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偷香高手 作者:六如和尚 (連載中)

   
GGCMEAT 2017-7-5 23:13: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27 4032890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12
第1859章 花仙

    “你要捏死誰?”就在這時半空中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一群人循聲望去,只見半空中一個年輕男子立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之上,整個人隨著枝條擺動微微有些起伏,彷彿沒有重量一般。

    竹叟心中一凜:這年輕人好高的輕功!

    “你是誰!”竹叟喝道。

    那年輕男子冷冷答道:“你剛剛不是說要一隻手捏死我麼?”

    “宋大哥!”

    “夢郎!”

    這時耶律南仙和李清露也認出了情郎身份,驚喜的語氣中充滿不可置信之情。

    宋青書腳尖一點,從樹上輕輕降落在兩女身側,有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們受苦了。”

    兩女絕境之中突然柳暗花明,還是情郎親自出現來相救,頓時喜極而泣,若非此時不合時宜,恐怕會當場撲倒他懷中訴說衷腸。

    “等我一下,讓我先收拾了這個瘦竹竿再說。”宋青書對兩女微微一笑,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竹叟聽到他的話不由心中一凜,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戒備,可沒想到對方忽然在他眼中消失,他頓時魂飛魄散,不過兇名在外橫行塞外幾十年,他也不是浪得虛名,本能地往斜後方某處刺去。

    “咦?”宋青書剛剛施展出咫尺天涯瞬間出現在他身側,正好看到對方的寒鐵杖攻來,不過這倉促之間的出招對他並沒有什麼威脅。

    前些日子將逍遙派的武功融會貫通,這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已經是登峰造極,竹叟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脈門一麻,陪伴他數十年從沒離手過的寒鐵杖便再也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他還試圖反擊,結果對方勁力一吐,他整個人便如遭雷噬,已受了不輕內傷,渾身內力哪裡還使得出來?

    宋青書扣住他咽喉,目光中倒有幾分欣賞之色:“雖然瘦得像根竹竿,但一身功力倒是真不錯。”雖然對方被他妙擒,但以他如今的修為,刻意突襲之下,放眼整個江湖,能躲過去的人物屈指可數,反倒是對方倉促之際居然能反擊一招,足以讓人另眼相看。

    “你到底是誰,武功為何如此之高?”竹叟聲音中充滿驚懼之色,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狂傲,忽然他彷彿想到了什麼,“整個江湖讓我一招都接不了的就那麼些人,又姓宋,難道你是汝陽王府那位郡馬?”

    宋青書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和趙敏的關係,不由心情大好:“你們蒙古內部現在已經公認了我和趙敏的關係麼。”對方的語氣自然能說明他來自蒙古。

    “哼,我勸你最好放了我,”竹叟情緒漸漸從被秒擒的震驚中平復下來,“且不說你與汝陽王府的關係,就說武功本身,你不過是仗著輕功詭譎,才讓我被你所趁,等會兒碰到我師兄輕功不亞於你,你還能翻的起什麼大浪。”

    “你師兄是誰?”宋青書並沒有太當一回事,這竹叟武功雖然很強,可比起裘千仞也還差上一籌,連自己擒拿他手法的精妙也感知不到,不過他倒是不介意趁著這個機會探聽一下一些有用的情報。

    “我師兄是花間派掌門,人稱''的年怜丹,是域外三大宗匠之一,這些年跟著大汗東征西討,也不知道擊斃了多少國家宗師級人物。”竹叟語氣中充滿了自豪,看得出來他對這位師兄崇拜到了骨子裡。

    “花間派?”宋青書有些發蒙,怎麼黃易裡的人物有些亂入了,不過記得黃易好幾部小說裡都描寫了蒙古大汗麾下的眾多高手,也不知道他是憑空虛構的還是本來就有這些人的傳說,被他收集整理了。

    “怕了吧?”見他愣住了,竹叟說道,“最好快放了我,到時候念在汝陽王府的面子上,我師兄或許會放你一馬,為了保險的話,可以把那兩個女人拿來當禮物,我師兄最愛絕色美人兒,一看到她們或許就饒你一命了。”

    “廢話真多。”宋青書手一緊,直接捏碎了他的喉嚨,竹叟一雙老眼瞪得老大,彷彿沒想到自己縱橫域外這麼多年,居然會死得這般無聲無息。

    “居然殺了竹叟,來人,射死他!”之前竹叟被擒,這隊鐵鷂子的首領有些投鼠忌器,如今見到竹叟死了,他驚怒之餘也再沒了顧忌,下令手下人放箭。

    鐵鷂子是西夏最精銳的部隊,弓箭早已準備就緒,一等命令頓時一片箭雨往宋青書射了過去。

    “小心!”耶律南仙和李清露紛紛驚呼。

    宋青書雙手在身前微微轉動,一個肉眼可見的氣旋產生,那些弓箭挨著了氣旋便失了準頭,紛紛跟著氣旋的方向旋轉起來。

    見時機差不多了,宋青書便將手中的氣旋反了回去,其中夾雜的箭矢以比剛才快數倍的速度反射而回,剛剛射箭的那群騎士紛紛墜地而亡。

    宋青書身形一閃,已經衝到了那將領身邊,對方想抽出腰刀反擊,只可惜刀還沒抽出來,便已經被他控制。

    抓著他來到李清露身邊,對剩下的士兵喝道:“你們將軍已被俘虜,如今銀川公主在此,放下武器投降,既往不咎!”

    那群士兵面面相覷,對方剛剛彷彿天神一般,一進一退便殺了高手竹叟,擒了首領,還射死了一大批弓手,如今有著公主這個名頭,他們哪還猶豫,便藉勢下坡,紛紛向李清露請罪。

    李清露派麾下一品堂的人去控制了這些騎士,宋青書這才問道:“婉清呢,怎麼沒看到她?”

    耶律南仙急忙答道:“之前一群士兵忽然闖進了戒壇寺,他們人多勢眾,又有很多高手,我們寡不敵眾,木妹妹被他們抓走了,若非公主前來相助,我恐怕也難以逃脫。”

    宋青書霍然望向那群投降的士兵:“你們將木姑娘抓到哪裡了?”

    那群士兵急忙答道:“大將軍親自下令,木姑娘是未來的皇后,不能流落在外,所以派人將她請回了皇宮。”

    “皇宮?”宋青書想到剛剛竹叟說的話,急忙問道,“那個什麼年怜丹,如今在哪兒?”

    “大將軍將他安置在皇宮之中,震懾京城各個家族。”一個百戶答道。

    宋青書不由心中一沉,急忙對耶律南仙和李清露說道:“我得馬上進宮,不然婉妹會有危險。”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13
第1860章 覬覦皇后

  花間派裏的人是什麼尿性,宋青書再清楚不過了,說得好聽點是風流倜儻,說得直白點完全就是採花大盜,歷代中也就候希白這樣的講規矩,其他的人麼,都是江湖中最不恥的存在。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花間派歷史上有沒有候希白,不過年憐丹等人出現,意味着黃大師筆下其他那群宗師級高手多半也在,其實想想這樣才合理,金書往往是以南宋這邊的視角寫的,所以大多數出現的宗師高手都是南宋那邊的人物,可這樣就產生了一個悖論,如果南宋這邊有如此多武功蓋世的高手,為何不能派去行刺鐵木真,那樣蒙古的威脅自然迎刃而解。

  不過蒙古能征服大半個亞歐大陸,麾下人才濟濟,高手不可能比南宋少才是,金書中汝陽王府和忽必烈旗下都是一大堆高手,身為蒙古大汗,旗下高手應該更多才是。

  射雕中鐵木真身邊的確沒什麼高手,但那時蒙古還處於創業階段,如今東征西討滅國無數,也不知道有多少宗師級高手投靠。

  要知道中原一個少林寺就高手如雲,而歷史上全世界各個教派都向蒙古朝賀,歐洲的教皇、中東各個派別、吐蕃密宗、中原禪宗、全真教等等,可見他能控制的有多少高手。

  到時候不會一大堆破碎虛空的人物出來吧?

