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麻衣神算子 作者 : 騎馬釣魚 (全文完)

 
GGCMEAT 2017-7-24 23:2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2 777725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1
第030章 眉心一點紅

  登上這山頂幾乎沒有什麼難度,十多分鍾時間我們一行人就到了山頂。

  這山的頂部較為平坦,不過面積卻不是很大,只有一個籃球場大小。

  這裡山勢雖然較緩,但它卻是周圍山峰中最高的一座,站在峰頂一覽眾山,心中不由澎湃激昂,這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爬這麼高的山。

  至於那個無底洞,上了山頂我們就能看到它,在頂部的最中央,旁邊扔著幾塊亂石,洞口比周圍地面高出半尺多高,洞口長著一些長葉雜草,從形狀上看,應該就是李雅靜和趙寬都提到過的鑽心草。

  看到洞口和鑽心草後趙寬就興奮說:「喏,那就是鑽心草,小心點別碰它,不過這名字倒真是貼切,老林,你是咋想出來的這個名字。」

  林森笑了一下說:「這名字不是我起的,是她。」

  說著林森指了一下李雅靜。

  我之前還有疑問,李雅靜說鑽心草的名字是他起的,這趙寬怎麼會知道,現在看來全明白了,原來是趙寬講述無底洞口的時候,提到了那種草,然後林森說了那草的名字,而林森也是從李雅靜那裡聽來的。

  終於到了山頂,看到了無底洞,所有的人顯得很興奮,特別是趙寬,在說了幾句話後,就想著跑到洞口去找所謂的金蟾。

  不過他剛要邁步,就被王俊輝給拉住了:「先別忙,這山頂屍氣很重,如果不出意外,那活死人就在洞裡。」

  說著王俊輝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裡取出幾張符籙一人分給我們一張道:「這是極陽符,對付僵屍有用,對付活死人也有一定的效用,如果那東西要出來靠近你們的話,你們就拿這符籙招呼它們,可以暫時緩一緩。」

  我問王俊輝有沒有專門對付活死人的符籙,他說有,但是他沒帶,因為他從來不覺得柏峪這邊會出現已經絕跡了將近千年的活死人。

  分好了符籙,我們就圍成一個圈往無底洞口走去。

  洞口不大,不過也沒有趙寬之前說的人腰粗細那麼窄,如果非要拿人腰的話,那也是一個胖子的腰。

  總之那洞口勉強能容得下一個成年人進出。

  到了洞口趙寬就在四周的草叢裡開始搜索所謂的「金蟾」,我們其他人則是同時從洞口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見底。


  同時這洞裡還有一股極其陰冷的氣不停地冒出,不小心碰到那些氣,身子都會不經意地打一個哆嗦。

  另外我們還發現,這洞口周邊泥土濕漉漉的,再細看那無底洞的洞壁,從洞口往下,我們拿著手電能照到的地方,全部都是濕漉漉的,牆壁上沾滿了小水珠,有些小水珠還正沿著洞壁往下滾。

  我不由說了一聲:「怎麼看著像一口水井啊!」

  林森也是轉頭問正在雜草堆裡努力尋找金蟾的趙寬:「這洞真的深不見底嗎?」

  趙寬往我們這邊兒看了一眼說:「是的,不信你們拿個石頭往下扔,多久也聽不到石頭落地的聲音。」

  趙寬說完繼續尋找金蟾,他對無底洞並不感興趣,林森則是按照趙寬所說,拿起一塊小石子對著洞中央就扔了下去。

  我們立刻豎起耳朵去聽,十秒、二十秒、一分鍾……

  依舊聽不到任何的回音。

  我忍不住歎了一聲:「這洞好深!」

  說完這句話,我下意識抬頭看了一下王俊輝和李雅靜,這一看我不由心裡一驚。

  剛才這兩個人的面相還好好的,可在這洞口待了一會兒,他們的印堂位置命氣就全部變得烏黑起來,這就預示著,他倆要走黴運了。

  我再看林森,也是如此,就連遠處的趙寬印堂位置也是出現了黑色的命氣,不用說,我的印堂肯定也開始發黑了。

  集體走黴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王俊輝見我左顧右盼就問我怎麼了,我如實把大家的相門的情況說了一下,聽了我的話,王俊輝皺皺眉頭道:「這麼說我們接下來要遇到麻煩了,這次任務不會那麼順了?」

  我點頭說:「恐怕是如此!」

  王俊輝問我有沒有辦法用相門的法子改變下運氣,或者讓運氣不再惡化。

  我想了一下就問王俊輝:「你有朱砂嗎?」

  他好奇看著我說:「有,你要朱砂做什麼?」

  我道:「眉心一點紅,男顯貴,女顯富,不都喜歡給小孩子眉心點一點紅嘛,就是這個道理。」

  王俊輝詫異地看著我:「這法子管用嗎?」

  我苦笑著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再點那一點紅的時候,我會配合特殊的運氣法子,封了你們的相門,防止黴氣繼續擴散,不過這法子是我爺爺教我的,我第一次用,靈不靈不知道。」

  一聽是我爺爺教的,王俊輝立刻收起自己的疑慮,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瓷瓶子遞給我道:「這裡面研磨好的上好朱砂墨,送給你了。」

  我也沒客氣,直接接到手裡,然後拽開瓶塞,手指在瓶塞上摸了一下,食指尖也就染成了紅色。

  我稍微運動了一下體內的「小魚苗」氣流,將其推到指尖就道了一句:「誰先來?」

  李雅靜笑了笑說:「先給我來吧。」

  說著她就走到我這邊,把額頭向我伸出。

  我「嗯」了一聲,運氣點出,她的眉心印堂位置就留下一個不規則的紅點。

  於此同時,她印堂上那股黴氣「呼」的一下散去了小半。

  原來這法子真的有效。

  接著我又分別給王俊輝、林森、趙寬,包括我自己都點上眉心一點紅。

  雖然我這法子並不能完全驅散我們的黴運,可也算是控制住了我們運氣再行惡化,但是還有重要的一點,若是要改運,相門的法子永遠都是輔助,若想要真正戰勝厄運,那還需要我們自己努力去克服困難,轉厄為好。

  聽了我後面的補充,林森就道了一句:「初一啊,你這話說的,怎麼讓我覺得你這眉心一點紅點不點不起啥作用啊?」

  我無奈說:「相卜本來就是這樣,只能通曉,卻不能左右,要改運,都是靠的自己,相師只能從旁指點而已。」

  王俊輝也是對著林森道了一句:「老林,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去搬幾塊石頭來,我要在洞口布置一些東西。」

  林森二話不說就去旁邊搬石頭了,李靜雅往無底洞裡看了看,而後蹲在那鑽心草的旁邊,拿出一個鏟子開始鏟起根部的土,我問她幹啥,她就說:「我取一些草根的樣本,回去試著培養一些,做一些研究。」

  王俊輝那邊則也是取出道服、香爐、香燭之類的東西,開始在洞口附近布置,只有我一個人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

  於是我就走到趙寬的旁邊說:「我幫你找金蟾吧,你放心,找到是你的,我不要,就是看看。」

  趙寬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顯得有些緊張,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我知道趙寬是不能找到的,因為他今天的財帛宮沒有絲毫的財氣,我陪他找只是單純的因為無所事事。

  這山頂不大,我和趙寬找了一會兒就把這山頂找遍了,而且大小石頭我們都翻了一下,依舊什麼也沒找到。

  無奈趙寬拿出一支煙點上道:「看來我是沒那個命了。」

  我在旁邊安慰他說:「別灰心,咱們不是還要在這裡待著嗎,說不定那金蟾一會兒就從無底洞裡爬出來了呢?」

  聽我這麼說,趙寬就「嗯」的一聲點了下頭,顯然他自己也知道,找到金蟾的希望不大了。

  王俊輝那邊很快就在洞口布置了一個法壇,然後又用幾塊石頭在洞口擺了一個我看不出門道的道家陣法。

  香燭也是擺放到位。

  我問王俊輝:「王道長,你現在能不能給我交個底兒啊,你們要找的到底是啥東西?」

  王俊輝看了看洞口說:「到了今晚你就知道了。」

  接下我們吃了東西,我陪著趙寬又找了一下午金蟾,這時間也就到了晚上,當然我倆是不可能有收獲的。

  活著的東西變成金塊,稍微想一下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兒,這趙寬祖上的傳說肯定是虛構來的。

  我們並沒有紮帳篷,因為今晚我們誰也不能休息,這無底洞是活死人進出的地方,說不定夜裡他就會從這洞口爬出來,如果我們睡熟了,值夜的人再稍微一個不謹慎,估計我們都得被活死人害死了。

  深夜,我們都站在王俊輝的法壇後面,緊緊地盯著無底洞口,起初我們都十分的緊張,可時間長了,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們心裡就漸漸放鬆了下來。

  就連王俊輝也是「咦」了一聲道:「難不成洞裡面的東西知道我設置了厲害的法壇在這裡等他,不敢出來了?」

  我則是笑著說了一句:「或者是這洞太深,他爬出來需要一點時間呢?」

  王俊輝剛準備反駁我點什麼,忽然那洞口傳來一陣「咕嚕」的聲響,好像是水冒泡的聲音,又像是不夠響亮的青蛙叫聲,總之那聲音很怪。

  我們都沒說話,趙寬忽然說了一聲:「金蟾的聲音!」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2
第031章 熄掉一根蠟燭的法壇

  趙寬忽然說是「金蟾」的聲音,我下意識就信了,因為我們根本聽不出那聲音到底是什麼。

  王俊輝沒說話,李雅靜一臉懷疑也沒有吭聲,只有林森道了一句:「老趙,這麼說你要發財了。」

  趙寬也是顯得有些興奮了。

  「咕嚕!」

  又是一陣聲響傳來,這次聲音傳來的位置明顯靠上了一些,好像是真有什麼東西沿著洞壁在往上爬,沒爬一段時間它就「咕嚕」地叫上一聲,難不成真是「金蟾」?

  我心裡忽然一個激靈又想,是那活死人也說不定!

  王俊輝「哼」了一聲:「好家夥,終於來了!」

  聽了王俊輝的話,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等的東西可不是金蟾,而是活死人。

  不光是我,李雅靜也是跟著一起後退了一步。

  林森是王俊輝的助手,他沒有後退,而是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匕首,他這匕首比起之前用的柴刀可要鋒利很多,只不過長度上要短一些。

  趙寬也沒有後退,因為他已經「財迷心竅」,他一心覺得無底洞裡要鑽出的東西是金蟾。

  見狀王俊輝就吼了趙寬一聲:「趙大哥,趕緊退下,出來的不是金蟾,是活死人!」

  聽到活死人的名號,就算趙寬再貪財,也是不敢再在無底洞口多待,退到了我和趙雅靜身邊。

  「咕嚕、咕嚕!」

  無底洞裡的聲音更靠近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有東西從裡面冒出來了。

  我已經屏住呼吸,生怕驚擾到什麼。


  「咕嚕!」

  隨著聲音再一次傳來,王俊輝就道了一句:「點香燭!」

  那咕嚕的聲音沒嚇到我們,王俊輝突兀喊了一嗓子,嚇的我打了一個哆嗦,趙寬則是嚇的往後退了小半步。

  李雅靜反而很鎮定,好像是習慣了王俊輝做法的樣子。

  林森那邊也是不遲疑,拿出打火機就把王俊輝面前法壇上的香燭點起,因為這山頂風大,那蠟燭點上之後就迅速搖晃起來,好像隨時會熄滅似的。

  王俊輝晃了一下手中那把很短的銅錢劍,而後對著那兩根蠟燭一指道:「無量道氣,掌我明燈,急急如律令——起!」

  隨著王俊輝話畢,那燭火在石頭壘成的法壇上「呼」的一下就穩定了下來,四周的風好像忽然都要繞著那蠟燭走,王俊輝的法壇也仿佛是處在一個靜室之中。

  我見過王俊輝施展道法神通,今日再見,依舊看的我心潮澎湃,他的本事可真是難以估計的厲害。

  「咕嚕!」

  無底洞裡的聲音再響,法壇上的燭火也是「呼」的猛躥一截,然後再跌落回正常。

  我再往那無底洞口看了一下,就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剛才那「咕嚕」聲慢慢地流了出來。

  我好奇小聲道了一句:「王道長,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王俊輝沒回答我,旁邊的李靜雅道了一句:「不用緊張,是水,無底洞每天晚上都會有泉水從洞底部湧灌而上,這裡水脈最旺的時候,甚至可以形成噴泉。」

  山頂出現噴泉?開玩笑的吧!

