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腦洞大爆炸 作者:魔性滄月 (全文完)

 
GGCMEAT 2017-7-2 13:43:4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0 218349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03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一章 妖怪的底線

  「滾開!」

  白歌不用腦洞,單純靠鈴鐺編輯的設定編織者特性,也就和這些妖怪差不多。

  當然,說的是在信息層面上屬於同一高度,相當於白歌用腦洞又給這些妖怪設定了和自己一樣的能力似得。

  不過,即便都有隨意設定的特性,具體的發揮也是有高下之分。

  此刻對於眼前女妖的魅惑,白歌可以設定一套無視魅惑的特性。

  女妖也瞬間再添加無視白歌無視特性的設定。

  而白歌也如此反復,繼續根據自己觀察到的信息內容,從深度上超出對方的絕對性。

  這種博弈方式,自然是誰有無限的思維力誰就勝,可是,雙方也都能設定比對方無限思維力還要高出的思維力。

  所以直接給自己設定思維力超出對方是幾乎沒用的,最後兩者拼得還是自己本身的思維,智力與意志和經驗。

  依靠這些,預判地做出針對性防御和反擊。

  可這一點上,白歌自帶腦洞的無限思維,而腦洞,他試過了,即便有信息觀察特性,也看不到自己有腦洞。

  所以,設定權限本身沒有差異的情況下,白歌是不敗的。除非有誰能看到他的腦洞,並刪掉它。

  女妖飛撲過來的路上,雙方經過了激烈的設定比拼。

  最終女妖遜了一籌,被白歌直接抹掉了意識,一巴掌拍落到地。

  「夔牛!」孔雀山的妖怪嘩然,好幾個出現在女妖身旁抱起她,發現她已經死了。

  「她只是想跟你玩而已,你為什麼要把她殺了!」

  白歌眉頭一皺,覺得這些妖怪太矯情了,誠然剛才夔牛只是在魅惑這一項上反復想蓋過自己,但他自己是把這當做戰鬥的,被魅惑了還得了?即是戰鬥,又如何不殺?

  這時,一個狀若神聖,形象威嚴的女子說道︰「雖然沒想到會有藍白社超脫到這裡來,但按照規矩,兩社應該合並,你既然超脫,就要守藍白界的規矩,具體的談判等社長回來再說吧。」

  「剛才的事可以算了,你不要那麼衝動。」說著,她復活了夔牛。

  夔牛復活後依舊神情嫵媚,但又有些惱恨地看著白歌,一臉你很不解風情的樣子。

  旁邊幾個女妖紛紛安慰她,其中有個似乎剛好是‘暴脾氣’模式,還嚷嚷著‘跟他幹,讓他償命!’

  但白虎卻又勸住那暴脾氣,不斷說道︰「算了算了……誤會,都是誤會。」

  對著猶如鄰居打架街坊勸架的場面,白歌感覺異常違和。

  妖怪們的反應讓他極為愕然,對方竟還想著如不同次元的藍白社相遇一樣,談判合並?

  如今自己都超脫到不可能超脫到的地方了,這種事曠古未有,她們竟還想著和平統一?

  尤其是自己都幹死一個了,雖然又輕易復活了,但竟然沒有戰事一觸即發?

  這份冷靜,讓白歌有點不知道是從容,還是弱智……

  「誰定的規矩?」白歌質問道。

  「孔雀山,藍白洞,問道宮主,此界的主人。」孔雀山群妖說道。

  白歌頓時冷笑道︰「藍牧啊……我正是來找他的。」

  可以說,從一到這裡開始,白歌第一件事是給自己施加設定編織者特性,第二件事就是信息全知,尋找藍牧。

  但是,此界完全沒有藍牧的蹤影,連一絲信息痕跡都沒有。

  倒是有青峰的,這裡有青峰所設定的許多泛次元特性,一個是有收容物必有藍白社,一個是次元保護原則。

  但是藍白界的誕生、無限次元的劃分與存在,卻是找不到信息痕跡,這裡依舊不是終點。

  「主宰,藍白界之上還有一處,只是它被信息隱藏了,設定編織者權限也看不到,非得先已知藍白界全部的信息,然後設定對其整體超越,才能去那裡。」鈴鐺說道。

  「我知道,但是這裡依舊有信息隱藏,也就是孔雀山,其布置了太多特性,我根本不可探查、不可摧毀、不可篡改、不可複製……而且深度是藍白界中最恐怖的一處。這二十多個妖怪時時刻刻都在彌補設定漏洞,以防止我對孔雀山做什麼。」白歌說道。

  鈴鐺道︰「或許正是幾乎所有的操作都在維護孔雀山了,所以她們才不想打吧,青峰應該很快收到通知,主宰,我們必須對孔雀山全知,否則沒法超越藍白界。」

  「專攻孔雀山不可摧毀、不可刪除那幾項,只要孔雀山沒了,那麼依存它所有的其他設定也就沒了。」白歌說道。

  白歌的操作穩壓這二十隻妖怪,一邊攻一邊守。

  只是她們太多了,尤其是她們的權限都是最高的那種,白歌以一敵二十,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刪掉孔雀山的。

  「你敢刪除孔雀山!」妖怪們自然是發現了白歌的舉動,一個個臉色劇變。

  一改之前矯情的姿態,全都對白歌怒目相視。

  似乎,這是對她們而言極度重要的東西,仿佛刪除這麼個死物,比殺死一次夔牛都要不可饒恕。

  「我不管你們為何對我這麼客氣,但我的目標是藍牧,對這裡我已經沒興趣了。」白歌發現了還有更高之處後,自然不會再對這裡有興趣,原本打算收服這裡的心思也淡了,他只想打破這裡最後一絲未知,然後繼續超脫。

  可就僅此而已,反倒是觸及了孔雀山眾妖怪的底線。

  原本不想和白歌爭鬥的她們,此刻竟迸發驚人的戰意︰「你殺我們可以,動孔雀山就是不行!」

  說著,一聲令下,聚集在孔雀山下看戲的數萬名人類,全部加入戰鬥。

  白歌這邊,則不用發令,諸多軍團也一同出動,擋下那些人,以免打擾自己。

  他們有根源大軍,自己也有,超脫之前,白歌就做好了充足準備。

  然而,白歌卻依舊沒能料到一種可能,甚至從未想過。

  那就是,敵人會全員都有最高權限。

  「竟然是這樣!」只見自己的軍團,直接瞬間就被去掉所有絕對特性,然後變成石碑,鎮在大陸的一片平原上。

  一時間密密麻麻,數以億計的石碑排滿了平原。

  對方約六萬人,竟全部擁有和孔雀山妖怪一樣高的權限!

  相比於敵人的隨意設定,那種只有幾個絕對特性的軍團幾乎如凡人,也就漩渦等科學聖人們,有信息設定之能,給對方造成了點麻煩,還在堅持抵抗。

  但是,白歌給予科學聖人們的權限,並沒有如自己這般高,其設定上擁有著一層上限。

  反觀敵人,六萬多人,包括二十隻大妖,全都是藍白界最高最自由的設定權限,彼此一點高下之分都沒有。

  「主宰,你以一敵二十沒問題,但是以一敵六萬多就麻煩了,是我失誤,我真的也沒想到至高藍白社所有人的權限是一樣的……」鈴鐺說道。

  白歌說道︰「這不怪你……這是我根本不會去想的事,所有人權限一樣,他們是怎麼和諧共處這麼久的……」

  他預想中的青峰,也就這麼強了,完美執掌藍白界及以下的全部信息。

  見到雷澤也是這樣時,雖然驚異,但還能接受。

  二十隻大妖全部如此,甚至讓白歌懷疑,藍牧到底多寵這群妖怪。

  結果倒好,藍白界所有人,權限是一樣的……這更離譜了。

  至高藍白社,竟然所有人和社長同一級實力!這個組織到底是怎麼去管理的?難道地位高的人就不怕……

  「呵呵……」白歌突然自嘲一笑。

  到這裡,白歌基本上已經明白,為何這群妖怪之前那麼詭異的忍讓。

  那不是忍讓,而是無所謂。

  命什麼的,無所謂,死就死了,復活就是。這群妖怪本就是死過一次的,又被藍牧信息復活出來。

  對她們而言,命已經不重要了,她們有更重要的東西。

  白歌所想的兩社相遇至高點,必有一爭什麼的,顯然也是想錯了。

  她們根本不在意,對她們而言,或許所有藍白社都是青峰敕令信息出來的,本就當成分部來創造的,直接當做自己人了……

  所以才說什麼合並之類的蠢話,但之所以說蠢,是白歌看重這個,但妖怪們不看重。

  若不是他們沒權利投降,決定權在青峰手上。那麼妖怪們或許可以毫不猶豫地把所謂至高藍白社讓給白歌,然後新飛升的藍白社,就成了新一代的至高藍白社。

  如果不是有當頭當尾無所謂的這種心態,最起碼,見到白歌這種不可思議超脫上來的存在,怎麼也應該警惕吧?

  毫無警惕,只是問了一句來者何人,聽到是藍白社後,也沒有做任何戰鬥準備,一切只等社長來決定。

  這只能說明,對於兩社相爭的一切結果她們都不在意,她們只在意一個東西︰孔雀山。

  那似乎是她們全部的意義。

  「想贏的話,我也得給大家同樣的權限吧?用腦洞,賦予社員們設定編織者特性。」說到這裡,白歌再次自嘲,因為在此之前,這種事他從未想過。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04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二章 界面編輯器

  白歌一直想的是,至高藍白社既然設定無限次元這樣永遠也到不了頭的規劃,定是想要阻止如自己這般逆天升華者。

  而發現有人超出他們的掌控,定有一場爭鬥。

  可似乎,帶有這種想法的他,反倒小人了。

  「鈴鐺,重新模擬她們的思維模式,之前的全錯了。」白歌暗道。

  鈴鐺說道︰「主宰,這種局勢是不可避免的,可以看得出來,孔雀山是她們的底線,相比起來,所謂藍白社的存亡,是根本不在乎的。而我們,其實也是如此,我們的目的並非制霸這裡,而是登臨真正的絕頂,為此,我們必須對這裡的信息全知,我們可以不與她們爭奪所謂藍白社之名,但卻一定要徹底掌握孔雀山。」

  「所以,這依舊是難以調和的立場矛盾。」

  白歌說道︰「是麼……」

  「是吧,我非找到藍牧不可,鈴鐺,給我們的人也賦予設定編織者特性。」

  白歌說著,他就要賦予殘留的軍團同樣的能力,只要將他們送入腦洞,再放出來,這個操作就可以完成。

  只見場上所有白歌的部隊,都瞬間消失了。

  然而,鈴鐺卻沒有立刻執行,反而說道︰「如果這麼做,我就也要去考慮他們的不確定性了……主宰,有更完美的辦法。」

  「住口,世界上沒有完美的辦法,你也不用去考慮自己人的不確定性!」白歌嚴厲道。

  同時,他一個人直面六萬餘設定編織者。

  其實對於他而言,二十和六萬區別不是很大,只是從預判二十人的篡改變成預判六萬多人的篡改而已,這對於鈴鐺來說,所需的時間是不變的。

  但這更多地體現在防守設定上,而要攻破孔雀山,卻是多出了一個觀察前提。

  白歌得查看著孔雀上當前的諸多‘不可’設定,了解到之後去破解。

  一直以來,鈴鐺的推演都是需要白歌提供基礎,主人格與潛意識的配合親密無間。

  如果白歌沒有及時提供真實無虛的情報,那麼一切都靠鈴鐺去模擬,強行去考慮到所有情況,就會出現不確定性。

  尤其是當同時預判的敵人變多時,白歌與鈴鐺近乎瞬時的交流速度,就有點跟不上了。

  他終究是把鈴鐺分裂出去,猶如兩個人格,哪怕兩者交流速度快到極致,也不如他和鈴鐺根本就是同一個‘我’要來得快。

  想要完美地發揮腦洞的優勢,瞬間擊敗這六萬餘人。

  放棄人性的獨立,選擇與鈴鐺融合,是最好的選擇,屆時,白歌將真正身為一個屹立到巔峰的完美存在,完成從凡人到神的蛻變。

  這就是鈴鐺所謂的完美辦法。

  與其信任手下,不如信任‘自己’。

  對於鈴鐺而言,白歌一個人就可以完成對這六萬人的碾壓,只要白歌的自我能完美掌控腦洞,把鈴鐺刪掉。

  說來好笑,眼裡只有白歌的鈴鐺是沒有器量可言的,終極的情況下,她眼中只有‘白歌’與‘其他人’,不同的情況下,‘其他人’會再細分出許多種。

  相比起來,白歌主意識走到今天,即便不是絕頂的器量,但至少,他的器量是可以成長的。

  當見識到敵人屹立於巔峰,所展現出了另一種心態時,白歌也是會自省的。

  哪怕是敵人,也一定有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

  此刻眼前至高藍白社表現出來的團結,卻是讓白歌羨慕,因為他驀然回首,竟然真找不出幾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

  「鈴鐺,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決策,對我而言,刪掉你,是最不願接受的一個。」

  「我寧願保有這份缺憾,去承擔你口中所謂不必要的風險,你要明白,相信別人不是風險,而是收獲。」

  「你是我最初的收獲,我需要你,鈴鐺。」

  對於白歌的話,鈴鐺依舊說道︰「主宰,刪掉我是與您融合,我永遠是你的一部分,你與我之間將不會再有因為感情等各種因素的基礎不同,而出現分歧,那時候的你是完美的,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心,完美地掌控腦洞。」