  想到黃大師筆下那些非人的設定,宋青書也不禁有些頭大,同時暗暗有些佩服明尊了,這麼多年居然能靠明教那些二流高手拖住蒙古,當真是人才中的人才,當初放他一條生路實在是明智之舉。

  「我們和你一起去!」耶律南仙與李清露急忙說道。

  宋青書第一反應是拒絕,他一個人行動要方便得多,不過轉念一想,他剛到靈州,對這邊發生的事情完全不清楚,就這樣衝到皇宮裏很容易做出一些錯誤的判斷。

  於是點頭道:「好,你們和我一起吧,清露你這些手下先安頓在城中,等需要的時候我們再召喚他們。」

  「好!」李清露點點頭,一品堂這些人本就是做情報密探出身的,掩藏身份什麼的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很快便安排好手下那群人,宋青書便帶着兩女一起往靈州城皇宮趕去,路上向兩女詢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兩女左一句右一句,他終於大致明白過來。

  本來一切都在李諒祚控制之中,他專心搜捕太妃餘孽,以及清洗太子舊部,鞏固自己的權力,弄得靈州城有些人心惶惶,結果前幾天宮中忽然傳來消息,說秦喜謀害新皇,新皇受了重傷,皇宮被封了起來,外臣根本無法入宮見到人,接着整個靈州也被封鎖,許進不許出。

  大家這才知道出事了,因為這期間一直是赫連鐵樹在張羅,大肆圍剿秦家的人,大家就猜測是他發動了政變,囚禁了新皇。

  「不是說李諒祚被殺了麼?」宋青書疑惑地問道。

  耶律南仙搖了搖頭:「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已死,只是不少人猜測他已經被殺了而已。」

  宋青書接着問道:「如今靈州城各方勢力態度如何?」赫連鐵樹雖然身為大將軍,但也絕不可能控制整個靈州的力量。

  耶律南仙解釋道:「秦家本來是跟隨李諒祚的從龍之臣,但被扣上了謀反的罪名,其實很多人都在懷疑,但秦家畢竟以前和木家是姻親,也有謀反的動機,所以大家都坐看局勢變化,秦家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以後秦家恐怕要從西夏除名了。」

  宋青書急忙問道:「秦紅棉呢?呃,就是婉妹的母親?」秦檜當年作孽太深,如今他的家族煙消雲散,也算咎由自取,只不過他和秦紅棉有一段交情,自然不願意見到她香消玉殞。

  耶律南仙答道:「秦伯母一直住在戒壇寺,並沒有和秦家人在一起,反倒躲過了一劫,不過剛剛還是和婉清一起被赫連鐵樹的手下抓走了。」

  李清露悄悄戳了戳宋青書的腰際,小聲說道:「夢郎,你要是對天都王妃有興趣,等這邊大局定了,我悄悄派人把她送過來,反正她一個罪臣之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記得不讓木姑娘知道就行,想來事後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聲張,更不可能和女兒講的。」

  她是李秋水一手調-教出來的,自然秉承了李秋水的一身邪氣,再加上西夏這邊,說話也有些肆無忌憚。宋青書急忙呵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只是不想婉妹傷心才關心她母親安危的。」

  李清露撇了撇嘴:「假正經,口不對心……」

  「什麼假正經?」另一邊的耶律南仙忍不住問道。

  宋青書老臉一紅:「沒什麼,對了,李諒祚的嫡系呢,難道對此沒有反應麼?」

  耶律南仙答道:「秦家被清洗,高懷昌、毛惟正也是第一時間被控制,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如今李諒祚麾下的那些人都在觀望事態如何,如果最後真的大勢已定,想必也只有投靠赫連鐵樹一途,畢竟大家都有家有室,誰也不想為一個已經死了的主子賣命。」

  李清露接着說道:「一品堂一部分已經聽從了赫連鐵樹指揮,我好不容易收攏了一部分昔日太妃的心腹,不過更多的依然是在觀望。」

  宋青書點點頭:「這的確是人之常情,他們還在觀望,也是因為當年你祖母的威勢太大,擔心她捲土重來,若是知道你祖母再沒了威脅,恐怕會馬上歸順赫連鐵樹。」

  「同樣還有木家的那群人,當年木氏兄弟畢竟控制着西夏一半的軍權,麾下的心腹還是不少的,此番赫連鐵樹這麼急着抓木姑娘,想必也是存着利用她的身份來招降木家觀望的那群人。」李清露說道。

  聽到兩女講解靈州城的形勢,宋青書心中慢慢有了一個計劃,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先進宮救了木婉清再說。

  「我們要加快腳步了。」戒壇寺在靈州城郊,離皇宮還有一段距離,宋青書便牽着兩女的手,加快速度往那邊敢去。

  此時皇宮之中,一個一身華服的男子站在皇帝寢宮之中,他高鼻深目,絕非中土人士,不過長衫飄拂,頭戴儒冠,倒是氣度不凡,臉目也頗為英俊,只不過目光閃爍,看得出他心性詭狡多變。

  此時的他盯着不遠處床上躺着的男子,微微笑道:「聽聞皇上格外喜歡木氏之女,甫一登基便封其為后,只可惜還沒來得及成親,想來一直是皇上心中的遺憾。我特意派把她找了過來,若真是天姿國色,我倒是不介意替皇上當一回新郎官。」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8-10-12 00:17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14
第1861章 賭約


    床上躺著的男子自然便是剛繼任不久的西夏皇帝李諒祚,若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他此時的模樣絕對要嚇一跳,整個人形容枯槁眼神昏暗,哪有半點之前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

    “混賬!”原本像個活死人躺在床上的李諒祚,聽到他的話,心如死灰的表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華服男子笑呵呵地說道:“我知道你對敗給我相當不服氣,總覺得是因為我偷襲的緣故。”

    李諒祚恨恨地盯著他:“難道不是麼?”

    華服男子也不在意,微微笑道:“你的武功的確不錯,不過就算是正面對敵,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只不過我為了減少麻煩,懶得和你正面決鬥而已。”

    李諒祚哼了一聲:“事已至此,隨你怎麼說了。”

    “成王敗寇,本就是世上的至理,”華服男子神色淡然,“不過正好這兩天我心情好,可以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心服口服的。”李諒祚牙齦都快咬出血來。

    “是麼?”華服男子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一個男人最大的失敗莫過於他不僅被人打敗,連自己的女人也臣服於仇人,就讓你徹底感受一下什麼叫失敗的滋味。”

    李諒祚只覺得一股熱氣沖上頭頂,緊接著後背又泛起一層涼氣:“你現在武功高強,木小姐自然無法反抗你,不過我對她的性子再清楚不過,她絕不會向你臣服!”

    “是麼,話不要說得太滿,”華服男子臉上露出貓捉老鼠的戲謔之情,“我聽聞你之前用皇帝的權勢讓她成了準皇后,只不過木小姐貌似對你並沒有什麼感覺,所以你幾次去找她都被她嚴詞拒絕。”

    “父皇剛剛駕崩,她家族也剛剛遭受滅頂之災,本就應當守孝三年,她拒絕我實屬正常。”李諒祚哼了一聲。

    華服男子哈哈大笑:“你太不懂女人心了,顯然是你的魅力不夠,你信不信我能讓她主動在我面前寬衣解帶,自薦枕席?”

    “癡人說夢!”李諒祚知道木婉清素來剛烈,又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們打個賭如何?”華服男子臉色充滿莫名的意味,“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和那位皇后雙宿雙棲,幸福地過完餘生;如果我贏了,你就將你和那些心腹約定的密語告訴我,我依然放你一條生路,讓你餘生做個富家翁,如何?”

    “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麼?”李諒祚冷笑連連,他知道自己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主要就是因為當初謹慎,和麾下的心腹嫡系約定了除了玉璽、個人印信之外,還設定了獨特的密語系統,和每個人的密語都不一樣。

    這其實是前些年韜光養晦那段時間為了避免信息洩露做的保密措施,後來他奪得皇位,這個習慣也保留了下來,這才間接救了自己性命,不然前幾日政變的時候,他戰鬥失敗那一刻,恐怕就死定了。

    華服男子也不在意:“你會答應我的賭約的,因為你現在沒了其他翻盤的資本,哪怕明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你也會抓住的。”

    李諒祚臉色陰晴變化,他知道對方所言非虛,如今的他丹田被破,已經成了廢人,重傷之下甚至連像普通人一樣正常行動也做不到,繼續這樣睡在這裡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與其如此,還不如搏上一搏。

    “好,我和你賭,不過你不能用武力強迫對方,也不能拿她的親人威脅,只能憑藉自己的……魅力!”說道後面幾個字,李諒祚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強忍著心中的作嘔,眼前這男人在他眼中像惡魔一般,哪有絲毫魅力可言?