  我往李雅靜那邊看了一眼,她沒有半點逗我的意思,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洞口位置,我從她的表情能看出,她不是等什麼東西,而是擔心,擔心自己的未婚夫——王俊輝。

  於是我就小聲說了一句:「靜雅姐,你放心,王道長肯定能應付的了。」

  李靜雅轉頭對我笑了笑沒說話。

  通過李雅靜剛才的話,我也能猜測到,她和王俊輝對這山頂的了解絕對要比趙寬多,他們甚至知道這無底洞的底細。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又是一聲「咕嚕」從無底洞中傳出,這次的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

  而且我能清楚地看到那無底洞口有一股水流躥出小半尺的高度,並向洞的四周流去,將那一片的山岩和泥土浸濕。

  這就是無底洞四周潮濕和洞壁上有水珠的真相嗎?可這麼高的山,那水又是怎麼上來的呢?

  本來以為今晚可以解開一些謎底了,可沒想到我心中的疑問不減反增,這就給我增加了不少的困擾。

  王俊輝那邊主持法壇,林森在旁邊打下手,沒空給我解釋。

  李雅靜現在心裡想的全是王俊輝的安危,估計也沒空理我。

  「咕嚕!」

  又是一股水流冒出,王俊輝主持法壇上的燭火也是跟著「呼」的躥高,落下一次……

  只是至此那燭火落下的時候,其中一根蠟燭的火苗急速減小,差一點就要熄滅。

  見狀王俊輝「嗡嗡」念叨幾句然後指著那根蠟燭道:「似氣非氣,似火非火,陰氣擾你,吾陽固之——起!」

  片刻那根蠟燭的火苗又躥了起來,王俊輝又捏了一個指訣繼續道:「還不夠,給我繼續起!」

  「呼!」

  那本來平靜的兩根蠟燭,忽然「呼呼」躥高了半尺,於此同時那無底洞的水流也是「呼呼」躥出,徑直噴起半米高的水柱。

  接著蠟燭恢複平靜,那水珠「嘩」的一聲落下,頓時不少的水就又流到了洞口附近。

  此時趙寬在旁邊忍不住驚歎了一句:「活神仙啊!」

  如果我沒有學過相卜,不是對道派術法有些淺顯的理解,估計我也覺得王俊輝是活神仙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無底洞口忽然「咕嚕」一聲躥出一道水柱,不過這次水柱落下的時候,那洞口卻凸起一個黑糊糊的圓球來,我定神一看,哪裡是圓球,分明就是一個人頭!

  我剛反應過來,王俊輝已經出手了,他之前就在洞口附近的石頭上纏滿了紅線,那活死人的頭一露出來,他就拿起一張符籙,對著其中一根紅線扔了過去。

  那符籙撞到紅線後,忽然就「轟」的燃燒了起來,頓時那無底洞水柱忽然「嘩」的一下噴出一米多高,只露出人頭的活死人,也就跟著那水一下給噴了出來。

  見狀,旁邊的林森揮著手中的匕首就對著水柱中的活死人刺了過去。

  那活死人顯得有些驚慌,用手臂去擋,林森飛快收起匕首,抬腳對著活死人的小腹就踹了過去。

  頓時那活死人就被林森一腳從水柱中給踹飛了出去。

  我在旁邊看的忍不住為林森這霸道的一腳叫好。

  那活死人飛出了紅線圈,直接落到了山頂的一片雜草裡。

  而此時那無底洞的水柱開始落下,在水柱撞擊到洞口旁邊的一塊石頭時,一些水花就向王俊輝法壇燭火濺了過來,王俊輝一時沒太注意,只護住一個根蠟燭,另一個蠟燭被水花給打滅了。

  見狀李雅靜忍不住喊了一聲:「俊輝!」

  王俊輝身子抖了一下,一口血從嘴裡噴出,直接噴在那根已經熄滅的蠟燭上。

  吐了一口血後,王俊輝飛快捏了幾個指訣重新站立好,然後對著李雅靜道了一句:「放心,我沒事兒。」

  於此同時那活死人也是慢慢悠悠從雜草裡爬了起來,它像狗一樣抖了抖了身上的水花,頓時旁邊就如同下雨一般,水珠四濺。

  王俊輝揮了一下道袍,就把那些向我們濺過來的水花給擋了回去,同時也保住了他法壇上最後一根蠟燭。

  而後王俊輝沉了一口氣道:「孽畜,毀我誅屍壇一半神通,害我被法壇反噬,受了內傷,看本道不滅殺你,取出你體內的璽月珠!」

  璽月珠?那是什麼,是王俊輝這次來的目的嗎?如果真是,他怎麼知道那東西在這活死人的體內?

  看來這其中還有玄機。

  那活死人估計感覺到了王俊輝的厲害,扭頭想要跑,可王俊輝卻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手裡扯著一根紅線,對著那屍體就撲了過去,同時對林森道了一句:「幫我守住法壇的燭火,蠟燭沒的時候,記得續上,記住用燭火續,別用其他的點。」

  王俊輝的速度其實追不上那活死人,可那活死人也不知道咋了,跑到山頂邊上幾塊石頭跟前,忽然就愣住了,好像迷路了一樣不知道往那裡跑了。

  我心中立刻明白了過來,這是王俊輝下午在山頂上布置的那石頭陣起了作用。

  我估計那陣法只對屍類的東西管用,人的話應該不至於被幾塊石頭給困住了。

  那活死人一頓,就被王俊輝追了上去,王俊輝不由分說,直接將手裡的紅線對著那活死人就纏了過去。

  「嗷!」

  那活死人好像很怕王俊輝手中的紅線,痛叫了幾聲,就往旁邊躲開了,他並沒有逃離山頂。

  他在地上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掙脫紅線,這活死人估計也知道跑不了,從地上起身後,直接對著王俊輝撲了過去。

  王俊輝站在原地早早就捏了指訣,等那屍體撲過來的時候,他身子微微一轉,捏了一個指訣輕輕點出同時聽他道了一句:「伏屍訣——拘!」

  隨著王俊輝指訣點出,那活死人十分靈活,空中竟然反了一個身,沒有靠近王俊輝而是反身向我、趙寬和李雅靜這邊撲來。

  顯然他知道我們三個是最弱的,他是要先拿我們開刀了。

  而此時我心跳加速的同時,開始不停回想爺爺交給我的那些相門打屍的法子,我只要撐住一個回合,林森和王俊輝就能趕過來救我們。

  相門打屍法!一個回合!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3
第032章 層層揭謎

  看著那活死人撲過來,我真害怕自己一個激動又把打屍的法子給忘了,幸好這次我已經琢磨了好幾天,心裡已經有些底氣。

  看著那活死人撲過來,我沉了一口氣,然後將丹田裡的氣運到右手食指和中指兩尖,再接著對著那屍體的兩個鼻孔插了過去!

  看到我的動作,李雅靜就驚訝地道了一句:「初一,你幹啥?」

  王俊輝也是吼了一句:「李初一,你不要命了,這個時候胡來!」

  這一招看起來可笑,我自己也覺得可笑,可這就是爺爺教我相門打屍的第一個,也是最為簡單的法子,封屍氣!

  人在死了之後能夠看到塵世的監察官,也就是眼睛會徹底閉上,如此一來,即便是這屍體屍變或者變成了活死人,眼睛睜開了,也是再也看不到世俗之物的。

  那眼睛就是擺設。

  所以僵屍和活死人用來分辨周圍的環境,就要依靠采聽官和審辯官,便是耳朵和鼻子了。

  其中以鼻子最為重要,人活著需要一口氣,屍能夠行動也需要一口氣,這口氣的循環就要依靠審辯官來維持,封了審辯官,就是封了屍的氣,那屍的行動就會受到的極大的阻礙,甚至停止。

  所以在我手插入那活死人鼻孔的時候,他就忽然停了下來,這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竟然一個人制服了一個活死人?

  就在我高興的時候,那活死人忽然打了一個激靈,接著就揮出拳頭對著我胸口打了過來,我一個不注意就被其給打飛了,同時我一口血湧到喉嚨裡,在空中咳嗽了聲,一口血對著那活似人的臉就噴了過去。

  我也算是頂了一個回合了吧,王俊輝已經跑到活死人的身邊,手中紅繩飛快纏住活死人的手臂,同時捏好指訣的手指就點在了那屍體的額頭。

  頓時那活死人不動彈了,「咣」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我這邊並沒有飛出太遠,被趕過來的林森給接住了,不然這麼摔一下也夠我喝一壺的。

  李雅靜迅速跑過來給我檢查身體,仔細看了我幾遍說:「你小子命真大!」

  我知道,我是沒什麼大礙了。


  而王俊輝那邊則是又掏出幾張符籙「啪、啪」貼在活死人的額頭和胸膛上。

  之後他也是轉頭問我:「初一,你沒事兒吧。」

  我勉強還能站起來,對著王俊輝揮揮手表示沒事兒,我也想說句話,可我胸口疼的厲害,呼吸都感覺帶的胸口骨頭疼。

  王俊輝深吸一口氣轉身去看地上的活死人道:「我們得手了,雅靜,我們得手了,有了它我就自由了,回去之後我們就真的能結婚了。」

  李雅靜那邊顯得也是有些激動,對著王俊輝點頭。

  此時李雅靜把我交給林森照看,然後找到自己的醫療背包也是走到了活死人的旁邊。

  王俊輝對李雅靜道:「雅靜,要不我來吧,這屍體不幹淨……」

  李雅靜搖頭道:「正因為不幹淨才我要來,你這一身純陽道法,若是遭了這邪物侵蝕,會損道行的,我則不同,我是醫生,是個普通人,這些邪氣只會讓我感冒、發燒什麼的。」

  我忍著痛還是擠出一句話:「他們要幹嘛?」

  林森在我旁邊說:「取屍體裡的東西。」

  屍體的東西,難不成就是王俊輝說的璽月珠?