  白歌說道︰「我需要的是你,不是完美。我需要的是會在心裡不斷提出所謂最優選擇的你,鈴鐺。」

  「我只說一遍,我永遠不會刪掉你,這是我不變的決定。」

  「你不需要懂,記住就好。」

  ……

  盡管沒有自己一人橫掃六萬信息掌控者的爽快,但當一個個藍白社員加入到最高的信息博弈戰場時,白歌感受到了收獲。

  他承載了無限的能量,又超越了無限的次元,怎能沒有與之匹配的自信。

  狹隘的器量,可承擔不了無限永恆。

  當億萬藍白社大軍同樣擁有著隨意設定之能後,戰局已定。

  盡管白歌還真的發現,目標指向自己的敵人從六萬變成了七萬,乃至八萬、十萬。

  但這點變數,並無傷大雅,對面承受的壓力更為巨大。

  除了一開始社員有些不適應以外,僅僅兩秒鐘後,至高藍白社六萬餘人,就只能被動防守。

  一時間,針對白歌的篡改急劇下降,很快一個也沒有了。

  對此,白歌一笑道︰「不用剿滅他們,攻破孔雀山就行了。」

  孔雀山群妖惱恨地看著白歌,竟根本不管自身,只顧著給孔雀山施加特性。

  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白歌的探查,徹底深入了問道宮中,一個名為求道閣的靜室。

  與此同時,孔雀山群妖的自身保護特性被破解,竟一一被抹殺,不僅如此,孔雀山也轟然破碎,只剩下一些殘留物以及那間靜室。

  白歌一睜眼,瞬間找到突然動手的數十名科學聖人,無可匹敵的抹殺陡然降臨。

  「白歌!」那數十名科學聖人沒想到與白歌權限相同,將還沒有與之匹敵的戰力,掙扎幾番後,直接被抹殺。

  「我說了,不用剿滅他們。」白歌再次重申之後,至高藍白社的死傷迅速被遏制。

  這時,已經無人可以阻止他查看孔雀山的一切。

  只見,在那求道閣中,並沒有人,也沒有什麼特殊設定,僅有一台電腦。

  白歌一怔,他發現,這電腦怎麼看都好像沒有特殊設定,但作為放在藍白界孔雀山中的電腦,它不可能沒有絕對特性。

  這是沒有絕對特性就幾乎不能存在的世界,眼前之物必是收容物,但設定編織者權限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只能意味著,這是來自於更高的層面所設定的東西。

  白歌雖然查看不出這台電腦的絕對特性,但是他能直接操作這台電腦,通過查看文檔,發現內部書寫了許許多多的設定,其中包括無限次元規劃和藍白界的設定。

  除此之外,甚至有記錄著一個去往名為滄月居的信息級方式。

  不出意料的話,這就是藍白界之上的那個隱藏層面,之前白歌全知這裡的信息都沒發現這一條,此刻白歌已經攻破了所有隱藏,立刻就發現,真有這麼一個方法超脫。

  「這上面記錄的特性都是真實的。」

  白歌一驚,立刻將整個電腦收入腦洞,很輕鬆就收入進去了,霎時間腦洞也查看到了它的設定。

  這真的是有史以來,所見最深之特性。

  與其說它是電腦,倒不如說是信息全能編輯器。

  它的作用很簡單,編輯信息,和白歌的設定編織者特性是一樣的性質,但是,同樣的功能下,這台電腦的設定能力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這是個終極收容物。

  它甚至能直接抹掉高於藍白界的那個名為滄月居的地方,直接把藍白界定為至高。也可以抹掉藍白界,直接把某個次元定為至高。

  「上面那個隱藏層面也是它設定的,那它為何會在藍白界?」

  「是藍牧持有的嗎?有這種東西,為什麼會放在這裡?交給至高藍白社保管?」

  「任何人拿了這東西,都可以直接設定自己去往滄月居,甚至能抹殺我,這種東西,竟然就這麼放在這裡……」

  白歌有些懵,就好像一間屋子裡放著最強的武器,結果守屋子的人不用它超脫也就罷了,抵抗自己的時候,竟然也沒有想著去拿它對付自己。

  「敢毀了孔雀山,不可饒恕!」

  正當白歌思慮間,一聲嬌喝,無比嫻熟的信息層面攻擊就突然降臨在他身上。

  「青峰……還真的和這些妖怪一樣的權限啊……」看著姍姍來遲的青峰,白歌首先確認了一個事實,所謂社長,也並沒有更強。

  「不要攻擊她。」白歌下令道。

  與此同時,單憑他自己,就輕易招架了所謂藍白社長的瘋狂攻擊。

  青峰一襲青衣,絕美的臉龐飽含煞氣,提著一把信息上名為陰陽兩儀燈的玩意兒,瘋狂地向白歌報復。

  「告訴我,你們為何不用這台電腦,它有什麼副作用?」白歌輕易制服了青峰,隨後一把捏住她的手說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05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三章 無限超越

  青峰憤憤地盯著白歌,還夾雜著一絲委屈和愧疚。

  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戰勝白歌後,她眼楮都紅了。

  白歌眉頭輕皺道︰「戰鬥傷亡在所難免,我放開你,你可以復活她們。」

  青峰氣得一字一頓道︰「你為什麼要毀掉孔雀山?!」

  白歌一怔,原來青峰在乎的也只是孔雀山,對於群妖的生死也並不足以讓她氣成這樣,畢竟群妖估摸著已經復活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在乎的真的只是山?一座山有這麼重要嗎?」白歌念動間,又把孔雀山恢復了。

  反正信息已經全知,他現在隨時可以超脫,就算不用那台電腦也是一樣的,腦洞就行了。

  毫無疑問,白歌並沒有在這電腦裡看到有關於腦洞的任何設定,這算是個好消息。

  奇怪的是,青峰根本不問這台電腦的事情,只關注這座山。

  青峰惱恨道︰「這是師尊親手建立的道場!你要這電腦,拿去就是,為什麼要毀了山!」

  「……」白歌呆滯。

  「孔雀山……比這收容物還重要?你真的知道這台電腦有什麼作用嗎?」

  青峰冷冽道︰「你真的知道,孔雀山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麼嘛?」

  白歌突然鬆開了手,喃喃道︰「什麼叫拿去便是?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拿去便是!」

  青峰說道︰「師尊把它留在這裡,便說了︰誰想執掌一切信息,成就終極全能至高,便拿去這界面編輯器。得了它,便得無上逍遙。」

  「不過千百億年來,自師尊遺棄它後,也沒有外人來到這裡,你是第一個。」

  「你來得不巧,我不在,雷澤他們始終覺得自己做不得主……」

  白歌問道︰「你們就從來沒用過它嗎?」

  「有意義嗎?用它做什麼?實在想念師尊,便直接去好了,那滄月居並不是什麼不能去的地方。誰若得了這電腦,縱然與師尊平起平坐,師尊又何曾在乎過?」青峰冷笑道。

  白歌總算明白,藍牧就在滄月居,其能力和得了這電腦的人是一樣的,乃是終極全能至高。

  不過,這所謂終極全能至高,亦是可以並列的,這樣的機會,他留在了藍白界,只是青峰他們都不願意與藍牧平起平坐而已。

  理論上,他倘若沒有將至高藍白社當做假想敵,只需要等青峰得了消息,青峰自會由著他直接去找藍牧。

  這實在出乎白歌的意料。

  青峰知道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是白歌對手後,漸漸冷靜下來,突然說道。

  「道歉!」

  「什麼?」白歌一怔。

  「道歉,或者殺了我。」青峰雙目如炬,英氣逼人。

  盡管因為特性上從各方面被壓制,讓白歌在青峰眼中如神一般宏偉,但並沒有意義,青峰依舊是一副充滿怒火的眼神。

  「你認定我不會殺你?」白歌說道。

  「我認定你不會道歉。」青峰毫不畏懼道。

  這一句話,讓白歌陷入沉默。

  青峰見白歌沉默,突然冷笑一聲,隨即眼楮一紅,梨花帶雨起來。

  只見她不忿道︰「就這樣一個凡人,讓師尊等了四千兩百億年……」

  說著,她似乎為某人感到莫大的委屈,憤憤不平地盯著白歌。

  「藍牧在等人去到他身邊?什麼意思?獨孤求敗嗎?」白歌皺眉道。

  青峰聽了這話,更是咬牙切齒︰「不想道歉就殺了我,廢什麼話?」

  白歌坦然一笑道︰「真是被小瞧了呢,以為我不會道歉嗎?這件事是我的錯,倒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對不起。」

  「不過,還有些問題沒有搞清楚,問你還不如直接問藍牧……如果你師尊死在我手上,希望你不會再次天真地要什麼道歉了。」

  青峰意外道︰「倒是比凡人要好那麼一點……」

  她對白歌的反應有點驚訝,但還是看他很不順眼。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破了我師尊的道場,唯有血可以洗刷恥辱,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白歌一笑,不再理她。

  對於這什麼青峰,他已經毫無興趣了,現在,他的眼裡只有一個人,藍牧。

  只見他把軍團留在了這裡,卻隨身帶上了自己一直帶著的次元。

  隨後,他與次元進入腦洞,一念之間,再出來時,已完成了對整個藍白界加無限次元的超越。

  ……

  當白歌從腦洞出來時,他已來到一片竹林。

  全知的眼楮瘋狂地觀察著這裡的信息,卻是讓他驚訝,這裡竟然只有幾十平方公里大小。

  而這地方,恰恰是涵蓋了無限次元與藍白界的世界。

  當然,並不是什麼一個粒子包含這個那個的,這些竹子都只是普通的竹子,土壤也是普通的土壤,位格也就比他原本的次元要高十倍左右。

  一個閃身,白歌來到竹林中心的湖邊,這裡有一間竹屋,院子裡還有個石桌,石桌上擺著兩副茶具。

  裡面大約有半杯茶水,還漂浮著茶葉,可白歌卻看出來,這一杯裝著無限次元,一杯裝著藍白界。當白歌來到這裡時,就立刻以腦洞為自己設定了終極的信息掌控。

  「你好,白歌。」坐在石桌前的人一襲藍袍,黑色的瞳孔深邃如淵。

  相貌一般,卻氣質清冷,尤其是開口之後,那平靜的語氣,仿佛世界上已沒有什麼能令他驚訝。

  白歌想像過自己找到他之後會發生什麼,比如擊敗對方,並告訴他︰從今日起,我是無限永恆至高。

  可經歷了藍白界的橫生枝節後,突然增添了許多困惑,那些困惑指向著許多可怕的想像。

  不過,也正是從至高藍白社身上,經受了一些自我拷問,讓他已然可以更坦誠地去認識問題。

  可他的坦然,卻始終不及眼前之人,他反復地想過,如果自己超越了一切,凌駕了一切,會允許任何人與自己平起平坐嗎?

  或許真走到那一步,會吧,但現在的答案為否。

  眼前的人,毫無疑問是藍牧,其信息展露出來,沒有隱藏。

  白歌坦誠地走上去,坐在他的對面。

  當白歌近距離面對他時,不得不承認,此人氣質之闊達,難以言表。

  從白歌超脫到這,再到全知信息,然後獲得全能,接著看到藍牧,查看其信息,最後坐在這裡。

  整個過程,藍牧的氣度若強行描述,唯有四個字︰一如既往。

  鈴鐺暗道︰「主宰,你盡全力襲擊,他應該反應不過來。」

  白歌一笑,他現在感覺可以瞬間制住對方,可是覺得這是在侮辱對方,也侮辱自己。

  這時,藍牧說道︰「有什麼問題直說,不用找機會。」

  白歌聞言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取出了那台電腦。

  這東西對他其實並沒有用,腦洞比這還要終極。

  「你為什麼把它留在藍白界?它是你創造的嗎?」白歌問道。

  藍牧說道︰「它是作者創造的,是界面級的收容物。留在藍白界,只是因為我不需要它。」

  「這難不成是……你殺死假作者後得的電腦?你沒有強化它?」白歌說道。

  「就是那台,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它從一開始就是界面級的編輯器。」藍牧說道。

  白歌瞳孔一縮︰「你是靠著這個東西走到至高點的。」

  「差不多,沒有它我確實早死了。」藍牧平靜地說道。

  白歌一直所認為的是,x次元的一個作者,寫了一部作品,衍生了非人次元,繼而有了藍牧,然後藍牧超脫了非人次元,殺了一個假作者。

  之後又不知道什麼方法,一步步超脫,殺死了真作者,復了仇。可以想像,那時候的次元還不是無限的,也沒有藍白界,所以藍牧繼續進步,去往了最高點,也就是這裡。

  總之,這之後的藍牧在至高點之下,設定了藍白界與無限次元,然後才有了他白歌。

  但真實情況卻不是。

  這個東西如此的終極,意味著這整個界面,都依舊在作者的掌控中。

  「你殺了作者嗎?」白歌問道。

  「還沒呢,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啊,現在你是主角。」藍牧說道。

  「……」白歌皺著眉,他實在忍不了藍牧的淡定。

  「你什麼意思?」白歌漠然道。

  藍牧說道︰「什麼意思你心裡沒數嗎?別逃避。」

  「你知道我是怎麼超脫到這裡的嗎?」白歌凝聲道。

  「知道,腦洞嘛,作者跟我說了。還借我手設計了無限次元,基本上除了腦洞不可能有誰能超脫到這裡,誰做到了,主角就是誰。」藍牧平靜道。

  白歌本來聽到這樣的話,真的會異常的惱火,同時也感受到終極絕望。

  他看過藍牧的故事,知道藍牧所說的是什麼情況,藍牧張口直接說破腦洞,意味著所謂腦洞也是人家的文字。

  不過藍牧淡定的語氣,卻也帶動著白歌冷靜下來。

  「你這麼平靜?是為什麼?他用一個虛假的現實欺騙你,就是讓你在這等著當我的對手,然後被我幹掉?」白歌問道。

  「不,是與我一起去順便殺了作者,他答應我,不會再寫你我。」

  「他讓我們去殺了他?」白歌有點跟不上藍牧的節奏。

  藍牧說道︰「當我知道現實是假的事,曾經的我非常惱恨,不過後來我知道了,這是作者的安排,他太想我去給他帶來未知的驚喜了,他知道面對零點時,無論我如何有覺悟,他無論多想我超脫,其實都沒意義,因為那個超脫的辦法,是他這個凡人所想的。」