    至於這個賭約,他封死了對方使用盤外招的各種可能,這樣以木婉清剛烈如火的性子,就絕不會對那人投懷送抱。

    “沒問題。”華服男子打了個響指,吩咐門外的手下,“將你們剛剛請來的皇后娘娘帶到這兒來。”

    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李諒祚反而心中一沉,他很清楚對方絕不會是傻瓜,否則也不可能一擊便改天換日,對方這樣輕鬆證明早已胸有成竹,可任他想破頭,也實在想不出木婉清會屈服的理由。

    沒過多久,木婉清便被帶了過來,華服男子一見之下不由大為讚歎:“活色生香,嬌媚萬狀,猶如新月清輝,花樹堆雪,果然是個萬里挑一的絕色美人,難怪李諒祚對你念念不忘。”

    木婉清秀眉微蹙:“你是誰?”

    華服男子揮了揮手,示意押送她的侍衛先退下,這才說道:“在下乃花間派掌門,姓年名憐丹,外號‘花仙’。”

    木婉清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這外號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像採花大盜一般。”

    年怜丹憑藉著俊朗的外貌,瀟灑的舉止碰上女人素來無往而不利,哪像如今這般被懟得這麼厲害。

    李諒祚忍不住哈哈大笑,最近這幾天的鬱結之氣不由得一掃而空:“哈哈,這就是你所謂的魅力,真是笑死我了,咳咳……”

    木婉清這才注意到床上躺著的李諒祚,忍不住問道:“你原來在這裡,咦,你這是怎麼了?”

    李諒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情:“本以為你對我無情,沒想到你還會關心我,我是被這廝暗算,所以如今才像個活死人。”

    木婉清過去查探,發現他已成廢人,不禁說道:“以你的武功都打不過他,我就更不可能了,我幫不了你。”

    “不需要你幫我,只不過剛剛這人和我打了一個賭,他說能讓你心甘情願投懷送抱。”李諒祚擔心有什麼變故,提前將賭約說出來,就是為了給木婉清提個醒,以防萬一。

    木婉清不由得大怒:“無恥!”手臂一揚,毒袖箭便往年怜丹激射而去。

    年怜丹身形紋絲不動,兩根如玉的手指將毒袖箭輕輕夾了下來:“好烈的一匹胭脂馬,這樣騎著才愈發有征服感。”

    李諒祚大驚,急忙說道:“你說過不會動用武力強迫她的!”

    年怜丹微微一笑:“我當然不是那種煞風景的魯男子,我會讓她自願在我面前寬衣解帶的。”說完轉過頭來望著木婉清,輕輕吐出一個字:“脫!”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15
第1862章 花魂仙法

    木婉清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浮起一層羞怒的嫣紅之色:“你腦子進水了?”

    “是麼,”年怜丹神色莫名,語氣愈發輕柔,“可我是你此生最愛的人啊。”

    木婉清本想罵他無恥,可是接觸到他的眼睛,只覺得他的眼睛彷彿閃著妖異的光芒,眼神由光轉暗,由暗轉光,像有吸力一般,不由得心神迷惘,嘴裡也不知不覺跟著他念了起來:“最愛的人……”

    李諒祚剛剛提醒了木婉清,看到她之後的反應終於放下心來,可目前這詭異的場景讓他一顆心瞬間又提了起來:“婉清,婉清,你怎麼了?”

    可惜木婉清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依然默默念著對方的話,原本靈動如水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木然起來。

    “來我這邊來……”年怜丹聲音愈發輕柔,往對方招了招手。

    “是……”木婉清眼中似乎露出一絲掙扎之色,不過最終還是一步一步往他走去。

    “你這是什麼妖術!”李諒祚渾身冰涼,終於明白對方為何這麼有信心和他打賭了,他本就是武林頂尖高手,見識自是不凡,看到眼前的場景瞬間想起了江湖中一些傳說,比如九陰真經的移魂大法,逍遙派的傳音搜魂大法,對方這顯然也是差不多的東西。

    年怜丹微微一笑:“這是我們花間派的絕學'花魂仙法',能讓天底下的女人言聽計從。”說完彷彿為了演示一般,對站在旁邊發呆的木婉清下令:“解開你的衣裙。”

    “是……”木婉清此時已經不像剛剛那般木然,反倒是含羞地抿嘴一笑,一邊紅著臉開始解腰上的絲帶,整個人彷彿在情郎面前害羞一般。

    李諒祚眼睛都瞪直了,他從來沒見過木婉清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嬌羞的姿態,以往的木婉清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動不動就毒袖箭招呼,彷彿一座冷冷的冰山。

    此時的她,雙頰如火,說不出的嬌豔可愛,平日里欺霜賽雪的肌膚如今蒙上一層胭脂,一雙眼水汪汪的,飽含著絲絲柔情,任誰被她看上一眼,也忍不住要心旌神搖。

    隔得老遠,甚至都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若是以往他見到這個狀態的木婉清,絕對會喜不自勝,可如今他卻渾身冰冷,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迷了神誌,此時已經把那個魔頭當做此生最愛的情郎。

    待木婉清解開了腰上絲帶,年怜丹走了過去,用手指將她最外面的衣裙挑了起來,一邊望向李諒祚:“現在你可願賭服輸?”

    “呸,你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當真是枉為一派宗師。”李諒祚怒罵起來。

    年怜丹哈哈一笑:“我身為魔門中人,什麼時候以宗師自居了,而且說起來,我並沒有違反約定,一沒有用強,二沒有拿她的家人威脅,你看她如今的模樣,是不是自願的?”

    “被你用妖術迷了心智也算自願的?”李諒祚恨得牙癢癢,一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如今身陷狼吻,二是賭約失敗,自己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你可以讓她親口告訴你是不是自願的,”年怜丹笑了笑,對木婉清說道,“你是自願的麼?”

    “我當然是自願的。”木婉清紅著臉低頭輕語,彷彿一個害羞的極點的小女人。

    “這下死心了吧?”年怜丹望向李諒祚,“如果你現在認輸,將密語告訴我,我可以放了她,成全你們二人,可如果你還不說,嘿嘿……”

    年怜丹將手上的輕紗扔在地上:“如今脫的只是她最外面的衣裳,如果讓她繼續脫下去,這動人的身體可就什麼都被我看完了,難道你想戴上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麼?”

    “無恥!”李諒祚嘴角都快咬出血來,只可惜如今的他功力被廢,根本沒有絲毫辦法,至於對方提出的告訴密語的條件,他根本不相信,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說出來,等待自己的便是死亡。

    “看來你還是不說啊,”年怜丹嘆了一口氣,“那就沒辦法了,本來我雖然好色,卻依然以正事為重,誰知道你不領情,我閱盡天下美色,正好還從來沒有玩過皇后呢,還是這麼美艷絕倫的皇后。”

    對方的話彷彿利劍一般,字字扎在了李諒祚心底,一想到國色天香的木婉清自己都還沒有碰過卻被大仇人染指,不由得悲憤交加:“等等!”