  趙寬在旁邊默默道了一句:「我們這兒有這樣一個傳說,說是曾經有兩個道士,上了小西天,發現了這無底洞,還在無底洞旁邊發現了一個夜明珠,於是兩個道士為了夜明珠大打出手,後來一個道士吃了夜明珠,被另一個道士打進了無底洞。」

  「剩下的道士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去洞底找到另一個道士的屍體,可他花費了十年時間,用了數百種法子都沒有成功,所以他才給這個洞正式起了‘無底洞’的名字,然後悻悻離開了這裡。」

  趙寬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王俊輝就轉頭對我說:「初一啊,其實這裡的傳說是不太準確的,你要想知道這裡的事兒,等一會兒靜雅取出璽月珠了,我再給詳細給你講一下。」

  「啊!」

  王俊輝正說話的時候,李靜雅忽然驚叫了一聲,他趕緊轉頭問李雅靜咋了,李雅靜捂住自己右手食指道:「這屍體的胃裡面竟然長著骨刺,刺了我手一下,鑽心的疼,好像是中了鑽心草的毒液似的。」

  說著話李雅靜額頭上的汗珠子就「呼呼」地開始往下滾,看來她真的是疼的厲害。

  王俊輝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從藥箱裡翻出治療屍毒的血清,然後飛快的給李雅靜打了一針。

  接著王俊輝有從藥箱裡找出麻藥,給李雅靜在手指上稍微打了一些,這樣李雅靜的臉色才微微舒坦了一些。

  王俊輝這才去檢查那屍體的胃,看過之後他忍不住道了一句:「那不是什麼骨刺,就是活死人吞下的鑽心草的草葉,只不過有些鈣化了,沒想到都這樣了,它還有鑽心草的毒。」

  接下來王俊輝就親自從活死人的胃裡剝出一顆碧綠色的珠子,而後王俊輝對這李雅靜就道:「雅靜,我們成功了!」

  李雅靜點頭。

  而後王俊輝又對我揮了揮珠子說:「初一,我要找的就是這個璽月珠,可以引動月潮之力的珠子,知道這無底洞在山頂為什麼會有水噴出嗎,就是因為這個珠子。」

  我聽的糊裡糊塗的。

  王俊輝收好珠子,把李雅靜扶到一邊兒,又看了看活死人,然後走到法壇旁邊,拿起法壇那根蠟燭,然後默念了幾句,對著那活死人一指,接著他把蠟燭往那屍體上一扔,那活死人「呼」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要知道它的衣服還是濕著的啊,王俊輝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看著我驚訝的表情,王俊輝就給我解釋說:「我用的是‘純陽烈火’,專門用來燒陰邪之物的。」

  我反問王俊輝:「三昧真火?」

  王俊輝笑道:「不是,要是能用那火,我就要入大道之境了。」

  這次我們行動順利結束,王俊輝和李雅靜很開心,我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林森沒啥表情,不過從他有些散漫的動作來看,他緊繃的神經也是鬆了下來。

  反倒是趙寬有些沮喪,因為他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金蟾。

  這一晚我們沒有急著趕路回去,而是在這裡過夜,天亮再趕路,正好身為重傷員的我也能再休息一下。

  我們都沒有什麼睡意,王俊輝就給我講了一下這小西天和璽月珠的傳說。

  原來這小西天在很久之前有一座道觀,叫璽月觀,當然是一間很小的道觀,就建在半山腰,這道觀也是三五個人的規模,一個師父兩三個徒弟。

  在這璽月道觀有一個聖地,那就是小西天的峰頂,因為每到月圓,月潮之力最強的時候,山頂的這個洞裡就會噴出高達丈許的噴泉來,傳說用這些水沐浴,可頂上百日的修煉,因為這水裡含有月華之靈氣。

  後來這山上剩下了三個道士,一個師父兩個徒弟,師父死了之後,兩個徒弟爭搶掌門之位,其實他們是爭搶璽月珠,後來他們決定以鬥法分勝負,後來一個道士贏了,另一個輸的道士竟然耍賴吞下了璽月珠,並投身到了存放璽月珠架子旁邊的那個深洞裡。

  贏的道士氣不過就想下去找,可他卻發現原來那個一到晚上就噴水的山洞竟然深不見底,他守了道觀數十年,也沒能找到璽月珠,反而是那洞裡噴出的水,不但沒有了月華之靈力,還透著一股屍氣。

  他的道法不濟,怕死了道士變成屍找他尋仇,就砸了山頂的璽月珠存放的架子,一把火燒了半山腰的道觀離開了。

  數千年滄桑過去,那道觀也就完全不見了蹤跡。

  那道士在離開這裡之前邊留下了小西天無底洞活死人的傳說,目的是為了阻止這裡的村民進山尋寶,他找不到那璽月珠,也不想別人發現。

  而那個道士在離開後,便寫了一本關於璽月珠的書,只不過沒什麼人相信他說到話,後來那書就隨著他一起埋到了地下,再後來就被一個組織發現,而那個組織掌握這王俊輝的一些事情,王俊輝這才迫於無奈替他們賣命來取璽月珠。

  聽到這裡差不多事情都清楚了,只是王俊輝身上的事兒,他卻沒有跟我細說的意思。

  次日我們收拾東西就開始往回趕路,我們來的時候,路都已經開好了,所以我們回去的時候順當了很多,只用了五天就回到了柏峪鎮。

  回到鎮上,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在鎮上休整了一天,我們就準備離開,臨出發的時候趙寬拿出一本老舊的書遞給王俊輝,想要換一些錢,王俊輝看了幾眼,就給了趙寬一萬塊錢,那趙寬便開心地離開了。

  我問王俊輝那書是什麼寶貝,他直接用打火機把這書點了,然後扔到了路邊。

  這下我更好奇了,王俊輝就道了一句:「這本書是趙家的祖訓,是文言文寫的,按照其中的意思理解,其實趙寬早就找到過一次金蟾了,只是它把那金蟾當成木疙瘩給賣了。」

  我、李靜雅和林森同時吃了一驚。

  王俊輝就解釋說:「趙家祖訓說的金蟾,並不是指的黃金材質,而是堪比黃金的價值,如果我沒猜錯就是趙寬撿到的那個木疙瘩,只可惜他撿到的那次形狀不像金蟾了。」

  我問那木疙瘩到底是什麼,李雅靜回答我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很可能是肉靈芝,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太歲!」

  聽了李雅靜和王俊輝的話,我都替趙寬感覺到後悔,這事兒還是不讓他知道好,不然他得後悔死。

  說了幾句我們就準備上車離開,可就在我要上車的時候,我看了李雅靜一眼,忽然發現她的疾厄宮命氣不對,她好像要遭一場大病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4
第033章 凶卦

  看到李雅靜面相不對,我就不由怔在了原地,方才我看她的時候,面相還好的很,這一下怎麼變的這麼多。

  難不成李雅靜遭的是突發性的疾病?

  他們都上了車,只有我愣在原地,王俊輝就探出腦袋問我:「初一,上車了,愣著幹嘛呢?」

  我「哦」了一聲坐到了車上,而後車子緩緩開出。

  這種突變之相我不敢妄加推斷,所以等著車子開出一段後,我打斷王俊輝和李雅靜的閑聊道:「雅靜姐你能跟著我做一套手勢不?」

  我這麼說自然是想用指節骨推卦好好地給李雅靜卜算一下。

  聽我這麼說,李雅靜還沒開口,王俊輝就好奇問我:「怎麼初一,要給你雅靜姐卜卦?」

  我笑了一下道:「一時技癢而已。」

  王俊輝也沒多想,就對李雅靜說:「雅靜,你可以讓那小子試試,他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不賴。」

  李雅靜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問我該怎麼做。

  我也是把那套手勢很仔細的教給了她,她學的很快,我只教了她一遍,接下來她自己一絲不差地做了三遍給我看,而我也是用盡全力去給她排卦。

  這次為了排出更精確的變爻,我連體內那小魚苗般的氣流都用上了,不消片刻我額頭上就浸滿了汗珠。

  李雅靜問我怎麼了,我做了一個噤聲道:「別說話。」

  我的聲音有些急,王俊輝和林森就同時轉頭看我,我顧不上理他們,繼續認真的給李雅靜排出本卦和變爻。

  等卦象和所有變爻全部出現在我心裡的時候,我不由就愣住了。

  李雅靜好奇問我怎麼了,我有些不想說出心中的卦象所喻。


  同時我還在李雅靜的面相上看到了更多糟糕的情況,她的保壽官(眉毛)上烏七八糟的命氣混亂遊走,是壽終之相!

  她的印堂也是出現發黑的跡象,疾厄宮命氣繼續惡化,難不成李雅靜真是突遭惡疾?

  看我表情越來越不對,李雅靜和王俊輝的表情同時沉了下去,接著王俊輝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然後他轉頭問我:「初一,你到底看出什麼了,你的表情怎麼看著那麼不對勁,玩笑可不能隨便開。」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了,雖然只是短暫的一段相處,可我已經深知王俊輝和李雅靜感情深厚,這倆人任何一個出事兒,對另一個都是天塌一般的打擊。

  可如果不說,耽誤了李雅靜的病情,將來對他們的打擊就更大了。

  「初一,你倒是說話啊,急死我了!」王俊輝催問。

  李雅靜怎麼是不說話了,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卦象不好。

  林森也在旁邊推了我一下道:「初一,你能不能快點說,墨跡啥,一點也不像一個大老爺們!」

  我沉了長長地一口氣先把李雅靜的面相簡述了一遍,而後才道:「雅靜姐可能會突遭惡疾纏身,極難康複,而且可能會……」

  不等我說完,王俊輝怒道:「不可能,初一,這次你絕對搞錯了,雅靜好的很,你看她的面相……」

  王俊輝轉眼看了一眼李雅靜,他說不出話了,他是學道之人,雖然不懂相卜,看不出命氣,可李雅靜印堂上的黑色黴氣他卻是能看到的。

  王俊輝愣了一下繼續問我:「卦象上怎麼說?」

  我還在猶豫怎麼開口,王俊輝就道:「初一,沒事兒你盡管說,你給我說了,我才好想辦法去救雅靜。」

  李雅靜也是看了一下我說:「說吧初一,我是學醫的,什麼病沒見過,放心,我承受的來。」

  我這才默默開始道來:「雅靜姐的本卦是二四歸妹之卦,六十四卦中凶卦之一,主顯壽,是大限將至之卦!」

  「李初一,你放屁!」王俊輝大怒,掄著拳頭就要回身打我,卻被李雅靜給摁住了。

  同時李雅靜對王俊輝道:「俊輝,你幹嘛,能不能別一提到我你就變得這麼衝動,你都吃過一次這樣的虧了,咋還不長記性,初一只是就卦論事,又不是惡意詛咒我。」

  我明白王俊輝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我卜算的本事太厲害,相門和卜算都太準了,如果我只是一個街頭小攤的算命先生,他未必會對我生這麼大的氣。

  李雅靜在摁住王俊輝後對我說:「初一,你繼續說。」

  我看了一眼王俊輝充滿憤怒的臉,還是選擇繼續說,我必須讓王俊輝和李雅靜知道我所算出的所有的事兒,這樣他們才能據此做出充足的準備。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卦象上還顯示‘貨尚可、果未必’,意思是你們這次雖然得到這次想要的東西,可卻未必能解決你們兩個之間的麻煩,你們之間的婚期還要延誤,可能因為雅靜姐的病情。」

  王俊輝這次沒有發怒,而是看著李雅靜露出一臉複雜的表情,不過我能看出,其中最主要的是還是傷心。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雅靜姐的變爻是陰爻,上六之陰,婚娶不正,另外她精血顯虛,甚至顯盡,不治之象!」

  「李初一!」

  「王俊輝!」

  王俊輝和李雅靜同時喊了一句。

  王俊輝因為被李雅靜喊住,所以沒有再對我說話,而是轉頭看著李雅靜道:「雅靜,別信他的,那小子是新手,本事不濟,肯定是算錯了,你別擔心,回去了,我們就去組織裡的醫院查一下,肯定不會有事兒。」

  李雅靜摸了一下王俊輝的臉頰點了下頭,然後轉頭又問我:「初一,依據你的卦象顯示,我得的病是血液方面的?」

  我點頭,上六陰爻無血、無生之卦。

  李雅靜忽然看了看自己右手的食指,正是她在小西天山頂被那活死人肚子裡的東西刺到的那根手指。

  我頓時恍然大悟,難不成這病症是因那而起,李雅靜的的血液受到了屍毒和鑽心草之毒以外的東西侵蝕?

