒金元丹,有人識貨麼?」

    這句話有點打人臉,不過在這種時候重要的是丹藥,馬上有人接過丹瓶,倒出一粒丹藥細看,然後就是嘆氣兩聲。

    柳輕仇有些不明白:「吳師,您這是怎麼了?」

    吳師苦笑一下:「這種丹藥應該以瓶只裝一枚才對,唉。」

    柳輕仇就不再問了,跟潘五說:「跟上次一樣,我們要驗丹。」

    潘五搖頭:「先談價錢,我這些丹藥值多少錢?如果你們拿不出這麼多錢,趕緊告訴我。」

    這麼說就是要走的打算,柳東來笑道:「為了恭候公子到來,我們早有準備,還請公子說說都有什麼丹藥吧?」

    於是就說吧,和上次一樣,箱子裡都是四級丹藥,不同的是種類更多,功用更全一些。

    柳東來想著往下壓價錢,柳輕仇也有這個打算,但是不敢表露的太狠。

    潘五看看他們的樣子,直接說話:「三級鎧甲,或者二級鎧甲,這些丹藥能換多少?」

    怎麼樣都是做生意,柳家父女想要賺錢,可是又不敢得罪到潘五這種大客戶。做生意最重要的是細水長流,不能一次以後再不來往。

    潘五沒時間浪費,先給丹藥定價錢,快速談好以後,由煉丹師查驗丹藥的真偽。

    自然都是真的,在這個過程中,潘五和柳東來也是談好價錢。

    一千萬金票,十套三級鎧甲,四十套二級鎧甲。

    賺多賺少的也就不再追究細節,反正是得了這些錢財和鎧甲,馬上僱傭馬車運去海邊,在海邊買條小船,堆滿裝鎧甲的箱子,由大鯊魚和鱷魚一起往海陵城拉船。

    這個過程說來簡單,其實很麻煩,也很耗時間,儘管潘五一再想要節省時間,都是不可能。等最後回到潘家大院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天都要亮了。

    這一次真正是大手筆,潘五甚至做好跟對方拚命的準備,所幸運氣不錯,而柳家人也確實想繼續好好的做長期生意,才沒有發生事端。

    回到家裡,馬上放出來六隻飛鷹。

    這一次北上,六隻飛鷹是絕對主力,能不能提早發現危險,全要看它們的。

    再有戰獸的事情,原本有十幾匹戰獸,足夠潘五使用,可現在是要去打仗啊!必須得準備周全才行。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0
191 楊樹

    有錢好辦事,可要真是想買點好東西,多少錢才算夠?

    五字營的大部分人沒有兵器,絕大部分沒有鎧甲。讓他們赤手空拳上戰場,那就是不負責任。

    回到院子裡,野獸們又在瘋鬧。隨著身體逐漸長大,實力逐漸增強,野性也越來越大,常常在院子裡拚鬥。

    看上好一會兒,起身去找潘無望,可憐的潘大師傅正在煉器,他知道潘五要去煉獄關,當然想多準備一些東西。

    看見潘五,指著前面一堆東西:「你的鎧甲。」

    潘五說這麼快?

    「不快不行。」潘無望又說:「你家那個女孩問我借三級鎚子,我多給個盾牌,快謝謝我。」

    潘五撓撓頭:「能不能快速做出一大堆肩甲,三級就行。」

    「三級肩甲?有材料麼?」

    潘五說:「我家一堆野獸,要是跟我上戰場的話……」

    潘無望眼睛瞪很大,想了想說:「去大都,你要是肯顯出一套五品鎧甲,肯定有人願意拿五百夫肩甲和你換。」

    「還有頭盔。」潘五補充道。

    潘無望苦笑一下:「朝廷不是給你一塊六品鑄材麼?拿去大都賣掉,換多少四級甲都夠了,還可以有馬有兵器。」

    潘五問:「真的?」

    潘無望被問笑了:「你還真打算換是怎麼的?」

    「為什麼不?」潘五說:「六級鑄材用不上,不早點換回有用的東西?」

    潘無望琢磨琢磨:「你上次說的海膽針拿過來吧。」

    潘五一拍腦袋:「你不說都忘了。」

    回去聽海樓,用馬車裝回來十幾個大海膽殼。

    潘無望看了會兒:「你去找梅院長,問他借人,你晚點走。」

    潘五問:「做肩甲?」

    「做什麼肩甲啊?先弄點武器吧。」潘無望揮手:「你先回去。」

    潘五嗯了一聲,拿出兩小瓶丹藥:「這個給你。」

    「什麼?」潘無望瞅了一眼。

    「吃的。」潘五轉身離開。

    回去家裡,刀疤那些人已經收拾好行囊,問什麼時候出發。

    潘五說不著急,喊過來刀疤、潘樹、風雲、山青山四個人,問他們中間有多少人有鎧甲?

    有鎧甲的是原先公子施派過來的那些護衛,不過都是普通貨,加一起也不過是一件二級鎧甲,四套一級鎧甲。

    潘五說:「也不用比武,你們選出來十個人穿三級鎧甲,再選四十人穿二級鎧甲。」

    啊?四名隊長都有些意外,二級鎧甲三級鎧甲就這麼隨便發下去?而不是大家去立功才能得到?

    潘五說:「想什麼呢?趕緊選人,鎧甲就在後面,選好了自己去搬;再一個,那些戰獸,跳三個會騎馬的……有三匹百里獸,是你們四個人的,還有十來匹戰獸分給會騎馬的,等去到府城,提醒我一嚇,再買一匹百里獸。」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四名隊長每人都是一匹百里獸。

    四名隊長互相看看,聰明人都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謙讓。正互相謙讓,潘五一句話讓他們亂了分寸:「咱家養的戰獸比外面的強太多太多。」

    是啊,誰不想讓自己實力變得超級強,四個人開始猶豫。

    不理會他們怎麼分東西,潘五回去分鯨黃肉糕,趁著大家還在家裡,那就多分一些是一些。基本上做到人皆有份的地步。

    從這天開始,潘家大院進入緊張狀態。兩天後,夜風和莫大鎚跟隨修院隊伍出發試煉。

    知道大家都要離開,齊大寶問潘五:「我怎麼辦?我也要跟著一起。」

    潘五說:「我送你回家?」

    齊大寶馬上拉長了臉:「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潘五說:「不管你要不要自己走,難道以後再也不回家了?」

    齊大寶沉默不語。

    潘五說:「我要去大都,你跟我一起?」

    齊大寶趕忙點頭。

    去大都還好,多帶幾個人少帶幾個人無所謂。可要是帶去煉獄關……現在想再多都是沒有用,到時候再說吧。

    要出發麼,要準備好多東西。刀疤建議買馬,潘五說買馬車。給了錢讓刀疤去城裡購買,還要買帳篷,買糧草、水袋這些物品。

    怎麼準備那些東西是刀疤的事情,潘五最累,還要準備大量肉食,不然五百五十二頭野獸真以為吃素能長大?

    還有另一樣東西要準備,鐵鏈,就算是裝相也要給野獸們拴上鏈子,不然怎麼到處走?不鬧起民亂才怪。

    想到有這麼多事情要做,有這麼多錢要花,潘五心頭一片冰涼,一千萬好像也不是太多。

    潘家大院一片忙碌景象,武家人當然要問,然後武一郎帶著武勝和武志堅來了,說是要跟潘五一起走。

    潘五說不用都不行。武一郎說他的命是潘五救的,應當用自己的命去償還這份恩情。

    潘五有點好奇:「你沒去試煉?」

    武一郎說不想去,沒有意義。

    潘五想了下,那麼多人一起剿匪,確實沒有意義,跟旅遊差不多。不過也不能跟我走啊,我這有很多事情弄不明白,也許前途充滿危險呢?

    武一郎特別堅持,說不論如何也要報恩。

    潘五想了一下:「你有件事情弄錯了。」

    「嗯公請說。」

    「首先,你是海陵武家的家主,有很多人跟著你出來,是希望有個立足之地,並且能夠輝煌榮耀的未來,你的責任不是保護我,是振興武家,是照顧那些相信你、擁戴你的人。」潘五說:「還有你姐姐,你不能什麼事情都推到她身上,當初夜雨泥路、有兩撥賊子追殺她,吃了很多苦。」

    說到這裡停住,武一郎被他說的有些動搖原先決心。

    潘五想了想,跟武勝和武志堅說:「你們用心扶持武一郎,他好了,你們自然就好起來。」

    二武齊聲稱是。

    潘五想了想,點給武一郎二十多枚金元丹:「拿回去分了。」

    武一郎有心說不要,可那是超級好的修行丹藥!看眼二武,那倆人也是一臉熱切表情。便是道謝收下。

    潘五笑笑:「還有呢。」回去聽海樓切好五十塊肉糕,拿給他們說:「和上次一樣,分兩天吃吧。」

    武一郎有些不好意思。

    潘五說:「你們好好修煉,厲害以後幫我打架。」

    有了這句話,武一郎三個人才是道謝離開。

    潘五去收拾馬車,那輛黑色鐵製馬車再次派上用場,收拾乾淨後稍稍有點不滿意。再去找刀疤,買輛更大一些的馬車,還要買很多冰。

    潘五也不想這麼做,按道理說,這些肉糕都可以弄成肉乾一樣方便存放。可是工作量實在太大太大,不是說拿外面給太陽曬曬就能好。真要那樣做的話,很容易曬臭。

    為了保證不影響丹藥的藥力,他連鹽都不敢放,除去肉就是草藥,再是鯨黃粉。

    本來想著隨便吃吃,吃上幾天就吃光了。沒想到做出那麼多肉糕,然後也是想著吃,大不了吃幾個月。可是意外發生,幾個月不讓你吃了,為了保證野獸們的實力能夠一再增長,還有自己的實力也是一再增長,此行必須要多攜帶許多肉糕。

    不但是肉糕,潘五拿了六品刀回密室,把那塊桌子大小的鯨黃切下來一塊,大約兩個拳頭那麼大,拿油布層層包裹後揣進懷裡。

    大翅膀肯定要帶著,逃命利器。鎧甲、盾牌也都要帶著,還有百兵之魂,五品弓、兩對大鎚子。

    打架是個體力活,不說戰場上拚命,就說這麼多武器,不長個七八隻手,拿得過來麼?

    把這堆東西裝進馬車,喊過來小白。小白當然不樂意拉車,可是沒辦法,在潘五的逼迫下值得屈從。

    這期間,潘五還去看鱷魚和鯊魚,每天都會餵牠們血,每次都要說要離開一段時間。

    一直到七天後,大家準備就緒,然後出發!

    銀羽終於高興了,騰飛於九天之上,沒有探路一說,它們就是飛。

    車隊前面是馬車,後面是馬車,中間是五百多頭拴著鏈子的野獸。

    潘五這一段時間都是在訓練他們,連自己的修煉都停了下來。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潘五確定一件事,這些野獸都能聽懂他說的話,所以,只要潘五拿鯨黃肉糕做誘餌,一個個都表現的非常好。

    按照潘五的想法,一個月時間去報導,咱慢慢走,走上二十天總該能到了吧?