    “怎麼,改變主意了?”年怜丹笑呵呵地望向他。

    李諒祚臉色陰晴變化,顯然是在考慮著接下來的各種可能性,可不管他如何盤算,等待自己的依然是死路一條。

    年怜丹等了很久,見他一直不說話,終於消磨了耐性,對木婉清下達指令道:“到那邊榻上躺好等我。”

    木婉清臉色一紅,輕柔地嗯了一聲,便聽話的走到另一邊的榻上躺了上去,不知道是出於害羞還是什麼,她還順手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

    儘管如此,薄薄的蠶絲被完全無法掩蓋她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那是一幅足以讓任何男人血脈噴張的海棠春睡圖。

    年怜丹忍不住感嘆道:“本來我只是想藉機戲耍你一番,可這個女人實在太美麗了,足以激活我有些枯萎的內心,我現在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一步步往榻上佳人走去,年怜丹刻意在中途停了一下,見李諒祚儘管呼吸粗重,雙目赤紅,卻依然不願吐露秘密,不由嘆了一口氣:“看來你並不像你對外宣稱的那樣有多麼愛這個女人啊,也罷,不管你愛不愛她都是你的皇后,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在你面前肆意玩弄你這位美貌絕倫的皇后,到時候你在我面前,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等一下!”李諒祚終於開口了。

    “哦,想通了?”年怜丹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李諒祚沉聲問道:“你既然會這花魂仙法,為何不直接對我施展出來,自然能套得我的秘密,何必要行這種齷齪事來威脅我。”

    年怜丹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不想麼,只可惜我們花間派從開宗立派以來,都是追求世上美好的女子,男人在我們眼中如同污泥一般憎惡,研究的這些術法自然是針對天下美貌女子的,誰會那麼噁心想著迷掉一個臭男人,所以花魂仙法只對女子有效,對男人無用。”

    “原來如此!”李諒祚終於明白過來,並不是對方在耍什麼詭計,而是他的花魂仙法不能對我施展,不然他哪還需要什麼麻煩。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16
第1863章 汗帳與王帳


    “現在願意說出密語了麼,我之前的承諾依然有效。”年怜丹問道。

    李諒祚張了張嘴,可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年怜丹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如此,那我就來一出夫目前犯,想必一定是人間至樂。”

    走到榻邊,年怜丹回過頭來邪魅地望了李諒祚一眼:“對了,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你如果想反悔的話最好早點,不然到時候我進行到一半,你忽然喊停,我未必能把持得住,肯定要徹底盡性再說,到時候就算成全你倆,你得到的也是個殘花敗柳了,哈哈哈哈~”

    他肆意的笑聲響徹在整個寢宮之內,李諒祚雖然心中痛苦,卻也沒有辦法阻止即將發生的事,他清楚只要說出密語,等待自己的絕對是死路一條,如今守護著密語的秘密,日後還有談判的資本,算是自己的一線生機。

    只不過這人實在太可惡,居然想出如此陰毒的方法逼迫自己,婉清,對不起,將來我一定找機會替你報仇。

    “嘖嘖嘖,果然是秀麗絕俗。”年怜丹居高臨下望著榻上佳人,臉色光滑晶瑩,一張櫻桃小口靈巧端正,紅唇與雪膚交相輝映,此刻竟然是那般地動人心魄。

    年怜丹身為花間派掌門,也不知道見過多少人間絕色,如今雖然外貌看著年輕,實際是功力通玄的緣故,年齡已經七老八十,按理說一顆心早已古井不波,可看到眼前佳人,他忽然發現自己心動了。

    這種感覺彷彿是年輕時第一次看到心上人一般,這樣的感覺讓他非常不自在,心底忽然升起一絲暴怒之情,他不想被眼前女子俘虜,他要成為這個女人的主人,要徹底佔有她,征服她!

    鼻間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年怜丹再也忍不住,伸手就往少女白嫩的臉蛋兒摸了上去。

    眼看要沾到,年怜丹忽然大叫一聲,整個人身形一閃,直接躲到了一丈開外,舉起流血的手掌看了看,然後一臉忌憚地望著大殿門口:“閣下到底是何人?”

    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門口,身邊一左一右還跟著兩名絕色佳人,一個高挑清麗,一個嫵媚婀娜,那一瞬間讓年怜丹暫時忘了手上的痛楚,心想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一連碰到三個這般美麗脫俗的女子?

    那俊朗男子也不回他的話,只見他輕邁腳步,也不見如何奔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榻邊,望著榻上的木婉清,沉聲說道:“婉妹,讓你擔驚受怕了。”

    來的這三人自然便是宋青書和耶律南仙、李清露了,李清露本就對皇宮相當熟悉,很容易便找到了這裡,至於外面的侍衛,還沒反應過來便倒下了。

    木婉清疑惑地望著眼前男子,只覺得有些熟悉莫名,可是又想不起來他是誰,忍不住問道:“你……你是誰?”

    宋青書眉頭一皺,伸手探向她的脈搏,發現她脈象平穩,看不出有什麼受傷的跡象,這時一旁的李諒祚開口道:“她中了年怜丹的花魂仙法,被迷了心智。”

    宋青書頓時恍然,暗怪自己沒有早一點想到,急忙將木婉清扶了起來:“婉妹,看著我。”

    “嗯?”木婉清疑惑地盯著對方,只覺得對方的眼神忽然變得漆黑如墨,中間散發出若影若現的光芒,猶如星空一般。

    “咦,宋大哥,你怎麼在這裡。”下一刻,木婉清眼神恢復了清明,望向了宋青書,驚喜交加地說道。

    宋青書微微一笑:“我回來了,你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年怜丹驚疑不定地問道:“你到底是誰,居然能解開我的花魂仙法。”

    宋青書這才有空回過身來看著他:“什麼狗屁仙法,不過是憑著更強的精神力給別人種下精神印記罷了,直接抹除掉就是了。”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若非精通此道,哪怕精神力再強也無從下手,”年怜丹哼了一聲,“你剛剛施術的樣子,莫非是傳說中九陰真經裡的移魂大法?”

    宋青書懶得回他,直接問道:“你就是竹叟口中那位域外三大宗匠的年怜丹?”

    年怜丹昂首而立,一臉傲然地說道:“正是本座!”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竹叟人呢?”

    宋青書淡淡說道:“被我殺了。”

    年怜丹瞳孔一縮:“竹叟是我唯一的師弟,幾十年來我們情同手足,你居然敢殺他,好,好得很!”

    “你也沒必要太過憤怒,既然你們師兄弟感情如此之深,我很快就送你們團聚的。”宋青書將木婉清從榻上扶了下來,見她衣裳尚算完好,不由鬆了一口氣,幸好來得還算及時。

    年怜丹冷笑道:“年輕人,口氣不要太大,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中卻是忌憚無比,手上的傷口證明了對方的劍氣有多麼凌厲,而且剛剛看他簡簡單單兩三步便從大殿門口到了榻邊,連自己都有些看不透對方的身法。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沒有冒然出手的原因,不然以他的脾氣,若是遇到打擾他雅興的人,早就將其大卸八塊了。

    “不就是邪魔外道一個老淫蟲麼?”宋青書不屑地說道,往前邁了一步,“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

    感受到一股泰山壓頂的氣勢迎面而來,年怜丹後退了三步方才重新站穩,不由臉色大變,忽然福至心靈:“功力這麼高深的年輕人,使劍氣、又會九陰真經,難道你就是金蛇王宋青書!”

    宋青書閃過一絲訝色:“你居然知道我?”

    年怜丹平復好有些躁動的真氣,冷冷道:“金輪法王、金剛門主他們將你吹上了天,我看也不過如此。”

    宋青書沉默了片刻,問道:“你和他們比起來,誰武功更高?”

    年怜丹傲然道:“他們只配在幾位王子身邊服侍,我卻是大汗身邊的高手,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宋青書嘆了一口氣:“鐵木真這些年征戰天下,果然網絡了不少高手。”

    “臭小子,知道怕了吧,大汗身邊我這樣的人不知凡幾,甚至還有幾個遠超我的存在,我這次奉大汗之令前來西夏辦事,念在你和汝陽王府的關係上,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年怜丹其實也不想這麼多廢話,主要是剛剛的一切讓他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與他衝突,便打算搬出蒙古的名頭嚇唬他一下,若是能化干戈為玉帛那就最好,就算不能,也能藉助言語讓他有所顧忌,等會兒出招就難免有些遲疑,而高手相爭,就在這一線。

    宋青書嘆了一口氣:“域外三大宗匠好大的名頭,結果也是這樣貪生怕死之徒,今天就算是鐵木真在這裡也難逃一死,你說再多也沒用。”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17
第1864章 玄鐵重劍

    年怜丹怒道:“真是大言不慚,若真是大汗在這裡,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宋青書心中一動,問道:“莫非鐵木真也是個頂尖高手?”按照射雕裡的記載,郭靖年輕時跟著鐵木真打天下,那時鐵木真好像並不會什麼高深武功,那就算之後學武,進境應該也有限才對,但聽對方話中的意思,還有他那忌憚中帶著恐懼的眼神,顯然鐵木真武功應該很高才對。

    可這又怎麼可能,武功一途,非一朝一夕能練成的……宋青書忽然一怔,想到自己某種程度上也算個速成的高手,如果鐵木真獲得類似北冥神功之類的武功,應該也能短時間成為一個頂尖高手,如今蒙古帝國縱橫天下,控制著上萬里的疆域,找到類似的秘籍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年怜丹哼了一聲:“大汗高深莫測,豈是我輩能揣測的,不過你對大汗不敬,若這番話傳到大汗耳中,汝陽王府也保不住你。”

    宋青書收回了紛雜的思緒,淡淡地說道:“我不需要汝陽王府保護,反倒是你,就算拉出鐵木真的虎皮,也救不了自己的性命。”

    年怜丹怒極反笑:“哈哈哈哈,你當真以為吃定我了,不錯,單純以內力來說,你是勝過我一籌,不過武學一道又不止比內力,不管是戰鬥經驗還是武功技巧,我比你多了幾十年的積累。”

    剛剛對方一腳踏出他不得不後退散步,雖然有出其不意的原因,但對方那一瞬間展露出來的功力,顯然勝過自己,不過他並不多麼害怕,這些年在蒙古大汗身邊見過太多頂尖高手,無數次經歷生死之戰,更何況他還有殺手鐧,有足夠的自信擊殺對面這人。

    宋青書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你說這麼多是在給自己打氣麼?怎麼,已經未戰先怯了?”