  不光是我想到了這些,王俊輝也是明白了過來,抓住李雅靜的手指道:「難道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遺禍,我給你打了屍毒血清了?」

  李雅靜笑了一下說:「行了,事情還沒定論了,看你們一個個的表情,咱們回去,到醫院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王俊輝「嗯」了一聲,也不廢話,直接發動車子往市裡去了。

  市裡的醫療條件好,自然是先回市裡,縣城那邊的話,我要想回去,就只有等到了市裡再自己坐車回去了。

  王俊輝車子開的很快,顯然他心裡很急。

  一路上我們誰也沒說話,我知道這氣氛是被我給攪壞的。

  我們到了市裡差不多下午三點多鍾,進了市區,王俊輝直接把我們送到市北郊區的一家私立醫院。

  這醫院看著並不大,主樓是個五層樓,旁邊還有一棟二層的附樓,再後面還有幾排平房。

  到了醫院門口,我本來也要跟著進去,卻被王俊輝給攔住了,他對林森說了一句:「老林,送初一去車站。」

  王俊輝這是在厭煩我嗎?

  不等我說話,李雅靜忽然說了一句:「你們在這裡等著,初一,你過來,我給你說幾句話。」

  王俊輝想要說什麼,卻沒開口。

  我跟著李雅靜走出二十多米,來到這棟樓的拐角位置,她忽然停下步子,我也是跟著停下來。

  我有些不敢再去看李雅靜的臉,生怕從她的臉上再看出什麼糟糕的情況來。

  李雅靜那邊先是沉默了十幾秒然後對我說:「初一,謝謝你。」

  謝我?

  我抬頭一臉驚疑地看了看她。

  她繼續說:「其實在幾天前,我就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些不對付了,我明顯感覺到我的心跳速率變慢了,我是學醫的,對這些很敏感。」

  說著她忽然笑了一下說:「我知道是那活死人體內的一些東西感染了我,只不過不敢確定,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向俊輝求證,謝謝你今天替我說出來。」

  我剛準備說話,李雅靜就又道:「好了,讓老林送你離開吧,我們這邊還有很多麻煩,俊輝送你走,不是生你氣,而是怕你卷入我們的麻煩之中了,對了,這是給你的,這次行動的報酬。」

  說著李雅靜取出一個牛皮紙袋給我,裡面裝著厚厚的一疊錢。

  我趕緊推脫,李雅靜又道:「一碼歸一碼,如果你真當我是你姐,就收下。」

  我不好推辭就收了起來,從重量上來看,最起碼要四五萬的樣子。

  接著我們回到王俊輝這邊,王俊輝就讓林森送我走了。

  他和李雅靜則是一起進了醫院。

  林森送我的時候,問我給李雅靜算的那些是胡謅的還是真的,我苦笑著說了一句:「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胡謅的嗎?」

  林森「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很快他就把我送到了車站,還幫我買了一張回縣城的票,在送我上車的時候林森就對我說了一句:「如果俊輝和雅靜遇到了什麼麻煩,希望你到時候能幫他們一把,你的相卜本事很厲害。」

  不等我細問,林森就把我送上車離開了。

  我好像陷入了一場迫不得已的,而又不能不管的麻煩之中。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5
第034章 假桃花

  如果換做平時,我到了市裡肯定想著去找寧浩宇玩上一兩天,可現在因為王俊輝和李靜雅的事兒,我一下就沒了心思,坐在回縣城的車上,我總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

  可思來想去,我就發現,我能做已經都做了,那就是給李雅靜卜的那一卦。

  至於要怎麼去幫李雅靜改接下來的命,我還沒有從那卦裡悟出破解之法的來,估計是我的相卜水平不夠吧,如果是我爺爺的話,肯定可以。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了,等王俊輝或者林森通知我,找我幫忙,到時候我肯定會義無反顧地出手,在我心裡王俊輝、李雅靜和林森已經是我的莫逆之交了。

  回到縣城,我就發現我那個卜算小店的門鎖已經有些鏽跡了,估計是因為上次下雨我沒管的緣故吧。

  這麼晚了,我也沒有開店做生意的意思,繞道胡同那邊進了門,進門後我就發現院子很幹淨,上面的玻璃頂也被人修好了,另外徐若卉之前住過的那間屋子的窗簾是開著的。

  我記得走的時候,我是把窗簾都拉上了的,難道她又回來住了?

  想到這裡我就去扒在徐若卉房間的窗戶上看了一下,裡面收拾的很整齊,還多了一個梳妝台,上面還放著一些她原本已經收拾走的化妝品。

  原來她真的回來住了。

  想到這裡,我心中的「烏雲」就被撥開了一些。

  既然知道了徐若卉可能已經又回來住了,我自然不會再去開她的房門,而是回了爺爺的屋子裡,進門之後就發現在門口地板上扔著一張紙條,旁邊還散落了一疊錢,紙條是徐若卉寫的,上面只有簡短的一段話:

  「我租的新房子幻境不好,就回來住了,你沒在家,我就擅自搬進來了,房租給你塞到屋子裡,我這不算擅闖民宅,另外為了報答你,我找人把院子上的玻璃頂修好了。」

  落款:徐若卉。

  看到這裡我不由笑了一下,誰家的環境能比我家這鬧鬼的房子還糟糕,該不會是徐若卉對我有意思,然後搬回來的吧。

  還有這些天她一個人真敢在這家裡住?

  我從市裡回來已經傍晚過後,幼兒園那邊應該早就下課了,這徐若卉怎麼還不回來呢?


  想著我就準備給徐若卉打個電話,可我又怕一個電話打過去,惹惱了她,讓她再給搬走了,所以想了一下就把手機又扔到一邊去了。

  我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然後回屋先給王俊輝打了一個電話,他接了,不過沒說幾句話就想著掛電話,我忙問起李靜雅的事兒,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初一啊,謝謝你了,你已經忙了我和靜雅很多了,接下來的事兒讓我倆自己解決吧。」

  說完王俊輝就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他就不接了。

  而我這裡並沒有林森和李靜雅的電話。

  無奈我就先出去吃了點飯,吃完飯天已經黑透了,可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徐若卉還是沒回來,我心裡就開始納悶,難不成徐若卉之是偶爾回來‘打個尖’,並沒有在繼續在我這裡繼續住的意思?

  不對啊,她留的紙條上說她回來住了啊。

  我又回屋等了一會兒,實在等不到她人了,就拿起手機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就通了,我聽著徐若卉那邊很吵,我還沒說話,徐若卉就道:「李初一?你回來了,看到我給你留的字條了,有事兒等我回去再說哈,我這邊出了點狀況!」

  說著徐若卉就要掛電話,我讓她等一下,然後問她是啥事兒,用不用我幫忙,她想了一會兒就說:「我們這兒的一個老師,跟我關係很好,生病在醫院呢,她家人都沒在這邊,所以我要照看一下,等她男朋友過來,我就回去。」

  我這邊閑著沒事兒,就道了一聲,要不我過去幫忙,徐若卉想了一下就也同意了。

  要了地址,我買了一些東西就打車去了那家醫院。

  根據徐若卉給我地址找到了病房,我發現這間病房有四張床,而且全有病號,再加上家屬,屋裡擠的滿滿的。

  徐若卉和她的同學在門口的病床上,見到我之後,她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現在已經是晚上,病號休息都比較早。

  她把我拉到床邊,然後給我一張凳子讓我坐下,然後她自己從床底下掏出一個小馬紮坐了下去。

  我說給她換著坐吧,她很幹脆的小聲說了一句:「不用!」

  此時徐若卉的朋友已經睡下,所以我也不用給她打招呼,看了看她的面相我就說小聲對徐若卉說:「你不用擔心,你朋友疾厄宮上的陰氣正在消散,病情已經在好轉了,沒啥大礙,對了,你朋友得的什麼病啊?」

  徐若卉道了一句:「急性闌尾炎,下午做的手術,喊了半天疼了,這才睡下。」

  又和徐若卉小聲說了幾句才知道,她這朋友叫蘇敏,家是外地的,男朋友也在外地上班,所以生了病就變得沒人照看了,不過蘇敏的男朋友正趕過來。

  我和徐若卉在這邊又等了二十多分鍾,蘇敏的男朋友終於趕來了,高高瘦瘦,相互介紹了之後,我和徐若卉就從病房裡退了出來。

  從病房出來,徐若卉就問我這些天跑哪兒去了,我笑著說散心去了。

  她也沒細問,好像她並沒有多少話要跟我說似的。

  而我見到她之後,忽然也不知道說啥了,感覺整個人都傻了,加上今天有了李雅靜那檔子事兒,我開玩笑逗她的心思也沒了,我倆就這麼沉默著從醫院出來,然後繼續沉默著沿著馬路慢走。

  她沒說打車,我則是不想打車,就想著跟她這麼走一會兒。

  走了一會兒徐若卉忽然就停下來對我說:「李初一,有件事兒我想跟你說。」

  我看了看徐若卉的表情,她少有的露出了羞澀,不過這樣的她就變得更加迷人了,我看的就有些醉了,嘴上也是說了一句:「有啥話,你就說吧。」

  徐若卉看了一眼我的表情,然後嫌棄地「嘁」了一聲,臉上的羞澀也是一下不見了,她張嘴道:「我……」

  她剛說了一個字,我的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了,我一看是小花打來的。

  徐若卉問誰打,我下意識說了句:「我前女友!」

  徐若卉「哦」了一聲道:「接吧。」

  接了電話,我就聽小花那邊說:「初一,你明天有空嗎,我們想找你算一卦,我家最近老是發生倒黴事兒。」

  說實話,一想到小花母親的嘴臉,我半點卜算的心思都沒了,就說:「我明天沒空。」

  小花有些急道:「初一,算我求你,看在咱們曾經的關係的份上,幫我這一次。」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小花這麼一說,我就有些心軟,便道:「那行吧,明天下午,你和你媽來我店裡找我找我。」

  小花那邊謝過我就掛了電話。

  我轉頭問徐若卉剛才要說什麼,她就搖頭說:「沒什麼,現在不想說了,改天再說吧。」

  接著她就伸手打了一輛車,我倆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我試著跟她說話,她也不搭理我。

  難不成徐若卉是吃醋了,她喜歡上我了,她剛才要跟我說的話,不會是要對我表白吧?