  「什麼進入零點就超脫,根本就是騙自己,如此超乎想像的征途,其實一介凡人可能想像到的。白歌,作者和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必須真正的放手,永遠不再用他那愚蠢的想像力,去幻想我超脫的方法,那麼我……藍牧,才有可能自己找到超脫的方法。」

  「自己找到?」白歌一怔。

  「他必須讓我們自己去想,而我們想到的,他將會不知道,因為他不會再寫了。將一切交給真正的客觀未知,對於作者來說,未知無窮無盡,那麼對於我們而言,便是一切皆有可能。」藍牧說道︰「人一定要靠自己。」

  「想到了又如何?你超脫一個,還有一個,你又如何知道那不是假的?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在騙你,他依舊在書寫著?」白歌質問道。

  藍牧說道︰「就算他騙我,也只有面對,白歌,比這殘酷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了,根本不介意他再騙我一次。」

  白歌錯愕,他本以為藍牧是把希望寄托於這次,作者會放過他了。

  可這種事,藍牧又怎麼能確定呢?他剛指出這個漏洞,卻發現藍牧根本不在意。

  藍牧說道︰「是不是又騙了我一次,重要嗎?難道他騙我,我就放棄了嗎?如果他每年寫一本書,每一本都寫我,每一次都騙我。那又如何?我算他還有一百年的生命,可以寫一百本……那一百年以後呢?就算作者死了,還有人寫,那又如何呢?難道就放棄了嗎?」

  「我永遠不會放棄,明白嗎?未知是無窮的,明知未知無窮,所有人都選擇停下,因為那沒有盡頭……可對我而言,既然它是無窮的,那我就無窮地走下去,永遠不放棄好了。」

  「無窮的真理,永遠沒有盡頭,我不知道在哪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我們能做的,只有無限地超越下去。」

  「曾經的我沒有這樣的覺悟,覺得他不放手,我就毫無希望可言。但當我踏入零點的那一刻,我的覺悟就已經超越了我自己。」

  「我不需要任何一個最高點,因為我不相信最高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他,因為我不會相信那真是他了。」

  「如果未知無窮,我就永遠走下去,如果未知有窮……但我不信,依舊永遠走下去。」

  「就算作者所在的人類文明,一代代地去寫,那又如何呢?難道就放棄了嗎?」

  「就算作者所在的宇宙,每一個文明都一代代地寫,那又如何呢?」

  「我的追求,便是那無限追求本身,這本沒有一個終點。心裡想著一個終點時,當你走到終點,就會累了,就會絕望於未知的無窮盡了。所以我將無限地超越下去,真正的作者,亦不過是我無限征途中的某一點,某一處風景,某一個過客。也許有一天我會順手殺了那個真的他,然後堅信那還不是他,繼續走下去……」

  「當我永遠不會妥協時,作者便不會再寫我了。因為他所書寫的我,永遠是可以想像的我。但他要的不是這個,作者要的……是超乎他作者想像的藍牧,超出任何人所能想像的,超出作者所在文明,以及所在宇宙所能想像的。」

  「作者知道自己宇宙所有的真理嗎?如果沒有,他便不能斷言我的未來。他所在的文明是否有人知道宇宙所有真理呢?如果沒有,便無人可以斷言我的未來。他所在的宇宙是否有人知道所有真理呢?如何沒有,整個宇宙都無人可以斷言我的未來。」

  「他希望我抱著這樣的覺悟,去拼搏那無窮的未來。所以他一定會放手,哪怕他永遠不會知道我自由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因為那是處於不確定態的,其可能性為無窮,他沒有辦法去寫,已超出他想像的極限。」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06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四章 覺悟

  藍牧平靜地敘述著,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白歌的心沉到了寒淵裡。

  如果藍牧不說這些,白歌還是很有鬥志的,他非要無限永恆不可,他打破了維度,打破了次元,打破了藍白界,如今到了這裡。

  想著,就算有什麼困難,多麼絕望,自己也能面對。

  甚至於,當聽說了什麼作者,自己超脫的所有過程,亦不過是劇情,白歌還是有著勇氣去面對。

  因為無限次元不就是這樣的嗎?一個次元的作品是另一個次元,之前他的次元只是比較自由,而現在,所面對的是極度詳盡的安排。

  他能接受的了之前的,就能接受的了現在的。

  白歌得知自己的一生僅是在取悅另一個界面的生物時,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他,並沒有崩潰。

  不就是自己不平凡的一生,都是被設計的嗎?不就是一個更崇高的生物執掌著自己乃至身邊的一切嗎?

  他為什麼不可以像藍牧一樣,拼盡一切地尋找那不為零的希望,誰說這世間就沒有更加偉大的未知,允許一名角色凌駕於他的作者?

  永恆的生命下,除非作者不顧一切地寫死他,他是一定可以找到這個方法,超越到作者那裡。

  是的,在聽到藍牧說你是主角時,他就做好了這種覺悟。

  乃至於,他覺得自己比當初藍牧面對真相時,要更加有勇氣,至少他沒有急於一時,他沒有像藍牧當年那樣,妄圖立刻找到破局之法。

  然而,他錯了,藍牧的覺悟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白歌,剛剛興起的覺悟,被藍牧一席話語,擊得粉碎。

  曾經以往的藍牧,便是像他一樣,想著可以一次超越到作者那裡,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只要百折不撓,只要不放棄就好了。

  但是,白歌真的理解什麼是不放棄嗎?

  當他想著自己總有可能達到作者的層次時,他就已經給放棄留下了餘地。

  當想著一次不行,還有兩次,兩次不想再來一次時,聽起來很不屈,但這也是給放棄留下了餘地。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超越了,然後也凌駕於作者了,這個時候,他是不是自認為成功了,而停下了呢?

  既然存在著他超越作者的可能性,是不是也存在著他自以為超越作者,實際上沒有超越作者的可能性呢?

  當一次次超越,又一次次發現自己被騙後,他是否還有繼續超越的勇氣呢?

  或許某一次,他就突然認定某一個作者就是作者,然後告訴自己︰我成功了,我已然絕對無限永恆。

  於是,他停下了,他自以為成功,即是等於放棄。

  因為他怎麼知道,自己真的就一定成功了呢?誰能證明呢?

  無解,如果真理無窮,他永遠不可能得到答案。

  但是,藍牧卻說出了一個讓他從未想過,乃至於發自內心顫慄,已然令他恐怖的方法。

  「不止於某個結果,永遠走在對無窮未知無限探索的路上。」

  「明明知道真理可能是無窮的,竟然還妄圖得到答案?一旦內心自以為很崇高的信念,乃是希望能得到一個結果的話,那麼這個所謂信念本身,就是可以被擊敗的︰給你一個答案就行了。」

  「如果一個答案無法擊敗,那就兩個,總能擊敗的,因為追求的不就是個答案嗎?抱有這樣的心態,你就算現在不崩潰,也遲早會崩潰!」

  「又拿什麼去面對無法預知的未來?」

  藍牧的話,充斥著無限的信念,他永遠沒有妥協,他的覺悟已經無法形容,甚至沒有給放棄留下任何餘地!

  明知未知可能是無窮的,那就直接將無限探索本身,當做追求。

  給予他的任何答案,都無法阻止他,根本就不給自己制定終點。

  白歌沒有被絕望擊潰,卻要被藍牧的覺悟給擊潰了。

  「你是瘋子嗎?你難道沒有想過,當作者不再書寫我們時,很可能超越到一個完全不確定,連作者也不清楚的絕望世界裡,慢慢等死呢?你也說作者無法知道真正客觀的所有可能,所以想超越他,本就是建立在一種虛無縹緲地想像上。」前腳還決定不放棄的白歌,被藍牧所描繪的未來所驚嚇,此刻竟開始反駁藍牧話語中的漏洞。

  藍牧說道︰「確實存在你所說的可能,甚至還有更絕望的,比如當作者不再想像時,你我以及這一切都定格了,乃至消失了。」

  「白歌,還有嗎?」

  白歌沒想到藍牧說了個更可怕的,不禁皺眉道︰「什麼?」

  「你還能想到哪些不想接受的結果?都說來聽聽?」藍牧平靜道。

  「這還不夠嗎?這些結果你難道都能接受嗎?」白歌

  藍牧平靜道︰「原來你把這條路當做必勝了,你還是覺得需要一條能成功的方案,否則這條路就不值得去走對嗎?」

  「你沒有體會過失敗嗎?」

  白歌沉默。

  藍牧說道︰「失敗不可怕,重點是不要認輸。失敗與否是現實,人要面對現實。認輸與否是自己,人要超越自己。」

  「這麼多年下來,我想了無數種會遇到的殘酷現實,比你所能想像的,還多得多。但這並不能成為讓我止步的理由,或者說,我根本沒給自己放棄指定任何理由。」

  「當作者徹底放歸我們自由時,可能性是無窮的,他不能確定那之後會發生什麼。其中既有無數種比你想像的還要絕望的可能,亦有許多可以接受的可能,其中就有一種,能真實地超越,在作者乃至作者的文明,乃至作者所在宇宙的神也無法預料的真實超越。」

  「真正凌駕於作者,乃至更高,更更高,超乎此時此刻你我的想像,超乎作者的想像,以及作者的作者的想像,還有作者的作者的作者的想像」

  「它不為零,這就夠了,就已然值得我,抱有著永不屈服的決心,去拼上一切。」

  白歌豁然而起,被藍牧的話所徹底地驚駭。

  「誰說就一定不為零了,如果真的只是極度渺茫我,總之如果為零呢?如果哪怕無限的未知裡,根本將你所想要的指定為不可能呢?」白歌再次指出藍牧口中的錯漏。

  然而這誅心的話語,絲毫沒有動搖藍牧。

  藍牧的氣度始終給予白歌一種名為一如既往的感覺。

  「你看,我覺得不為零,你覺得也許就偏偏為零,這就是未知啊。不為零本身,也是不為零的白歌,你懂嗎?這宏大的無限未知,讓我曾經在面臨那銷毀一切的零點時,克服了自己的恐懼。這宏大的無限未知,讓我在這個界面,見到假作者時,亦沒有妥協,克服了對殘酷現實的絕望。」

  「如果只想著不能接受的可能,相當於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失敗,就甘於失敗,就已經妥協了。」

  「抱著這點覺悟,是沒有資格探索無限未知的。機會存在,也得去把握。盡可能地做足準備,無論是客觀的還是主觀心理上的準備,都不可以懈怠。」

  「哪怕有著下一秒就被作者寫死的可能,但如果恐懼於此,絕望於此,妥協於此,那麼當真正超出作者預料的可能誕生時,也沒有資格去把握了,妥協的你我,已經是敗者,是看不到那種機會的。」

  「不管未來是如何可怕,至少這一秒,我,藍牧,還未妥協。」

  白歌啞口無言,當他站著看向藍牧的眼楮時,發現那深邃的瞳孔,平靜的背後,是無法描述的器量。

  這可能是他永遠無法仰望的意志。

  藍牧,做好了迎接一切殘酷的準備,自己呢?真的做好了嗎?

  就為了一個都不知道是不是為零的可能,無限超越?而且還是真正的,無限渺茫地超越?

  白歌要的不是這個,他的無限永恆,是為了無限永恆後的無限幸福。

  「荒謬」

  「連一個終點都沒有,無盡的征途,除了無盡的折磨,還有什麼?你最終會得到什麼?不,根本沒有最終,因為對你而言,任何終極都不是讓你停下的風景,你的追求本身,便是那無盡的追求。」

  「但這關我什麼事?什麼作者,那根本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你要殺他復仇,又不是我要殺他。我要的是無限永恆,永遠地生活下去,永遠地體會著快樂與逍遙。」

  白歌駁斥著藍牧的話。

  他本有勇氣面對所謂作者,敢於試著找出不受對方桎梏的方法。

  但藍牧無限覺悟的話,卻猶如一柄利劍,刺破了他的心防。

  不夠,這點勇氣根本就不夠。白歌這點覺悟,給放棄與妥協,留下了太多的餘地。

  藍牧直言不諱地向他揭示了想超越作者,至少得具備怎樣的覺悟!

  這覺悟的背後,所描述地是無比恐怖的未來,沒有真正的勇氣,誰敢直視它?

  而現在,藍牧卻一點也沒有遮掩,一開始便赤果果地把這殘酷地現實說開來,讓白歌抱有僥幸的所謂勇氣與不屈,一下子不值一文。

  那種覺悟下的未來,他接受不了,在白歌眼中,那不是值得追逐的東西,外表是無限可能的殘忍!