    “混賬,我怎麼可能怕!”年怜丹大怒,正要往前衝過來,不過瞬間止住了身形,冷笑道,“你想激我露出破綻,我縱橫域外七十年,哪那麼容易上當。”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一招,一柄漆黑如墨的重劍從房間一角直接飛到了他手中,直接橫在胸前,整個人氣勢頓時一變,冷然帶著點不屑的意味,傲視這比自己年紀少了一大截的年輕人。

    他的眼神如有實質地緊罩敵手,銳利得似要看穿對方的五臟六腑一般,無孔不入地找尋對方內外所有疏忽和破綻,那怕是剎那的分心,自己亦可乘虛而入,直至對方濺血而亡。

    整個屋中的殺氣頓時猶如實質一般粘稠,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耶律南仙和李清露微微色變,急忙後退到了門口附近方才壓力大減,至於木婉清,被宋青書護在身後,倒並沒有感覺到異常。

    另一旁躺在床上的李諒祚整張臉漲得有些通紅,他功力被廢,此時沒有內力護體,幾乎快要踹不過氣來,同時心中駭然:被這廝偷襲暗算,本來覺得輸得實在有些冤枉,可之前他攻擊我甚至沒有拿出這柄重劍,難道我連讓他出劍的資格也沒有麼?

    在李諒祚心底被無限拔高的年怜丹此時卻有苦自知,宋青書明明站在不遠處,可自己的氣機卻根本無法鎖定對方,彷彿對方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上一樣,可明明他的雙眼又能清清楚楚看見對方隨意地站在那裡,好似渾身都是破綻一般。

    年怜丹心中一凜,難怪金輪法王他們將這廝吹碰上了天,的確有些棘手。

    宋青書意外地看了他手中黑劍一眼:“你這劍怎麼看著有點像?”他第一反應以為楊過遇到此人,結果玄鐵劍被奪,不過仔細一看,發現對方手中這柄劍和楊過手中的玄鐵劍並不一樣,他這柄劍更重更大。

    “算你有眼光,此乃異人收集玄鐵之精,打造的重達數百斤的,我縱橫域外數十載,重劍之下從無一合之敵。”年怜丹傲然說道,不過他感覺到自己精心營造的氣勢被對方普普通通一句話撕破了一個口子,急忙往前跨一步,手中重劍由橫擺變成直指,強大和森寒徹骨的劍氣重新往對方狂湧而去。

    “數百斤?”宋青書不禁有些驚訝,要知道楊過的玄鐵劍只有八八六十四斤而已,就已經憑藉重劍無鋒橫行中原,眼前這人手裡的居然是楊過手裡的數倍之重,看他施展起來舉重若輕,果然不愧被譽為域外三大宗匠。

    也難怪他對金輪法王、金剛門主有些不屑,金輪法王的金輪連楊過的重劍都有些抵擋不了,更別提這數百斤的重劍了;至於金剛門主的金剛不壞體,再刀槍不入也有其極限,終歸是血肉之軀,被這幾百斤的挾著深厚內力砸中,哪怕是鋼鐵之軀也受不住啊。

    “知道厲害了吧,”年怜丹臉上有些自得,接著說道,“之前金蛇營在蒙古與南宋議和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我也不想破壞雙方邦交,大家就此罷手如何?”

    對方的高深莫測讓他心中有些摸不清楚,不過他自信已經展現了足夠的實力讓對方知難而退,所以主動拋出了橄欖枝。

    宋青書輕輕搖頭:“我說過,今天你非死不可。”

    年怜丹目光落到他身後的木婉清身上,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哈哈哈,李諒祚,我還以為她是你的皇后呢,原來早已紅杏出牆,也不知給你戴上了多少頂綠帽,哈哈哈。”

    李諒祚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剛剛也注意到了木婉清對宋青書的那種依戀的神情,這樣的表情是她從來沒對自己流露過半分的,心中早已怒急,不過宋青書的出現給他帶來了一線曙光,他只能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如今再次被年怜丹勾起,不由咬牙切齒地想著: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同歸於盡,死了乾淨!

    他原本猶豫著要不要警告一下宋青書關於年怜丹的殺招,不過現在完全沒那個心思了,想讓他們一起共赴黃泉。

    聽到年怜丹張狂的笑聲,宋青書眉頭一皺:“東拉西扯這麼多,既然你不敢先動,那就我來出手吧。”腳尖一點,整個人便往對方攻了過去。

    感覺身前彷彿忽然出現一把鋒銳無比的利劍,年怜丹大驚,幸好他剛剛故意出言相激,早已做好了準備,打起十二分精神,幻起萬千劍影,組成銅牆鐵壁般滴水難入的劍網。

    玄天重劍本就寬大無比,如今鐵了心防守,更是護住了周身所有要穴,對方功力再高也無法攻進來,他只用伺機反擊就好。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18
第1865章 崑崙奴

  宋青書武功本就高到了一定境界,前不久在靈鷲宮密室研究逍遙派的武功圖譜,融會貫通後更是生出洞透無遺的超凡感覺。

  一切事物在他眼中十倍百陪地清晰起來,不但對手所有微不可察的動作瞞不過他,連毛孔的收縮擴張,眼內精光的變化,體內真氣的運作,亦一一反映在他有若明鏡的心靈上。

  以指為劍,化作萬千劍影,每一指都直指對方的空隙和弱點,年憐丹忽然驚覺隨着對方的迫近和指尖的攻擊,使自己守得無懈可擊的劍網,忽地變得漏洞處處,不禁嚇了一大跳,連忙變招,劍網收回復成一劍,再化作長虹,往對方直擊過去,實行以拙制巧。

  他想得也很清楚,對方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軀,自己的玄鐵重劍重達數百斤,正面和他的手指碰在一起,沒理由會敗。

  就在他變招的刹那,宋青書氣勢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把手指往後一收,然後一隻手彈向他玄鐵劍側面,一隻手繼續往年憐丹急點而去。

  身在局內的年憐丹魂飛魄散,怎也想不到對方竟能在這種氣勢相迫的情況下,隨意收招變招,讓自己一往無前的招式力道瞬間用老。

  不過要怪也怪自己,若非他的重劍由巧化拙時,氣勢減弱了少許,對方便不能找到那轉瞬即逝的破綻,直接攻其必救。

  想歸想,他橫行域外數十年,號稱三大宗匠之一,豈是易與,立即拋開一切,排除萬念,身劍合一,直接一轉玄鐵重劍,以劍刃而非劍身間不容髮地往對方手指迎去。

  宋青書也有些佩服他拿着這麼重的玄鐵重劍居然還舉重若輕,變招之巧實在有些驚世駭俗,只不過他融會貫通了逍遙派的武學,特別是天山折梅手過後,當世之上論巧勁應該無人能及他。

  只見他輕抬手腕,動作看似慢悠悠的,卻後發先至,下一刻便出現在對方玄鐵重劍正上方,伸出手指往劍身一點。

  年憐丹全身劇震,那一瞬間手中重劍拿捏不住直接脫手落到了地上,幸好他七十年功力也非易與,硬生生施展詭異身法倒退而回,察覺到手臂酸麻,虎口甚至已經受了對方勁力所創流出血來,不由打了個寒噤,心顫神搖。