  想到這裡,我忽然有些後悔剛才接那個電話了。

  當然這一切多半是我在自作多情。

  回到家,徐若卉也沒理我,就回房睡去了,我自己也沒啥意思,也就睡下了。

  次日我起來的時候,徐若卉已經上班走了,我搖搖頭就去吃了早飯,然後開了我那家已經關門很久的算命小店。

  我這小店之前名氣算是打出去了,今天從新開門,不少街坊鄰居都來找我求卦,我也就收個十幾二十塊地給他們簡單地解了一下,沒有遇到啥特殊的卦象。

  我吃了午飯沒多久,正在店裡午睡的時候,小花和她母親來了我這店裡,她母親見到我的時候,依舊趾高氣昂,還是那副看不起我的樣子。

  小花還好,勉強對我笑了笑。

  我也不廢話,就問他們要怎麼算,我話音剛落小花的母親就道:「你是算命的,問我們怎麼算,真是可笑?」

  我這急脾氣上來了,我瞅著小花母親的面相冷笑了一聲:「沒想到伯母這麼大年紀,竟然還犯桃花運,只可惜您這桃花運裡藏了劫氣,是假桃花,人家是為了你的錢而來的,而你,失財又失色啊,哦,抱歉,伯母已經沒啥色可以失的了,所以伯母,您是來問財的吧?」

  我這話可不是胡謅的,都是小花母親面相所示,她印堂紅裡透著黑,典型的假桃花,桃花劫的一種。

  她財帛宮黑氣混亂,向兩耳散去,是典型了聽了別人的花言巧語,被騙了錢財之相。

  聽我說完小花和她母親就同時大怒:「李初一,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指著門口對她倆說:「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走,我這小店生意挺不錯的,別打擾我做生意。」

  我這麼說,小花就拉著自己她媽往外走,同時道了一句:「李初一,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卑鄙的人,我知道你嫉恨我和我媽,可也不能信口雌黃,借算命機會羞辱人。」

  小花的母親並沒有被小花拉動,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幾秒鍾後她對小花說了一句:「花,他算對了,聽他給我解一下吧,如果錢丟了的事兒被你爸知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我真怕這個家給沒了……」

  小花一下就呆住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6
第035章 入夥了

  看著那母女倆的表情我沒有再發飆,也沒有再說刺激她們的話,而是坐回到座位上輕聲道:「好了,你們兩個坐下說吧。」

  小花還是不相信,她問自己母親道:「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初一說的都是真的?那十多萬不是你買股票被騙的,而是……」

  小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了。

  她母親看了看小花道:「花,你一定為媽保密啊,媽已經知道錯了,這才讓你陪著我一起算命,求一個解決的法子,不然等過幾天你爸現在家裡的存折少了十多萬肯定會問我,我就真不知道怎麼說了,我給你爸說買股票,他肯定不信,依著他的性子肯定問我找哪家投資公司買的,跟誰買的,到時候他一問,就全露陷了。」

  小花媽自顧自說著,語氣越來越激動,眼看就要哭了。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哭,看來這次是真的碰到她的痛處了。

  小花忍不住氣道:「既然被人騙了,那就報警!」

  小花媽搖頭:「花,要是報警,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放啊?」

  「那咋辦,你說,你說那咋辦?」小花也是被她氣到了,撒了一下手,扭過頭,一副不想再管這件事兒的樣子。

  這件事兒本來不光彩,如今又暴露在了我這個被她甩掉的前男友面前,她就覺得更加丟人了。

  小花媽若不是沒辦法了,也是絕對不會在我面前承認這件事兒了,顯然她已經走投無路了,換句話說,她老公過幾天可能要用那筆錢,到時候一查存折,所有的事兒就全露陷了。

  小花媽焦急地看著我道:「初一啊,我知道我以前對不住你,可我也是為了我家小花好,我知道,我在你面前沒啥情分,你看在小花跟你相處了那麼久的份兒上,你就幫幫我,給我指條明路吧。」

  小花媽這面相雖然是假桃花失財之相,可田宅宮卻不錯,而且還有一股不錯的命氣遊動,這說明她們家裡可能要添新人了。

  看到這裡我就道:「伯母,你其實不用太擔心,你不會和你丈夫離婚的,你家不但不會減人,反而會增加新丁。」

  我這麼說小花媽就有些生氣,她反問我:「初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了,我都這把年紀了怎麼給家裡增添新丁,另外我節育手術都做了……」

  我趕緊道:「伯母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的,我說的小花,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給她找到好婆家,而且已經有了婚期了吧。」


  我說完小花就看向我到了一句:「初一,你都知道了,沒想到,你還在關注著我。」

  這次我更加趕緊解釋:「小花,你誤會了,這不是我打聽來了,而是我從你媽和你的面相上看出的。」

  我這麼說小花媽就說:「我家這是嫁閨女,是家裡少人,怎麼會是多人呢。」

  我搖頭道:「面相上就是這麼顯示的,如果我沒猜錯,你那個女婿人不錯,可能會把你和你老公當成他的父母去養,他是你的貴人,會幫你度過這次危機,只是……」

  小花媽問我,只是什麼,我就笑著說:「只你丟了財要是想要往回要,就必須走官家這條路,如果你不想報警,那就只能吃啞巴虧了。」

  小花和她媽倆人都不吭聲了。

  又過了一會兒小花媽掏出一千塊錢給我說:「初一,你別嫌少,今天謝謝你了。」

  我搖頭說:「我也沒幫你什麼,你那個女婿遲早會幫你的,這算你們的福氣吧。」

  小花和她媽離開了,我就把他們留下的錢收了起來。

  正當我數錢的時候,我身後通向院子的門「咯吱」一聲就開了,我頓時嚇了一個機靈,我那院子裡可是沒人的,難不成我又要撞鬼了?

  我回頭一看,就看到徐若卉一臉嬉笑站在門口,我愣了一下道:「你咋回來,進院子一點聲響都沒,我以為又見鬼了呢。」

  徐若卉今天穿了一件格子的連衣裙,梳著馬尾辮,如果不是她臉上總是帶著一股孤傲之氣,那看起來倒是像極了溫柔淑女。

  聽了我的話,她習慣性地「嘁」了一聲說:「我下午沒事兒,回來看看,正好碰到你算命,就在門口聽了會兒,你還想真的挺靈的。」

  徐若卉這算是在誇我吧,我高興說:「那是自然,要不把你手給我一下,我給你看一下。」

  徐若卉走到我面前搖頭說:「不用了。」

  我忽然想起來徐若卉有話跟我說的事兒,她這次來這裡,不會就是要說那些話的吧。

  想到這些我就有些激動,便問她找我什麼事兒。

  她看了看我道:「沒事兒,就是來你這店裡轉轉,看看你這個小神棍平時是怎麼工作的。」

  徐若卉主動找我說話,那肯定有事兒要問我,所以我就直接說:「行了,你不用給我繞圈子了,有事兒就直說吧,能幫你,我會盡全力幫你,幫不了,我也會想辦法去幫你。」

  聽了我的話,徐若卉就顯得微微有些感動的樣子,看這她的表情我差點就準備表白了,可話到嘴邊的時候,我那破手機又響了起來。

  「靠!」

  我心裡暗罵一句接過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徐若卉讓我先接電話,接了電話我就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初一,是我!」林森的聲音。

  我趕緊好轉語氣問林森怎麼了,他有些激動道:「都被你算對了,靜雅她的血液真有問題,我聽說如果不治療的話,她會慢慢地變成活死人,變成一個跟咱們在小西天見過一樣的怪物。」

  聽到林森的話,我不由愣住了,我雖然算到了李靜雅會得惡疾,可從來沒想過她會慢慢變成活死人。

  我愣了一下就問王俊輝怎樣了,林森無奈道了一句:「組織裡有緩解雅靜病情的藥,可極為珍貴,組織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用雅靜的病威脅俊輝,讓他為組織破案斂財,為期是三年!」

  「這已經是俊輝因為雅靜第二次向組織簽賣身契了!」

  聽了林森的話,我就說:「如果能救雅靜姐,這對王道長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林森那邊沉默了一下說:「組織上給的那些案子,有許多都是極難辦到的,俊輝每次辦案基本上都是刀尖上舔血,我是怕他出事。」

  「我之前是俊輝師父的助手,後來他師父沒了我才做了俊輝的助手,跟了他沒幾年,不過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中年之後,我個方面的素質都已經在走下坡路,我以後能幫他的越來越少了,我只是俊輝的助手,能幫他的不多,在處理案子的時候,他更需要一個能和他一起擔當的同伴,而不是我這個只會聽從他吩咐的助手。」

  「所以初一,我想要你做俊輝的同伴,幫他度過接下來的三年,你是相卜本事了得,肯定能在很多時候能幫著俊輝逢凶化吉的,俊輝在我眼裡,一直是一個小輩,我無兒無女,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或者,這也算我報答他師父對我的栽培吧。」

  我沒想到林森忽然和我說這樣的話,聽完之後,我意識沒有完全接受他的話,就反問他:「你的意思是讓我幫王道長三年,可三年後雅靜姐的病就會好嗎?」

  林森那邊道:「這我就不知道,要問俊輝,他和組織定的期限就是三年。」

  說完林森又催問我同不同意。

  我深吸一口氣道:「能幫到王道長,我自然是同意的,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林森說:「你要說服俊輝讓你加入,求你了,初一,幫幫他!幫幫雅靜!」

  我這邊答應了下來,安慰了林森幾句就掛了電話。

  見我掛了電話露出一臉的愁容,徐若卉就問我:「怎麼?朋友遇到麻煩了?」

  我點頭道:「是,而且是大麻煩,我也正在陷入那個麻煩中,不過沒辦法,誰讓那邊是我朋友呢。」

  此時我又想起徐若卉要跟我說話的時候,就又問她找我是不是有事兒,她搖頭說:「沒事兒,我就是好奇來看下,行了,你幫你朋友吧,我回屋看會兒書去。」

  徐若卉走了,我就給王俊輝打了一個電話,他接了電話就道:「老林找過你了?」

  我「嗯」了一聲說:「是,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太多的話,我不多說了,王道長,你不是想讓我入夥嗎,我答應了。」

  王俊輝道:「之前我雖然也是為組織賣命,可雅靜並沒有生命危險,他們也不敢拿太過分的案子給我辦,可現在不一樣了,雅靜的生死掌握在他們手裡,我的死穴被他們捏得死死的,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強行給我一些冒險,甚至幹脆是送死的任務讓我去做,你確定還要入夥?」

  我這邊又是「嗯」了一聲道:「我都想好了,我需要錢,一千萬,能跟著你頻繁地出任務,那我肯定能大賺一筆。」

  王俊輝問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我就道:「我爺爺說的,我只能照做。」

  我只有錢多了,才好娶媳婦,這也是我想要掙錢的最直接原因,當然這個我沒好意思給王俊輝說。

  王俊輝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已經接了新案子,如果要參與的話,我們明天一起出發。」

  我問王俊輝是什麼案子,他先是神秘地告訴我四個字「欺屍詐骨」,然後又補充說了一句:「不過在出這個案子之前,你需要來一趟市裡,幫一個人卜算一下!」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7
第036章 茶水字,流水相

  幫人卜算?

  我問王俊輝需要卜算的人是誰,和他說的「欺屍詐骨」案有沒有關聯,他那邊就說:「他就是這個案子的事主兒,出錢的人,在社會上有些地位,所以名字的話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

  不等我說話,王俊輝又道:「初一,真的謝謝你能入夥!」

  我這邊笑了幾聲道:「王道長,你客氣了,咱們雖然相交不長,可畢竟患難與共,我中了屍毒的時候還是你和雅靜姐救了我,於情於恩,我都應該入夥。」

  又和王俊輝聊了一會兒,他就告訴我,明天一早他會讓林森來接我,今天我還可以在縣城待一天。

  掛了電話,我也完全沒有了開店卜卦的心思,就把小店關了。

  回到院子裡,我看到徐若卉正在房間看書,我憋足了勁兒才在門框上敲了幾下,她往門口看了一眼,然後指著一把椅子說:「進來坐吧。」

  進房間坐下,徐若卉就從就床上爬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道:「喝點水吧,我剛才聽你打電話的意思,好像又要出遠門了?」

  我接過水杯點頭說了一聲:「是!」

  徐若卉沒再說話,爬回床上繼續看書,她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對我愛搭不理的樣子。

  之前在小店裡的時候,我差點鼓起勇氣向徐若卉表白,可無奈被林森打來的電話打斷了,如今我過來也想著向她表白來著,可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了氣氛,我心裡那股表白的勇氣也是散了一大半。

  正在我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徐若卉忽然放下手中的小說對我說:「初一,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幹坐著吧。」

  我連忙搖頭說:「自然不是,我是覺得明天我又要出遠門了,來跟你聊聊天。」

  徐若卉「哦」了一聲:「就這樣?」

  我心裡一激動,就想,她該不會在是鼓勵我表白吧。

  這麼一想,我心裡剛才那股衝動又上了,就把水杯放旁邊一放說:「徐若卉,我想跟你,你能不能……」


  「幫你看好家,是不是?」我話還沒說完,徐若卉就搶過我的話,補充了後半句。

  她打斷我的話,難不成她是在變相的拒絕我?