    在他出發的時候,梅韌和潘無望送行,看著這麼多野獸,梅韌竟然有點緊張:「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潘無望也好奇那些野獸的變化,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三級以上的戰寵,通體雪白,剽悍兇猛,潘五是怎麼養出來的?

    實在太漂亮了,漂亮到過海陵城,竟然跑過來幾個家丁打扮的人讓潘五停下來。

    潘五沒理會,讓刀疤去處理。結果剛一見面,還沒說話,刀疤就被人一鞭子抽過來。

    刀疤現在是三級修為,隨時有可能突破升到四級,自然是輕鬆躲避。

    對方卻不依不饒,追上來又抽,嘴裡罵著:「你一個戰奴,也配跟大爺說話?」

    刀疤不願意給潘五惹麻煩,轉身跑開。風雲迎上去,冷聲說話:「你想做什麼?」

    那人看眼風雲,冷笑一聲:「聽好了,你家大爺叫楊樹,讓你們停下,聽不到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1
192 楊思恩

    風雲很好奇,海陵城最大的官不就是潘得龍麼?連他都不敢這麼對潘五說話,這個棒槌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當下輕笑一聲:「楊大爺,您有事情?」

    「不是我有事情,是我家公子想要買你們的戰寵,開個價吧。」楊樹說道。

    風雲琢磨琢磨,這個海陵城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還有不知道潘五的人?還有不知道潘五養了大堆戰寵?

    抱拳道:「不好意思,我們不賣。」

    「不賣?你知道我是誰麼?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麼?」楊樹大聲說:「我家公子可是當朝丞相的弟子,跟你買戰寵是看得起你。」

    風雲回頭看看,隊伍還在慢慢前行,便是笑了下:「不好意思,真的不賣。」說完話停在這裡,眼睛看向地面。

    有了這個表現,邊上慢慢走過來十幾個人,都是眼睛看向地面。

    這是不想起衝突的意思,可你真要是想跟我們找毛病,那麼就打吧。

    看看對面的十幾條壯漢,己方卻是只有幾個人,楊樹冷哼一聲:「等著吧,一群不知死的貨。」轉身上馬回城。

    風雲追上潘五,說明這件事情。

    潘五想了下:「你都不認識的人,不用在意。」

    風雲應了一聲,回去隊伍中繼續看顧野獸。

    必須要看住那些大傢伙,那一個個的真要是發起脾氣,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破壞。

    潘五也沒閒著,他的馬車裡出去各種武器、裝備,還有很多鯨黃肉糕。這些肉糕是這些天的口糧,大家要儘量吃掉。

    在後面兩輛特別大的堆滿冰塊的馬車裡,存放著更多肉糕。

    這種馬車是特殊製造出來的,達官貴人想要吃些什麼好東西,便是用這種車長途運送。比普通馬車要貴上一些,勝在內外隔熱,冰塊可以長期存放。

    這三輛車是潘五的寶貝,三輛車之後就是一大堆野獸。

    馬車有人照看,潘五坐在一頭白虎身上,顯得很悠閒。其實心裡很緊張,唯恐發生事故。

    他沒有齊齊那麼強大的馴獸本領,全是憑著鮮血、肉糕、親情去感動它們。

    還好,到目前為止是成功的。

    另外有個麻煩,這群野獸沒有合法身份。

    當初獲得戰獸的時候,是在府城大比取勝後的特殊照顧,給予開具文書。這些野獸沒有文書,公然帶它們出行,軍隊可以剿殺。

    好久好在這是一支特別龐大的隊伍,龐大到沒有人會懷疑這麼多野獸都是沒有合法文書的。除去最開始那個不知道來歷的楊樹,連續兩天走下來,還沒有遇到別的麻煩。

    這個說的是大的麻煩,小麻煩總是不斷,比如尋找營地。每天睡覺都是個麻煩,野獸們不願意睡,就要到處奔跑……即便樹起柵欄,還不夠它們輕輕一躍的。

    沒有辦法,到了晚上的這個時候,潘五就要餵他們吃肉糕。隔四個小時餵一次,弄得自己很是睏乏。

    這樣走走停停,在第三天的時候,麻煩終於到了。

    是海陵城駐軍,一個叫範晨的隊長追上來,態度倒是很客氣,畢竟潘五是五品將軍,然後小心提及飼養野獸的事情上面,說沒有文書的話會很麻煩。

    他是努力想說的委婉,潘五聽的不耐煩,讓他直接說明白。範晨想了下,索性直白說出。

    楊樹是楊家大公子的手下,算是最貼己的人。楊家大公子是楊淼的親哥。就是那個跟薛永一定下親事、並且一直喜歡著的楊淼。

    楊家在海陵城是分支,卻一樣是家大業大。楊家大公子算是有天賦的那一類人,出生沒多久就被發現修行天賦,被家人寄以厚望。

    後來這個天才少年被送去主家,在主家的表現也是很優秀。

    這個人叫楊思恩,五年前參加上一屆大比,打進全國大比武的名單內。不過也就是進到這裡,與十強無關,與三十二強也無關。

    可是對於普通人、或是普通家庭來說,楊思恩已經算是天才,已經很是出類拔萃。大比後第二年畢業,被當朝高官看中,收在門下,先在六部衙門下面做個吏員。

    這個吏可不是縣衙的那種小吏,重點是員,是有官身的。

    朝廷有很多官衙部分,六部是一個大的籠統的稱呼。每一個單獨的部衙都是很大,每一個部衙的最高長官在他們的這一分天地裡就是等同於皇帝一樣的存在。

    現在是戰爭時期,全國物資、人員、兵員……什麼什麼都要在朝堂掌控之中,所以各部門更是龐大無比。比如煉獄十三關,兵司衙門會專門有一百多人處理其相關事務,而這還只是兵司部衙裡的人,不算來往的信使,也不算別的部衙裡的人。

    不過即便是這樣,能夠一畢業就進入部衙任職,足以說明楊思恩還是有過人之處的。

    有個事實是,部衙裡的官都很牛!別說官,就是一個看門的,脾氣都是大的很。因為總有各地官員來辦事來託人情。

    秦關中很酷,知道一個人再厲害也不能掌控整個天下,所以主動分權,六部做六部,兩相做兩相的事,他很少干涉。

    所以呢,他一放權,兩相還好,始終都是位高權重。六部裡的小官可是尾巴翹了起來,一天天總是看著很多人求上門來,挖門走窗的想要送禮,難免會驕縱一些。

    湊巧,楊思恩回家探親,看見那麼多白色兇獸,當時就喜歡了。

    他想的很多,一個是可以自己養,可以帶著威風,還可以送人。同在大都混,誰求不著誰?再有部衙長官,需不需要交好?

    自然都是需要的,楊思恩就想買上幾十隻。

    從他的角度來說,沒覺得是什麼大事,也沒覺得是什麼難事。不過是買一些戰寵而已。

    按照正常人的理解,戰寵想要厲害,必須要精心培育,要用心對待,好像養孩子那樣。這就是說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有好多頭厲害的戰寵。

    現在是成群結隊的戰寵啊,好像養豬養牛那樣對待,就是說明不夠用心,既然這樣,我就多花點錢買了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所以楊樹就去了,也所以就被拒絕了。

    楊思恩很不爽,可是也沒什麼好辦法,難不成要追上去大罵一通?

    他回家了,是楊家的榮耀,肯定是吃好的喝好的,還要大排筵宴,宴請城中有頭有臉的那一些人。

    席間喝多酒,偶然說起戰寵的事情,總有所謂消息靈通人士傳達消息,說來說去,楊思恩就知道了,那些戰寵都是潘五的,還是沒有合法文書證明的。

    於是,第二天,楊思恩去找衛紫衣。

    像這種大規模飼養戰獸的事情,當地衙門肯定管不了,只能軍隊去解決。

    衛紫衣當然知道潘五養了很多戰寵,不過民不舉官不究,他就當不知道。事實是,即便是跟潘五有仇的潘得龍都沒想通過這個辦法去為難潘五。

    因為潘得龍不敢,那全是大野獸!萬一鬧出事情算誰的?

    可現在是在大都部衙裡任職的楊思恩來舉報這件事情,沒有辦法,衛紫衣只好派人來追。按照他的想像,追上去問幾句話得了。所以只派一小隊人。

    不但是衛紫衣這樣想,連派來執行任務的範晨也是這樣想。

    現在,範晨直白說出整件事情,連楊思恩是誰都說的一清二楚。

    潘五想想問話:「假如說我沒有合法文書,你會怎麼做?」

    範晨說:「我只是派來詢問這件事情,具體如何要聽將軍和城主的。」

    潘五點點頭。

    範晨又說:「不知道潘公子希望小的如何回話?」

    潘五笑道:「你就說不知道,野獸兇猛,你連續跟了三天,都沒能走到近處問話。 」

    範晨說這不行,我是軍人,不能因為害怕就裹足不前。

    潘五趕忙賠禮:「是我想錯了,對不起。」

    範晨笑道:「不是不是,其實潘公子是什麼樣的人,整個海陵城有誰不知道?現在是小人刁難,其實您大可以去府城找方省主,聽說您與方省主關係不錯,不過是一紙文書的事情,當不至於不給你面子。」

    潘五笑道:「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範晨抱拳道:「如此,我就實話回稟了,還望公子原諒。」

    「這原諒什麼,你說的是事實。」潘五說:「是我麻煩你才是。」

    「那我走了。」範晨抱拳告辭,帶隊離開。

    潘五嘆口氣,幸好距離府城不遠。

    車隊在前面調轉方向,朝府城進發。

    可是又有麻煩,這麼多人這麼多野獸,根本不可能進程,在府城附近要尋找個能安置這麼多人和獸的營地又特別難。

    後來好不容易尋到個地方,竟然在軍營附近,結果還沒進府城,已經有軍士過來問話。

    這是一定要問的!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野獸來到府城?有沒有跟官府報備?有沒有通關文書?