  宋青書並沒有追擊,反倒站立在原地品評道:「身法倒是不錯,已經算得上當世頂尖。」他並非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之所以沒有趁勝追擊,是想借和對方交手一窺這些外族宗師級別高手的武功路數,這樣將來碰上鐵木真帳下其他高手也好有個底。

  看見自己成名的兵器靜靜地落在對方腳下,年憐丹心中翻江倒海,他武功大成過後憑藉玄鐵重劍可謂是所向披靡,就算碰到幾個武功高於自己的,也不至於一招之內被對方奪了兵刃,這人年紀輕輕,這份武功以及眼力,到底是怎麼練的。

  不過如今性命攸關,他已經來不及想其他,只能施展平生所學,試圖扭轉戰局。

  「咦,怎麼房間裏忽然多了一股香氣?」耶律南仙忽然咦了一聲,有些茫然不解。

  李清露也嗅了嗅,的確問道一股奇特的香氣,並非像鮮花那般自然,也不像少女幽香那般引人遐想,相反充滿着是非常詭譎的意味。

  注意到年憐丹周身繚繞起一團團白色的霧氣,李清露本身也是用毒的行家,不由大驚:「宋大哥,小心香氣有毒。」她剛說完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暈,整個人再也站立不住,急忙依靠在一旁柱子上方才穩住了身形。

  年憐丹哈哈笑了起來:「晚了,這是我們花間派的鎮派之寶花間仙氣,從小就浸泡在各種藥物之中修煉內力,練成之後只要催動體內的花間仙氣,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氣,能迷人魂魄,立於不敗之地。」從剛剛開始他雖然有些忌憚宋青書,但卻一直沒有喪失信心,就因為他手裏有這個底牌。

  躺在不遠處的李諒祚暗暗咬牙,他就是栽在了這一招上,當時他在批閱奏摺,忽然聞到這樣一股香氣,然後就忽然覺得內力有些不濟,整個人也有些暈乎乎的,這時年憐丹忽然衝出來向他攻擊,以至於他明明身兼崆峒、逍遙派兩家之長,武功已到當世宗師之境,結果拼盡全力還是慘敗在對方手裏。

  「換句話說,就是醃入味了?」宋青書頗為好奇地看着對方。

  年憐丹:「……」

  見他依然穩穩地站在原地,年憐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沒事?」

  宋青書聳聳肩:「如果你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我也許還會迷醉暈一下,可你一個臭男人,這不知道是狐臭還是什麼的味道,我為什麼要暈?」

  他功力高到這個地步,早已百毒不侵,再加上上次在揚州被天下第一奇毒金波旬花折騰了一下,如今更可謂免疫所有毒藥,又豈會被他這古裏古怪的香氣迷倒?

  「不可能,我們花間派流傳數百年的花間仙氣怎麼可能無效。」這實在有些超出年憐丹的認知,他忽然反應過來,「一定是你強自鎮定,其實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哈哈哈。」

  說完他便獰笑一聲往對方攻了過去,不想給他逼毒的時間。

  當然對方武功太深不可測,他絲毫不敢大意,攻過去的同時運起制人心神的「花魂仙法」,雙目奇光大盛。儘管花魂仙法研究用來對付女子的,可以讓女子言聽計從,對男子沒那麼好的效果,但也能一定程度上影響男人的意識。

  只要與對力目光交觸,便可侵入對方心神裏,假設對方神智略為迷惘,他接下來的攻擊便能讓對方飲恨當場。

  他不是沒考慮過對方的移魂大-法,但想來如今對方內力被花間仙氣所制,整個人只是在苦苦支撐,哪裏使得出移魂大-法。

  宋青書雙目神光湛然,絲毫沒有受影響,順手一拂,地上那柄玄鐵重劍便倏地飛了起來,以疾如閃電的速度往年憐丹攻去。

  年憐丹被他目光一眩,心頭反倒有些迷惘,待反應過來已經晚了,玄鐵重劍已經挾着無上威勢攻到了胸前,急忙雙手往胸前一合試圖抓住巨劍。

  只可惜上面蘊含着宋青書的功力,去勢如此之急,他又哪裏抓得住,很快玄鐵重劍便突破了他雙手的防禦,直接撞在了他胸口。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這劍是反着飛來的,不然就不是劍柄,而是劍尖刺入他的胸膛了,饒是如此,他依然被這一撞裝得筋骨盡斷,整個人頹然倒在地上。

  「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你性命麼?」宋青書走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淡然地看着他。

  年憐丹大口吐着鮮血,哪裏還有力氣回答。

  宋青書也不在意,自顧說道:「你這些年四處採花,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子,一刀殺了你實在便宜了你,想來想去最好的懲罰方式莫過於讓你也體會一下那些女子當時的心情。」

  「什麼……意思?」年憐丹終於沙啞着憋出了一句話。

  宋青書轉向李清露問道:「清露,西夏皇宮裏可有昆侖奴?」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8-10-12 00:19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19
第1866章 撿肥皂

  李清露一愣,雖然不解其意,還是答道:「很多西域商人路過此處,昆侖奴還是不少的。」西夏地處絲綢之路上,東西交流本來就相當頻繁。

  宋青書繼續說道:「要黑的,不要南洋的。」古代東南亞和非洲那邊的奴隸統稱為昆侖奴,宋青書生怕對方搞錯了,特意指名一定要黑叔叔。

  李清露表情更疑惑了:「有……有的。」

  「那就好。」宋青書笑得極為詭異。

  年憐丹看到他表情有些發毛:「你想幹什麼?」

  宋青書微微一笑:「剛剛不是說過了麼,讓你體驗一下那些曾經被你糟蹋過的無辜女子的感覺。」

  年憐丹怒了:「我是男的,怎麼體驗那種感覺!」

  宋青書聳聳肩:「誰說男的就不能體驗?」想到後世那麼多什麼比利、迎男而上、撿肥皂之類的梗,他便一陣惡寒。

  年憐丹先是錯愕,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畢竟歷史上斷袖之癖實屬正常的事,急忙說道:「不,不要,我們花間派的人最討厭男人了,一想到就想吐……嘔……」剛說完,他便忍不住吐了起來。

  「廢話,不弄你噁心的,難道還要給你喜歡的?」宋青書忍不住吐槽。

  年憐丹急忙改口:「不,不,我這輩子最討厭女人了,想到女人都想吐,我最喜歡的都是男人。」

  宋青書笑了:「如此正好,既然你最喜歡男人,我就成全你。」

  年憐丹:「……」

  其實也不是他一時間智商低,完全就是高高在上久了,瞬間跌落塵埃那種反差能讓所有人發瘋,更何況對方描述的那種懲罰未免太恐怖。

  宋青書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對李清露說:「去找幾個黑叔叔過來,好好伺候一下我們的花仙。」

  「不!」年憐丹氣急攻心,一口血噴出,直接暈了過去。

  房間內幾個人臉色古怪無比,耶律南仙、木婉清都紅着臉嬌嗔,覺得宋青書太壞了,不過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懲罰年憐丹。

  另一旁的李諒祚更是驚掉了下巴,看到年憐丹使出花間仙氣,本以為他勝券在握,誰知道形勢瞬間逆轉;不過想到年憐丹即將面臨的命運,他忍不住開心起來。

  畢竟這幾天被那變態折磨得夠嗆,如今有一個更厲害的變態反制他,也算替自己報了仇。

  這時候李清露的聲音響了起來:「皇宮之中的確有昆侖奴,可是如今我們身份見不得光,沒法讓人帶來啊。」剛剛她拿出了悲酥清風的解藥,給其他幾人聞了聞,雖然有些不對症,但解藥那強烈的刺激臭味還是把眾人從花間仙氣中驚醒出來。

  「我自有辦法,」宋青書早有定計,「我把李諒祚交給你了,隨便你怎麼處置,也算替你父親報了仇,了了你一樁心願。」

  李清露走到了李諒祚面前,從袖子裏摸出一柄匕首,想到父親的慘死,眼睛裏幾欲噴出火來。

  李諒祚急忙叫道:「你不能殺我,我手下的親信分處全國六十四州,控制着大半個西夏,我與他們約定了密語,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指揮不動他們,到時候戰亂四起,整個西夏陷入兵荒馬亂,最終徹底煙消雲散,到時候你會成為西夏列祖列宗的罪人!」