  此時的我猶如被潑了一身的冷水,心中的興奮全無,我看著徐若卉忽然感覺一陣的迷茫,這個女人我一點也捉摸不透,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是想著她。

  見我不說話,徐若卉繼續說:「放心好了,這裡我會給你看好的,你放心外出就好了。」

  我只呆呆地「哦」了一聲。

  接下來也沒和徐若卉說幾句話,我就回房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此番外出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不向徐若卉表明也好,沒那麼多記掛,再說,萬一我說出來被拒絕了,我和她的關係將會比此時更加尷尬,甚至連房東和房客都做不成了。

  我在房裡收拾了東西,感覺無聊就又在屋裡開始修習爺爺教給我的氣功,我以後要經常跟著王俊輝出案子,那肯定不會是看看相,推推卦這麼簡單。

  我恐怕會有很多機會跟陰邪之物交手,所以相門驅邪的法子我必須要熟練地掌握幾招才行,不能每次見到那些東西都被揍,然後讓王俊輝來救我。

  那樣的話,我就不是王俊輝的同伴,而成了累贅。

  轉眼到了晚上,我修習正入迷的時候,徐若卉忽然喊了我一嗓子:「李初一!」

  我把氣沉下去,對著門外就應了一聲:「幹嘛?」

  我話音剛落,就看到徐若卉站到了我的房門口,她的肩膀上還掛著一個白色的小包,看樣子是要出門了,我問她去哪裡,她就對我說:「我請你吃飯,報答你的收留之恩。」

  請我吃飯?

  我笑了一下道:「說的你以後不用交房租了似的!」

  徐若卉「嘁」了一聲道:「我可沒有賴你房租的意思。」

  晚上我倆也沒吃啥好東西,就是去路邊攤吃了一些燒烤,而且徐若卉還要了幾瓶啤酒。

  本來我認為徐若卉很能喝,可她喝了一瓶多,原本白皙的臉上就變的通紅起來,我怕她喝多了,就把她面前的酒全都搶了我跟前。

  看著徐若卉,其實我心裡也有那麼一種齷齪的想法,那就是把他灌醉了,然後和她生米煮成熟飯……

  這種想法雖然一直在我腦子裡轉,可最後我還是把這邪惡的念頭壓了下去,我是真心喜歡徐若卉這個人,不想用任何不幹淨的舉動玷汙我和她之間的情誼,而這種情誼是朋友也好,房東和房客的也罷。

  吃飯的時候我倆基本都是我在說話,我偶爾問問她的過往,她也不願更多說,隨便一兩句就敷衍了過去,從她的話裡我也聽不出啥內容了。

  我這邊倒是差不多把我從小到大的事兒都跟她說了一遍,當然提到我爺爺的時候,我還是會有所保留的,畢竟我爺爺的身份太過特殊的,怕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吃完飯,喝完所有的啤酒,徐若卉還好,我就有些懵了,走路也有些不穩當了。

  所以回家的路上徐若卉就一直攙著我的胳膊,我眼前的東西雖然有些晃,可心裡還是清楚的很,被她扶著,我感覺很幸福。

  進了家門,徐若卉把我扶到房間,給我扔床上,蓋了一條褥子就沒再管我。

  我感覺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然後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徐若卉嫁給了我……

  次日醒來的時候,我精神好了很多,徐若卉又去上班了,我洗漱了一下,出去吃了早飯,電話就響了,林森已經到了我家門口。

  林森來這麼早,那應該是天沒亮就開始出發了吧,可真夠幸苦的。

  接上我之後林森就對我說:「本來我們原計劃是今天出發,可俊輝出了一些變故,要耽誤幾天,所以你需要在市裡先住幾天。」

  我問林森出了什麼事兒,他就道:「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兒,都是一些小事兒,不過這些小事兒很麻煩,不處理又不行。」

  我問林森,既然去市裡也是待著,那我能不能就在縣城待著算了,等著走的時候,他們再來接我。

  我這麼說自然是因為舍不得徐若卉。

  林森搖頭說:「不行的,俊輝遇到的那些小事兒有時候可能會用到你的相卜本事,另外今天你還要見一個人,我們這次案子的事兒主,他除了讓你算這件事兒,可能還會要求你算一些別的,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我們中午之前就到了市裡,林森直接帶著去了一個高檔酒店的包廂,他說我今天要見的人中午會來這裡,王俊輝在中午的時候也會來。

  進了包廂林森才給我介紹了一下今天的事主兒,叫馬凱,四十多歲,是市裡一個有名的地產商,在政商兩界都很吃的開。

  我問起這次案件具體是什麼事兒,什麼是「欺屍詐骨」,林森就搖頭說:「案子的事兒都是俊輝和上面直接談的,我很少會過問細節,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事主肯定會講的。」

  我和林森沒等多久,王俊輝也就過來,打了招呼我就發現他印堂不亮,整體氣色很差,很明顯的被瑣事纏身的面相,好在沒有什麼大的災禍。

  接下來我們等了好久,服務員跑來問了幾次什麼時候上菜,可今天的事主,也就是那個馬凱依舊沒來。

  林森手指敲了幾下桌子就道:「這譜兒擺的夠大的。」

  王俊輝問我:「能算出他什麼時候來嗎,我下午還有事兒,如果太晚,我就不等了。」

  我把一杯茶推到王俊輝的跟前說:「你用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一個字,我測一下。」

  王俊輝想也不想就在桌子上寫了一個「等」字。

  我瞅了一下眼說:「他就要到了!」

  王俊輝問我何解,我指著王俊輝寫的那個字說:「這‘等’字本來是一個竹字頭,下面一個‘寺’字,可你在寫的時候,卻把那竹字頭寫的像兩個人字,你這‘等’字的結構就成了一個‘坐’和一個‘寸’字,‘坐’的意思就讓你坐著等就好了,都不用下樓去迎接,換句話說,他即刻就到,另外……」

  王俊輝忙問我:「另外什麼?」

  我繼續道:「這‘坐’在方寸之上,說明一會兒那個事主會坐在你的身邊,當然還有另一個層面上的寓意,就是你們可能為了都想得到的某件東西而發生一些爭執。」

  王俊輝看著我道:「爭執?」

  我笑著說:「茶水字,流水相,不是你真正的筆跡,我不敢打包票,不過我也有十之七八的把握。」

  王俊輝點點頭說:「今天的事主來頭不小,我一會兒會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

  說話間包廂門就開了,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四十多歲,高鼻梁,顴骨也很高,有些微胖。

  女的三十歲左右,穿著很職業短裙,身條和氣質都很好。

  不用說男人就是事主馬凱,女人的話,絕對不是他的妻子,他倆沒有半點夫妻相,應該是秘書之類的身份。

  馬凱一進來我們就起身迎接,打了過招呼,他說了一聲抱歉來晚了,而後就在王俊輝旁邊的位置坐了下去,我給王俊輝測字的推斷相繼開始應驗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8
第037章 說到他心裡去

  馬凱在王俊輝旁邊坐下後,林森就「咦」了一聲,顯然對我單憑一個字就推測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有些驚訝。

  聽到林森的驚歎馬凱和他的女秘書同時看了一眼林森。

  林森就起身說:「我這就讓他們上菜。」

  說完林森就離開了包廂。

  馬凱又和我們說了幾句話,我們也就知道跟他旁邊的女人叫左葉,是他的秘書,而且這次也會跟著我們一起出案子。

  聽到馬凱的話,王俊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忍著沒有發脾氣道了一句:「馬總,這不太好吧,左小姐只是一個普通人,跟著我們行動恐怕多有不便,另外我們這次行動也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危險,恐怕會……」

  不等王俊輝說完馬凱摸了一下下巴道:「你不用嚇唬我,我做地產這一行,什麼怪事兒沒見過,左葉經曆的大事兒不比你少,你大可以放心,她身上有我有從高僧那裡求來的護身符,她不會有什麼危險,更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馬凱執意讓左葉跟著,肯定是不放心我們,怕我們在這次行動中私吞了什麼。

  而那個左葉在旁邊一直沒吭聲,表情看起來也不是很自然,顯然她並不是真想接受這個任務的,而是迫於無奈。

  再者馬凱的奴仆宮挺拔,相門上顯示是一個富貴之人,可他卻有時不時用手摸下巴的習慣,也就是摸他的奴仆宮,有這種習慣的領導一般是對下屬要求很嚴苛,甚至有些刻薄。

  再看被馬凱摸過的下巴,奴仆宮雖然挺拔,顯富貴,可上面的命氣也是攙雜著很多來自下屬的埋怨,甚至是嫉恨,也就是說,他雖然身處高位,卻做不到以德服人,別人尊敬他並不是因為他的為人,而是純粹因為他的權勢。

  我這邊不說話,王俊輝見馬凱執意要左葉去,也沒有再反駁,他好像不想得罪馬凱。

  王俊輝之前說,這件案子中可能會有讓李雅靜病情好轉的「契機」,他不想得罪馬凱,應該也跟這個「契機」有關聯吧。

  只是那「契機」到底是什麼,我單純用相卜之術還是推斷不出來的。

  不一會兒林森從外面回來,接著我們點好的菜也是開始上來了,我這才反應過來,今天的情況好像有些調轉個了。

  尋常說來,都應該是事主請我們這些做事兒的人吃飯,然後拜托我們好好的把事情做完,可這次卻成了我們這些做事兒的人請事主吃飯,求著事主把事情交給我們做。


  我們一下就成了在外跑生意的業務員,生怕這一單生意丟了似的。

  飯菜差不多上齊了,馬凱很不客氣地又點了兩瓶上好的白酒,此時我心裡的急脾氣就上來了,只不過我不能發作,只能忍著,這件事關係到了李靜雅的病情,我不能胡來。

  酒上來之後,林森就主動起身打開酒瓶,給我們所有人把酒倒上。

  馬凱這次笑著道了一句:「王道長,我雖然不是你們那一行的人,可你的事兒我多少聽說了點兒,你未婚妻的事兒,我也聽說了,真的很遺憾。」

  王俊輝「哦」了一聲說:「多謝馬總關心,我未婚妻會沒事兒的。」

  馬凱繼續說笑著說:「本來這案子,我是準備請你們組織裡的宋道長出手的,你知道,我和他是老交情了,他的本事我很放心,之前我遇到的所有麻煩都是他幫我處理的。」

  說著馬凱頓了一下,又取出一只煙點上,他吸了一口,在桌子上的煙灰缸裡點了一下繼續說:「這次我老家那邊遭了怪事兒,本來我和宋道長都談妥了,可我聽說你主動要求組織裡要把這次的案子給你,強行替換了宋道長。」

  王俊輝點頭說:「是,這案子對我來說很重要,另外宋道長本人也是願意把這案子給我處理,並不是我強行替換了宋道長。」

  馬凱笑著說:「我聽宋道長說,你接這案子,是為了從我家的老墳地那裡得到什麼東西,王道長我這裡要鄭重的告訴你,那墳地裡,無論挖出什麼東西,都是我家的,希望王道長自重!」