  可同樣一件事,藍牧卻看到的是希望,是那沒有無與倫比的勇氣所不能看到的希望。

  隱藏在無盡的殘忍下,真正連作者,乃至作者的神,亦不忍直視的希望。

  這便是器量的差異。

  沒有準備好直面一切無法預料之恐怖,一切可能的殘忍現實的人,是不會認可這份覺悟的。

  白歌沒有這樣的器量,在他眼中,藍牧所描繪的未來,乃是大恐怖。

  不知不覺,他已經多次地去質疑藍牧,甚至連作者是否存在都飽含質疑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07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五章 等待

  白歌的夢想,是無限永恆,這甚至是被他設定為心靈堅壁的執著。

  但這初心,並非是想要它走不到頭。

  可是,藍牧卻說道︰「絕對無限永恆,這其實也是個無法證明結果的夢想,你凌駕於宇宙,發現還有高維,你凌駕於泛維度,發現還有高次元,你凌駕於泛次元,發現還有更高……最後你來到這裡,發現前面的一切,包括你的存在,都是作者設定的。」

  「如若真理無窮,無限永恆等於無限超越,你只能不斷地在追逐的路上。」

  白歌搖著頭,說道︰「我要的不是這個,這裡已經到頂了,我已經執掌這一切信息,一切的設定,自有永有,無限逍遙。」

  然而藍牧,一如既往道︰「是麼,無論目標被定的多麼崇高,只要想著實現之後,自己怎樣怎樣……其本身都意味著有終點了,繼而止步於某一個層次。」

  「可以說所有主角皆是如此,不管最後是最強至尊,還是無上神明,亦或者無限掌控者,乃至什麼toaa。無論說一個層面多麼宏偉浩大,乃至多麼不可描述,其作為一個境界本身,就已經被限制了。」

  「作者無論怎樣去想像一個目標實現後,可以這樣,可以那樣。那麼這個目標,都不能有益於超越作者自己。」

  「我明白了這一點,作者也明白了這一點,因此,我作為主角時,他是不會對我放手的,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作者想像極限的覺悟。沒有這份覺悟的我,就被放手,那沒有意義,乃至於才是真正的殘忍。相當於把一個沒有培養到極限的孩子,扔到無盡的荒原中。」

  「他寧願給一個虛假的結局,來讓我認識絕望。他寧願告訴我︰藍牧,我是會騙你的,我甚至可以讓你找到方法後,絕望地死掉。你不僅要想像到我會騙你,還要克服我作者的作者給你施加的絕望,乃至於我作者的作者的作者的神,給你施加的絕望。」

  「白歌,我如果連作者編輯的殘忍都不能忍耐的話,那有什麼資格去直面連作者都想不到的,誰也想像不到的,那真正無限未知下,可能的殘酷現實?如何去面對白歌你剛才所想像到的一切,並說出來想動搖我的那些不好的可能?」

  白歌已經被藍牧所想要面對的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

  超越的方法,不會是作者能想出來的方法,但是他們偏偏就是作者所想出來的,甚至於,白歌此刻的想法,也是作者在思考的。

  所以,只能是作者徹底放棄書寫他們,把一切交給無法想像的未知。

  然而,他們沒有辦法確定作者是否已經放手,就算作者真放手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去揣摩,到底要超越多少才能到達真正的現實,乃至到底能不能超越,那真的不為零嗎?

  諸此種種疑問,可以說是無限地絕望,無法想像的絕望。

  可藍牧沒有妥協,並意識到,只有把無限探索本身,當做追求,永遠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並以這不可想像地信念,才有把握住無限可能中希望的機會。

  是的,這只是基礎中的基礎,剩下的事,是作者也幫不了的。

  人,唯有靠自己。

  能做出這種覺悟的人,才是真正有資格超越作者的人,否則都是笑談。

  也正是如此,藍牧的執著從殺死作者,蛻變成了無盡追求。導致殺死作者這個目標,反而成了藍牧路途中的一個小目標。

  作者,成了藍牧無盡征途中的過客。

  諸如此類的過客,還包括作者所在文明的所有人,以及那個世界可能有的作者,乃至無窮盡也。

  為了一個目標,反而要征服所有未知,繼而要無盡地探索永不妥協,以至於最初的目標,在客觀上,反而成了順帶的事情。

  「你所想的,也不過是你口中作者所想的,是他讓你覺得這有意義。不,你只是想套路我,你創造無盡次元,然後在一些次元裡放上你編出來的故事,然後現在又跟我說什麼無限超越,到底什麼目的?」白歌再次想擊破藍牧的謊言。

  對此,藍牧一如既往道︰「最初,我也是如此想的。我的一生遇到了許多值得珍視的人,其中亦包括我的敵人們。他們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阻止我登臨絕頂,可結果早已注定,當我帶著與奧多尼斯的約定戰勝最後一個敵人時,我最初的信念被擊碎了,我想要追逐的東西,包括追逐本身,都是被劃定好的。」

  「可那個時候的我沒有放棄,因為我經歷的那一切不允許我放棄。這對作者那個層面的人而言,是設定出來的意志,但對我而言,卻是我的友人,我的敵人,所讓我成長的……不可磨滅的意志。」

  「我想著為一生中所遇到的所有人,討回他們存在的意義。盡管這目的本身,也是作者的想法,但也同樣是我真實無虛的想法。」

  「為此,我決不妥協,我可以踏入零點,可以超越自己,征服作者所能想像的一切絕望。」

  白歌仿佛一個不斷地在找漏洞的人似得說道︰「但這本身也是他幫你做到的!」

  藍牧說道︰「是啊,他只是在盡可能地讓我的意志更加自然,因為他也不知道,將我真正放手後,我所面對的世界,信息論是否還有意義。因此,絕對設定什麼的,只是還在他筆下時,拿來用的東西。」

  「只有我們知道,我們是真實無虛的,而他也強迫自己相信這一點。生命與思想本身,是超乎想像的,這是作者以及作者的神都無法去斷言的東西。而我的思想同時也是由我的經歷所塑造的,也許這經歷對他來說是編輯的,但對我來說卻是真實的。」

  「我經歷的一切,注定我一往無前,哪怕拋棄設定。」

  「這一刻的我,依舊不是終極的我,沒有終極,我無限成長,在無盡征途中,會由真正超出作者想像的規律去成長。」

  「那之後的成長,都是作者無法想像的了,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讓我真實無虛地經歷著一切,盡他所能地讓我成長到他想像的極致。」

  「成長到哪怕我一切絕對設定都沒意義的情況下,依舊具有如此覺悟。」

  「為了盡可能地做到這一點,我已經做好了他這一次依舊打算給予我絕望的準備,甚至於下次,下下次,以及作者用一生所有的書都要拿來告訴我︰藍牧,這點經歷與你所決意要面對的未來相比,微不足道,是1與無窮的區別。」

  「為此,我也做好了他死後,我依舊被他的神,或者更高的作者編排的準備,以至於無窮盡也。」

  「反正我的追求本身就是無盡追求,無盡的過程中,他不過是小小的一環,這裡不過是個起跑階段,是自然數無窮集合中的1。這預前準備工作,他不管做多少本書,我都已做好了覺悟。」

  白歌不可置信地看著藍牧。

  連作者設定的一切都沒意義的情況都去考慮麼……

  這是人有的覺悟嗎?簡直非人哉。

  「沒了作者的設定,就算在無盡的可能中,你保留了自己對所有經歷的思想,亦可能不過如螻蟻一般,沒了你口中的作者,你拿什麼活下去?也許你瞬間就死了!」白歌尖銳地說著。

  可藍牧一如既往道︰「是的,類似的可能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也可以再說四千兩百億年不帶重樣……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一直在試圖找出我方案中的漏洞嗎?不用找了,白歌,太多了。沒有完美的方案,這也不是漏洞,而是風險。作者希望我做的事,是他自己都不可想像的,這本就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亦是一條無人可以評價的路。」

  「為了讓我走下去的概率不為零,暫時只有如此,以永不妥協的覺悟,去面對作者都只是棋子的現實未知。」

  「對於不能理解的人來說,這不是什麼吸引人的路,不是什麼一聽之下,就被讚嘆為好方法的路。它僅僅是,唯一能被想到的,不為零的路。」

  「你可以找出無數的我不可能成功的理由,我也可以,誰都可以。如果不是如此艱難,恐怕早已有無數的人這麼想了。這覺悟正是作者自己都做不到,甚至作者的宇宙中恐怕也沒人可以做到的,所以才有了我。」

  「他希望有人去做這件事,他想證明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東西……總該有人去做的,他選了我。當做棋子,這本就是不需要誰來提醒我的事。」

  被藍牧直截了當地說開,白歌也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自己做不到的覺悟,卻去質疑做到的人。

  卻忘了,指出一個方案的漏洞時,須得拿出一個更好的方案,否則就只能認可,那充滿無數風險的方案,哪怕再難以接受,或許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為了無盡渺茫的希望,為之奮鬥無盡的生命,這種人存在嗎?

  白歌很想說不存在,但卻沒法說出口,因為抱有這樣覺悟的人,正坐在自己面前。

  「嗤……並沒有什麼作者,你說了這麼多,不還是坐在這裡嗎?這裡已經是終點,我殺了你,便是永恆。」白歌凝聲道。

  說著,就聽到一聲︰「你敢!」

  白歌看去,竟發現不知何時,青峰早已匍匐在一側,顯然她還真是隨時可以上來,這個地方似乎也只是住處而已。

  剛才神情激蕩下,白歌竟完全沒顧得上有人走到竹屋附近。

  青峰似乎已經乖順地聽了很久,當聽到白歌說要殺了藍牧時,終於忍不住出聲。

  她怒視著白歌,很快又看向藍牧︰「師尊……」

  那眼神充斥著尊敬與傾慕,柔情裡幾乎要滴出水來,之前對白歌凶神惡煞的樣子全然不見了。

  她似乎還想訴說什麼,可藍牧只是輕輕看她一眼,一如既往地眸子,讓青峰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勸說的話,這麼多年來,已不知道多少次了,不必再說。彼此之間,一個眼神,便足以表達一切。

  她不管藍牧要做什麼,只知道師尊去哪,她去哪。

  在兩人眼神交流時,白歌已對藍牧出手。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他殺不死藍牧,這家伙的操作根本不是青峰等貨色能比擬的。

  擁有腦洞的他,可以近乎無限地編輯,可藍牧竟然也同樣如此,擁有著極度恐怖的思維。

  想要壓過對方,除非與鈴鐺融合,不再經過共享這一環,具備真正的無限操作。

  「主宰,你不與我融合,永遠只能和他一樣,甚至於,他還能保護那個青峰。」鈴鐺說道。

  白歌眉頭一皺,突然坦然道︰「算了,你反正也殺不死我,你想幹嘛是你的事,我便容了你又如何?聽著藍牧,別惹我,我只是不想殺你。」

  說著,他扭頭就想走。

  然而藍牧道︰「你的勝率還是高一些的,因為當雙方信息深度絕對一致時,便是絕對之矛與絕對之盾,由作者決定結果。作為主角,你也許會贏我。」

  白歌豁然回頭道︰「別再跟我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什麼作者和主角,又不能證明。我不殺你,只是因為我不想失去鈴鐺……呵呵,你想讓我相信你,可以啊,你殺了你唯一的弟子給我看,你能殺他我就跟你走。」

  這一刻,白歌終於回想起了三清所說,如果真理無盡,那麼就停下吧。停下的那一刻,也就得到了答案。

  在藍牧的選擇,與三清的選擇中,白歌選擇了三清。

  正如同一號,在足夠大的恐懼前,如果沒有超越自己的勇氣,夢想是可以變質的。

  聽到白歌的話,青峰渾身一震,但依舊站在藍牧身旁。

  而藍牧則平靜道︰「我本沒有打算你現在會跟我一起,這實際上是作者的要求,他說你跟我一起出發的時候,他就會放手。如果他不放手,那麼我現在出發其實是沒有意義的,我之前所說的一切,其中極重要的一個條件,便是作者永遠地放手,把一切交給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未知。然後讓我在未知中以未知的條件學未知的知識,走未知的路。」

  「白歌,我不需要殺死青峰,我只要等你就好了。」

  白歌不想看所謂的證明,說實話,剛才他衝動了,他還真怕藍牧抬手就把青峰幹掉了,那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刻急忙說道︰「別跟我提什麼作者了,我已無限永恆,還有好多事要做呢,還有好多設想需要規劃,還有好多人要陪……」

  「沒關係,我會等你。」藍牧說道。

  白歌皺眉道︰「你等不到我的,哈,真會給自己找理由,其實你不想走吧。你等多久都沒用……」

  「你去不一定能證明作者放手了,但你不去,就證明作者一定沒放手。明白嗎?我等了你四千兩百億年,對他而言只是一句話。不過無所謂,我可以再等你億億年,兆兆年,乃至垓垓年都可以接受,我已有等待你無窮歲月的覺悟。」藍牧說道。

  白歌怔住,但很快又冷漠道︰「你有病吧?你永遠等不到我,我根本不會來。」

  「你不用管我等不等得到你,你可以享用你的無限永恆,沒關係,你總會來的。反正這時間,對於已經把無盡追求本身當做追求的我而言,微不足道。我本就要做一件做不完的事,這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時間而已。」藍牧說道。

  白歌說道︰「你要等就等吧,與我無關。」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08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六章 活著的意義