  一旁的宋青書終於明白過來,為何年憐丹一直留着不殺他,原來還有這層因素。

  李清露秀眉一蹙,最終收回了匕首,回到了宋青書身邊:「夢郎,還是算了,留着他的性命對你的大計更有用。」

  宋青書微微一笑:「你不必擔心,我有辦法。」說完便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望着李諒祚:「看着我的眼睛……」

  「移魂大-法!不……」李諒祚想到剛才宋青書施展的九陰真經裏的秘技,急忙要閉眼睛,可惜已經晚了,整個人的神志很快迷失在對方那猶如黑洞一般混沌的眼睛裏。

  過了一會兒宋青書已經徹底問清楚了他和每個親信的密語,讓一旁的木婉清拿紙筆記了下來,然後對李清露說道:「現在把他交給你了,任你處置。」

  李清露甜甜一笑:「謝謝夢郎,不過能不能請你們暫時到外面去一下,我不想我不好的一面展露在你面前。」

  宋青書點了點頭:「沒問題,正好還要處理赫連鐵樹的事情。」來到年憐丹面前,拿出特指藥泥取了他的臉模,搖身一變,他就成了年憐丹。

  這樣大搖大擺帶着木婉清和耶律南仙走出殿外,此時的李諒祚整個人早已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躺在床上,他知道一切全都完了。

  宋青書帶着木婉清、耶律南仙出了大殿之後,正好碰到往這邊趕來的宮廷侍衛。

  「年宗師,剛剛這邊出了什麼事?」領頭那人恭恭敬敬向宋青書行了一禮。

  宋青書擺擺手:「有幾個刺客不自量力想入宮行刺,被本座殺了。」

  「年宗師武功蓋世,真是讓小的們佩服。」侍衛頭領笑呵呵地奉承起來,他並沒有絲毫懷疑,畢竟他親自見過年憐丹出手,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麼恐怖。

  不過他目光落在木婉清和耶律南仙身上,頓時有些不淡定了:「這是……皇后和太子妃?」

  宋青書伸手一攬,將兩女摟入懷中:「哈哈哈,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她們都是我的寵姬。」

  兩女臉色一紅,可是當着眾人的面又不好表露出什麼,只好順從地依偎在他懷裏,不過兩女心有靈犀地暗地裏掐了他一把。

  「年宗師果然魅力非常。」侍衛頭子是赫連鐵樹的親信,知道花間派的尿性,不過心中依然還是憤憤不平,沒想到我們西夏最美麗的兩朵鮮花被這老色狼給糟蹋了,也不知道銀川公主在哪裏,不然也難逃魔爪。

  可惜他也只敢暗暗罵幾句,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去把你們將軍喊來吧,就說我這邊有了進展,那人肯說了。」宋青書這些年偽裝了太多人,此時扮成年憐丹,一舉一動完全就是之前年憐丹的神態,根本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是,小的這就去稟告大將軍,大將軍在御書房那邊,年宗師稍等!」侍衛頭子也隱隱知道逼問李諒祚的事,不由大喜,馬上興高采烈去通知赫連鐵樹了。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8-10-12 17:54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20
第1867章 祖上遺命


    當宋青書等人回到寢殿之時,已經看不到李諒祚了,只能看到地上一個人,上面蓋著一層布,隱隱滲出的各种血跡顯示出他在死前受過不小的折磨。

    李清露手上似乎還沾染著血跡,看到了宋青書急忙往背後放,整個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宋青書走上前去,看著她溫潤的眼角:“剛剛哭過?”

    “嗯,想到父王以前對我的好了,一時沒忍住。”李清露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再掉下來。

    宋青書牽起她的手,用手帕溫柔地替她擦拭掉手上的血痕:“為父報仇,有什麼要藏的呢。”

    李清露眼圈一紅:“我怕你看到我這麼狠,以後不……不喜歡我了。”

    宋青書正色說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自然是要以直報怨的,於公,李諒祚謀朝篡位,是西夏動亂的根源;於絲,他又是你的殺父仇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你都應該殺他,我又豈會因此怪你。”

    “夢郎……”李清露感動異常,只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可是木姐姐、耶律姐姐都又善良又溫柔,我卻這麼狠毒,你嘴上不說,心中肯定會嫌棄我的。 ”

    一旁的木婉清本來見到一段時間不見,宋青書身邊又多了一個女的,心中惱怒不已,可對方之前又在戒壇寺出手相救,她又不得不承這個情,沒法發作只能板著臉,直到聽到她這番恭維,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怕對我是有什麼誤解,我可一點也不溫柔。”說著還揚了揚手臂上的毒袖箭,對準了宋青書小腹之下,彷彿藉此出氣一般。

    一旁的耶律南仙也是抿嘴發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現如今宋青書頂著年怜丹的樣貌,看著的確忒討厭,巴不得她這一箭射出去,反正宋青書武功那麼高,這一箭也傷不到他,讓他吃吃苦頭也好,免得他到處拈花惹草。

    宋青書只覺得兩腿-之間涼颼颼的,急忙對李清露說道:“之前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可是執掌著西夏一品堂,整個國家的情報機構哎,以後我也需要你替我負責這一塊,如果你是個傻白甜,我可就要哭了。”

    聽他說得情真意切,李清露終於相信他的確發自真心,不由得轉憂為喜。

    一旁的木婉清眨巴著眼睛,忍不住問道:“什麼叫傻白甜?”

    宋青書一愣,一時間倒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只可意會,意會……”

    耶律南仙也加入進來:“總覺得像罵人的話。”

    “某些時候,也可以這樣理解。”宋青書苦笑,幸好這時殿外傳來動靜,他急忙吩咐幾女將昏迷中的年怜丹給藏好。

    隔了一會兒,赫連鐵樹走了進來,他帶的人不多,只有幾個貼身侍衛,畢竟這裡面關著西夏名義上的皇帝,他那副慘樣還是越少人看到越好,免得生出什麼意外。

    “咦,李諒祚怎麼了?”赫連鐵樹很快注意到地上的屍體,有些大驚失色。

    “已經問出密語了,留著他也沒用。”宋青書平淡地答道。

    赫連鐵樹相當意外:“他居然願意說出密語?”

    “他自然是不願意的,不過我拿他喜歡的皇后來威脅他一番,他就不得不說了。”宋青書答道。

    赫連鐵樹這時也看清了一旁的眾女,忍不住咦了一聲:“銀川公主,太子妃,怎麼她們也在這裡?”

    宋青書笑著說道:“她們進宮想來救人,不過被我所擒。”

    赫連鐵樹忍不住多看了李清露、耶律南仙一眼:“把她們留在這裡聽我們說話沒問題麼?”

    宋青書道:“她們中了我的花魂仙法,如今已成為我的奴隸,對我言聽計從,大將軍不用擔心,來,幾位小妞,給爺笑一個。”

    木婉清幾女心中暗惱,不過如今正事為重,也只得依言像他甜甜一笑,儘管是假裝的,不過三女本就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這一笑當真是滿室生香,各有各的嫵媚,各有各的風情。

    赫連鐵樹一時間不由得看花了眼,忍不住讚歎道:“年師這花魂仙法當真是世間男人夢寐以求的技能啊,不知道可否傳我一二?”

    宋青書暗暗鄙夷,心想這莫非就是男人的劣根性麼,之前不曾聽聞赫連鐵樹好女色,結果他也忍不住這種誘惑,可是泯滅女子本心,將她們變成只會聽命令的行屍走肉,又有什麼意思?