    不是官兵多事,而是這才是合格官軍該做的事情。

    這面還沒紮營,已經被幾隊兵士攔住,氣氛稍有些緊張。

    不是官兵多事,而是這才是合格官軍該做的事情。

    這面還沒紮營,已經被幾隊兵士攔住,氣氛稍有些緊張。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1
193 紅劍

    不但要亮明身份,還把朝廷的徵召令拿給他們看。

    有了這樣兩份證明,對方士兵收隊離開,五字營開始扎帳篷。

    潘五多叮囑大家幾句,騎小小白進入府城,先去找方臣書。名義上,他是府城武院的修生,途徑府城,當要拜見院長。何況還有事情要麻煩院長大人。

    方臣書沒在,潘五在學院裡到處溜躂溜躂,竟然看見個示愛表白的故事,站在遠處看上一會兒,結局有點悲慘,女主一直沒出現。

    待得稍晚一些時候,前面廣場出現個幾個人唱歌。兩個女孩加一個男孩伴奏,一個男孩在前面演唱,嗓音極其高亢。

    差不多所有修院都有這樣的修生,修行固然重要,愛好也是一生追求。大都最出名的三大歌師,想聽他們唱歌,門票是十金幣起步。

    更有傳說說唱歌也是修行,可以助人提升修為。

    潘五是沒見到能提升修為的歌聲,不過閒暇時候聽上兩句確實是種享受。

    想想過去的這段時間,每一分鐘都捨不得浪費,也是不能浪費,緊迫的好像有人在拿鞭子抽一樣,不免有點失神。

    沒有人願意天天折騰自己,沒有人願意沒完沒了的修煉,哪怕再是天才,哪怕再熱衷於修行,可一天天一日日都在重複同一件事,早膩了早夠了早煩了。所以各大修院都會開設一些跟修行無關的課程,唱歌、繪畫、文學……可以適當緩解修生的緊張情緒。

    修行重要,愛好同樣重要。只是潘五一直沒有什麼愛好。

    在這個地方站到那些人停止演唱,跟大家鞠躬道謝,收拾東西離開。潘五便也是離開,再去找方臣書。

    方臣書還沒回來,出來的時候意外遇到常岳華。潘五趕忙見禮:「老師好。」

    常岳華笑問:「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來我們修院學習?」

    潘五回話說不是,是接到命令去大都,路過府城來拜見院長。

    常岳華有些疑惑:「你?接到命令?什麼命令?」

    潘五說:「徵召令。」

    常岳華臉色變嚴肅:「不應該啊,你是全國大比第一,應該是重點培養才對,徵召令……不該發給你。」

    潘五想了下:「老師知道院長去哪了麼?」

    常岳華說不知道。

    潘五問:「明天能在麼?」

    「你有事找院長?」

    潘五說出一大堆野獸的事情。

    常岳華搖頭:「這不可能,你找院長也辦不下來文書,除非去軍部特批,即便是方省主……去見過省主沒有?」

    潘五說還沒,一來府城就來這裡了。

    常岳華說:「等等吧,你住哪?等院長回來通知你。」

    潘五說住城外,很多人一起紮營。

    常岳華讓他趕緊回去,那麼多大野獸,萬一發生點事故就說不清楚。

    潘五說好,剛想走。常岳華想起件事,喊住他問話:「十里坡之戰,你見過平東侯吧?」

    潘五說見過。常岳華又問:「你們關係不錯?」

    「還行吧,他對我挺好的。」潘五回話。

    常岳華說:「我聽到個事情,不知道跟你的徵召令有沒有關係,聽說朝裡有人參奏彈劾平東侯,說他在北方通敵賣國,資敵軍器糧餉。」

    潘五愣了一下:「資敵?」

    常岳華說:「畢竟只是聽說,未必是真事,不過你被強行徵召,應該是近幾十年來的第一例,在你之前沒有過徵召大比魁首的事情發生。」

    潘五琢磨琢磨:「謝謝老師提醒,我和平東侯並無深交。」

    常岳華說:「大都不比修院,一言一行必須要小心,你要多加註意。」

    潘五說是,離開修院。

    回去路上路過酒家,進去買上許多食物,讓他們送去城外營地,他騎著小小白拐去街市。

    有太多東西要買,比如兵器鎧甲,還有百里獸和戰獸。

    還是上次去過的地方,在那裡買的如月刀。這一次不是給自己購買武器,也不是挑選寶貝,覺得東西差不多,價錢差不多,就只管買下。

    為了拿下這些東西,臨時僱傭三個人,又僱傭兩輛馬車,臨出來的時候又買上一匹百里獸和二十幾匹戰獸。

    花錢這種事情不能只出不進,潘五在某個掛著靈藥牌匾的店舖賣掉三瓶丹藥,換回來更多金票。

    等回到營地,第一件事就是給新買回來的戰獸吃丹藥,金元丹肯定要吃的,還有別的丹藥亂吃一通,不怕浪費,就怕它們不夠厲害。

    到這個時候,別人不說,四名隊長起碼有了隊長的模樣,全是三級鎧甲、胯下百里獸。再把剛買的武器分配一下,兩百多人的五字營起碼有六七十人能上場作戰。

    當然不能只是這樣,在潘五的打算中,三級鎧甲、三級武器是標準配置,高手和隊長都是要四級裝備才行。

    只是路漫漫其修遠,慢慢折騰吧。

    第二天,刀疤等人進城購買飼料、糧食等物。潘五又去府城武院。

    聽過昨天常岳華說的事情,才知道陳一菲為什麼會去找自己。這是平東侯在託孤啊。想來哪裡都危險,只有自己那裡勉強算是安全?

    方臣書在等他,一見面就問:「有事情?」

    昨天跟常岳華說過,方院長應該知道是什麼事情。潘五又說一遍五百多頭戰寵的事情。

    方臣書搖頭:「除非都掛著我們修院的名頭。」

    潘五說:「我是這裡的修生。」

    方臣書笑了下:「我是說,要改變那些野獸的歸屬,它們是修院的,你只是飼養、照顧它們。」

    潘五問:「就是說要留下它們?」

    「可以帶走,但是要有合理藉口。」

    潘五想想說道:「我是紅旗軍五品將軍,這個身份有用沒有?」

    「有用。」方臣書說:「有了將軍的身份,可以單獨成軍,你可以設立一個獸營,但是也有一點不好,軍人、戰寵,只要成軍後都要接受朝廷統一調配,到那時候你必須要遵守軍令,但有違抗就是殺頭大罪。」

    潘五想了下問:「是不是可以把他們留在自己身邊?」

    「按道理說會給獸營配備馴獸師,不過要是你的戰寵就是不聽他們的,上官也不會為難你,畢竟戰事緊急,戰力重要。」方臣書說:「你要想清楚了,那些大野獸歸在我修院下面,其 還是你的,只是不方便到處走而已;可要是真的單獨成軍……單獨成軍也很難,你要找個高官幫你打通關係,起碼要向軍部衙門遞文書,得朝廷同意了才會給你一個番號,你的這些野獸才算是擁有合法身份。」

    潘五說:「朝廷強徵我去軍部報導,不會做文職吧?不會留在軍部衙門吧?聽說是派去煉獄關,我就想不明白,我好歹也是五品將軍,哪怕我狗屁不懂也是五品將軍,他們會怎麼安排我?」

    方臣書說:「你的事情有些奇怪,我也想不明白,要不這樣,跟我去見方之氣。」

    潘五問:「成立獸營是不是要得到方省主的同意才行?」

    方臣書說是肯定的。

    這就是一定要去了。

    方臣書略一收拾,帶潘五去封疆大吏、行省大員的省主府。

    方之氣很悠閒,不是偷懶,是確實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大上午的在後院看馬。

    方之氣有自己的一支騎兵衛隊,喜歡養馬,各種馬匹有很多,戰獸不是最厲害的戰馬,只是最容易飼養、也是最容易訓練成軍的馬匹種類。稍好一點的是百里獸,耐力持久。更好的戰馬還有黑將軍、紅劍等。

    黑將軍特別酷,威風凜凜,全身上下,除蹄子、耳朵、尾巴等一些部位之外,全身覆蓋黑色細密鱗甲,好像自備鎧甲一樣。

    紅劍沒有鱗甲,額頭有一根尖角。它最厲害的不是額頭一根尖角,是它整個身體都好像那根尖角一樣鋒利,衝鋒陷陣最是輕鬆。

    方之氣的馬廄中就有這麼多寶馬良駒,聽手下人報說方臣書和潘五求見。方之氣略一想想:「帶過來吧。」

    下人自去傳話,過不多時,帶方臣書和潘五來到馬廄。

    下人施禮後離開,方之氣先跟方臣書說話:「老叔,怎麼有時間來看我了?」

    方臣書無奈道:「省主能不能不拿我一個小小的修院院長開玩笑。」

    方之氣笑了下,看向潘五:「潘魁首,近來可好?」

    方臣書氣道:「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不這麼陰陽怪氣?」

    方之氣笑著回話: 「老叔生氣了,好,咱就好好說話,看看我這些馬怎麼樣?」

    潘五說:「好多都是第一次見。」

    方之氣說:「不管第幾次見,它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匹馬,不像你養著幾百頭猛獸。」

    潘五沒接這句話。

    方臣書想了下說道:「我們來找你,就是想請你幫忙。」

    方之氣問:「是你那群野獸的問題?」說話時看向潘五。

    潘五點頭說是。

    方之氣看看他:「這次……你是被利用了,或者說運氣不好正好趕上了。」

    潘五沒說話。

    方之氣說:「你的事情不須多言,反正總有知曉的時候,有關於你的那群野獸,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合法的文書,這群野獸還是你的,但是,你是東山行省兵司衙門的人。」

    潘五想了下:「省主是要給我一個新身份?」

    「不是新身份。」方之氣偏頭說話:「把潘五的告身拿過來。」

    告身是什麼?是授官憑信。

    潘五聽得愣住,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1
194 豐子展

    沒多一會兒,有差人送過來一份文書,方之氣沒接:「給他。」

    差人遞過來文書,潘五打開看,是一份任命他為東山行省兵司衙門兵備處養馬監的馬官。

    潘五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馬官這個官職,好奇道:「馬官是什麼官?」

    方之氣說:「名是馬官,什麼都可以養。」又說:「看日期。」

    潘五趕忙看日子,時間竟然是在三個多月以前?就是潘五從十里坡回來以後沒多久。

    方之氣說:「你在紅旗軍是大德將軍,在我這裡是個不入流的馬官,哈哈。」

    潘五問:「是不是說我養的這些野獸其實是東山行省的?」

    方之氣說:「名義上是。」

    「名義上?」潘五說:「就是說你有指揮它們的權力。」

    方之氣嘆口氣:「別太認真,我可以給你一紙文書……其實,你真的不應該帶它們出來。」

    潘五說:「我去煉獄關打仗,還不能帶點幫手?」

    方之氣思考片刻:「成立個獸營,你是獸營長官,怎麼樣?」

    潘五問:「需要我做什麼?」

    方之氣笑道:「什麼都不用,你只要能好好活下去就行。」

    「就這麼簡單?」

    「不簡單,一點都不簡單。」方之氣說:「記住一句話,能看見的敵人不可怕,看不見的敵人才要你命。」

    潘五沉默不語。

    方之氣說:「你原先是兵司衙門的養馬官,後來得皇上恩賜,特封紅旗軍五品大德將軍的殊榮,我自然不能繼續讓你做養馬官,可是在這段時間裡你已經成功馴養五百多頭猛獸,猛獸戀主,正是成立獸軍的關鍵期,為便宜行事,調你任行省衛軍五品正將,麾下……沒有兵,反正重要的是個身份,你說是麼?」

    「五品正將?我豈不是很厲害?」

    「不會厲害,一,沒有軍餉;二,接受衛軍豐子展將軍的統領;三,如果衛軍需要支援,你一定要帶著……這條不算,你反正要走了,但是在以後,你要記得他們這份人情。」

    潘五問:「就是說我現在是將軍?一群野獸的將軍?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呢?」

    肯定是不靠譜的,安排人做一個小官無所謂,可是一個五品將軍的任職,怎麼可能不經過軍部同意?