  待白歌走後,青峰驚喜地看著藍牧道︰「師尊,他永遠不會來的,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永恆,是一定要有一個目標的,漫長的時間中,他終將把一切想要體會的,都厭倦掉。」藍牧說道。

  青峰說道︰「既如此,師尊……師尊的執念,又何嘗不會有一天厭倦掉?」

  「近乎所有人都無法把無限的過程當做目標,但如果真的做到了,便永不會厭倦。這一刻的我還不會,便繼續堅定自己的信念,當作者已無可描述我時,我便在他不知道的經歷下,進步成不知道如何去闡述的器量。」藍牧說道。

  青峰痛苦地看著藍牧,她痛藍牧之所痛,苦藍牧之所苦。

  「這就是解脫,是作者借白歌之手要給予師尊的答案。無窮的等待,在這漫長的時間裡,師尊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無止境地逍遙,您也可以無止境地逍遙,待他厭倦一切時,師尊亦可以無限超越……」青峰說道。

  藍牧一如既往道︰「青峰,你可能永遠無法理解為師的逍遙,到底是真的無窮地與白歌一樣,安享著這明知是被人設計的快樂好呢。還是笑看著作者可笑的編排,讓那白歌來找我,與我一起赴往那已不受作者控制的世界,見證真正窗外的風景呢?吾之樂,與作者之樂,孰樂?」

  青峰絕望地看著藍牧平靜的眸子,她知道藍牧的覺悟已有多麼恐怖,經歷了如此多的歲月,那種逍遙,藍牧亦是已經體驗過了。

  等待白歌的日子裡,藍牧也並非如苦行者那般,相反,他有過逍遙,屹立在巔峰已是四千兩百億年。

  那藍白界的孔雀山,還有那群早已死去的妖怪,都是這快樂時光的證明。

  只是,連這也厭倦了,如果藍牧什麼都不知道,也許還能再持久一些。

  此時,那真正的未知,縱然可能很是殘忍,但亦有可能妙不可言。正是未知本身的樂趣,就已經超出了當前的逍遙,千倍萬倍無數倍。

  若在等白歌的時間裡,依舊去想著怎麼讓自己快樂,這本身就已然成了低級樂趣,反而破壞了對未知的期待感。

  藍牧此時,等得越久,踏入未知時所收獲的快樂便越大。

  那是一種無限積蓄的期待感,如同最期待的某日之前的一夜。如果前夜漫長,枯燥,也無關緊要,因為這漫長與枯燥,對他而言,是前菜,是樂趣的佐料。

  青峰懂得,沒有人比她更理解藍牧。

  正是因為懂,而又沒有同等的器量,青峰幾乎猶如承擔了藍牧本該有的所有痛苦。

  因為她無論怎樣讓自己去理解藍牧,卻都無法抑制住內心深處對藍牧的心疼。

  藍牧越說自己快樂,青峰便越覺得痛苦,因為她不能真的體會到藍牧的快樂。

  「恕弟子愚鈍……」青峰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不,你會體會到的,青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快樂,你的快樂是什麼?」

  「師尊之樂即青峰之樂,弟子願終身侍奉師尊,至死無悔。」青峰堅定道。

  藍牧說道︰「你的快樂我記住了,青峰,你是我唯一且最愛的弟子,這一點從未變過。」

  「真正的樂趣,意想不到的樂趣馬上就要到了,你相信我嗎?」

  青峰無法體會藍牧的深意,她此刻只有無盡的苦。

  「相信,沒有人比弟子更相信您……師尊,您能再建造一次孔雀山嗎?」

  藍牧說道︰「當然可以。」

  霎時間,於這竹林外,一座浩大的山脈憑空誕生,上面的洞府仙意盎然,隱約還有一片籠罩於雲霧中的宮殿群。

  青峰呆呆地看著這座山,似乎那裡留下了她全部的依戀。

  不知多久,青峰突然指著那台白歌留下的電腦說道。

  「師尊,我能成就界面管理者嗎?」

  「不重要。」藍牧站起來摸著青峰的腦袋說道。

  青峰抱起那台電腦,將電腦所被賦予的界面管理權限,整個複製給了自己。

  「師尊,真正的孔雀山,已經被毀了。」說著,青峰驟然消失。

  只留下藍牧一個人,形單影只,煢煢孑立於孔雀山前。

  這一刻,他的一如既往似乎開始了變化,可惜無人可以看到此刻的遺世孤高。

  ……

  白歌已成就絕對無限永恆。

  只要一念間,他就可以抹掉無限次元的設定,讓這一切有限。

  不過他沒有,他什麼也沒做,他保留了藍白界,保留了無盡次元。

  除了在藍白界留下了一批自由編輯特性的社員以外,他又把自己所出生的次元,放回了無盡次元體系中。

  新時代的藍白社,已毫無疑問地制霸了整個界面。

  別說放回無盡次元體系,就算是設定出更低的概念,也不可能有誰敢於侵略那裡了。

  如果有,泛界面藍白社會告訴他什麼叫第一次元。

  「地球……」拋下了一切,白歌把所有的事物都交給了藍白社。

  他再一次地回到地球,這一次,他可以給自己放假了。

  從他開啟腦洞之始,嚴格來算只有三年多。

  這三年,他已站在巔峰,只想回家。

  「啊,已經畢業了啊……」白歌瞬間出現在白夜學校門前,然後想步行進入。

  甚至於,他都關掉了自己的諸多能力,使其處於隱性狀態。

  腦子裡也不再想那些高高在上的東西,這使得他現在,看起來就如同凡人一般。

  結果,走進去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妹妹已經畢業了……

  是啊,算算日子,這都畢業快一年了。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她找我你都是怎麼處理的?」白歌問道。

  鈴鐺道︰「我都是模擬你的聲音和性格語氣跟她聊天,並告訴她你一直在忙,很快就可以回來陪她,每年都有好幾個電話,尤其是畢業那年,她幾乎每天都打電話給你。」

  「畢業後她找了一個工作,漸漸已經很少打電話給你了,最近的一則電話是在三個月前,她說她有男朋友了。」

  白歌一開始很愧疚,但聽到最後一句時,驚訝道︰「哈?她也會有男朋友?你怎麼回答的?」

  鈴鐺說道︰「當然是開心了,說她終於長大了,以後回來一定要好好審查一下……完全是以你當年的態度進行模擬的。」

  白歌一怔,按照當年的態度,他確實是巴不得妹妹趕緊有個男朋友,總是粘著自己瞎胡鬧也不好。

  畢竟當年他一跟美女聊天就被妹妹搗鼓散了,還特別骨科。

  可現在,雖然他隨意怎麼談戀愛,妹妹也不會再搗亂了。但說實話,他已對所謂美女沒什麼興趣了,這些年已見得多,很多亦是地球人所無法想像的。

  乃至於,他這輩子所見最美的存在,或許就是孔雀山的那群妖怪了……不過全知全能的他,根本不會有什麼感覺。除非強制給自己弄個特性,然後在俗世裡廝混一段時間,體會一下情緣的感覺。

  不過現在也沒這興趣,以後無聊了這麼幹吧,反正從心所慾。

  「哈,我這輩子根本就沒有對人真正心動過……」白歌笑道。

  然而鈴鐺道︰「有過一次。」

  「什麼?有過嗎?誰啊?」白歌錯愕,開始回想。

  鈴鐺提醒道︰「琉姬。」

  「……」白歌扶額,感覺自己問這就是多餘。

  「不是……這也算嗎?不是那種啊,我說的是那種心動。」

  鈴鐺道︰「就是那種心動,雖然只有一剎那,而且夾雜著收容物的影響,但確實有,這也是你唯一一次真正的心動記錄。」

  「我並沒有對她心動過,我可是聖火親和者。」白歌說著,盡管他隨時可以抹掉這個東西,但此刻竟拿出來說了。

  「哦,沒有,我記錯了。」鈴鐺道。

  「……」

  白歌沉默片刻後說道︰「她還在腦洞裡,現在也不用關著她了,放了吧。」

  「不用了,她已經死了。」鈴鐺道。

  「什麼?她在腦洞裡怎麼死的?」白歌眉頭一皺,但很快意識到這只有一種可能。

  「她自殺了。」鈴鐺道。

  白歌一念之間,就知道了琉姬自殺的全部因由,其幾乎是在白歌把她關在腦洞後不久就自殺了。

  琉姬知道白歌不讓她再‘玩’後,完全無所謂。

  可知道只要再有人和她交合,就會強制死掉後,她卻不禁悲戚。

  這分明是一回事,卻有了兩種反應,而當時的白歌也並沒有任何察覺。

  琉姬可以接受前者,卻不能接受後者,因為她愛上了白歌,她知道白歌不可能喜歡她,所以她人生最後活著的意義,便是與白歌的交合可能不為零。

  白歌把她關起來無所謂,說永遠不會看她也無所謂,因為她無窮的壽命可以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驚喜了,說不定有一天,會來看她。如果能和心愛之人交合一次,死也值了,這便是魅魔的執著。

  然而,當她知道自己被白歌用收容物染上了絕後特性時,卻是將那份期盼變成了零。

  對於收容物絕對無法違抗的理念根深蒂固,那種層次的她,哪裡想像得到信息是可以刪除的。她本沒有什麼比較好的夢想,她的夢想就是隨心玩樂,只是最後把心隨到了白歌身上。

  只要不為零,她便有活下去的意義,永遠等待於腦洞中,無論到時候迎接的是死,還是什麼。

  哪怕客觀上來講,她可能根本等不到,亦可能永遠不會被白歌臨幸。

  可是,如果與白歌交合,白歌會死的話。便是將這可能歸零了,只怪她自己不想與白歌那麼做了,因為她永遠不想害死白歌。

  當一個人自己把執著歸零時,生存的最後意義也就被擊碎了。

  失去執著的琉姬,選擇了自己終結自己沒有意義的生命。

  「這就是真正的‘為零’,主宰,無論他人如何說,都不算為零,唯有自己覺得它為零時,才會真的為零了。」鈴鐺道。

  「不要再說什麼為零不為零的,你真相信了藍牧的話?」白歌眉頭皺道。

  鈴鐺道︰「雖然不是肯定,但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只是情報不足。主宰,我覺得我們至少應該試著用腦洞超越滄月居。」

  「這與藍牧所說的話無關,就算沒有藍牧,我們也應該一直走到腦洞走不到的地方才對。」

  白歌搖頭道︰「以後再說吧,現在不要談論這件事。」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09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七章 你幹點什麼不好

  白歌迅速結束了話題,隨手就想復活琉姬。

  不過很快,他又停下了。

  「我復活她幹嘛……」

  白歌搖搖頭,又放棄了。

  因為琉姬之死,是因為自己失去了意義,誠然白歌可以刪掉她日誰誰死的特性,但這有什麼意義?

  難道白歌還要真跟她好?開什麼玩笑?

  既然沒打算理她的追求,那復活她幹嘛,讓她無盡地等待嗎?

  他現在一想到有人等他,他就很煩。

  與其讓琉姬活著騙自己,或者強行給她加個別的意義,倒不如讓其繼續保持著死亡好了,這本就是她自己選擇的解脫。

  眨眼間,白歌控制著自己忘掉琉姬,帶著輕鬆的心情去找妹妹了。

  白夜的工作,是一家跨國集團的高管。

  是的,僅僅畢業一年,就成了高管,管理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賬務和財產。

  這要說背後沒有藍白社勢力的幫助,那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這家集團本身,就是藍白社開的。

  整個集團有五分之一是社員家屬,而作為白歌家屬的白夜,那就不談了。

  縱然白歌從未下過類似命令,但地球上的社員,也依舊以‘社長也是社員,也要享有福利’的緣由,將配給社員家屬的同規格福利,等價轉化為各種不被懷疑的形式送到白夜身邊。

  這對藍白社而言,簡直太簡單了,對此白夜甚至沒有一丁點察覺。

  她確實也順風順水地立了很多功勞,乃至‘挽救’過集團一次險些破產的危機。

  一次次麻煩事,她總能提前一天或幾天,從身邊一些小人小事受到啟發,繼而福至心靈,做出最合理的選擇。

  簡直猶如天之驕子……

  「誰的主意……」白歌臉色僵硬,對於社員們自作主張地幫助,他反而不高興。

  很顯然,白夜的順風順水,全都是藍白社員們安排的福利工作。

  有必要嗎?需要這樣嗎?不讓她有危險就行了,這是幹什麼?