    不過他這倒是誤會了赫連鐵樹,就算本來不好女色的男人這麼近距離看三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千依百順,那種懾人的容光放眼天下,也沒幾個男人抵擋得了。

    不過赫連鐵樹還是想起了正事:“可萬一李諒祚吐出來的消息是假的呢,現在殺了他未免有些冒險。”

    “放心,在我的花魂仙法之下,他沒法作假。”宋青書也是剛剛知道花魂仙法沒法迷男人的神誌,赫連鐵樹想來也不清楚。

    “年師既然這樣說,那想來真是沒問題了,”赫連鐵樹忽然感慨萬千,對西北方向拱了拱手,“這次我終於完成了家族數百年以來的心願,一是靠成吉思汗相助;二麼,則是要多虧年師的蓋世神功,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麼容易控制京城。”

    宋青書心中一動,順勢問道:“數百年?大將軍家族祖上是……”他也不怕之前年怜丹問過這個問題,就算真的暴露,現在雙方隔這麼近,要製住對方易如反掌。這會兒功夫東拉西扯,主要還是為了順勢套話,畢竟正常情況下的套話可比嚴刑拷打來套話要容易得多。

    赫連鐵樹幽幽一嘆:“不瞞年師,我骨子裡留著匈奴的血,這一脈的祖先是夏武烈帝赫連勃勃。”

    “赫連勃勃?”宋青書一驚,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好像是西晉末年五胡亂華時一個政權。

    “當年匈奴與漢進行了百多年的戰爭,最終因為內訌終於被漢朝各個擊破,到了東漢末年,被曹操將匈奴分為五部,徹底宣告了匈奴單于王朝的終結,後來西晉經過八王之亂元氣大傷,冒頓單于一脈的後人劉淵乘機揭竿而起滅亡了西晉,某種意義上也算為匈奴報了仇,不過很快被其他幾支強大的游牧民族擊敗,我們匈奴人最後一個建立國家的就是家祖赫連勃勃,在統萬城建立了大夏國,說起來和如今的西夏同名,看來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哈哈哈哈……”赫連鐵樹說到後來,越來越得意。

    宋青書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存在著這麼多矢志復國的瘋子,柴榮的後人,倒也罷了,畢竟後周離現在也不算太遠,但慕容复想復興隔了七八百年的大燕,如今赫連鐵樹居然也想復興差不多同一時期的大夏國,金書世界的這些人,都擅長坑子孫後代麼?
GGCMEAT 發表於 2017-7-7 06:21
第1868章 一肚子壞水的小妖女

    “當然,今後我能否坐穩這個大夏皇帝,還需要年師在大汗面前多多美言幾句。”看到宋青書的臉色,赫連鐵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急忙話鋒一轉,換上了一個討好的表情。

    宋青書笑道:“這個恐怕恕我辦不到了。”

    “為何?”赫連鐵樹心中咯噔一下,還以為蒙古那邊會過河拆橋。

    “因為……”宋青書故意壓低了聲音,引得赫連鐵樹忍不住湊上前去。

    說時遲那時快,宋青書瞬間出手,封死了他渾身要穴,赫連鐵樹帶進來的貼身侍衛也非庸手,急忙拔刀衝了過來,還有人急忙對外示警。

    只可惜宋青書等人以有心算無心,哪會讓他們輕易得逞,宋青書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幾個起落便將幾個侍衛制住,至於意圖報警的那個侍衛,早已被一旁以逸待勞的三女齊齊攻擊,雖然他們都是赫連鐵樹精挑細選的,但三女在江湖中也算是高手,突襲之下那侍衛連一聲都沒有發出來就被制住了。

    “年師,你這是為何,難道是大汗他要過河拆橋?”看到眼前的變故,赫連鐵樹不由得驚懼不已,他清楚自己此時呼救肯定性命難保,於是只是出聲詢問,試圖通過談判來保留自己的利益。

    李清露卻是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給了他一耳光,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赫連鐵樹,先皇和太妃對你恩重如山,結果你居然狼子野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銀川公主……”赫連鐵樹傻眼了,“你沒有迷失神誌?”

    “本公主還沒有替西夏清理門戶,又豈會那麼容易被你們這些奸人所害!”李清露想到前些日子整個西夏國還蒸蒸日上,逼得遼國都不得不派宗室女來和親,可如今短短時日,連續死了兩個皇帝,一個太子數個王爺,整個國家風搖雨墜,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事到如今赫連鐵樹終於明白過來,在聯想到李諒祚離奇死亡,不由望向宋青書:“你……你不是年師,你到底是誰?”

    宋青書淡淡一笑:“我可沒有那些反派死於話多的習慣,這個問題你自己慢慢想吧。”

    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赫連鐵樹終於慌了:“你……你不能殺我,外面全是我的手下……不,整個皇宮乃至靈州城,都是我的親信,你殺了我,你們也活不了。”

    宋青書毫不在意:“我既然能冒充年怜丹讓你分辨不出來,自然也能冒充你,讓你那些手下分辨不出來,我就不信你會和李諒祚一樣也設定什麼密語系統。 ”

    “我……”赫連鐵樹一時語塞,普通人哪像李諒祚那般苦心孤詣,對方那套密語系統是他當逍遙王爺十幾年間為了瞞過李元昊以及太子、皇叔的耳目而精心研究出來的,哪是那麼容易效仿的。

    宋青書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打暈了他,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至於其餘幾個侍衛,也暫時沒有殺他們,畢竟他們能擔任赫連鐵樹的親信,肯定知道他不少秘密,比如皇宮以及靈州城各處的人員安排佈置,可以將這些人分開拷問,綜合他們的口供來得到完整情報。

    “現在皇宮裡畢竟都是他的人,把他們關到哪裡才能掩人耳目呢?”望著昏迷過去的年怜丹還有赫連鐵樹及手下,宋青書有些為難,“對了,不如將他們關在冰窖中如何?那裡暗無天日,平日里又沒什麼人會去,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不行!”李清露急忙喊道,注意到其他幾女詫異的眼神,不禁臉色一紅,急忙說道,“我以前執掌一品堂,皇宮中有不少這樣的密室,將他們關到那裡去萬無一失。”

    她就是在冰窖中和情郎渡過了人生最美妙的時光,對於她來說,冰窖可是兩人的定情聖地,又豈會讓這些臭男人去玷污了那個地方。

    宋青書也反應過來,暗呼自己有些大意了,急忙順著她說道:“我們幾人中論對皇宮的熟悉程度,誰都比不上你,那就由你安排吧,另外,可以將你聯絡上的一品堂舊部也召進宮來,我們手裡總要有點自己人手才行。”

    “可是皇宮守衛都是赫連鐵樹的人,恐怕沒那麼容易把他們召集進來。”李清露為難道。

    “放心,我會以赫連鐵樹的名義傳令下去,就說他們已經歸順我不就行了?”宋青書在赫連鐵樹身邊蹲了下來,拿出早已準備要的藥泥,很快拓印下來了他的臉模子,另外將他身邊的幾個侍衛的容貌也做成了面具。

    “你們的身份和容貌太過引人注目,行事多有不便,接下來就假扮成他們的樣子跟在我身邊吧,還可以免得等會兒我出去後,身邊貼身侍衛全不見了,讓赫連鐵樹的手下懷疑。”宋青書吩咐道。

    “咦,要穿這些臭男人的衣服,真討厭。”木婉清嘴上雖然嫌棄,卻也沒有拒絕,畢竟她懂得正事要緊。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幾個容貌懾人的大美女不見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幾個神情嚴肅的侍衛,看著對方的樣子,很快幾女就有些忍俊不禁。

    耶律南仙笑著說道:“我們先緩一緩,不然等會兒出去繃不住笑出聲來可就麻煩了。”

    木婉清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事來:“宋大哥,我們又不像你這樣會改變聲音,等會兒一開口就露餡怎麼辦?”

    聽到幾個女人說話有的清脆悅耳,有的嬌媚酥軟,宋青書也有些頭疼:“等會兒你們盡量不要開口說話,一切由我應付,至於改變聲音的辦法,等我空下來會教你們的,如今時間緊迫,有破綻也沒辦法了。”

    “我們冒充赫連鐵樹等人這件事非同小可,如今身在虎穴,一旦洩露半點風聲,我們都會萬劫不復,所以我認為這個秘密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哪怕自己家人也不行。”李清露忽然開口道。

    耶律南仙深表贊同:“現在的確要小心為上。”她在靈州這邊並沒有任何家人,自然不會洩露。

    木婉清有些遲疑道:“我也沒有其他家人,就和我娘相依為命,她好像也被一起抓進了宮……”

    李清露眼睛骨碌碌一轉,直接說道:“我對皇宮最熟悉了,等會兒就由我出面去救伯母吧,免得你親自出面因為母女情深露出什麼破綻,那就不好了。”

    木婉清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倒也沒細想,點頭道:“那就麻煩公主了。”

    宋青書倒是奇怪地看了李清露一眼,以對她性子的了解,總覺得她似乎在謀劃什麼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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