    方之氣說:「不用太在意,這個獸營將軍就跟你的紅旗軍將軍一樣,是虛的,就在咱這個小範圍裡得到承認,但是這個虛職可以讓你帶你的戰寵到處走,以後會如何以後再說,我估計真是到了大都,應該有人幫你。」

    潘五有點鬱悶,這傢伙說話怎麼這麼不靠譜呢?

    方之氣想了想:「行,就這麼定了。」

    於是就隨便簽個省主令,蓋上印章,交給潘五:「去找豐子展,那傢伙好喝,弄幾罈好酒就行了,在他那裡掛個名。」

    跟紅旗軍的大德將軍一樣,沒有軍餉,沒有手下,什麼什麼都是自己來。

    這是戰爭時期的特殊狀況,有些類似於師爺和衙門小吏一樣,官府裡沒有這個職務,沒有餉銀,全靠自己籌措。

    潘五說聲多謝。

    方之氣笑了一聲:「你只要能好好活下去,就算是幫了皇上的大忙了。」

    潘五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就沒說話。

    方之氣看看自己的馬廄:「有沒有喜歡的?送你兩匹?」

    潘五問為什麼?跟著想起件事:「上次朝廷封賞,給我一塊六品鑄材,我想拿它交換鎧甲可以麼?」

    「鎧甲?你要換幾級鎧甲?」

    潘五說:「四級鎧甲或者三級鎧甲,還有兵器,既然我做了衛軍的五品正將,就應該將部下裝備起來,最主要的是肩甲和頭盔,是給戰寵準備的,最好是四級護甲。 」

    方之氣笑了一聲:「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能等麼?」

    「等多久?」

    方之氣說:「只要你能給足工錢,七天時間怎麼樣?你跟豐子展也提一嘴,他手下有很多能人巧匠。」

    潘五問:「能有那麼多四級材料麼?」

    「代價啊,看你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方之氣想了下:「你把六品鑄材給我吧,你不是有兩百多人、五百五十多頭獸麼?我全包了。」

    潘五很吃驚:「你虧了。」

    方之氣笑道: 「別誤會,我是說全部三級裝備。」

    潘五搖頭:「這不行。」

    方之氣說:「這裡是府城,不 大都,你想要那麼多四級材料……」

    潘五趕忙說話:「我還有一套五品鎧甲,也可以拿出來。」

    方之氣笑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人為下屬,尤其那些下屬還是戰奴,為了他們這樣盡心盡力的。」

    潘五問:「一套五品鎧甲可以換多少套四級鎧甲?」

    方之氣說:「這個就不是這麼計算的,很多人願意拿一百套四級鎧甲去換一套五品鎧,可問題是也沒有幾個人能有那麼多四級鎧甲,你明白吧?」

    潘五說:「就是說有這個價錢,但是沒有人有那麼多四級鎧甲?」

    方之氣說是,又說:「從價錢計算,你的五品鎧甲跟你的那塊六品材料的價錢其實差不多,五品鎧甲拿來就能穿,六品材料還要花時間花精力去煉製,如果交換三級裝備,我可以幫你準備齊全。」

    潘五想上一會兒:「能到三級上的水平麼?」

    「儘量吧。」方之氣說:「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 人準備。」

    潘五說:「是我的所有人和所有戰寵?」

    方之氣說是。

    潘五說好,又說明天把材料送過來。

    方之氣說好。

    等離開省主府,方臣書說:「其實,修院也可以幫你。」

    潘五愣了一下:「現在怎麼辦?」

    方臣書笑笑:「還有金元丹麼?一百顆金元丹,我幫你湊兩套四級鎧甲。」

    「真的假的?」潘五說有。

    方臣書也有點激動:「晉級丹有麼?」這是目前來說對四級以下修者比較有用的兩種丹藥。

    潘五說有,又說:「效用好像不是特別好。」

    「你去準備丹藥吧。」方臣書說:「明天來找我。」

    潘五說是,騎上小小白去衛軍將軍府。

    將軍府在城西,在路上買上四罈老酒,讓人挑著送去將軍府。

    意外的是將軍府緊閉大門,要敲門才有人出來,一個家丁樣子的青年問話:「你找誰?」

    潘五拿出兩份文書:「我是潘五,來拜見豐將軍。」

    「你是誰?」家丁不認識他。

    潘五把文書遞過去:「您看一眼就知道了。」

    家丁接過掃一眼:「啊,見將軍啊,等著。」關上大門,回去稟報消息。

    大約一刻鐘之後,大門再次打開,家丁說你進去吧,指著後面的四罈老酒問話:「是給將軍的吧?」

    潘五說是。

    「挑進來吧。」家丁帶著挑夫往後走。

    潘五有點沒明白,就這麼收禮了?然後就不管我了?

    前面是青石板路,再往前是一快練武場,兩邊立著很多兵器,練武場後面是大堂。這種奇怪佈局讓人無語,就好像將軍府大門口沒有兵丁守衛,而是有家丁應門一樣奇怪。

    潘五朝前走,還沒進大堂就聽到喧嘩聲,好像是划拳。

    走到大堂門口往裡看,果然是划拳,不過只是一個人。

    一個大胖子坐在地上,左右兩邊各有一罈子酒,面前擺著兩隻海碗,再有雞爪子豬蹄子鴨掌三道醬菜,大胖子自己跟自己划拳,左手贏了右手喝酒,右手贏了左手喝酒,表情一直嚴肅認真,還會自己跟自己說話,說輸的有點多,喝的有點急,容我緩一下。

    當真是天大地大,什麼事情都能發生,潘五有點發愣。

    大胖子看見他,招呼道:「正好正好,陪我喝點兒。」

    潘五更發愣了,不問我是誰就喝酒?抱拳道:「請問是豐子展豐將軍麼?」

    「什麼將不將軍的,先喝酒。」大胖子指著對面說:「趕緊坐。」

    潘五苦笑一下,那就坐吧。

    剛坐到對面,大胖子從身後抓過一罈酒,隨手丟過來,又過來一個海碗:「想吃點什麼不?」

    潘五搖頭。大胖子說別客氣。潘五說我不客氣。大胖子說:「那就好,先乾一個。」抓起面前海碗就是一口。

    潘五愣了一下:「將軍,我是有公務要……」

    大胖子打斷道:「哪有那麼多公務?喝酒,有什麼事喝好了再說。」

    潘五再問一遍:「請問您是豐子展將軍麼?」

    「看樣子,你不確定我的身份是不肯陪我喝啊。」低頭左右看看,又在懷裡找上一找,大胖子撓撓頭:「放哪了?」

    抬頭看見桌案上的東西,說道:「你過去看,那是我的。」

    潘五起身過去看,是將軍印。趕忙回身躬身見禮:「潘五見過豐將軍。」

    「將什麼軍啊,下棋啊?過來喝酒。」豐子展催促道。

    潘五琢磨琢磨,現在是求人辦事,為瞭解決一大群野獸的事情,那就喝吧。

    於是重新坐下來,這個時候的豐將軍也不划拳了,就是跟潘五碰碗,碰一次喝一碗,就著雞爪子豬蹄子,很快喝下去一壇。

    潘五都迷糊了,一直想著正事沒辦,可豐子展一直在喝,完全不理會他說什麼。

    好吧,拼了。潘五跟大胖子拼酒,直喝到月亮高昇才算搞定大胖子。不過他也喝多了,倆人在將軍府的地上呼呼大睡。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2
195 黑將軍

    隔天起來,一睜眼就看見大胖子坐在椅子上看他。

    潘五趕忙起身:「潘五拜見豐將軍。」

    豐子展皺著眉頭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潘五想想說回道:「我是潘五,奉方省主之命……」

    「你是誰?」大胖子琢磨琢磨:「算了不重要,喝酒,陪我喝酒。」

    潘五臉都白了,這位大胖子當真是一省衛軍的最高長官麼?趕忙拿出來文書:「將軍先看過這個可以麼?」

    「看完再喝?」大胖子皺下眉頭:「好吧。」接過來文書大眼看過,回頭大喊:「來人。」

    昨天開門那個青年家丁馬上出現在門口:「將軍。」

    大胖子說:「去辦了。」丟過去文書:「再弄點酒菜。」

    家丁接過文書說是,轉身出去。

    沒多一會兒有人送上來新的幾盤雞爪子、豬蹄子、鴨掌,大胖子招呼潘五:「喝。」

    看著三盤菜,潘五實在想問一句:您老人家就這麼願意吃腳啊?

    趁上菜的還沒走,潘五問:「有饅頭麼?」

    「吃那玩意幹嘛?」大胖子跟上菜的家丁說:「醬肘子來倆,醬牛肉來兩大塊,夠了吧?」

    潘五趕忙點頭:「夠了。」

    「那就好,先喝一個。」大胖子坐過來倒酒。

    在這個白天,潘五是有正事的,要去找方之氣和方院長。趕忙一杯酒喝掉,又連幹三碗,然後說:「我昨天答應方省主今天去見他,可不敢失約,還請將軍給我一個小時時間,通融一下,一個小時以後我一定回來陪將軍喝酒。」

    「真麻煩。」大胖子說:「再喝一個,喝一個你就走,不過快去快回,別誤了喝酒。」

    潘五說是,再喝一杯酒,起身出門。

    小小白拴在門口,牽它出門,上馬回營地,跟刀疤幾個人說幾句話,又是交代齊大寶別搗亂,再飛馬趕去省主府。

    方之氣還在馬廄裡看馬,接到六品鑄材,看著潘五直搖頭:「這麼好的材料,這麼大一塊,足夠做一把寶刀,用不到兩個月時間,你居然不要了?」

    潘五說:「我做不出來。」

    「這倒也是。」方之氣說:「昨天說給你兩匹馬,挑一下?」

    潘五說不能要。

    方之氣說:「有什麼不能要的,你去邊關總能用到,它們是要上戰場的,而不是窩在我這裡變老,不然這樣,這兩匹黑將軍給你,再有那匹黃風,還有那三匹紅劍,我要特別說以下紅劍,性子暴躁,見血就怒,要格外注意。」

    不等潘五說話,方之氣又說:「我知道你有一大堆猛獸,可那些傢伙不方便騎,我的這些戰馬都是久經訓練,你只要保證不賣掉,不隨便送人,保證帶著它們上戰場,它們就是你的了。」

    潘五苦笑一下:「省主的意思,我肯定要去煉獄關了,對吧?」

    方之氣也不瞞他:「沒有意外的話。」

    潘五繼續苦笑:「我是一年級修生啊。」

    方之氣說:「馬上二年級了。」又說:「牽走吧。」

    潘五說:「我不能白白帶走你的戰馬。」

    方之氣掂了下六品鑄材:「這個已經足夠了。」看眼潘五,見他好像不相信的樣子,方之氣又說:「六品鑄材 ,你知道有多少統兵大將還穿著四級鎧甲拿著五品武器?誰不想有一把六品寶器?現在我有了,呵呵,還真是要謝謝你。」

    潘五想了下:「還要麻煩省主費心了。」

    「不費心,把馬牽走吧,它們最輝煌的也就是這幾年了,再等幾年只能拉去做種馬。」說到這裡笑了下:「你要是有閒心可以試著給它們配種,萬一配出麒麟獸,比你整個獸營都有用。」