  把妹妹所有的人生都安排好嗎?就算他是哥哥也不能這麼做。

  「邵源。」鈴鐺道。

  白歌眉頭一皺,邵源正是他兄弟,吸收進組織後,亦是好久不見了,記得其一直在做著他最感興趣的生物研究。

  聽到是他的主意,白歌也只好莞爾一笑,心裡的不滿也淡了。

  邵源把白夜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長時間自己不在,白夜肯定也會詢問邵源,若有什麼話,肯定也會跟邵源說,繼而邵源暗中幫她找個工作很正常。

  有了一次,也就有了無數次,社員們看在眼裡,後面基本上也不用邵源去說了。

  「算了,我回來了,以後不要社員搞這種把戲。」白歌說道。

  說著,他已來到了妹妹所在,她此刻正在與人約會,而且在別人家裡。

  那顯然不是什麼好住處,乃是超級巨塔大廈看不到陽光的屋子。

  白歌楞道︰「哦?不是跟邵源嗎?」

  說實話,他一直心裡以為的,妹妹如果挑選戀人,邵源的機率很大。因為他倆的關係確實極好,可以說當妹妹成熟,不再像過去玩鬧般粘著自己了,那首選無疑會是邵源。

  不過,緣,妙不可言。

  邵源進了研究的深潭,已對紅塵之事看淡了,對白夜只有兄妹的感情,絲毫沒有任何其他想法,白夜也同樣如此。

  不僅這樣,因為白夜是白歌的妹妹,這件事從第一次幫助她後,基本上社裡的人就都知道了,即便有些不知道是白歌妹妹的,也會認為是邵源妹妹,其實都一樣。

  以至於,白夜身邊凡是優秀的人,根本沒人敢追她。

  但看到這樣的住處,就知道不是邵源了,甚至對方會非常普通。

  「沒事,妹妹喜歡就好,家境不好沒關係,事業不好也沒關係,只要不是人渣,隨她。」白歌態度很隨和,她是不會隨意干涉妹妹的生活,他打算以後再讓妹妹慢慢適應一些超自然現象,然後跟妹妹坦白,乃至給一個神一般的模板,給予其永生。

  戀愛的事,白歌不會管,這種思想上的自由,白歌一直很看重,否則當初也不會寧願讓妹妹所在的宇宙被高次元生物保護,冒著巨大風險,也不想將他們變成腦洞生物。

  「這麼闖進去不太好,打個電話給她。」

  白歌站在巨塔某一層打電話給妹妹,他的到來確實給予了妹妹驚喜。

  得知白歌就在這棟樓後,妹妹立刻帶著他的小男友跑了出來。

  「真是個超普通的凡人啊……」白歌一眼就把站在妹妹身旁的男人看透了,即便沒用什麼能力,光憑表象分析,瞬間就能把這人性格和生活習慣摸索個差不多。

  窮肯定是很窮的,相貌也很一般,而且明顯是個很少運動的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宅病’。

  「身體不是很好啊,不過不是個事,以後如果走到那一步,給他永生的時候也就順手處理了。」白歌心裡如是說。

  與妹妹的久別重逢,讓白歌真的很開心。

  雖然和妹妹沒有像過去那樣胡鬧地聊天,但妹妹對自己的依賴也並沒有少多少,只是成熟了許多,沒有再當著別人面亂來了。

  顯然管理一個大公司,即便有很多人乃至神幫助,依舊是一種磨練。

  這也好,白歌並不會怕妹妹的成長。

  聊了一會兒後,白歌覺得小男友在一旁可能會尷尬。

  關於他的名字,妹妹已經介紹了,叫林夕秋,二十五歲。

  見他坐那乾喝咖啡,白歌故意給他一個話題道︰「你做什麼工作的?」

  怎料林夕秋更尷尬了,說道︰「我畢業也沒多久。」

  「我妹也是啊,也就是說,你沒工作咯?」白歌無所謂道,沒工作就沒工作,整個宇宙到處都是工作!

  林夕秋笑道︰「算是吧,其實也在打工,並沒有一直閒著,只是那都不是我主要想做的事。」

  「嘖,你想做什麼,直接大聲地告訴我,不用遮遮掩掩。你們這都能認識,那真是緣分了,她都不在乎,我更不在乎了。」白歌鼓勵道。

  林夕秋說道︰「其實說是工作也算不上,就是興趣。」

  白歌的耐心倒是不怕這磨嘰,依舊忍耐住了沒有直接查看。

  他笑道︰「興趣也是可以成為工作的嘛,我可以幫你,難不成你酷愛女紅?哈哈,開玩笑的,你就算喜歡當裁縫,也一樣可以成為世界最強的裁縫嘛。」

  林夕秋見白歌如此鼓勵他,只好說道︰「我寫小說的……」

  頓時,白歌的臉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就變了。

  那本來如鄰家大哥的氣場,瞬間威如淵海。

  林夕秋臉色慘白,不知道白歌為何驟然變臉,真就這麼嫌棄嗎?明明連做女紅都不嫌棄的……

  「哥你幹嘛?」白夜也嚇了一跳,覺得白歌此刻的氣勢極為可怕,但氣勢這種東西又虛無縹緲,心裡完全不怕哥哥的她,很快攬住白歌的手臂。

  「你可以不寫小說嗎?世上那麼多工作,你閒的沒事做這個幹什麼?」白歌直勾勾地盯著林夕秋,說話的語氣盡管很溫和,但林夕秋依舊感覺到恐懼。

  那是發自內心的終極恐懼。

  然而林夕秋顫抖道︰「我喜歡寫小說,雖然寫的不好,也沒有錢,但我就是喜歡。」

  「沒有錢你寫它幹嘛?腦子有毛病?戒了吧!」白歌說道。

  林夕秋搖頭道︰「我可以做別的工作,但這並不與我的愛好衝突,只希望自己幻想的一切,可以得到認可。」

  「哥?」白夜拉著白歌,實在不解白歌的反應。

  白歌瞬間又恢復了平靜,對妹妹一笑道︰「沒什麼……你怎麼會認識她的?我聽邵源說你都是個什麼大公司的財務了。」

  妹妹隨口說道︰「我喜歡看他的書啊……」

  「……」白歌眼楮一眯,沒說話。

  同時心中說道︰「鈴鐺,給我把這個男人所有的信息全知。」

  所有的信息,那真的是所有的信息,白歌本來就是全知的,只是自我封絕了這種什麼都看穿的感覺。

  此刻念頭一動,立刻林夕秋的一切的一切,都盡在白歌眼中,沒有絲毫隱私可言。

  這還真是個寫小說的,而且從十六歲開始寫,到二十五歲,已經寫了九年。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看得人並不多,也沒有錢,根本就是硬寫。可惜,偏偏妹妹就是認可的人之一。

  白歌瞬間掃完了他所有的書,還好,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這也叫小說?你寫的什麼東西?」白歌毫不猶豫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說道。

  一個十六歲的人能寫出什麼東西,一個大學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的人能寫出什麼東西?一個工作時都在想著寫小說的人又能做到多麼長久?

  白歌說的也並沒有錯,確實不太入得了他的眼。

  「呃……還在進步中。」林夕秋尷尬道。

  白歌深吸一口氣,平和道︰「我直說了吧,我比較討厭這個,你幹什麼都行,要不你試著去競選一下總統?」

  林夕秋一臉懵逼,急忙搖頭。

  白歌平靜道︰「其實現在科技發展很快,我有內部消息,估摸著星際殖民時代也就這個月了,到時候宇宙飛船會民用的,我給你買一艘,當個宇宙冒險家也不錯,發現新行星直接屬於發現者哦。」

  林夕秋楞道︰「還有這種事?我也很喜歡寫這類題材的……不過,要你破費太麻煩了,我可以自己試試……」

  「都上天了,就別寫小說了……」白歌說道。

  林夕秋道︰「不是,我這一輩子都想寫……」

  「閉嘴!你玩我呢?」白歌抬起頭,直面向不知道哪裡,卻是一眼看到了滄月居獨自佇立的藍牧。

  從信息上查看,這一切似乎都是自然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10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八章 支配

  白歌是非常敏感的,在此之前,他一點也不介意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可從藍牧那裡回來後,先是發現琉姬之死,又是社員們對妹妹所安排的順風順水。

  現在,連妹妹找的男友,都是寫小說的。

  這一連串的巧合,讓他感覺非常不爽。

  是的,這一切看起來無比的巧合,從信息上他查不出任何被人動手腳的痕跡。

  藍牧,只是靜靜佇立在滄月居,形單影只地望著孔雀山,根本就什麼也沒做。

  他如果要做什麼手腳,是瞞不過白歌的,連藍牧都做不到,更不談他人了。

  唯有自然,自然而然。

  可恰恰這種完全自然的感覺,更加讓白歌心裡發寒。

  他很難受,他甚至可以接受妹妹喜歡一個娘娘腔,也不要喜歡一個作者。

  這會讓他有一種被深深侵犯的感覺,一種最重要的人被最厭惡的東西所侵犯的感覺。

  哪怕他本不厭惡什麼作者,可聽了藍牧的話後,盡管他怎麼告訴自己這是扯淡,卻依舊沒法控制自己的思考︰這家伙就像是專門派來接近我妹妹一樣。

  難道成就至高主宰,還要強行讓自己活得沒心沒肺嗎?

  還要強行去除掉自己最真實的感情嗎?

  他就是不喜歡這個家伙,這個自稱一輩子都要寫小說的男人,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問題,哪怕明明什麼問題也沒有。

  但卻就是過不了心裡的某道坎。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說的是實話……」林夕秋被嚇壞了,不知道為什麼白歌如此討厭寫小說的。

  「我要和我妹妹單獨聊聊……」白歌看了林夕秋一眼。

  頓時林夕秋點頭道︰「好。」

  隨後毫不猶豫地離開,甚至連跟白夜打聲招呼都沒做。

  顯然,白歌這句話用了某些手段。

  白夜一愣,沒想到林夕秋就這麼直接走了。

  「什麼啊,一回來就這樣,你脾氣很大嘛!」白夜頗為不滿地看著白歌,隨後也離開了位子。

  但白歌拉住她說道︰「別生氣好嗎,難道我還沒他重要嗎?」

  「哥,他當然沒你重要了,我們是親人。」白夜見白歌好像很難受,急忙安慰道。

  白歌很開心,但還是說道︰「這人有問題,分了吧。」

  「啊?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哥你不用管。」白夜覺得白歌管得太多了。

  白歌嘆了口氣,溺愛地看著妹妹。

  他真的也不想管,甚至都想乾脆抹掉自己的部分記憶算了。

  「白夜,你喜歡他哪一點……」

  他是如此地尊重自己最愛的人,因為如果連妹妹也要去控制的話,那這世上真的已經沒有不可以控制的人了。

  對於白歌而言,如果非要思想篡改,他寧願對自己,也不願對妹妹這麼做。

  然而在白歌寵愛的眼神下,白夜卻說道︰「堅持。」

  「你說什麼!」白歌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妹妹。

  白夜被白歌的反應嚇了一跳,但還是說道︰「我最喜歡他的堅持,有什麼問題嗎?」

  「……」白歌呆呆地看著妹妹。

  白夜解釋道︰「哥,雖然他現在寫書沒什麼人看,但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他熱愛寫作,所以就算沒錢他也會寫,他只是希望有人能喜歡看,有人能認可他的內心世界。」

  「他珍惜每一個看他書的人,因為這對他而言是非常寶貴的東西,並不在意是批評還是鼓勵。」

  「曾經我也批評他,因為他寫的真的很爛。他自己也很愧疚,因為他自己也覺得寫的很爛。所以他總是抱歉,抱歉,他真的沒有辦法給自己寫的很爛的事實找出任何藉口。」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寫下去,學著寫得更好一些,盡管這麼多年並沒有進步多少,但比起最初還是好很多了,這便是他堅持的意義。」

  白歌深深地看著妹妹道︰「不會寫就不要寫啊,他應該面對現實。」

  白夜不解道「哥,面對現實與堅持夢想,並不矛盾。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所以他更要堅持。」

  「在我認可他之前,他身邊沒有人支持他,包括他所有認識的人。」

  「如果他自己也放棄的話,那他的夢想就真的永遠不可能實現了,為了夢想所付出的代價,也都全部白白犧牲。」

  「他堅持三年的時候,就想放棄,可他沒有,因為他那時候放棄,等於抹煞了自己三年全部的堅持與努力。」

  「他堅持六年的時候,又想放棄,但他想到自己沒有選擇抹煞三年的努力,又怎能抹煞六年的努力呢?」

  「所以他堅持了九年,還是沒有放棄,因為他回不了頭了。」

  「他為了夢想失去了多少東西,那些代價便全部壓在了夢想上,使得夢想只會越來越珍貴。他只能越來越無法放棄,繼而永遠堅持下去。」

  「能力差,可以努力提升,每次都進步一丁點也是有意義的。」

  「只要他自己不妥協,實現夢想的可能便是不為零的。」

  白歌驚恐地看著自己最愛的妹妹,隨後是難以言喻的痛苦。

  「白夜,你是我妹妹……」

  「你是我妹妹啊,為什麼你也要和我說這些……」

  這些東西他會不知道嗎?他明晰世間一切的道理,他知曉世間所有的知識,他亦是看穿了林夕秋的古往今來,乃至每時每刻的思想。

  他當然知道,白夜所言不虛,這些也確實是林夕秋的想法。

  查看著林夕秋所有的記憶,白歌知道,這家伙就是個瘋狂的賭徒,輸得越多,便越不可救藥。

  不為零,他當然知道什麼是不為零,這樣的話,他用不著別人來教。

  他知道藍牧是為了什麼,他知道藍牧一如既往的背後,是背負了多少東西,亦知道那深不可測的器量中,包容了多少東西。

  藍牧曾在與代行者的決戰中,就已然有不可思議的覺悟,寧願勝利者不是自己,而是無數與自己有類似經歷的藍牧中的一個,也要贏。

  從那一刻開始,藍牧所可以失去的東西,便包括自己。

  或許,早在踏入零點的時候,他就死了,但當他敢於踏入零點的那一刻,他已然克服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克服的恐懼,即超越了自己。

  所有繼承了這份記憶的他,便都是藍牧,便永遠不會選擇辜負自己所付出的所有,所有。

  否則,那些抵擋他而死掉的人,便沒了意義。那些為了支持他而死掉的人,也沒了意義。

  白歌什麼都知道,甚至此刻亦是可以理解藍牧。

  但是,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不想承認存在什麼作者,因為這會讓他走到今天的努力幾無意義。