  我一下明白了,這恐怕才是馬凱為什麼非要讓左葉跟著我們案子的真正原因吧。

  那東西馬凱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他心裡已經認定是寶貝,他不想便宜了我們這些外人。

  聽到馬凱的話,王俊輝就忍不住冷了一句:「馬總可真是費心了!」

  那東西是救李雅靜用的,如果馬凱硬要搶的,王俊輝肯定不允,別說馬凱讓一個左葉跟著,就是他自己來了,王俊輝也不可能會讓。

  看到王俊輝那表情馬凱自然不痛快,對著王俊輝就道:「王道長,不管你要找什麼東西,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將其據為己有的心思,你知道我和你組織的關係,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停了給你未婚妻的藥,你信不信?」

  王俊輝冷冷地看著馬凱道:「你要真敢那樣做,我會殺了你!」

  這下馬凱就嚇了一跳:「王道長,你這是威脅我,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報警抓了你,就你這態度,我會立刻要求你們組織換人來處理這件事兒的。」

  馬凱說完起身就準備走,我趕緊說了一句:「馬總留步,恕我直言,如果您把這案子給了別人處理,半年之內禍及家門!」

  馬凱愣了一下轉頭問我:「別以為姓王地吹你是一個厲害的相師,我就信你說的了。」

  我不生氣繼續說:「馬總,這樣,你聽我斷上一二,如果我說對了,你就繼續聽,如果我有一句說錯了,你扭頭就走,那案子你願意給誰處理都行。」

  王俊輝看了看我,我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放心,他這才沒有阻止我。

  馬凱回頭問我:「哦,那你倒是說說,你能從我這面相上看出什麼來。」

  我笑著道:「馬總財帛宮、奴仆宮、田宅宮皆為上好相門,財運、家產和權威都比較穩固,只是……」

  馬凱問我:「只是什麼?」

  我就道:「只是你男女宮繞著一股黑氣,此氣主災病,也就是說你家的孩子現在病的很嚴重,如果我沒猜錯,你要和王道長爭搶那東西,也是想著用那東西去救自己的孩子對吧。」

  聽我說完馬凱一下就愣住了,他坐回到椅子上說了一句:「你繼續說!」

  我點頭繼續道:「恕我直言,馬總男女宮除了有黑氣縈繞,其中還透著一股孤氣,也就是你這一生注定獨子。再有,你的疾厄宮缺乏一絲精氣,是主生育的命氣,再說的透徹點,您的身體有恙,已經不能再……」

  馬凱打斷我道:「這個不用說的那麼詳細,你說說我兒子的病,可有解?」

  我繼續說:「馬總,你的男女宮雖然有主自己災病的邪氣,可卻沒有斷絕之相,也就是說,你兒子的病不會要了他的命,至於他能不能好,要怎麼才能好,我需要見到他本人才能給你下一個定論。」

  馬凱點點頭急道:「好,只要你能救我兒子,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現在就跟我走。」

  顯然我剛才的所有推斷都說到他心坎裡了。

  我忙擺擺手說:「不急,馬總,恕我直言,你現在雖然富貴,事業如日中天,可你需要謹防一點,如果不注意,你以後可能會在這個上面吃大虧。」

  馬凱問我是什麼,我就把剛才在奴仆宮看出的馬凱的一些惡習說了一遍,而後補充道:「或許在馬總眼裡,你的要求並不苛刻,可您在做一些的事兒的時候,最好設身處地為下屬好好想一下,不然,總有一天你下面的人會讓你栽一個大跟頭。」

  聽了我的話,馬凱沒吭聲,而是在座位上沉思了起來。

  大概過了一分鍾,他對我點點了頭,然後轉頭對王俊輝道:「王道長,你有一個好搭檔,我家的這個案子還是有你們處理,不過那東西,如果也能夠救我兒子的命,我是不會拱手相讓的。」

  我怕王俊輝再和馬凱起爭執,就搶先說了一句:「馬總,你和王道長都是為了救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說不上對錯,現在對你和王道長來說,最主要的先得到那個東西,而不是先在如何分配的問題上耗時間。」

  聽我這麼說王俊輝和馬凱都沒說話。

  我們算是暫時都談妥了。

  接下來我們也沒什麼心思吃飯,白瞎了一桌子的菜,然後一起趕往了馬凱在市區東郊的別墅。

  一路上王俊輝就對我道了一句:「初一,這次幸虧你在,不然我和馬凱肯定談崩了。」

  林森也是道了一句:「我就說讓初一加入我們是對的吧。」

  我則是苦笑一下道:「我也就這些本事了,等著處理案子的時候,衝鋒陷陣的活兒,還是要你們來,我這相門法子還是太生疏了。」

  王俊輝說:「初一,你太過謙遜了,相門的法子前期是不靈光,可等著你卜算的本事起來了,以後你的本事絕對不會在我之下。」

  以後?那就不知道是多久以後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4 23:59
第三種中邪

  很快我們就到了馬凱家的別墅,在路上的時候,我心裡就有了疑問,馬凱的兒子既然生病了,為什麼沒有在醫院,反而還在他家的別墅裡。

  我也向王俊輝和林森求證了一下這件事兒,他倆只是搖頭,林森更說了一句:「初一,要不是你今天算出來馬凱的兒子生病,我和俊輝都不知道。」

  我們的車子在馬凱的車子後面停下,而後我們就跟著馬凱和左葉進了面前的這棟別墅。

  這別墅是一棟三層樓,有小院,院子裡還有專門車庫。

  進門的時候是馬凱家的一個保姆給我們開的門,他家裝修很奢華,歐美風十足,客廳裡還擺著一個酒架,上面陳列著不少的紅酒,應該都是價值不菲的那種。

  進去之後左葉就沒有再跟著我們,而是留在了一樓,馬凱帶著我們繼續去上樓。

  上樓右轉,離樓梯不遠的睡房就是馬凱兒子的房間,門是開著的,在門口我們就看到裡面的床邊坐著一個女人,她正在小聲喃喃一些我們聽不清楚的話。

  在床上躺著一個人,只是我們在門外暫時分辨不出那人的樣子。

  馬凱在門口說了一句:「老婆,我回來了,我還帶回來一個大師,他或許能救咱們小天。」

  聽到馬凱的話,裡面的女人就轉了一下頭,她的臉上顯得很憔悴,有黑眼圈,眼睛有些血絲,不過不是命理的紋路,只是沒睡好導致的一些生理上的反應而已。

  看到我們之後馬凱的老婆就道:「老公,這些人靠譜不,別跟之前的那幾個一樣,耽誤了咱家小天的治療,再不行,咱們就送國外去,國外的醫療條件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啊。」

  馬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就擺手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念叨了,小天的情況你不了解,送醫院根本治不了,咱們又不是沒送過,結果所有的檢查結果都是沒問題。」

  說著話馬凱就把我們請進了屋子。

  我也是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少年,他大概十六七歲,面容較為清秀,額頭飽挺,保壽官濃密,是長壽之相,只是他的這種長壽之相受到一股邪氣侵蝕。

  不過還好,他的壽之根本還沒動搖,也就是說,他的病還沒有到影響他壽命的地步。

  他印堂位置雖然黑氣不少,可裡面卻透著一絲靈光,這是遇貴人的面相。


  看到這裡我就笑了笑,心想這面相上顯示的貴人應該就是我們吧。

  見我忽然笑了一下馬凱就問我:「李大師,你是不是有辦法救我兒子了。」

  馬凱忽然改口叫我李大師,我有些不適應,我現在還沒有看出太多門道,就擺擺手讓馬凱先別說話。

  馬凱也是趕緊點頭,然後老實地在一邊看著,此時的他只是一個父親,已經不是在酒店那個囂張跋扈的馬總了。

  我繼續看那少年的面相,疾厄宮的惡疾之命氣極強,不過這些命氣不是來自少年自己的身體,而是來自另一個命體,這裡的命體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還可能是屍體。

  總之一切命相征兆的都可能是那股命氣的主人。

  看到這裡我就問馬凱:「馬總,你兒子生病期間都有哪些症狀。」

  馬凱就道:「小天自從出事兒之後,特別能睡,每天能睡十七八個小時,睡覺的時候看不出異常,可只要他醒了他就……」

  說到這裡馬凱忽然頓住了。

  我問馬凱就怎樣,他面色變得極其難堪然後說了一句:「他就變得跟個瘋子一樣,見誰都咬,而且只要咬住就不鬆口,直到咬下一塊兒肉為止。」

  說著馬凱挽起自己的褲子,我們就在他的小腿肚看到了一個差不多人嘴大小的疤痕,他指著疤痕說:「這就是小天咬的,我腰上還有一塊兒,另外我之前那個保姆身上也被小天咬了好幾口,後來那個保姆走了,現在這個保姆是新請來的。」

  馬凱這麼一說,我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這被硬咬下一塊肉的感覺,我是說什麼也不想體會的。

  看到我的樣子,馬凱就說:「你不用擔心,現在小天的手腳都被鎖在床上,他即便是醒了,也傷不到你。」

  說著馬凱輕輕掀起那被子的一角,我就看到那少年腿上被皮帶條捆得死死的,緊緊地固定在床上。

  同時我也發現這少年所躺的床也是經過加固的。

  馬凱再次問我看出了什麼沒有,我指著那少年的疾厄宮位置道:「他這‘病’,是邪瘋之病,典型的中邪所致,他疾厄宮有一股不屬於他自己的命氣,而這股命氣卻在癡纏於他,導致他相門不穩,五嶽無光,以至於影響到他的腦子。」

  我稍微停頓一下,馬凱就催問我:「然後呢?」

  我說:「先別說然後,你告訴我,你兒子在出事之前有沒有去過什麼陰晦的地方,比如墓地、靈堂,或者某些人命事故現場之類的。」

  我這麼一說馬凱就愣了一下道:「在出事兒前,也就是今年的清明節,我們一家人回鄉下掃墓,我們上墳的時候,就在墳地邊發現一塊骨頭,小天當時貪玩,就撿起來給扔得遠遠的,從那回來,小天就開始發燒,後來我請宋道長給看了一些,他用一些符水給小天擦拭身體後,小天就康複了,不過又過了倆月,也不知道為啥小天就忽然患了這病。」

  馬凱說完又問:「李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宋道長後來也來看過一次,他說不是陰邪侵體所致,而是一種病,建議我們求醫,可各個醫院都我們都去過了,根本沒有作用,他們只是把小天當成瘋子來對待,還建議我們送精神病院。」

  說著馬凱就變得氣憤起來,下意識又去摸自己的下巴。

  此時我也知道為什麼馬凱的兒子不在醫院了,得了這病要是傳出去,以他在市裡的名望和地位,肯定會成為這一片茶餘飯後的一個閑話,他不想別人嚼舌根。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醫院已經無計可施了。

  我深吸一口氣道:「馬總,你兒子中邪與一般的中邪不同,一般的中邪,都是其魂魄被勾走,或者邪物上身所致,可你兒子中邪卻非這兩種,所以之前給你看的那個宋道長也沒有看出來。」

  馬凱不太懂我在說什麼,我就繼續解釋說:「你兒子中邪是因為有東西在改他命,他身上的所有症狀都是他疾厄宮那團命氣所致,只不過要將其清除,還需要找到施下那命氣的本尊才行。」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有這樣一個猜測,你兒子不是扔過一塊骨頭,他第一次發燒,應該是普通的中邪,是有東西上了他的身,也就是被他扔的那骨頭的主人。」