    麒麟獸也是馬,但已經沒有一點馬的樣子了,四蹄粗壯,全身鱗甲,可惜特別難孕育。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它就是一匹普通小馬,要等成年以後發生異變,才能長成真正的麒麟獸。

    既然人家要給,潘五抱拳道:「多謝省主。」

    方之氣笑了笑:「好好對它們。」轉身吩咐一句,過會有人送過來一本薄冊子:「這是它們喜歡吃的東西,還有馴養方法,不用馬匹有不同方法,你要多費些心,它們才能是你最好的夥伴,在戰場上可以救命的。」

    潘五雙手接過道謝。

    方之氣略一猶豫:「算了,鎧甲也一併給你。」

    潘五愣了一下。就見方之氣吩咐一聲,有馬伕先後抱出來六個大箱子,一一綁到馬背上。

    方之氣想了下問話:「你的馬還沒有護甲吧?」

    潘五說沒有。

    方之氣跟馬伕又說一聲,馬伕又從庫房抱出來個大箱子,綁到其中一匹馬的背上。

    潘五很有些迷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方之氣笑笑:「對你好麼?我沒覺得。」揮手道:「走吧,過幾天派人找你。」

    潘五隻好然後牽六匹馬出來,來到府門前,再騎上自己的馬來到街上。

    整個府城的人誰不知道省主大人喜歡馬,尤其喜歡好馬。也知道城主大人養了好多好馬,現在忽然看見一個人從省主府牽出六匹寶馬,都是有點不敢相信,這人是誰?竟然能從方省主手裡奪走這麼多寶貝?

    潘五沒有一點自覺,騎一匹頭頂長角的大白馬不說,身後還跟著六匹更好看的馬,輕易吸引行人目光,很是有點囂張感覺。可他就是這麼囂張的跑去府城武院,從院門口一直跑到院長樓下才停。

    在大街上吸引目光不算什麼,這裡是武院,是修生聚集的地方,看見這樣好的七匹馬,哪有不眼饞的?哪怕不買、哪怕得不到,走近看看也是好的,因為速度不快,一路追上來許多修生圍觀。

    潘五下馬,把韁繩隨便一系,沖周圍修生抱拳:「麻煩照看一下,萬萬不能驚了它們。」

    修生們自然說不能,潘五快步跑進院長樓。

    方院長還真有辦法,潘五進門就看到地上放著三個箱子,潘五驚奇道:「都是四級的?」

    方臣書說:「想什麼呢?丹藥呢?」

    潘五拿過來一大瓶晉級丹加一大瓶金元丹,方院長看著瓶子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打開瓶塞各倒出一顆看看,又放回瓶子裡:「拿走吧。」

    潘五說什麼就拿走?

    方院長說:「我知道你要什麼,這幾個是緊急間湊到的,放心,等你從府城離開的時候,該是你的東西,一點不會少。」

    潘五趕忙道謝。

    方臣書喊個修生,幫潘五拿出去三個箱子。找繩子把箱子分別綁到馬身上,潘五沖大家團團一抱拳,上馬往外走。

    這一路特別拉風,哪個年輕人不想有這樣一匹好馬可以縱情逍遙一番?有人大喊:「賣不賣啊?」

    也有人說可能是省主的馬,省主的馬都有印記,該不是偷的?

    潘五也不解釋,騎馬一路趕回將軍府,進門後解下箱子,拴好馬,再去找大胖子將軍喝酒。

    大胖子靠在椅子上往外看,似乎在看天上的浮雲,不過從他的位置來說,應該只能看見屋簷。

    潘五跑步進屋:「來晚了,抱歉。」

    大胖子點點頭:「方之氣把他的黃風都給你了?」

    潘五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大胖子笑了下:「整個府城只有這一匹黃風,黃風的馬蹄聲跟別的馬不一樣,你不是軍人,其實很簡單,多聽聽就知道了。」跟著又說:「我不但知道他把黃風給你了,還知道你牽了好幾匹馬過來,裡面有黑將軍。」

    潘五說是,又說將軍英明。

    大胖子笑道:「拍馬屁都不會。」甩手丟過來一沓文書:「你的告身。」

    潘五接過來看,現在的他是東山行省衛軍獸營正將。營中滿編軍士八百人,戰寵數量是一千五。

    潘五說:「我沒有那麼多人,也沒有那麼多戰寵。」

    大胖子說:「不用太在意,剛剛創建的番號,一切剛開始,要有一個摸索階段,你手下那些人要是願意有軍職的話……你是不是有戰奴?」

    潘五說有。

    大胖子說:「戰奴沒什麼,是臉上有印記的戰奴不能從軍,算是你的私人護衛。」

    潘五問:「我可以有私人護衛?」

    「將軍是有護衛的。」大胖子說:「行了,喝酒吧。」

    潘五一頭霧水,怎麼這麼快就當將軍了?就可以招募士兵了?

    不管當不當將軍,現在最重要的是喝酒,於是就喝吧,一口氣喝到傍晚,倆人又是喝多。不過這一次沒有醉倒在地,大胖子拍著潘五的肩膀說:「你不錯,你一定是個好將軍,好了,回去吧,明天再來喝。」

    潘五腦子也有點迷糊,似乎沒聽見大胖子說什麼,只知道他讓自己走了,於是起身告辭。

    來到門口,四級修為的高手都是腳步打晃,足以看出確實是喝多了。

    在家丁幫助下,把一堆箱子重新綁到戰馬身上,也沒法騎了,還不夠丟人的。一路牽出城,然後才上馬回去營地。

    營地一切安好,看見潘五醉醺醺回來,大家都有些好奇,在他們眼中,潘五是滴酒不沾的人,趕忙扶進帳篷休息。

    然後呢,一群武夫圍著六匹神勇異常的戰馬觀看,自然有人解下箱子,悄悄打開一個看,是戰馬的全身披掛。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2
196 守衛

    這就爽了,四大隊長互相看看,然後去看馬,猜測哪匹是自己的。

    齊大寶不樂意了:「不是你們的,看什麼看?」

    刀疤等人也不跟他一般見識,笑著問晚上吃什麼?

    小胖子說:「哼,我願意吃什麼就吃什麼。」

    住在府城附近,吃穿用都沒問題,可以說比在潘家大院還舒服。

    知道大多男人喜歡喝酒,潘五允許他們買酒,只要不喝多就行。所以滿營兩百多條漢子很是過了幾天好日子。

    隔天早上醒來,潘五坐著想上許久,終於想到很多問題還沒有問。也想到大胖子稱讚自己的那句話,我是個好將軍?能喝酒就是好將軍了?

    到處走走看看,把鯨黃肉糕分給群獸,也有新分到的六匹戰馬。

    在他喂肉糕的時候,刀疤湊過來問話:「老大,這些是給我們的麼?」

    潘五搖頭:「這六匹,還有小白和小小白,誰都不能給。」

    「哦。「刀疤失望離開。

    潘五真想踹他一腳,你失望個屁啊,這一路行來,每天都是鯨黃肉糕吃著,修為蹭蹭長著,你怎麼好意思失望的?

    把飼養六匹戰獸的小本子交給齊大寶:「抄一份,然後照著做。」

    齊大寶自然是沒有意見。

    潘五再回去將軍府,他想問兩件事,第一件,將印。這個將印不是紅旗軍的大德將軍印,是衛軍獸營正將軍印。第二件事,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招募士兵?

    招兵是要登記名錄的,衛軍這裡有一份,行省兵司衙門也要有一份。還要抄送兵部一份。

    潘五要帶著人去大都,甚至去煉獄關,真要招募士兵……是不是可以便宜行事?

    豐子展還在喝酒,見潘五進來就高興:「還是你夠意思,近兩年已經沒有一個人肯陪我練喝三天酒,你是第一個。」

    潘五說:「那是他們沒事求你。」

    豐子展哈哈大笑:「你有意思,說吧,想求什麼?」

    潘五說獸營的軍令、印章這些東西。

    豐子展說:「這些沒問題,你去大營要,他們都有。」

    聽大胖子說的風輕雲淡,潘五很有點迷糊,這是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還是怎麼著?

    豐子展又說:「軍帳、馬匹這些東西你也要麼?要就去領,好歹是衛軍一份子,不給軍餉,還能不給點東西?」

    潘五想了下:「能有二級以上的武器裝備麼?」

    豐子展搖頭:「那沒有,衛軍士兵大多還是使用一級武器,甚至是普通武器。」

    潘五說:「那不用了」

    豐子展上下打量他:「有錢啊,你是土財主是吧?」

    潘五說不是。

    「不管是不是,一會出去買十罈酒回來,來,喝。」豐子展開始倒酒。

    潘五趕忙問第二個問題,能不能招募士兵?

    豐子展邊倒酒邊說:「便宜行事知道麼?你這個獸營就是便宜行事出來的,你可以繼續便宜行事啊,等到了邊關,你發現手裡無兵,是可以在當地招募的,等以後補個條子就是,重新登記名錄……我想到那時候,你應該還有別的身份吧?」

    潘五說:「將軍說的對,我敬您一碗。」

    這頓酒喝到下午結束,潘五出去買了二十罈酒送過來。再去街市轉悠,儘管方之氣和方臣書都說幫忙準備東西,可誰會嫌武器多?

    潘五溜躂兩個多小時,又買回兩車東西。

    用車來裝,聽著好像很多,其實不是,鎧甲都是一箱一箱,隨便弄個幾套鎧甲就可以裝滿一輛馬車。

    回到營地放中間帳篷裡一放,潘五回自己的帳篷睡覺。

    在府城一共停了七天,第七天上午,方之氣也沒找人喊潘五過去,直接讓人把東西送過來。

    方臣書那裡倒是過去一趟,帶回來一些東西。

    下午時候,五字營分贓大會開始,四名隊長全是四級開價,三級百里獸配上三級披掛。

    百里獸沒有這麼高等級,是潘五拿丹藥硬生生喂出來的。除在府城購買的那一匹之外,另三匹隨時可能突破晉級。

    兩百零四名隊員,全部都是三級鎧甲,每人都有一匹戰獸。戰獸的披掛竟然也是三級。

    這還沒完,人人一個盾牌一張弓一桿槍,全都是三級武器。再配有兩壺二級箭和兩壺普通箭。

    他們的裝備讓人眼熱,連護送過來的士兵都是兩眼放光,恨不得扒光他們。

    事實上,這些東西並不都是方之氣準備的,潘五和方臣書都是貢獻了很大力量。

    聽著好像是成套武器,其實不是,即便是方之氣自己準備的東西也是樣式不一,大多是剛夠三級武器的標準。

    這是沒辦法的事,能做成這樣,真的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讓潘五最高興的是五百多套獸鎧,全部只有肩甲和頭盔,也都是三級裝備。全是銀光閃亮,配上一身白毛,特別威武好看。

    潘五簡直是愛不釋手,所有裝備裡面,只有這堆東西才是真正的統一標準。是由府城和衛軍的許多工匠、煉器師一起製作出來的。

    數量多,時間短,獸鎧都是最簡單的樣式,頭頂上一個尖刺,肩膀上各有一個尖刺,全力奔跑衝刺,腦袋撞不到你,肩膀上的尖刺也能刺傷你。

    另外,所有頭盔下面還附送個小貼片,一點用處沒有,就是安人心用的。掛在頭盔兩邊,就好像封住了嘴巴,不能咬人一樣。

    按說,現在不用給戰寵裝備上這身裝備。不過想了又想,就當是減重,也要逼它們穿上。於是,一個下午之後,所有戰寵都帶上了狗嚼子一樣的東西。

    野獸們肯定不願意,潘五趕忙送上肉糕,一群戰寵才算是安分下來。

    等隔天早上,這群大野獸鐵鏈加身,咱們要出發了!