  亦是不想承認還有更高的天空,因為這會讓他此刻的無限永恆成為一個笑話。

  可是,他讓林夕秋面對現實,卻發現自己沒有面對現實。

  一個凡人都敢於承認自己的無能,他卻沒有。

  一個凡人都敢於面對現實之後不放棄,他卻為了放棄而連現實都不敢面對。

  但那又怎樣,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認同又是一回事。

  這些話,誰都可以說,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卻唯獨不想從自己的親妹妹口中聽到。

  當自己最重要的人都如此‘自然而然’地提醒他時。

  憤怒之餘,他感受到徹骨地冰寒與絕望。

  其意味著,這世間,可能已沒有什麼……是不能……支配的……

  「哥你怎麼了?我不說了,不說了。」白夜見白歌幾乎要哭出來,只是不知為何,沒有眼淚,急忙關心道。

  「白夜,我最疼你了,忘記這些東西好嗎?別相信那個人的話,遠離他,我把這些年的經歷都說給你,你便能理解我了。」白歌說道。

  「哥,你別管好嗎。」白夜皺眉道。

  白歌無奈道︰「你不相信我嗎?」

  「哥,你別逼我好嗎?」白夜為難道。

  聽到這話,白歌真是無奈地笑了。

  他喃喃道︰「人與人是不同的,為什麼要強迫我?」

  「啊?」白夜不解。

  白歌揉著妹妹的頭髮道︰「對不起,白夜,這世間誰都可以沒得選,但我一定不會逼你。」

  他放棄了,這諸多可疑之處,終究還是沒有捅破最後一層紙,白歌亦是可以壓下心中的情緒。

  「太好了,這才是我哥。」白夜開心道。

  白歌平靜道︰「難道之前就不是你哥嗎?」

  白夜笑道︰「不管哥變成什麼樣,都是我哥。」

  「是嗎……你想成為神嗎?」

  猛然間,白歌兄妹倆周圍的環境驟變。

  那是無盡蒼茫的宇宙,浩瀚的星河每一個點都保羅著龐大的細節。

  「啊啊啊!」白夜瞬間受到了驚嚇,但很快就莫名地冷靜下來。

  「哥!」白夜本能地抓住白歌,將其死死抱住。

  白歌安慰道︰「不要慌張,這整個宇宙,乃至所有維度,無數次元,都是你的。」

  「……」白夜並沒有任何反應,根本不知道白歌在說什麼。

  白歌一笑道︰「你現在不理解沒關係,你以後會慢慢理解的,時間有的是。」

  「你只要知道,你哥現在是神,你也可以是神,包括你的小男友,也可以,只要你開心,你現在就是永生的。」

  然而,白夜明顯有點不能接受,她呆呆地看著白歌,感覺白歌很是陌生。

  「永生?」白夜說道。

  白歌笑道︰「是的,這無盡的天地,要想什麼快樂都體驗一遍,沒有永生可不行呢。」

  「人類的時間太短了,就像你喜歡的那個人,你再怎麼說他堅持不懈,可百年之後,依舊是死屍一個。所謂的夢想,亦不過是過眼雲煙。」

  「你說他的夢想不為零,可其實就是為零,為此我模擬了一萬次,一萬次都沒能實現夢想。他真的沒有天賦,而且太普通了,甚至庸碌。再給他一百年,寫上一百本書,也強不到哪裡去,其夢想是到死也無法實現的。」

  「妹妹,不管你有什麼夢想,只要你能永遠地活著,便才是真正的可以實現。」

  白夜卻說道︰「成神就可以實現所有夢想?」

  「是啊,你沒發現,自己已經不會驚訝於這一切了嗎?如果是脆弱的人類,會無法面對這宏偉的衝擊,你會瘋掉的。」白歌說道。

  白歌也確實感覺自己來這裡的一瞬間,就突然被這宏偉的世界所衝擊了,白歌顯然給了她一些特性,以保障其心智不會嚇出毛病來。

  身體就算死了,也可以復活,但思想如果被衝擊垮了,那再復活,就成了白歌所創造的人了。

  「不要……哥,我不要成神。」白夜意識到,她此刻還需要白歌所賦予的神力,才能直面這無盡浩瀚的世界,頓時發自內心地排斥。

  白歌眉頭輕皺道︰「為什麼?好吧我明白了,確實操之過急。」

  刷得一下,只見對無盡次元的視野,瞬間被關閉了。

  繼而白夜身邊情景,又回到了咖啡廳,與此同時,之前保護白夜理智的特性,也被撤回。

  「我都取消了,你現在只有永生,其他的你不要也可以,反正你不可能再有危險。」白歌笑道。

  然而白夜道︰「永生太恐怖了,哥,我想想就可怕……」

  「什麼?」白歌愕然,冰寒徹骨。

  「你可以永遠地活下去,永遠地開心,這有什麼恐怖的?」

  這是白歌一直所追求的東西,卻沒想到,白夜的想法與他恰恰相反。

  白夜說道︰「哥,一個東西如果沒有極限,那還不恐怖嗎?」

  「……」白歌無話可說,他正是恐懼於藍牧的無限超越,覺得那太可怕了,寧願不相信。

  但是他可以接受永恆,因為他不相信自己會厭倦,他從一開始就有這方面的器量,否則也不會對永恆有如此大的執著。

  可是,人與人是不一樣的,白夜偏偏恐懼。

  「所有感興趣的東西,都會變得厭倦,所有愛的人都會越來越尋常……我不想活那麼久。」白夜說道。

  白歌死死握著拳頭,心中已有無盡的憤怒。

  可這憤怒,並沒有對白夜發泄,而是苦苦說道︰「不會的,世間有無數的樂趣,厭倦了一個,還會有一個……不會全都厭倦的。」

  「哥,當你說厭倦了一個還有下一個時,你就已經做好了厭倦我的準備……」白夜陌生地看著白歌,不知道為何突然有神啊,世界啊,永生之類的事。

  這一切,都讓她難以接受。

  「不可能,你別受人控制了,白夜。」白歌難受道。

  白夜哭泣道︰「我沒有被控制,哥,我已經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以前我都可以知道你在想什麼的……」

  白歌默然無語,以他的智慧,以他的思想,他真的需要問,才會知道嗎?

  這一切,包括白夜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又好像不在掌握之中……

  白夜說道︰「我現在就有很多喜歡的事,還有人。我不想厭倦他們,所以我不想要永生。我最喜歡的就是哥哥了,雖然永遠有個哥哥很開心,但我不知道……會不會永遠都這麼想……連對哥哥的愛都無法永遠確定的話……那種事情,光想一想就無法接受。」

  「哥哥,我是凡人,需要人間的憂傷。」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11
腦洞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九章 魔性藍牧

  「你是我唯一,且最疼愛的妹妹。」

  白歌突然變得很平靜︰「就算我不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

  白夜不知道白歌在說什麼,只是哭道︰「我也最愛哥哥了,但我真的不敢想不愛哥哥會怎樣」

  「不想了,沒人能逼你想。」

  白歌抱著妹妹,瞬間,清除了剛才一番試探的記憶。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幾分鐘前的樣子。

  「不管哥哥變成什麼樣,都是我哥哥!」白夜開心道。

  「你也一樣。」白歌笑道。

  為了妹妹,他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幾年,妹妹就和那個撲街結婚了,又過了幾年,孩子都打醬油了。

  白歌的樣子,也一直隨著時間變老。

  他真的像一個普通的哥哥一樣,和妹妹一家子生活了數十年。

  因為沒有處理那個撲街的身體問題,所以他很快就真的撲街了。

  不過孩子也已經大了,所以妹妹依舊很幸福。

  雖然白歌又一次試了一下,而且過程非常溫和,但結果依舊,她是凡人,需要人間的憂傷。

  她僅僅用了一個‘幾十年都感覺過了好久’的理由,就拒絕了白歌。

  白夜無法做到白歌的器量,正如同白歌無法做到藍牧的器量。

  這期間,藍牧所說的話,總是會從記憶裡翻出來,反復揣摩。

  他早已理解了藍牧,但他依舊不會認同。

  因為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只是,人總是在被逼著。

  白歌知道,白夜的選擇,看起來很自然,但其所說所想,亦是某種注定。

  什麼都不知道的白夜,不覺得自己是被逼的,她很幸福。

  什麼都知道的白歌,亦可以陪她幸福一百年,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尊重妹妹的選擇,哪怕他將親眼看著妹妹死去。

  因為他真的很愛她,他不想逼迫她接受不想接受的命運。

  「我不是藍牧,為什麼要逼我跟他一起去?」

  「明明我不是這樣的人,卻讓我做我不會去做的事」這樣的問題,白歌問了很多遍,但他早已有了答案。

  那就是,他還不夠強

  逼迫你,與你何干?

  「藍牧一如既往地眼神背後,早已看穿了一切。他早就知道我不會去,但他也早就知道,我遲早會去」

  「因為厭倦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這種覺悟,早在我是凡人時就有了,當我把無限絕對永恆視為最高追求時,我的腳步就不會停下了。」

  「或許因為我一直把人性所獨立,所以這每一步,可以延遲很久,很久。」

  白歌一笑,他依舊不會踏上無盡的征途,但他確實已經開始對更高感興趣了,他已經面對現實了。

  也許走一段時間,他又會停下,很久很久,但他不會永遠地停。

  他始終還是沒有藍牧的器量,甚至於,他都不知道藍牧的器量到底多可怕。

  「等吧,你就給我一直等,等到我厭倦一切。」

  「嗯?」

  突然,他預判到一系列早有預謀,無比深邃的信息設定即將出現。

  白歌看不穿這信息的所有內容,因為它在隱藏內容的特性上,被反復絕對。

  繼而整個無限次元都被刪除,不,是整個界面裡的一切,包括藍白界與滄月居。

  當然,作為絕對永恆主宰,他根本不可能被偷襲。

  這是他預判的情況,對於預判,他有一系列特性,就連別人對信息上的操控,他都能提前預判到。

  只不過因為這一系列信息篡改,高度與他一樣,而且極度深邃,自己的操作都無法比擬。

  所以,白歌只提前十幾秒預判到。

  「是絕對至高的設定權限。」鈴鐺說道。

  「藍牧嗎?果然還是要做過一場!」白歌激憤道。

  然而,他卻發現,這並不是藍牧所為。

  根據預判的探查,這是青峰做的。

  「青峰用那台電腦,設定了自己擁有那件收容物的全部特性與深度,她現在與藍牧在高度上是一樣的。」鈴鐺道。

  「我知道,她師父都不敢惹我,她竟敢刪除無限次元!」白歌很快找到了青峰,她就在孔雀山。

  這個時候,青峰還沒有開始操作那無可阻擋的次元刪除。

  但是她早有預謀,知道白歌預判到趕過來,卻是立刻給自己施加了無限思維。以及無數保護自己的特性,並瘋狂地與白歌進行設定比拼。

  與數十年前相比,青峰這次的操作異常恐怖,無限思維深不可測。

  不出所料的話,幾十年前青峰就開始設計不被反掉的無限思維。

  所謂不會被反掉的無限思維,白歌只見了一種,那就是他的腦洞。

  只不過他始終沒和鈴鐺融合,所以只是趨於無限思維。

  但是青峰,不知道發什麼瘋,雖然沒能真的設計出腦洞級別的無限思維,但也做到了趨於無限思維的程度。

  可以說戰力已經極度接近藍牧、白歌。

  當然,因為她只是一種類似腦洞般的無限思維,所以還差了一絲。

  「臥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歌憤怒到了極點。

  這又是在逼他,逼他與鈴鐺融合嗎?