  「現在你兒子第二次中邪,我覺得可能還是那骨頭的主人下的手,第一次被趕走他不死心,所以才換了另一種更厲害的法子來報複,換句話說,你們和那個家夥之間的梁子越結越大了。」

  「啊!」馬凱忍不住驚訝了一句。

  馬凱的老婆也是在旁邊問我:「大師,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道:「這些只是我的初步猜測,具體是怎樣的,還有待求證。」

  聽完我說完馬凱和他老婆一時都沒說話。

  而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王俊輝卻忽然道:「馬總,你兒子的事兒會不會和你拜托我們所辦的那件‘欺屍詐骨’案有關聯?」

  馬凱搖頭道:「不會吧,我托你們辦案,是因為我父親告訴我,總有一些厲害的孤魂野鬼去我們祖墳附近滋事,欺負我父親和先祖的屍身,詐騙他們的骸骨,擾得他們無法安息,讓我去幫他們。」

  說著馬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至今我也不知道欺屍詐骨具體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俊輝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他應該清楚是什麼「欺屍詐骨」。

  我這邊也沒有多嘴去問,就對馬凱道了一句:「馬總,你兒子雖然疾厄宮的命氣在改他的命,可這是先兆之相,離改命成功最起碼還有一年時間,只要這段世間能夠找到給他施下命氣的正主,再加上有王道長從旁協助,我就有辦法救他。」

  我這麼一說馬凱就向我連聲道謝,並稱只要能夠救他兒子,他出多少錢都願意。

  我當時心裡就在想,如果我給他要一千萬,不知道他會不會給……

  不過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我還沒娶妻,如果真一下掙夠了一千萬,就顛覆爺爺給我布置三件事兒的順序,我也永遠查不到殺害我父母的真正凶手了。

  見我不說話了,馬凱就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新的辦法了,我就搖頭說:「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你家兒子的事兒,我就會管下去的。」

  接下來馬凱對我和王俊輝的態度就來了一個大轉變,對我們也是萬分的客氣,不過我們並沒有繼續在馬凱這兒待下去。

  臨走的時候馬凱就對我們說,他不會再派左葉跟著我們去了,王俊輝也是對馬凱說了一句:「謝謝馬總信任。」

  出了馬凱的別墅,我就問王俊輝,我還要在市裡待幾天,他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目前馬凱這裡最大的麻煩已經解決了,剩下的事兒即便是我不辦,組織上也不會怎樣我,我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我又問王俊輝究竟是什麼「欺屍詐骨」,他就說:「我給你講不太直觀,明天到了那裡讓你看一下你就明白了。」
伊莉影片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5 00:00
第039章 蝸牛爬字

  王俊輝總是這樣神神秘秘,我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啥來。

  從馬凱的別墅回來,王俊輝就領著我去了他家,今晚我和林森都在這裡過夜。

  王俊輝的家雖然不及馬凱的別墅奢華,可裝修也算是中上等了,他家裡不少東西看起來都是新購置,而且在客廳的牆壁上還掛了他和李雅靜的結婚照。

  我瞬間明白了,這本來是他和李雅靜結婚要用的新房,只可惜李雅靜現在躺在了醫院裡,他們的婚期也只能因此而推後。

  到了這邊王俊輝就給我們說:「初一,老林,今晚你們就住這裡,車子我今天要開走,去醫院那邊照顧靜雅,明天早起來接你們,要用的東西我會準備。」

  我則是對王俊輝說了一句,讓他代我向李雅靜問好。

  等著王俊輝離開了,林森也沒多少話跟我說,就在客廳裡開了電視,看起了一些無聊到爆的娛樂節目,我閑著沒事兒,就回房去修習爺爺教我的氣功。

  接下來我和林森沒什麼交際,只有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說了幾句不走心的廢話。

  這一晚過得很平靜,只是我內心裡卻一直在想徐若卉,想她一個人在我家裡住會不會害怕。

  雖然她之前已經在那裡住了很多天,可我那會兒並不知道她已經搬回去了,自然也不會擔心,如今知道了,心裡自然有些不安心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就拿起手機給徐若卉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通了,徐若卉問找她什麼事兒,這麼晚還不睡覺,我「額」了一聲說:「你在家不會害怕吧,畢竟我那院子曾經……」

  我好心地問了一句,徐若卉那邊就生氣道:「李初一,你打這個電話是要嚇唬我嗎?本來沒事兒,讓你一說,害怕起來了,想讓我搬走直說,不用來這套……」

  聽徐若卉這麼一說,我一下就著急起來,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有些擔心你,給你打個電話,我真沒嚇唬你的意思。」

  徐若卉的語氣變得不那麼生氣了:「擔心我?」

  我說:「是!」


  徐若卉沒吭聲,我這邊也是忽然卡殼,不知道說什麼了。

  過了大概半分鍾就聽徐若卉說:「行了,我沒事兒,謝謝你的擔心,早點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說完徐若卉就給我道了一聲「晚安」,我也是回了一聲,接著她就掛了電話。

  打完這個電話,我發現我自己出了一身的汗,顯然我是被剛才徐若卉說要搬走的事兒給嚇到了。

  我去洗了澡,然後也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王俊輝就回來叫我們出發,早飯我們都是在車上吃的,就是面包和牛奶。

  在車上王俊輝就告訴我們,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市西面山區的一個村子裡,地方名叫馬家峪,從市區開車過去只需要兩個多小時,而且路很好走。

  我們一路往西,王俊輝在車上也是大致給我們講述了一下他了解的情況。

  他說,他們組織上在接到馬凱的這個案子,已經派了幾個人過去查探了一下,在那裡發現了很不妙的情況。

  王俊輝說到這裡的時候眉頭就皺了一下,顯然那些人發現的情況並不太好,甚至是有些糟糕。

  他停了幾秒鍾繼續說:「他們去了馬凱家的祖墳,發現其中有兩個祖墳的墳尾部分出現了手指粗細的裂縫,而且還有不少的蚰蜒,從裂縫裡往外爬,對了,你知道蚰蜒吧,一種類似蜈蚣的多足蟲,不過蟲殼比蜈蚣要明亮很多。」

  我點頭對王俊輝說,知道。

  接下來王俊輝就繼續說:「另外,他們去的時候剛下過雨沒多久,還在墳頭的墓碑上發現了十多只蝸牛,那些蝸牛正沿著墓碑往上爬。」

  「蝸牛!?」我不由反問。

  我曾經聽爺爺說過,如果蝸牛出現在墳頭上,那就是預示著,這墳的主人遭了困難,步履維艱,拚命努力卻只能像蝸牛一樣緩慢地進步,而且稍微受到驚嚇就會縮到殼裡,止步不前。

  王俊輝那邊點頭說:「沒錯,就是蝸牛,想必蝸牛出現在墳頭的寓意你也知道了,這還不止,那些蝸牛還在爬過的墓碑上,用自己的體液留下了一個字。」

  我和林森一起問是什麼字。

  王俊輝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在空中就比劃了一下說:「田地的‘田’字。」

  我忍不住驚訝道:「蝸牛寫字?」

  說著王俊輝有想起了什麼,從旁邊拿過自己的手機扔給我說:「你自己翻一下照片,我們組織裡的人,把那個字拍了下來,我讓他們傳給了我,很詭異,你試試看,能測這個字不。」

  給蝸牛測字嗎?不一定,蝸牛爬出一個字的機率不大,很可能是有什麼東西在控制著那些蝸牛爬出了一個字,然後給外界傳遞信息。

  如果我要測那個「田」字話,極有可能是給那個東西測的。

  拿出王俊輝的手機,打開圖片庫我就翻了起來,裡面有很多他和李靜雅的照片,兩個拍照的時候,王俊輝總是顯得很拘謹,而李雅靜則是笑得很自然,時不時還會做個鬼臉「欺負」一下王俊輝。

  比如捏著王俊輝的鼻子自拍一張合影……

  我正看著這些照片的時候,王俊輝就道:「我給你手機,不是讓你看那些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飛快打開另一個文件夾,就在裡面看到了王俊輝說的那張照片。

  是一個大理石的石碑,上面刻著很多碑文,而在黑面的碑文上很清楚地看到十幾只蝸牛,其中有幾只蝸牛正好爬出一個極其不規則的田字,而在這田字的旁邊還有其他蝸牛亂七八糟爬過的路線,如果不仔細看,很難認出中間的那個字。

  我當時就想,這麼不明顯,不會真的是巧合吧?

  正在我心中泛起疑慮的時候王俊輝就道:「那應該不是巧合,我們組織裡的人探查過那些蝸牛周邊路線,有著很重的陰氣,那些蝸牛很有可能是被某個邪物操控著的。」

  王俊輝這裡說了可能,顯然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如何,既然有了這麼一個「字」,我還是要測上一下的。

  這個「田」寫的很不規範,看起來不是四方形,而是一頭大,一頭下的橢圓形,可看了幾眼後,那田字又像極了一口棺材。

  而田字裡面的那個「十」字,它的一豎很短,一橫又很長,而且那一豎還偏向左端,並不在中央,就好像是一個人耷拉著雙臂躺在那口棺材裡。

  巧合的時候,在那一橫的左端,還爬這一只蝸牛,正好成了那一橫的落筆點,就像是那躺著的人的腦袋。

  見我半天不說話,王俊輝就問我:「怎麼,很難斷嗎?」

  我深吸一口氣說:「的確是不好斷,不過我大概也看出了一些東西。」

  王俊輝讓我說說,我拿著手機左右晃了一下,換著角度看了幾眼,沒有發現什麼端倪,這才開口解字,把我剛才從形狀上的理解說了一下。

  說完後我又補充說道:「這個‘田’字是在這裡應該作‘家’字理解。」

  王俊輝問我為什麼,我就道:「在相門裡,田宅合一,有田才有宅,有宅才有家,當然這裡的宅應該是指的陰宅,因為那個天字像極了一口棺材,還有裡面的那個十字,分明就是一個躺著的人,不對,是屍,而那屍的雙臂耷拉著,看起來很不舒服,應該是指裡面的屍有問題!」

  說到這裡林森就好奇問我了一句:「這又說明什麼,詐屍了?還有,如果裡面的屍體真有問題,那東西為啥不直接寫一個‘屍’字,而是費更大的勁兒寫一個更難的‘田’字?」

  我搖搖頭說:「這就要問那個家夥了,我也不知道了,不過從這個‘田’字上解的話,它在傳遞給我一個消息,那陰宅有問題,陰宅裡面的主人也有問題!」

  接著我又拿著王俊輝的手機上下左右各個方向看了一遍,看不出更多的信息後,便把手機還給了王俊輝,他接過手機扔到一邊說:「我也聽我師父說過,墳頭或者墳尾有裂縫,那都是屍變的先兆,特別是那些裂縫裡再有亂七八糟的蟲子爬出來,那就屍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還沒說話王俊輝又道:「北方地區,一般很少有養屍地,馬凱老家那一塊,更不可能是養屍之地,如果這次那下面真是屍變的話,屍變的原因必須要好好查一下,如果查不到原因,斷不了根源,那接下來北方很可能會僵屍成災!」

  「當然,如果那墳裡的屍,只是偶然屍變,並沒有規律可循,除掉他就沒事兒了,不過我更希望我們之是虛驚一場,那裡根本沒有屍變。」

  王俊輝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就問王俊輝,這次行動到底有什麼契機能夠救李雅靜。

  他想了一會兒便說:「其實我也沒有把握,我師父曾經也處理過一起欺屍詐骨的案子,那元凶的腦子裡會長一種東西,是很稀奇的藥材,可以治療各種屍毒,包括屍毒血清都解不了的活死人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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