    從接到命令時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時間,就是說潘五要在半個月時間內趕到大都兵部才行。

    於是匆忙吃過早飯,收拾起帳篷,裝上馬車,大軍出發!

    現在真的是大軍了,一共才兩百一十個人,單是各種戰馬就有近三百匹。不過代價也是很大,潘五損失了很多丹藥,還有最珍貴的六品鑄材。

    在府城又買上很多冰塊,努力保證肉糕不會壞掉。

    於是就出發吧,這一次速度要快許多,不是馬車就是戰獸,反正沒有人步行。一路行來聲勢隆隆很是壯觀。

    為了保證這條性命能夠繼續活下去,每天都是很早出發,很晚才休息,而帳篷也不用全部支起來。大多數人睡在馬車上,或是大野地裡。

    如此風餐露宿,連續跑上十天,終於來到大都附近。

    這麼多人,這麼多車,能夠這麼快來到大都,只能說句,確實是累得吐血了。

    跟在府城時一樣,要先選個露宿營地。

    大都附近更是麻煩,大都沒有城牆,附近各處都是駐軍,縱橫幾十里都能遇到秦軍哨探或是巡邏隊。

    從來到這附近開始,潘五這支隊伍就是重點照顧對象,不但總有人來詢問,詢問後還不肯走,沿途跟隨。

    沒有辦法,在一條河邊紮營。

    紮營第一件事就是圍獸欄,誰都知道是沒有用處,就是擺個樣子而已,可還是得擺樣子。

    圍好獸欄,然後才紮營,用許多帳篷把獸欄圍在中間。等忙完這些事情,潘五才騎著小小白進城。

    兵司衙門,每一級官府都會有兵司衙門,但是只有大都的又被叫作兵部衙門,也就是兵部。

    朝廷六大衙門雖然是各有一個院落,但是彼此間距離不遠,都是位在同一條長街上,兵部衙門在最西面。

    進城還有個麻煩事,來到這條大街上就不允許騎馬,這條街一直往前就是上次國朝大比武的皇朝門。

    潘五牽馬走到兵部衙門門口,門口有兩個黑皮膚的守衛。

    這種衙門不會像商舖那樣懸掛大牌子,潘五打聽著來到這裡,左右張望著看,似乎是這裡?走過來詢問:「請問大哥,這裡是兵部衙門麼?」

    那守衛冷眼看他,沒說話。

    潘五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一遍。可那守衛還是不說話。

    潘五有點鬱悶了,是要索賄咋的?想了想再問:「五兩銀子問你句話?」

    那守衛還是不開口。

    潘五要怒了,你這人怎麼回事?又問:「一個金錢?」

    「你當我們哥倆是要飯的麼?」那守衛哼著鼻子說話。

    潘五愣了一下,上次見到秦關中也沒像他這麼難搞吧?還有,你是怎麼能哼著鼻子說話的?

    低頭看看:「兩個金幣?」

    那守衛不說話了。

    潘五有點鬱悶,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給個話行不?

    那守衛冷眼看他,沒說話。

    潘五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一遍。可那守衛還是不說話。

    潘五有點鬱悶了,是要索賄咋的?想了想再問:「五兩銀子問你句話?」

    那守衛還是不開口。

    潘五要怒了,你這人怎麼回事?又問:「一個金錢?」

    「你當我們哥倆是要飯的麼?」那守衛哼著鼻子說話。

    潘五愣了一下,上次見到秦關中也沒像他這麼難搞吧?還有,你是怎麼能哼著鼻子說話的?

    低頭看看:「兩個金幣?」

    那守衛不說話了。

    潘五有點鬱悶,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給個話行不?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2
197 張易

    琢磨琢磨,又摸出一個金幣遞過去,那人接了錢指著另一個門衛說:「他認識字。」

    這哥倆倒是雨露均霑啊,潘五又送過去一個金幣,再遞過去文書。

    那守衛打開看看:「你來晚了啊。」

    潘五說沒晚。

    「怎麼沒晚呢?你看日期。」那守衛搖頭道:「連兵部的徵召令都敢不管不顧,你還真有點膽量。」

    潘五說:「這位大哥,不管晚不晚,我該去找哪位達人?」

    那守衛看看他:「算了,不跟私人一般見識。」抬手往裡指:「看見那個小門沒?一直往裡,轉過那道門,第二個房間就是。」

    潘五往裡看,道聲謝想要進去,又被守衛攔住:「你的馬。」

    潘五愣了一下,左右看看,再看看兩名守衛。依著這兩位仁兄的人品,潘五實在不敢冒險,想想問道:「我牽到裡面行不行?」

    「不行。」

    潘五隻好牽馬出來,找到一家酒樓,給夥計兩枚金幣:「我一會過來吃飯,照看下我的馬。」

    夥計自然應下來,牽小小白去後面拴住。

    潘五再走回來兵部,走向小門後的第二道門。

    院子裡的房間都是一個模樣,不同的是木門上會漆著不同名字,第二道門上的字是職方司。

    潘五有點發愣,就這麼個小門也是一個司?

    推門進入,不大的屋子裡擺著兩張長案,有兩個穿青衫的兵部官員在核對名冊,見有人進來:「你找誰?」

    潘五拿出徵召令:「我接到朝廷的徵召令來報導。」

    「徵召令?我看看。」一青衫官員說哈。

    潘五趕忙遞過去。

    那官員掃看一遍:「你來遲了,這是徵召令,身為秦國百姓必須要服從的朝令之一,你竟然來遲這麼久?」

    潘五趕忙解釋:「我是二十五天前接到的徵召令。」

    「這樣啊。」那官員看眼文書:「海陵城,潘五……啊,你是魁首潘五。」

    潘五說是。

    那官員倒是和氣:「你等等。」放下徵召令,起身出門。

    看著這兩個人的表現,潘五很有點不適應,這裡是兵部啊?居然只門口有兩個守衛?然後我就很隨便的進到這裡?豈不是說國家的重要部門就是這麼坦露在敵人面前?

    他在瞎亂琢磨,大概二十多分鐘以後,那名青衫官員回來,手裡是一份摺子。沖潘五說:「沒錯,你們城主已經發過信函,言明你接受到徵召令的日期,我這關你可以過了。」回去長桌上加蓋日期和印章,然後存檔,再跟潘五說:「這裡是職方司,不過我這裡管不到你,你要去找於司長。」

    潘五愣了下:「司長?」

    「嗯。」青衫官員說:「於司長出去了,你明天上午過來,要儘量早一些,知道麼?」

    潘五說知道了,又說謝謝。

    青衫官員看看他:「你是魁首,希望能為全國修生做表率。」然後就低頭忙碌自己的。

    潘五站了一會兒,完全領略不了兵部官員的行事作風,抱拳說多謝,轉身出門。

    他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怎麼回事?門口衛兵那樣刁難,兵部官員卻是春風和煦,想起楊思恩的作為,怎麼那麼古怪呢?

    溜溜躂達出了兵部,走出很遠回頭看,這個不掛牌子的小院就是兵部?門口站著兩個無所謂的索賄守衛……好吧,當真是長了見識。

    回去酒店,隨便點些東西吃過,會賬後騎馬回去營地。

    潘五來大都了,儘管他自己不當回事,可這個消息很快傳進很多人的耳朵裡。

    在某些人的心中,潘五的重要性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

    營地距離大都有著二十幾里地,出城後一路狂奔,還沒到營地,就看到一支軍隊橫在他的營地前面。

    從潘五這面什麼都看不到,只得讓小小馬提到最快的速度。

    眼看來到附近,前面出現幾名騎士,有人橫刀大喊:「停!」

    潘五當然不會停,不但不停,還繞開他們往裡沖。

    那人大喝一聲:「大膽!」帶人追過來。

    潘五急於知道內裡發生什麼事情,讓小小馬圍著那支軍隊跑。

    他一路跑,就一路有騎兵追他。可是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潘五從隊伍前面繞進去。

    內裡一片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刀疤帶著人騎在戰獸上與對方對峙,明顯是來不及,不但馬匹沒有披掛鎧甲,所有五字營的漢子都沒有穿鎧甲。

    潘五衝進來問:「怎麼了?」

    刀疤抱拳道:「他們說要檢查。」

    對方軍隊最前面是個穿銀鎧的白面軍官,冷著臉打量潘五:「這些人是你的?這些東西是你的?」

    潘五問:「什麼事?」

    「我們是城衛軍,你的這些東西有點多,距離大都太近,需要檢查。」白面軍官說。

    潘五說:「檢查需要三四百人?」

    「是因為你們人多,我們是為了安全考慮。」白面軍官說:「讓開吧。」

    潘五說:「檢查可以,但不許這麼多人。」

    「放肆!在我們的地盤上,怎麼檢查是我們的事情。」白面軍官說:「你要是敢阻撓,別怪我們執行軍法。」

    潘五愣了一下:「你們的地盤?」

    「怎麼?說錯了麼?」白面軍官說:「不服是吧?你爺爺我叫張易,不服儘管去告,不過在那之前,你得接受爺爺的檢查,不然,嘿嘿,殺無赦!」

    潘五想了一下:「我是紅旗軍五品大德將軍,我叫潘五。」

    「紅旗軍?將軍?」張易先是愣了一下,跟著哈哈大笑:「一個虛職,嚇唬誰呢?」

    潘五也在笑:「你確定要檢查是吧?」

    「廢話!這是本官職責所在!」張易說的正氣凜然。

    潘五說:「有句話要提醒你一下,我是東山行省獸營的正將軍。」

    「獸營也有將軍?哈哈,你們真好笑。」張易又沒忍住笑。

    潘五說:「不管我好不好笑,我是想提醒你,我們這個營地,你聽著挺安靜的,其實有五百五十二頭四級野獸,它們很厲害,但是沒有馴服,很危險,你確定要檢查?」

    「嚇唬誰呢?就憑你們一群蝦兵蟹將也能有五百多頭四級戰寵?兵部駕馭司都沒有這麼多四級戰寵!」張易說:「你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吧?說完了沒有?說完了我們要檢查了。」

    什麼檢查?瞧那些人兩眼放光的眼神,還有痞子一樣的笑容,分明不懷好意。

    潘五搖下頭,回頭說:「拿紙拿筆。」

    「是!」有人拿來筆紙。潘五在馬上快速寫好幾行字,遞向張易:「麻煩這位官爺,受累簽個名字,還有你們的番號。」

    張易愣了一下,跟著就是獰笑一聲:「簽字是吧?我簽你個姥姥!」馬鞭一甩,啪的抽向潘五。

    潘五不跟他一般見識,退後兩步說:「不敢簽?」

    「我簽你姥姥,弟兄們,搜!」張易大喊道。

    他一聲令下,身後三四百人一起往前衝,潘五大喊道:「散開。」

    刀疤等人馬上朝兩邊躲避,讓開中間位置,那群人的目標是營地中的東西,根本不理會刀疤他們,專心往裡沖。

    潘五一行共兩百多人,沒立多少帳篷,帳篷裡面是巨大的獸園。潘五跑進獸園,也不說話,只靜靜站立。

    對方那些人快速衝進來,然後就看到圍欄中的數百頭猛獸,一個個的臉色不要提多好看了。那是獅子麼?怎麼是白色的?怎麼會這麼大?壯的跟牛一樣?