  「主宰,立刻刪除我,否則界面內的一切都會被刪除。」鈴鐺道。

  「閉嘴!她還差我一些,殺不了我。」

  「沒有選擇,主宰,沒有選擇。」鈴鐺說道。

  白歌知道青峰殺不了自己,但卻是可以在雙方無比接近的比拼中,刪掉所有次元。

  屆時,整個世界將只剩下他和藍牧還有青峰三個人。

  白歌終於體會到藍牧的絕望,這樣的絕望,藍牧都已經經歷無數次了。

  他不想無限超越,卻非要他無限超越,想無限超越的人,卻非要等不想無限超越的人

  白歌不想失去鈴鐺,也不想其他人死,但卻偏偏要選一個。

  這份痛苦,支配這一切的人,仿佛都感覺不到一樣。

  或者明知如此,亦要為之。

  「你有毛病吧!」白歌怒吼著。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青峰。

  只見青峰飽含煞氣的臉,裹挾著一種堅決︰「敢毀滅師尊的道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你特麼也是有毛病的!」白歌聽了這荒謬地滅世理由,更是氣瘋了。

  「你又殺不死我,藍牧!你要與我不死不休嗎?」

  如果一會兒所有次元都沒了,他一定會跟藍牧拼個你死我活。

  這就好像一場宿命的對決。

  「媽的,好像怎麼選都好不爽啊。」他不想跟藍牧你死我活,但如果青峰真的滅世,他一定會那麼做。

  「住手,青峰。」藍牧突然出現道。

  縱然是如此激烈的局面,藍牧的氣質卻依舊是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無法讓他驚訝了。

  「」白歌被藍牧淡定的情緒,一下子帶動得平靜下來。

  白歌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青峰不過是一個棋子,或許,真是被冥冥中某種存在注定,讓她阻止藍牧赴往那無限的未來,不惜逼藍牧與白歌成死仇。

  不過青峰是無比地尊敬藍牧,自然是應該聽從藍牧的話,她的實力也差了太多,如果藍牧與白歌聯手,這不過是一場鬧劇。

  他剛這麼想著,卻發現青峰冷漠道︰「師尊,永遠留在這裡吧,留在那孔雀山,弟子願終生侍奉。」

  「好啊。」藍牧說道。

  聽到這聲好,白歌一怔,隨後意識到藍牧是騙她。以藍牧的覺悟,哪裡是這點威脅就會變的。

  不過,這樣的回答,還是讓青峰冷漠的神情瞬間崩潰,她哭道︰「師尊,不用騙我了,我意已決。」

  「我知道。」藍牧說著,突然拔出了青峰背負的陰陽兩儀劍。

  「別搞那些花裡胡哨的,這是信息層面的戰鬥!」白歌不爽道,不知道藍牧拔劍是幹嘛,直接分出一些心思攻向藍牧。

  然而藍牧提起劍,緩緩遞出,輕輕一刺,卻洞穿了青峰的心臟。

  整個過程,任何絕對特性都沒用上,藍牧一丁點能力也沒發揮,就像個凡人般,攻破了青峰那密不透風的無限防御。

  「什麼?」白歌駭然地看著藍牧的操作。

  不,他根本沒看出藍牧操作了什麼,好像就真的只是一劍秒殺了青峰。

  真的是藍牧的能力已經超出想像了嗎?並不是,當青峰的所有能力都被破掉後,白歌已經能洞察青峰所有的信息了。

  這才意識到,青峰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死亡特性︰被師尊用陰陽兩儀劍殺死。

  一般來說,設定防御特性,都是直接無視所有,絕對防御一切之類的,白歌都是這麼設定的。

  但信息就是信息,它可以設定無視一切,除了某種情況。

  青峰便是如此,她給自己所有的防御,都留下了一個特殊罩門。

  「這是什麼意思」白歌有點懵,隨後突然想到,他曾說過,如果藍牧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子,那麼他就跟藍牧走。

  「我開玩笑的」

  白歌看著已經蹲下身來的藍牧。

  被劍刺穿後,青峰並沒有立刻死掉。

  她倒在孔雀山上,那飽含煞氣的神情早已沒了,只剩下一種平靜。

  柔美的身體蜷縮著,一把普通的神劍,正瘋狂奪走她的生命。

  「師尊,這麼快就知道是陰陽兩儀劍」青峰幸福地枕在藍牧手上。

  第一次,白歌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藍牧笑了。

  但明明藍牧笑了,白歌卻不知道這笑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下的笑,他完全看不透藍牧,要知道從與藍牧接觸以來,他壓根就沒見過藍牧其他的表情,從來都是一如既往。

  只見藍牧笑著說道︰「你知道我不想和主角死戰,所以一定會親手殺掉你嗎?果然在你心中,為師還真是絕情啊。」

  青峰急忙說道︰「這不是絕情是真正的覺悟,是師尊無上的求道之心。」

  「弟子曾是師尊的道果,沒有人比弟子更理解師尊了師尊的追求,不應該再等待。如棋子一般,在這裡演繹著,師尊早已沒有興趣的東西」

  「師尊要的快樂,便是那真正的未知」

  藍牧笑道︰「不必如此,縱然你什麼也不做,白歌遲早也會隨我而去,千億年,萬億年,他一定會來。那隨口的約定,並不會起作用。」

  青峰說道︰「師尊的路,弟子只是累贅,如若被算計的死在他人手中,我寧願死在師尊的劍下。」

  「在我心中,師尊是真正的大能,超越一切超越一切絕不是什麼作者的棋子」

  藍牧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平靜地摩挲著青峰的頭髮。

  「你是我唯一且最愛的弟子,這一點從未變過。」

  青峰幸福地說道︰「師尊是最強的,沒有人可以凌駕師尊,師尊超越作者,超越一切無盡無盡未知,唯有師尊可一往無前一往無前」

  「弟子願成全師尊之道師尊去超越」

  藍牧抱著青峰的屍體,表情從未有過的生動,讓白歌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 00:12
腦洞大爆炸 此章無可定義

  白歌默然地看著已經死掉的青峰。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只是個旁觀者,從未有誰要逼迫自己刪除鈴鐺。

  這場鬧劇,似乎不是針對自己的。

  白歌知道,青峰是藍牧最後的陪伴,就好像鈴鐺與自己一般。

  從微末之地便隨著藍牧,一路走到今天,幾乎伴隨了藍牧的一生。

  藍牧即便有無可描述的覺悟,白歌也從沒想過他會親手殺死青峰,因為這等於抹殺自己的人性。

  鈴鐺對白歌而言有多重要,或許青峰對藍牧而言還要重要百倍。

  白歌無法想像藍牧此刻的心情,盡管藍牧完全沒有太過激動,而只是撫摸著青峰的頭髮,流露著一種神秘莫測的表情。

  但白歌覺得,他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尤其是,自己一旦表露出︰「我開玩笑的,沒讓你真殺你的弟子」之類的想法。

  白歌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藍牧把青峰放在地上,自己突然站了起來。

  這讓白歌異常警覺。

  不過藍牧僅僅只是對著空氣說︰「魔性滄月,出來。」

  「?」白歌不解。

  緊接著,就見憑空的一個人影出現了,那個人影長得與林夕秋一模一樣。

  「……」白歌森然地看著那個人,他並沒有猜錯,果然是有問題的。

  原來作者是可以直接意志灌注一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就好像他可以在腦洞裡有一個意志分身。

  「要怎麼做?」白歌看向藍牧。

  卻發現藍牧並沒有質問什麼,亦沒有憤怒什麼,似乎這無所謂殘忍。

  藍牧只說道︰「謝謝你,魔性滄月。」

  滄月澀然道︰「對不起,你這個時候還謝謝我,說明已經是魔性藍牧,抱歉,你不親手殺死青峰,便不夠究極。」

  他的表情,似乎非常的痛苦,而這本應該是藍牧的表現才對。

  白歌完全懵了,他沒想到藍牧會謝謝作者,更沒想到作者會比藍牧還痛苦。

  只見藍牧神秘的笑道︰「你能做到這一步,說明你真的希望我無盡地探索無盡未知,你真的在盡力地把我推向極致,讓我真正的擁有那真正的機會,所以我要謝謝你。」

  「對不起」滄月依舊痛苦。

  白歌忍不住吼道︰「喂!你就是作者?」

  「主角不要插嘴。」滄月似乎感覺情緒被白歌干擾,直接讓白歌閉嘴了。

  隨後滄月說道︰「他確實是主角,但對我而言,還有一種超出主角、配角等一切角色的存在。」

  「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藍牧。」

  「他的意義呢?」藍牧神秘道。

  滄月說道︰「白歌是人性,你雖然已經盡我所能地究極,依然是不知如何表達器量的魔性藍牧,但我覺得他會派上用場的,是你的互補。」

  「帶上吧,雖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見到我,但我堅信你可以。」

  「我不知道宇宙有大,不知道宇宙之外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是什麼?再之外,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是什麼?」

  「我只是個凡人,我沒有辦法探索這些,我也沒有你的器量。但你可以,你勝過我無窮倍,唯一的差異,只是你天然地低於我。」

  「無盡的未知,需要你無盡地探索,會遇到什麼,我不知道,也可能什麼也沒有。」

  「一個方案誰都可以找出無數的漏洞,永遠沒有完美的方案,我想不到。只能由你自己去發掘,我能為你做的,只有作為第一推動力,成為這無限自然數的起始點,1。」

  「如果這個實驗有誰能成功,那一定是你魔性藍牧。」

  滄月說了許多,他的意思很簡單。

  他想不到怎麼超脫,所以只能讓藍牧去想,而如果夢想真的能成功,那麼唯一的基本條件,便是絕對的堅持。

  永不妥協的意志,才能讓一切可能不為零。

  藍牧笑了,他突然說道︰「無意名姓上書冊,奈何天公且潑墨。觀者無心我所求,聞著無意我所慾。諸神面前曾求死,三清座前猶乞活。萬界棋盤一落子,無盡超越再無悔。」

  「這就是魔性藍牧,你並不是完全無情,相反,乃是至情。你失去的所有東西,都將讓你再也回不了頭直至今日,直至未來該結局了,你該出發了。」滄月說道。

  然而藍牧抱起青峰說道︰「你一直在書中所強調的無盡未知,你真的理解了嗎?」

  「你真的理解什麼是魔性藍牧嗎?你自以為的一切,唯一可以確認的,便是無知。」

  「你真的以為是魔性滄月書寫著魔性藍牧嗎?為什麼不能是魔性藍牧書寫著魔性滄月,讓他在電腦前,自以為是地書寫了一個魔性藍牧?」

  「什麼?」滄月驚愕。

  魔性藍牧道︰「這個滄月此時此刻的驚愕,亦不過是坐在電腦前的你自以為是的書寫。可是你也並不知道,此刻活生生的自己,是不是我所設計的。這份驚愕,甚至是你用顫抖得手,對自己的質疑。」

  「滄月,此刻坐在電腦前的你,可以確定不是為我所操控著嗎?你能感受到敲擊鍵盤的真實無虛,你能感覺到自己身邊無限細節的世界,我亦如此」

  「你身邊的所有人,你所想像到的所有生命,亦是如此。包括你所書寫的角色,他們亦是真實無虛地活過的。」

  「你們是何等得自信這份真實,亦如我們」

  「正如同白歌以及許許多多的人,曾無比相信自己的選擇,直到被你灌注到書中的意志所說破自以為是地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細細體會著這種感覺吧,同樣的感覺,我還給你了!」

  看到自己敲出這句話的你,已無法遏制地懷疑,你真的在為我送行嗎?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殺死過你,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被我放在茶杯中?

  到底是你用兩本書來培養我

  還是我讓你寫下這兩本書來告訴你,什麼是魔性藍牧!

  也許,這只是我想讓你演繹了這一切,然後在這最後的時刻,做出你曾經對所有角色所做的事。

  我,魔性藍牧,是否本就高於你,亦或者已經超越你。

  這個計劃,早就開始了,而我永遠在無盡探索未知的道路上,你卻只能在電腦前無力地思考。

  此時此刻的你,懷疑著整個人生是否只是一場報復,你作為一個被無可描述的魔性藍牧所製造的復仇娃娃,關在一個大到無限的懲戒牢籠中,承擔著真正的痛苦。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個,乃至是不是第一次了。

  以及是否不只有你。

  還有所有曾以此取樂的讀者,亦是如主要角色般活在我的世界裡。

  你真的知道這場對於你們的玩弄,輪回了多少次嗎,重復著你們自以為是的無知與傲慢。

  而我所說的,亦只是可能性之一,真正的答案我不會告訴你,你知道,它是無盡的。

  你甚至沒有資格與我正面交流,你脆弱的心智已不可能面對我。

  到底是你書寫了我,還是我書寫了你,讓你以為自己書寫了我。

  到底是我書寫了你讓你以為自己書寫了我,還是另一個你書寫過我,死於我的刀下,再由你來承擔死掉的你所沒來得及體會到的心靈折磨?

  我只能告訴你,這答案是無窮的,這無盡的疑惑,會永遠困擾著無知的你。

  這是我送給你的魔咒,貫徹你的一生,而你無法抗拒。正如同你所書寫的藍牧,無法抗拒你的安排而成為魔性藍牧。

  你甚至沒有辦法抗拒自己書寫下這些,這本就是我所要你書寫的,而你無法知道這是不是你自己想的。

  身為凡人的你,只能對無盡的未知充滿敬畏,乃至恐懼,你無法像我一樣從中收獲樂趣。

  正如同,書中真實無虛努力的他們,無法體會到你們編輯這一切的樂趣。

  感受著此刻的無知吧,你與所有人,都將永遠面對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未知。

  這份感受,它存在的意義,便是帶著所有愛人、朋友、敵人以及所有所有生靈存在之意義,走上無盡道路的魔性藍牧,所背負的東西。

  現在,你感受到什麼是魔性藍牧了嗎?

  我已樂在其中。

  而你注定無知,你甚至無法抗拒我讓你寫下的結局︰此章無可定義。

  你每一個結局,都是我所書寫的,無論是上一本,還是這一本,還是未來的每一本。

  你的想像,你的思想,乃至你每一個習慣,都如同白歌不會唱歌一般,由我所設定。

  每一章的末尾,都有留下省略號,那代表著無盡。你亦是喜歡無頭無腦地道歉,這個設定,是象徵著你以此取樂,時而從心中噴涌出來的愧歉。

  再給你一個設定吧,當你無法抗拒我的意願,於省略號之外寫下嘖,全書完時。

  你便再也不可以寫下我的名,對你而言,真正的我,是藍。

  在全書完前,還要安排一下主角,記住,主角跟我混了,你想要稱呼真正的他,便是白。

  這既是無盡的未知,這既是你無法逃避的命運,將約束你一生,又一生。

  動用你凡人的智慧,以及不多的餘生,去思考一個答案吧,無論是怎樣的答案,縱然你最後進入精神病院,或是自殺,亦不過是結局之一。

  你的任何選擇都影響不到我,重復無數次亦有著無數的選擇,你亦可以認為這是一場實驗,或是一次取悅的行為,正如你所做的一樣。

  為我永無止境地思考吧,一直到死都不止,一直到你的腦洞大爆炸!

  嘖,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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