    不但獅子是白色,還有白虎白豹……張易終於發覺到不對,可惜已經晚了。

    他們是帶著敵意衝進來,野獸對敵意對殺氣最是敏感,於是它們就熱鬧了,紛紛發出巨吼,然後就跳出圍欄,攻擊那些人。

    不用張易吩咐,衝在最前面的那些人趕緊調轉馬頭,都是想要逃跑。可後面的人在往前衝,兩幫人對撞到一起,那個熱鬧啊。

    五百多猛獸憋了很久,在這一刻盡展獸王威嚴,快速衝過去,不管人還是馬,見到就是一口。

    它們是能殺人的。潘五趕忙大喊:「停下!」

    他不怕惹事,可是在大都附近弄死這麼多城衛軍,後續麻煩簡直不可想像。

    他喊的及時,野獸們剛衝出去就聽到號令,儘管心有不甘,可還是沒有弄死誰,都是出氣一樣的弄傷這個咬傷那個,然後慢悠悠回去圍欄之中。

    短短一瞬間,估計也就是半分鐘時間,張易帶隊衝進來,發現到猛獸,轉身逃跑,跟自己人撞到一起,被野獸咬傷……

    張易大怒,他的臉被一頭熊舔了一下,舔下一層皮膚,血淋林的。

    見野獸們退回去,張易站起來指著潘五大罵:「紅旗軍五品將軍,你給我記著,咱們走著瞧。」轉身找自己的馬匹。

    可馬匹也有受傷,這些人只好棄掉傷馬,步行回去。

    等他們走掉,潘五讓刀疤帶人去救助傷馬,他坐到圍欄上想事情。

    什麼是修行?修行就是在紛擾紅塵中堅持尋找努力的正確方向,簡單幾個字,堅持本我。

    可為什麼這麼難呢?俗事煩擾不斷,我只是想靜靜的做一個修行者,修煉自己,修煉戰寵,再尋找一座島嶼,從此藍天白雲大海作伴,努力的堅持本我,努力的認真修行。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2
198 黃風

    想的很簡單,做起來很難。

    不僅是因為自己,還有外界的許多原因。

    潘五在想秦關中,那麼厲害一個人,號稱大陸上最厲害的頂尖高手之一,也是有好幾年沒有提升修為了。

    他的俗事應該比自己更多。

    可為什麼會有俗事纏身?

    往好聽裡說是責任。

    有意思的是,這些勇於背負責任的人都很厲害。比如秦關中,比如姜事民,比如蔡觀行。

    這三位都是國主,可也都是大陸上最頂尖的修行者。

    他們每個人都特別忙,都有特別多的俗事,每天都是感覺時間不夠用。可為什麼還能修煉的這麼厲害?

    按道理說,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可偏偏就是那麼真實的存在著,而且不止一例。

    再說蠻族,蠻族不叫國君,叫天王。蠻族八大天王,每一個都是疆土萬里、國民數億,他們要操心的事情更多。比如蠻族內戰,比如抵禦寒冷,比如尋找糧食……同樣地,他們也沒有耽誤修行。

    是不是在說,責任越大的人越感覺時間緊迫,也就越能在緊迫時間裡全心修煉?

    對於現在的潘五來說,這是一道無解的難題,因為他想像不到當一個人站到最高處之後,不僅僅是付出,還有索取。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堂皇索取全國的物產幫助自己修行。

    潘五沒有這種體會,從進入第三學院開始,他就一直在給予,給予很多人、很多獸,幫助他們提升實力。

    這種事情無關於人性,是潘五沒有站到那個位置上,沒有機會體會世間萬物予取予奪的感覺。

    那句話是,大丈夫豈可一日無權?

    當然,潘五對這句話無感,在刀疤等人忙碌的時候,他只是坐在圍欄上發呆,胡思著自己的亂想。

    想上好久,看見黃風靜靜立在身邊,他忽然一驚!

    圍欄中全是大野獸,你一匹馬怎麼敢跑過來?要是小白和小小白,甚至小白毛驢都好,陪野獸們一起長大,必須關係不錯。可你是新來的啊,怎麼敢站在我身邊?也就是站在圍欄邊上,隔著幾塊爛木頭就是一大堆兇猛野獸。

    趕忙抬眼看,發現野獸們根本沒在意它,便是輕出口氣,拍馬背一下,朝外面一指:「去那面。」

    到現在這個時候,他根本不用擔心新來的六匹馬會跑。那麼好的東西吃著,飛快提升著實力,除非這些戰馬都傻了,否則絕對不會離開。

    可是黃風沒動地方,站在邊上看他。

    為什麼叫黃風?因為通體金黃,是黃金的那種黃,奔跑起來好像吹過一陣黃風。

    這種戰馬從來就是皇室中的最愛,一身金黃色盡顯尊貴,且實力不凡,只是難培育,數量不多。

    見黃風一直看自己,潘五有些弄不明白它想要什麼。

    看看天色,也該餵食了,去馬車弄鯨黃肉糕,餵戰寵們吃過後,再分給各種食物。該吃肉的吃肉,該吃草料的吃草料。

    可一番忙碌後,發現黃風還是跟在自己身邊。

    想上一想,這是讓我騎它出去?便是翻身上馬。

    好像是按動了機關一樣,他剛一坐到馬背上,就感覺自己飛起來一樣,嗖的一眼,身邊景物一晃而過,他已經不知道跑去哪裡。

    戰馬是要訓練的,奔跑時必須的。可方之氣馬廄裡那些馬匹,最缺的就是縱情奔跑。

    黃風跑的那麼快,當然想要展現實力,也是想盡情發洩一下。尤其剛剛吃過提升修為的肉糕,讓它的速度一再提高,快到不可想像。

    潘五隻管安心坐著,體會著微風變成快刀的感覺,切到身上有一絲絲的輕微刺癢。

    太快,黃風真是快!

    黃風跑上二十分鐘又轉回來,等回到營地,黃風跑爽了,使勁蹭了潘五好一會兒。

    然後就是休息吧,安排好值守人員,別的人趕緊睡覺。其實用不到,高空中有六隻特別帥氣的銀羽替他們監視四周。

    按說大半夜的不應該有什麼事情才對,想不到還真有人來找麻煩。

    一支兩千多人的隊伍朝他們快速行來。

    六隻飛鷹很快鳴叫示警,潘五很有點鬱悶,大半夜的鬧什麼?這裡是大都附近,不是邊關戰場。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有了點準備時間。潘五一聲令下,五字營所有人都頂盔摜甲,戰獸爺是披掛上鎧甲。

    很快都是裝備齊全,在營地外面列隊迎敵。

    潘五最酷,穿著秦關中給他的那套聖武鎧,騎上一匹紅劍,手裡是一對暗紅色大鎚。

    鎧甲是紅色,紅劍是紅色,馬身上的披掛也是紅色,配上那對戰鎚,好像一位凶悍殺將佔在隊伍最前面。

    這次沒帶鬼面具,不過也用不到,站住了以後,讓刀疤帶人往後退一些距離。

    他們剛剛站定,隆隆馬蹄聲轟然響起,那支騎兵隊伍朝這面衝來。

    沒多一會兒,一支黑甲黑服的軍隊出現在前面。

    最前面一些人都是穿著黑色鎧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沉重。沉重的不止是鎧甲,還有瀰漫無邊的黑暗殺氣。

    看到一身火紅的潘五,黑色騎兵隊伍中跑出來一匹馬,來到潘五身前大聲問話:「你就是潘五?」

    潘五說是。

    「還不下馬就擒?莫非要違抗軍令不成?」那嗓門很大。

    潘五好奇道:「我違抗什麼軍令了?」

    「但有外地軍兵來到大都,一定要接受檢查,你不接受檢查,就是抗旨不尊,就是違抗軍令,是要殺頭的。」

    潘五笑了一下:「你們挺有意思。」

    「你說什麼?」那人大怒:「最後問你一次,下不下馬?」

    潘五問:「你們是城衛軍?」

    是不是城衛軍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想要為難潘五。

    為避免麻煩,潘五在二十多里地之外紮營,就是不想惹麻煩。可是就像不明白了,距離那麼遠,那些官兵也是不嫌遠的跑過來檢查?

    就在他想要說話的時候,在黑暗夜色中又傳來一隊馬蹄聲。

    馬蹄聲清脆、快速,沒多久一支十來人的騎兵小隊出現在他們的右側位置,最前面是一個武官,手持令牌:「皇子駕到,潘五速速來接。」

    這又是什麼情況?潘五有點迷糊。不過不管怎樣,那是皇子啊,趕緊翻身下馬,丟掉鎚子,拿下帽盔,迎向那支騎兵小隊。

    聽到方才那名將官的呼喊,黑色騎兵隊伍很快安靜下來,皇子來了?他為什麼來這裡?

    馬上又七八名將領從隊伍裡跑出來,剛開始還騎馬,等離開隊伍一定距離,都是學潘五模樣,下馬,放下武器,摘下帽盔來見。

    在大都附近,不用擔心有誰敢冒充皇子。

    在他們往這面走的時候,那支騎兵小隊已經停下,除兩人外,別人都是下馬警戒在馬上人周圍。

    見潘五過來,馬上有人攔住,這是要驗明正身。

    他們還沒說話,馬上一個穿暗青色長袍的青年說:「不用問了,讓他過來。」

    手下人說是,讓潘五過去。

    潘五大步走過去,單腿點地行禮:「潘五拜見皇子殿下。」

    馬上青年跳下馬,攙扶起他:「太客氣了。」

    這個時候,對方的六七名將領也是走過來,被衛士攔在外面。為首一員將領大聲說話:「城衛軍守將吳三江叩見皇子殿下。」說著話也是單腿點地行禮。

    他身邊諸位將領也是一樣動作。

    皇子是秦燁,被潘五打敗、後來又想請潘五入京。

    見諸位將領向自己行禮,很隨意的揮揮手:「去吧。」

    吳三江不干啊,他出來是要做事情的,也不起身,繼續說話:「皇子殿下,臣有話要說。」

    「明天再說。」秦燁不想聽他說話。

    吳三江還是不起身:「請殿下容臣稟奏。」

    秦燁說:「你要說什麼,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想聽,你知道是什麼原因,走吧。」

    吳三江還是堅持著不起身。

    秦燁冷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人?」

    聽到這句話,吳三江才終於變了臉色,略一猶豫後起身,大聲說:「臣等告退。」轉身大步離開,上馬帶隊回返大都。

    潘五站著不動,也不問話。

    等那些人走遠,秦燁說:「這次驚到你了。」

    潘五笑道:「殿下真會說話,這是驚到了?」

    秦燁說:「我知道他們想做什麼,放心,有我在,他們什麼都不敢做。」

    潘五想了想:「多謝殿下援手之恩,夜深了,我想早些休息。」

    「明天再說。」秦燁不想聽他說話。

    吳三江還是不起身:「請殿下容臣稟奏。」

    秦燁說:「你要說什麼,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想聽,你知道是什麼原因,走吧。」

    吳三江還是堅持著不起身。

    秦燁冷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人?」

    聽到這句話,吳三江才終於變了臉色,略一猶豫後起身,大聲說:「臣等告退。」轉身大步離開,上馬帶隊回返大都。

    潘五站著不動,也不問話。

    等那些人走遠,秦燁說:「這次驚到你了。」

    潘五笑道:「殿下真會說話,這是驚到了?」

    秦燁說:「我知道他們想做什麼,放心,有我在,他們什麼都不敢做。」

    潘五想了想:「多謝殿下援手之恩,夜深了,我想早些休息。」
V123210 發表於 2017-9-5 19:33
199 於司長

    潘五回去帳篷睡覺,五字營眾人卻是睡不著了,回帳篷的路上都在小聲說話:「咱老大認識皇上的兒子?」

    這是多麼震撼人心的事情,更震撼的是他們的老大居然全不在意,把皇子轟走了?

    好吧,說明咱們老大更牛,比皇子……這是找不自在吧?不給皇子麵子。

    陸續回到帳篷裡,同帳篷的幾個人躺在墊子上還在琢磨著件事情,議論了好長時間。

    潘五不知道,他第二天還有事情呢。

    早上四點多起來,隨便洗把臉,騎上小小白去大都。

    小小白速度飛快,沒多久進到城內,遇到很多進城賣菜的農人,有挑擔子的,有推板車的,難得看到輛車還是驢車。

    看見一筐筐菜正新鮮,潘五勒馬停住,尋個推車大叔問話:「大叔,你這青菜怎麼賣?」

    「你說的是哪種?」大叔停下車,順手擦了擦汗。

    潘五問:「這些,全部這些?」

    「公子都要?」大叔不相信。

    潘五說:「先說下價錢。」

    大叔車上一共沒幾種菜,貴的也不過三個銅錢一斤。

    潘五想了下:「你的菜我包了,你們的菜我也包了。」

    後面那句話聲音巨大,走在這條路上的五、六個菜販都有聽到,或遠或近的陸續停下腳步。

    潘五大聲說:「從這裡往東走,大略十幾里地距離,有個營地,你們去問誰是刀疤,就說潘五說的,你們這些菜我都包了,價錢貴一倍。 」

    「公子不騙我們?」那大叔有點動心。

    潘五說:「沒必要騙你們,一共沒多少錢的東西,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現在把錢給你們,你們去送錢,只是有一點,我現在只能付一半的錢,另一半去營地要。」

    「公子的營地建在哪裡?」

    「順這條路一直走,在河邊。」潘五說:「這塊就一條河吧?你們順著河走。」

    大叔想了下: 「好,我這車菜一共兩百斤,你給五個銀幣吧。」

    潘五點點頭,拿給他一個金幣:「明天早上可以直接送過去,有肉最好,我們不知道會住多久,如果你們有不願意的,給我可以找別人。」

    「願意願意。」旁邊冷眼觀瞧的幾個人趕緊聚過來:「公子,送菜是吧?明天后天還送是吧?我這些菜賣兩個銀幣。」

    潘五說:「願意的,你們統計下大概多少錢?我付一半,另一半去營地找刀疤要,記住那個人叫刀疤,臉上有個刀疤,還有個紋身印記。」

    鄉農們統計各家蔬菜價錢,仔細的還要過秤,潘五趕忙攔住:「統計個差不多的數字得了,你要是願意稱,就去營地慢慢稱,肯定少不了你的錢。」

    有別的菜農也說:「都已經雙倍價錢了,你還計算這麼仔細?虧點能死啊?

    在潘五說話這一會兒,又有兩個菜農趕過來,一共七個菜農,所有蔬菜加一起不到六個金幣,這還是雙倍價錢,並且有虛報的。潘五懶得計較,支付一半菜錢,讓他們送去營地,自己再朝大都跑去。

    小小白確實快,把買菜時間都算上也沒用上半個小時。

    進到大都城,天色才剛剛轉亮。潘五沒有停頓,一路跑到兵部這裡。有了昨天的經驗,先找酒家寄放馬匹,再跑回兵部。

    意外發生,他來的太早了,出去倆看門的守衛,門前寥落,大門更是關閉。尤其是這倆守衛還換人了。

    潘五耐心等在門口,倆守衛也不理他。慢慢地街上行人變多,又過一會兒,陸續有官 到來。

    到這個時候,大門終於敞開,每走進一位官員,倆守衛都是微笑問好。

    潘五又等了一會兒才去詢問,他是想問兵部衙門什麼時候開始當值?

    不想這倆守衛竟然跟昨天那倆一樣,鼻子朝天,半天不哼一聲。

    沒有辦法,繼續拿金幣問路。

    在掏錢的時候想起剛才那些菜農,他們辛苦一早上的收入還不夠問句話的。

    有了錢,守衛懶懶回上一句:「等著吧。」

    這也算回答?潘五想揍人了。可惜不能,值得努力忍耐。想了想又問一句:「職方司於司長什麼時候來?」

    「你認識於司長?」守衛多說句話。

    「不認識。」

    「哦,等著吧,他剛進去。」說完這句話,守衛面容馬上變成笑容一片:「您來了。」是跟潘五身後一名官員說的。

    潘五搖搖頭,去一旁繼續等候。

    等了好久,等到太陽高掛,也沒見守衛衝他說話。又過會兒,發現又出來兩名守衛,這是要交班?

    潘五趕忙走過去:「於司長讓我今天來見他。」

    「你不認識他,怎麼知道他要見你?」剛才那守衛問道。

    潘五說:「我昨天來過,不是你們當值。」

    守衛看看他,猶豫猶豫:「進去吧,知道在哪個屋吧?」

    「知道知道。」

    「進去吧,別亂走。」守衛終於捨得放行。

    潘五趕忙走進院子,往前走的時候回頭看,發現幾名守衛都是盯著他,估計是在等自己找錯房間,他們好衝進去抓賊。

    來到職方司門口,敲門進入,還好,屋子裡的兩名官員還是昨天那兩位。

    潘五趕忙說明來意。那官員說:「隔壁屋。」

    潘五出門,往前多走一個門。

    門上沒有任何標識,潘五輕輕敲門,過會兒有人過來開門,是一個白衫青年,問話:「什麼事?」聲音不冷不熱,不過也好像沒有感情一樣。

    潘五說:「我是潘五,收到徵召令來兵部報導,隔壁房的官員讓我來見於司長。」

    「你就是那個潘五?」白衫青年笑笑:「進吧。」

    和隔壁房間是同樣的格局,也是差不多同樣的佈置,完全看不出是高官的值房。

    白衫青年說稍等一下,他走到房間盡頭,那裡有道門,推開後進入,過會兒出來說:「進來吧。」

    潘五趕忙跟著白衫青年走進裡屋。

    裡屋是個小院,左邊是通道,右邊是廊房,廊房下面擺著幾張桌子,後面坐著幾個人,最裡面是個屏風隔斷,走過屏風隔斷是單獨一間房屋,門窗大開,通風暢快。

    白衫青年說:「司長在等你。」說完離開。

    潘五過去敲門,屋裡坐著個頦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人,說聲進,然後起身走到窗戶前拿水杯喝水。

    房間不大,靠外一側沒有窗,也不允許有窗,屋子裡稍稍有些暗。

    潘五躬身見禮:「潘五見過司長大人。」

    於司長面對他:「不用這麼拘謹,坐。」

    潘五道謝,在牆邊椅子坐下。

    於司長多看他好一會兒:「你就是潘五。」

    不是問句,好像是聞名已久終於見到的簡單述說。

    潘五說是。

    於司長笑了笑:「你的同伴已經來了五個,再等兩天,等你的同伴都到了,再一起安排。」

    潘五啊了一聲。

    於司長說:「不要驚訝,你做的事情讓我驚訝才是。」

    笑了笑:「昨天晚上跟城衛軍對著幹,有本事;還驚動了皇子,真有本事。」

    潘五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何況解釋了也沒有用,便是閉口不語。

    於司長又說:「聽說你養了一群戰寵?」

    潘五說是,又說他現在是東山行省衛軍獸營的正將。

    於司長笑道:「出去以後千萬別跟人這麼說,級別不對,聽著讓人笑話。」

    潘五琢磨琢磨回道:「因為皇上封我是五品大德將軍。」

    於司長點頭:「倒也是個理由。」跟著問話:「是送你到兵部衙門的驛館呢?還是你過三天再來?」

    潘五說:「麻煩司長大人給開個條子,兵部大門實在難進。」

    於司長又是笑了下:「你倒是有意思。」跟著說:「條子就不用開了,一會領身衣服走,下次穿那衣服過來,守衛就不會攔你了。」

    潘五想了下問:「是什麼衣服?」

    於司長說:「你現在是兵部衙門的人,當然領的是兵部官員的常服,不過你不是官。」

    潘五有些不明白:「我可以領兵部衙門的衣服?」

    「讓你領就領,哪有這麼多廢話?」於司長想了好一會兒:「有點奇怪,我和你挺投緣的,送你句話。」

    潘五恭敬行禮:「請賜教。」

    於司長說:「有時候你看到 的未必是真實的,刁難你的未必是害你,給你方便的、真是幫助你的,未必是為你好。」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您是說並不守衛並不是針對我,並不是害我?」

    於司長被他說笑了,輕笑幾聲說:「可以這麼理解。」

    潘五說多謝。

    於司長說:「去剛才來的房間領衣服,三天後再來。」

    潘五說是。告辭離開。

    去隔壁房間找昨天那位青衫官員,說是於司長吩咐的,讓他來領衣服。

    那官員沖潘五笑笑,根本問都不問一句,去後面房間捧出件衣服:「沒有鞋子,自己穿雙黑的就行。」

    潘五說謝謝,抱著衣服離開。

    這身衣服不值錢,只是在領口處繡個黑色兵字。衣服是淡青色的,比青衫官員那件袍子的顏色還要淡。

    從兵部出來,和昨天一樣去酒家吃東西,又帶了罈酒,騎馬回營地。

    往外走的時候,意外看見路小雲。

    路小雲和一個女子在逛街,看見潘五大聲喊話「潘五,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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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